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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一章:反目成仇

 

  好在此时的程玉还没有得到周瑜战死的消息,不然不知道他那脆弱的神经会不会又上演一次倒地身亡的好戏,现在的他,正在赶赴徐州的路上。

  说起来,这已经不知是程玉遇到的第多少次挫折了,也怪,被上天——也就是高层次生命——选中的人总是有特别好的运气,不知道那些外星兄弟在选他作为试验目标的时候有没有拿一个仪器检测一下,他的幸运指数是一百才肯找他当白鼠的,不过却有另外一个问题,虽然每次经过挫折,程玉的势力都在膨胀中,却无可否认,他的危机越来越大。

  从吕蒙兵渡长江开始,程玉就已经处在三大势力的夹攻之中,而这三大势力却正是历史上的三国,眼前这一战,或许是一统华夏的契机,但更有可能的是因此一败涂地,彻底退出历史舞台。——作者说,不可能!

  程玉在得到这个消息以后,第一时间就带齐兄弟杀回徐州,对于曹操,眼下只能先留下人马监视他的行动,就算日后受到损失也只有认了,荆州那里已经下令庞统回军支援,如果曹操有异动的话,可以先放弃荆州,眼下最重要的敌人是徐州的吕蒙,没有了徐州的徐州军将不存在一点战斗力,就算所有的士兵都经过自己的洗脑,但是他们的父母妻儿都被敌人控制的话,很难想象这只部队还能发挥出多大的战斗力来,想当初关羽的荆州军就是因为城中的呼爷唤儿声才一举溃败的,何况徐州还有自己赖以生存的所有政治资本。

  正行中,程玉想起并州的事情来,还是心神不定,自己留下这么少的人马守卫并州,就算日后能够打败孙权,就算留下了徐庶镇守北方,恐怕新夺取的地方也难免损失殆尽,这个孙权,自己在他上表请封的时候就觉得他为人不正,想不到最后还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如果不是看在伯符的面子上,将来抓到他一定也不能让他好过,可是现在说抓他是否早了一点?

  正想着,突然后面马蹄声响,一个声音遥遥喊道:“主公慢走,有徐军师紧要信件!”

  自己才刚刚离开并州而已,难道这么快曹操就已经开始进攻并州了?程玉狐疑的拉住战马。后面的使者快马赶到程玉身边,将怀中的书信恭恭敬敬的取出,程玉一看,原来不是曹操已经开始进攻,而是徐庶献策的书信。

  信中对程玉提出的建议是这样的:既然孙刘两家的联军已经同时对自己发动进攻,此时再与曹操作战,无论规模是大是小,都对自己十分不利。现在会有土地为曹操所夺回已经成为不可避免的事情,如何才能将曹操也拉如这淌混水并能尽量为自己所用,才是减少损失的关键。所以徐庶认为应该现在派人去和曹操讲和,并约定割让荆州的土地,让曹操尽快去接收,然后加强并州的防守,如果曹操接受了荆州,无疑他就站在了孙刘两家的对立面,到时候三家合围的形势就无法形成,特别是刘备,被完全的断绝了东进的道路,只有与曹操作战,就算曹操不接受荆州,并州的实力也有一定增强,权衡利弊之下,他也不会进军并州,这样至少眼前能够减少一个对手。

  程玉看过大喜,既然自己已经决定必要的时候放弃荆州,要是能以此为代价的话将曹操拉下水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于是当即下马修书给庞统,向他说了自己和徐庶的建议。

  其实庞统的意见竟然与他们惊人的相同,当庞统得到孙刘两家联合进攻荆州的消息就知道徐州定然也难免成为目标,主公的西征打击不但因此搁浅,反而陷入了危机全面的危机之中,自己身上的担子突然间重了起来,不但要保住荆州,还要牵制曹操东进。可要同时实现这两个目标的难度未免大了一点。经过比较,最后他还是决定以牵制曹操东进为主,至于荆州,突然他也想到,不如就让曹操也插进去,到时候三家难免会发生内讧,于是他命文聘带领手下一部分人马前往洛阳增加张辽的实力,让他作为全面阻挡曹操的最后防线,自己则带领一部分人回援荆州,看看能不能将损失降到最低。

  但是他并非是最高统率,这样的决策不应擅做主张,只能苦苦的等待程玉的命令,很快,两份命令接连的来到他的案头,庞统看过,正是与自己不谋而合,于是按照原计划分兵,随便派了个使者去见曹操,自己也不奢望一定就要说服曹操,使者的身份太重要反而有其他危险,还不如将决策权完全交给曹操。

  这边曹操得到消息的时间并不会比他们晚,原来,刘备孙权那边一出兵,就有书信写给曹操,目的当然也是一样,请求曹操出兵,比较起来曹操与刘备之间都是一些历史上的小过节,而与孙权更是全无瓜葛,连孙刘两家不共戴天之仇都可以联合起来,曹操当然也没有理由拒绝这次会得到丰厚利益的结盟。

  但是事实却出于刘备等人的意外,曹操收到书信以后,问计于身边的贾文和:“文和以为我军是否应该出兵反击程玉?”

  贾诩沉吟了半晌,才对曹操说:“主公,在下的愚见不知道对不对,只是说出来供主公参考。我以为现在不应急于出兵,孙刘两家加上我军的兵力会许可以压的过程玉,但是一场大战下来,就算胜利,也难免是两败俱伤,相比较之下,我军的实力因为近年在程玉手下连吃败仗,背后又有马超在骚扰,即使打败程玉,夺取胜利果实的时候难免处于下风,还不如坐山观虎斗,任由他们三家厮杀,我们却可以趁此机会解决到马超这个后患,并一定程度的修养军力,如果程玉胜利了,我们大可以进军蜀中,取其富庶之地为己用,同时可以随时进袭徐州军任何防守松懈的地方,想来程玉是无法在短时间内完全消灭孙权的势力,到时候经过恢复的我们会许还与程玉有一拼之力,甚至可能就此一统天下。”

  听了贾诩的话,曹操沉思半晌,他也觉得与其和程玉硬拼,不如收渔人之力,可是一点甜头也没有得到未免太浪费了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恰在此时,庞统派来代表程玉的使者也到,将书信奉上,曹操看过后摒退使者方将书信交给贾诩,对他说:“那么我军能如此不费吹灰之力而得到荆州,文和看又如何呢?”

  贾诩仔细看了两遍,突然哈哈大笑:“主公,你何必还要考验微臣呢?这分明是程玉的计策。”

  “此话怎讲?”

  “主公,此时虽然荆州仍在程玉的手中,确是三大势力交锋的战场,如果我们派人去接收,恐怕程玉真的会毫不犹豫的让出来,但是那时的我们却要面对孙刘两家联军的攻击,成为程玉的替罪羊,以如此高的代价去得到一块烫手山芋是一件得不偿失的事情。”

  “那依你的看法,莫非我们就只有等待时机一条路不成?”

  “非也,主公,虽然我们不想插足荆州,但白给的东西不要岂不浪费,荆州那里打的乱,可是宛城却远离战场,我们大可以就跟程玉停战,然后让他先把宛城让出来,同时我们继续屯兵弘农,不管是并州还是荆州,只要一旦敌人露出破绽我们就可以乘虚而入,而且一旦程玉在江南打败孙权,我们马上进军荆州,以接收的名义占领荆州,到时候程玉已经答应我们,他的人马又鞭长莫及,只面对一个刘备,应该还不是很危险的事情。”

  听到贾诩对事情的看法处处与自己相同,曹操的心中更是自信,于是又将使者唤进来,让他转告庞统,三日之内先将宛城让出来,后面的城池等自己赶到的时候再进行接受。

  这边曹操的事情总算是暂时告一段落,庞统带领自己的人马撤出宛城转而奔荆州,其实就他这点人马守卫宛城也迟早被攻下来,还不如给曹操个顺水人情,而文聘带领的人马也赶去洛阳,再由张辽分兵派将支援并州,这些事情且先不提,再回头说程玉。

  离开并州境界以后,再也没有敌人袭扰的危险,程玉开始急行军,每天都要走上两三天的路程,粮草辎重也是尽量的轻装化,一路都在徐州军控制的范围之内,他也不怕得不到补充。一切都是因为徐州的情形太让他担忧了。

  现在的徐州,虽然还再徐州军的控制下,却是每天都遭遇危险,程玉西征的时候带走了徐州的大部分主力,留在徐州的只有太史慈和一些后备部队,好在徐州的底子比较好,城池的坚固程度已经不下于洛阳长安的水平,城中的积蓄也非常多,甚至连铁这种贵重战争物资都因为有众多的作坊在而比较丰厚。更重要的是徐州可以上下一心,原来的豪强大多已经转行投资工商,现在他们的生活不但没有比以前下降,反而生活更加优越,因此对于程玉没有一点敌视,百姓的生活同样有了更大程度的提高,他们还都在担心一但变了天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将不复存在,因而城中每个人都自觉的为徐州的防御作出尽可能贡献,这些人在陈群的建议下,年轻力壮的组建了临时的军队,打散到军中听令,其他的人也都为守城将士进行搬搬抗抗这种简单的工作。

  太史慈虽然生性好战,但是这次他却没有丝毫的冲动行为。他知道,自己守卫的徐州是三弟最重要的家业,这里的粮草兵源以致皇帝百官都是他的宝贝,失去这些会对他造成多么大的影响自己都不敢想象,责任之重无人能比。

  城外的吕蒙自从到了徐州城下就没有一刻闲着,他又不是程玉,为了目的,一切的手段都是必须的,只要能够拿下徐州,这里丰厚的积蓄是让他感觉再多损失也值得的东西。

  为了这个原因,每天江东都在进行不眠不休的轮番攻击,要不是有几只青州兖州的小股增援部队赶到,恐怕徐州城早就沦陷了。

  突然间,不知道什么原因,城外的敌军竟然接连两天都没有再发动攻击,太史慈方敢擦拭了一把心头的冷汗,可是依然一刻不敢休息,每天干脆就吃住在城楼上面。

  这天,太史慈正在城楼上打盹,忽然听见身边有军士叫他:“大将军您看?那是什么?”

  太史慈被他一惊一咋的吵醒,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猛一抬头,视觉上也受到了很大震撼,远处密密麻麻竟然有一片白色的浪涛向城墙袭来,已经不用再靠近,单是里面夹杂着的江东旗号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为什么江东军会突然之间身穿白甲?莫非?太史慈大喜,他以为是孙权挂掉了,对于这种背信弃义的小人,徐州军民无不恨的要生噬其肉。

  因为心中有这样的想法,太史慈更是大喜,干脆命人取鼓乐来,要在城上演奏,表达他们心中的欢喜之情。

  可是这无疑是一场重大的灾难,吕蒙祭奠过周瑜以后,剑手下军兵的斗志都不是很高,于是以周瑜作为幌子鼓舞他们,说周瑜是为了谋划对徐州的作战计划劳累过度而病死的。其实他根本没有参与到孙权的事情中去,这么说不过是出于一员武将的本能。果然,被他这么一鼓动,本无心再战的江东军马上恢复了战斗力,一个个摩拳擦掌要取下徐州作为献给周瑜的祭礼。

  眼见到了城下,他们这边正在派兵布阵,突然间听到城楼上鼓乐喧天,再往城楼上看,一个个都不由气的两眼血红,原来负责去找鼓乐的偏将出于对孙权的鄙视,除了找来乐手以外,另找了一队士兵身着彩衣在城楼载歌载舞。

  这下不用吕蒙再鼓劲了,手下众将个个义愤填膺向前请战,结果却是吕蒙个个都不允,——他对周瑜同样充满崇敬之情,被敌人这一勾,吴下阿盟时候的劲又上来了,竟然亲操武器率军攻城。

  太史慈也没有想到过自己的一时气愤竟然会造成如此的轩然大波,往日敌人进攻虽猛,却大多达不到奋不顾身的程度,只要自己能够杀伤一批敌军,一次进攻就会被瓦解,哪里想到这次的敌人是少杀一个顶上来一个,前面的人为沸油烫伤,后面的却已经爬上来,刚刚推倒云梯,不要片刻又在原地架起,太史慈和徐州军兵都是越打越惊心,终于被敌人登上城楼。

  情势发展成肉搏战更是不由徐州军说了算,冲上城楼的江东军个个都是拼了自己的命,也要杀掉城楼上的彩衣士兵和鼓乐手,那些鼓乐手被多是百姓,,突然遭此无佞之灾真不知该向谁诉苦,片刻的功夫,城楼上已经堆满了江东军的尸体,但是所有的鼓乐手和舞者也都被斩杀殆尽。

  太史慈也已经为敌人激起了凶性,手中的大枪嫌施展不开,已经抛到一边,手持短戟在城头到处救火,迎面正碰上一名大汉,那人虽然穿的武将装束,手中拿的也是利于近战的短刀,一身盔甲上溅满了无数的鲜血,不知道是属于自己还是敌人。见到太史慈的样子,却也认得,大吼一声:“狗贼竟敢侮辱我家都督,纳命来!”恶狠狠的扑了过来。

  太史慈忙以手中短戟相迎,两件兵器相交,都感觉对面涌来一股大力,各自退了两步方才站定,可是对面的武将不待太史慈反应过来,也不躲闪身后的刀枪,竟然又冲了上来,看的太史慈也是一阵阵心惊,几次交手之下,虽然略占上风,气势上却完全被对方压制。

  要说这个人是谁,他乃是“江东的虎痴”,大将周泰。

  周泰的悍不畏死在气势上虽然压人一头,可实际操作中却难免有些漏洞,纵然可以敌住武艺高于自己的太史慈,却不时为身后的徐州军所伤,打了一阵,太史慈还没有什么事情,他的身上却已经中了数刀。幸好都不是很重,但也让他的锐气渐渐衰败。

  太史慈已经被压制这么久,如今见到周泰已经气血衰败,正好出了心中这口恶气,招式一变,改成处处进手,周泰连挡几刀,被震得双手发麻,背后的伤口更是不住的流血,感觉力气在一点一点流失,眼见抵挡不住。

  正在这时,突然间他的背后伸出另外一把刀来架住了太史慈手中的戟,只听一个声音说道:“幼平兄,小弟助你杀敌!”

  却是凌统,想当年孙策破黄祖之时就是他不畏矢石,先登上城,斩杀黄祖手下大将张硕,刘表军为之披靡,可惜如今遇到的是徐州军,对手又是已经热身完毕的太史慈。周泰身上的伤已经开始影响到他的行动,要是寻常武将,或许还不畏惧,但是面对太史慈,竟然和两人之力依然占不到一丝上风。

  现在可是在徐州城头,正是所谓的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就在他们苦战无果的时候,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徐州军围了上来,或许在正常情况下,他们对这种高手之争没有太大的帮助,可是在这狭窄的城楼上,所有人又都是在用短兵刃拼命,他们的作用突然间变的非常大,不过是一会的功夫,连凌统的身上都带上了条条血痕。

  要说江东军确实爆发了一阵,但是城楼不管怎么说都是徐州军的地盘,随时都有人上来补充,在同样的战斗力下,就是比江东军占便宜,所以才会将凌周二人包围。

  凌统虽然临危不惧,却不能眼见周泰有危险,于是向他喊道:“幼平兄,你身上的伤重,先下去包扎一下,小弟来为你断后。”

  周泰虽然有点头脑简单,但也不至于分不出情况的好坏吧?正因为眼前的情况开始转向不利,他倒是不肯走了,对凌统说:“还是公绩先下去休息,有我在足以抵挡敌军。”他的身边边说边有些打晃,这样明显的谎言再看不出来就真出鬼了。

  两人这么谦让两回,周泰可受不了了,对凌统说:“贤弟不用再推让,既然我们都不想退,就合力杀了太史慈再说。”

  却听身后响起一个声音:“如此的功劳,怎么能少了我?”凌统周泰一阵大喜,来人竟然是大帅吕蒙带领部分人马前来支援。

  要说吕蒙,虽然以多谋而著称,他最早确实孙家一员有名的虎将,两人听他到来,这才将心反倒放到肚子里。吕蒙的武艺甚至不在凌统之下,本已为三人合力,一定可以斩杀太史慈,结果没有想到太史慈竟然越战越勇,已经不落下风——其实还是徐州士兵的功劳。

  渐渐的就连生力军吕蒙都感觉心寒,如此的敌将,几乎就像当年的主公孙策一样,让人无可抵挡,而后面的江东军也逐渐无以为继,城楼之上的局面逐渐已经又被徐州军控制住,凌统急得没有办法,向另外两个人喊道:“吕帅,你是三军之主,不能有失,以后的战斗还要靠你,快和周大哥先下城楼去吧,晚了就危险了,这里我顶的住,你们放心,我一定不会有事情的。”

  吕蒙和周泰有着本质上的不同,他冲动的时候少的可怜——今天算是一次,眼见再打下去确实危险,要是自己这些主将都在城头遇难的话,江东军还不一败涂地?只有一咬牙放弃凌统:“公绩保重!幼平,本帅命你马上下城整顿人马!”

  正是因为周泰有些死脑筋,眼下却成了他的优点,条件反射的一声“得令”,然后马上顺身边仅存得绳索上滑了下去,等到了下面才想起主帅还在顶上,再想爬回去,却已经没有那份力量。

  见周泰已经下城,吕蒙虚晃一戟跳出圈外,又用不知什么感情的眼神看了凌统最后一眼,然后也顺绳索滑下。

  随着主将撤离战场,城楼上的江东军也再支撑不住,纷纷不是撤退就是为徐州军所杀,凌统更是支撑不住被太史慈赶的步步后退,眼见到了城墙边,却无法得到机会转身。

  正在这时,突然城下椅子羽箭竟然飞了上来,直奔太史慈面门,要知道把箭射上城墙本身就很不容易,何况为了瞄准距离还要更远一点,太史慈也吓了一跳向后一避让,终于让凌统抓到机会缘绳索而下。太史慈追之不及,再斩断绳索,却也没有伤到凌统,只有看着一个个敌人全身而退。

  这一战江东军虽然攻上城楼,杀伤不少敌人,损失却也较以往为大,吕蒙等人都自觉体力不足,更不忍再让士兵多受损失,于是也就先回营休息。到了营中,凌统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到处询问刚才是谁放箭救了自己,结果大大出乎他的意料,竟然是自己的仇人甘宁,让他不知是谢好还是不谢,最后只是干巴巴到甘宁面前说了一句:“今日之事,来日定然回报。”

  甘宁也不以为忤,凌统对他不恶言相向救不错了,何况还说“回报”呢?

  要说吕蒙军中既然有甘宁这样的大将,为何弃之不用呢?其实甘宁是押运粮草刚刚赶到徐州,原来孙权违背孙策的遗志,与仇人刘备联合进攻程玉,怕手下的老将不服,因此多用年纪地位都比较低的少壮派,而甘宁因为当年曾经是孙策身边的侍卫武将,也就被他当成保守派的一员,不敢委以重任,但他也知道甘宁的本领,如果完全弃之不用,实在不甘心,让他干点押运粮草之类的事情确实问题不大。

  甘宁的身份地位都不比吕蒙小,眼下吕蒙却是东路军的主帅,甘宁的言语之间倒是没有一点不满,问道:“子明将军,为何今日您要亲自上阵?眼前的太史慈虽然厉害,您却还是只要指挥就可以啊?”

  吕蒙听的有些惭愧,才将太史慈侮辱周瑜之事说了出来,这下连甘宁都勃然大怒:“匹夫,当日见他之时还以为他是坦荡君子,想不到竟然作出这样的事情来,我愿意作为先锋,明日向他讨战,非要折辱他一番不可!”吕蒙正愁周泰受伤,手下没有什么勇将可用,甘宁主动请战,正中下怀:“那就有劳甘将军了。”

  此时的太史慈,却正在城中审问唯一的几个俘虏,被对方一阵破口大骂以后,他才知道原来是周瑜去世,他与周瑜的感情虽然没有和孙策那么好,却也是惺惺相惜的朋友,知道是自己做的有欠妥当,也就不怪那个士兵,命令将他好好的押下去。

  这个周瑜虽然背弃盟约,进犯徐州,但是念在相识一场的份上,今天的事情确实有些过火,大不了以后有机会再向江东军解释一下,免得自己落下一个坏名声。

  次日清晨,太史慈刚刚睡醒就得到城外有敌将主动约战自己的消息。要是往日他也就不会在意,但自己昨天做了点过分的事情,如果再不应战,难免被人当成小人,还是出去解释一下为好,于是也披挂整齐出城迎战。

  等到太史慈出得城门,却见面前之人仿佛相识,更近一点,终于看清是甘宁,他与甘宁当年比武一场,彼此惺惺相惜,加上他又是一个比较重感情得人,于是主动策马向前,抱拳施礼:“原来是兴霸到了,慈这里有礼。”

  甘宁一见他想起吕蒙所说他侮辱周瑜的事情,气就不大一处来,当下言语之上不再客气:“匹夫太史慈,何必惺惺作态,你连死者都不尊重,还装作什么君子。”

  太史慈见他言语无礼,心中有些不快,但想到昨天确实自己做的有点过分,于是又压下火气说:“昨日之事,我确是不知公瑾仙逝,以为是那逆贼孙权……”

  话还没有说完,甘宁已经变脸:“匹夫无礼,我主的名讳何曾是你能叫的?还要狡辩,来来来,再与某家一战。”说完轮刀就砍。

  听甘宁口口声声称自己为匹夫,太史慈的性子本来也不好,再也忍耐不住,举枪相迎,两下战在一处。两人也不是第一次交手,彼此对对方的武艺依然记忆如新,伸手之间都没有一点含糊,既不敢丝毫掉以轻心,也不愿将先手交给敌人,一上来竟然就是激烈的对攻。

  这种对攻形势的打法虽然凶险异常,但因为两人的武艺相差无计,所以谁也无法占据上风,反而逐渐陷入了胶着状态。两人越打越兴起,越打越忘记了彼此的目的,竟然将凶险的沙场较量又当成当日比武较技一般,全身心的都投入到战斗中去。

  此时城中协助太史慈守城的陈群得到消息也来到城墙之上,一见太史慈竟然忘记身份亲自上阵与人搏杀,虽然看不出两人武艺高低,却也能知道其中的凶险之处,现在城中缺兵少将,全靠太史慈一人支撑局面,何况他又是群臣中品级最高的大将军,怎么能让他冒如此的危险,忙令人鸣金唤太史慈回来。

  太史慈刚刚杀到高兴之处,突然背后锣响,难免有些扫兴,可他要做军中表率,怎能有令不遵,只得拨马返回。甘宁略微追了一下,但是敌人并未战败,距离又已经拉开,追之无益,虽然不敢也只有返回本队布置人马攻城。

  太史慈一回到城上,就面带不快的问到:“刚才是何人鸣金?”

  “正是下官。”陈群毫无惧色,上前一步应道。

  太史慈在徐州无论官制地位都比他高,被他打扰了自己的战斗,心中的不快还没有消散,有些不满的问:“你可知道城中谁是主帅?”

  “是您。”

  “那我下令鸣金没有?你还知道我是主帅?”

  陈群听这话,猛然抬起头来,怒视太史慈,搞得他也有些发毛,然后说:“虽然大将军作为徐州御敌的主帅,但今日的行为却有失妥当。为主帅者应指挥人马各尽其值而非骋匹夫之勇。现在徐州城中一切事情还要仰仗大将军决断,如果您在战场之上遇到了什么危险,谁来负责徐州的防御?万一城池为敌虏所破,让天子与百官受辱,那些也是大将军的职责吗?你还能对的起徐公,对的起天子,对得起城中的百姓吗?”

  一番话说得太史慈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羞愧万分,恨不得找个地方钻下去,好在此时敌人为他解了围,甘宁战退太史慈以后,军中的士气又开始转的高昂起来,在甘宁的亲自指挥下,对徐州城发起了攻击。

  太史慈这才找到一个台阶下,对陈群一拱手:“都是下官的错,受教了,请先生避一下,敌人马上就要攻过来了。”

  陈群昂然回答:“贪生怕死岂是大丈夫所为,我即食君之禄,便应担君之忧,不用管我,今天我就在这里为大家助阵。”

  城上的士兵本还对昨日敌人的进攻心有余悸,但见陈群这样的文人都毫不退缩,心中豪气一生气势更高,江东军昨天的气愤劲已经过去,所以攻击的强度略有下降,虽然也给城池造成了一些威胁,却还是有限。

  突然,一只流矢向陈群的面门飞来,幸亏太史慈的反映快,一戟将羽箭打飞,在看陈群,面不更色,太史慈的心中对陈群也生出几分崇敬。

  这一战一直打到日暮,江东军方才收兵回去。此后的几天,吕蒙一直都保持着这样的进攻强度,陈群大概觉得自己在城上的感觉十分好,也每天都在城上督战,吕蒙几次耍诡计,都给陈群识破,让太史慈更加倚重,渐渐的,一起公事这么久都没有什么交情的陈群太史慈两人,竟然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终于在苦守多日以后,有消息传来,程玉带走的人马现在已经到了北门之外,即将进城,听说程玉回来,太史慈恨不得马上飞出去与程玉见面,可眼前城上的形势又一点也让他放心不下。

  陈群知道他的心事,对他说:“大将军,既然徐公回来了,您就去迎接吧,城墙上有我照应,暂时不会有什么问题,您只要快点回来就可以了。”

  太史慈也确实很想见到程玉,这些天的接触,让他对陈群也很信任,于是也就同意。等他赶到北门的时候,程玉军已经进到城内,为首的将军是程玉手下的虎将管亥,见到太史慈忙行礼,他们多年的交情也没有太多的客气,太史慈对他喊道:“老管,主公呢?什么时候能到?”

  哪知管亥却说:“回大将军,我也不知,主公命我先回来,他绕道其他地方去了。”

  听说程玉没有到,太史慈多少有些失望,在他的心目中就只有程玉一人而已,无论多么紧急的情况都可以让他安定下来。不过眼前虽然没有主公回来,但重新拥有这些精锐的徐州战士,太史慈相信胜利不过是一个迟早的问题。于是他对管亥说:“既然主公没有来,你是休息一下还是和我一同上城迎敌?”

  管亥哈哈一笑:“我们徐州兵还需要休息吗?这些江东小丑不过是乌合之众,不要说和他们打,就算这些勇士出现在城头也足够吓跑他们的。”

  想不到管亥的一句玩笑话还真有道理,虽然不是被吓跑,但正在攻城的江东军见到城上突然又出现盔甲鲜明的徐州军,都知道至少今天想再攻下城池已经无望,于是吕蒙只得下达命令暂时撤退回营。

  虽然管亥在名分上一直是效忠于程玉的仆人——只是相对与太史慈这种兄弟身份的人而言,尽管太史慈在徐州的地位是仅次于程玉的一个,但在私下的场合,他们还是高低贵贱并不很明显的朋友。

  太史慈向管亥介绍了一番徐州之役的经过,管亥笑着说:“大将军,以我徐州精兵怎可就这么死守城池呢?眼下的敌人虽然多,却如何与我们比,只有进攻才是徐州军应该做的事情。”

  太史慈的骨子了何尝不是充满了好战的血液,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虽然我很想,可是陈大人并不允许。”陈大人?听到这个名字,管亥觉得还是没有什么印象,他刚刚上到城楼,敌人就主动退却了,因此他与陈群没有共同战斗过。太史慈见他疑惑,向他介绍了一番陈群,当然最主要的部分就是他临危不乱,视死如归守卫城池的事情。

  一是多年跟程玉养成的尊重文人的习惯,一是对陈群勇敢的惺惺之心,管亥对陈群也是十分尊重,对太史慈说:“这个陈大人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徐州军可不是靠鲁莽吃饭的。但是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可以用计打败敌军,这样,请您将这位陈大人请过来,我们一起商量一下今晚劫营的事情,看看他的意见如何。”

  听到管亥说夜袭敌营的事情,陈群还是有些不敢苟同,江东虽然历来就是周瑜一人东挡西杀,但这只能说明周瑜才高而不是江东无人,既然孙权肯将东线的统率之职交给吕蒙,至少这个人就不会太简单,作为进攻方,哪能完全忽视自身的安全,所以在陈群来看,江东军定然会有完全的准备,此时进攻,不过是徒劳,搞不好还会遭受到损失。

  管亥听完他的分析,哈哈一笑说:“陈大人,你说的话确实有道理,不过我想今夜劫营当然不会那么简单,敌人虽然要有防范,不过却不能天天都枕戈待旦,不然还哪里有精力攻城,想来定然是在关键地方布下眼线,侦察我军动向,而眼下最关键的地方,也莫过四门而已。我想今夜我带领人马由城墙缒下,神不知鬼不觉摸到敌营,给敌人造成混乱,到时候大将军再带领人马由城中杀出,定然可以一战成功。”

  管亥跟了程玉这么多年,多多少少也学会了一点以智胜敌,这个计划虽然说不上完美,却也大有可行余地,虽然陈群觉得眼下的形势还是应以谨慎为上,可太史慈被管亥说的心动,他又觉得有自己作为接应,只要管亥不过分冒险,就算敌人有所防范不过是无功而已,却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于是他也表示赞同,在少数服从多数的大前提下面,就算陈群发对却也无可奈何,只能一再叮嘱管亥要事事小心。

  这边既然计议以定,当夜管亥带领自己的数千人马由城墙上缒下,悄悄摸到敌营,他对劫营的成败之事见得太多,虽然是自己的提议却也不敢有丝毫麻痹,在营外观察了一阵,不见一点特异的地方, 方才一挥手,先派出了部分试探人马。

  当这些人出现在营边的时候,果然造成了不小的混乱,巡逻的士兵能有多少,稍一接触,就溃败下去,接着,混乱开始波及到整个营寨,管亥远远看去,有不少的江东军衣着不整纷纷向营内跑去,此时他在无犹疑,一声令下,进攻全面开始。

  一路上,管亥等人不停的将经过的帐篷点燃,给敌人造成更大的混乱,另一方面,他亲自带人追杀,力争给敌人造成尽可能大的伤害,不过他却没有注意到,除了开始那些敌人以外,从后面的帐篷中逃出的敌人却是越来越少。

  眼见已经追到营盘的中心,突然由四面的阴暗处一阵箭雨袭来,当场杀伤了不少的徐州军,接着喊杀声起,四面都有敌人的伏兵出现,手中的弓箭都指向眼前的徐州军,一个声音想起:“劫营这种雕虫小技尚敢拿出来用,还说徐州军擅用计谋,真是可笑之极。”却是吕蒙出现在包围圈外。

  管亥至此才知道自己难免还是中计,当下一点也不敢停留,马上下令突围,吕蒙哪里能那么容易让他跑出去,当即带领人马在后面追击,这边管亥还没有到达城门,突然又是一声喊杀,伏兵四起,又有一支人马由外面杀入,为首正是大将凌统,遥遥对管亥等人喊道:“尔等不要在垂死挣扎,乖乖下马投降了事吧。”

  管亥哪里是被他吓住的,这些徐州军都知道只要坚持一阵,太史慈大将军带领的人马就会赶到,到时候还不知道谁能笑到最后呢。于是一个个虽惊不乱,在营内苦苦支撑,并且努力将战线向营外延伸。

  太史慈一直就在城头等待管亥那里发动,身后跟着数千整装待发的士兵,突然间远处燃起一点火光,知是管亥那里已经与敌人交手,虽不知道结果,可无论成功与否都一定急需自己的帮助,于是一声令下,大开城门向敌营杀去。

  正行之间,忽然一声梆子响,竟然此处也有伏兵。其实这里的人马并非专是为了等他,日间吕蒙见徐州有援兵到来,就知敌人很有可能劫营,于是请甘宁等人带领大队人马埋伏于此,等敌人过去以后,主力去攻打徐州城,另外留一部人马待敌人逃跑的时候半路劫杀,管亥竟然缒城而下也大出吕蒙的意料,要是营内没有安排的话,说不定还要吃上一点亏。

  此时的甘宁也已经知道敌人劫营的人马到了大寨,只是奇怪为何没有在自己这里经过,正在准备分兵,突然有眼尖的士兵轻声对他说:“甘将军快看,敌人又有人向这里来。”

  甘宁拢目光一看,敌人还不在少数,现在营中的埋伏已经发动, 如果任由他们过去,恐怕吕蒙会有危险,于是干脆断然下令,就在此处伏击敌军。

  太史慈正在急于赶路,没有想到这里还有敌人的埋伏,没有反映过来,已经是一阵乱箭射下,黑暗之中看不清楚,却被一直羽箭射中上臂,虽然并无大碍,可动转不灵,武艺连三层都发挥不出来。

  好在甘宁带领人马拦腰冲击以后,在混乱之中已经找不到太史慈,才没有让他遭受更大的危险,但他现在的状态却是突围不成,死战还是不成。

  就在两路人马都岌岌可危的时候,城内的陈群已经得到了消息,太史慈那边有机灵的士兵回到城内向陈群求援,陈群听了也是万分焦急,只是手下并无大将在,只是士兵前去支援,又怎么能让自己放心的下。

  突然间,他灵机一动,喊了一声:“你们随我去镇威将军府上。”

  城内不是没有武将吗?那镇威将军又是谁,其实说来此人倒是太史慈的亲戚,正是徐州的开国功臣糜芳,随着徐州程玉势力的不断扩大,武将也越来越多,像糜芳这样武艺人品都一般的,程玉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用途,不过因为是老臣,程玉也就给了他一个不错的官位然后养在家中,好在糜芳本身就并非喜欢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正好乐得轻闲。

  等陈群说明来意,糜芳本不愿出头,但是想想太史慈是自己的妹夫,是自己糜家兴旺的保证,城中确实也没有什么大将可以再带兵出去,也就勉强答应下来。不过想了想,对身边的家人说:“去将亨公子请来。”(这里的太史亨是虚构的,因为母亲已经换了,不过我想古人应该都有族谱之类,所以他的名字还是没有变)

  这个亨公子正是太史慈的儿子太史亨,因为太史慈一直在外守城,糜夫人在家中无事就代儿子到母家来住,太史亨虽然年纪还小,但是比起糜芳来说,武艺还要略微高上一点,为了自己的安全考虑,糜芳还是决定将他带在身边。

  糜夫人虽然不愿太史亨出战,但是既然是救自己的丈夫,也只有答应,于是糜芳太史亨两人又带领数千人马出城救援。

  一路上,两人又收拢了不少刚刚败退回来的溃兵,因为太史慈受伤,徐州兵没有人指挥,在甘宁的几次冲击之下,难免还是要不敌。虽然糜芳现在不在军中,但是他毕竟官职比这里所有的偏裨将校要高,所以大家也能听从他的命令。

  甘宁杀散后面的徐州军以后,正在布置对前面敌人的包围,虽然不知道太史慈也被困其中,但是现在既然攻城无望,还是应该尽量的消灭敌人有生力量,为下次攻城做准备。

  哪里知道,这个时候身后竟然还能有敌人到来,甘宁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被困的太史慈发现敌人突然有些松动,也指挥人马反击,两路人马夹攻之下,虽然甘宁自己勇猛异常,却也无法再控制局面,终于被两队敌人会合在一起。

  却在这个时候,徐州军竟然又有了一定程度的增加,原来被困在敌营的管亥一直都没有放弃过突围的打算,江东军的周泰又受伤没好,还真就没有人是他的对手,所以终于被他冲了出来,直到突围他也没有遇到太史慈的援军,以他跟程玉多年得来的经验,他知道恐怕太史慈那里也遭到了麻烦,于是不再恋战,开始向徐州撤退,结果正好接上了太史慈军马的尾部,这边江东军刚刚被敌人冲过去,正要转身追杀,后面又被管亥带的人冲击,哪有办法再挡,于是三股人马会合在一起。

  太史亨此人颇有乃父之风,虽然武艺上还有一定的差距,但是勇猛异常,足以鼓舞士气,所以徐州军渐渐稳定下来,不过大家都知道今天晚上取胜无望,所以太史慈会合三军以后,下令人马且战且走退回徐州城。

  甘宁追击一阵,然后凌统等人也带领人马赶到,今天两家都没有完成自己的战略构想,虽然吕蒙技高一筹,却还是未能全歼敌军,只有收兵回去,日后再战。

  太史慈的伤虽然不是很重,但大家怕他劳累过度有所恶化,强迫他回家休息,糜芳也不愿意在城上吃苦,所以军权暂时交到了陈群手中,管亥因为晚上的事情也有些惭愧,于是老实听令,每天在城楼上死守城池,只是大家一直都在奇怪,为何程玉这么久都没有回到徐州。

  虽然他们不知道,我却知道,此时的程玉正在淮南地界。要说他怎么跑打谱那里去了,原来程玉离开并州以后,顺便将徐庶留在了那里,想想身边几近没有可以商量的人,于是派管亥为先部回去救援徐州,自己则带领人马稍微走了一点弯路,到豫州去请郭嘉。

  这些年来,程玉已经习惯了郭嘉每当与曹操作战就会旧病复发的状况,也不愿点破,就这样放纵着他,如今是与东吴作战,身边又缺少人手,想来他的“病”也该好了,于是转道豫州。

  果然,还没有到达豫州,郭嘉却已经自己赶到军中,他本是在那里养病,也算不上私离训地,程玉见他到来大喜,当即就要马上赶回徐州去,哪知郭嘉竟然制止了他的行动,对他说:“主公,以我的愚见,现在回援徐州并非是最佳的选择,虽然以我军的实力定然可以打败敌军,但是与对方主力硬拼难免损失会比较大,也会旷日持久,在此天下群雄虎视耽耽之际,并非是最佳的选择,以我来看,大将军勇猛果毅,又深得军心,徐州城坚粮足万民一心,加上管将军带去的支援人马,恐怕一年半载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危险,我们倒是不比担心。眼下吕蒙却未必就以为我们敢先不救援徐州而有其他想法,其后方的防守定然松懈,只要此时主公沿淮河而下,先取广陵,无论能否取下,对敌人都是非常大的威胁,恐怕他们定然会匆匆撤军,然后我们再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听完郭嘉的一番话,程玉欣喜过望,果然是郭嘉一贯的风格,大胆而又有新意,大为赞许,于是按照郭嘉所规划的方向,大军不走兖州,而是沿着汝颖南下,直奔淮南。

  他们这边的行动都是在徐州军的控制范围内,所以吕蒙短时间还无法得到消息,同样他也和城内的太史慈管亥一样处于胡思乱想中,至于程玉必然回援,这是他早有准备的事情,只是为何徐州大战已经打了这么久程玉还没有出现,这难免让人有点疑惑。说起来在现在的吕蒙心中,并不怕程玉,虽然“鬼狐”纵横疆场多年,难逢一败,但那不过是靠他诡计多端而已,自己只要小心应付,未必便输给他,只是眼前这看不见的敌人,难免会牵挂自己太大的精力。

  哎,想那么多又干什么,只要自己攻下徐州城,将天子和百官控制在手中,看程玉还依靠什么号令天下,到时候无敌天下的徐州军不是一样得乖乖听自己的号令吗?

  想到这里,吕蒙又开始有点发愁,这个徐州竟然如此难以攻克,自己当兵也有很多年了,不敢自夸什么样得坚城都见过,但至少还没有为一地这么头痛过,现在自己的兵力远比敌人高,士气也是空前的高涨,可还是拿敌人一点办法也没有,难免让人有些气闷。

  好在这样的气闷感觉并不能持续多久,因为他遇到了更烦恼的事情。这天,有来自广陵的军卒报信说,敌人竟然放着徐州不管,大张旗鼓的对广陵展开攻势,现在已经度过淮水,请他回去支援,听得吕蒙一身冷汗,原来敌人一直没有回来的目的是想将自己全军困死在徐州,多亏自己早有防范,在淮河一带留下了不少哨探,广陵也留下部分人马防守,可是如果那真是敌人主力的话,恐怕单凭自己留下的这点兵力,也坚持不了多久,到时候就算是饿也把自己这些人马饿死了,还谈什么攻打徐州。

  本想下令马上回兵驰援广陵,但是吕蒙转念一想,恐怕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如果单单是以袭击广陵来解徐州之围的话,这样的敌人也未免太简单了一点,根本不值得这么操劳奔袭,恐怕敌人的真正目的是将自己消灭在路途之上,这一计虚虚实实方才是程玉的本色,如果自己急于赶回,难免防备就会松懈一点,敌人大可根据原定计划对自己实行伏击,而自己一旦步步谨慎,到时候他们就可以将目的真的变成攻打广陵,到时候自己难免还是一败。

  亏了吕蒙,要是其他人难免此时就会手忙脚乱,但他已经早有防范,在广陵留下了大量的守城器械,敌人不是不惜代价的进攻,应该可以拖上他数月,而徐州军一向都是以尽量减少伤亡而著称的,想来不会为自己破例吧?于是他下令三军先是急行军脱离徐州的范围内,然后开始谨慎的警戒性行军。

  当城内的太史慈得到敌人退走的消息,还多少有些不相信,等到他亲自上城观看,才发现城外原来是敌人营地的地方已经空空荡荡成为一片遗迹,见状他转过头来问自己身边的陈群:“陈大人,敌人退走之事究竟是真是假?恕慈愚昧,难以分辨,还请为我解惑。”

  陈群想了一阵说:“依我来看,敌人此举应该是真的,我们一直都在奇怪为什么大司马如此长的时间还没有赶到徐州,恐怕这个就是答案。”太史慈一时还有些转不过弯来:“大司马他……和敌人——噢!”他也突然醒悟,按照以前三弟用兵的惯例来看,恐怕他现在正在进攻敌人的后路,搞不好还在敌人退兵的路上设下了埋伏。于是又问道:“那以先生之见,我们是否要对贼兵进行追击?”

  陈群沉吟半晌,说:“虽然我想事情应该是这样,但也不能不防敌人使诈,吕蒙之诈,往日劫营之时以见,如今还是先守上几日并四下派人去打探敌人的行踪,如果确实敌人已经逃走,我们再缓缓收复失地不迟。”

  太史慈也觉得这样比较保险,于是撒下侦骑四下打探,没过多久,有人就回报了敌军的动向,却已经快到淮阴了,太史慈既然得到确切消息,当下不再拖延,和管亥二人带上数千人马奔淮阴而去,就算追击不上敌人,能够收复失地也是好的。

  不止一日,这天到了淮阴城下,方才准备下令攻城,却见城门大开,无数的人簇拥一位官员出来,身上穿的却是徐州官服,太史慈不明所以,远远扎下人马,只见为首的官员协同数十人来到太史慈军前,却是跪倒当场,远远喊到:“犯官淮阴令国渊向大将军请罪。”

  太史慈依旧不知道怎么回事,向其他一起来的淮阴官员一打听才知道原因,原来,国渊是当时著名大儒郑玄的弟子,本不热心官场,程玉的徐州朝廷曾经多次征召他如朝为官,可是总被他以种种理由拒绝,最后实在躲不过去,也只愿做一地小吏,就算孔融等人也无法说服他,无奈下,恰好淮阴令出缺,就任命他到地方做了县令。

  说他是儒家学派的人,可是他一到地方以后却用的是道家无为而治的方法,对地方上的事情大多采用不闻不问放任自流的方法,因而虽然地面太平却没有什么功绩可言,渐渐大家已经淡忘了他,没有想到这次吕蒙一打到淮阴,他竟然带领手下的官员不战而降。吕蒙军退去以后,他听说太史慈赶到,方才带领乡老缚了留下的江东军阵前请罪。

  听到国渊做过的事情,太史慈大怒,斥道:“国渊,亏你还是郑老的高徒,竟然反复无常,只知保全自己的首领,如此的人要你何用?来人,拉下去杀了。”

  国渊面不改色,磕了个头说:“下官百死不辞,此事与其他人无关,请大将军不要殃及无辜。”说完引颈待戮。这时他手下的官员纷纷站出来为他鸣冤,原来当日手下官员向他报告敌兵即将到达城下,请他组织城内百姓上城帮助防守的时候,出乎意料的,国渊却问道:“诸位说,我们当官为的是什么?”

  县丞等人哪知道他的意思,想了想回答说:“当然是报效朝廷。”

  “非也,孟子云: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以淮阴弹丸之地,数百人马想抵挡江东军,非借百姓之力不能,但纵然百姓都参与到抵抗中来,也不会挡住敌人的步伐,徒然给百姓造成骨肉分离之苦,我想这些江东军不过是乌合之众,早晚必为天子所败,愿以一身之污名换百姓之康乐。”于是决定不加抵抗。

  等到江东军撤走以后,国渊方才招集百姓,振臂一呼,便将留守的少量江东军缴了械,然后同到太史慈面前请罪。

  太史慈听所有的官员百姓都在为他求情,知道他平时在民众中的声望甚好,虽觉得他的做法不妥,但却有想不通错在哪里,只好将他放掉,让他继续戴罪立功,等程玉或者朝廷来做最后的决断。

  这里是这样,到了附近其他的城池情况也差不多,这边攻城刚一开始,城内的百姓就纷纷响应,他们对徐州的感情远非江东可比,于是各地都是一战而定。

  太史慈安定了各处的事情,总共也没有浪费多少时间,想想既然敌人是真正退兵,如果就这么让他走了,难免有些不甘心,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带领人马追击。

  这天,突然前面当先探路的骑兵回来报告说前面有敌人拦路,太史慈大惊,想不到敌人竟然会在这里杀一个回马枪,正要准备交战,却有对面的使者到来,等见过使者,太史慈才知是一场虚惊,原来拦路的却是徐州将吕旷,那么他在这里,江东军又到了什么地方去呢?

  我们还要追着吕蒙的步伐再走一遍。原来吕蒙一路都小心翼翼,防备敌人的埋伏,哪里想到正走到这里,却有士兵回报说前面大路上竟然有敌军的营盘在,看规模恐怕有上万人马。

  吕蒙一听头就大了,看来敌人也知道自己不会中计,所以干脆不用埋伏,就堂堂正正的在路上阻击自己,如此一来,自己就没有办法赶到广陵,等后路彻底一断,自己这些人马岂非要全交代在这里?

  想要硬拼,虽然自己的人比较多,可毕竟敌人有防守之力,等打过去的时候,恐怕自己就剩不下多少人了,这该怎么办。想来想去吕蒙一狠心,干脆尽弃辎重,只带足够的干粮,连夜布下疑阵,然后穿小道而走,这些小道自己也侦察过,没有敌人,等他们反映过来的时候,料想不会以少袭多吧?他如果知道对面的竟然是一座空营,不知道心中又做什么感想。

  这里的营盘就是吕旷搭建的,果然就如同郭先生所想的一样,敌人留下一座营寨全都不见了踪影,让他们这千把人十分头痛,如此多的辎重,怎么运的走。

  好在程玉下令让他们转告太史慈可以继续追击的行动,有了太史慈这些人马帮忙,虽然还是有些缺人手,至少已经可以开始搬运了。

  等到这些人马追到广陵附近,见已经无望追上敌军,正不知如何才好的时候,突然又有程玉军中的使者来送信,却又是臧霸的使者,太史慈这才知道,原来广陵已经又为臧霸所夺。敌人不是退回到广陵救援来了吗?现在他们身在何处,为何广陵看来并非像经过大战的样子?不要说太史慈,就连来自程玉身边的吕旷都不知,进到城内,臧霸才将郭嘉的妙计全盘说了出来,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对郭嘉交口称赞。

  还是再回到吕蒙当时的视角,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当他到达广陵城下的时候,却见四门紧闭,不过城上依旧是江东的旗号。万分奇怪,派人去一联系,城池却还没有失守,进了城才知道,徐州军开始的时候,确实猛攻了几天,可是他们发现城内的防守严密,就退往西面不知所终,城内的守军怕是敌人诡计,一直都不敢出来,直到今日。

  听了这些人的解释,吕蒙更是糊涂,徐州军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这回连他都想不明白了。

  哪知道,这个时候突然有使者带来了孙权那里的急报,吕蒙看后大惊,想不到程玉竟然已经调动了水军,想在正屯兵于长江北岸,已经蠢蠢欲动要攻打建业,请吕蒙马上回军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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