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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九章:西征曹操

 

  张郃虽然满腔怒火,但却再也想不出什么太好的办法来,只有将一腔怒火发泄在关前,一边向程玉报丧,一边每天用石头弩箭招呼关墙。

  消息传回许昌,程玉也心痛万分,高览还是一员十分不错的武将,更何况跟随自己的年头也已经不短,乍闻噩耗之下,也是伤心万分,但他还不是最高的领导,名义上还是有皇帝在,于是又将这个消息转发到徐州,并附表为高览请封,表章上是追封高览左将军忠悯侯,以程玉的身份来说,基本上就算是他对高览的追封了。

  程玉对高览的哀思也就是寄托了一段时间,倒是并非他有多薄情寡义,而是眼前的形势有点不容乐观,三路军马中,不只张郃一路遇到了麻烦,除了庞统那边的消息没有传来以外,张辽的中路军也为雄关所阻,而且阻挡他的正是当年一战成名的虎牢关。遥想当年,十八路诸侯联军到了虎牢关下依旧是毫无办法,就算现在的程玉并不比当年十八路人马加起来的实力差,可是曹操也丝毫不比董卓的实力差啊。

  险关啊险关,难道遇到你我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不管虎牢还是壶关都是正当要冲,连绕过去的方法都没有,要是有一双翅膀能飞过去就好了,唉——哎,一想到飞的问题,程玉突然想起以前的一个想法来,自己曾经就想过如果有东西能飞起来就可以纵览敌军的形势,那个时候自己想到的是气球,按理说以现在的技术造个气球应该是不难吧?要是有气球的话,就可以让人飞到城楼上,开关落锁,这只奇兵定然可以收到奇效。

  程玉为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兴奋不已,踱来踱去想象细节,半晌,他却颓然的坐在了椅子上。虽然气球能造的出来,但又怎么能飞的上去呢,用绢来造,现在的技术条件下作出来的绢比渔网都要差,一定会漏气,就算不露的话,也很容易破裂,要等为了造气球专门生产出专业的绢布来,恐怕自己都要抱孙子了吧?用牛皮虽然强度很大,但是重量上又有点不好控制要是想飞起来的话,加上燃料,天啊,气球恐怕要有一栋楼那么大,到时候吓唬人倒是不错,要是有人不小心射上一箭吗?扑,就飞到火星去了。

  越想越觉得头痛,其实这个问题也不怪程玉,孔明过不了多久就发明了孔明灯,要是当时能造出气球来的话还能没有人尝试吗?大家不愿意想是一个方面,可能技术财力的限制也是一个很巨大的问题,不过以他的条件来说,要是能全力发展几年,并舍弃几百个人做先驱者——就是送死,也并非不可能,只是旷日持久一点。

  他这边正在痛苦万分,恰巧徐庶有军情要禀报——郭嘉又在“养病”,对于一个人的理念还是不要强求的好。见到程玉头痛的样子,以为他的身体不舒服,连忙关切的问安。

  程玉哪里有病,正好遇到这个可以商量的人,就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徐庶听过,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他从来没有想过人可以飞这个问题,凝思半晌,觉得程玉的想法大有可为,对他说:“主公的想法果然神妙,定是上天佑护,才给您这种启示的。您想的‘气球’,果然大有可为,不过需要时日,并非一朝一夕可成——不过主公,要说飞应该还有一个办法,当年淮阴侯曾经以飞弋刺探霸王军情,如果用它的话,虽然飞的不是很高,但大概可以到达城头,只要数人成功,就可以将大队人马送上城头,两处关隘指日可破。”

  飞弋?程玉回想了一番,终于想起他说的是风筝,果然这个东西的成本低制作也简单,如果侥幸成功的话,却是良策。当下奋笔疾书,将风筝的制法转告两处军马。

  张郃正在抓狂报仇无望,如今程玉竟然送来这么一个好东西,如何不用,当下在军中拆除帐篷,用以建造风筝,一天下来,竟也造了数百,虽然可以造的更多,但是因为没有用武之地,要是几千风筝一起放的话,哪里找那么多人来拉缆绳。当天夜里,在壶关外的旷野上,冀州军就开始放风筝的历程。

  要说这些努力争取飞上蓝天的冀州军,还都是志愿者,要知道,就算以现在的技术,滑翔机出点事情还不算什么,何况在那么落后的古代,用那么原始的技术和材料制造了一些没有经过验证的东西,这些士兵基本上就是抱着必死的信念站出来的,支撑他们的只有那分热血和荣耀,当然也有徐州多年来对士兵家属的优厚福利,谁又能说礼教就一点好处也没有呢?至少让眼下这些人知道廉耻,知道家庭吧?

  但这些风筝的失败率也委实高了一点,就算这里是山谷口风大但说带起一个人来还是很有难度,更何况这些风筝因为是用竹木支撑,一个个形状惨不忍睹,被风一吹当场断裂者或者被拉断绳索的占到了绝大多数,只有寥寥数十的风筝算是勉强飞了起来,也遥遥欲坠,终于又有在半空散架或者断裂的出现,这些风筝上的士兵就更不如同伴们的运气好,从空中跌落,虽然他们做的就是从天而降的准备,却也难免骨断筋折。

  虽然程玉的计划非常好,但却还说不上这是一条良策,因为敌人的戒备毕竟还是十分森严,此时的壶关关头,一片灯火通明关内的守军从来没有一刻放松过警惕,毕竟眼下的地方太重要了。敌人要想进攻并州,这里是唯一的途径,曹彰已经听说程玉是三路进兵,恐怕这次的战斗不会像以前那样一触即走,而会是一场硬仗。

  前段时间敌人偷袭太行山就很能说明这个问题,幸亏当初父帅千叮万嘱一定要小心防范,特意还提到了壶关两侧对山的问题,说敌人如果进犯并州的话,壶关是唯一的通道,不怕敌人硬攻只怕他们会耍花招,一定要小心两侧的高地不要被敌人占领,果然自己的准备没有白做,在山上那条隐蔽山道上射杀的竟然是敌军的副将高览,如果没有做过准备的话,恐怕……

  经过这一役,曹军已经基本上算堵住敌人的其他进攻途径,也只有硬攻一途。前面几日的进攻,颇有些狗急跳墙的感觉,恐怕这几天还会有更大的动作。因此曹军一直都严加防范,徐晃甚至就住在关下的帐篷里,随时应付任何突发状况。

  关墙上的士兵同样随时警惕的看着下面,只要发现一点点异动就会马上发出讯号,关下面休息的军队会在盏茶的功夫赶上来。

  但是他们却略微忽略了一点,所有人都只注意到下面,从没有人想过有一天敌人会由天上来,那些只有在神仙的故事里才会出现。今天他们遇到的敌人虽然不是神仙,倒却是天上来的。

  风筝上的人个个都在紧张的望着城头,手上捏着的弓箭都已经撰出汗来,近些再近些,没有人敢浪费这些宝贵的武器,毕竟现在他们身上什么多余的东西都没有,每个人只有绑在身上的一张弓和寥寥数支箭而已,他们就要凭借这些东西在关头上扫出一片空地来,如果被自己浪费的话,那么最后就只有凭一把短刀去硬拼。

  因为这些风筝的重量还是蛮大的,即使借着东南风也难以飞的很高,不过这对冀州勇士们来说应该是一件好事情,他们也不必高过关头很多,不然跳下来的时候就很可能和刚才的兄弟们有一样的结局。

  眼见关隘越来越进,众人已经在关头的火把下隐隐约约看到往来的敌人,他们都是一身黑衣打扮,身后的风筝也都是暗色系,在这黑夜里,无心人只会把他们当成一片压向城头的乌云,何况就连乌云都没有敌人抬头看过,下面的人更远一点,暂时也无被发现之虞。

  终于风筝上有人先忍不住,右手一松,一只利箭向城头一个落单的士兵飞去——就算送死的人也要挑些有本事的,这些人都是张郃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各个无论箭法还是勇气都为军中之冠,虽然不能杀人于无形之中,但绝对是能杀人。

  被瞄中的倒霉士兵惨叫一声颓然倒地,这下可惊动了周围的曹军,不少人循声赶来,发现栽倒在关头的尸体都是大吃一惊,敌人如何无声无息摸上来的,每个人心头的充满了恐惧,不由四下张望去,马上有人发现了外面低空飘扬的乌云:“你们看那是什么?”

  话犹未落,这个倒霉鬼的胸口也插上一只羽箭。在他身边的兄弟们运气也好不了多少,既然行藏以露,冀州军再无迟疑,手中的弓箭当即向自己选定的目标发射出去,一阵箭雨,不少人当场倒下,一时间惨号声混成一团。

  这回壶关的守军已经可以想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邻近能听到声音的曹军已经开始喊道:“敌袭!有敌袭!”接着锣鼓声喊叫声响成一团。

  可惜能发现敌人究竟在哪里的,还是只有原来那些人而已。一听到城上的声音,放风筝的冀州军知道战斗已经开始,当即加快了步伐,他们的任务就是将天上的勇士们送上城楼,然后借用这些风筝线爬上城头,担任接应部队。

  天上的风筝飞的比刚才快了一点,上面的人已经不能很舒服的继续瞄准,不过他们大多已经放过两轮以上的箭,每个人都已经杀伤过敌人,剩下的只需要尽量的将羽箭施放到人最多的地方,给城头造成混乱。

  不过敌人也终于发现了他们,只是因此却产生了更大的恐慌:“敌人是由天上来的!”

  这话从喊出的一刻起就已经变了味,似乎敌人突然间得到神仙的帮助,或者说现在面对的敌人就是天兵天将,每个不知就里的曹军都会产生这种想法,混乱,果然混乱的厉害。

  眼见已经是在城墙之上,冀州军纷纷割断身上的绳索任由自己就这样掉下来——刚才这么一放绳子,高度已经又有下降,况且每个人做的就是高空降落准备,每个人也都选定了一个目标,都不等落地,空中掉下就是要往这些人身上砸。这么一来,虽然也略微有点损失,大多数人都是平安落地加上杀伤了敌军。

  落地以后,大家在地上敌人的尸体旁纷纷抢夺到自己平时惯用的武器,两面分散开做掩护,剩下的几个人开始将从空中掉下来的绳索系在关隘的垛口上,这都是计划中的一部分,城下的力士已经也开始了冲击,而后面暗处躲藏的大队人马也终于出发向关口杀来。

  城上的曹军也并非等闲,虽然遭到突袭,也就混乱了一阵,敌人在天上的时候大家拿他们没有办法,既然都在关头,心中的畏惧也祛除了几分,一面继续呼号示警,另外一面开始向混乱的根源杀去。

  虽然这几十勇士都是千里挑一的精锐,但人数上毕竟还是差了很多,开始人少的时候还可以勉强将敌人挡在外面为后续部队争取时间,但随着敌人越来越多,再这么硬抗下去,不但自己的性命不保,被敌人趁乱杀过去断绝了关下上来的道路损失就更大了。于是纷纷开始后退,尽量的聚拢在一起,阻挡敌人破坏绳索。

  也是这次的袭击太过突然,纵然敌人每天都是防卫森严,却分散在了每一寸城墙上,短时间之内往一处聚集这么多人又哪有那么容易,城墙上的“空军”仅仅需要顶一阵便可,在包围圈缩小到最小范围以前,城下的力士终于爬了上来,虽然人数依旧不多,但胜在源源不绝,一边部分加入到抵挡曹军的行列将包围圈的范围不短撑大,另一方面那些没有落到城上的绳索也被他们抗了上来,趁此机会扩大突破口。

  守在关下的徐晃也听到上面的混乱,知道一定是发生了大事情,这些天来他一直甲不离身,虽然痛苦了一点,但到了关键时刻还真就马上发挥了作用,他在最快的时间内已经倒提大斧,登上关口的台阶。

  可是正是因为曹军的反应还算正常,反而耽误了大事,断送了徐晃守住壶关的最后一次机会,徐晃向来爱兵如子,眼前自己麾下的人马却几乎将前进的道路完全阻塞,任由他又多高的本领,却还没有投靠程玉学会飞的本领,只有在后面干着急没有办法。

  也许经过这一役以后徐晃终于明白,无论进攻还是逃跑,自己的兄弟都远比敌人更难“对付”,当他历经千辛万苦冲到最前面的时候,情况已经有些不可收拾了现在城上已经有数百敌人站稳了脚跟,他们不但开拓出一块数十步长的空间给后续人马登城,而且通过他们的扰乱,城墙上其他不分的曹军也没有办法安心的对付下面的敌人。

  徐晃还有心一搏,大吼一声冲进敌阵。眼前的冀州军刚刚在城墙上站稳脚跟,他们知道只要再坚持一时半刻,等自己的大部队都能登上城楼的时候,任由敌人多么猖獗,也再不能挽回颓势,可是只见突然间眼前一暗,一员敌将推开拦路的士兵冲了出来,手中的车轮大斧挥开,沾着死碰到亡,硬生生的楔进他们的队伍中,并开拓出直径近丈的一片半圆形空敞。

  眼见无法抵挡徐晃,纵然大家都是以死相拼,可是等级上的差距实在让人无法忽视,还是无法挡住徐晃前进之势。徐晃的目的却还不在他们身上,这些士兵,自然有他们的对手去对付,只见他用大斧赶开或者砍倒面前的敌人后,开始一点点向他们拼死保护的绳索杀去。城上的冀州军

  大骇,已经明白了徐晃的目的,可是却无力阻止,纵然慢,还是让徐晃到达了绳索边,也不管身边纷纷攻向自己的敌人,一斧向系在城垛口上的粗绳砍去。

  这些绳索上都挂着不少的人,哪里能受得了一点的破坏,还没有被砍断,已经首先经受不住下面的拉力迸散开,虽然在嘈杂中听不到声音,但是已经可以想象在高处的人必然是非死即残。

  徐晃这边一击得手,马上挥斧自保,已经靠近他的冀州军被他连砍带撞又清出一点距离,可是毕竟刚才他的注意力都放在绳索上,还是有刀矛刮到了他的身体,再他身上留下两条血迹。

  徐晃不过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继而一声虎吼,斧势更烈,身后的曹军本被打的有点懵,如今徐晃突然出现又大展神威,让他们感觉到了胜利的希望,顿时信心又升,有了这些人的帮助,徐晃的行动也变得顺畅很多,眼见竟被他杀进敌阵,连斩了数条绳索,恐怕如果不能阻止的话,今天冀州军的攻击又要功亏一篑。

  这时徐晃已经又到一条绳索旁,正要挥斧砍下,突然间一只长枪由身边冒了出来,架住了他的攻击,现在敌人军中能有这份实力的人少的可怜,不用看徐晃也知道这个人是谁,一抬头与张郃打了个照面,口中忿忿的说:“想不到你也来了。”

  张郃也冷冷的说:“正是某家,你们害死了我兄弟的性命,今天特来讨还!”说罢抽枪便刺。

  徐晃也用斧架住,仰天大笑说:“好,今天徐某的性命就在此,有本事你便来拿。”

  城上的众军兵本被徐晃杀的节节败退,如今见到主将也出现在关上,精神为止一振,没有了徐晃的冲击,曹军再难前进一步,终于被冀州军在城头开辟了一片缺口,后续的冀州军已经可以源源不断的杀上关头,接着云梯等也搭了上来,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加入,整个壶关关口到处都充满着战斗。

  此时曹彰也早被吵醒,在得知敌人不知用什么方法已经登上关口后,连甲胄都来不及穿,就匆匆带领人马加入战斗。

  可惜现在壶关上的情形已经不是他可以左右,曹军在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下,都没有做好战斗准备,更何况心智以乱,眼见被冀州军将战果不断扩大,曹彰又不擅步战,虽然杀敌不少,身上却已经挂了不少的伤。

  现下唯一还称得上占据一点优势的就要数徐晃了,毕竟他的步下功夫还很不错,而张郃却是常年征战在马上,平地作战不过就是靠自己的身体强健硬拼力气而已。

  就是这一点点的区别,让张郃不但对徐晃一点办法也没有,反而被他步步紧逼,有些支持不住。张郃手下的将官可没有吃白饭的,发现情势不对,怎么能还让主帅冒险,于是趁着张郃被徐晃逼退的功夫,一拥而上,将徐晃牢牢纠缠住。

  徐晃与张郃苦战这么久,虽然已经略微占据上风,但他的体力消耗并不比张郃小,以致被这些普通围上也占不到一分便宜。

  张郃本身也并非特别迂腐的人,他今天的目的在于报仇,就算并非靠与徐晃单打独斗只要能实现目的也一样在所不惜,干脆指挥军兵围了上去。

  此时那边的曹彰终于支撑不住,关头之上的敌人已经渐渐有超过曹军之势,他自己的身上也受到了越来越多的伤,再打下去也不是什么好办法,怎样都是败绩的结果,还不如保存实力力争以后对敌人造成更大的伤害,于是干脆一狠心带领人马撤了下去。

  到了关下,一抬头看到关上正在拼杀的徐晃,怕他有失,遥遥的喊了一声,可是如今喊杀震天,他的声音城上的徐晃竟然没有听到,曹彰与徐晃这段时间处的非常融洽,不忍心将他丢在这里,又要挺身杀回。

  手下的兵将怕他遇到危险,纷纷阻止,情愿自己代他杀回敌阵通知徐晃,曹彰不依,说:“为大将者,怎可抛弃自己的弟兄,今日我们生死与共。”

  他们这边挺身杀回,徐晃那边也感觉有点不对,身边的敌人越来越多,而自己的部下却再不断减少,渐渐已经对他形成合围之势,知道情况不妙,勇气应当用到更合适的地方,于是他也着手突围。

  徐晃要走,这里还真没有人能阻挡的住他,终被他与来接应的曹彰回合在一起,曹彰见他自己已经杀出重围,更是喜出望外,当下两人开始收拢军马缓缓而退。

  纵使张郃心中有千千万万的不甘心,但他作为一员武将很重要的一条原则就是以大局为重,眼前的情况还没有足够让他失去理智。

  于是张郃究竟还是放弃了对敌人的追杀,将全部精力都放在了稳定壶关形势上。

  随着曹彰带领人马撤出壶关,张郃的优势越来越大,以摧枯拉朽之势,一夜之间就攻占了壶关,次日清晨,徐州的旗帜已经在城上飘扬。

  他们这边虽然取得了胜利,可是却不能不承认他们的运气十分好,正在进攻虎牢的张辽就没有他们那样的好运,在他们开始进攻以前,张辽已经对虎牢也发动了突然袭击,只是他比较郁闷的遇到了刘晔,更郁闷的就是刘晔当天夜里正在城上。

  原来曹操因为形势莫定,也不敢就真个对谁特别放心,因此各地重镇的守将都尽量选用他最放心的亲属,但是虽然曹丕等人都是天纵奇才,却苦无经验,因此给每个人都配备了一个参谋,比如说刚刚战败的曹彰其实他的身边也有谋臣毛玠,只是因为曹彰擅长军事才将毛玠这样的内政奇才派给他,却没有想到曹彰徐晃二人竟然会遭遇到没有遇见过的新式武器,因而吃了大亏。

  这个刘晔,曹操也是出于同样的目的派到了曹丕的身边,因为曹丕的特长并非多谋善断,倚重刘晔之处甚多,上阵也之时也觉得缺少一个可以商量的人,于是一直带在身边,刘晔也不敢有丝毫怠慢,尽量为曹丕代劳,比如这天,他就代替曹丕上城巡视。

  每个作为谋士的人,观察力和感觉难免要比别人敏锐一点,所以当张辽军的风筝接近的时候命他的心中就突然感到不妥。

  按照自己的推算,这些黑点距离自己应该还有数十丈的距离,可是在这种距离下都能看得到的东西,如果离近了必然是个庞然大物,说是云朵,刘晔就是打死也不会相信,他最擅长的就是被其他文人认为是奇技淫巧的机关之术,因此也一直深信有可以将人带上天空的东西,对于这种突发状况自然格外注意,命令手下人小心观察。

  风筝上的“空降兵”们也很快发现了事情的不妙,他们借着关头的火光已经可以渐渐看清上面的人,但是却发现大多数人都在注意着自己这个方面,心中隐隐约约有一种危机感,知道这么过去一定会被敌人发现,为了自己的安全,他们也只有别无选择的发动攻击,终于在刚刚到达有效射程的时候,他们就不得不向城上射出了第一轮的箭。

  虽然他们的箭法都是经过千挑万选,可是眼前面对的敌人精神都是万分集中,距离又远,所以第一轮的攻击还是伤害有限。遭到敌人攻击的曹军,不但没有混乱,反而格外敬佩刘晔,前所未有的听令,在刘晔的指挥下,一阵阵弓箭射向风筝上的徐州军。

  他们的命中率甚至都不用要求很高,只要能射到风筝上自然就可以给敌人造成一定程度的麻烦,但是对于他们来说,这个任务似乎有些太简单了。

  下面的军士很快就意识到自己正在将战友送入危险的境地,因为城上的敌军已经开始使用火箭,不可否认的是,火箭对于任何时代的空军都拥有不可想象的杀伤力,除了箭枝本身的杀伤力以外,已经有风筝被火焰点燃,成为空中闪亮的明星。

  要是在这种情况下还不能发现问题的严峻性,他们也就不是徐州的士兵了,就连后面压阵的张辽都已经发现事情的不妙,果断的性格使他马上下达中止计划的命令,一方面减少损失,另一方面也可以使自己的新式武器不要无谓的暴露在敌人面前。

  但是,今晚的行动还是在无可奈何之中遭到了挫折。

  程玉听到这两面的汇报以后,不过市喜忧参半,他其实根本没有对风筝之计充满了信心,不过是情势所逼,只要有一面能借此取得战果,他也就心满意足。不过对他来说,现在无论胜败的消息都好,他最怕的就是没有消息,可是庞统的荆州部分就是没有消息的不分,胜也好败也好你这个家伙也要给我一个信息啊,程玉的心中不住的咒骂庞统。

  其实庞统的形式十分乐观,镇守南阳的曹仁虽然也是曹操的近亲,但是却没有机会像几个侄子一样得到曹操“御派”参谋的帮助,只有自己小心行事,好在他的手下有一员亦文亦武的大将,此人乃兖州巨野人士,姓满名宠字伯宁,按理说他也是程玉应该招揽的人才之一,只是可怜程大司马下手晚了一点,让满宠为曹操所招揽,史书上所满宠刚而有谋,在他为曹操镇守地方的时候,一直没有出过什么岔子,如今是曹仁的副手,共同镇守南阳。

  听说庞统进军南阳的消息,倚着曹仁的性子,干脆就要以攻为守,迎敌于国门之外,满宠谏他说:“徐州军以多谋能战而纵横天下,如今与其会战于野,不过是以短击长,为智者所不取。而今之势,敌人远道而来只求速胜,可坚壁清野以待其弊,伺其懈方击之,可获大胜。”

  曹仁是有名的时清醒时糊涂,听了满宠的劝谏,闭门不出,只是任由荆州军攻击,将机敏多谋的庞统也搞了个束手无策。

  按理说庞统并不急于进攻,马良虽然读书于家,最后还是为程玉所打动,致仕于荆州,他是本地大户,又非程玉或者刘表的旧部,正好制约这两方面的力量,于是庞统干脆留他协同一部分低级将领镇守荆州,自己已经可以专心的对付眼前的敌人。

  但是庞统性高气傲,凡事不愿落人之后,他虽然知道张郃张辽都是程玉手下有数的上将,但是心里却还是一直将他们作为武人,面对的敌人又都比自己的强大,如果反而落在他们之后,岂不是为人耻笑?因此他急于求胜,好为自己奠定一个良好的声望。

  可是眼前的敌人……如果有人提议将武将的“不作为”作为一项罪责的话,全天下的谋士一定都举双脚赞成。

  这么对峙了几天,庞统那里已经有些不耐烦,毕竟他还不是那些可以上阵杀敌的武将,每天都没有进展的干靠在这里,实在让人无聊,干脆趁着无聊的时间回想一下人称鬼狐的主公遇到这样的情况都怎么处理,也许会对自己大有帮助。

  可想来想去,却没有什么破城的好办法,以前用过的新式武器现在已经早在“江湖”中传开,现在使用已经没有了当初出其不意的效果——至于风筝,因为他还没有收到程玉的书信,暂时也想不到这个方面。

  算来算去,看来只有将主意打在战场之外了,于是庞统干脆拿过地图仔细研究起来,说起来这个时候的地图还真是差劲,程玉对这个问题早就耿耿于怀,不但比例不准,还常常有各种错误,好在宛城(南阳)附近的地区还算是一马平川,没有什么太复杂的情况,地图上才不会有什么错误,可惜现在的结果就是庞统甚至都找不出一点可资利用的地方,难道真的就什么办法也没有了吗?

  如果自己当初的行动能够让敌人无所觉察就好了,可是如何能让敌人将警惕性放低呢?突然间庞统心中有了一丝想法,既然敌人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干脆就给他个面子,让他娇纵一下好了,也许这样会有点效果。

  于是庞统安排手下开始实行他的骄敌之计。

  想在战场上故意败给敌人这种方法虽然简单,却不适何现在的庞统,毕竟敌人根本不主动出战,于是庞统派人四下收缴军粮,作出一种粮草将近的假相。

  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了城内,曹仁听说以后轻轻舒了一口气,自己虽然不怕敌人,但总这样没完没了的坚持着也不是一个办法,眼前敌人缺粮正是一个好兆头,历史上不管多么强大的军队,只要没有了粮草最后等待他的结局无非是退兵或者惨败着两种,要是有个机会能再给敌人雪上加霜一下就好了。

  也别说,庞统那边还真给面子,不过几日就有消息传来,庞统为了解决军中乏粮的问题,特意派人由荆州又押运一批粮草到阵前,最近的几天就可以到达。

  曹仁将满宠等人召集到一起,对他们说明眼前的情况,手下大将牛金一听就来了精神:“将军,如果情况属实的话,这可正是我军挫败程玉建功立业的好机会,只要能将这批粮草劫掠过来,或者干脆烧掉他的话,用不了多久敌人就会陷入混乱,到时候我们以攻为守,定可让敌军再不敢正视南阳。”

  一边的满宠却感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对两个人说:“子孝,牛将军,徐州军向来诡计多端,虚虚实实难以分辨,这次缺粮的消息这么轻易的就被我军得到,恐怕其中有诈。以我看来,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敌人必然有后勤跟不上的一天,我们只需要耐心的等下去,不用多久敌人就会撤军,何必要在现在冒这么大的危险呢?”

  “但是伯宁,日久生变啊,你说的我也是这么想,可是如果不能很快的战胜敌人的话,难免敌人会再耍其他诡计啊。”

  曹仁顿了一顿,让大家可以思考一下他的一时,然后继续说:“其实只要我们这一战小心一点,就算敌人设下了圈套,只要不往里面跳就可以吗。”说完以一种希翼的眼神看着满宠,他倒不是需要满宠来点头同意,不过要是所有人都能达成统一的意见,起码对自己的信心会大有助益。

  满宠思考了半天,委婉的提出想听听曹仁的具体计划,曹仁也没有隐瞒,将自己的想法一说,这回就连满宠也挑剔不出什么,于是抱着不妨一试的想法对曹仁的计划表示了赞同。

  却说庞统这边运粮的士兵除了明显的民夫外不过是数百人,押运的官员也是麾下的无名偏将,无非是张凯李和,两人一路上边走边注意着两旁的情形,张凯问身边的战友:“你说我们攻城这么紧急,敌人还敢出来吗?”

  李和想了想,肯定的说:“我想一定会来,你要知道,别看庞大人年轻,可是我们主公的学生,听说什么天文地理谋略算术无一不精,除了主公和徐军师以外,天下最聪明的人就要数他,既然他料定敌人会来劫粮,就一定不会错。”

  张凯一听,又有些不理解:“你说既然庞大人已经知道敌人会来劫粮,为什么不但不加防范,竟然还要我们诈败呢?要是我能算的那么准,就运上一队的柴草,再在后面埋伏下军兵,等敌人来的时候就杀他个片甲不回。”

  “你怎么和人家那些贵人比,要是他们想的东西你也能明白的话,你不也早成了什么参将校尉之类的,还能与我们为伍?”

  两人说说开始互相开起了玩笑,反正目标就是让敌人劫去,也不用太费心看护。

  果然遥遥的曹军士兵已经盯上了这队人马,不过他们观察的更细致一些:“回禀将军,经过哨探的侦察,敌人果然在后面缀有伏兵,不过根据行军时候的烟尘来看,人数也并非很多,大致与我们相当,运粮的人马看起来外紧内松,似乎并没有做好战斗的准备。另外根据路上零星散落的谷物和车辙的深度来看,敌人车上应该确实运的是粮草。”

  领军的将军本是牛金,听到属下的汇报,也多少陷入一种迷茫的境地,不知道敌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如果说是陷阱的话何必真正用粮食作为诱饵?但要是说敌人确实是麻痹大意,却为何后面会有伏兵潜藏?

  牛金的头越想越痛,好在他的头脑也并非很复杂,既然想不明白,那么就干脆不要想了,如果完全依照曹将军的计划,应该不会出什么纰漏,就算出了纰漏,自己的人马也不是很多,造成的损失也有限,于是牛金对身边的小校说:“你们都潜伏倒那里去罢,一会儿机灵一点,千万不要自做主张,全都按曹将军布置的做。”小校应了声是,然后下去准备自己的伏击,牛金却悄悄的将人马潜藏到了粮草车队的后面。

  伏路的小校见敌人已经步入了自己的包围圈,估计后面牛大人那里也应该已经准备好,于是一声呼哨,随即喊杀震天,数百人由林中杀了出来。

  张凯李和一见方舒了一口气,他们正担心完不成庞统交给的任务,敌人终于到了,于是不过是虚应事务抵挡了一下,马上四散奔逃。

  毕竟是在敌人的地盘上,这些曹军怎么敢太过放肆,将敌人赶散以后马上就近将粮草车控制起来,有几个士兵早就受到曹仁的命令,于车队中随便找了一辆,推倒在地,将上面的所有袋子都剖开来看看,这么一看,真是大喜过望,所有的袋子里都满满的装着粮食,看来自己所劫的果真是运粮的队伍。

  那个小校也是满心欢喜,这么多的粮草带会城内可是一件不小的功劳,虽然曹将军允许自己在危机的时候放火烧粮,但他的心里仍然十分舍不得,还是尽量将粮草运回城内为上,于是这些士兵大多亲自当起了车夫,有赶有拉的,开始催动粮车。

  牛金在后面可以清楚的看到,前面不久就有荆州军跑了过去,开始是单独的,后来已经是三五成群,想来是向后面的敌人报信求援吧。来吧,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你过来呢,牛金心说。

  可一见到敌人的队伍,牛金的鼻子都快气歪了,后面的敌军果然来救援了,不过这么少的人,队伍却恐怕拉了数里长,看来就算前面的人都已经赶上车队,后面的人也未必能过了自己这里。

  这还是自己所熟悉的徐州军吗?牛金都有点怀疑,不过眼下的主要任务是劫杀敌人,至于截杀的是敌人主力抑或地方民兵以后有的是时间研究。于是一声喊杀,埋伏在后面的曹军也发动攻势。

  经过这一战,牛金已经可以断定这些必然是地方的军队或者民兵之类,战斗力也他差了一点,就算是中了自己的埋伏,可是敌人还没有到身边就已经开始逃跑,更有甚者恐怕连自己的人都没有发现就已经和败兵一起跑掉了。

  一见敌人不战而逃,牛金也犯不上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早就告诉前面的人如果发现粮草有诈马上放火焚毁粮草然后撤退,这么久都不见一点火光,恐怕前面所劫掠的这是粮草,如果这样这次的功劳可就大了。

  结果他光追自己的人马就用了不少时间,虽然眼前的车辆都十分沉重,但有惊天的功劳放在眼前,又哪有人会有一点松懈,整枝粮车部队机会走的快和正常行军一样,要是他们能总有这种精神的话,恐怕不用劫粮光靠运输,可以得到的功劳也应该够大了吧?

  牛金听说粮草一点也没有掺假以后,第一的印象和手下人是一样的,就是决不能让到手的功劳再由眼前飞走,马上命令所有人都加入到推车的行列中,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粮草带会城去。

  还好今天所有敌人的效率都非常的差,数十里的路程中竟然没有一队敌人追上来,牛金可是随时准备不惜损失兵力保护这些粮食,到最后的关头那就只有放火吧。

  眼见城池就在眼前,这时却见到后面征尘渐渐起,荆州军终究还是追过来了,不过一路上庞统还是一再的提醒大家:“传令下去,将行军的速度放缓一点,虽然这些粮草不过是临时收罗起来的,但要是被敌人狠心毁掉还是得不偿失啊。”

  旁边的众将还是有点不甘心,问道:“大人,难道您真的要将这批粮草都任由敌人夺去吗?虽然数量不是很多,但也够我们所有人马支撑个十天半月,要是落到敌人手里,将来攻城的时候说不定会给我们造成多大的麻烦啊。”

  “哈哈哈哈!”庞统终于开始表现出他狂妄的一面,“不要怕,这些粮草敌人不拿还算了,敌人只要夺了过去,就注定他们要为我军做仓库了,你们不用担心,要不了多久,所有的粮食都会完璧归赵,说不定我们还能收到不少的利息。”

  除了少量的高级将领,大多数人都听得一头雾水,不过也罢,庞大人坐镇荆州这么久还很少犯什么错误呢,似乎对所有事情他都有一个先见之明,不会这次面对敌人的时候才出现失误吧?

  庞统在后面阻止军马追的过急,可是这样给牛金造成的压力也足够大了,就算他再努力,装满粮食的车辆也不会比追击的敌人快,一咬牙,牛金对身边的众人说:“不管怎么样,都要将粮草运回到城内,我带领人马去断后,如果你们出了差错,不但功劳没有,我还会治你们的罪。”告诫完众人,只留下足够将车马赶起来的人数,剩下的人马都跟他主动去迎击敌人争取时间。

  庞统见敌人还能转回来心中总是要十分高兴的,毕竟自己送了这么多粮草给他却不收回一点利息未免太可惜了一点,也不去追粮车,转而将牛金这些人包围起来。

  牛金哪里会想到敌人的目的本就不在粮草上,只能率领人马拼死抵抗,敌众我寡之下,饶是各各争先,依然损失惨重。回头一看,他的心中不由暗暗着急,为何这么久这些粮草还没有运进城内?原来,一见到粮车回来,莫说是满宠,就连曹仁都觉得事情进行的过于顺利一些,远远的又见不到后面的人是否真是牛金,怕敌人赚城,细细盘查了一番,然后在众多人马的监视下方才将粮车的队伍缓缓放入城内,并且对每一辆车子都进行了仔细的搜寻,这么一折腾哪还能快的起来。

  牛金在后面心中叨念:子孝兄,曹大人,你倒是快一点啊,难道非要将兄弟累死在这里不成?他心中着急也没有办法,终于等他看到粮草已经进的差不多的时候,手下的军马也已经折损大半,于是召集还能带走的人马绕城而走。

  这也是曹仁给他下的死命令,如果遇到敌军的追击又甩不掉的话,只能绕城撤退,这样敌人就不敢追击的太紧迫,自然就更不会有乘势夺城之虞。

  庞统本就不认为今天能够一举夺城,见曹军处处谨慎,心中反而高兴,敌人算计的越多,对自己的信心就会越高,到时候一旦出现错误,也就越是不可避免的。为了坚定曹仁的信心,庞统又虚做攻打城池,这些事情平时也没有少做,难道在敌人刚刚自以为打了胜仗的时候战斗力会更差。庞统也不敢太过损失人马,粮草以后可以夺回来,但是损失的兵员以后就没有那么容易补充了,于是攻击一阵以后,就撤军回了营去。

  此后的几天,庞统天天都带人猛烈的攻击城池——说是猛烈,其实却没有多少人真正的冲上去,只是场面上比较好看一点。曹仁的心中已经更有底,自己刚刚已经检验过这些粮草,都是货真价实,敌人突然间遭受到这么大的损失,恐怕支撑不了多久就要粮尽退兵了吧?

  果然,几天的猛攻之后,荆州军终于还是卷旗拔寨,徐徐撤走。曹仁也不敢追赶,只是派人沿途侦察,听说庞统军在一路之上到处收买军粮,哈哈大笑,对满宠和牛金这些心腹说:“庞统小儿虽然厉害,毕竟还是年轻,难免有所疏失,这么紧要的关头却丢失了粮草,焉有不败?看来我们还是高看他了,明日我写表章向朝廷请功,两位贤弟只等受赏便是。哈哈哈哈~”

  两人都是对曹仁表示了祝贺,祝他指日高升,可是满宠的心中还是隐隐的觉得事情不会有那么简单,这个庞统要是只有这个水平,程玉又怎会派他镇守如此重要的地方,但是几天过去,忙于各种政务的他,逐渐也将这些事情抛到了脑后。

  这天夜里,曹仁正在处理公务,突然听到外面有了嘈杂之声,而且这声音越来越大,他的心中十分不快,什么事情就值得如此大惊小怪,于是推门出来观看,可到了外面,他的脸色突然一变,竟然隐隐约约传来喊杀之声,这城内怎么会有敌人可杀?他的心中多少有些迷茫,更多的是隐隐的担忧,于是叫上几个亲卫出来观看,刚一出门,却恰好见到有人由喊杀的方向奔来,一见到曹仁这里灯火通明,那人一顿,但却还是跑到曹仁面前。可是却早有曹仁身边的卫士将其拦阻,那人只能远远的喊:“禀告曹将军,荆州贼夜里刚刚突然对东西北三门发起了进攻,现在北门已破,城内满是敌军,还请将军定夺。”其实那人不过是想逃跑,但是遇到了曹仁,再跑被抓回来就要军法处置了,灵机一动之下,才装作是来向曹仁报告军情。

  曹仁听他说完,真如五雷轰顶,敌人不是明明已经撤走了吗?如何突然又在城下出现,更是直接攻入城内。但是眼下的情况也容不得他再多想,于是曹仁慌忙命令身边的人都跟他去迎战。正行之前,突然前面灯火通明,一员老将手捧金刀迎了上来:“敌将休走,南阳黄汉生到了!”却正是老将黄忠。

  曹仁在城中陡遇敌将,正是心胆俱颤之际,手中的本领又能发挥的出几成,仆一交战,就被黄忠忙了个不亦乐乎,恰在此时,又有一彪人马杀来,却是牛金领人来援,听说敌人破城的消息,牛金也带领人马四下扑火,可是随着北门失守以后,东西两门也相继沦陷,敌人也是越杀越多,牛金带人往来冲突,正遇到曹仁这里被黄忠缠住,可惜老黄忠随着最近一段时间四处征战的恢复,现在已经又处于一个人生的高峰,何况如今已经明显是一个胜局更是越杀越勇,曹仁牛金两人犹然抵挡不住,牛金看势头越来越不好,对身边的曹仁说:“曹将军,现在东西北三门俱破,已经抵挡不住了,我们还是快走吧,将来一定有机会杀回来报仇的。”

  曹仁心中虽然不情愿,但是看眼前的形势,自己已经没有取胜的希望,敌人也是越来越多,只能毅然对牛金说:“好,我们一同杀出城去,日后再报此仇。”

  说完和牛金二人撇开黄忠,径直奔北门杀去,黄忠虽然想追赶,却是后有敌军纠缠,前有自己的士兵阻碍,反正庞统已经做下安排,于是不再追赶,只是带领手下的人夺城。

  曹仁牛金二人脱离开黄忠以后,荆州军再无人可以抵挡,一路杀到北门,且喜敌人并不是特别多,现在荆州军都在忙于占领城池,何况围城必阙,北门正是敌人逃跑的主要通道,所以防守并非很严密,当然被两人杀出城去,一路上两人也并没有闲着,边逃边收拢残兵,也被他聚集了千把人,眼见离城的距离也差不多了,方想舒一口气,突然间路两边喊杀声又起,荆州的伏兵杀了出来,为首的武将乃是刘备降将霍峻,当日他兵败遭擒以后,在程玉的“柔情”攻势之下,终于还是归降了程玉,在庞统手下听令,如今给他的任务就是埋伏在宛城往北的大路上劫杀敌人的败兵,也算是给他一个早日立功融入荆州众将的机会。

  霍峻又如何不知,心中对庞统充满了感激,只想以功劳报答。

  曹军刚刚不过由城内败退下来,还没有喘过气来,眼前又有敌人的埋伏,当下争相逃走,被荆州军轻易的冲溃,分割包围起来一块块的吃掉。牛金一见眼前又有伏兵,知道今日想两个人都平安逃走的机会十分渺茫,于是对曹仁说:“子孝,你是三军主帅不可有失,让我来为你断后。”言毕,乘着曹仁没有反应过来,在曹仁马股上重重的抽了一下,战马得到命令,四蹄撒开就奔北方跑去。

  牛金做过这些事后,转过身来再也不回头看一眼,只是看着眼前的敌人,很快就又有一队荆州军插到了他的后面,将他们这一小块也包围起来。牛金心中冷笑,虽然今天让你们暂时占了上风,可马上就要让你们看看,我曹家儿郎也不是好对付的,就凭这些虾兵蟹将,今天就算死也要给你们一点颜色看看。

  荆州军又如何知道他的心中究竟再想些什么,按照前面的步骤,分割包围尚未完全完成,已经忍耐不足杀了上来。虽然想的比较简单,但是真的就和敌人伸上手,牛金还是有点顶不住,“徐兵天下雄”,这是后来人对程玉当时徐州军的评价,这个徐军当然不只说的徐州,程玉势力重所有的军队都受的一样的训练,守的一样军纪,吃的一样粮草,拿的一样兵器,就算有些许差距,却也只有遇到自己人的时候才能够看的出来。

  任凭牛金也是一员大将,被这些低级士兵围上,一样是束手束脚,只能心中暗叹:“想不到我牛金竟然就死在这些小兵手里。”

  没有挺上多长时间,牛金的战马已经为敌人所伤,由马上跌了下来,他又不甘心束手就缚,在马下犹奋力死战,准备舍身成仁。

  哪知道就在这个时候,敌人的后面突然一阵混乱,一员大将带着寥寥数十人竟然冲了进来,对牛金喊道:“牛贤弟,不要害怕,某曹仁来救你。”竟是曹仁又杀了回来。

  原来曹仁的战马被牛金赶走以后,他费了很大力才将战马拉住,一回头的功夫见牛金已经为敌人所包围,当即就要拨马回去救他。曹仁身边的亲卫担忧主帅,劝他说:“将军,敌人势大,现在回去不过是徒然送死,您还是要保重自己啊。”

  曹仁慨然对他们说:“为大将者,怎可轻弃战友于险地,必与之同生共死,你们先走吧,我来为你们断后。”

  众军兵听的都觉得鼻子发酸,有人喊了起来:“为士兵者怎可弃主帅于险地?我们和您一起去。”曹仁这一句话竟然激起了手下人无边的侠气,虽然此时军兵大多已经逃散,曹仁身边不过百人而已,竟然突然间让人生出千军万马的错觉。

  这些人竟然径直杀入阵中,虽然折损了将近半数,究竟还是将牛金救了出来。徐州军一是出于对敌人的敬佩,二是也对敌人的勇猛稍有惊愕,终被敌人杀出重围,霍峻感觉再追下去恐怕得不偿失,于是也放缓了脚步,打扫战场清点战果,然后回城交令。

  清晨时分,庞统也带领手下的人进入宛城,在路过粮仓的时候,他仰天大笑说:“我说的没有错吧,如今粮草都在这里,曹军付的利息也在这里,大家尽可以放心了吧。”

  众人也对庞统一阵吹捧,确实庞统当日故意让敌军劫夺粮草是示其有不战之由,然后借故兵退,竟然成功的骗敌人放松了警惕,所以派到敌后埋伏下来的荆州军才可以轻而易举的攻下宛城。

  各将都纷纷来到庞统面前交令,庞统听说竟然没有捉住曹仁,也不由摇了摇头,想不到曹仁的竟然如此勇猛,自己还是小看他了。这时文聘也回来交令,总算告诉他一个好消息,自己在乱军之中捉住了敌人的大将满宠,庞统叫下面军卒将他带上来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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