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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统经过这一役,在检查战果,却也没有多少,只杀伤了雷铜一部,主将还被他逃掉了,弓箭却损失不少,虽然自己也知道不是自己指挥上的失误,也难免心灰意冷,纵然在众将的开解下恢复了信心,却暂时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破敌之计,只有寄希望于程玉身上。
好在没过多久,程玉的支援部队终于在赶到,庞统这才舒了一口气,将最近的战事情况向他作了一番汇报,然后将军队的指挥权交了出来。虽然程玉也很信任他,但毕竟因为有这么多的重量级人物在,庞统全权指挥反而容易产生矛盾,还不如由自己统筹,于是程玉也就欣然接受。另外他还对几个人进行了表彰,排在第一位的自然是为了保城池不失而舍身力战的黄忠,程玉亲自到他养伤的地方去看望他,又当面千恩万谢,作为武将能得到这样的荣耀大多数的想法就是战死也值得,黄忠自然感激万分,对程玉死心塌地的程度又有提高。
其次程玉表彰了荆州旧将,城内有过异动的事情庞统自然也不敢向他隐瞒,程玉也不想将事情搞大,表示对那些人只要以后不再有异心就既往不咎,然后又重赏几人,哪知刘磐差点让他下不来台,对他说:“徐公的封赐末将怎敢接受,只盼明公能善待幼子刘琮,我们心愿足矣。”搞得程玉好像是虐待儿童一样。
程玉尴尬一笑,口头上不断的表示不敢对刘琮有一点不敬,然后又表彰一番他们的忠君之心,此事也别过。
将这些事情处理完以后,程玉才开始考虑如何对付刘备的问题。没有想到第一个请战的竟然是赵云,程玉大为不解,等听赵云一说,才明白他的心意,原来赵云想在阵前劝说刘备投降,程玉心中难免觉得赵云太过单纯了一点,但赵云信誓旦旦的表示自己一定会尽力如果对方如此执迷不悟的话,他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程玉想想让赵云干脆就和刘备决裂也好,于是同一赵云明日出战。
到了第二天,大家早早的吃过战饭,大开城门,程玉带领手下众将一同到了刘备军的营前。
赵云在营前叫刘备军中的主将出来答话,不多时,一声炮响,营门大开,一员武将迎了出来,绿袍黄马青龙刀,正是关羽,赵云纵马抢前几步,一拱手道:“关兄近来可好,小弟赵云这厢有礼了。”
关羽也纵马向前,却眼也不抬,对赵云斥道:“赵云啊赵云,我大哥何曾薄待过你,他对你就像我们兄弟一般,想不到你竟然是无义小人,今天还有脸面在阵前讨战,真是不知羞耻为何物。”
赵云脸上略微有些不好看,陪笑说:“关兄误会了,小弟并非想与玄德公作对,今日到阵前,本是为他而来,徐公以仁义之师部武天下,乃是为了苍生福祗,这与玄德公的理念并无冲突之处,我们交兵不过是因为种种误会,只要玄德公能与我家主公同心协力,何愁天下不安邪佞不除,愿玄德公能以天下万民为念,化干戈为玉帛。”
关羽听得哈哈大笑说:“想不到子龙竟然也会做起说客来,大哥真是看走了眼,废话休说,打败了我,有什么话自然可以去和大哥说,要是你死在我的手里……嘿嘿,就只有怪你自己走错了路。”说完,挥舞青龙刀冲了上来。
赵云还想再说,关羽却哪里肯给他机会,大刀上下翻飞,将赵云笼罩在内。无奈之下,子龙也只有抖枪相迎。两人正是半斤对八两,赵云开始还有心想让,但稍有不慎就险象重生,只能奋力迎战。
但赵云的心中还是有些不太愿意与刘备军作战,打了一阵虽然不分胜负,但怕时间一长,自己控制不住局面,心想今天就先让他一会,算是了却了自己欠刘备的情谊,于是拨马就走。关羽哪里知道他的心思,见赵云走,还以为他想动什么诡计,但自己向来又怕过谁,放马便追。
为赵云押阵的自然是他的心腹白马骑,他们虽然不知就里,却对赵云异常关心,见关羽追来,纷纷纵马迎上,赵云想要阻拦,却已经迎自己而过。关羽心说,就算你们人多又能耐我何,轮刀就砍,虽然白马骑骁勇,但对关羽这样的猛将还是有很大差距,两面交会,不但没有拦住关羽,反而被他当场斩杀了两人。
赵云见手下的弟兄与自己错马而过,正要叫他们回来,一回头却正见到关羽将一人一刀砍倒,这些骑兵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是与赵云同吃同住,赵云将他们当成兄弟一样看待,如今一见关羽杀人,头“嗡”的一声响,当即气血上涌,心中又悔又恨,口中喊道:“关羽,你竟然杀我弟兄,我们之间再我任何恩情。”又拨马杀回。
关羽哪里承认他现在做的有什么恩情了,口中还骂道:“你投靠程玉的那一天起我们早就恩断义绝。”手下加紧,又将一人砍倒。
这下赵云可不干了,招式之间已经完全是一种搏命的姿态,就算关羽厉害,毕竟还要顾忌自己的安全,被赵云这风卷残云的攻势逼得手忙脚乱,加上周围骑兵的围攻,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
后面的益州军哪能眼看着关羽吃亏,兵将一涌而上,后面的程玉也挥舞令旗,发动攻击。首先到达的是各自在马上的武将,刘备军那面的严颜张任周仓廖化等人,程玉这边的管亥高顺臧霸徐盛以及手下的偏裨将校各自捉对厮杀,接着后面的骑步兵也一拥而上,战场的情况很快就乱成一团。
到了这种情况,什么阵型配合都已经成为空话,只有拳头大不怕死才是硬道理,两军一只杀到下午,毕竟益州军在这些方面略差一点,在孔明的调配下总算平安的撤回到军营,程玉也非常不想打硬仗,敌人退走他也忙鸣金收兵,将战死的战士们尸体带回去安葬,只留下一地的残缺兵器和鲜血。
赵云回到城中,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他亲手安葬了自己的兄弟,也口口声声说要报仇,程玉知道这回他的心中再也不会有刘备存在了,对于程玉来说,这总算是一个好消息,但是对于今天的损失,他还是十分心痛,看来只有用智谋取胜才是硬道理,可是如今面对的是孔明,虽说程玉一直骗自己有了如此多的谋士在已经不怕诸葛亮,但他事实上也是很受演义影响的一代人,在心中还是对孔明存在着莫明的畏惧。
好在他身边还有很多可以商量的人,于是他将几大谋士都召集起来,向几人问计。
要说孔明或许在出奇这一点上很不够,但要是规规矩矩的守卫,真是连这几个超级谋士也不能马上想出什么太好的计策。
半晌,徐庶方说:“主公,我想只有我军与刘备在这里交战,难免会给其他人渔人之力,当务之急是将其他人也拉下水来。眼前最近,也最容易的莫数江东孙权,他与刘备有杀兄之仇,本身又有很大的欲望,如果邀请他去进攻刘备军的后路,他一定会欣然同意,其实我觉得很有可能他现在已经在路上,不过为了保险,主公还是邀请他一下为好。”
程玉虽然觉得孙权坐大对自己未必有利,但是现在的情况下即使自己阻止也未必会让孙权放弃,他要出兵还能给自己减轻一定的压力,于是也就同意了徐庶的看法,不过其实在他的心中,更需要的是一个更立杆见影的主意。在座的都是老狐狸,又有谁能看不出来。
庞统几乎是在程玉身边长大的,他的顾忌相对来说就比较少,还不是很成熟的看法也敢说出来,于是他对程玉说:“主公,要说到速胜敌军哪,我觉得莫过于偷营,今天的一场大战,虽然我军比较疲惫,但敌军的状况更差,他们又要一直防范着我军,我想如果能找到敌人松懈的一刻,必然可以造成大功,不过以孔明的谨慎,我想他今晚一定会严加防范,不如明日上午,在敌人已经紧张一夜的情况下,我军能有八成胜算。”
不过徐庶却泼了他一瓢冷水:“虽然士元所言甚是,但以孔明的聪明,未必就想不到我们会在明天才进攻的,要是他今晚休息,明天却严阵以待,我们又该如何呢?”
庞统也不是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是现在的情形下又陷入了怪圈,任谁也想不出孔明会不会作出防范,会在什么时间作出防范,想过两层以后又变成了最开始的状态,难道晚上才是合适的时机吗?要是孔明没有想这么多,或者他想的比现在还多,都会在今晚严加防范的,到时候又怎么办?
程玉虽然没有得到最后的结果,却大受启发,也许胜孔明的机会就在这里,只要做事就会有漏洞,就看漏洞是不是能被自己发现了,也许自己的思维方式不同,能帮的上这几大谋士,于是程玉将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你们说如果孔明防范都有几种方式呢?”
他只是提出一个思路,但是对在座的众人却有莫大的帮助,郭嘉想了半晌,以有计较,他虽然不想争功,却也不愿意一言不发,于是对程玉说:“刚才主公的高见让我茅塞顿开,我想这样或许能帮助士元将计划补充的更完美一些。”
大家听过以后,觉得大有可行,程玉又带头再一次加入自己的看法,大家加来加去,最后每个人都觉得无懈可击,虽然保守了一点,但不管怎样,敌人都一定会在其中的某一项上吃亏,也许这种蚕食的方式却是对付谨慎的人最好的办法。
虽然他们这边已经筹划好了一切,但过后的几天,却是一直风平浪静,在这平静的风浪下面,暗藏着波涛汹涌。
孔明这几天几乎都没有合眼,白天晚上都是一直防范着敌人的到来,结果出乎他意料的,敌人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难道程玉不急了?说起来他确实也没有急于求战的理由,自己是不是有点疑神疑鬼,可是自己的心中真的有种感觉,敌人一定会有所行动。
果然,有军兵将他由恶梦中惊醒:“禀军师,外面的探子来报,有敌军正向大营摸来。”
孔明听到这个消息反而精神一振,该来的终究要来,虽然现在他还年轻力壮,但整天都把精神处在一种紧崩的状态之中,照样也会有崩溃的一天。如今敌人即然来了,自己也算是解脱了,于是由榻上坐起,用手揉了一般一把脸,开始发号施令。
蜀军营内这几天都是一种一级战备的状态,每一班都有大量的士兵警戒,只等敌人的偷袭,孔明一声令下,便各自进入战斗位置。
随着高处了望哨的暗号,满营内的人都知道敌人在一步步的接近营寨,但最后的这段距离却让他们等待了良久,敌人在进入彼此的射程之外以后,就再也没有一点动静。
孔明正在因为这种状况而感到疑惑,突然间营后一阵大乱,喊杀声起,诸葛亮一皱眉头,想不到战斗竟然最先由这里打响,好在自己做了周密的安排,单凭这前后夹击,又能耐自己如何。
虽然如此,孔明还是出帐向后面望了望,但一看之下,竟觉得有些不寻常,只见后寨已经火光冲天,往来人影绰绰,应该是自己人在救火,可是敌人在哪里?为什么没有敌人攻进来,一念未了,突然又有呐喊声起,再看左右两个寨门也燃起了点点火光,随即向沿着寨墙一侧的营帐延伸。
孔明恍然大悟,原来敌人的目标并非是偷袭营寨,而是将自己由营中逼出去,实现他以守为攻的战术目标。莫说是孔明,任谁可以想象的到三更半夜到敌人的营寨力搅得不得安生只是为了叫敌人出来与自己正面交手呢?但想不到程玉竟然就真这么做了,眼下来看,效果还不错,此时三面火光骤起,就算自己的人马早有准备也难免心浮气躁,敌人却反客为主变成了防守姿态,贸贸然冲出去,恐怕即使将敌人击退,损失也不会小,更可怕的是自己一旦出击就等于放弃了营寨,等击退敌人以后,自己也再无立足之地,这条计策也太过阴毒了一点。
在孔明心中还有更担忧的一件事情,明明刚才自己派了关羽绕到敌人侧翼去作为奇兵,可是他竟然没有发现敌军的踪迹,恐怕荆州军已经算计到自己会作出这样的决定,故意等他过去以后才发起攻击,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的安危也很值得担心。
但比较起来,眼下最值得担心的还是自己这方面,情势逼迫自己必须马上作出决定,火势还在蔓延,纵然只是星星之火,但如果自己不能马上作出反应的话,难免也会波及很多,但看敌人的形势,就是要逼迫自己混乱,那就是营外敌军发起攻击的讯号,孔明心中越来越乱,连续操劳的副作用已经表现了出来,他竟然也无法冷静的作出判断。
最后终于还是痛下决心,不管自己作出怎样的判断,营寨的损失已经是注定的事情,既然没有什么办法,眼前就还是以全军为上,于是孔明下达了命令:“速将东门一带的营帐草料点燃。”
手下人有种看怪物的感觉看着孔明,敌人已经在四处放火还嫌不够,竟然自己也在营内放火玩?但孔明的权威是不容质疑的,手下的军兵也之后依令行事。
营外观战的程玉却是对孔明这一手大为欣赏,转过头对身边的郭嘉等人说:“孔明果然还是不简单,竟然这么容易就看出了问题的关键,如果今天不是计中有计的话,还真就拿他没有什么办法。”旁边众人知道毕竟程玉对郭嘉的偏爱,于是纷纷说:“奉孝先生这一计反客为主,果然精妙。”
郭嘉也并非是不识趣的人,既然大家都这么给自己面子,岂能表现的太过自负,于是脸上作出惭愧的表情说:“其实要没有士元的绝堤之计和徐军师的伏兵之计,今日便是能烧了敌军的营寨,毕竟也是战果有限。”
这些军师在互相吹捧,加深关系,那些武将却全将功劳缆到了程玉身上,心说要不是主公慧眼识人,你们什么这计那计的要有地方用才算。不过这话只是在心中想想,却也未必要真个说出来。
徐盛虽然说话,却与这个话题无关:“主公,敌人既然放火,想必是已经萌生去意,我们要不要杀进去,在后面给他一下子?”
程玉看了一眼他,对他能想通这个问题非常满意,不过毕竟武将系的人大多还是将问题想的简单了一些,解释说:“文向,虽然敌军放火撤退,却不知营内会不会有安排,我们贸然前去,反而容易失却先机,要是绕营追击的话,万一敌人再由营内冲出,这里已经无人防守,更是大大的不妥,反正一切已经安排妥当,现在剩下的只是让敌人损失多少的问题,静观其变也罢。”
他们这边静观其变,孔明那边却已经由西门开始突围。说是“突围”,不过营外并没有多少敌军,程玉不过是派遣数百游骑,用来放放火是足够了,但遇到益州军突围,显然这些人是不够的,不过是抵挡一阵,放一放冷箭便闪到两边不远的地方去。
孔明显然也没有时间与他们纠缠,自己虽然留下了兵马在营中坚持,但也不是就要放弃这些人,一会儿在火势大以前他们也需要撤退出来,自己要尽快的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用抢救出来的物资先再搭建起一个阵地再说。
说来今天的情况也偶然,如果不是孔明有心放敌人来偷袭,荆州军怎么能如此轻易的靠近营寨,并且又明目张胆的放火。
虽然孔明军中尚有不少的辎重需要保护,但他数万的人马又怎么会怕这几百游骑,两面警戒的的人马一派出,敌人就纷纷望风而逃。因此行军的速度并不慢,此时孔明的目的性也比较强,向西行不了多少,就是沱水的边上支流杨河,到了水边之地大家可以先休息一下,医治一下身上的创伤。眼见眼前不远处已经可以看到流水反射来的粼粼波光,刚才在冲出营寨时身上为火所灼伤的皮肤,飞扬到身上的灰尘,已经一路颠簸的一身汗水都在诱惑他们跳入清凉的水中,眼看身后也不见敌人的踪迹,纵然他们追来也不会这么快吧?这种情况下洗个澡也丝毫不为过,想到就要做到,于是在孔明到达之前已经有很多士兵自觉的跳进水中。
程玉看了看益州军营的火势已经十分旺盛,估计敌人也不会再有什么动作了,这才转身对身边的众人说:“时候已经差不多了,大家出发吧。”
众兵将一声答应,撤掉地上的防线,绕过荆州的旧营,开始对敌人的追杀。
诸葛亮一直都在队伍的后面,遇到紧急的情况,他自觉比其他人还可以清醒一些,眼看到了河边,前面的人马已经渐渐的停了下来,孔明稍微的放了一点心,营中断后的士兵也已经跟了上来,只要在河边安下营寨,暂时敌人也拿自己没有办法,这次一定要在营外搭建了望塔,宁可失去破敌的机会,也不能再轻易的把机会留给敌人。
可他向河边方向看去的时候,心中也是有点郁闷,自己落在后面这么多,可自己到的时候营寨还没有搭建起来,万一敌人追来了怎么办,这些人真是太不小心了。
怀着这种心情,孔明又向河边靠近了一些,当他看到无数的士兵都泡在水里,只有一少部分人在岸边附近警戒的时候,火更不大一处来,沉声传令下去:“将河里的人都叫上来。”
身边的士兵见他脸色不好,马上乖觉的跑到河边,泡在水中的益州军虽然有点依依不舍,但谁也不敢绋逆孔明的意思,只得不情愿的向河边靠拢,可是大家还没有都爬上来,耳边突然传来隆隆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上游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却没有人想到随之而来的危险,等大家醒悟的时候,事情却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因为他们已经可以看到上游高近数丈的水头。这下河内的益州军不用孔明再催促,已经拼命的向岸边游来,但这个时候又有什么意义,奔腾的水流以势不可挡之势由河道中穿过,尚未上岸的益州军在水流过后再也不见踪影,河道足足向两边延伸的数丈,连刚才没有下水只是在河边休息的士兵也受到了波及,连同岸边泥土树木一同为洪水卷走。
奔腾的水流不过瞬间就已经过去,可渐转平静的水面却成为益州军心中的恶梦,直到此刻他们才意识到发生的事情,一时间呼爷唤儿乱成一团。孔明也只有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士兵为洪水所侵蚀,只留下一脸的震惊,他已经可以想像的到,眼前的这一切,都是在敌人的预料之中,自己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白痴,完全被敌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突然间他一直对自己毫不动摇的信心裂开一个缺口,转眼这个缺口就如刚才的洪水般占满整个心灵,莫非自己遇到了克星,一个完全无法战胜的对手。
现在的孔明还没有遇到过一点完全不在自己掌握之中的事情,可以想象的出这次对他的打击有多大,竟然连下一步的方寸都已经乱掉。多亏这个时候他身边还有比较冷静的人,随军司马董和见孔明也陷入了昏乱之中,忙提醒他说:“军师,敌人既然水攻,其后定有伏兵,请早做决断。”
这才点醒孔明,忙收拢残兵,但现在军心以乱,更是没有抵抗之力,想要渡河,手下的军兵又对河水充满了恐惧,最后孔明抬出军令,下令不肯渡河者斩,才勉强逼迫手下残兵渡过杨河,但速度却是不敢恭维。
这边渡河尚未完毕,程玉军已经赶到,半渡而击,如果不是严颜张任等人奋力抵挡,恐怕难逃覆灭结局,终于在几大军师的合力下,让孔明灰头灰脑的吃了一个败仗。
这一战下来,益州军损失惨重,即使孔明在也无力再犯荆州,只得兵退夷陵,过了几日,关羽也灰溜溜的逃了回来,原来他当晚出偏师去袭击荆州军的侧翼,还没有到地方却已经遇到敌人的狙击,促不及防之下,军马也是损失大半,再逃回军营的时候,却只见到一片火场,也不知道孔明退往何处,一路上尽是拣小路而行,所以比孔明慢了许多。
孔明对损兵早有心理准备,只要关羽没有出事就好,不然自己也没有办法向刘备交待,眼下十停人马去了三停有余,还哪里有力量继续东侵,只得困守夷陵,防备荆州军反攻。
可有句话叫祸不单行,虽然荆州军没有来,却有武陵来的使者,说孔明在出发前布置的哨探已经得到准确的消息,孙权派周瑜领兵数万,正奔武陵袭去,可谓是屋露偏逢连阴雨。
孔明深思熟虑良久,一面让关羽先带一半人马去支援武陵,另一面措辞恳切的写了一封书信给刘备,意思大概是说,巫峡以东长江以北的荆州地区虽然是兵进中原的一块重要跳板,但是现在却已经成为一片孤地,既无坚城可守,又与其他地方没有太大的联系,如果在这里建立防御线,不过是徒然浪费兵力还不能收到应有的战略价值,自己无能,在荆州城下吃了败仗,暂时已经无力东进,武陵又遇到危险,比较起这里来,武陵附近的战略意义更大一点,希望刘备可以原谅他,放弃巫峡以东一带,全力保住荆南。因为此时刘备还没有死,这些大事还是他说了算。
不过刘备对诸葛亮的信任程度还是非常高,何况他本身也深通战略,知道眼下放弃是最好的选择,于是去信封孔明为荆州牧,前线的所有事情尽管由他一人说了算。既然得到了刘备的授权,孔明终于可以放弃夷陵这座孤城,全军撤往江南,至此,刘程两家的荆州会战算是告一段落。
击退了来犯的刘备军,程玉也决定班师回朝,他现在还在修养生息的阶段,在古代来说,打一年仗要三年的积蓄,虽然徐州的生产积极性比较高,可毕竟生产力在那里放着,比例也小不了多少,所以这次程玉来支援都是只带了几万人,他需要一个时间,现在自己的时机已经基本上成熟了,只要再多休养两年,下一次的战争就将是自己扫平天下最后的战争了吧?
老天也够照顾他,过后的两年中基本上就是天下群雄内讧,一直都没有对他有太大的波及。虽然周瑜开始在对刘备的战争中取得了一些胜利,但诸葛亮到武陵以后,采用坚壁清野的战术,就是死守武陵城,周瑜耗了一段时间,自己的消耗也非常大,只有先暂时撤兵,等待更好的机会。
曹操军开始倒是和程玉军有过几次冲突,但现在张郃高览防守冀州,张辽防守豫州,庞统防守荆州,曹军几次进攻虽然有胜有负,却也难以有太大的战果,后来背后被马超一偷袭,只能先放弃进攻,扫平内乱再说。
不管蝴蝶带起的风暴有多大,依旧改变不了的是母鸡下蛋公鸡打鸣,马超在几次带领支持他的羌人进攻曹操失败后,最终还是投靠了张鲁,不过事情还是有了一点变化,因为刘备的目标暂时放在南方,竟然被马超坐大,很快张鲁真的发现了马超的野心,可是为时已晚,依靠与曹操战斗的过程,马超以成尾大不掉之势,最后更在曹操的驱虎吞狼之计下火拼张鲁,结果是马超占领汉中,将张鲁赶了出去,连张鲁的弟弟张卫都为马超所杀。
张鲁能当那么多年的土皇帝,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虽然在马超问题上没能控制的住,但在全局关上,他还是很不错,权衡利弊之下,他并没有投靠距离自己比较近的曹操,而是南下投靠程玉。
庞统得知张鲁来降的消息,不敢擅专,一面安抚张鲁,一面派人快马到徐州禀告程玉。程玉虽说达不到喜出望外的程度,毕竟还是很高兴的,有了张鲁做自己的挡箭牌,起码可以用来拖住曹操和马超,何况历史上的张鲁还是个不错的内政人才,于是以朝廷的名义封张鲁为前将军梁州刺史永寿庭侯驻扎在樊城,作为西北的第一道屏障。
马超为人很有些穷兵黩武的味道,曹操挑起他们内斗的目的不过是想让西北先安静一段时间,没有想到马超连内部都不安定就又发起了对雍州的进攻,让曹操头痛万分,好在这个时候却有一个人崭露头角,此人后世说他长得狼顾鹰视,河内人司马懿的便是,他的兄长司马朗此时正任扶风丞,司马懿在他手下任个小官,听说马超军马又到的消息,整个雍州震动,扶风郡内更是无人敢挡,报急的文书一封接一封飞往曹操那里,不少县城更是准备开门迎降,在这紧要关头,司马懿想兄长请命,带领手下一干私兵和扶风太守的手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平数地的叛乱,并带领收拢的乌合之众用计大破马超,一时间声名大噪,等曹操带领人马到来的时候,马超已经又被赶回了梁州。
曹操此时也是用人之季,对司马懿大为赞赏,任其兄司马朗为司隶校尉,任司马懿为别部司马,他所收拢的军队都交由他统一指挥,抵抗马超。至此,司马懿也算是正是踏入了历史的舞台。
却说古人常常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即使在个人崇拜极端严重的徐州,也存在这样的局面,因为战机一转既逝,所以一个好的统率必须有随时抓住战机的机会,在曹操自顾不暇的时候,徐州军也对他的领地进行了一定程度的蚕食,好在曹操手下也可以找到很多稳健又果敢的将领,因此虽然与程玉接壤的漫长战线上都受到了徐州军的攻击,但除了兖州略微受到一点损失以外,其他地方大多毫发无损。
公元210年春,经过两年的厉兵秣马程玉控制的地区经过两年的修整,大多已经恢复了和平时期的繁荣,各地的人口继续增长中,因为程玉一直采用比较平和的民族政策,关外的不少少数民族也陆续的有南迁进程,虽然这些民族的人口本来就不多,南迁的更是仅仅是一小部分,但毕竟这开了一个好头,有了这些榜样,想来其他人早晚也会受不了关内繁华的诱惑而南迁的。因为战事的安定,程玉将主要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内患上,其实他所辖地区的匪患一直都不是很严重,低级人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有饭吃能活得下去,就会心满意足的接受任何形式的统治,少数比较大而又有野心的集团也在剿抚结合的政策下很快的瓦解投降。
如果是用数据来形容此时繁荣的话,可是这么看,在程玉治理下的地方单个人的粮食产量已经恢复到了黄巾之前的水平,徐州地区甚至已经又创新高,整个国家内的粮食储备已经足够打一年全国规模的战争,而所有的士兵经过训练、休息以及精选,战斗力也都差不多统一到青州军的档次上。
看着眼前的繁华,程玉心中多少有些不忍,他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将这些亲手打破。现在的情势已经非常乐观,可是和平的时间却不能再继续延长下去,每个人的心中都有惰性,国泰民安的情况下,谁也不会对战争怀有强烈的兴趣,可是眼下的情形,不用战争又有什么方法可以重新统一国家解决战乱呢?
也就是在这一年的春天,江南的孙权又对武陵发起了攻击,这已经是这几年的一个惯例,孙权一直都对刘备暗算孙策抢去武陵的事情耿耿于怀,只要自己的形势稍微好一点就会发起对刘备的攻击。
这个消息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一个好消息,汉中的马超也不必再防范刘备,上次的挫败也过去了很久,既然没有后顾之忧,他也有一次兵出斜谷向曹操发起了攻击。
程玉也感觉现在是应该展开统一之战的时候了,于是一面写信给张鲁希望他控制,不要在此时找马超报仇破坏了大计,另一方面,下令荆州的庞统兵出新野,进攻南阳;命令张辽兵出豫州进攻洛阳;张郃兵出壶关,进攻并州,自己则亲自到达了旧都许昌,统筹三路军事。
说起来也不算程玉托大,现在的他确实有这个实力分兵进攻,何况分兵的好处还在于多点开花,只要有一路取胜就可以长驱直入,对敌人展开扫荡之势。
曹操得到程玉出兵的消息也是吓的不清,这两年来,徐州军一直没有发动过太正是的战争,偶尔有摩擦也不过是小范围内的事情,自己也算是得到了一定的喘息,可是这次竟然是三路推进,而且根据得到的轻快来看情况来看,三路竟然都是徐州军的主力,可见对方现在已经想和自己展开战略决战了,可是也怪该死的马超,这次竟然一改往常急功冒进的风格,一边不断骚扰各地方,一边缓慢的推进主力战线,如果不多加以重视的话,说不定会闹出多大的声势来,眼下自己既然分身无望,也只有将希望全部寄托在各地的守将身上。
其实各地的防御力量也不见得就弱到什么地方,并州现在正由镇北将军曹彰镇守,大将徐晃也被派到那里协助他,而镇守东都洛阳的则是五官中郎将曹丕,夏侯兄弟为其羽翼,只有南阳可能是因为不和程玉的主力部队邻近,所以曹操才没有派儿子亲自镇守,只派了兄弟征南将军曹仁坐镇,可以说整个外围,从武将到士兵都是曹操的嫡系,由此也可见曹操对程玉的重视。
花开三朵,先挑一只,说来也算是个笑话,张郃在徐州的官职也恰好是镇北将军,他能与曹彰对敌倒是一个直接检验两面实力的好办法。张郃虽然性格谨慎,可这并不代表他就不好斗,这两年来,北方一直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战事,他的辖地与曹操能够算是邻近的地方又只有壶关一处,其余的地方都是太行山脉,让他的火气都没有地方发,只好每到闲暇的时候就带上一只人马到壶关去炼一下兵,也算是他的体育活动之一。
这次一接到程玉任命他为北路总指挥的消息,也让张郃的心情舒畅了很多,派人召集来自己的结义兄弟高览和冀州刺史审配研究具体的出兵方略,其实也就算是把审配这个人都给征用了。
在三路人马当中,也就算张郃这一路最不舒服,其他两路起码还有平地可以走,而他却除了壶关只能爬山,眼下出兵,壶关是个关键。审配在袁绍手下的时候和张郃就是素识,又一同镇守冀州这么多年,彼此之间有什么就可以说什么,对着张郃摇了摇头说:“俊乂,不是我泼你冷水,我们这一路要想立功可是不易,曹操数子之中,就数曹彰最为勇猛,武艺之高恐怕不在两位之下,在加上现在他手下有一员大将徐晃,手中一柄大斧有万夫不挡之勇,又擅长用兵,原来为曹操镇守北地的时候,连生性凶悍的羌狄都对他畏之如虎,有他作为曹彰的臂助,恐怕就是单凭正面交锋也未必就胜的过曹军,何况我军要面对的还多加上一个险关呢?”
张郃听得不以为然,大多数武将的通病就是听不得别人厉害,如今审配对曹彰徐晃的这一番吹捧,反而更激起了徐晃的斗志:“正南先生如此说,我要要见识一下这两人的厉害,我们即刻兵发壶关与他们会上一会。”
审配力劝张郃不可轻敌。
张郃笑着说:“正南实在是太小看我了,及时真正便是无名小卒,我也一定会小心对付,何况还有你在身边提醒,不过我倒是真想能遇到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希望他们不要让我失望。”
听说冀州大军杀来,壶关守将不敢轻敌,一面命人死守关头,另外一面马上派人飞奔并州请求救兵,此时程玉三路进兵的消息还没有传到并州,曹彰只知道是张郃带领麾下主力进犯壶关,大怒对徐晃说:“张郃小儿竟敢犯我疆界。公明,你为前部先到关前迎战,我带领兵马随后便到,这次我们不但要将张郃杀个落花流水,干脆将冀州一并拿下便是。”
徐晃的心中也对面对这位河北名将充满了期待,自己为前部更是正中下怀,很快便点齐兵马出兵奔壶关而去。
却说他尚未到壶关关口,前面已经隐隐约约听到喊杀声,不知情况如何,更是紧催兵马,等到了关后,有一员偏将迎了出来,对徐晃说:“徐将军,敌人正在攻关,守备大人现在关上指挥,不能出来迎接,万望大人见谅。”徐晃见这里的守备能亲临战场,对他应该说是比较赞赏,于是说:“没有关系,既然赶上敌寇进犯,少不了我也要上去帮忙,儿郎们,给我上!”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随同他而来的数千人也都登上关头,加入到抵抗冀州军的行列之中。
原来张郃这几日可是一点也没有闲着,如果能与敌人在关下会战的话,自己的胜算自然要在高上几分,敌人兵力正少这种机会如果不用的话,以后就不见得能遇到了。于是他仆到关下,连日就展开攻势。
只是毕竟壶关也是少有的雄关,虽然说程家军悍勇,可光是关墙就够他们爬了,想在短时间内取得优势又谈何容易,因此直到徐晃增援的部队到达,张郃也未能攻下壶关。
眼见城墙上突然又多出不少的敌人,张郃心知大概可能有援军来了,自己的人马也攻了半日,在打下去也是无益,于是也就收兵回营。
次日清晨,张郃这里还没有出发,营外也已经传来了隆隆的鼓声,到了关下也有几天的日子了,却总是自己在主动进攻,想不到今天敌人也主动一回,莫非是传说中比较厉害的某个人来了?
外面的报事军卒自然可以解除他的疑惑:“报将军,营外有自称河东徐公明的敌将讨战。”
张郃一听是姓徐,料到必然是徐晃到了,不由热血沸腾:“传我的将令下去,准备出战。”
一边的审配还要阻止:“将军乃是三军主帅,怎可亲自上阵?”
却听张郃说:“身为武将,不驰骋于沙场,又要我等何用?正南不必阻拦。”
还是高览说了句公道话:“大哥确实不必上阵,杀鸡焉用牛刀,大哥为我观敌略阵便可,看小弟代您立这头一功。”
既然都扯到了功劳的问题上,身为主帅的张郃虽然心中痒痒的毕竟不好和下面的人争功,于是也只有不情愿的答应。
等众人来到阵前,只见对面早已一溜排下人马,一员武将金盔金甲,粗眉阔口,平端大斧,往来驰骋,张郃不认识我却认识,不是徐晃又是何人?
别说张郃听说敌将勇猛便想亲自在沙场上一会,徐晃又何尝不是如此,对于徐州军中猛将如云的事情他也多有耳闻,当年遇到赵云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虽然自己一直不服他突施偷袭,但以气势上来看,那人也必定是一员虎将,可惜自己被主公派驻到北地防范胡人,这些年来都没有与徐州军交手的机会,今天也要让他们看看曹家武将的厉害。
那边高览见到敌将耀武扬威,早已按耐不住,在营中又已经向大哥讨过令,如今也不必在麻烦,何况还怕他抢自己的功劳,于是一催胯下战马也抢先迎了上去。
徐晃见敌人出来迎战,也驻马观看,只见一员武将玄铁盔甲,绿袍白马,待靠近一点,看到脸上也是浓眉大眼,鼻直口阔,一脸络腮胡子,也称得上是威风凛凛相貌堂堂。他没有见过高览,以为是张郃到了,马上问道:“来人可是贼将张郃。”
高览听到此言,觉得对方有些小瞧自己,心中就有些不爽,回答说:“非也,你这样的无名小卒何须我大哥亲至,有我高览足以。”
徐晃自然知道高览,不过为了气气他,故意说:“高览,某家却没有听过,某家的大斧不斩无名鼠辈,快去换张郃来受死。”
高览一听更是气的“哇哇”怪叫:“狂徒,胜过你家爷爷,我大哥自然会出来,话落枪至,与徐晃战在一处。”
徐晃嘴上不客气,手底下却一点也不敢放松,崩架推挡,与高览战在一处,斗了几个会合,已经大概摸清了高览的底细,知道并非是自己的对手,这才放开手脚。高览称为河北名将,手下自然有真功夫,但是也分和什么人比,与徐晃斗,前面还可以支撑,但二十个会合一过,手下已经有点跟不上了,但自己的大话已经说出,如果这么轻易就败退下去,未免也太没有面子一点,于是咬牙硬撑。
张郃在后面看的分明,两下一比较,就知道高览不是敌将的对手,这么多年的兄弟,他哪能眼看高览吃亏或者丢面子,于是也纵马向前,远远喊了一声:“贤弟且先退下,这份功劳就让给愚兄吧。”
高览心中感激,趁势拨马便跑,口中还丝毫不让徐晃:“徐晃鼠辈,今日你我且先战到如此,看我大哥如何擒你。”
徐晃横斧立马:“何必要走,就算你们两人齐上,某家也不怕。”气的张郃怒吼一声:“休发狂言!”手中的枪也奔徐晃招呼去。
这次再一交手,徐晃也感觉到了一点压力,这员武将果然比刚才的高览要厉害几分,大概就是他说的“大哥”张郃,当下也不敢再轻敌,摆开宣花斧,与敌人绞在一起。
两人的武艺又是相差无几,斗志上,情绪上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自然难以分出高下,直杀到天昏地暗。高览见大哥也拿不下徐晃,在后面不忿,偷偷取出弓箭,瞄的差不多,一箭奔徐晃射去,他跟了张郃这么多年,就算箭术不精,一整个人用来当靶子也是问题不大。徐晃刚刚与张郃两马相交,正要拨转马头,正见到高览的羽箭飞来,亏他沉浸箭术多年,临危不乱,顺着箭的去势轻轻一拨,羽箭就飞到别处去了,但他的火也大了,高喊一声:“鼠辈尔敢!”竟然抛弃了张郃直奔高览杀去。
张郃虽然觉得联手对敌,胜之不伍,也对高览那一箭不满,但见徐晃气势汹汹,也不能眼看着兄弟吃亏,只能在后面追赶。
徐晃要是单独对付他们中的一个,问题还不大,但两人夹攻之下,难免左支右绌,难以抵挡,几个会合下来,招式就略微有些散乱,只能逃回本阵,一路上口中还骂个不休:“无耻小儿夹攻偷袭都用上了,就算胜过你们也脸上无光。”
就算张郃惭愧,但毕竟仗是要打的,只能纵马追赶,冀州的军兵可不管阵前是用什么方法取胜的,只有胜利才是硬道理,随着后面审配的指挥,一涌齐上。
在徐晃后面为他压阵的也是他的亲信,不用徐晃下令,主动迎了上去。
一场混战之下,徐晃军已经失去了关隘的地利,兵力训练上又都比不上冀州军,连半个时辰都不到就被彻底冲垮,好在徐晃指挥得当,方才平安撤回关内。
有了险关作为屏障,曹军再也不怕敌人,张郃虽然一阵强攻,徒然损失了些兵力,知道硬攻破城有些难度,只得鸣金收兵回到营内。
过后的几日,徐晃看来是有些生气,任张郃在城外讨战,就是坚守不出,让张郃徒呼奈何,等到曹彰到达以后虽然有出城与张高一战的想法,却为徐晃所阻止,就这样张郃进退两难。这个时候还是要靠谋士的力量,审配对张郃献计说:“俊乂,眼下恐怕敌人不会再主动与我军交战,要胜敌军,恐怕需另觅他途。”
听到审配如此说,张郃知他必有计较,于是问计道:“正南可有良策?”
审配说:“壶关虽险,却需依托山势,如果没有太行天险,恐怕也无可阻挡,如果我军能占据两旁高峰,居高势下,城上的敌军一举一动尽在掌握,且以弓矢攻之,定无可抵挡。”
张郃对他的想法倒是没有什么可说的,只是怀疑敌人是否应有所准备,对审配说:“正南之计甚妙,只是此关依山而建,敌人是否会有防范?”
审配说道:“无妨,纵然敌军有所防范,我也有办法,我有一名小校,祖居太行山下,幼时以采药为生,对山上一草一木皆为熟悉,他知道一条隐蔽的小路,可直上山顶,料想敌军应该不会有所防备。”
审配毕竟还是受到点年代的局限他不知道越是秘密就有越多人知道这个道理,张郃高览更是想不到这一层,纷纷赞同,张郃还要亲自带兵上山,却是又被高览拦住:“大哥,上回阵上你本要让功劳给我,奈何小弟本领有限,竟无尺寸之功,想来这次奇袭山头,应该并无大将守卫,就把功劳让给小弟吧,就算是最后让小弟一次。”
张郃听到这话,心里就有点不舒服,总觉得怪怪的有点不吉利,大概人在危险之前都有某种潜意识的预感吧,但却又所不出到底哪里不对,更无法再和高览争抢,于是只能对他说:“贤弟说的什么话来,你我兄弟何谈谦让,那就祝兄弟马到成功。”——连他的话也不吉利起来。
两人这边商议以定,高览带上三千人马,趁夜悄悄的离开军营,在那个小校的带领下向太行山麓潜去,因为他们的营寨距离壶关很近,所以天明的时候,这几千人已经潜到了山脚下,躲进茂密的林中以后,敌人就更难发现了。
果然这条山路有点难度,要不是有那个小校指引,还真的就看不出这是条路来,也崎岖难行的厉害。高览对此倒是不很在意,越困难的地方敌人就越不加防范吗,他的心中已经开始幻想这份功劳能给他带来什么样的封赏。
一路上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太行山虽高,却毕竟还是有顶,此时高览已经可以隐隐约约的看到山顶的浮云,只要到了浮云之上,功劳就到手了,高览爬山的精神变得更高。
正行之间,山路突然变的比较平缓,却是一个山谷,和所有山中的山谷一样,这里也被当地人叫做一线天,高览抬头望了望,果然是一处险要去处,恐怕能看到的天空连一线都不到吧。向导对高览说:“将军,这里已经是最后一个险要的所在了,只要穿过去,下面就是一片坦途。”
高览听苦难到了头,精神百倍,下令说:“儿郎们,快些穿过去,我们到敌人的营寨吃饭去。”
下面的士兵轰然应是,开始穿越山谷。
突然间,两边隆隆声传来,众人抬头一看大惊失色,不知什么缘由,山上竟然有石头滚落下来,虽然极力闪避,犹有不少人被砸伤,紧接着,两边梆子一响,竟然出现无数曹军士兵,哈哈大笑:“曹丞相果然神机妙算,徐州贼,授首吧!”一阵乱箭射下,徐州军无所闪避,在山谷内的人基本上已经没有活口,可怜大将高览,终于难免阵前亡的结局,乱箭穿身而死。
山下的张郃还在苦苦等待高览得胜的消息,多年以后他回忆的时候,还一直说当年总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越等越烦躁,他不由在帐中踱起了步,看看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吧,按照那个小校的说法,现在应该有人回来报告战果了,为什么还没有人来呢?
审配知道他的焦虑,安慰他说:“俊乂不用太着急,战斗总是要进行一阵子的,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回信啦。”
话犹未落。听到帐外一阵混乱由远及近传来,张郃挑帐廉出来一看,却是心头一凉,一个穿的破破烂烂的军兵在众人的扶持下向军帐过来,不用张郃问,已经跪地哭开:“张将军,我军中了敌人的埋伏……”
张郃只觉得天旋地转,还抱着最后一线希望问道:“高将军何在?”
“他……他被射杀于乱军之中……”
“哎呀贤弟!”张郃两眼一翻,当场倒地。
审配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也如万刀剜心,毕竟高览也是自己的朋友,却几乎如同被自己亲手害死一样,但眼下……还是先救张郃要紧。
又是一番精心抢救——不精心的军医大概都被主将喀嚓了——张郃终于幽幽转醒,审配一见张郃醒来,哭着跪倒在地:“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啊,我还是了高贤弟,俊乂有气就发在我身上吧。”他和高览的关系也不错,眼前的一切并非是做作。
张郃的心中虽然确实有点怨恨审配,但他也知道审配是无心之失,也真的就发不出来这点火气,只能锤胸痛哭,将一腔烦闷化作利号释放出来,帐内有不少亲兵也和高览关系不错,一时间竟哭成一片。
半晌,张郃也发泄的差不多了,才嘶哑着对地上的审配说:“正南,这也不全是你的错,我也一样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要怪只能怪曹操老贼。老贼啊,我一定会报此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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