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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他一早就派人将徐庶叫来,徐庶当时只是会错了程玉的意思,过了一段时间,早将当时的事情忘到了脑后,那里还会想起,如今听到程玉叫自己,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刚进程玉的府门,突然身边有一个士兵撞了过来,险些将徐庶撞倒,徐庶一回头,却又吓的将头转回来,他知道面前的人可是主公的新宠,向来与主公形影不离,如果被主公误会,事情可就一点也不好玩了。
正要行礼赔罪,却听见身边的无瑕先说话:“徐先生,我有件事情想求你办,这里是我和貂禅姐姐写给你的信,你先看过了再去见大人,我们求你的事情一定要想办法帮我们完成啊。”
徐庶也觉得蹊跷,趁没有人注意的时候将无瑕给他的书信展开来看了一遍,在看之前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马上就将书信交给主公。看完以后,他的心才放下,这样的事情求自己办还不是很难,虽然自己不想接触主公的家务事,但既然是因自己而起,自己就帮他完满了了事吧。
想完这些,他又好好的考虑了一下该如何和主公说,这才又向内走去。
一会儿,徐庶已经出现在程玉的书房,程玉一看到徐庶的脸,心里就是一阵不爽,都是他欠考虑才造成自己的家庭纠纷,不过对于这个自己手下最受信任的功臣,自己却也不好责备些什么,只能佯装不知的问:“徐军师,上回我让你处置的袁熙之妻不知道你是怎么处理的啊?”
徐庶一听——来了,主公叫自己来果然是为了这件事情,反正有身上的书信做底,干脆和主公也斗一把智吧,于是他回答说:“回禀主公,已经按照您的吩咐为您送到府上来了。”
程玉也是万般诧异,怎么还变成自己的吩咐了,追问道:“我什么时候吩咐过你了?”
“您不是说让我自行处理吗?我觉得如此的美人还是献给主公最合适,所以就将她送来了。难道我自行处理不是主公的吩咐吗?”
程玉被气笑了:“这么个我的吩咐啊?你可把我害了,美女多误国,何况我又间接杀了袁熙,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岂不变成我是为了一个美女而与袁家开战的?况且我也不瞒你,我喜欢的女子不过是貂禅和我身边的无瑕两个,其他的女子,纵使颠倒众生,又和我什么关系呢?你一定要想办法将这个问题解决,如果不行的话,将她赐给别人也好。”
徐庶故意作出一脸惊异的样子:“主公,难道你就不考虑一下甄宓的幸福吗?”
从来没有想过徐庶竟然会说这样的话,程玉愣了一愣:“甄宓的幸福难道和我还有什么关系吗?难道和我她才有幸福?”
“主公的威名远播天下,哪个女子不想嫁入程家呢?甄宓的芳心早以属于主公,您却把她赐给其他人,这不是漠视她的幸福吗?何况如果主公不要她,恐怕留下的名声要更差吧,天下人都会说主公始乱终弃。”
“什么始乱终弃,我又没有和她怎么样,我说了喜欢的人就只有貂禅和无瑕了,天下喜欢我的女子再多,我也不能将她们都收到我的府内吧?”
“难道主公真的喜欢她们两个?”徐庶又做出一脸诧异的表情。
程玉有点不高兴:“这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吗?”
徐庶却还是一惊一乍的说:“那为什么主公却将他们的感受置之不理呢?”
“此话怎讲?”
“貂禅夫人与甄宓已经情如姐妹,十分希望两个人能够在一起,如今主公却不准许甄宓留在府内,不知道她会有多伤心,而无瑕夫人呢,因为和貂禅夫人已经成为好朋友,也不希望自己的姐妹伤心,定然也会因为这件事情而郁郁,主公为了自己的想法却让两个心爱的人不高兴,难道这就是表现您心意的方式吗?”
这话对程玉还是有一点影响的,经过一夜他的气早就消了,何况就算有气他也应该是针对徐庶的,听到和貂禅有关系的事情,多少还是让他有点动心。而最最最重要的一个理由是——甄宓确实是个美女。
不过马上他就发现了一点不对的地方,怀疑的问:“你和我一样都是刚刚回来,又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徐庶见程玉这么快就发现了问题的所在,干脆将怀中的书信掏出来,双手呈给程玉说:“这是貂禅夫人托无瑕夫人交给我的信,已经将她们的心意表漏无余,主公,您又何必如此执着呢?”
程玉仔细一看,果然是貂禅的笔迹,上面大致的意思也与刚才与徐庶说的相同,不过里面还有一些徐庶没有提到的内容,比如说程玉还没有子女藩茂,希望能有人给他多生养几个子女等等,让程玉看的尴尬不已,不过对貂禅的心意倒是十分感激。
最后徐庶又说:“虽然古人说过未见好德如好色的话,但毕竟男欢女爱本是天性,主公只要不为色费德,也无不可,何必为此让貂禅夫人伤心呢?
就算程玉不知道貂禅说的话是真是假,但既然有台阶下了,如果不利用这个机会——毕竟有点对不起自己,最后也就装做无奈的答应将甄宓留下。
貂禅其实派了家人偷听程玉与徐庶的谈话——当然没有任何歹心的,听到这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心里也十分高兴,现在能让程玉快乐已经成为她的人生最大理想。
过后的事情就是,貂禅终于找了一个机会,让程玉留宿在甄宓那里,甄宓也就成为程玉姬妾中的一员,不过对甄宓来说,确实并不讨厌程玉,而且单从一个女人的角度,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归宿了,因而也是对程玉一心一意。
不止家里的风光,在朝堂上程玉也是风光无限,赵王不顾一部分大臣的反对,坚持要封程玉为“齐公”,并要尊称他为“亚父”,前面的内容程玉倒是可以接受,不过后面的被他坚持压了下去,他可不想这么早就有一个国贼的名声。
因为北伐一战平定了除并州外的整个河北,赵王的底气也足了,在征得百官同意后,小赵王将年号改为“神武”,大赦天下,并对除曹操外的各路诸侯都加以封赏,传檄天下。
回过头来却说曹操,瞒天过海离了冀州以后,也退兵回到洛阳,形势从没有这么明朗过,整个东部的战线都是在天险之上,如果没有一方放弃的话,任谁也不能越雷池一步,也乐的好好休息一下。
不过虽然曹丞相的身体再休息,头脑却是还在忙碌,和程玉这几丈打下来,虽说名义上是平分秋色,但结果自己知道。本来自己在道义,兵力,土地人口等方面都是比较占优势的,现在却都是相差无几,甚至某些方面自己还要比程玉更弱势一些。再这么纠缠下去,恐怕只有灭亡一途,必须先开辟一个新的战场稳定一下形势,积累一些资本才能好好的和程玉斗一下。
再看自己周遭的形势,除了一直纠缠不清的程玉以外,还有三家势力活跃在自己周围。
不过南边的刘表虽然和自己的和睦程度不是很高,但一直与程玉之间的矛盾更大,实力也很大,还要留着他去牵制程玉,应该优先拉拢,现在翻脸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情。西面的张鲁和自己还一直没有什么矛盾,也找不到什么借口去对付他,况且他的实力很强但地盘却很小,如果强行吞并,恐怕得不偿失。最后剩下的只有一个西凉的马超,他们曾经与程玉勾结,夹攻自己,所盘踞的西凉又盛产好马,最近听说内部也不是很和睦,正好乘空闲的时候吞并掉,补充一下自己受损的实力。
既然将对付的目标锁定在马超身上,对另外两家就也要拉拢,于是他想到了和程玉相同的一招,以献帝的名义对刘表和张鲁进行册封,希望冀此拉拢两家,免除后顾之忧。
说来也巧,他与徐州的文书竟然同时到达了荆州。
面对这个问题,刘表还是要好好的斟酌一下,毕竟要和两家势力都交好有点不现实,但如果都交恶又是一种愚蠢的行为,只有靠近其中一家,打击另外一家才是好办法,现在的问题就是拉拢谁打击谁。
刘表虽然很倾向于结交曹操,但也知道这个问题关系重大,不好自己轻易就做出决定,于是也将手下文武聚集在一起商量。
两家都是打着正统的旗号,两家都是强大势力,两家都对荆州怀有野心,刘表手下的人一边在考虑着和谁结盟对荆州比较有利,另一方面也在心中偷偷的盘算将荆州卖给哪一方会得到更多的实利。
半晌的沉默,还是伊籍先说了话,他虽然比较倾向于刘备,对程玉的感观并不是很好,但他还是头脑比较清醒的人,对刘表说:“主公,我看以现在的形势,还是向徐州称臣比较好一点。”
刘表是犹豫寡断,并非什么刚愎自用的人,对伊籍说出的看法与自己大相径庭只是奇怪,却没有生气,追问道:“却不知机伯先生此言可有依据?”
伊籍由坐上站起欠了欠身说:“主公,虽然现在程曹两家的实力相当,但程玉的实力一直在不断的上升中,而曹操虽然能与程玉斗可不分上下,但却接连失去要地,事实上他在这场争斗中已经处于下风,以我看来,如果他们之间的战斗继续下去,最后的胜利者一定是程玉。”
他的话说的刘表有点奇怪:“机伯啊,既然按你的意思来说,那我们不是更应该联合曹操抵制程玉吗?如果任其继续这样发展下去,早晚不是要将我们吞并了吗?”
伊籍的表情有些无奈:“程玉已经不可制了,如果我们倒向曹操的话,程玉定然会联合孙策两家一同进犯我荆州,曹操虽向我军示好,不过是为了借我军的势力拖住程玉,好让他有时间对西面的势力下手,就算我们受到攻击,他也不会对我们有一点援助,以我军的实力,要同时面对这样的两个对手,可以说是凶多吉少,不如干脆先向程玉示好,免得生灵涂炭。”
座中早有人听的不耐烦,不过看刘表还是很耐心,也不好就打断伊籍的话,显得自己没有教养,如今既然伊籍已经说完,蔡瑁马上站了出来:“一派胡言。”
他是刘表的大舅子,这么说话,自然没有人能挑出礼来。只听他说:“徐州军虽然势大,但名不正言不顺,又与我军长年交战早存吞并之心,曹操送来的是天子明诏,又和我军没有多少的利益冲突,正益联合抗敌。荆州这些年兵强马壮,程玉只是侥幸才在我们的手中占了一点便宜,如果看真正的实力,他的疲惫之师又怎么是我们的对手,只要击败了他,中原之地已经尽在掌握,正是上天赐给我们的机会,又怎么能放过呢?”
两种意见都有些道理,各执一词,最后在厅堂上干脆吵了起来,不过因为这次的事情不涉及派系的利益,所以大家都还是比较克制,没有太多的人身攻击,饶是如此,也听的刘表心神不宁,最后实在不知道听谁的好,干脆不理众人,径自回去休息了。
等众人也吵的差不多了,却发现主公已经不在这里,自觉没趣,也都纷纷的离开。不过有些人就不那么老实,比如蔡瑁,他已经开始找自己的妹妹和外甥帮自己吹风。
刘表本来就拿不定主意,他的意见倾向于曹操,又加上枕边风一吹,最后他决定接受曹操的册封,这也就标志着他与程玉完全决裂了,因为曹操赫然给他加封了一个镇东将军的头衔。
刘表拒绝徐州册封,而接受曹操镇东将军大印的消息很快就传回了徐州,程玉心中虽然忿忿,但短时间之内确实没有什么办法,第一自己的军马连续的南征北战早就疲惫不堪,正需要休息,只有先将他放在一边,等自己休息过来在处理他。当然,他给淮南的郭嘉等人也去了一封信,让他们防备刘表,同时做好战争准备,等明年春暖花开就要南征。
神武二年,公元204年,东汉大司马程玉经过近一年的修养,上表赵王,以剪除曹操羽翼的名义挥军南征,与此同时,曹操也对西凉的马腾余部发起了攻击,因为时间上的巧合,等两家听到对方出兵的消息,都已经在路上,正好也都后顾无忧,先消灭了眼前的敌人再去面对更大的敌人是他们共同的想法。
此次程玉的南征,也是他历来行动规模最大的一次,因为荆州的刘表势力根深蒂固,他特地从各地调集了十余万人马,加上汝南的数万人,合计十七万人,号称三十万,浩浩荡荡的杀向了荆州。
江南的大将军孙策,也又一次呼应了程玉的行动,率领三万人马北上渡江,目标也是刘表。
听到这样的消息,荆州也很是惊慌了一阵,毕竟已经有多年的战乱没有延及到荆州本土,而敌人又是空前的强大,不过不管是当年主张联结程玉的还是联结曹操的,都先暂时放下恩怨,全力面对西来的敌人。
荆州的总兵力还有七八万,刘表除了必要的守卫力量,主力的五万人马都集结在了东线,准备坚守荆州。
程玉本以为会到前线以后才能够遇到孙策,没有想到刚刚到达寿春,就得到消息,孙策只身带领数百骑赶来见自己。
程玉有点奇怪,什么样的事情会让孙策大老远的和亲随赶来呢?好奇心让他也有点急着见孙策了。
没有想到孙策的第一句话就有点出人意料:“小弟孙策见过大哥。”程玉看了看孙策,脸上更是成熟多了,毕竟也是快三十的人了,自己的印象中,就算孙策和自己很熟也不应该一上来先以私人身份见礼吧?
不过下面的话,不但让他明白了孙策失礼的原因,连孙策这么急着赶来的原因都找到了。
“大哥已经许久不来江淮了吧?泰山大人的寿辰马上就要到了,这几年您一直在东讨西杀,泰山大人挂念不已,却不好请您过来,今年恰逢整寿,您又亲征荆州,您的两个妹妹向我求助希望能将您请到庐江去给老泰山做寿,不知您能否光临呢?”
程玉这才想起这件事情,说起来几年前,自己的义父曾经派人请过自己,不过那时侯因为袁术的事情没有去成,过后的结果就是袁术被自己和孙策两家打了个支离破碎,现在好象还被软禁在徐州,不过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听过他的消息,也不知道死没死。然后的几年,自己就一直在东奔西跑,说起来还真对不起义父呢,毕竟自己有今天,他绝对是有很大帮助的。
出于负疚的心理,程玉决定先去庐江为义父贺寿,当然,他的这个想法又是很受手下人反对的,毕竟庐江是孙策的地盘,而程玉现在已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超级诸侯了,如果是孙策对天下有野心的话,程玉能不能活着回来还是一个问题。
不过程玉对孙策的信心却是满满的,如果孙策有什么想法的话,自己的徐州早就丢了,自己四面受敌的时候还哪能分心来“照顾”这个盟友,想必他不会苯到用这样一个大失信义的借口吧?更何况,孙策的为人虽有大志却仗义无比,真有霸王遗风,如果这样的人都不可信的话,真不知道天下还有什么人值得信任了。
他是好久都没有犯倔了,手下的群臣无奈就再纵容他一次,反正大家也只是担心,毕竟孙策留给大家的印象没有那么差。但为了安全起见,最后决定除了形影不离的无瑕以外,赵云也带领五百精锐陪同程玉一起南下,有这些人在身边的话,应该就不会发生什么危险,就算有危险,也足够坚持到大军支援的一天了。
既然临时有了这个变故,程玉只好暂时把亲征的事情放缓一下,不过可不是就这么放过刘表,程玉命令郭嘉张辽等人的淮南部作为先锋首先向荆州进军,不给敌军准备的时间,其余的主力部队,则等自己给义父拜过寿以后在一起出发。
三天以后,程玉带领自己的护卫们随着孙策等人起身奔庐江而去,程玉还是第一次以轻松的心情踏足到其他诸侯的土地上,以往他如果不是为了作战,是绝对不会离开自己的地盘的,又哪里有时间去观察其他地方的生活。
等踏上了孙策的土地,程玉却还是看不出太大的分别,南方这些年的战乱比中原要少,本来稀薄的人口开始逐渐多了起来,加上孙家多年的经营和相对不是特别严苛的政策,让这里也渐渐的透出了繁华的景象,程玉有一种感觉,也许正是孙家几个人,才让后来的数百年里,南方政权能够和中原的政权对峙而不倒吧。
庐江距离淮南的距离并不是很远,这几百人又没有什么负担,不过是几天的工夫,就已经到了庐江城附近。这天正在路上,突然前面征尘滚滚,似乎有人马杀来,守卫在程玉等人身边的赵云冷静的一挥长枪,手下的骑兵已经呈扇面型散开,挡在几个主要人物的前面。
随着对面人越来越近,已经可以看的清旗号,原来是孙策手下的人马,众人虽然稍稍放松了一点,但还是不敢完全放心,毕竟他们的主要目的就是防范孙策的偷袭。
等再靠近一点,已经可以看清主将,是一张程玉十分熟悉的面孔,来人赫然是周瑜。
周瑜来到马前,竟然出乎意料的先给程玉行礼问安之后才又对孙策行礼,然后极力邀请几人进城休息一下。
程玉正在犹疑,孙策却先说了话:“不必了贤弟,岳父的庄院已经离此不远,我们还要赶路去为他老人家拜寿,何必在进城耽误时间呢?”
周瑜眼角精光一闪,程玉虽然没有注意,却被赵云看在眼里。接着周瑜又说:“既然这样的话,我陪你们一起去,不过既然给老人家祝寿,何必这么多人呢?我看大司马还是先把人马驻扎在城内在前去吧。”
赵云心中隐隐感到恐怕周瑜是别有用心,马上站出来说:“谢谢周大人的好意,但我们此行为老主人带了不少的寿礼,需要人帮忙押运,不能离开左右。”
周瑜又忙说:“没有关系,我可以派麾下的军士帮忙押运,你们也辛苦很久了,不妨进城内休息一下。”
这下连程玉都感觉出周瑜是别有用心,不由抬头看了周瑜一眼说:“何必如此麻烦你呢,我们都是自家兄弟,又何必分什么彼此,让子龙他们陪我去就可以了,这段距离还谈不上什么辛苦,多谢妹丈的好意了。”
他特别将好意两个字加重了语气,周瑜也感觉到自己似乎有点太过分了,忙打了哈哈:“既然大司马如此说,那就听您的,大哥,您先陪大司马过去,我回去收拾一下马上就到。”
孙策也感觉到周瑜似乎有什么企图,心中有点不高兴,他的心中虽然说不上将程玉当成长辈看待,但由于感激之情早将他当成大哥,怕周瑜再耍什么花样,干脆不给他机会,对他说:“你就不用回去了,有什么事情,交给手下人就可以了,你和我们一同去给岳丈祝寿吧。”
听见孙策都发了话,周瑜再没有推辞的理由,只得强做欢颜与大家一起向城南行去。
乔玄的庄园就在庐江南面偏西一点,没到天黑,这一行人已经到了地方,没有想到乔玄听说程玉来为他祝寿的消息,竟然亲自迎接出庄园数里。
程玉听说干爹亲自出来迎接自己,真是诚惶诚恐,还看不清对面人的脸面就先从马上跳了下来,紧赶了几步来到人群前面。居中有数人抬了一杆藤椅,上面坐定一位老者,正是他的义父乔玄。
程玉急忙跪倒在地说:“孩儿程玉见过父亲大人,孩儿何德何能,竟然惊动父亲大人的大架,真是让人惶恐。”
轿上的乔玄用手揉了揉眼睛,看地上果然就是程玉,也慌忙命手下人落轿,又上面下来,被搀扶到程玉身边,然后自己再用手搀扶程玉:“玉儿,真的是你吗,玉儿,可想死为父了,快起来让为父好好看看。”
程玉遵命由地上站起,乔玄拉着程玉的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好好看了程玉一番,程玉也借着这个时间能够偷眼观察一下乔玄。
果然是岁月不饶人,乔玄眼中的程玉已经由当年的一个翩翩少年变成了一个成熟稳健的男人,而程玉眼中的乔玄却已经老态龙钟。
乔玄这里还没有来的及说话,后面的马队也已经赶到,不过因为几位大人已经全体下马,作为士兵的就更不敢在马上,所有人都是牵着马走过来的,因而比程玉还要略微慢一点。
乔玄又看到了后面的两个姑爷,虽然他们经常相见,也还是有许多话要说,总不能就这样在外面,干脆领大家一同进庄,准备坐下来好好聊聊。
程玉想起了身后的士兵,问乔玄:“父亲大人,我的这些手下……”
乔玄回头看了一眼人数,马上说:“没有关系,都跟我进庄,我这里有的事地方,住上个千把人还是不成问题的。”
程玉突然间有种匪夷所思的感觉,住上千把人没有问题?这是个什么概念,不愧是大地主,果然厉害,恐怕这样的人家自己的私兵也不会太少吧?难怪三国后期称王称霸的都是这些大地主,有些连官员都不放在眼里。
不过这些就是随便想想,程玉等人紧紧的跟随在乔玄的后面进入庄园,乔玄当然不会用走的,还是坐到他自己的轿上,程玉等人为了表示礼貌,却没有上马,干脆跟了进来。
进了院门,乔玄吩咐家人带程玉的手下下去休息,只有几个亲人和每个人带的一两个随从跟他一起进入厅堂。
程玉身后跟的是赵云和无瑕,孙策周瑜因为是家事没有带武将来,身后跟的是几个普通的护卫。
不过其实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不过是聊聊近况,说说风月。乔玄倒是没少的称赞程玉,说他年纪轻轻就建立如此不世的功业,将来兴扶汉室在造河山的一定是他。
程玉听的有点不好意思,但在字里行间,能够听出乔玄对自己深深的自豪,其实也是对他自己卓绝眼光的自豪。
正说话间,门外脚步声响,原来二乔最近就住在父亲这里,听说义兄来了,都来拜见。
程玉看到两个妹子的时候,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年还是孩子的时候,就已经很让人惊艳的两个人,如今更是不可方物。
大乔还是老样子,一幅文静贤淑的样子,举止之间,带着贵族的幽雅,而小乔如今已经不再是孩子,娇美柔弱,而又略有憨态,不过说话间却没有了当年的随便,给程玉行过礼后就一声不响服侍在父亲身边。
见到着两个孩子,乔玄的话更多了起来,从二乔说到孙策周郎,对这两个人也是赞不绝口。
说着说着,就连带到了程玉的婚事上面,问道:“玉儿,你现在也三十多了吧,有没有娶妻生子,为什么没有带过来给我看呢?”
被问到这个问题,确实有点让程玉挠头,自己一直东征西讨的,没有时间确定和无瑕的关系,更何况,在自己没有办法连名声问题都说了算的时候,过早的揭开这个盖子,搞不好会有什么不良影响的。不过既然义父问了,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于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说:“还没有娶妻,不过收了几房小妾,现在有一个男孩。”
显然乔玄是误会了程玉的意思,对他说:“玉儿啊,年轻人虽然可以风流一点,但不要耽误了人伦大事啊,以你现在的身份,就算当了驸马也不会有人管你的事情,何不早点娶妻,以尽孝道。”
程玉苦笑了一下说:“其实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不过时机还不太成熟,只好……”
“什么时机不时机的,说说你喜欢上哪家的千金了?是什么官员还是哪里的名士,和为父说,我帮你提亲,别看我老了,门生故吏还是很多的,就算你想娶长公主,我也能上表给你求下来。”
“这个……”一听这话,程玉不知道怎么说才好,看来乔玄的门第观念还是很重的,只想自己找一个大家闺秀,连公主都想到了,如果说自己喜欢的是一个连身世都不知道的刺客时候,他会有多失望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程玉突然间想到,如果要是能想办法要乔玄支持自己,事情就好办了,以乔玄的身份,要是能把无瑕收为义女的话,身份上就没有任何问题了,不过他能同意吗?程玉想来想去决定还是试一下,万一乔玄能被自己打动的话,自己和无瑕也终于可以解决了这个问题。
于是他一试探的语气说:“其实,我喜欢上了一个身份低微的女子,因而无法结亲。”
乔玄显然没有想到过这个可能,愣了一下,然后以劝告的语气说:“玉儿啊,你现在已经是国家重臣了,要注意身份啊,一份合适的婚姻更能提高的你名望,而不恰当的选择会让你后悔莫及。”
听到乔玄的话,不止程玉,连他身后站的无瑕眼内都是一黯。
看到程玉黯然的表情,乔玄有些不然,但还是询问说:“你这么想娶的女孩子到底是什么样子?难道比仙女还美吗?我听说你连貂禅都收了,还会有什么能让你如此放不下的人吗?这样,你有空将她带来,我看看,如果那孩子确实能配的上你的话,我可以帮你想想办法。”
程玉听到这句久旱甘霖自然是大喜过望,他却不知道在乔玄心中的实在意思是要想办法劝服这个女人甘心为程玉做妾,这样既可以让程玉满足又不会耽误了他的大事。
但程玉已经是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人,哪里还能想的出这些东西来,忙不迭的点头:“义父,其实他就在这里,无瑕,来见过我义父。”
乔玄也是吓了一跳,他只是随口说说怎么能想到这个人就在程玉身边,难道他们的感情真的就好到这种一刻也分不开的程度,要真是如此的话,自己的话还不知道说不说好。
怀着好奇的心情,乔玄看了一眼从程玉身后出来的无瑕,这一眼差点没被过气去,原来他看到了无瑕身上的衣甲,以为程玉竟然喜欢男风,不过瞬间他根据程玉的话判断出说的应该是个女子,这才保住老命。果然虽然对方的装束在尽力的消除某些明显的特征,但仔细分辨还是可以看出无瑕是个女人。
无瑕跪倒在地,一边对乔玄行礼一边说:“民女无瑕拜见乔大人。”
“抬起头来吧,你这样低这头我又怎么能够看的到。”
“遵命。”无瑕一边说一边抬起了头。
乔玄毕竟有些老眼昏花,于是也凑近了几步,等无瑕的脸一抬起来,却把乔玄惊了一跳,口中喃喃的说:“你……你……你……锦儿……”突然间心口一疼,竟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在座的人都没有想到会有异变突生,完全没有反应,多亏无瑕因为发现乔玄神色不对,已经加以注意,在最后关头将乔玄抱住,才没有让他死个脑浆迸裂。
等无瑕将乔玄的身躯轻轻的放在地上,屋内的众人才反应过来,二乔都是惊慌失措,无华想要过去看看父亲,却双脚一软,扑倒在地上,无双一把抢了过去,抱住乔玄的头,一边摇晃一边喊:“父亲,父亲,你怎么了!”程玉也腾的站起身,想要过去看个究竟。他身边的周瑜却刷的拽出宝剑,喊道:“有人行刺泰山大人,贱人,我杀了你!”没有想到却被一只有力的臂膀拉住了他的手腕,拉住他的正是孙策:“贤弟,你要干什么,冷静一点,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再说。”赵云本也欲拉出宝剑,见孙策已经拉住了周瑜,这才手按剑柄警惕的看着两人。
这时候,程玉已经到了乔玄身边,也顾不得必嫌,一把抓住无双的手臂:“不要乱摇,不然父亲有危险。”无双在心底里相信这个义兄,听到这话,马上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只是还扶着父亲的上半身。
程玉此时还好没有完全乱了阵脚,用手一探乔玄的鼻息,虽然微弱,但还没有什么异常,但情急之下也想不出是应该按人中还是应该掐虎口,干脆两边一起来,口中也没有闲着,对惊慌失措的家人喊道:“快去找医生。”
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乔玄深深的出了一口气,口中也发出“唉~~~”的一声,程玉知道能发出声音至少说明乔玄已经比刚才好一点了,这才指挥其他家人七手八脚的将乔玄抬到了里屋。
在这个过程中,孙策已经看到岳父身上并没有什么伤痕,自然就不是无瑕做的了,于是周瑜也只得将自己的宝剑收回。
众人虽然围在乔玄的身边,但大家都不懂医术,谁也没有什么办法,且喜不过是一会儿的工夫,家人已经将医生请来。不过古代的医生有有怪癖,将室内的所有人都请了出来,众人虽然着急,也只有到外面去等消息。
虽然没有无瑕刺杀乔玄的迹象,不过当时就她离乔玄最近,众人还是要问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无瑕也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无双听到父亲晕倒前说的话时,有点奇怪的说:“锦儿,先母的名字里倒是有一个锦字,可这有与无瑕姐姐有什么关系呢?”
这话让程玉的心中突然一动,乔玄有一个走失的女儿,无瑕是一个被拐骗的孩子,难怪当时听无瑕说自己的身世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义父在昏倒前喊的是自己死去义母的名字,莫非……程玉抬头看了一眼无瑕,难道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关系?
但一切未免太巧合了吧,难道天下真的会发生这种三流戏剧里的剧情?是不是应该将这些事情说出来呢?程玉的心里正在犹豫,突然屋子里跑出一个家人来,满脸喜色的对众人喊道:“没事了,老爷没事了。”众人的注意力一下子全又转到乔玄身上,医生很快的就从里面出来,对着众人一拱手说:“恭喜各位,乔老并无大碍,不过现在刚刚受过银针,已经睡着了,大家就不要去打扰他了,休息一天就没有事情了。
程玉虽然满心疑问,但既然乔玄已经脱险,自己就不用急在一时,等明天乔玄醒来,真相就将大白。
过了一会儿,庄内东侧的厢房里:“公瑾,告诉我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伯符,难道你的志向就是在江东做一方的霸王吗?难道你不想匡扶天下了吗?眼前的程玉虽然对你我不薄,但他可是你要追逐霸业最大的敌人啊。只要除掉他,天下之大又有谁是你的对手呢?如果你不忍心伤害他的话,我们可以之将他软禁起来,没有了他,他手下的人马不过是一团散沙,很快你的霸业就可以成就了,你还在犹疑什么呢?”
“不行,且不说他是我们的兄长,就算仅仅出于他对我们的恩德,我就绝对不能允许任何人伤害到他,任何人都不可以,就更不要说我们自己了。”
“伯符,你又何苦如此固执呢?虽说他是岳父的义子,但实际上和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甚至和岳父都没有关系,我们感激他尊重他,却不能拿天下这个代价来感激啊。如果你不想伤害他的话,我已经说过,我们大可以先将他软禁起来,等局势稳定以后,给他个大官让他做,让他无忧无虑的去过剩下的日子不是更好吗?”周瑜还是试图说服孙策。
“这件事绝对不可以,你也记得我当日曾经发过誓言,有生之年绝对不会与程大哥为敌!”
“可是这个誓言程玉不是不肯接受吗?”
“贤弟,你知道我的为人,我一旦说出的话,就绝不会更改,即使程大哥不接受,但话我已经说出来我就一定会坚持到低的。公瑾,如果你要非想害程大哥的话,我有一个办法——”说话间,孙策“镪朗”一声将身上的配剑拽了出来,“只要杀了我,让我见不到你对程大哥不利,一切就任你所为了。”
周瑜一听这话,知道自己再也没有了对付程玉的机会,大哥说话一向是言出必行,如果自己动程玉的话,恐怕大哥会毫不犹豫的自尽,看来如果想一统天下的话,只有等程玉自己死掉再说了,但自己还真是不甘心啊。
与此同时,另外一面的客房里,赵云也正在程玉与无瑕的房间里,在程玉的坚持下,谁也不敢拂小少爷的意,况且作为大人来说,有个女人侍寝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因而无瑕与程玉住在了一起。
赵云面带忧色的对程玉说:“主公,我感觉我们这次来的不妥,今日白天,周瑜的行为很是可以,恐怕江东要对付我们,我们却身在他们的地盘上,要处处小心啊。”
程玉对此也早有感觉,对赵云说:“不错,周瑜确实别有企图,不过关系应该已经不大了,毕竟现在孙策已经看出了他的意图。”
赵云有些不解:“周瑜不就是为孙策卖命的吗?孙策看出了他的企图难道就会阻止他吗?”
“会的,一定会的。”程玉非常坚信自己的判断,“孙策这个人可以说是一个英雄,虽然他也心怀大志,但他一旦感激的人就一定不会伤害,许下的诺言就一定会实现。当年我的年纪还轻,有些不相信,经过这些年的接触,我已经深深信任他的为人,只要有他在,我们就一定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赵云虽然被程玉强大的自信有些感染,但他生性谨慎,对程玉说:“主公,话虽然如此说,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何况孙策还有可能没有发现周瑜的行径,我们还是做些防备为好,今天我就带领人在外面为您守卫吧。主公,……呃……无瑕姑娘,天色不早了,你们休息吧。”说完退出屋外。
程玉听到“休息”这个词,自然会想到某些应该想的地方去,这几天连续赶路,确实没有好好和无瑕亲热一下了,不过——想想赵云就在外面,还是不要刺激他们了。
于是两个人只是脱了衣服,相拥在塌上,拥着无瑕滑润的身躯,程玉还是十分满足的,偶尔没有性的生活,似乎更有另外一种滋味。明天,如果无瑕真的是义父遗失的女儿就好了,自己终于可以将她名正言顺的迎娶过门……
伴着程玉的胡思乱想和无瑕娇美的身躯,他沉沉的睡去。
也许是劳累,也许是过于舒服,程玉一直睡到天光大亮,迷迷忽忽中想将无瑕搂的更近些,却发觉搂了个空,这才发现无瑕并不在屋子中。
她会去哪里呢?程玉一下子清醒起来,平时她是绝对不会离开自己身边的啊?程玉一骨碌身,坐了起来。
“无瑕,无瑕?”程玉叫了两声,外面一个军士应声进来:“主公,无瑕姑娘出去了。”
“出去了?什么时候出去的?”
“刚刚乔家的二小姐来找主公和无瑕姑娘,无瑕姑娘和她说了两句话就匆匆忙忙的跟她去了,让我们告诉主公,等您醒过来请到内宅去,他们在那里等您。”
程玉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知觉告诉他,一定和自己想象的事情有关,搞不好自己的猜测会完全正确,到时候……终于没有任何障碍挡在自己和无瑕之间了。
当他到达内宅的门口时,两边的家人都向他行礼,其中一个为首的说:“大公子,我家老爷正在寝室内等您,说您来了不需要通报,直接进去就可以了。”
程玉自然也没有其他说的,也没有停留就奔乔玄的寝室而去,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哽咽的哭声,似乎是无瑕的声音,他看不到屋内的情景,也就无法猜测,连门都忘记敲就推门而入。
进门来的第一件事情,他就扫视了一圈屋内,却只看到乔玄在榻上垂泪而没有看到无瑕的身影。但他既然已经看到了乔玄,即使心里在着急也只能先给父亲问安:“见过父亲大人,请问无瑕来过这里吗?”
榻上的乔玄还没有来的及说话,身边却响起了一个哽咽的声音:“相公,你也起来了。”正是无瑕的声音。
程玉扭头一看,果然无瑕就在自己的身边,不过身上却是一身女装,说起来自己看到的无瑕不是男装就是干脆什么也没有,今天看到她身着女装带雨梨花的样子,也别有一番娇媚。
说完这话,无瑕才想起自己的脸上一定已经被泪水搞花了,连忙用衣袖展了展眼泪。
刚刚应该是正与无瑕相拥痛哭的无华,也向程玉施了一礼然后继续去抹自己的眼泪,程玉还是有点摸不着头脑,无瑕怎么会换上了女装?榻上的乔玄说话了:“玉儿啊,玉儿,多亏了你啊。这个就是我跟你说过的不见的大妹妹啊。多亏了你我们父女才能够相见,总算对的起死去的锦儿,在九泉之下有颜面与她相见了。”
程玉这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果然没有错,但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有点惊喜:“她果然就是您走失的女儿?”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程玉也是衷心的向乔玄表示了祝贺。没有多长时间,无双也和孙策周瑜一起赶到,众人一起又听乔玄讲解了一遍往日的经过,才知道乔玄的爱妻他口中的锦儿当年就是因为思念女儿成疾,才死在妙龄的。
这场戏变成了完完全全的喜剧,乔家人团圆了没有几天就又面临着分别,原因是在无瑕的提醒下,乔玄终于想起她和程玉的婚事,一个是爱女,一个是义子,自然没有什么身份门第上的差距了,乔玄做主,为二人在这里举行了盛大的婚礼。
江东的望族有很多是乔家的故旧,又有很多在辅佐孙家,因而这场婚礼也是十分隆重,庐江附近能赶过来的官员和名士都到了场,迎娶乔无瑕也让程玉成为了江东的女婿。
而这次结亲最大的收获就是——不但孙策,连周瑜都终于放弃了对程玉敌对的心态,毕竟他们现在已经不只是盟友,战友,还包括了亲友这一个新职称。
不过还有一个程玉从来也没有想到过的坏处,在他赶回自己的军营时却暴露了出来,无瑕再也不能穿着士兵的服装与自己并马而行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辆挂着厚厚布帘的马车。
无瑕显然也是不喜欢这种方式,于是当程玉回到军营的时候,车内已经被塞进去一位乔家陪嫁的丫鬟,而程玉的马边又多了一位如花似玉的亲兵。
留守在寿春主营的的程家众将本在准备随时应付可能出现的危险,却突然间听回来的士卒回报,主公已经与乔家结亲,正在归来的路上这才松了一口气。得知程玉已经到达的消息,更是满营众将稍稍有点品级的就出来迎接。
报事的军卒也是糊涂,忘记说明无瑕就是乔玄的女儿,众人都以为还有人在车中,给程玉见过礼后,有几个身份地位或者和程玉关系比较好的还到车前去给主母行礼,看的程玉和无瑕哈哈大笑。
众人哪里知道什么地方做错了,程玉强忍笑意为众人说明无瑕的身份。所有人都有点匪夷所思的感觉,想不到无瑕的身世竟然如此离奇,而主公竟然会有这样的奇遇。
等安顿下来以后,程玉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询问最近的军情,他可是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前线的状况。
奉命统领全局的徐庶为程玉解说一番,原来郭嘉接到程玉的命令或者说是请求以后,一点也没有怠慢,兵分两路向荆州进发。
首先,张郃与高览带领一路偏师南下骚扰江夏等地,扰乱刘表军队的防线,自己则带领主力人马西进。
刘表也是派出主力在徐州军前进的路上布下了防线,江夏那里则命令长子刘琦坚守,等待荆南的援军。
程玉对刘表有点不屑一顾,在演义中的刘表实在是没有什么本事,荆州那么多的名士在他当政的时候却没有一个受到重视,几员有名的武将也就文聘一个人在支撑,这样的一个集团却能占据荆州这样广大又重要的土地都有点不可思意的感觉。刘备被郭嘉用计骗走以后,程玉已经想不出荆州还有什么可以阻挡他的力量,自然不会很担心。
于是,主营的军马又在寿春休整了半个月才向荆州进发。
情况果然就如同程玉想象的一样,虽然郭嘉部的兵力要少于荆州兵的数量,但几次的接触战都是荆州兵马吃亏,作为前线总指挥的蔡瑁干脆命令军马坚守营寨闭门不出。
不过程玉对这样的敌人还真有点头痛,自己可是二十万大军啊?在古代来说,出兵二十万恐怕要有数十万的人来做后勤供应,虽然自己的底子比较厚——这些年虽然四处打仗,但一直兵力调动都很少——可是长久的对峙下去自己搞不好也得象当年袁绍那样被迫退兵,万一又个闪失可就更不划算了。
程玉带这么多兵马来原本不是专门为了作战,他在发兵之前的想法是要借着优势兵力的声威直接迫降刘表,减少对地方的危害,没有想到刘表竟然坚持要与自己作战。
其实他对刘表应该说是有点小看了,刘表本身即使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能在乱世之中作为一方诸侯屹立多年不倒,自然要有他的本事。
但不管看法怎么样,现在刘表让他头痛是个事实,而且是个急需解决的事实。这一点不会只有程玉看的出来,作为军师的徐庶也早就发现,他对程玉进言说:“主公,孙子曰:‘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如今荆州久无战乱,民殷国富,如能迫降刘表,应为上策,如果得到的是残破的荆州,于我军并无多大实在好处。”
程玉自是大有同感,无奈的说:“元直此言都说到我的心里去了,我调集全国的人马也就是为了这个目的,但敌人不肯投降,想与他决战又不肯出来,让我该怎么办呢?”
“其实刘表这个人色厉内荏,我们需要的是一场能够打击他信心的胜仗,但蔡瑁本就多次败于我军之手,最近几次接触更是连战连败,想要在他这里再取得什么胜利恐怕比较难。我军应当改变一下进攻的方向,除了留下足以牵制蔡瑁的兵马以外,大军南下,先取江夏,逼近荆州。只要能度过长江,向西一路再也无险可守,到时候刘表必然慌乱,说不定就会马上请降。”
程玉不用想就知道,一般徐庶说的话,都会很有道理,又抓过地图看了一眼,果然一路上没有什么雄关峻城了。于是他对徐庶说:“元直所言让我茅塞顿开,明日大帐之中,您再将此言说与大家,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可补充的,我想基本上荆州之战就是这个思路。”
次日本是军中大会之日,营中的众将都早早的等在中军帐中。程玉进到帐内,点了一下卯,见众将都到齐了,就给徐庶开了个头:“各位将军,我军与蔡瑁在此相距以有月余,长此下去,劳民伤财,却不知各位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只听一声轻嗽,下面一个人说话:“徐公,在下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却不是徐庶说的话,这个人竟然是郭嘉,虽然不知道郭嘉要说的是什么,但程玉心中的狂喜已经无以复加,郭嘉果然和自己越来越亲近了,从说话的时机来看,他这是早就想好了的事情,看来他真的开始完全为自己考虑了。忙说:“奉孝有什么主意,请快点告诉我。”
只听郭嘉说:“分兵两路,本就一实一虚。如荆州之敌重在防守城池,则我军大可长驱直入,只要拿下荆州,其余之敌自然望风归降。但敌人如果与我军野战的话,我军就不应再拖延在这里,可以马上增兵江夏,只要荆州的这扇东门本打开的话,敌人恐怕也会惊惧而降,这才是‘不战而屈人兵’的道理。”
听到这样的话,程玉更是哈哈大笑,郭嘉知道程玉自然不会是耻笑自己,但仍觉得程玉笑的很奇怪,问道:“不知徐公笑从何来?”
“奉孝啊,你和元直真是我的一双臂膀啊。我笑是因为元直刚刚对我说过破敌之计,竟然和你说的一分不差,甚至连话的内容都有几分相似,这可真是英雄之见啊。”
郭嘉也不由的望了徐庶一眼,两人相顾而笑,眼中充满了惺惺之意。
既然程玉最器重的两大军师的意见如此惊人的相似,从理论上来说他已经可以不用在考虑其他人的反对意见了,更何况其实根本就没有人反对这个提案。
于是程玉又一次分兵,除了张辽魏延两员大将带领带领本部兵马在这里牵制敌军以外,南下的徐州军本部都转向了江夏.
还没有到江夏城外的军营,高览已经远远的迎接出来,但却不见张郃的身影程玉有点奇怪于是问到:“俊乂何在?”
高览听到这个问题,似乎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回禀主公,这几日我们与敌军交战有些不利,张大哥正在营中防范敌军,因而没有过来,等主公安顿下来,我再换他来拜见主公。”
程玉听的更是莫名其妙,郭嘉在那里面对敌人的优势兵力,处处占据上风,而这里的敌人并没有多少,却可以让张郃高览二人吃亏,这算是什么逻辑呢?
但他的心里清楚,张郃高览都是当事的名将,哪一个拿出来都不简单,如果敌人可以让他们头痛的话,定然是有什么强横的人物在这里,具体情况还是见到张郃以后再说吧。
于是十余万大军紧贴着张郃的营盘附近扎下连营,留下众军兵在这里忙不提,程玉带领手下的众将和一些亲随来到了张郃的营中。
张郃突然间见主公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慌忙跪倒行礼:“末将张郃见过主公,末将到江夏如此长的时间,却难获一胜,又劳动主公大驾亲至,有负主公信任,请主公治罪。”
程玉慌忙用手相搀:“胜败乃兵家常事,俊乂切不可放在心上,况且刚才听高将军所言,虽有不利,却也没有达到败绩的程度,切不可妄自菲薄啊。”
程玉安慰了张郃一番,随他来到临时的中军,张郃高览自然不敢再坐帅位,众人按官职地位坐好,程玉还是压制不住内心的好奇,向张郃问起前线的战事,这才知道究竟。
原来张郃一路人马在一路之上,并没有遭到荆州军的阻击,蔡瑁已经将主力都带去与郭嘉战斗,所以才这么顺利。等到了江夏城下,张郃也没有多做停留,他知道自己的兵马并不是很多,需要速战速决,马上就对江夏发起了进攻。
刘琦此时早就到了江夏,虽然他和刘琮比较起来,聪明武勇无一不强,但要是不以刘表继承人的身份来说,他无论文武,不过也就是一个平常之人,哪里是张郃高览两个人的对手,仆一交手,就被高览连杀手下两员偏将,险些被对方杀进城来,亏是反应的快,江夏城又坚固,这才保证城池不失。
不过经此一战,刘琦却再也没有胆量出城迎战,只有坚守城池,等待南方来的援军。
张郃攻击了几次,知道江夏城防坚固,也不急在一时,就在城下一边每日挑战,一边观察江夏的弱点。
这么拖了没有几天,却已经有援军到来,刘琦一见这人,大喜过望,拉住对方的手说:“贤弟,你总算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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