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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虽然算定今晚敌军会来攻城,却没有料到会有夏侯敦这样一条大鱼掉进网里,城上的士兵在黑夜之中也分辨不出来,因此并没有特别的针对他。
就算是这样,夏侯敦也为自己这次冒进付出的惨痛的代价,当他随着拥挤的曹兵撤出城墙外的时候,漫天的箭雨已经无处可避,纵然有不畏死的心腹卫士为他阻挡箭支,依然有数箭命中夏侯敦,其中最危险的一支箭贴着甲缝射进了右肩胛,如果在偏一点,或者力道再大一点,他的性命也是难保。
曹军初次进攻就吃了个大亏,纵然能看到缺口就在眼前也不敢再进攻下去,其实就算他们再攻城也占不到一点便宜,城墙之上的程军比往日守卫城门的都要密集,又岂是轻易可以攻的下来的。
身在后军的李典乐进见主帅受伤,士气又十分低落,再攻下去也没有意义,,只能命令部队撤军。
回到营寨,夏侯敦已经昏迷了多时,两人忙命士兵将营内所有的军医都叫来,为夏侯敦看伤。
这边还在紧张的抢救中,李典却将乐进叫到一边说:“文谦,如今元让中伏受伤,两位公子又分在两营,只有你我二人担当起御敌重任,我想敌军可能会在天明前反扑,一会儿一定要多加小心啊。”
乐进和李典是多年的兄弟,两个人彼此非常信任,何况他自己也认为敌军会乘胜对自己反扑,于是也点了点头说:“曼成所言极是,我们确实不可掉以轻心。”
正在这时,有军医出来对两人说:“两位将军,大将军已经苏醒了,请你们两位进去说话。”
两人忙随军医进入帐内,果然夏侯敦已经苏醒过来,浑身上下缠满了白布,虚弱的半卧在塌上,一见到两个人进来,用低微的声音说:“两位贤弟,是我一时不查中了敌人的诡计,如今身受重伤,我想敌人既然小胜了一阵,应该马上会乘机有所行动,希望两位贤弟多加小心,万不可再让敌人得逞。”
两人本就在商量此事,如今既然夏侯敦提起,更是不敢怠慢,忙弓身说:“末将等定然小心行事。”
两人见夏侯敦的精神十分的差,和他请示一下以后,将夏侯敦移到了后营去休息,他们自己则指挥军兵,做好御敌准备。
却说赵云在城中听说敌军果然夜晚偷袭,与对坐的魏延相视一笑,然后说:“文长将军,你看我们下一步该做什么呢?”
魏延哈哈大笑说:“子龙,何必问我呢?今夜敌军夜袭受挫,正是士气低落之时,想必你是也要趁夜再给他们一点打击吧?”
“知我者,文长也。”两个人都没有想到自己的下一步行动却也已经为敌军所猜中。
两人先去城墙边布置手下军卒乘夜修复城墙,毕竟这里还很有可能要长期坚守下去,待这里安排完毕,马上带领手下人马打开城门悄悄出城。
等到了曹军的营寨,却发现里面灯火通明,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都在狐疑,曹军这是玩的什么把戏?赵云生性谨慎,对魏延说:“文长将军,敌人满寨灯火不知是什么原因,如果我军依计行事,定然落入敌军的眼中,恐怕不会收到什么太好效果,况且不知敌人如此做的含义,未可轻举妄动。”
魏延满脸不在乎:“子龙将军何必害怕那么多呢?敌军新败,又哪里有什么斗志,想必是刚回到营中,尚在处理伤员,没有就寝,正是最松懈的时候,怎么可以轻易的放弃这次机会呢?如果不放心的话,这样——我带领一哨人马杀进敌营,子龙将军替我阻挡前来救援的敌军,如果有变的话,也可以里应外合有个救应。”
赵云一听,如此似乎可行,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危险,于是当下两人分兵两路,各领一路人马,魏延则带领人马奔敌营摸去。
魏延带领自己的一半人马,悄悄的摸到了营边,见到几个敌军的哨兵正在毫无精神的走来走去。既然已经离的这么近,再想隐藏身型已经不能,干脆突然一挥手中的大刀,喊了一声:“杀!”
随着魏延一声令下,徐州军兵如猛虎出闸一般向敌军杀去,外面巡逻的士兵似乎已经被吓破了胆,抬头一见有敌人杀来,慌忙丢了兵人,逃入营内。
魏延引军在后面追杀,却见几个正在逃跑的曹军三转两转就失去了踪迹,魏延驻马四顾,全然见不到一个人影,心中猛然醒悟,难道你用得计,别人就用不得不成。他正欲喝令军士都退回来,可惜军兵大多盲目,一杀进敌营,已经四下分散。
魏延一看,心道不好,果然他的一声:“不好,快撤!”刚刚喊出口,从每个阴影处都有曹军士兵突然出现,一只只利箭都指向面前的徐州兵,果然是报应不爽。
这些魏延带领的人马不是赵云在魏郡这里招募的袁绍残兵,就是他从河南带过来的地方守卫部队,战斗力和军纪都不如正规的徐州军,如果是胜利之时,哪怕是和敌人正面交战都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但一旦中伏,心理素质的脆弱马上表现出来,顿时惊慌失措,乱成一团。
敌人可不管面对的是什么人,他们的目的就是杀伤敌人,随着一阵密集的箭雨落下,左有李典右有乐进,两人各带兵马由隐蔽处杀出,拦腰直击徐州军。
魏延独自迎战两人,虽是毫不畏惧,但手下的军兵却在敌人的冲击之下开始溃散。此时的赵云正跟在后面不远,听见魏延过去以后,曹军营内喊杀镇天,正不知战况如何,却见到魏延的后军开始混乱起来,当即知道大事不妙,带领手下军马就要冲进敌寨救人。
李典虽然料到敌军会夜袭,但没有想到敌军竟然分成两次进攻,因而对后路没有做太多的安排防范,不过现在的曹军因为伏击得手,士气正高,就算与徐州军正面相抗也是略站上风。
赵云单枪匹马在敌军中往来冲突,远远看到魏延被围困的地方,见李典乐进二人正如走马灯般围攻魏延,二话不说,直接纵马杀进了敌阵。
二将围攻魏延已经十分艰难,何况又加上一个出闸猛虎般的赵云,不过是几个照面,就已经险象环生。两人见硬拼不是对方的敌手,干脆不再靠近,指挥兵马缠住两个人。
纵使赵云魏延武艺高超,有再多的敌人也难以照成什么伤害,但他们一旦被缠住,手下的军马全然陷入了群龙无首的局面,更是处处吃亏。赵云一看照自己这么打下去,即使自己可以全身而退,但手下军兵却难逃溃退乃至被围歼的命运,只能舞枪驱散身边的曹军凑到了魏延面前说:“文长,今夜敌军看来是早有准备,再打下去,我军刚刚造成的一点优势必然全数尽失,搞不好还会大受损失,不如今夜就如此退回魏郡吧?”
魏延虽然急于立功,但他可不想自己刚受到郭嘉的军法还没有施行,先在主公这里也受到军马惩处,只能为手下军马杀开一条血路。
李典二人又不是放手不管, 见赵魏二人领兵退下,也在后面不急不徐的追赶。追出营门尚没有多远,又有一彪人马由西北杀来,原来是曹彰收到李典的书信也带兵来支援。
魏延一看这形势也不是十分妙,主要责任又还是在自己的身上,于是对赵云说:“子龙将军,你带领兄弟们先突围吧,我留在后面为你阻挡追兵。”
赵云却只答应了一半:“文长,我来挡住曹彰,你带领人马先撤。”两人还想推让,但情况已经没有什么时间让他们说闲话,魏延一咬牙说:“既然这样,你开路,我断后,我们同进共退。”说完这话,掉转马头,又杀向了身后的追兵。
赵云也一纵马,向着面前的曹彰喊到:“黄须儿,可还认得常山赵子龙。”举枪迎了过去。
两面虽然都在打,可谁也不将精力放在与敌人硬拼上,都是边打边走,虽然被曹军纠缠不清,终于还是撤回了魏郡城内。
曹军虽然占了优势,但要即刻攻下城池却也没有那么容易,何况主帅现在不在,追杀一阵,也各自回营。
魏郡城头,魏延眼看敌人缓缓撤走,才略微舒了一口气,但自己的心中还是很愧疚,对赵云说:“子龙,我对不住你,都是我贪功冒进,才又中了敌人的诡计,累及我军受挫……”
赵云一摆手:“文长不用自责了,今日之事是你我二人共同商议的结果,责任自然是我们两个人的,不知文长是否还有决心再战一场?”
魏延这回就领会不到赵云的意思了,问道:“你的意思是——?”
“敌军已经忙了一夜,又刚刚战败我军,想是最松懈的时候,如果此时我军再一次劫营,定可奏凯而归。”
魏延略微有点迟疑:“子龙此言虽然不错,但我军新败,军无斗志,恐怕无心在战。”
“无妨。”赵云心有成竹的说:“兵贵精不贵多,我军虽然有军心涣散,无心再战的情况,但白马骑斗志犹在,他们跟随主公多年骁勇善战,虽然人数不过数百,但要破毫无防备的敌军也并非难事。”
魏延还有点将信将疑,就算白马骑战力超强,但刚刚失败的时候还能有什么战胜敌人的信心吗?
赵云看出了他的想法,说:“如果文长不信的话,等我将他们召集起来,一看便知。”说完派身边的亲兵去将城内散布各城门的白马骑集合起来。
等魏延见到赵云这些最亲近的勇士的时候,也不得不在心中夸赞一番。只见整支部队虽然不过数百人,但排成了一个整齐的方阵,个个盔明甲亮,面容整肃,完全不像刚刚吃过败仗的样子。
赵云纵马来到阵前,向着自己心爱的“孩子们”喊到:“我们失败了吗?”
“没有!”
“还有信心战胜敌人吗?”
“有!”
“我们是什么?”
“虎狼!”
下面嘹亮的声音也如同是一个人发出来的一样,响彻云霄,就连附近负责警戒的其他徐州军听到这个嘹亮的声音,精神也为之一振。
魏延也是久在军中的人,一听到这些口号的气势就已经完全相信了赵云的话,如果这些士兵还叫没有斗志的话,恐怕天下有斗志的军马也没有多少人了。
赵云喊完几句口号,回头看了一眼魏延,从他的脸上已经能够感受的到连魏延也突然间充满了信心,于是又回头对面前的士兵喊到:“儿郎们,今天我们被敌军击退,这是一个耻辱,战场上得到的耻辱就要在战场上找回来,我们还有没有力量再一次进攻敌人?”
“有!”这个声音还是整齐划一。
“好!”赵云见士气可用,估计魏延也不会再有什么怀疑了,于是继续说:“那么,我们马上就要去洗刷我们的耻辱。所有人听好了,目标西门,出发!”
如同一个整体一般,校场上的士兵开始出发,赵云也被自己的兄弟们感染,竟然忘情的跟了下去,全然忘记了身边的魏延。魏延也看的热血沸腾,根本想不到赵云的失礼,生怕没有自己的事情,也紧紧的跟在赵云身后。
热血不过是瞬间的事情,赵云很快就又清醒了过来,放慢了速度落到魏延身边,与他兵马而行,对他说:“文长,你看这只军马的斗志如何?”
魏延一脸惭愧:“领教了,果然白马骑名不虚传,有如此的斗志,纵使失败百次,也没有任何敌人敢小视,恐怕今天晚上敌人要倒霉了。”
……
曹彰这里果然就如同赵云想的一样,在追击徐州军过后,精神放松的回到自己的营寨,今天晚上也够累了,先是进攻魏郡,然后又在外围的军营进行了生死之战,每个人回到都营中都已经没有了精神,纷纷回到各自的帐中去休息,有很多人连衣甲都没有脱就已经进入了梦乡。
他们在这之前绝对不会想到,竟然有这么可怕的敌人,可以在一个晚上和你战斗三次,就连失败也不会动摇他们的斗志,这个事实是靠血的代价而被考证的。
当赵云带领手下的人马接近西门外曹彰军营的时候,情况却是有点惊人的相似,敌军还是寥寥落落几个人在营外来回巡逻,不过从速度来看,都不是十分有精神,而营内更是静悄悄没有一点声音。
不过既然已经来了,就不应该再考虑太多的事情,何况根据赵云的判断,敌人这次是真的防卫松懈了,赵云一挥手,就有士兵开始生火,当然还是火石火绒之类的东西,不过在他们这些高手的手中,生火的速度还是相当快的,火头一燃起,大家将各自的火把都点着,如同一条火龙般向敌营杀去。
正在营外巡逻的士兵都没有想到过敌人还会来偷袭,他们刚刚放自己救援城南主寨的兄弟进入,怎么也想不到这么快就又有敌人杀到自己这里。
当看到不远处亮起的点点火光时,还没有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当这条火龙靠近的时候,大家终于明白敌人又来劫营了。
但似乎此时的觉悟已经晚了一点如旋风般,徐州的军马已经杀到了营门前,如同所有遇到突袭不知所措的士兵一样,唯一的几个守卫开始四散奔逃。
也许在他们的心中,此时的真实想法是要告诉营内的兄弟们作好御敌的准备,但也许一个更大的声音是在叫他们跑的快一点,好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吧?
这会曹军可是结结实实的吃了个暴亏,忙碌了一夜,每个人都已经睡的和死猪一样,这个时候的偷袭无疑是致命的。而更致命的是这次偷袭的目标不是针对某个人,是整个军营,当这些徐州最精锐的骑兵杀进敌营的时刻起,手中的火把就已经落到了他们应该在的地方,虽然这些地方在曹军看来都不是很适合点火。
转眼之间,整个曹营都青烟袅袅,烈焰腾空。曹彰刚刚解下甲胄,还没有睡着,虽然他是大将之才,但在谋略方面,还是几个兄弟中比较差的一个,没有想到一个夜晚之内会被敌军偷袭两次。事实上,这次偷袭就算是真有神仙的话也不一定能算的出,毕竟这只是赵云突然间的一个想法,这里已经是一个历史的分岔。
当他听到营中嘈杂的声音,他也几乎快听到烈火燃烧的毕毕拨拨声,慌忙掀开帐帘,满眼都是美丽的烟火,——一种残酷的美丽。
可惜被偷袭的人全然没有去欣赏的念头,他一看到四处的火光,急的大叫一声,连甲都不及穿,就抓过马来,翻身跨了上去。
不过却没有向东面的营门方向,而是先奔南查看下去。
赵云从来没有想过,他今天不但完成了自己的目标,还误打误撞的扭转了整个战局的走向。如果只是曹彰一营为他所破,自然无法彻底的击败敌军,但他不知道现在曹军的粮草正屯放在曹彰营中,如果知道的话,也不过是更坚定他攻打曹彰部的决心。
虽然徐州军并不知道这里的状况,火却还是丝毫无情的卷向了储备在这里的粮食。
所以,当曹彰看的时候,也没有任何的意外发生。有一半的临时仓库已经为火势包围,而火势已经在向另外一半蔓延。
且喜的是,敌人并没有发现这里的秘密,而手下尚保持清醒的士兵都自发的去抢救火情,毕竟他们也知道如果没有了粮草,饿肚子的还是他们优先。
正在这时,突然魏延带领兵马由南边又杀了过来。原来赵云和魏延两个人是分兵行动,进入营中心以后,赵云带领一部分人向北杀,而魏延则向南,两人力图将骚乱撒播到更大的面积中去。恰好魏延一路放火回去,等接近了营边,又带领军马杀了回来,恰好见到正在指挥救火的曹彰。
虽然看不清对方的脸,但既然在马上,又能指挥周围的人,想来也不是什么普通人,杀上几个,总是有点功劳。于是魏延也不打话,径直纵马就向他冲了过去。
曹彰正在指挥军士救火,如果这些粮草被烧,不只只是自己,就连夏侯敦和自己大哥两寨恐怕都无力再战,敌人过去就让他过去,等自己将火扑灭再和他们算帐。
他却没有看见魏延已经悄悄的接近了他,不过当魏延进一步靠近的时候,马蹄声还是泄露了他的行踪,虽然曹彰没有想到是敌人偷袭,不过还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当他看到这个手执利刃的人,马上反映到不是自己人,一抬手将已经挂在马鞍边的大刀摘了下来。
饶是如此,似乎还是略微慢了那么一点,魏延已经靠近了他身边,双膝一夹马背,战马人立而起,双手轮刀自上而下借战马之力,想一举击杀对方。
曹彰一看对方的架势,就知道事情要不好即使对方不是什么太大的高手,但人马合一的力量和不会小,但现在自己要么滚下马去,要么就挡住敌人这一刀,他一向心高气傲,又如何肯作出丢人的举动。于是一咬牙,举刀硬封了上去。
魏延也不用躲闪,他对自己的武艺同样有信心,这样的一刀,就算是神仙也未必能挡的住,不过为了保险,双膀又加了两分力气。
只听“镗”的一声想,然后是一声凄厉的马鸣,曹彰坐下的战马踏踏的后退了几步。虽然这巨大的震荡它还挺的住,但曹彰在全身发力的情况下,双腿也夹的格外紧,几乎要将马的肋骨夹折,这才让战马都发出了哀号。
曹彰的身上也同样不好受,突然间承受的巨大力量让他的胸口一闷,腹内翻滚沸腾,这可是要吐血的前兆。所有的武将都坚信如果吐血的话,将对身体造成重大的伤害,曹彰硬生生的将这口鲜血又压了下去。
魏延这一刀没有得手,也同样的陷入了僵直状态之中,也是双手发麻,腹中翻腾,不过程度上却是比曹彰轻了很多,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又举起手中刀追杀了过去。
他的目的很明确,既然没有能秒杀掉曹彰,就要抓住机会让他恢复不过来,而更重要的事情是,他已经发现了自己的对手是哪一位。如果能够借此机会斩杀曹操的儿子,无疑是大功一件。
曹彰虽然神志还有点模糊,但这点危机感还是有的,哪里敢停,拨马迎着魏延的方向就跑了下去,他的目的很明确,先保住自己性命要紧。
魏延没有料到对方这么快就逃走,马冲了过来,却恰好与曹彰擦身而过,距离又比刀身要长,只能眼睁睁看对方撒马跑过去。待他拨转马头,曹彰却以是在数十步之外。
要说曹彰怎么会这么快,原来他的马刚才就已经被曹彰夹痛,昏乱之中手上更是没有轻重,刀纂在马股上划出一道近尺长的血槽,战马怎会不狂奔。
魏延还想追上去,这里乃是曹营,虽然混乱,却也有清醒的曹军,马上有人围上了魏延,等魏延杀开敌军,冲到圈外,眼看就要被曹彰跑掉,搭弓上箭,瞄准曹彰背心就射。
这下曹彰可没有躲开,被利箭直插后心,当场倒在马背之上,连压制多时的鲜血,也终于吐了出来,昏迷当场。
且喜他跨下马已经略为受惊,没有管背上的主人,径直跑了下去,魏延追了一程,距离却在曹军士兵的干扰下越来越远。
虽然不能将曹彰的首级取回,不过既然已经射中了曹彰,想必不死也是重伤,也不必非和他纠缠下去,干脆就放弃了追赶,专心的在敌营内破坏。
就算不知道曹彰营中是囤积粮草的地方,尽凭程军自己到处放火,给曹军照成的损失也不小。而很多曹军在营内被往来冲突的骑兵击杀或者重伤,更有甚者于熟睡中就被烈火带走了生命。
这边火光冲天早就惊动了南面的李典等人,他们可是知道粮草就存放在曹彰的军营,见此情景以为敌军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是一次有目的的行动,忙带领兵马前去救援。
等他们杀到曹彰的南门,突然有个偏将眼尖,对几人喊道:“那个不是二公子的马吗?”
果然曹彰的马就散放在营门边,离它不远,围了一群曹兵。李典见此情景,知道事情有所不妙,赶过去一看,果然曹彰正趴在地上,身边围着一群不知所措的士兵。
李典一见曹彰的伤口,真真的吓了一跳,因为没有盔甲,羽箭也不知道没进肉里几分,整个后背的衣服都已经被鲜血染红,别是已经不行了吧?
当把曹彰扶起来一看,李典的心提的更高,曹彰面色蜡黄,嘴角正在不停的流血。忙吩咐手下人将他先抬回自己的营寨,马上找人治疗。
虽然赵云魏延两个人不知道曹彰军营中屯放曹军粮草的事情,但四下放火又有什么区别,大部分的粮草在火焰中化为灰烬,无数的曹兵刚刚出离营帐就被徐州军击杀,甚至有人发现的晚,被活活的烧死在帐篷中。
有了李典等人的支援,也不能很快的稳定形势,徐州军虽然兵不满千,但都是骑兵,在营中来去如风,一触既走,不与曹军硬拼,就算曹军数倍于他们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而每当有落单的曹军被碰到,就只有死路一条。
李典见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干脆传令下去,命士兵集结起来,压缩徐州军的活动空间,北面的韩浩也带领兵马赶到,两面夹击之下,终于将形势稳定下来。
赵魏两人已经在营中会合,见到四面的敌军已经逐渐控制了环境,交换一下意见,目的已经达到,干脆撤兵回城。曹军见敌人退去,也没有时间追赶,忙着抢救剩下的粮草,其实就算他们追也不会有马跑的快。
不过此时就算抢救,也没有多少粮草给他们留下来,毕竟粮草都是干燥的东西,稍微有一点火星,就会将一片都引燃,这一场偷袭,曹军囤积的粮草损失掉一大半,士兵也有数千人的死伤。而徐州军不过损失寥寥数十人而已。
清点过损失之后,李典乐进都有点承受不住,一夜的战斗而已,夏侯敦曹彰两员主将都受了重伤,士兵粮草都有重大损失,军心已经涣散,再打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两人一商议,干脆向曹丕请示撤兵回去。
曹丕本在军事上并非所长,如今引为支柱的夏侯敦又身受重伤,自然以大家的意见为主,于是一面派人向曹操报信,一面下令撤军。
终于曹军放弃了对魏郡的围困,由李典亲自断后,开始向西撤退。城内的赵云得知曹军退走,尚想追杀一程,但一见曹军后队的军容,也只有放弃这个想法,其实说来也是李典不想再节外生枝,不然很可能又有什么埋伏与反埋伏,追袭与反追袭的事情发生。
魏郡之围一解,冀州震动,附近郡县的袁军降将更是开始动摇,有心改换门庭。赵云确定敌军以后远离之后,开始四下骚扰,连曹军的夏侯敦部都败在了他的手上,地方上的军队又哪里有信心抵抗,反应快的不过是闭门迎敌,反应慢的就被一鼓而下,或者举城投降。
不过十数日的功夫,魏郡附近的县城已经大半落入了程玉的手中,赵云这一路奇兵也招降纳叛实力大增,曹军的冀州据点整个陷入了混乱之中。
我因为宿醉有些头痛,但很快曹操就比现在的我要头痛很多。他从来没有想过南面的形势会发展到这个程度,自己本希望可以凭借南面的胜利给程玉军一点压力,但没有想到这个压力竟然降临到自己的头上。如果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自己当初一定会先彻底消灭敌人的骚扰部队再北上的。
但现在需要的不是后悔而是补救,曹操正百思不得其解,忽然军兵进来报告贾诩荀攸求见,曹操知道这两个人一来,必是对自己有所指教,忙说了个“请”字。
一见两人的面,曹操也不管什么礼仪,迎下帅俺,拉住两个人的手说:“两位先生快帮我想个办法。”
贾诩一向阴冷沉静,对曹操说:“却不知道主公想的是进是退呢?”
曹操愣了一下,但既然贾诩问了,他也没有隐瞒,说:“我当然是要进了。”
“那么主公要往何处去呢?”
曹操更是奇怪,怎么自己问计,贾诩反而盘问起自己来了?但他对贾诩十分重视,于是回答了这个问题:“按照我的想法,我应该去夺回魏郡。”他知道后面还要问,干脆将答案全说出来:“可以留一员上将在这里抵挡徐州军,本相亲自带领兵马南下,只要打通魏郡一线,这危局就解开了。”
贾诩反驳道:“主公,如果程玉不在这里与您对峙,您又要怎么办呢?西面的赵国,东面的清河都已经落入徐州军的手中,如果主公贸然南下,敌军如果求稳,可帅军东行,绕过广平郡,邀击主公于魏郡城下。”
顿了一顿,用更严重的语气说:“如果敌军再走西线,先截断退往壶关的道路,再于我军背后发起攻击,那主公这数万人马就要全数损失在冀州了。”
曹操听完身上也出了一身冷汗,忙对贾诩说:“那么如果我分兵防守这几个地方呢?”
贾诩摇了摇头:“主公,我军与敌军相比,兵力上已经没有什么优势,如果分兵,不过是徒然给敌人各各击破的机会,于大局无益。”
曹操的心这回彻底凉下来了,对他们两个人说:“难道此役已经注定了我的失败?”
一边的荀攸也说话了:“非也,主公,此时论成败尚早,关键看您有没有断腕的决心。”
曹操是何等聪明的人,荀攸这一提醒,马上明白他说的意思:“你是说,要我放弃冀州?”
“如今广平已经是我们在冀州保有的最后一块土地,三面受到敌军的包围,只有西面还是一个险要的壶关口,如果被敌军扼守住,那么我们这数万兵马进退无距,即使能够强行突围,损伤也定然惨重,不如修养军力,等待时机。”
虽然曹操有点不甘心,但两个人都这么劝他,让他不得不冷静的考虑一下,确实现在他的形势十分尴尬,如果不能尽快的做出反映,怕是全军覆没的可能也十分大。
经过一夜的思考,最后曹操还是忍痛做出了十分不甘心的决定,撤军回并州。
贾诩又为曹操定下了阻挡敌军的策略,大军这才缓缓撤离。
当程玉听说魏郡的夏侯敦部败绩,就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已经在紧锣密鼓的做准备,不过他也知道,往往撤退的时候,是最关键的时候,很多古代战役的胜负,都是在进退之间分出的,自己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忙派探马四下打探。
果然有探子回来报告说北面山中隐隐有旌旗炊烟隐藏,怕是埋伏了不少敌人,程玉一听,不由露出了笑容,曹军果然不甘心就此撤退,还想再搬一句,这种调兵夺城的把戏,自己不知用多少回了,又怎么能轻易的上当呢。反正自己的目标也不是全歼敌军,干脆等曹军主力走的稍微远一点,就将这一小股敌人吃掉,看看曹操会不会心痛。
他既然已经打下了这样的主意,命令三军只是备战,却不出发。不过等了数日,却不见曹军有什么动静,程玉的心中渐渐有些觉得不对劲。此时不止是他,身边的徐庶更是发觉不妙,忙求见程玉,请他派一只人马去将山中的敌人驱赶出来。
于是,程玉派太史慈亲自带领人马去剿灭敌军,但事实证明,程玉果然中了敌人的计策,等太史慈到了山中士兵所指的地方一看,满山遍野不过漫插旌旗,隔一段距离有一片烧过的灰烬,却是一个敌人也没有。
听到二哥回来向自己报告,程玉只能长叹一声,不过是这样一个虚兵之计,就让自己错失了痛击曹军的机会。再派人马下去打探,敌军却早已经快到壶关了。只能大兵出发,为曹操送行了事。
曹操经此一役,虽然没有伤到元气,但短时间以内已经无暇东顾,只能死守壶关。程玉虽然击败敌军,同样不想这么早就与曹操战略决战,也乐得班师回徐州,修养生息。
军马行至魏郡,赵云领魏延胡班沮鹄等到城外迎接,让程玉等人让到城内。等程玉一见到魏郡的城池,不得不赞叹魏郡之战的惨烈。整个城池的城墙到处都有破损烧焦的痕迹,四处的民居也有很多被拆毁用于城防,如此的艰苦却没有百姓发起叛乱之类的事情,可能也多靠沮家在此地的威望,但为了感谢本地的百姓,程玉还是下令出钱帮助百姓重修房屋,并免此地一年赋税。
当地的百姓听说这个消息,都感恩不已,对百姓来说,房屋既然能帮助重盖就算拆了也没有关系,至于一年赋税,就纯粹是大人的恩赐了,都对程玉交口称颂。
到了城内临时的议事厅,赵云不敢再上座,先将程玉请到了居中坐下,然后为程玉介绍几个人。程玉对胡班沮鹄大加赞扬,当场加封胡班为奋武校尉,随军听用,加封沮鹄为中郎将,随沮授镇守河北。
不过到了魏延这里,程玉却多少有些为难,魏延本是来河北领罪来得,虽然也立下了大功,但有过不罚难以服众,最后决定将魏延功过相抵,继续发还郭嘉手下听令,不过程玉还是在众人面前表示了对郭嘉的建议也就是他的决心:“以后告诉郭先生,将在外,君命又所不受,前方的事情,他尽可自专,以后但凡有违反军纪的,可任意处置,免得送到这里来给我留下一个治军不严的名声。”
其实他这么说自然没有怪罪郭嘉的意思,只是想魏延等人表达一下郭嘉的权威。
安排过这里的事情以后,程玉又在魏郡修养了数日,然后兵马起程回到徐州。
其实他不在的时候,徐州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他当年所颁布的政令早就已经受到百姓的认可,虽然屡次有官员进言说要恢复汉朝旧制,但都被孔融等人压了下来,一来二去,这些事情已经没有人再想的起。
听说大将军班师回朝,赵王殿下也突然间有了雅兴要亲自出城迎接,任凭孔融等人如何阻拦,他是已经打定了主意,无奈之下,孔融只得派人通知程玉,并亲自准备赵王出城迎接的礼仪。
程玉听到这个消息多少也有点受宠若惊,这几年自己一直征战在外,竟然还能受到赵王如此的重视,其实这都是他选派这些伴读少年的功劳,这段时间的潜移默化,已经在赵王的心中形成了一个英雄大将军的形象,如今这个英雄凯旋归来,又怎么能不亲自去迎接呢?
等到程玉真正归来的时候,迎接的场面比想象的还要热闹,城中的商贾百姓听说程玉的大军归来,也都自发的出城迎接,加上各种官员以及维持秩序的士兵,人流直排到十里长亭。
远远的见到程玉的军马到来,最前面的赵王和百官由路边的草亭之内出来,亲自在大路之上迎接,程玉的战马到达近前,见赵王果然恭敬的迎候在路上,慌忙下马行礼,行过君臣大礼之后,赵王在前,文武百官在后,一行人马浩浩荡荡的向徐州城行去。一路上,路两边的欢呼声不断,在百姓的心目中,程玉现在简直就是神仙一样的人物。
虽然程玉觉得和这些官员贵族在一起很有迷失自我的感觉,但这是封建年代,该有的应酬还是有的。在酒席上,孔融为程玉介绍“朝廷”里新任命的官员,果然是“物以类聚”,弥横已经在孔融的推荐下入朝为官,现在作为御史中丞,既然是孔融当政,其他人自然不敢说什么。
程玉对这个人的印象很一般,觉得他为人太狂傲了点,不过作为御史,他的臭嘴正好可以发挥所长,尽情的批评。
但是还有另外一个人就比较吸引程玉注意了,原来,新任命的官员里还真有比较难得的人物,陈群不知从什么地方被孔融翻了出来。说起来程玉在青州的时候也曾经寻访过陈群,不过却一直无缘相见,他可是魏国的名臣,程玉自然要好好的套套近乎,这种内政型的人才,才是以后国家的柱石。
等这场宴席结束,已经华灯初上,程玉终于可以回到久别的家中。他离家门尚有一段距离,突然无瑕溜到他的马边,拉着他的衣襟对他说:“夫君,我有一点害怕。”
程玉一向见到的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无瑕,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种小儿女神态,有点夸张的奇怪表情问:“你还有什么害怕的事情吗?”
无瑕终于被他这句话打回了原形,一脸恶狠狠的表情对程玉说:“竟然对我说出这种话,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作势要拔刀。
当程玉做出怕怕的表情,无瑕也扑哧的一声笑了出来,不过瞬间又眉头紧锁,对程玉说:"我是怕貂禅姐姐那里不知道会不会认同我."
程玉知道她的担心,说起来,既然有一夫多妻制,就相有继承制度一样,难免会有内眷的互相排挤倾轧,但他的心中对貂禅有一种莫名的信任,安慰无瑕说:“你不要担心,婵儿是一个温柔贤淑的人,绝对不会对人有什么坏心眼的,我还要小心你这个小坏蛋欺负她呢。”
“哪里会啊,难道人家是那样的人吗?”无瑕又可爱的皱起了鼻子。
不过程玉虽然话说的轻松,心里还是有一点担心。
自己当时告诉貂禅随意去处置那个谁——因为是没有计划的事情,程玉已经忘记了中招的是哪一位,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处置他们母子的。
虽然对这个孩子的不期而至有点气愤,当时自己在信中已经明显流露出不想再见到他们的意思,但冷静下来以后,毕竟还是自己的骨肉,就算是没有出生之前,自己都不一定能够狠下心来作掉这个孩子,何况现在已经生下来了。
当程玉到达府门的时候,门前的卫兵和家人还是慌乱了一阵子,即使他们早就得到了程玉即将回来的消息,但见到主人回来,兴奋的心情还是让他们有些手足无措,他们倒真是关心十分爱戴这个平和谦谨的主人。
程玉进入府门,第一件事情也是先到内府去看望貂禅,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非常好,程玉是真的逐渐喜欢上了这个苦命的女子。刚行过内宅门,貂禅早已经听到消息迎接出来,见到程玉进来,慌忙问安,她对这些礼节非常注重,即使程玉多次告诉她彼此之间不要那么多的礼节,但也难以让她改正过来,慢慢的程玉现在也已经能够接受貂禅的多礼了。这边貂禅刚刚直起了身躯,程玉身边的无瑕也飘然拜倒在地,貂禅一见到程玉眼里就不再有其他人,连程玉身边这个“俊俏的小兵”都没有发觉,等对方行礼的时候才看了一眼,不过当看到无瑕行的是仕女之礼的时候,还是略微愣了一下,不过旋即就明白过来,问程玉:“大人,这位妹妹是……”
程玉被这一句话问的多少有点不好意思,正不知该如何介绍,无瑕自己已经说话了:“小婢无瑕,见过貂禅夫人。”
貂禅一听慌忙上前搀扶她说:“无瑕妹妹是吧?不必如此多礼,我也不是什么夫人,不过也是大人的一个婢女罢了,以后在这里你就叫我姐姐吧。——大人,请进屋子休息吧。”最后一句话,她是转向程玉说的。
几个人回到内堂,外边的闲杂人等都已经退下去了,突然貂禅将身边的婢女们都赶了出去,程玉正感到意外,貂禅已经跪在地上:“我没有听从大人的意见就私自做主,还请大人降罪。”
程玉更是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道:“怎么了?婵儿?”
貂禅继续跪在地上说:“大人膝下尚无子嗣,梓鸳为大人延嗣有功无过,何况孩子是大人的亲骨肉,您又何必对他们如此无情呢?我已经矫大人的意思,对她们母子加以赏赐,希望大人接纳了她们吧!”
程玉对这个名字几乎毫无印象,不过貂禅这么一说,才明白貂禅的意思,但在心里面却对貂禅更加喜欢了,一个人只有先是一个善良的人,才能成为一个可爱的人,要知道这个年代,哪个女子不是千方百计想将自己的竞争对手整倒,让自己一个人专宠的。不过既然貂禅这么说,自己就用一个人的感激去报答她吧。于是,他提高了声音对貂禅说:“我本来已经决定不要再见到梓鸳母子,但既然你这么说的话,就按你的意思办吧,我已经将处理她们的权利交给你了,无论你怎么说我造做就是。”
貂禅又伏在地上对程玉说:“那请大人给梓鸳和孩子一个名份吧。”
程玉过去搀扶起她:“都说你决定就可以了,梓鸳以后就是程家的人吧,孩子吗——就叫程省(省悟的省),我程某人的儿子程省。这样你满意了吧?”
“谢谢大人。”
然后貂禅又将叫梓鸳的“原”婢女和孩子叫来,程玉倒是安抚了她一通,但将刚才的意思表露了一下,希望她们母子以后可以感激貂禅。等将这些事情处理完以后,天色已经很晚了,又聊了一会儿天,貂禅对程玉说:“大人,今天晚上让我和无瑕妹妹一起睡吧。”
程玉听了,脸上一下子的不甘心,他已经离开很久了,今晚准备是要和貂禅重温旧梦的,这下子……
貂禅看到了他脸上的不甘心,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掩口一笑说:“大人过一会儿到奴婢原来的卧房去吧,奴婢要给大人一个惊喜。”
惊喜?……程玉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什么样的惊喜呢?难道是……两个人一起……
虽然不知道貂禅的惊喜到底是什么,不过程玉还是决定老老实实的去房间等。没有想到人还没有出门,却先被貂禅叫住:“大人,您可不可以过一会儿再去,我还要略微准备一下。”
看这天色,已经这么晚了,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啊,不过既然是惊喜的话,也就随他了,于是程玉干脆随便视察了一下自己的府邸,找了几个家人聊天,这倒是真让家人感动了一回,却不知道程玉只是临时没有事情做才和他们聊天而已。
等又转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看时间已经定更天了,程玉即无聊又困,想来貂禅的的“惊喜”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吧?自己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惊喜。
来到门边,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一点的声响,只有红烛的光亮微微的透出来,程玉想,既然是惊喜,那就应该不用等她来给自己开门了,干脆推开门走了进去。
四下一环顾,却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不过看到榻上策卧了一个人,脸朝里,背后乌黑柔顺的头发散落再被子外面,应该是貂禅在等待自己呢?惊喜到底是什么呢?看来只有到床上去探求了。
程玉轻轻的走了过去,貂禅没有动,看来是在装睡,因为——实在是太假了,哪有人睡觉连呼吸都没有的。等到了床边,程玉除了头发还可以看到貂禅裸露在外面的粉背,在幽暗微红的烛光下,还真是说不出的诱惑。
程玉已经可以想象,此时的对方一定是什么都没有穿。他不由的血脉贲张,随手将外衣解下,还好古装比较容易脱,连一点时间都没有耽误,他已经到了塌边。
伸手将貂禅身上的薄被掀开,一附完美无缺的娇躯呈现在程玉的面前,灯光下,整个人都是粉红色的。程玉再也不想耽误时间,转身半靠在榻上,一只色手开始了他的工作,顺双峰滑下,将对方的上身搬向自己,准备给貂禅一个缠绵的长吻。
突然,程玉如遭雷击,动作嘎然而止。虽然面前同样是一张娇柔美丽的面孔,但这个人却不是貂禅,而是……竟然是甄宓。
程玉发现脸前的人是谁以后,也顾不上去欣赏对方那种任君采撷的娇羞模样,暮的将甄宓的身躯放正,然后两手也离开了对方的身体。他现在需要静一静,想一想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略一冷静,他已经可以很容易的理清头绪,欲火也逐渐被怒气压了下去。伸手拉过边上的外衣,批在身上就出了房门,只留下一个不知所措的甄宓。
他刚到书房坐下,准备平复一下心情再将貂禅叫来,貂禅却已经听到家人过去回报说主人怒气冲冲的由房间里出来,忙和无瑕赶过来问安。
程玉虽然一肚子的火,但对貂禅还是不忍心发作的,于是勉强的说:“我正要找你呢,想不到你先过来了。我想问一下你屋子里的人是怎么回事?”
“这个不是大人在幽州得到的战利品吗?是徐庶大人送来的。我想和无瑕妹妹聊天,就让她今晚陪大人了,如果大人想要我陪您的话,只要说一声就好,何必动气呢。您就别生气了,要不我们三个今晚都陪您。”
显然貂禅是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不过徐庶也是一个让程玉没有办法生气的人,竟然把自己的意思曲解成这样,真不知道他的头脑都长到什么地方去了。
貂禅也看出了似乎这件事情有什么地方不妥,于是关切的询问程玉到底有什么事情,一边的无瑕知道当日的原委,也没有和程玉打招呼,就把事情的经过讲给了貂禅听。
貂禅还是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在这个战乱的年代,只要是胜利者就可以接收对方的一切,妻子女儿,甚至你喜欢的话,就是他母亲也可以,就如同当年和她自己一样,是不会有人有什么反对意见的。
不过她虽然可以理解刘氏为保全性命,将儿媳献出来的行为,不过在心里对她还是十分不齿的,以她自己的性格,就算打死她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她劝解程玉说:“大人,虽然刘氏的行为很让人愤恨,但那只是她自己的事情,与甄宓无关,大人又何必迁怒于她呢?”
程玉的心里知道,自己决不是生理或者其他什么方面的排斥,不过是自己作为一个受过现代教育的人而产生的心理排斥而已,要自己去适应这里的道德观念,总是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貂禅见程玉的脸色转晴,还以为是自己的说服有了效果,毕竟还有那么一个诱人的实物摆在那里吗,干脆趁热打铁的说:“其实甄小姐和我们一样都是苦命的人,大人您就当是可怜她好了。”
她这一句话突然间不知道触动了程玉的哪片逆鳞,突然间有点压不住火:“你当我是什么人?就是用这种方式去可怜人的吗?”
虽然他的语言还没有多过分,但脸色和声调都突然间变的有点明显,貂禅这些年来,还没有见过程玉对自己生气,被他这一下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呆呆的愣在当场。
程玉一旦发泄出来就更有点控制不住情绪了,激动的说:“我是喜欢你们才和你们在一起,说可怜,天下那么多的女人我可怜的过来吗?你不是想躲开我才这么四下给我找女人的吧?”
人都是这样,一旦邪毒攻心,有没有的事情都能够说出来,程玉一时痛快将话说出了嘴,马上发现了不妥,但这话的负面影响也已经造成了。貂禅听到这话,马上一呆,继而两眼失神,一行清泪顺面颊留下。
最看不得女人流泪的程玉终于又一次惹的女孩子流泪,马上又陷入了僵直状态,不知怎样去安慰。
边上的无瑕虽然最近一直对程玉百依百顺,但她的性格却是十分爽朗,刚和貂禅接触一会儿,两个手帕姐妹之间已经非常好,见到貂禅为程玉的话伤心,全然忘记程玉才是这个家里最大的人,对他也吼到:“你说什么话呢,貂禅姐姐不全是为你好吗,她这么为你考虑,你还说这样的话伤她的心,真是气死我了,快给她道歉。”
程玉的心中自然也是知道貂禅全是为自己考虑才做出这样的事情,不过他还是很不情愿向貂禅道歉,因为却实自己也没有做错什么,难道自己的行为不可以被称为风骨吗?为什么想坚持一下自己作人的理念就那么难。
最后程玉还是决定先安慰貂禅,毕竟其他的都是小事,不让爱着自己的人受到伤害才是真的,于是他压了压嗓子柔声对貂禅说:“婵儿,你也不用太伤心,我承认我刚才的话说的有点过火了,你是为我好,我知道,不过我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过度的贪恋美色不过是让人堕落,我有你们两个已经足够了,这个事情不提也罢。”
貂禅不过是强做欢颜,摇摇头对程玉说自己没有事情,程玉有哄了好一阵,才让貂禅逐渐的又恢复了开心,当然这个过程是不会有外人看到的,他可不想自己以后在臣下面前留下什么不好的形象。
貂禅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开始关心起甄宓的事情来,问程玉:“那大人又准备怎么处理甄小姐呢?”
程玉有点不耐烦,但怕再让貂禅多想,只得随口应答:“明天我再将徐庶找来,好好的训他一顿,然后让他帮助甄小姐安排个好的归宿就是了。”
“您又怎么知道徐大人一定能安排个好归宿呢?徐大人将他送来这里难道不是认为您这里才是她最好的归宿吗?何况我没有说假话,甄妹妹也不过就是一个苦命的人,她也是家里作为礼物送给袁熙的,袁熙一家人不过是将她当成工具,要不怎么会有刘氏将她送给您的事情发生呢?我看天下的男人没有几个人能像您一样爱护关心我们。我和她之间的关系也非常好,我看不如……”
说到这里,貂禅看到程玉的脸色又有点冷了,只得先将话咽回肚子里去,不过在她的心中,还是十分想将甄宓留下来,只好再想办法明天让徐军师帮忙说服主公了。
因为发生这样的事情,程玉干脆一赌气,最后谁也没有找,自己在书房忍了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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