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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沛城内。
陈宫:“主公,据我观察,这半月来,徐州众将似乎对程玉都心有不满,此时乃天造良机,只要我们偷袭徐州,料想徐州的军兵定不会为程玉卖命,徐州定会一鼓而得,此乃天以资将军,必可将程玉赶回北海,有徐州之后,东临大海,西窥中原,北伺罅隙,南略江淮,几年之内,必可重回东都,请主公思虑啊。”
吕布听了这个意见,也是深和本意,对于徐州的内讧,他也早有所闻,自从貂禅换西徐之后,就有徐州的旧将暗中与他通传书信,说明了徐州众将对程玉多怀不满的情况,又跟他介绍了徐州牧陶应其实是被程玉软禁,徐州众人并非真心向他。对于这个,吕布当然早有准备,其实他也知道,这次换西徐,程玉和自己都会大失人心,不过当务之急是先要保住自己的实力,没有办法为了达到自己的理想只得承受了骂名。
不过他怕自己的判断有误,又把眼光投向了众将,发现大家都对这个建议持有同感,于是哈哈一笑说:“程玉自以为得计,以为侮辱了我他就可以得志,却不知道如此一举定会失去人心,好,既然大家都有同样的看法,我们明夜就出发,后天夜里进攻徐州城。陈军师,小沛是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根据地,请你亲自把守,另外在众将中挑选几个得力的帮助你吧。”
吕布一点也没有意识到,他现在其实正面临着一生中最重大的危机。
第三天的夜晚,吕布已经行近了徐州城,他在开完会议以后,就让心腹去徐州帮他联络几个内应,其中包括被软禁的徐州牧陶应,只要答应他只要帮自己稳定徐州的情势,就可以把他放出来继续享受花天酒地的生活。在吕布看来,徐州现在已经就是自己的地盘。东莱的程玉,要他能活着回到他的大本营再说吧。
突然,队伍前面的探路兵丁回来禀报说:“大人,前面的路上发现很多树木阻挡,恐怕敌人已经发觉,今晚的行动是否继续?”
什么?吕布突然警觉起来,难道那几个内应是程玉安排得吗?不应该啊,自己对这几个人的看法是很了解的,他们不过是为了自身的利益而归降东莱军的,自己曾经答应取得徐州以后不但保持他们的一切,还会提升他们的官职,而且,根据他多年的直觉,这几个人确实对程玉心怀不满啊?为什么程玉会发觉自己的行动?到底是哪里漏了风声。
但时间实在不容的他多想,看来只有命令部队掉头回小沛再做计议。可等他的命令发出来的时候,似乎已经晚了,正当吕布军前后交错乱成一团的时候,两边的树林草地山头都出现了无数的火把,糟了,程玉识破自己的计划。
吕布连忙挥动大戟,指挥自己的部队突围,但似乎这已经晚了,两边埋伏的徐州军箭如雨发,更要命的是,射出的箭上大多已经包裹易燃之物并且已经点着了火,虽然是春天的土地,但经历一冬的枯草大都还没有腐烂,被春风吹干后燃烧的更是十分旺盛,转眼之间吕布带来的部队就被熊熊火焰包围了,看来今日计划定是败露无疑。为今之计,惟有迅速退回小沛,整顿防守,以期再战。
想不到程玉竟然这么难对付,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他了,今日之耻只有来时再报。虽然吕布心里想的热闹,却一点也不敢耽误,他知道这种情况下如果跑的慢很容易就葬身于火海之中。
在吕布反应还算快的情况下,他终于成功的冲出火海,至于他手下的军兵有没有那么幸运,就只有乞求苍天了。
没想到,刚穿出烈火没有多远,面前突然多了一员武将拦路:“吕布鼠辈,我主让你苟全性命于徐州,你却不知足,今日且把狗命留下。”一抖手中的长矛,迎面向吕布冲了过来。吕布的心思早就乱了,还哪有心去和别人争斗,招架了几个回合,见不能轻取对方,周围又有许多对方的兵丁,不敢再耽误,一挥方天戟,虚晃一招,拨马就往小沛继续跑。
刚跑没有多远,面前又有一员大将拦住去路:“吕布小儿,你往日的威风哪里去了,今日先把人头留下才能放你过去。”这个却是太史慈,吕布依旧是抵挡了几下转身就跑,太史慈也不忙着去追,抹马又向其他吕布的兵马截杀而去。
一路上,直杀的吕布风声鹤呖,等身后的喊杀声停息之后,吕布再看身后的残兵已然连一半都不到了,一声叹息,又向小沛进发,只有回到自己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
等到了小沛城下,吕布一看,却气的几乎由马上摔下。
吕布刚刚到了城下,本来静悄悄的城楼之上竟然出现了无数的弓箭手,当中一人,确是最近一直在辅佐自己的军师陈宫。再看两边早有精壮军士挥起旗帜,上面竟然已经是个斗大的程字。
吕布觉得胸口一阵烦热,对着城楼之上大叫:“你……你……陈宫你,我待你何薄,今日你竟然背叛我,宋宪等人何在?”
随着他的话音,突然一只箭向他迎面射来,只听城楼上一个声音叫到:“宋宪在此,吕布吃我一箭。”才见到宋宪魏续两人由兵士后面转了出来,“我等早以降程玉主公多时了,吕布还是下马受缚吧,免得大家麻烦。”
吕布一看,方知道原来自己留下镇守小沛的人马竟然已经全数投降了程玉,想来侯成如果不是也已经投降,就是被他们几个害死了。有心一战,可看到身后的兵将已经都多多少少的受了些伤,又经过一夜的奔波,恐怕都没有什么战斗力了。
现在的吕布,进退无路,前有坚城拦路,后有敌兵追袭,北面的袁绍自己早就和他闹翻,看来只有向南去投靠汝南的刘备了。
为什么吕布会遇到这么险恶的局面,咱们要先说说发生了什么事情,吕布的行动程玉才会了如指掌,而小沛的守将也全数的投靠了程玉。
原来,那天程玉的一时气话虽然导致两人都大失人望,却也不是完全只针对对程玉不好,吕布营中的宋宪魏续侯成三个人本就是关系不错的人,那天听吕布说要把貂蝉献出去,回到自己的营帐就对吕布一番大骂。当然他们三人绝对不怕传到吕布的耳朵里,那时武将手下的兵士大多是私兵,是只知将帅不知皇帝的主,自然每个人都会有一些平时说秘密话时,可以信赖,保卫自己的心腹了。
他们三个人都觉得,吕布这个人绝情寡意,当年为了貂蝉闹的全天下动乱不已,可今日竟然为了保存实力而宁愿把貂蝉交出去。这样的人,说不上什么时候就会为了某些利益而把自己等人出卖了,连作为小舅子的魏续都心冷。与其被他出卖,不如先下手为强卖了他。于是几个人联合修书,让手下的心腹混进徐州城想办法交给程玉。
当然这个时候的程玉手下也发生着类似的事情。
程玉第二天一早就看到了他们的信,因此心情也快慰了不少,觉得自己的失误起码还不是太无谓,也多少起到了离间吕布与手下关系的作用,准备借此做做文章。
却没有想到,在城楼之上,因为太史慈的一时气愤,竟然要和自己割袍断义,激动之下,就说出了一月灭吕布的大话,不过也是因为有三个内奸的关系,他才觉得自己还有一拼的实力,何况如果不能马上消灭吕布挽回人心的话,自己恐怕就真的没有几天好日子过了,权衡利弊,他决定冒险除掉吕布。
等到三天后,当吕布的军队驻扎进小沛的时候,他却没有想到他的敌人程玉此时正在城里,这个时候知道的人只有太史慈一个,虽然太史慈觉得程玉这样做太冒险了,但程玉既然已经别无退路,为了不想不名誉的死在敌人手上,为了挽回众人的信任,为了他的目标,只有完全把自己的前途押在了这一宝上。
等侯成回到自己城中刚分配临时休息上午地方,就听到有人报告说有一个手掌受伤的黑脸汉子要见他。侯成的印象中不认识一个这样的人,本不想见,但听说来人有攸关自己性命的事情要商量,也产生了兴趣,于是让来人客厅相见。
等来人到了客厅用自己真实的声音一说话以后,却是把侯成吓了一跳,原来来人赫然是程玉,连忙将手下秉退。
等程玉把自己的来意一说,虽然侯成对程玉如此的做法不以为然,但却对程玉的胆识万分敬佩,侯成已经对吕布失望,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害程玉的想法,连忙劝他赶快混出城去,并且承诺宋宪魏续那里由他去帮忙转达,一定会想办法归降程玉。
但程玉却坚持不肯离开,原来除了他们三个以外他还要见一个最重要的人。等他说出来那个人的名字,连侯成都觉得不可思意,原来程玉要见的人赫然是陈宫。
要说陈宫跟随吕布的时间虽然不久,但智计超绝,且又对吕布衷心耿耿,程玉要去说服一个这样的人,自然是难比登天。
可程玉坚持说自己有把握说服陈宫,此时的侯成已经是和程玉在一条线上的蚂蚱,只好召集了宋宪魏续陪程玉一起去见陈宫,预备如果劝说不成就一起杀了陈宫反出城去。
于是,几个人来到陈宫的临时府邸前,此时的程玉还没有卸装,双手被绑在身后,侯成向守门的兵丁问:“陈军师在家吗?我们刚在巡逻的时候抓到一个人,他说他和陈军师是旧相识,我们带来问问真假。”
门前的军卒都认识这三员武将,连忙进去禀报,一会儿,又出来告诉三个人:“军师说请你们进去。”
几个人一直来到内堂,只见陈宫此时正以手拄额,思考什么问题,军兵都远远的在外面巡逻,正是和他说话的好机会。宋宪拉开了程玉身后的绑绳,程玉没有靠的很近就问:“陈军师一向可好啊?”
陈宫听到这个声音,感到确实有点熟悉,抬起头来一看,吓了一跳:“你?你怎么进城来得?”
程玉没有过分的靠近,以免对陈宫造成压迫感,微笑着对陈宫说:“陈先生,小可今天冒死混进城来是想和您好好谈谈有关天下苍生的大事。”
陈宫一听这话,抬眼看了一眼程玉身后的三将,心里也大概知道了这三个人大概应该是背叛吕布了,又转头对程玉说:“程太守好胆量啊,竟然只身混进了小沛,又能说动主公手下的这些老臣,我都不由的想听你说什么了。”
“小可说的,自然是有关天下苍生的大问题了。我想请问一下先生,当初为何您要离曹操而去?”
陈宫脸上一滞,他自然知道程玉说他这句话的意思。想当初,自己救了曹操以后之所以离开他,就是因为曹操为了自身还没有受到的危险就杀了真心款待他的吕伯奢一家。而今天吕布为了自己的一时利益,竟然出卖了跟随自己这么多年的貂婵,其心又何异曹操?
这几天陈宫就一直在考虑自己到底跟吕布是对还是错,程玉这一问就把他几天来心中的矛盾全引发出来了。
一边的程玉继续用缓慢而又沉稳的声音说:“一个如此轻易就出卖了自己家人,自己过去的人,难道会是真正为苍生着想的人吗?”
“那你呢?一个为了美女而割让土地的人,会是真正为天下着想的人吗?”
程玉脸有些发热,自己的一时冲动竟让天下的人都开始怀疑自己了,调整了一下心情,用眼睛诚恳的望着陈宫说:“我说我不是为了美女,先生信不信?”然后坦然的望着陈宫:“大丈夫必须要一诺千金,我既然一时气愤说出了错误的话,我就必须为我的错误负责,今天我来这里找您,也正是为了弥补我这个错误。”
“你要怎样去弥补呢?”
“我想先生和我同心协力安定天下,有了先生的帮助,我想吕布也会很容易就对付的。”
“你认为我就一定会归降你吗?”
“我认为先生是以天下大事为重的人,吕布并非能成大事,曹操你又不屑他的为人,我们的合作才是最理想的。”
“难道你就是一个值得辅佐的人了?”
程玉听了这句话,突然正色说:“如果有一天我程玉做事不是为了天下大义的话,先生可以随时取而代之。”
“哈哈,你这话可是一点意思也没有,我陈宫志不在扬名显身,只要天下安定余愿足矣。”突然陈宫的脸色也变的严肃起来,“我虽然不相信你的话,但我相信你的眼睛,你的眼睛绝对没有一点谎言在里面,但这个理由太空泛了,我想听一个简单的理由,你为什么而战?”然后陈宫默默的看着程玉,等待着他思考。
没有想到程玉竟然连想都没有想,答案就已经脱口而出:“快乐,只是为了快乐!我在争霸天下这场游戏中能获得快乐,我让天下的百姓快乐是为了让他们能支持我进行这场快乐的游戏,也许我的理由简单了一点,但我只是为了快乐。”
陈宫听了这个理由,闭上眼睛深深的思索了良久,程玉身后的三人都把手放在了剑柄,随时准备开始拼命。
终于,陈宫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对程玉说:“我对您这个答案很满意,主公。”
主公,多少的内容都只浓缩于这一个词里面,多少人的生命就系在这一个字上。陈宫缓缓的起身,跪倒在地:“主公,有什么样的计划请对陈宫明言,我愿为你一尽薄力。”
就是这样,陈宫和程玉定计要驱逐吕布,然后将程玉亲自送出城去,十来天以后最终有了方才的一幕。
吕布带领人马向南就败了下去,不一会儿,高顺带着七百死士也赶了上来,不过此时的死士们一个个都是全身挂彩神情疲倦,最重要的是现在恐怕也就四百人左右了,吕布看的也是十分心酸,他自从投靠在丁原手下的时候,高顺就带着这七百死士追随自己,这些年来总共折损的包括在濮阳惨败的时候也不过损失了不到百人,想不到今天在徐州和这小小的东莱程玉作战竟然会有如此大的损失。
高顺见到吕布还很安然,眼圈也有点红,他对吕布说:“主公,高顺无能,未能识破陈宫小儿的面目,也没能发现敌人的诡计,请主公责罚。”
吕布也有点感慨,说:“子平(编的,史上高顺无字,谁有确切资料告诉我,带地址,我要确认一下),今日之败与众将无关,都是我一意孤行,小看了程玉小儿,你可看到文远和宣高(臧霸字)了?”
高顺脸一红说:“宣高我没有看到,但我在突围的时候好象看到文远在后面拼死为我等断后,末将该死,但为了不辜负文远之情,为了有人能再替主公抵挡追兵,只得厚颜偷生。”
吕布一听也安慰他说:“文远勇猛,不会那么容易出事情的,为了不辜负他,我们一定要活着逃出徐州,将来一雪今日之耻。”
两面合兵一处,又继续向南行进,走了几十里,突然发现路途越来越狭窄了,吕布心中竟生出了一丝不安,但现在的情势他想回头也是不能,只有自己走在最前面,以求及时发现危险。
当他走到一条狭窄山谷之时,突然头上出现无数士兵,上有一员武将,哈哈一笑山谷竟然也震动起来:“温侯,今日末将侯成奉主公之命,特在此恭候大驾。”
吕布一看,大事不好,难道今天就要死在此地吗?正待拨马后退,之听到头顶“乒乒乓乓”的滚下无数巨石,每块竟然都有数百斤,吕布欲躲无处,只得用戟拨打,不过抵挡的几块,吕布已经双肋发闷,等抵挡到十来块,吕布纵是神人也已经抵挡不住,终于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趴在马鞍之上,眼见一块磨盘大的石头砸在了吕布背后,终于由马上落下,赤兔也长嘶一声,人立而起,却正被另一块石头砸在头上,顿时鲜血四溅,倒地身亡。
身后的吕家士兵已经被落石砸的死伤殆尽了,还有偶尔的声音,也只是呻吟的声音。巨变发生之时的高顺正在队伍的后面,一见吕布中伏,拼命的往前冲想去帮助吕布,却被混乱的士兵阻住道路,步履唯艰,等见到吕布为大石所埋,顿时双眼充血,改变了前进的方向,直向山头杀去。
冲杀了没有多远,对面早有士兵箭如雨下,高顺一边用手中的大刀拨打雕翎,一边继续催马,未到山头却忽然马失前踢,却是中了埋伏,被周围早就等待的士兵一拥而上,捆了个结结实实。
山下的众士兵见两个主将都已经死的死,抓的抓,自然更无心抵抗了,待山上的士兵一冲下来,没有逃掉的就都举手归降了。只有高顺剩下的几百死士还冲击了机会,想救出高顺,奈何本就是疲惫之军,主帅又以不在,冲杀了几回留下许多尸体也被冲散了。
等战场上已经没有战斗以后,侯成命令手下的军卒去将吕布的尸首由石头下挖出来——为何说是尸首,这些士兵知道下面是吕布,惟恐砸不死他,会杀上来报仇,直到吕布被砸到马下还没有停手,此时吕布身上的石头快有一丈高了,就是神仙也要被压死了。但这些士兵对吕布犹心存余悸,谁也不敢上前,直到侯成以军纪向胁,才不甘愿的去搬石头。
等到石头都搬开来,大家才发现,竟然如此蹊跷,吕布的身体早已经血肉模糊,但头部除了血污以外,竟然连一块砸坏的地方也没有,双目在死后依然大张,侯成忙命令士兵用旗杆做成抬床,要将吕布抬回去请功。两个士兵正在搬动吕布的身体,突然一阵风吹过,吕布的头倒向一边,正如抬头要看身后的人状,吓的身后的士兵大叫一声,倒在地上,众人再要抢救,发现竟然活活的吓死了。
侯成又命令了好久,才有士兵仗着胆子,将吕布放在抬床上,高顺被绑在马背上,其他被俘的吕布士兵被人用武器压着,抬着吕布的尸体一起回到沛城。
等他们回到小沛的时候才知道全部的战斗都已经结束了,此时程玉已经带着徐州众将来到了小沛城内,基本上徐州的武将系都在这里了。侯成带着俘虏进到城内,听说程玉正在郡守府,忙赶去参见。
这场战斗还真的是大获全胜,除了侯成等三个人和陈宫早就降了程玉外,在徐州道上击毙了曹性成廉活捉了郝萌,在徐州道外,太史慈管亥双战张辽终于也将他擒下,加上侯成的埋伏击毙吕布活捉高顺,除了臧霸一人不知去向,竟然整个吕布军一战而没,从濮阳带出来的三万多人马有五千死在了乱军之中,另有一万守城的兵丁和主将一起归降,剩下的人中有万余人被活捉,程玉经此一役已然名动天下,被人称为“鬼狐”,这是后话不提。
且说侯成回到临时中军的郡守府交令,程玉听了他的战果,竟然脸上有了一丝悲痛之色,半晌才缓缓的说:“请将吕将军的遗骸带上堂来吧。”
等吕布的尸体一抬上大厅,在座的众人也都感到了那种凄凉,程玉看了好一会儿才说:“吕温候名动天下,战无不胜,是一个盖世英雄,可惜我们却不能好好的相处,想以后再与他决战于疆场之上如今都以不再可得了。虽然我是害死他的仇人,但我也敬重他的人物,人死百了,告诉手下人,按着他的名爵,为他在徐州城边安葬了吧。”
等吕布的尸体抬下去,程玉正准备说要带被俘的武将,却听见陈宫先说话了,此时的他正坐在下面上手第一个位置。只听他说:“主公,昨日我们在查抄吕布府邸的时候发现现在徐州有些将官正在和吕布暗通消息,现在有书信证物在此,未敢轻动,请主公处置。”
程玉看了看身边的徐州众将说:“将证物呈上来。”一会儿,有个士兵将手捧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叠书信,程玉看了看盘上的书信,又看了看堂下的众人,叹了一口气后对那个士兵说:“去,把这些书信都放到香炉里。”
陈宫大是不解,只听程玉解释道:“徐州城上之事,是某做错,大失人心,有人会对我失望也是理所当然的。昨日之事过去也罢,从今后大家谁也不准在提起了,只要一心报国共襄大任。但……”程玉的话锋一转,“今后如再有里通外敌者,杀无赦!”
吓的下面的徐州众将慌忙跪倒一片,叠声的说:“主公圣明,我等必为主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程玉这一手虽然有偷学曹操的嫌疑,但也确实出自他的真心,自己因为一时之气,差点害的自己众叛亲离,又害死了吕布——他是这么认为的,在他的心中还是不想吕布死的,毕竟自己作为一个武将还没有和吕布交过手。说他不后悔是不可能的,因此就坡下驴,也就原谅了众将。
等众将都起身,程玉该审理被俘的将官了,第一个带上来的自然要是吕布手下的第一条好汉——高顺。
等高顺昂首走上大厅的时候,程玉不由对这条汉子多了一分新的理解,作为一员武将,可以将宠辱生死看的比浮云还淡,在被俘之后还能保持一个军人应该有的精神面貌,这绝对是一个好汉。
但一边的众将对他可是很不满意,只听管亥大吼一声:“高顺,你这个败军之将,为何见到我家主公还不下跪行礼,儿郎们……”正想说要将高顺按在地上给程玉行礼,却见程玉向他摆了摆手,这两年来管亥对程玉一直忠心耿耿,连貂婵换西徐的时候他都一点没有对程玉提出过质疑,见程玉阻止,自然马上领命退了下去。
程玉看了一眼高顺后说:“高将军,我知道你一直对吕温侯忠心不贰,但人死不能复生,你有何必丢弃这一身的大好才华呢?程某随不才,但夙怀忠义之心,一直想安定天下抚恤万民,高将军可否考虑和我一起共成大事呢?只要有将军襄助,那必是天下之幸万民之幸。”
再看高顺,脸上依然是一片高傲的神色,程玉不死心,继续说:“高将军,我程某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确实怀着一片拳拳之心啊。您就不能为万民之盼而助我一臂吗?”
见高顺依然是一言不发,程玉咬了咬牙无奈道:“既然这样,左右,为高将军准备马匹兵刃。”
这话一出,堂下的所有人都愣住了,高顺在听到程玉咬牙切齿的前半段的时候,已经认为自己终于可以慷慨赴义了,却没有想到程玉的后半段竟是要人为自己备马。
程玉没有管大家的表情继续说:“送高将军出城。”
这下高顺终于开口了:“程……太守,你真的是说要送我出城?”
“是,既然我无缘与将军在一起,那么我就送你出去吧。”
“可我不会忘记主公仇恨的,你就算放了我,我也不会就此归降你,将来一定会再带人马找你复仇的。”
“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象你这样的国家栋梁,虽然与我为敌,但我也不能伤害你,你走吧,以后尽管来找我复仇。但我想让将军时刻记得,如果能来帮助我,我会随时都表示欢迎的。”然后示意军士将高顺的绑绳解开。
高顺看了看程玉,咬了咬牙,然后一扭头,真的头也不回的就向外走。在堂上的管亥看了,伸手一抓剑柄,期望的看着程玉,程玉却摇了摇头,直到目送高顺出了厅堂。
半晌,才对众将说:“高将军是个重情谊的人,不是我有妇人之仁,但要我对一个如此忠义的人下手,我实在无法做到。唉~~~”
堂上的人大多是武将,听了这话自然也就理解了程玉的意思,不由的对程玉的忠心又增加了一层。自己只是由于爱将,放过了高顺,却无形中给手下的众人上了一堂忠诚课,这是程玉没有想到的后果。
虽然高顺走了,让程玉有些惋惜,不过下面还有张辽需要问,于是程玉又提起精神,让手下把张辽请上来。
等张辽带到了堂上,确是一样的 立而不跪,这次手下的将官没有说什么的了,他们也懂得了对主公忠诚的武将是值得钦佩的。
程玉一看,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对手下的军兵说:“把张将军的绑绳解开吧。”
张辽看着堂上的人,也有点迷惘。
只听程玉继续说:“张将军,我知道你也是忠义之臣,好吧,我让你选择,是留下来还是出去找高将军将来一起找我报仇。”
张辽想了一想才理清了思路,对程玉说:“你是说你可以放我,即使我以后会回来报仇你也会放了我?”
程玉点了点头,听见张辽又说:“那么我会报仇。”程玉的心里好生心痛,想不到这两个手下最重要的大将都这么忠诚,却没有想到张辽话锋一转:“但我也选择留下来。”
这回改程玉程玉摸不着头脑了,下面的张辽继续补充:“温侯所做也确有不妥,将军高义,文远以知,文远愿追随将军麾下,只要将军行出不义之事的话,我就可以找理由为温侯报仇了。”
程玉一听,心下大喜,只要你投降了就好说,日子就了你还能记得什么报不报仇的。不过又一想,不妥,自己这么想岂不是表示自己一定会做什么不道德的事情了?有个群众监督也可以保证自己将来不会走上什么邪路,于是微笑着对张辽说:“文远将军这话有理,只要我程某做出什么有违大义的事情来,不但将军,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可以反我,杀我。”
张辽一听,这代表着程玉已经接受自己的条件了,忙跪倒在地:“主公在上,罪臣张辽愿伏麾下。”
程玉这次可是真正高兴了一回,张辽这样智勇双全的武将可以归降自己,以后自己的生活就可以更轻松了。
有了一个好开头下面就顺利了,郝萌这样的武将竟然没有吓唬他就先跪地请降了,虽然程玉对他很不齿,但又不能杀,如果自己只杀投降的而不杀硬抗的,以后要是有人投降才怪,于是还要对他抚慰一番,答应以后给他一个合适的官职,让郝萌千恩万谢不止。
既然徐州暂时可见的外患解决了,下面,程玉就要考虑如果解决陶应这个内忧了。
按说要是杀了他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毕竟他是吕布的内应,——不是程玉刚才偷看了信笺,而是程玉一直都派亲卫监视着陶应。
但这个人毕竟在名义上才是徐州之主,要如何处理呢?连程玉也有点挠头。
看到程玉脸上变换的表情,手下几个参谋大约都能猜出个眉目了,但陈宫是新降,对徐州的内幕还不是特别了解,于是说话的成了陈登:“主公,我们闻讯说徐州牧陶应和吕布勾结,翼求要暗害主公,这样的人实在不可留,但现在在名义上他还是徐州的最高长官,弑主不义,我看不如这样,由我去他的家中劝说他,由他上表请辞,在家中做个安乐翁也就罢了。”
程玉一听,如果能说服陶应,让他主动辞职,应该是可行的,反正他现在的地位还不如一个普通人,于是点头答应了。
陈登就此别过先回徐州去了,其他众将在沛城之内为消灭吕布而庆贺,当然这次欢会主要的目的是让徐州和降将这两面的人马交流一下感情,能更快的融合在一起。
休整了几天,程玉带着大部分人马和所有的文武众臣一起出发奔徐州而来。行了半日,来到了一座土岗之下,程玉准备让手下的众人好好好休息一下,刚刚下马,士兵们也坐在地上没多久,突然山坡上冒出了一哨人马,正是吕布军的服色,一个个喊杀震天,转眼就杀到了徐州兵的面前,为首马上一将正是高顺,身后不远处,跟着他的死士,不过人数已经不多了。
程玉一见,忙翻身上马,地上的士兵也是一片混乱,也不知敌人有多少,乱纷纷各操兵器准备迎战。
说时迟,那时快。程玉在慌乱中刚刚爬上马背,高顺已然杀到了近前。只听他大吼一声:“程玉休走,高顺为主公报仇来了。”轮刀就向程玉杀来,麾下的士兵也个个争先,冲进了徐州兵的阵内。
程玉想要与高顺对战,稳住混乱的队伍,但奈何前些日子抓太史慈的剑,手上受了重伤,这几日虽然伤口已经愈合,但要说舞枪弄剑的还是不行,无奈之下只得向回败了下来。
身后的高顺目标就在他身上,当然是紧追不放。程玉的马虽然是好马,但在前面被士兵阻挡,不敢放马跑,跨下墨足雪麟走的步履惟艰,而身后的高顺却百无禁忌,越追越近,眼看就要追上程玉,高顺大喝一声:“程将军,你就认命吧。”举起刀就要砍。
突然一声大喝:“太史慈在此,休伤我主。”一匹马迎面跑来,马上正是太史慈,一摆手戟,迎上了高顺,但没有纠缠上几何,就被高顺摆脱,你说这是为何,只因太史慈知情况紧急,来不及取长兵刃,只得用随身的短戟应战,还好他的目的只是为了纠缠住高顺,不然恐怕都会吃上一点亏。
高顺摆脱太史慈后,一纵马就又追到程玉的身后不远,举刀就剁,呛啷一声,又有一杆长矛架住了他的刀,原来是管亥也赶到了,也不和高顺说话,只管一矛矛刺向高顺的要害,被他这一阻挡,身后的太史慈也赶了过来,三员将三匹马就绞在一起。
这下高顺可就彻底不行了,他虽然是吕布手下最厉害的武将,但主要是由于他治军有方,要单凭武力而论,他较太史慈和管亥都要差,被这两个人杀的险象环生。
而他带来的二三百人马,虽然一开始把徐州兵杀的人仰马翻,但时间一长,人数的劣势就体现出来了,往往一个人要被七八个徐州兵围攻,何况这些徐州兵里还夹杂着东莱的精锐之师,这些“陷阵营”也都很久没有好好的休息了,一会儿,就被人流卷没了。
十来个回合以后,高顺开始气喘吁吁,管亥那里正要痛下杀手,却听到程玉喊道:“管将军,二哥,请莫伤了高将军。”两个人无奈,只能使用 一些不痛不痒的招式。但几十个回合以后,高顺还是被两个人累的不行,一不小心,让管亥的矛杆抽中了后背,被打下马来,周围等待多时的士兵一拥而上,将他捆了个结结实实。
这次捆人的军兵更是一点面子也不给了,刚被主公释放的人,没有几天就又带人马来找主公报仇,恨不得马上杀了他出一口恶气。
程玉看了看被绑在下面的高顺,心里真是说不出什么滋味,半晌,才无奈的说:“放了吧,连同和他一起被俘的人,把盔甲兵器留下,就可以让他们走了。”
众将一听,心里都是说不出来的气,不过主公现在在他们心中是什么也不会做错的,正要给高顺解缚,却听高顺说了一句意外的话:“程将军,请把末将留下吧!”
程玉有点不太相信,怎么自己还没有劝,高顺就要降了呢?于是说:“高将军,今日的事你不用太挂怀,我说过放你就一定不会再干涉你的,不过你以后不要再找我报仇了,下一次我就没有办法帮你了。”
没有想到高顺却说:“主公,这次我是真的向您请降。”看到程玉脸上疑惑的表情他又说:“主公,虽然我以前的命是温侯的,但我在上次被俘的时候那条命就已经为他卖掉了。现在我的命是您给的,为温侯报仇的事我已经做过了,在这个过程中我一点也没有贪生怕死,但老天不给我为他报仇的机会,我现在欠他的已经尽数还干净了,现在我的命已经是主公您的了,我的血将只为您一人而流,请主公给我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程玉一听,心中的欢喜已经不能用语言形容了,马上说:“好,高将军,有您能辅助我,我已经是三生有幸了,那里还敢说什么罪去功的,以后您就负责我步卒的事情了。”
程玉这么说可是一点也不怕手下众将的不满,本来吕布带来的武将就久居高顺之下,自己的原班人马又只有太史慈管亥这两个视自己为神的大将。。
这话一说,可是把高顺弄的受宠若惊,他没有想到,程玉竟然把自己安排到这么一个重要的地位上——步卒可是占古代兵种的一半强啊。只是他不能知道程玉这句话里利用的意味有多重,毕竟程玉可是知道高顺带出来的步兵有多厉害的人之一。
不过话说回来 ,即使是利用也是一样要承担所有风险的。
却说程玉带着剩余的残兵败将,残兵自己的多,败将则是只有高顺一个,这些人虽然走的较慢,但也不过几天就可以到达徐州了。
徐州第一个迎接程玉这个事实主公的是一个好消息,只听陈登说:“禀报主公,我已经和陶应说过了,只要我们能给他再出去过他花花日子的机会,他就宁愿自己上表辞去徐州牧的职位,并愿意表奏主公为徐州之主。现在他写的辞呈表章已经交给我了,只等主公的命令就会送进京城。”
听了这个消息,程玉心里的担子放下了一付,毕竟外患对自己来说,比较好对付,内忧才是自己真正的心病。
没有想到程玉的使者还没有出门,就突然接到了细作的消息,说曹操带领兵马进军京都,在洛阳迎接了献帝,并将李郭人马阻挡在了潼关一线,现在的朝政已经变成了尽出于曹门。
听到这个消息,程玉可是有点郁闷,本来迎接献帝也是自己的远程构想之一,无奈自己的地盘和洛阳长安太远,自己最近又受困于吕布的事情,最终这个“胁天子以令诸侯”的便利还是落在了曹操的头上,现在的自己又将怎么办呢?
还好,陈登此时还没有失去理智,他对程玉说:“主公,现在京城的局面不明,我看这次进京奉表由下官去做吧,这可趁此机会一探京城的虚实,正好为我们将来做一个打算。”
程玉对陈登的请求自然十分满意,现在的自己,正需要一个能言善变的智谋只是为自己到京城求官取爵,而且能够 了解到京城最新的动态,就能力来说,毕竟还是陈登最佳,陈宫虽然有这个能力,但由于和曹操的恩怨,已经不能担任类似的外交行动了。
于是程玉对陈登勉励了一番,又对陈登许下了许多海市蜃楼的诺言,——还好陈登是聪明人,这些事情还是不会当真的。最后这个任务还是由陈登领衔去完成。
等把陈登进京为自己疏通的事情解决完后,程玉才有时间好好的整理一下最近的战果。
不看的时候还不知道,等到仔细一算,程玉才发现自己的实力竟然也不弱了,本来在青州东莱的时候程玉已经有了五六万的人。在夺徐州的时候,竟然又基本上没有损失一兵一卒的拿下了,一共又收降了五六万,加上最近收服的吕系人马,程玉的总兵力竟然达到了十五六万 ,这样的实力在当时来说,可是绝对不简单啊,历史上的徐州陶谦只靠着他本身的五六万人马就已经成为当时的大军阀了,现在自己的十多万人马,已经可以成为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了。
不过虽然这些都是精悍的青徐之兵,不过整顿还是当务之急。
不过兵多了以后虽然有点良莠不齐,但现在的徐州兵马也因此而互相牵制的比以前更厉害,这正是打乱军队建制重新分配的好机会。于是他把军队主要分成了三个部分:马军、步军、城防部队,其中步军的大将是高顺,手下副将靡芳,马军的大将太史慈,副将宋宪魏续候成,东莱的守将石虎——虽然现在程玉的主要地盘在徐州,但位于青州的老家可是不能那么简单放弃的。
其他几座重要城池,徐州程玉自己坐镇,下邳由管亥防守,沛交给了张辽——这个位置比较容易收到攻击,有张辽这样能攻能守的人才不会出问题,而广陵则由八健将之一的郝萌来镇守。其实这可不是对郝萌有多重视,能达到和张辽管亥相同重要的地位,在他的部队中进攻性的和防守性的已经分开了,城防就是城防,这里让郝萌来担任这个“警备司令”的角色,只是由于它离的太远了,如果用自己喜欢的手下担任这一职务的话,等有战事的时候调动起来就不方便了。
不过这也算是程玉来到三国以后对军制的最大更新了,现在看来有点象宋朝的禁厢军制度,马军和步军专门用来战斗,城防就是守卫地方,而这些又是训练编制,等真正要是有战斗的话,在那个地方地不论什么部队都会只有一个最高长官,其实经这么一来,表面上的每个人官衔都提高了,事实上却真正把权利都集中到了自己手里,倒是中央集权的空前提高了。虽然程玉不热心与搞什么封建专制,但入乡随俗,这样也可以防止以后出现武将动不动就独立的局面,消灭了割据的条件。
等这些事情都处理完了,程玉突然之间才想起在徐州还有一个人,都被自己忽略了,可想到这个人,程玉的心中竟然又产生了一种心痛的感觉。
她,这个奇女子,从进了徐州以后,就一直在寻死,看来她对吕布还是很有感情的,吕布出卖了她,竟然把她变得这么脆弱。如今既然吕布已经死了,自己这个错误也该做一个了断了。
当程玉见到貂婵的时候,他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那个风华绝代的美女吗?此时的她正躺在床上,多日的水米不进已经让她型销骨立,已然看不出一点以前的影子,程玉叹了一口气,挥挥手让身边服侍貂婵的侍女都出去。
然后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说:“那个人已经死了,死在我的手里。”貂婵的脸上似乎闪过了一丝悲哀,转眼又恢复到古井无波。
程玉看了一眼貂婵,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起来吃一点东西吧,以后你可以去任何自己喜欢的地方了,我会告诉大家以后你的行动自由了。”说完就要回头走出去,不过到了门口想了一想又说:“你为一个出卖你的人如此伤心,值得吗?你不知道生活的快乐是要靠自己的吗?”然后为了加强语气,最后又加了一句:“其实我真的很喜欢你啊。”
这句话倒也真的可以算是真心话,当然程玉没有无聊到玩一见钟情的程度,不过自己以前对这个三国第一美女还真的是有很多幻想,也许当他对吕布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连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心中还有这样一个隐藏的愿望吧。不过当看到现在貂婵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还是不可能,他们之间恐怕根本就没有交集。
他在说话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貂婵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身子轻微的颤动了一下,此时的她心理也是说不出的感受,自己的平静生活全都因为这个人的一句话改变了,那天,当吕布闯进许久没有来过的自己的帐篷的时候,自己连想都想不到他会把自己送给别人,去换取一个他心目中机会的时候,自己有一种上当的感觉。当初在凤仪亭的时候,他是宁愿失去自己性命也要保护自己的啊。而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他应该是为了他的霸业而死的吧。也许,自己身边的这个人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他让自己知道了在吕布的心中,自己远没有天下重要。
在貂禅胡思乱想的时候,她不知道那个人已经出去了,他出去的时候心情有些沉重,本来他的心情是不错的,但当他看到貂禅的时候,才蓦然发觉,自己的一句话,会对多少人的生活造成改变。
那一天,他突然间非常想喝酒,然后的结果就是他喝了很多,他找到了一个忠实的听众,听他讲他争霸天下的游戏,听他讲他的梦中情人,听他讲自己童年孤独的生活,听他讲自己的伙伴,听他讲自己为了一时义气而犯的错误,听他讲他对吕布有了心爱的人却不知道珍惜的恨,听他讲他对貂禅痴迷于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人的怜,甚至讲到了对貂禅那种莫名的爱怜,到最后他都忘记了自己说了些什么。
冥冥中,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这么多。
第二天清晨,当程玉醒来的时候,他依旧舒服的伸了懒腰,却突然发觉有一条温润的手臂横在了自己的胸前,吓的他忙睁开了眼睛,想要翻身起来。他这一动,才发现一个柔软的身躯整个的抱在自己的身上,想回想起昨天发生了什么,却觉得头脑一片空白,再努力去想,头就痛的象要炸开一样。
身边的人似乎还在睡梦中,感觉到程玉在动,只是扭动了一下身体,让自己抱的更舒服一点,被这样一个柔软的人儿抱着也许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但绝不包括你连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的情况,程玉现在就是这样一种感觉,慌乱的他连忙一挺身坐了起来,当他疑惑的望向身边的人,同样他也看到了另一张疑惑的面孔,而这面孔,赫然是貂禅那张已经清减的面容。
程玉的头轰的一声就大了,他实在想不出自己昨天晚上做了什么,其实看情况,他已经能够猜出一点端倪了。自己到底和貂禅在一起了,但这样手下的文武又会怎么看自己?一片悔恨的心情由心底升了上来,竟然忘记去考虑为什么自己会和貂禅睡在一起的问题。
貂禅看到程玉的表情,会错了他的意思,脸上也飞上了一抹红霞,她也低下了头,用讷讷的声音说:“程将军,其实从吕布将我送给你的那一天起,我就应该是你的人了。但是我还是忘不了他,忘不了他对我的背叛。昨天我在起来吃东西的时候发现你一个人喝醉了,你和我说了很多,我才突然发现原来世界上还有这么多美好的东西,才发现还有您这样的英雄喜欢着我,怜爱着我,其实这些天我也已经想了很多,昨天你的一番话更让我幡然悔悟,我已经决定忘掉过去的一切,全心全意的服侍将军,也许这就是我们女人的宿命吧。只要有你曾经喜欢过我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变的很迷离,也说不清楚他说话的对象是程玉亦或是吕布。
但程玉此时的心思根本没有在这些上,他的困扰主要在如何对群臣解释这件事情上,毕竟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过貂禅幽怨的话语,还是将他的思路唤回了现实,自己先要想想怎么面对这个痴情的女人吧。
貂禅到是没有什么心理顾虑,抒发完心中的感情之后,又恢复了那种惹人怜爱的淑女形象,不过只是身上没有什么衣服,让程玉看的自觉太不好意思,但又觉得不看对不起自己。
突然外面有个侍女叫了一声:“主公,主公起身了吗?”
程玉想回答,却又觉得不好意思,一边的貂禅忙说:“主公已经起来了,请等一下。”边说边手忙脚乱的帮程玉穿衣服。
本来她由于前一段时间的缺少饮食,又心怀忧虑,身体已经快垮掉了,昨天程玉又是在酒醉之中,一点也不懂得什么温柔之累的,动作变的有些不灵便了。
程玉正是不知怎么面对眼前的美人——虽然貂禅的容貌因种种原因有些憔悴,但也为她添了一种病态的美,而程玉在这之前绝对是一个初哥,正好借此机会逃离,竟然没有用貂禅服侍,匆匆的穿上衣服就跑了出来,留下貂禅一个人幽怨的望着他的背影。
到了门外,一个侍女见到他,忙飘身行礼说:“主公,二爷知道主公昨夜在这里休息,早上来叫过您,见您没有醒就出去了,他们想必是在大厅上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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