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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会再见吗?”拜亚梭问。
“或许会吧!”国正邦也不敢肯定。
两人走在姆巴莱的街道上,望著准备撤退的各国部队们,心中百感交集--这一切来得有多么艰难,他们比谁都还要清楚。
战争结束了,“爱之毒”也被国正邦以“公义之力”净化,而他所作的不仅仅只有如此而已,甚至,他还以封印的力量得到大地的认可,降下丰沛的雨水,令乌干达干旱年余的土地变得如往昔那样肥沃,充满了无限生机。
“真想让亚瑟看见这一幕。”拜亚梭说得感慨。
“他们会看见的。”国正邦也不禁叹了口气。
这时,拜亚梭停下脚步,以纳闷的目光把国正邦从头到脚打量一阵,又疑惑地说:“你真的是邦吗?”
“货真价实,十足真金。”国正邦眨眼一笑。
失踪多日后,当拜亚梭再次看到伤势痊愈的国正邦时,为之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但最让前者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那人的气质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若说以前的国正邦像个玩世不恭的大男孩;那么此刻的国正邦却带著神秘、潇洒,却又出尘的气质。
“你到底作了什么?”拜亚梭已经不知第几次问过这个问题。
“只是放下了,就这样。”国正邦也以千篇一律的答案回应。
不过真相到底是如何,恐怕也只有当事人最清楚了。
“接下来,你要去哪?”国正邦问。
“找个能够把他养育成男子汉的地方。”拜亚梭的手放到了肚皮上,眼神也变得温柔。
国正邦的目光也顺势下移,仿佛看见了下一个继承亚瑟信念的男孩,将义无反顾地以意志、气魄来贯彻使命,俯仰无愧地活在这个世上。
“我会告诉这个孩子,他有个像英雄一样的父亲。”拜亚梭肯定地说。
“他会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国正邦也露出笑容,只是在下一秒,他的眼前忽然一花,看见了未来的预兆,其中一幕关于亚瑟的子嗣。
预兆中,国正邦看见了一名非常粗俗的神父,满口脏话,又十分好色;在与妖魔的战斗中,那个神父将一柄形状奇特的弯刀幻化成散弹枪,然后开始疯狂扫射……
“保罗……”国正邦念出了那个神父的名字。(欲知黑道神父--保罗,请看封魔末世录。)
“他是谁?”拜亚梭不解地问。
国正邦笑而不答,心想:难道是“爱之毒”的后遗症吗?虽然在下一代的基因中并未被诱发出来,但是却隔代遗传到亚瑟的子孙辈上,而且是变本加厉地表现出来。
不过,那或许是一种另类的“男人魂”吧!
而这时,两人也来到一辆军用运输车前,国正邦目送著拜亚梭上车,正准备离去时……
“那么你呢?你要去哪?”在车上的拜亚梭问。
“回家,不过在那之前……”国正邦比了比脖子上的军牌,“我必须把遗物送到主人的手上。”
拜亚梭点点头。随著运输车缓缓驶动,两人的距离也逐渐被拉开,拜亚梭挥手道别著:“再见了,邦,继承亚瑟灵魂的‘公义’……”
“再见……”国正邦也跟著挥手,直到看不见拜亚梭所搭乘的运输车。
一切,终于结束了……
可是,国正邦永远不会忘记这片土地、誓死贯彻信念的“暴走骑士团”--尤其是那四人的身影,虽然已逝,但他们的精神却并未随著战争结束而烟消云散,而是永远地留存在他的记忆中,不论每一次想起,都依然为四人的气魄所震撼,甚至打从灵魂深处都能感受到那股视死如归的决心。
当然,还有那件特攻服上的大字……
有轻于鸿毛
死
有重于泰山
想到这里,国正邦走到那辆重型摩托车前,将亚瑟的特攻服穿在身上,发动引擎,催下油门,带著那有如野兽咆哮嘶吼般的声音绝尘而去……
夜露死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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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梵蒂冈……
广场上万头攒动,数以万计的信徒将大教堂前的广场挤得水泄不通,各国媒体无不在广场前守候等待,想要抢先一步将最新的消息告诉国内的民众。
教宗逝世了!
这个消息震撼了全世界,让所有的信徒无不感到悲伤;虽然,梵蒂冈不过是小小的弹丸之地,可是却凝聚了全世界天主教、基督教徒的信仰;而历任的教宗更被视为精神领袖,对于世界和平也有著卓越的贡献。不过相较于信徒们的难过哀痛,在梵蒂冈进行采访工作的记者们,他们最为关注的,应该是下一任教宗的人选。
截至目前,除了预定的十二位人选外,枢机主教团方面并未透露出只字片语;而另一方面,葬礼也在万众瞩目下筹备中,只是谁都没有料想到,向来身体安泰的教宗竟会无预警的心脏病发而辞世。
广场上气氛哀戚,没有人大声喧哗,所有的信徒们无不低声祝祷,场面显得肃穆而庄严。
国正邦将摩托车停在巷口,徒步穿越马路;将遗物交给曼尼、乔瑞克的家人后,他在返抵达义大利时就藉著新闻报导得知教宗逝世的消息,更看见了那万人哀悼的盛况,虽然,国正邦没有任何宗教信仰,与教宗相处的时日也不多,但他的心情也是同样的沉重。
“你晚了一步,邦……”舒马来到国正邦的身旁。
“的确,我真的晚了一步。”国正邦又叹了口气。
两人隔著几条街,遥望著金碧辉煌的梵蒂冈大教堂--前来哀悼的信众早已将附近的街道给瘫痪,甚至到了寸步难行的地步。
“在你们出发后的三天,教宗就突然心脏病发,去世了。”舒马的语气掩不住悲伤。
国正邦摇头一笑,忽然转移话题,说:“我终于知道一件事了。”
“什么事?”舒马问。
“就是为什么我会那么讨厌你,甚至打从你底对你反感。”国正邦说得坦白。
舒马洗耳恭听。
“而米克罗神父也算错了一点,你想知道吗?”国正邦微笑地问。
舒马的微笑依旧不减。
“他一直以为,‘圣堂武士’没有办法渗透到那六人小组里面,他错了。”国正邦第二次叹了口气,“恐怕就连教宗也没有发觉,他身旁有一头正在虎视眈眈的豺狼,随时准备咬断他的咽喉。”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舒马矢口否认,脸上笑容温文儒雅。
“你是聪明人,相信应该很清楚我在说什么。”国正邦说:“我相信下一任的教宗,你绝对不会让他吃那种药了吧!因为吃多了,真的会要人命。”
“如果没有证据,请不要作这种指控。”舒马说:“这种不实的谣言,不应该从一个‘公义’的口中说出。”
“我原本也没有发现,不过去了趟乌干达,放下了些东西,忽然看得见的真相也变多了。”国正邦意有所指地一笑,说:“下一任教宗,应该是碧岳十三世吧!所象征的意义为--虔诚。”
语顿,他又说:“不过这份虔诚的信仰,究竟是属于那边的阵营,恐怕连全世界的教徒都不知道吧!”
舒马依旧微笑满面,可是仔细一看,就不难发现那张笑脸有些僵硬,额角还冒出了点点汗水。
“恭喜你,‘公义’,你似乎踏出了那一步。”
“你说对了一半,我曾经踏出了,又退回了。”国正邦的话有些矛盾,又带点玄机,“黑与白,并不是我想选择的阵营,所以,我并未代表任何一方。”
语顿,国正邦转身就走,却又语带暗示:“你知道吗?十三也象征著不祥,碧岳十三世,并不是个好兆头。”
舒马仔细地咀嚼那话中之意,可是脸上那抹笑容,却不知何时已经卸下。
最后一刻,终于要来临了……
请继续期待《最终之门》第二部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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