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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义大利 罗马 奎利那雷修道院

  深夜,乌云自远空而来,无声无息地翻滚蔓延,遮盖了象征众神之眼,俯视大地万物的星辰。闷雷响起,豆大的雨点稀稀落落地从天而降,到后来变成了倾盆而下的滂沱大雨,用一片水色帘幕将整个罗马给笼罩。

  大雨中,狂风阵阵,吹得庭院里的树木猛烈地摇晃著,抖落了不少断枝残叶;忽地一记轰隆巨响,树枝状的白光撕裂了天空,击中了一株落叶松,登时燃起熊熊火光,却又被雨势给熄灭,只剩下白烟袅袅,又在风雨中飘忽化散。

  一只手揭开窗帘,望著屋外大雨,忽又听见轰雷炸响,声声雷霆;那人转身背对窗户,蓦地一道闪电骤亮,瞬闪疾现的白光将屋内映得一片白亮,带来了闪烁眨眼的光明,忽又黯淡为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恭喜你,大首领。不,这时应该称你为碧岳十三世。”非人之王的声音响起。

  闻言,莫西里斯的嘴角勾起一抹满足的微笑--他当选了,就在非人之王以“修改记忆”的异能操纵下,成功地控制了一百五十三位枢机主教的意识,让他成为“圣堂武士”有史以来,第一个继任教宗的大首领。

  “这次的计画能够成功,你居功厥伟。”莫西里斯赞美著:“使者曾说,你是最棒的伪基督,此刻我深感认同。”

  少年上前几步,身影在黑暗中变得逐渐清晰;他不屑地一笑,说:“使者的赞美,向来带著某种残酷的意义,我承受不起。”

  “但是,比那些只懂敷衍的人类却实在得多。”莫西里斯说:“你消灭了弱点,并且看穿了‘公义’的伏笔,让自己从颓势扳回一城,光是这种种表现,就已经取得了我的尊重。”

  “我只能说,‘公义’的绝张妙不可言,就算已被我发现,我此刻也只能说个‘服’字。”少年的语气没有任何狂妄轻视之意,反而像是技不如人那样地叹了口气;忽又面色一变,望著莫西里斯左后方的位置,冷哼一声,“鼠辈,出来吧,你还想要躲到几时?”

  “我并没有躲,而是你直到此刻才发现。”莫多克从黑暗中缓缓现身,露出了自己以不同人脸上的五官而拼凑出的面容,“久仰大名,非人者之王。”

  “让我向你介绍一下,亡灵的象征,第三位邪恶的代行人。”莫西里斯的右手比向莫多克,“曾在乌干达以‘爱之毒’陷公义布道师于生不如死的莫多克。”

  少年冷冷地打量了莫多克一阵,轻蔑不屑地别过头去,连正眼也不看上一眼。

  “你在瞧不起我吗?如果是,那么这算是第一次的新体验。”莫多克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少年身旁,近距离地审视少年俊美邪佞的脸庞,不由得发出一声赞叹:“好想要你的脸,第一次那么想占有……”

  那张拼凑而成的脸近在咫尺,甚至连呼吸都能感觉得到,让少年顿时觉得一阵恶心,却又提高了警觉;因为他完全没发现莫多克是如何来到身旁的。

  “那么拿命来换吧!”少年的眼中杀机一现,从凶兽偷来的“中和”异能瞬间发出,笼罩了莫多克的身躯,满以为能够让对方从人间蒸发时,却又发现莫多克不知何时已回到原本的位置,像是从来没动过。

  “第一次遇上那么霸道的异能。”莫多克故作惊魂未定的拍拍胸口,“第一次差点被人秒杀。”

  不,应该算是第二次,只是他遗忘了十三!

  “我不介意让你有个二次体验。”少年的冷笑勾起,微微地露出犬齿。

  “比起自相残杀,我们还有共同的敌人需要对付。”莫西里斯说:“你们都是不可或缺的助力,我不希望折损任何一人。”

  “一个好的对手,我不介意稍微地等待一下。”莫多克说得好轻松。

  “我也不介意!”少年并未将莫多克放在眼里,“你没有赢的机会。”

  莫多克“哈”地一声,不置可否。

  “这次聚会的目的,是让你们见见第四位盟友。”莫西里斯说:“‘公义’的弱点。”

  两人不禁感到好奇。

  “这边请!”舒马的声音隐约从房外传来,只听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门前。接著,舒马请示的声音响起:“教宗大人,我们的贵客到了。”

  三人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放到了缓缓开启的大门上。

  只见一名作巫女打扮的可人儿莲步轻移,那动作有如舞蹈般曼妙轻灵,却又有种一丝不茍的严肃。

  “两位,她是便是第四位盟友,邪马台一脉的家主--卑弥呼(千叶绘理)小姐。”莫西里斯介绍著。

  莫多克与国正邦敌对的时间尚短,也不知两人的关系!可是看在少年眼中,竟破天荒地闪过了强烈的震惊,甚至愣了好一阵子,这才“哼哼哼”地大笑,“这真是出人意料,‘公义’的挚爱竟然变成了邪恶的帮凶;我爱死命运了,永远都有惊喜。”

  “这就是你的爱吗?背叛所爱的人!”少年饶有兴致地笑问。

  “我的爱很残忍,要让所爱的看见地狱。”绘理回答得巧秒。

  “而我们的目标,相信各位都不会陌生。”莫西里斯将一张照片放到桌上。

  少年与莫多克连看都不看,就已知道敌人是谁。

  绘理却悄然无声地上前几步,伸出纤纤小手,温柔地抚过照片,以其独特的灵觉勾勒出照片中那人的模样。

  照片里的场景并不陌生,正是那间看起来平常简单的小面店,而那里有著国正邦、叶大叔、史特龙等人的模样,藉著快门留下了某日的生活点滴。

  (邦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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