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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木像停止震动,开口说道:“你怎知道我是鬼王丁魅?”
东方甲说道:“因风得知!”
木像眼睛转了一下,问道:“此话怎说?”
东方甲笑了一笑,说道:“原理很简单,刚才风起於东,风为巽,东为震,故得到一支风雷益卦,不是鬼王是谁?”
木像忽然裂咀一笑,说道:“久闻天桑大侠东方甲乃旷古绝今的术数奇才,尤其精於梅花易数、六壬神课和奇门遁甲之术,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东方甲笑了一笑,说道:“不敢,在下也闻得鬼王丁魅的茅山道术非比寻常,不但精於布阵,而且练成了元神出窍,魂游四方的飞魂大法,可以随意附在任何有形的物体之上,真是令人佩服!”
木像说道:“既然知道我的厉害,难道你不怕我把元神附在你的身上么?”
东方甲哈哈一笑,说道:“你不是要来跟我斗法的么?假若你把元神附在我的身上,我便不能奉陪了!”
木像怒道:“东方甲,你以为我不敢么?”
这时,沈亭忽然说道:“喂,老鬼,你不如把元神附在我的身上”
话未说完,周乐已伸手掩著她的咀巴,说道:“初七,你发什么疯?”
严秀锋站了起来,问道:“鬼王,你可是把我们十八派的当家囚禁在鬼王城?”
木像说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乔玉梅也忍不住问道:“十八派的当家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囚禁他们?”
诸葛钓说道:“两位,这里是逍遥谷,一切应由东方大侠作主。”
东方甲微微一笑,拿起酒壶,满斟一杯,向木像说道:“对,东方甲既是逍遥谷的谷主,又身为酒令的令官,自当敬你一杯,如何?”
木像哈哈一笑,忽然凌空一跃,便跳到几上,与此同时,那只酒杯也往上慢慢移动,直送到木像的口中,木像问道:“这是什么酒?”
东方甲笑道:“这是神仙契了也得醉上三日的醉罗汉!”
木像冷冷一笑,说道:“东方甲,你敢不敢跟老夫斗上一斗?”
东方甲问道:“斗些什么?”
木像说道:“斗阵!”
话刚说完,一团暗绿的妖气突然从木像的口中以极快的速度飞出,霹雳一声巨响,木像全身爆裂,化为一阵迷蒙的烟霞,青如鲜苔,封锁著八门的方位,周乐一见那口妖气飞腾而出,心中一凛,急忙拉著沈亭凌空拔起,跃离八门之外,只听得沈亭在半空中大叫一声,身子一翻,二人已立在红叶居的门前。
东方甲说道:“周兄果然身手敏捷!”
这时,红叶居的门前只剩下东方甲、周乐和沈亭三人,其他人早已不知所踪,只见谷中漓漫著千丝万缕的青烟,青烟里则不断传出阵阵的叫喊之声,十分诡异。
周乐问道:“他们呢?”
东方甲说道:“他们迷失在鬼王的阵中!”
沈亭白了东方甲一眼,说道:“那么,你这个天桑大侠,还不快些想个办法!”
周乐说道:“东方兄,我们现在怎么办?”
东方甲笑道:“周兄莫急,这是鬼王丁魅的移魂大法,你们且站一旁!”
说罢盘坐於地上,口中念念有词,沈亭见状,忍不住弯下身来,问道:“喂,大眼,你干”
话未说完,东方甲已伸出左手,不慌不忙地把左眼的眼球挖了出来,捧在手中,脸上只剩下一只右眼,和一个深不见底的凹洞,十分蛊惑,令人透不过气来。
这时,东方甲手中的眼球忽然发出一股奇诡的光茫,这股奇光似有无比的吸力,尽把谷中那千丝万缕的青烟吸了过来,沈亭见了这幕奇景,不禁张大了口,呆呆地瞧著东方甲,一动不动。
周乐见状,心中大奇,问道:“东方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东方甲笑道:“你们不要惊慌,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玩意,可以破鬼王丁魅的移魂大法,你们上前仔细一看。”
周乐二人听罢,不约而同地向他手中的眼球一望,但见眼球晶凝通透,闪闪生光,最奇的是,眼球之中似有一股烈火正在燃烧,火光里隐隐呈现著几个十分微小的人形,二人仔细一看,不禁又奇又惊,又惊又奇,简直不相信眼前所看到的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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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阵之内,诸葛钓等人只觉青影一闪,还看不清究竟是什么东西,脑子便剧裂震汤起来,接著眼前微微一黑,伸手不见五指,心中大急,正想大声叫嚷同伴,忽地全身不受控制地向前腾去,黑暗中感到一股强大的气流急拥而来,刹是闷热,也分不清究竟是由那一个方向,只知道身体正向前急剧移动,时缓时急,令人无所适从。
忽然之间,眼前大放光明,众人睁眼一望,不觉大吃一惊,但见前面呈现一个巨大的穴口,不断冒出浓烟,原来自己的身体正处於一个巨大的火炉之上,众人正想大声叫嚷,人已从火炉的顶端俯冲而下,一颗心彷佛被烈火燃烧著,炙得快要熟了,唯有在熊熊的火焰中不断挣扎。
众人在火海之中,如同火山爆发,四方八面浓烟密布,熏得众人死去活来,迷蒙中忽然瞥见火海之上似有一人踏著火云而来,那人正向著他们不断招手,众人见状,不禁喜上眉梢,立即用手抓著那人的衣袂,死命不放。
江天明抬眼一望,但见东方甲笑面迎人地立在面前,脚下踏著一只大火龟,神色自若地在火海中行走,不觉失声叫道:“大师兄!”
东方甲笑道:“各位勿慌,暂且闭上眼睛,随我而来!”
说罢袖袍轻轻一挥,火焰尽灭,四周又回复一片漆黑,彷佛置身於一个无边无际的空间里,令人感到前所未有的玄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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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谷里,东方甲仍然盘坐於地,左手捧著眼球,口中念著咒语,一动不动。沈亭但见他的眼球由白变为青,由青变为红,现在再由红变为白,转变极快,这时,眼球缓缓地渗出一缕白烟,飘浮於空中盘旋穿插,十分奇异。
众人在黑暗中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只是不停地打著冷抖,就在这时,但见眼前白影一闪,众人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自己仍然端坐椅上,彷佛从来没有离开半步,四周的景物依然如旧。然而,刚才所经历的事情,如幻如真,历历在目,又作何解释?
东方甲哈哈一笑,把手中的眼球放回原位,彷佛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样,沈亭见状,不禁问道:“喂,你这是什么妖法?”
周乐一见众人无恙归来,心中一喜,上前问道:“严兄,你们没事么?”
严秀锋惊魂未定,呆呆地坐在椅上,说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乔玉梅望了东方甲一眼,心中暗忖:“刚才鬼王丁魅所布下的移魂大法果然厉害,但想不到东方甲的法术比他更高,此人若要独霸武林,看来绝非难事!”
诸葛钓拱手说道:“东方兄,刚才若非得你出手相救,我们恐怕已难逃大难了,请问你用的究竟是什么方法?”
这时,东方甲站了起来,笑道:“各位受惊了,刚才鬼王用移魂大法把你们的元神移了出来,然後施咒把你们的元神困在火阵之中,使你们以为身陷火海,历尽种种劫难,其实全部都是假像。”
严秀锋说道:“原来如此。”
苗绿华问道:“可是,刚才我们明明看见你也在火阵之中,难道这也是幻像么?”
东方甲微微一笑,说道:“没错,茅山道术本是玄门旁支的一种,专门用符咒施法布阵,鬼王用的正是茅山道术中的烈火咒,而我用的是本门独有的解咒方法,归元解体。”
严秀锋说道:“东方兄果然是术数中的奇才,就连鬼王的茅山道术也有所不及!”
东方甲正色说道:“严邦主千万不可轻敌,刚才鬼王不过是小试牛刀,目的是窥探我们的实力,他还有更利害的招数,日後你们再遇此人的时侯,一定要加倍小心。”
诸葛钓听罢,暗忖:“东方甲虽是术数奇才,而且机智聪明,但却不让胜利冲昏头脑,仍然保持著客观和冷静,不骄不燥,真是难能可贵。”
周乐问道:“那么,我们现在怎么办?”
东方甲笑道:“天色已晚,各位就在红叶居暂且住下来吧,明天一到,我们便著照计划行事!”
沈亭听罢,好奇心起,连忙附在周乐的耳边问道:“师父,究竟是什么计划?”
就在这时,苗绿华忽然走了过来,笑道:“初七,你不生你师父的气了么?”
沈亭白了她一眼,说道:“哼!你串同他们来欺骗我,你现在还敢来取笑我?”
说罢呶起小咀,双手交叠胸前,假装一副生气的模样,苗绿华见状,不禁暗暗偷笑,这时,忽然瞥见她的腰间插著一枝白签,心中一动,趁她不觉,伸手便拔了出来。
沈亭见状,大吃一惊,一面上前去抢她手中的白签,一面嚷道:“你不要看,你不要看!”
周乐一手拉著沈亭,说道:“初七,不要胡闹!”
苗绿华往签上一看,念道:“龟神娶妻,非嫁不可!与令官对饮一杯。”
诸葛钓听罢签文,心中一动,不禁向东方甲那边望了过去,然而,东方甲不知何时已转身离去,只剩下江天明一人站在门前,掩咀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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