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爱情分界线

 

  在提到香料时,一般人直觉想到的,多半是花类的香调,比如说玫瑰、茉莉,但是在香料植物园中,有许多貌不惊人的小草及大树,在经过处理后,也能散发出芳香的气味。

  我拿着清雾硬塞给我的小瓶液体晃了晃,据说只要加入约十分之一的量,长期使用它漱口,可以清热去火、清新口气、护理牙龈、防酸固齿……是云秀特地为水镜山庄的人调的漱口液,怪不得水镜山庄的人牙齿都莹白晶亮,像石榴籽般漂亮之极。

  漱口液,好像古代皇帝就有用这种东西……可以用在牙膏上吧?

  闻了闻,是清凉的青草花果的香气。

  云秀做的东西,好是好,工序却极是繁多,有一点儿不对,效果就会差得十万八千里远。要调出接近这种漱口液的香气容易,要彻底明了它的成分,做得效果跟它一模一样却难,虽说做香精香料的只要香气上佳,其他不那么计较(那是日化公司的事),可终归是个缺憾。如果香气和洁牙护牙的效果都能出来,一定会在牙膏市场掀起大震动,说不定日化业的牙膏市场占有率会重新洗牌。要知道虽然市场上各种牙膏品牌都打着什么“加强钙质、坚固牙齿、抑制细菌、防治牙疼……”但真正的效果是不是有广告说的那么好那么显著,那可就不一定了。况且真正好的品牌牙膏如高露洁等价钱也不便宜,在现今社会普遍有刷牙习惯的中国来说,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消费得起。

  只可惜以我的能力现在还不能精准地把它重现出来,材料方面也是个问题。云秀所用的材料不一定就是市场上有的,也许连材料都得一起开发培养。

  要不然——在公司被盗的研究资料里有技术部受宝菱公司所托研究了近一年的新牙膏香型,是宝菱公司准备在今年六月推出一系列水晶抑菌、水晶防蛀、水晶去渍、水晶好心情等新的高档品牌牙膏所要配合使用的香型。

  ——说不定可以有所弥补。

  自从两天前公司出了大事,纳兰白就一直和工程师们埋头待在技术部里加班加点,努力恢复所有研发资料,虽然损失已是定局,但那些东西是技术人员的心血,管不好哪一天还用得着。张峻山也忙,大家都很忙,偏偏纳兰白又不许我单独去找东陵堂报仇——那些人实在太可恶了。

  瞄了眼墙上的时钟,早晨六点正。

  吁了口气,放下瓶子,煮饭去(真成了煮饭婆了),到八点半时间心茉就要搭飞机回美国了,张峻山和纳兰白他们应该不会连这个都忘了吧。

  这两天,我倒是真陪着张心茉好好逛了广州好几处名胜,呵,光孝寺就是其中之一,有时水神允也会跑来凑热闹。

  “采灵,饭好了吗?”

  “好了。”我把炒好的素菜放至桌上,上面已经晾好了烯饭。“你有帮我准备好路上吃的点了吗?”她开心地坐上椅子,边拿过衡边问。

  “有有有,我这就给你拿去。”唉,好像管家婆……

  “喏。”我把装满了各样点心的三个便当盒(超大型,张心茉特意买的)摆在一边桌上。“谢谢。”她甜笑着放下手里的碗筷,站了起来把它们圈到自己旁边,再重新坐下吃饭。扒了没两口又愁着眉眼叹道:“采灵,回去后我会非常想你的。”哦,我看了她一眼,心想是想我做的菜吧。果不其然,“再也吃不到你做的好吃的菜了……”

  “世界这么小,从美国到这里也不会太久啊,搭个飞机马上就到了。”我随口安慰她。

  “对耶。”她眼睛一亮,“只要你跟白哥哥在一起,我随时可以搭飞机过来嘛,嘻嘻。”像是解决了什么大烦恼,她开心地又吃了起来。

  啊,我到底做了什么好事?我一呆,心里有点懊恼。

  “好香啊。”

  两个大男人及时回来了,一回来就迫不及待地坐在桌前,“好饿。”

  我还怕他们会忘记今天是心茉回去的日子呢。把盛好的饭给他们递了过去,“吃吧。”瞧他们脸色微疲的样子,不会是连续工作了两天两夜没休息吧?几天的时间对他来来说是小CASE,可怜的是那些陪着他们加班加点的工作人员,我同情地想,自己还不是最惨的一个。

  “谢谢。”他们埋头大吃,三两下就解决了一碗,每人各吃了七、八碗才稍饱的模样,令人怀疑他们,“你们不会是这两天都没吃东西吧?”

  “吃的很少。”

  “那些东西太难吃了。”

  他们同声答道。

  “你们不会打电话让我送吃的过去啊。”笨死了,反正替一人煮和替三人煮没什么分别,张心茉也是个挑吃的人。

  “让你跑来跑去的太麻烦了。”他们又同声答道,简直像商量好了似的。

  相视一笑,纳兰白关心地问正一脸偷笑的张心茉,“东西收拾好了?”

  “好啦。”

  “那走吧。”关好门窗,提着便当盒出来时碰到他们一人提了一大手提箱从对门出来。张峻山瞅了眼一旁立着的张心茉,禁不住道:“你不会先把东西托运回去吗?”

  “正要去呀。”张心茉无辜地眨着大眼说。

  “算了,走吧。”

  目送飞机渐渐飞远直至消失,我们这才怏怏而回。张心茉在的时候只觉得她烦人,她走了却又感到有些寂寞、孤单。

  张峻山双手插着裤袋,回头望着正企图一手搭在我肩上的纳兰白和躲避着的我,轻笑。“一起走走吧。”

  “好呀。”

  好久没一起散步了,安步当车,纵使身旁的景物不外乎此起彼落的高楼大厦及各式各样的商业店面、车流人潮,对着煦阳,心情也跟着开朗,有种天下无难事的豁然。

  “下午宝菱会派人过来公司一趟,你也来吧。”纳兰白道。

  “好。”我点了点头,感兴趣地看着一家精品店在玻璃店面上喷上彩图及挂上象征喜庆的饰物,许多人也在那里进进出出的,出来的人手上都不约而同地拿着包装得精美的礼物。“怎么街上好像格外热闹似的?”

  张峻山凝注了一阵,忽尔笑道:“今天是西洋情人节么?”笑容里有着淡淡的失落。

  情人节?我心一跳,不由地偷眼朝身边的纳兰白望去,只见他也正含笑地向我觑来,俩人眼光一撞,他笑意缠绵,我则又喜又羞又窘,心怦怦然地赶紧低下头。

  “我们去买礼物。”我拖着他们俩个,朝那间精品店走去,一路上朝我瞟来的眼光,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啊,对了!你们俩个站在这里不能进去,不然就没惊喜了。”

  “怎么会?让我们进去我们才能帮你挑我们喜欢的礼物不是?”

  “不行,在这里等。”我坚定地将他们推阻在店门口,自己则慢悠悠地走了进去。

  这是一家档次较高的精品店,品类繁多的钻石、水晶及金银饰品,如各种项链、手链、脚链、领带夹、发夹、别针、手表……更有许多小摆设,如造型可爱古怪的闹钟及精致的相框、艺术品……还有各种男士用女士用及情侣用的香水,看得出有很多是珀来品。因为情人节的到来,店里还特地开设了一个小柜台放置做工精致美丽的巧克力……

  说真的,要替张峻山和纳兰白他们买礼物还真不好找,有许多东西他们用不上,要不就是他们已经有了,好不容易看中了一个设计简单大方的领带夹,我这才想到了一件重要的大事——我没带钱包,也就是说我的卡没带出来,怎么买?!去门口向他们借钱?好像不太好吧。我搜了搜牛仔裤,终于在裤袋里头掏出了几百块,可能是陪心茉买东西时找钱胡乱塞的。没戏唱了!突然我眼光一瞄,正好看到一个女孩正在买巧克力,哈!买它不就得了?

  当我手上拿着两个包装精美的小方盒出店门时,张峻山和纳兰白就像两个俊美的模特儿站在那,引来无数女子的注目和议论,只是一时怯于他们的尊贵的气势而不敢向上搭讪。我的出现令等得有些无聊的他们眼睛一亮,好奇地看向我手里的礼物,探询的问:“什么?”

  我一人塞给他们一个:“要回家才能打开喔。”哈哈。

  他们挑了挑眉,接过礼物,一人在我颊边亲吻了一下,“谢谢。”羡慕得一边偷觑的众女子直尖叫。我脸颊微热,嗔了他们一眼,“快走啦。”心里不禁产生一个阴谋论,是否因为我让他们等在店门口让人观赏,他们才在大庭广众之下给我来这么一秀?

  他们相视一笑,拥着我继续往前走。

  “这是什么?”

  “巧克力?!”

  两个没有耐性的男人一回公司办公室就拆开了礼物,不约而同地叫了起来,满眼的不可思议。“就为了它你在里面待了那么久?”

  “情人节不就是要送巧克力么?”我装傻。“你们怎么可以先拆?”

  “先拆了我们才知道怎么回你礼物。”他们对看一眼,再瞧向我的眼神怎么看都是不怀好意。我不禁先行警告:“不许送我巧克力!”我最不喜欢吃了,又浓又甜又腻,吃一小块就要配着喝下一大杯水。

  “我看她定是进了里面才发觉没带钱,又不好意思不买,所以……”可恶的纳兰白,他眼睛真利,一下子就戳破了我的底。

  张峻山耸了耸肩:“这是她第一次在情人节买东西送人吧。”

  于是该觉得荣幸的两人决定不予追究。

  不理他们了,我转身欲走办公室,正巧碰上进来的宁青。“总经理,宝菱公司派人过来了,正在接待室。”在看到张峻山放置在办公桌上的巧克力时她脸色一白,直觉地往纳兰白那边飞快地扫了一眼,发现他身旁桌上也放有一个时,才松了口气,她真的很爱张峻山吧。我戏谑地向她眨了眨她,她清玉般的脸微微一红,欲言又止。

  “知道了。”张峻山转头对着纳兰白道:“你要亲自去?”

  纳兰白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巧克力往嘴里扔进一块,一手还不忘拍拍发呆的我。“走了。”

  “哦。”不知宁青要说什么……我心里犹在想着。

  怎么想也想不到宝菱公司派来的人会是叶菱花,怪不得刚才宁青那张口欲言的样子,想来就是要告诉我这个吧。立在接待室门口的纳兰白和我面面相视,心头偕有种怪异的感觉。

  她看到了我们,立即放下手里的杯子,优雅地站了起来,淡妆素雅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丝往日的情伤,对我们更是冷淡平静有如不曾见过的陌生人。“纳兰总裁、傅小姐!我是聂宝菱,很高兴跟你们见面。”

  纳兰白淡淡一笑。“聂小姐你好。”看她的眼神也仿佛跟她是第一次见面。我定了定神,也跟着打了声招呼。“请坐。”纳兰白说。

  这时公司的小妹为我们端来了茶。

  “我这次来是想谈谈关于我们公司委托贵公司水晶牙膏系列香型的事,冒昧问一句,听说贵公司遭窃,不知对新香型有无影响?会不会影响我们公司五月投入生产的时间?”

  “这样说好了,四月份是原订的采样时间,到时宝菱公司可以请有名的评香师评定我们公司交给贵公司的香样,保证是不会与其他公司雷同的优级香型。当然,宝菱公司也可以以竟争的方式向各大香精香料公司采样,到时若不满意我们公司提供的样品,那我们也无话可说。”纳兰白眉头微皱,看得出纵使是有所心理准备,仍是不喜欢她说话的口气,我心里暗暗一叹。在商言商,宝菱公司此举虽是情理之中的事,此时此刻说出此话未免有点不尽人情,不相信我们公司了。要知道彼此合作的双方首要的就是互信,而我们公司的信誉也一向很好的,不是吗?

  聂宝菱蹙着眉,“现在日化行业竞争日愈激烈,光是今年年初就又有两家国际大公司科婷和威芬入主中国化妆品行业,他们在国外的牙膏市场不容忽视,我们宝菱公司的牙膏产品在公司所有产品中本属弱势,在市场上更只有中低档产品,高档的牙膏可以说没有,所以才会花了五年的时间研究推出全新的高档品牌水晶牙膏。纳兰总裁明知道竟争采样的方式容易引起不必要的关注,而且我们要的是永久不衰且独自拥有的品牌香型,这与我们当初的协议不合。”

  “聂小姐,请相信我们芬芳公司的信誉保证。”我从容地淡道,“我们这次研究的牙膏香型对我们公司来说也是一种突破性的尝试,采用的天然香料调配出来香精除了清新口腔之外还具有防护牙齿牙龈及清热祛火等功效。这么重要的资料怎么会放在公司里呢,何况我们公司里的香料香样都没有遭到破坏。受损的一只一些仪器和无关紧要的资料罢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希望在四月份以前看到有关的香型样品作为测试。很抱歉,我知道我的口气不是很好,请体谅一下我为我们公司这个企划担心的心情。”看了我许久,她这才漾出了浅浅的笑意。

  “聂小姐太客气了。”纳兰白闲适地起了身,“也许聂小姐有兴趣参观一下我们公司。”

  聂宝菱跟着站了起来略带苦涩地笑笑:“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两位明知我是何人,芬芳公司我是熟悉得不得了啦。”

  纳兰白真诚说道:“过去的永远过去,将来的则可以改变和把握,聂小姐若有伤心事那也该随风而逝才对,不必放在心上。”

  她点了点头。“傅小姐那天的那句话让我明白了很多哩。”

  那句话?哪句话?哎呀,不会是我叫她死的那句吧?我怔忡地苦苦思考着。

  聂宝菱走了以后我们回到重新整理后的技术部,纳兰白似笑非笑地睨着我:“你倒挺会吹的,什么突破性尝试,除了清新口腔之外还具有防护牙齿牙龈及清热祛火等功效?本来我只是希望能在被盗走的已研发出来的系列香型里再作最后一次的修改和提高便罢,你这么一说,事情如何收场。”

  “那你刚才怎么不反驳我?”

  “我想你既然这么说了,这段时间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相信你能把它做好。”他无可无不可地应道。

  真的假的?

  我忍不住朝他扮了个鬼脸,“记得那个饮料吗?同样的东西我还有好几个,其中就包括我刚才所说的具有那些功能的漱口水,这两天我一直在想能不能将它用在牙膏上。”

  “你这家伙,有这么好的东西居然不贡献出来?!”他一把抓住我。

  “谁教你和张大哥叫我当保姆?呵,才不理你们呢。”我璨笑着躲避他伸向我身体呵痒的手。“对了……呵,那个饮料的资料是不是也在被盗的资料里面?”

  “只有一部分。”他索性揽着我的腰,亲昵地把吻印在我的脖子上,还恶作剧地用脸搓了搓。

  “不要。”一阵阵麻痒直窗窜入心扉,我忍不住颤了下身子,细吟道,“这里是公司。”

  他放开了我,我则羞愧地把脸埋在他怀里久久不肯出来,我怎么会发出那样的声音?!

  “去把你那漱口液拿来,我们抓紧时间研究看看你那个尝试能不能出来。”他推了推我。

  我瞪着他,真的、真的好想咬他啊——

  “怎么,舍不得离开我?”他笑眯眯地瞅着我。

  马不知脸长的家伙,谁舍不得离开他了?

  ……

  “浑蛋!说什么抓紧时间调香,都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等我匆匆从家里拿了漱口液回公司的时候,纳兰白人早不见影了。“不管了,他不在我自己调。”

  仔细地找来各种早想好的材料,我小心翼翼地按照材料习性步骤及用量试着调配起来。直到下班前,我调了好几款,有倾于清新草香型的有倾于淡淡果香型的,香味是很接近不错,但就是无法做到一模一样。

  可能真的是材料的问题,毕竟不同公司出产的同一种材料就有很大的差别,像Fir跟IFF出产的依兰油就有所不同,单看调香师爱用哪一种了。

  另外,天然的香料跟合成香料的价钱真的差很多,如果全用天然香料的话将来香型造价可能会很高,而且还有效用问题……真是头痛。

  算了,明天再试好了。

  看看天色已经很晚,我把东西收拾好,仔细关好门窗,走出办公室,看到总经理办公室门还开着,本来想去看看张峻山是否还在,要不要一起回去,可又想到宁青,正踌躇间,张峻山从里面出来看到了我。

  “采灵?怎么才下班,少白呢?”

  “调香,不知不觉就这么晚了。纳兰他不知道去哪了。”我轻声道,见他随手锁上了门,“宁青也下班了?”

  “是啊,全公司大概就我们最晚了,一起走吧。”

  “嗯。”

  并肩走出公司,一起下了楼梯,坐进他开的奔驰里。车子以一种不紧不慢的速度稳定地开着,就算坐在他身旁我也能感受到一股炽热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我忽有所觉地问:“张大哥,你的极阳功练得怎么样了?”

  “现在能十指当蜡烛使了,怎么?”

  “没有,我想你以后练功一定要小心,要不然可能会出问题。”

  “哦?说说看。”他不在意地笑笑。

  “我是说真的。正所谓孤阴不生孤阳不长,宇宙自然是大天地,不脱于阴阳一气所结,人则是一个小天地,练功要达到天人相应、天人相通或天人合一的地步,均应顺乎自然,阴阳合济,方能生存和发展。虽说人身中阴阳即天地之阴阳,可以藉此得到平衡互通的地步,但你修练的极阳功是至刚至阳的功法,现在你又还没办法从空中攫取阴凉之气来济和体内过涨的阳气,一个不小心会走火入魔的,所以我说、我的意思是——”

  “怕我阴阳不调?”张峻山闷笑出声,“放心吧,我可不是和尚。”

  我舒了口气,反正他明白就好了。

  “你和少白就不会出现这种问题?”

  “呃,我们练的功法没你那么极端,所以……嗯,不会有这方面的忧虑。”我红着脸说。

  “看来我还是选错了功法?”

  “不会啦,只是要小心一点,极阳功也是一种很厉害的武功的,要不然我不会拿出来给你们练。”我辩解道。

  他莞尔。“逗你的。”

  太过分了,亏我还为他担心。

  “生气了?”他问。

  “没有。”

  “采灵?”

  “还说不生气?”

  “我真的没生气。”

  他笑了笑,过了一会儿才道:“采灵,你知道我喜欢你吗?不是当妹妹的那种喜欢。”

  我吓了一跳,“嗯。”

  “唉,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不要想太多,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少白喜欢你,也刻意把你安排在他身边,从那时起我就丧失了追求你的资格了吧。我想告诉你,我会把这种喜欢转成对妹妹般的喜欢,你不要觉得不自在。”他专注地开着车,低声说着,跟谈天一样。

  “我也会,我也会把你当成哥哥般喜欢。”我说,知道俩人的关系从此底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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