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被盗

 

  “啊——是你?!”

  “是啊,”水神允懒懒地应道:“刁蛮小姐,又见面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快点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张心茉气红了小脸。“你又不是这屋子的主人,你不欢迎我别人欢迎啊。”水神允心不在蔫道,绕了屋内一圈的眼神锐利地瞄向张心茉走来的对面房屋。

  “你!”张心茉恼得泪花在眼里直打转,一副可爱又可怜的模样,连我看了都不忍。“水三哥……”

  “好好好,我这不就走了。”水神允朗笑,眼神炯亮。“这几天我会住在光孝寺,有什么事到那找我。”

  “可是你连茶都还没喝一杯。”他到底为什么来?来看房子?我不解地瞅着他,方才在光孝寺他还死活跟着我们回来呢。

  “不用了,我只是来看看你住的地方怎么样,回去就有话向秀秀交代了。”说完亲了我颊边一下,“走了。”

  我捂着脸颊,感动过后,正想着他干嘛笑得那样邪气,身后就传来了纳兰白寒恻恻的语音:“他就是你丢下小茉追出咖啡店的男人?”

  “对!白哥哥,就是他。”张心茉肯定道:“我说的没错吧,他们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才会这么亲密。”

  “心茉,你不要唯恐天下不乱好吗?”张峻山这时走了进来,一身洗完澡的清爽模样,闻言瞟了一眼纳兰白,再瞧瞧张心茉那小脸朝天的样子,摇了摇头。

  他干嘛一副恐怖王再世的模样,我转过身,还真有点怕地嗫声道:“你不是早知道?”

  “我不知道。”他没好气地睨着我,双手环肩,“说,在你受伤的时候他怎么照顾你的?”忽又狠狠地盯着我捂着脸颊的地方。“过来。”

  他又发什么神经?我无聊地瞅了他一眼,想了想还是走过去。“你不会想知道的。”

  “我很想知道。”他拉近我,大手在我脸上揩了揩,眼神大有我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就把我给吞了的模样。

  “真的?”他这是干什么?不会是吃醋吧?好奇怪,我呆了呆,心里有点甜甜的,不禁担心起自己是否有被虐倾向(会喜欢上纳兰白这不本身就有点问题?)

  “对。”

  “哦,其实他只是把我捡回他家而已,照顾我和救我的是他妹妹和师妹。”说完我也不理他脸上是何种表情就逃进房里,开始洗澡大业。“如果你真的对他的照顾很感兴趣的话我袋里还有他的联络电话。”呵!

  客厅里传来张峻山的嘲谑的笑声。

  “……妈的……那小子真的很欠扁……”纳兰白半失笑地自嘲。

  “算了吧,你现在不一定打的赢他。”张峻山实事求是地说,“再乱吃飞醋的话小心被扁、不,被咬的人会是你。”

  “呵……”纳兰白笑得极是开心,“说的也是……她现在真的越来越不怕我了……”

  “……她怕过你?”

  “你不知道,那小家伙感受别人情绪的指数特高……”

  ……

  什么嘛。

  明知道我听得到还说得那么大声,我抿了抿嘴,努力回忆自己真的经常在外人面前咬他……哎,我会那样,还不是被他们气的?不过自己最近真的好像越来越暴力了,动不动就爱掐人、咬人……一定是被纳兰白影响了,谁叫他没事老爱捏我?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呀!

  冰凉的水流落在脸上,滑落在曲线优美的身上,在如莹玉的肌肤上稍一接触便即滚落地下……留在身上的,像一颗颗晶莹剔透的露珠,闪着耀眼的璀灿光芒,沾着水珠的黑亮湿发凌乱地半垂在肩上、背上,与泛着皓月般莹辉的肤色相映成一副美丽的图画。

  我看得呆了,过了这么久,还是不习惯愈变愈美的自己。

  出来的时候,纳兰他们已经做好了三明治和牛奶——放在张心茉面前。“为什么只做我一份?为什么不叫她煮早餐?”不满地瞪着摆在面前的早餐,张心茉噘着嘴问。

  “因为我们都已经吃过了。”

  静了半晌,她才明白。“你们、你们什么时候偷偷跑出去吃的?竟然不叫我……呜……你们根本不当我是妹妹,再也不疼我了,哇……”

  有没有搞错,这样就哭?

  “人家千里迢迢来找你们,你们不陪我也就罢了,连有好吃的都丢下我自己偷偷跑去吃……陪我玩的人抛下我去追男人……所有的人都欺负我,连那个臭男人也气我……呜……”

  她越说我们越觉惭愧,好像真的太过分了。

  “呃,你不要哭,你想吃什么早餐我去给你煮好了。”她哭得我心惊胆战,除了小孩子,我从没在一个成年人身上看到这种嚎啕大哭。

  “我们不是丢下你,我们是有事——”

  手机声响,纳兰白和张峻山对看了一阵,才由纳兰白拿出手机接听。“喂?什么?!你说……真的?都清点过了吗?……嗯……好,我们马上过去。”

  手机乐铃声又响,这次是张峻山的。他正要接听,“不必听了,公司里打来的。”很少看到纳兰白脸上变色,张峻山也紧张了起来,瞄了眼手机来电号码,蹙着眉问:“怎么?”

  “公司遭窃了。”纳兰白淡着一张俊雅的脸庞冷凝道。“研发中的二十几款新香型资料被盗一空,其他硬件设备更是被恶意毁损,其他还在清点当中。”

  天啊!怎么可能?

  张峻山脸色微变。“我们马上去看看。”“一起去。”抓起车钥匙,我们几人飞奔下楼。

  匆匆赶到鼎龙大厦,来到公司,立即有相关部门领导前来汇报各部门毁损情况,最严重的是技术部,资料被盗,从德国引进的各种先进精密仪器被毁,根本无法修复使用。

  “推测盗窃犯是有目的有针对性地对芬芳进行破坏,因为失窃的全是最新的研究资料,重要的无法带出的仪器一律破坏,而玻璃器皿却完好无损,显然是怕弄出声音……其他部门除了财务部和市场企划信息部柜门、保险箱有被撬的痕迹其他都没什么破坏情况。”宁青显然很早就来,看到纳兰白和张峻山来了后忙走过来报告情况。

  “警察来过了?”

  她点了点头。

  “负责管理大厦的保安管理人员都说昨晚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情况也听不到什么声响发出。”慢理斯条的男音突然插了进来,“怎么是你?”江上春。怪了,他怎么这么闲,哪里都有他的身影。

  “傅采灵小姐你好,我们又见面了。”他叫我名字的时候语调拖得特别慢,看我的眼光也很怪。我狐疑地瞅了他一眼,“若是可以我们还是不要见面的好。”见了他,不就代表出事?

  “呵,你不想见我,我可是时时想着见你呢。”他笑得意味深长。

  什么意思?

  纳兰白微蹙着眉睇他,莫测高深的脸上已然发出森森寒意,我想他是在等,等这个江上春再做出什么惹火他的事就动手将他怎么样怎么样,他今天是不差火气的。

  连张峻山都有点神色不豫了,他到底是来办案的还是泡妞的?“这么说江警官也没什么发现喽。”

  “所以我来问问你们公司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啊,最近有没有什么可疑人物来过……”

  这不是废话?可是这废话说得有点道理。我们面面相视,心里面同时想到了东陵堂和蒋文选。

  沉默了一会儿,张峻山才淡道:“做生意难免会有竞争对手,现在最大的损失就是那些研发中的新香型了,哼,有些已经进行了一、两年已接近尾声了,该怎么跟客户交代及做好补救工作才是我们当前该做的。”

  “有些资料工程师们有另存,我也有记忆,但我不认为幕后者会给我们时间。”纳兰白神色已恢复正常,正常得好像发生在他面前的不过是小孩子摔破了碗,可我却深深感觉到他胸中燃烧着的怒气根本未消。

  “值得庆幸的是,公司所有研究完成并在使用的配方都没有外泄,否则——”

  “不管怎么样都好,以后我会常来走走的,破案需要嘛,傅小姐,你有没有空,咱们一起吃个饭?”

  “很抱歉。”我摇了摇头。

  “哦,那我先走了,有事请打个电话给我就行。”他拿了张名片给我,转身时似又想到了什么,复又转头紧睇着我:“耀日他……最近还好吧?”

  耀日?!我心头一突,嘴唇动了动,却怎么也无法说出话来。“采灵?”纳兰白警觉地揽住我,不再客气地对着江上春道:“江警官,我想这里应该没你什么事了,请吧。”

  江上春毫不介意地笑了笑,转身走了。

  他怎么会知道大哥的?

  张峻山摇了摇头,对一旁面无表情眼中却闪着关心的宁青吩咐道:“让人把公司整理好先,你去让宋秉天把德国惠普公司的资料找出来,跟他们联系一下,一些必要的仪器请他们先派人运送过来。”

  “是。”扫了我一眼,宁青转身走了出去,都市干练的模样令人猜不出她是个古代人。

  “采灵,你去通知颜露和杨天行一声,让他们看看手头上有多少会因此耽误的业务,跟客户沟通一下情况。”

  “是。”我回过神,这才意识到这是在公司里——好在是在没什么人的总经理室,忙挣开纳兰白。“我这就去。”

  跑了一个早上,好不容易安定员工情绪并针对各部门作了指示,我们又聚在总经理办公室边吃便当边商议事情——只能如此了,我和纳兰白的办公室(应该说整个技术部)暂时是没办法进行工作了。

  “这件事情真的跟无上尊教有关系吗?”我犹疑地问。

  如真的是他们干的,那就说明昨晚他们是兵分两路,一路潜进光孝寺夺取六祖舍利,一路进芬芳公司偷新香型的研发资料,也就是说还有无上尊教的人留在广州市内正在暗处监视着我们。

  “是啊,哪些公司会需要我们公司的研发资料呢?”纳兰白懒懒地眯了眯眼。“反正我已叫人去查了,东陵堂和蒋文选是重点怀疑对象。”

  张峻山嗤然冷笑。“怪不得他这两天没来了。”

  “我们太疏忽了。”

  “是啊……”过了一会儿,纳兰白才转头问我,“那个江上春怎么回事?他认识你哥哥?”

  我一怔,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哥哥有什么朋友我怎么会知道,我甚至不知道他的星座、他的爱好、他的……原来在他们忽略我的同时我也忽略了他们。

  “这么说他是在试你。”抚着我的脸轻轻一叹,大概是在叹我太笨,一下子就被看穿。“你决定怎么做?”他微拢着眉问,眼里闪过淡淡的担忧。

  “我不知道。”轻摇了摇头,我又说了一次,望进他的眼里的我满是无措。“他不会来找我吧……”如果他来找我,我该怎么做?如果是找我回去,我回去吗?不!不可能了,一切已回不到最初,所有的事情都改变了……纳兰白眼底的担忧是因为这个吗?我轻轻拉着他的手,低语。“我不会回去了。”

  握着我手一紧,他微勾起唇角,柔了眉眼。

  我的心仿佛因此一笑也松了下来。

  张峻山点了点头,“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别忘了我和少白永远是你的后盾。”

  我笑了笑,心中凌乱已极,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室中人各想各的,一时之间陷入沉默。

  “怎么样,干脆趁此机会搬公司吧。”张峻山转向纳兰白突然说。

  纳兰白点了点头,“也好。反正这里是不能再待了,安全系数太低。”

  搬公司?“搬到哪里去?”我疑惑地问,在广州想到租到合适的办公楼层是相当不容易的,况且公司这么大,怎么可能说搬就搬。

  纳兰白摸了摸我的头,微笑道:“你还不知道,就你来的那时候,公司正好在新科技开发区买了一块地,到现在已差不多快建好了。”“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我看着他,为公司发生的事还难过着而没法子生气。我应该生气吗?我好像没权利生这个气吧……

  “想想从你进公司都发生了多少事,就算我们想说好像也没那个时间,更何况也没什么好说的。”张峻山似笑非笑,“原本还想把公司总部迁至上海,毕竟那边前景较为看好,但你一来,就划定在广州了。”

  我脸一红,他说的什么意思?难不成纳兰白会因为甫相遇的我而做那种决定?不可能。

  “想不想去看看?”纳兰白忽道。

  “可以吗?”

  “当然,一直想让你去看看的。”他笑笑,询问的眼光瞄向张峻山。“叫上宁青,一起去吧。”

  “我也去。”我们这才发现张心茉的存在,她从开始到现在居然都没大声小声过,不禁令我惊奇不已,心想,她也有她体贴温柔的一面。张峻山心疼地把她揽进怀里,“小茉,对不起,哥哥没能好好陪你。”

  “哥,你放心吧,我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张心茉早忘了先前的委屈,说着令人难以相信的话,大家都笑了开来。

  “这就是新公司?”高达二十六层充满了时代感的白色办公大楼耸立在建筑与绿叶间,那么亮眼,仰头一望,仿佛可以入天。

  “进去看看。”纳兰白微笑着牵着我的手带着我们走了进去。还在处理着最后细活的工人有的好像认识他,面带笑容地大声跟他打招呼。

  “占地这么宽广,又那么多层,公司用得了吗?”

  “车库、通讯室及保安室、员工餐厅各一层,公司会根据管理体制和工作内容把各部门分得更细,更易于业务流通,每个部门占一楼层,各设有接待室、茶水间、洗手间等设备,像香样室及大型的会议室、评香室各占一层楼,总裁办公室及总经理办公室各一层,第十五会开做休闲咖啡厅,再上五层作为提供员工住宿用公寓,顶六层我们决定自已留着用。”张峻山和纳兰白一层一层地往上为我们介绍,看得出他们对整栋大楼的设计了解的很详细,有一些可能也参进了他们的建议。

  “哇,顶层是花园?”我们惊叹。呈现在我们面前的除了漂亮的玻璃花房外,尽是一些向阳耐热的花圃植株,还有单双杠、石制的乒乓球桌和一个方顶凉亭……太美了!

  “这要花很多钱吧……”就在宁青和张心茉四处游看之时我不禁喃道。这话被一旁的张峻山听见,忍不住哈哈大笑,“你不知道吗,全世界里最会赚钱的人就就住你隔壁呢,他只是不要而已。如果无上尊教的人知道少白每晚只要坐在电脑前敲打一阵就能赚进上千万美元不知会气成什么样子……”

  我看先会气得吐血的人是我吧?这世界还有天理吗?有钱的人不但长得帅、高智商还超会赚钱……

  “发什么呆?”纳兰白敲了我一下,原本站在我旁边的张峻山不知何时换成了他。“看到那个玻璃花房了没有,我特地留着给你种植的,你不是爱摆弄那些花花草草的吗。”

  啊,是留给我的?我又一阵呆,既而涌上满满的感动,还从没有人为我这样子做过呢,特地建一个花房留一块地……这一刻,我不再怀疑为何我会爱上纳兰白,或许他会欺负我、压迫我、骂我,但他绝对是最懂我知我最爱我的。

  “不说话是表示你很高兴吗?”他温笑地睇着我,瞳眼里有着深深的温柔和爱护,我感动得无法说话,只好把头埋进他温热的怀里。

  “感动得说不出话?”

  他实在太讨厌了,我槌了他一下,久久才道:“纳兰,你不要太宠我了。”给我给得那么多,以后要是有朝一日离开了他,那我该如何活下去?

  “笨蛋,都在想些什么。”他又敲我脑袋。

  “我是为你好耶。”我捂着头,瞪他。“我这棵小草不值得你放弃一大片森林。”这话一出口我就知要糟,果然他脸色变得很难看很难看——

  “你这个女人……过来。”他把我扯到一边暗处,惩罚似地吻得我迷迷糊糊浑然忘我,他的吻甜蜜得不亚于练功时的美好感受,那完全是不同的。“以后再敢说这样的话,我就打你屁股。”

  我睁大了眼,打屁股?有没有搞错——还没来得及捶打他,他又俯下头来再次令我神智全失。

  好久好久,他终于满足地拥着我。我靠在他怀里迷惑地轻呢道:“怎么办,纳兰,我好害怕,我怕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喜欢到想时时刻刻看到他,待在他身边,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这是不是病态啊。

  “呵,我喜欢你越来越喜欢我。”他揽得我更紧。

  “可是我觉得我有点不喜欢,”我轻皱着眉,有点傻气地把心里的话直说了出来。“好像不太安全。”

  他松开我,沉着脸。“什么意思?”我缩了缩脖子,退了两步:“我、我没说假话啊。”

  “你死定了傅采灵——”他朝我扑过来。

  “救命。”我转身就跑,在阳光下,头脑终于彻底清醒,这才想起自己刚刚干了什么好事。“张大哥——”

  呃?!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宁青正在吻着张峻山……他们俩齐齐转头愕然朝我看来,我跳了起来,捂着发烫的脸转身又跑。

  “采灵,你看,我找到了一只——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张心茉天真地望着我,手上捧着一只小鸟。她的大眼水汪汪的,像无邪的睛空,小鸟的眼睛黑黝黝的,仿佛看尽世事的睿者的眼睛……我的脸更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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