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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房门,屋里家具上蒙着薄薄一层灰,房间各处物品仍保留着原来的模样,只是看起来约有几个星期没人清扫过。
王斯文把行李放在地上,招呼小黑和汉利进来。
“这就是我临时的家,很简陋,先将就一下。”王斯文走出门,把邮箱的帐单拿下来,最早的日期是上个月,“看来是最近一段时间没人打理。”从时间上推论到。
训练结束后,先回到纽约取回出发前存放在银行的物品,跟疯联系上。消失近一年,接通电话时的疯睡意瞬间全无,“是斯文吗?你到那里去了,也不说一声,真把人想死了!”确认无误,闫华明喜悦之情从电话另端传来。
“对不起,我到一个地方培训了一段时间,具体情形我到了三蕃市给你电话。公司业务怎么样?”没有自己的操作,不知投资进展如何,卡上的钱还不够合同佣金,要尽快解决。
“你个死小子,买了就不管,差点害死我!”想到那次资金操作,疯心里至今尚未平静。
“怎么啦!?不要紧,我回来了,亏多少都可以再来。”先安慰老友,钱毕竟还可以赚。
“呵呵,公司现有资金五千万,是美金!”疯高兴地报着资金数,第一次独立完成平仓运作,资金翻了五翻。随后几次稳扎稳打,才有现在的成就。
“不错,不错,毕竟还是经理级人物没有我一样行!。”听到疯的成功,王斯文也为他高兴,疯的成功是他自已的进步,这是他独挡一面的体现。
“对了,我现在急需钱,先打二百万美金过来。”王斯文转口说道,一次雇下两名顶级佣兵,在联络处的钱早就透支,得赶紧补上。
“行,明天一早就到你帐上。”疯一点也没犹豫,绝对支持他。
临行前给了曹虎五万美金,让他有空来料理一下自己的房间,钱应该可以支持各种费用到现在,怎么没人管?王斯文心里泛起小小的疑问。
安置好各人的休息室,下楼带着两人先吃晚饭,王斯文决定饭后到商会看看。
大楼门前霓虹灯闪烁,红男绿女进进出出,热闹非凡。
“花飞雨夜总会”大大的灯饰老远就看的清清楚楚。从周围街道来看,应该是商会大楼没错。难道换了地方?不管怎样,先进去打听情况。一进大门,舞池的轻音乐传过来,正是娱乐黄金时间,客人陆陆继继地进来。
汉利是头一次到华人区高档娱乐场所,好奇的打量着穿着旗袍的迎宾女郎,两眼在女郎的旗袍开衩处贼视着。
黑子则一脸严肃,跟在身后如同私家保镖。
在舞池边的雅座坐下,“先生要点什么?”服务生过来询问。
“一杯清水,一杯白丁尼和一杯红酒。”王斯文问过两人,点了三种不同的饮品。
“还有,我想找这里的领班问件事。”叫服务去通知,负责人也许会知道一些内幕。
饮品送上来,“先生,请稍候,领班过会就来。”收起托盘,服务生退下。
一口把白丁尼喝下,“老板,这地方很好,妞也不错,我喜欢,我可以去跳舞吗?”看着池中扭动的粉臀玉腿,汉利忍不住问道,老板是两人对王斯文的称呼,尽管自己很不习惯。
看见王斯文点点头,汉利急不可耐地一个跪姿滑进舞池,天生的舞蹈家,贫民区街头的表演群体练就一身清湛舞艺正无处表现,扭臀摆腿劲力四射,四周的人群散开看汉利尽情表演。
“请问是那位先生找我?”领班问着两人。
把目光从舞池中收回,“我是外地来的华商,想问本地商会搬到什么地方去了?”王斯文装作不知情形地问道,肯定有什么不寻常事情发生。
“我们这里没有商会社团,如果你想到本地投资可以到同兴社联系,这家夜总会就是同兴社的产业。”领班说出同兴社让王斯文感到如此陌生,与商会会长蓝雨轩的交流中没听说过本地有这家商企,心里的疑问更浓。
“哦,请问同兴社在什么地方?”似很有兴趣地问道,这个同兴社与商会搬迁定有密切关系。
得到答案后,暂时按下疑问,留待明天继续查访。
舞池中,汉利和两个女子正火热对舞,动作更加露骨挑逗,借助肢体间的摩擦暗示种种本能欲望,汉利使出浑身技巧周旋着,乐此不疲,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双手趁机大肆揩油,旁边观众人群里不时响起阵阵口哨,怪叫声声。
一年的苦行僧修行,忽入红尘,男人的欲望已有压制不住之势。
摇摇头,“这小子,看样子就差去开房了。”王斯文笑着对黑子说道,喝下冰冷的清水,黑子微微笑应着。
音乐停息,汉利和其中一女郎走了过来。
“老板,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失陪一会。”汉利搂着女子腰部笑着说,王斯文虽然住处寒酸但在佣金却大方得很,除去支付组织的定金,每月佣金提前支付一半每人二万,偶尔奢侈一下,足以应付。
“给你足够的时间,你尽情发挥。”交待别玩太晚,王斯文和黑子起身离去。
蓝雨轩家宅已经换了主人,听到门铃声的仆人告诉访客,蓝家已在三个月前离开,听说到了其它州府详细情形仆人不清楚。
王斯文心里越发奇怪,商会搬走,会长也远迁他乡,一年不见竟人物全非,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离开宅院,王斯文心悬起来,今晚还真要弄个清楚,打的去找曹虎!
东北饺子馆灯还亮着,进门察看,晚间营业的服务生正是胡云智,“小胡,还没毕业啊?”王斯文对侧影笑问道。
“快了,过二个月就写论文,是你?!”以为是常客聊天,胡云智转过身来一看,看见来人愣住了。
“唉呀,你可回来了,来,这里坐,我有话跟你说。”胡云智左顾右盼,拉着王斯文走进里间细说。
时隔一年,华人区已经改朝换代。
王斯文走后两个月,柳劲风督察升调到纽约任分局局长,这也就拉开华人区势力的新篇章。
新任局长是个洋人,对华人态度暧味,许多事情并不过问。铁联帮吴大海在试过警方反应后,开始对商会进行新一轮挑衅。对和自己有竞争的行业,派小混混寻机砸场,强行让商家关门歇业。其它行业则收取费用不等的保安费,如有不从轻则恐吓进而打人行凶,众商家只得就范。
商会被吴大海勒令解散,在商家纷纷自保下,商会已经名存实亡。
而且吴大海对蓝雨音一直贼心不死,为维护家人安全,三个月前蓝雨轩决定全家远迁到华盛顿。
上个月,铁联帮开始向当地各行安插党羽,实施黑转白计划,成立同兴社集团,把铁联帮控制下的产业过户到同兴社名下,吴大海出任董事长,手下喽罗利用华人区各种行业掩护自己身份。
曹虎工厂插进来是个小混混,无意间认出曹虎是曾经与铁联帮作对王斯文同伙。过了几天,十几个人把曹虎堵在厂门口,曹虎见势不对拼死抵挡,众工友也上前相助,911警车一到,铁联帮众人作鸟兽散,此时曹虎已被打得头破血流,现躲在郊区一个工友的家中养伤。
“走,看曹虎去!”听完事情经过,王斯文怒火中烧,铁联帮一日不除,华人区就永无宁日。
“行,我先请个假。”胡云知交待一声,带着两人到郊外工友家去。
脸色淡白,嘴唇微紫,曹虎看起来伤势不轻。
“王文兄弟,你可回来了。”曹虎挣扎起来抓住王斯文的手。
“躺下别动,万事有我顶着,事情经过我已经知道。你安心养伤,铁联帮所犯下的每一笔帐,我都记住了。”除恶务尽,以暴制暴,这在训练营中王斯文已经想过,这个世界只有适者生存。有钱并不是万能,还要有自已的一股势力,如同四公子权势熏天,自己被逼出国避祸,正是此道明证,雇佣黑子和汉利只不过是计划的第一步。
“这有一笔钱,该买什么药或者补品只管用,不够给我打电话。”把钱交给同住工友好生照料曹虎。
“真是拖累了你,我这人一生没有过好运,很在乎有你这么个异姓兄弟,我这一生算没白活!”拉住王斯文的手,曹虎眼中依稀有泪光闪动。
“我们是兄弟,不是吗?”轻轻拍一拍曹虎的手,王斯文认真道。
深夜,王斯文打通了疯的电话。
“家里情况怎么样?你都给我说说。”一年时间,分别的感觉真长。
刘俊军已经抱的佳人归,在上海定居下,由公司投资的一家进出口公司任总裁。春节回老家时还特地一起到王斯文父母家中拜年,以王斯文的名义带回一百万。两老人很关心儿子的婚事,让捎个话,叫他早日成家。只是怕要让父母失望了,王斯文心里一阵苦楚。
童彤的消息不多,只知道人在北京,四公子对她有所放松,人至今还没有联系上。
包司令已经升调到北京军区任司令员,在军界中人气正旺。包正国企业的借资,一年多也没去要,当没这笔钱,包正国这人挺上路,公司改制后直接划了两千万股本过来,每年的红利有千万,如以市值计算这股本价值近三亿。
方兆国见疯投资公司回报不错,也入了伙,占股本的百分之五。
“我有个计划。”心中的想法已渐渐成型,要在异乡大展拳脚。
“好啊,你说什么我听你的!”闫华明对王斯文信任依旧。
“先从帐上划二千万美金过来,我要在美国注册一家公司。”这只是刚刚开始,在美国进行发展计划。
清晨的阳光照进屋子,虽睡的很晚,但魔鬼营的强化训练使王斯文开始起床晨练。
黑子正在卧室里做俯卧撑,汉利一夜未归。
“这小子,一点纪律也没有,训练时不知是怎么过来的,一看见女人就忘了自己是谁!”吃着中饭,王斯文不满地说道。
黑子默默地在一旁进餐,“吃完饭到夜总会去问问!”看看这小子昨晚到那里鬼混去了。
白天的夜总会人并不多,王斯文找到日间领班却一无所获。
走出门口,一个身着短裤的人晃过来,“找人吧?”看着不修边幅却自认为潮流的飞仔,王斯文微微点头。
“跟我来。”飞仔勾勾手指,向一条巷子走去。
看看弄什么鬼,跟着走过去。弯了几道弯,飞仔走进一间看似仓库的建筑。
“老板—。”看到王斯文走进来,四肢被粗制铁链拷住的汉利叫起来,“唔!”两旁的打手狠狠地打在他小腹上。
从鼻孔里哼了一声,顶级雇佣兵被整成这样真是丢脸!“你们谁是头?”王斯文询问道。
“我就是!”从货箱上站起一光着上身的汉子,肩膀上刺绣着夸张的龙图,抖动着自认为结实的肌肉,炫耀着身上刺青。
“你要什么条件才放人?”王斯文不温不火地问道。
“你就是老板?”汉子看着身着普通的王斯文,有点置疑。
王斯文点点头,汉子脸色一板:“你的手下昨天欠我的帐不还,还打伤我几个兄弟,这笔帐有得算!”
人都绑来了,当然想怎么说都行,“你想要多少?”看看到底能说出什么话。
“一百万!”汉子拿出身上的刀,在手上玩弄着,无声的威胁动作。
“哈哈—。”确实好笑,这些小混混还以为能吓唬住他们,“可以,不过我有几句话问我手下。”王斯文向汉利走去。
汉子奇怪王斯文如此容易就答应,还没会过神来,手下也没人阻拦。
王斯文来到汉利面前,身边两个打手拿起了铁棒,戒备着。
“你自已说说是怎么回事?”被人敲诈是事实,不过堂堂魔鬼雇佣兵连几个混混也收拾不了这可是问题。
昨天晚上汉利兴趣异常高涨,开完房后又去卡拉OK,跟几个女子鬼混到深夜,出手大方被这班人看成肥羊,在饮料中给他下了迷药。药性发作时,汉利意识到不对劲欲冲出卡吧,被人拦住,几拳下来这班人倒了一片,冲到门口时顶不住药性倒下。
“哼,你丢脸丢到家了,回去自己想想教官会怎样处理这事!”听完事由,王斯文放了一半心,汉利羞愧地低下头。
“话问完了,交钱吧!”为首的汉子跳下货箱。
“呵,钱就在我身上,来拿吧!”王斯文给黑子一个手势,准备动手。
两个打手一前一后走过来。能量散出,两个打手走路节奏清晰而又缓慢,拳头闪电击出,下额骨碎裂声随着主人身体飞起。
一记弹腿让另一打手在空中花式跳水,结结实实地倒栽在地。
黑子出手了,两个门口的飞仔左右一齐攻过来,手上的铁链呼呼地飞舞着。
双手直接就在空中接住铁链,一拳可以击穿厚达一尺的墙,这铁链对他来说只是小儿科。用力一扯,巨大的力把两人拖了过来,再突然松开绷直的铁链,左右双手齐发,两飞仔头部重重相撞,手松开来,两人似烂泥般躺下。
王斯文闪过背后大汉刺过来的刀,右手抓住持刀的脉门,左手单手锁住他的咽喉慢慢擎起。
“咣!”大汉左手刀在欲断的捏力下松开,两眼开始翻白。
右手一使力,大汉翻滚出几米,“还不用闹出人命。”王斯文放了他一马。
黑子从打手上搜出钥匙,放出汉利。
受了一夜罪,汉利狠踢了几脚躺在地上的打手,唉哟之声响起。
快速解决对手,“走!”王斯文转身向门口走去。
“咳咳!你们是什么人,惹上铁联帮是没有好日子的!”大汉爬起来,揉着抓痛的咽喉叫嚣道。
“哈哈—!”听到是故人相逢,王斯文也忍不住大笑。
“告诉吴大海,我王文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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