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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二章

 

  远处冒出两帮人来。其中之一拿拂尘,穿青色阴阳法袍,梳道士鬏,后面跟着穿青色道袍拿长剑的人。另一个穿黄色九星袍,戴阴阳冠,后面则是一群蛋黄衣服拿铃铛的人。

  当先两人奔到最前,“弟子等奉祖师爷之命,特来此协助掌门降妖捉怪。”还是改不了老毛病,装神弄鬼。

  “那好快去帮忙吧。”杨信没空计较这家伙拽文。

  “是,我等这就去。”那两人还真是绝配。

  “呔,尔等异域鬼怪居然敢到此撒野!”为什么,为什么这家伙这么罗嗦,杨信觉得头痛到极点。

  那些鬼物对这两个人的话理都不理。两人见没人理,“哼,不理我,动手。”

  湘西赶尸者迎上了僵尸,铃铛响个不停。那些僵尸的步伐立刻变乱,不是扑通一声倒在地上起不来。就是被在额头上帖上张符纸,被驱逐着攻击自己人。

  那边吸血鬼就难对付一点了,飞上翻下的,不过被阴阳袍一碰就浑身灼痛,害得攻击时缩手缩脚的。本以为在半空没事。那些青衣人忽然把剑往后一背,反手一掌,一团烈火扑了出来,将还在半空的吸血鬼烧个干净。

  AAAA 第三十三章 东西鬼战两派对僵尸和吸血鬼可谓学有专精,将两种死物克得死死得。那边三茅真君门下的战斗已经快结束了,这会带着一群头上帖着符纸的僵尸来这边帮忙了。吸血鬼这回可是流年不利,这些僵尸对他们的攻击根本视而不见。想要找机会撕开符纸,又不敢飞高,给青衣人烧怕了,可谓苦不堪言。不一会为数不多的吸血鬼就被僵尸们给分了尸。

  这次总算勉强守住了西拒城,不过到目前为止,鬼族的真正族人还一个没有看见。战斗结束,那两派也不过来和高烈打招呼,只是两个领头的过来把杨信叫了过去。原来这两派本来都在山中修炼,前不久各自飞升已久的祖师忽然现身,让他们到这西拒城来帮忙。两帮人不敢停留,不过路上为了避开一些异族的军队,所以才拖到那一刻才来。不过他们不惯沾染太多人间烟火,决定不进城接受高烈的招待。

  杨信知道这些人迂腐也没坚持,再说到现在还没看见正统的鬼族,有他们在外面守着自己也放心一点。

  别过两人回了高家,这时候韩风将军已经醒了,正在埋怨高烈不叫醒他。看到杨信进来也是劈头盖脸地道:“杨信你也是啊,打仗的事我韩某什么时候含糊过?怎么可以不叫醒我呢?”杨信解释道:“你那不是普通的昏睡,其实是吸了太多积尸气得缘故。如果不让你尽快恢复体力,只怕你到时候会发生异变,比如变成那些僵尸。”最后一句是吓唬他的,不恢复最多会生点病而已。不过为了让韩风不再纠缠,不得不如此。

  韩风听了哑口无言。毕竟虽然自己不怕死,想像一下自己变成个僵尸,身上还不时掉两块肉。寒毛都竖了起来,缩缩头:“算了,下次记得叫我。”

  韩风被杨信一吓,再也不好发牢骚了,杨信掉头问高烈:“白虎军还有多少人。?” 高烈算了算道:“可能是由于假高烈存在的缘故,白虎军大多不在此处。所以虽然这次损失惨重,不过主力尚在。”

  杨信沉吟一会:“那就尽快调集一些人手过来,鬼族不会就这点把戏。他们的族人去了哪里?今天只是那些召唤物在和我们交手,一点没发现鬼族的族人。”

  高烈道:“这个倒不用担心,鬼族人本身会一点法术。但实力并不强,像卡那那样的也不超过百人。”

  杨信却一点放心的意思也没有:“话不可以这么说,这几次都有意外发生,先是水族中出现海斗士,接着是白翼族操纵巨兽出现,这次保不准又会出现别的什么。”

  听杨信这么说,高烈虽然没说什么,心里显然不把杨信的话放在心上。杨信心中堤荆烀盐グ。?

  发出召集各地白虎军来援的消息后,很快,白虎军的主力就有七成聚在了西拒城。加上上次战斗剩下的兵员,人数达到了十三万。对于这点杨信并不乐观,悄悄告诉韩风和闵夜红,这几日要加倍小心。果然,在援兵赶到的第二天深夜,城外传来信号,发现鬼族军队,杨信早就有和鬼族打交道的经历,城下一群黑压压的黑盔武士,夹杂着不少飘飘荡荡的人,在队伍正中则是几十个和以前卡那同样装束的人。众人聚在城头,听高烈介绍下面的敌人。那些黑盔武士不过和普通士兵差不多,而那些在飘的则是指挥官了,没有攻击力,不过可以提高黑盔武士的能力,或者降低对手的攻击。那中间穿长袍的就是鬼族的法师,会魔法,而且能够召唤僵尸什么的。卡那反而是个异类,那家伙什么魔法都用,就是不会鬼族的本行。这边说着,黑盔武士已经在城下摆开了阵形,三个方阵,总数大概有三万之众。

  “哼,凭这点人也想来攻我的西拒城。”

  须知现在高烈手中至少有十万兵力。鬼族的黑盔武士可不比兽族,不过是和人类差不多的战力。就连一些一般的诅咒类魔法,白虎军士兵都佩有护身符,起不了多大作用,不过由于没有实体,普通兵器也伤不了他们就是了。“出城,迎敌。”绝对的优势使得高烈不屑,凭借城坚拒敌。

  抽出兵刃:“杀!”

  大开的城门冲出了三路人马,白色的盔甲,和黑盔武士形成强烈的对比。一马当先的高烈,指挥军队冲出去,前天面对那些怪物的怨气要从这些家伙身上讨回来。说实在的,和那些怪物打,不但难打得死,而且一点成就感都没有,难得鬼族这次堂堂正正地来决斗,高烈哪会示弱。白虎军出迎的人马不过也才三万,黑白两支队伍混在了一起。这时侯高烈就展现了一代名将的风采了,不但指挥若定,而且身先士卒,将士无不用命,三万对三万,很快就打破了这种平衡。黑白混杂的颜色中,黑色所占比例越来越少,这时那中央穿长袍的一群人开始散开向这边过来了。几十人散得很开,包围住了剩下的一万多白虎军。高烈岂会把这点人放在眼里,而且他也是法术高手,并不畏惧魔法,那几十人开始同时念咒,声音明明不是很高,所有人却都觉得是在自己耳边一样。一股黑气从这些人身上升起,慢慢在上空凝聚起来,黑气越来越浓,渐渐凝成一团,接着忽然向外一张。黑气消失得无影无踪,上空出现一个青面獠牙,浑身漆黑,长着一双巨大翅膀的人。不同于黑翼族的形态,这次一层肉膜连在背后。如果换作依莲娜或是爱玛,肯定可以认出这其实是西方大陆最远古的大魔王“撒旦”。

  可惜包括杨信在内众人没有知道的,都只是奇怪,鬼族法师弄出这么大的阵势,召出这么一个蝠蝙来做什么,因为无论怎么看除了头上的犄角,实在和吸血鬼很像。这时鬼族的众法师好似耗尽了精力,无力地软倒于地上。那空中的撒旦肉翅一挥,从战死得鬼族黑盔武士身上冒起一股青烟,向着撒旦而去。

  “收魔术。”杨信对于此术并不陌生,不同的是他用的是弱小之精,吸收生人之魂。空中的撒旦吸收了这些鬼族的魂魄,变得更加巨大了,几乎盖住了半个西拒城。

  “孩子们出来吧。”用肉翅挡住阳光后,一群和撒旦一样的长角有翼拿着铁叉的小怪物,忽然从地下冒了出来,杀向还在城外的高烈等人。

  “鬼”,对于这些鬼族召唤出的东西,高烈一向斥之为鬼。不在乎地打出一张火符,他身边的白虎军士兵也纷纷效法。火符轻易地附在众小鬼身上,燃烧起来,高烈立刻起轻视之心:“还不如骷髅兵呢,它们还知道躲呢。”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高烈吃惊,火符烧尽之后,那些奇怪地生物都毫发无伤。这也难怪,这些都是炼狱中的恶鬼,天间之火再烈,终究比不上地狱之火。在高烈吃惊间,无数恶鬼已经一拥而上,钢叉押舞间把许多不及反应的白虎军兵士叉在空中。

  “撤退。”高烈发觉不对了,高喊道。可惜为时已晚,在这些小怪物的身边,又出现一群飘飘荡荡,手拿镰刀的人。镰刀过处,兵士浑身无伤地倒在了地下,这时整座城都已经被黑暗笼罩。

  城上的众人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韩风大叫: “快,快去接应高将军。”

  不顾杨信劝阻,领着一队人马冲出城来。驻在城外的上清教和湘西赶尸者也各自手持法器和死神恶鬼打在一起。没有了相克的关系各自就只能是凭作为决定高下了。城上的杨信这时很是焦急,他根本不知道那些是什么,帮忙都不知从何帮起。

  “本城土地何在?”

  只好再用一下地藏借的特权了。这次没让杨信等,一个矮小的老头从地下钻了出来,“小老儿听令,你即是一方土地,为何城内有哪些多的妖怪?”

  杨信问道。那小老头连连摇头:“非也,非也,这些是异界的生物,并不规我指挥。”“哦?”

  杨信一愣:“那它们是从何而来?”

  土地公道:“小老儿前日听到鬼族法师商议,用三万条性命,唤来一个叫‘撒旦’的人。可能就是这个吧?”

  “撒旦?”有了名字,杨信在脑中回忆起来。“难道是……”

  杨信找到了一点模糊的印像,挥手对土地道:“你下去吧。”等土地退下,“本地城隍何在?”

  “轰”出场的架势比土地公大了许多。一个身穿长袍的人现出身来。

  “上仙见召,有何差遣?”

  杨信待要问时,一个声音响起:“还是本王来说吧。”

  却是秦广王来此,秦广王道:“近日常有无常来报,此地之灵缺失。本王来此查看数日,这些是西方恶鬼和死神,乱我东方冥军着实可恨。请玄魔先生稍安勿燥,血河大将军率定文将军,黑白无常,牛头马面这就赶来。”

  正说话间果然一股黑云由远及近,滚滚而来,其间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闪现其间,前六名将军威风凛凛,带无数鬼卒向着恶鬼死神迎去。牛头马面对上了长角的小鬼,黑白无常遇见了拿镰刀的死神。正是棋逢敌手,将遇良才,双方打得不亦乐乎。这无数恶鬼和死神本占有人数的便宜,这会却被无数的鬼卒围住。牛头马面两人一双,牛头持枪,马面举刀,围住一个恶鬼,不用几个回合,不是被牛头钉在地上就是被马面砍成两段。黑白无常则更绝,黑无常铁锁拿人可谓熟得不能再熟了,这边死神刚被锁住,那里一哭丧棒打来,直接一棒一个了事。不过一会功夫,场面就清清楚楚了。鬼卒各自隐入地下不见。遮住天空的撒旦大怒,缩小身形,扑了下来。这边杨信飞到半空,毫不客气地将撒旦一脚踢飞,撒旦不敌,念起一段咒语:“来自天老地荒的帝王啊,听你子民的乞求,降临到这人间吧,阿修罗王。”

  随着撒旦念完咒语,一个骑麒麟,持黑抢穿黑甲的人出现在面前,撒旦恭敬地道:“大王,请大王助我们击败敌人。”

  阿修罗王看了撤旦一眼,又回头看看杨信,一声不响不顾而去。这回可把撒旦弄糊涂了,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得事,杨信在那边捧腹大笑。

  “哈哈,人家不理你,哈哈,太有趣了。”

  撒旦恼羞成怒,却又不是对手,恶狠狠地瞪了杨信一眼。“用我的驱体,化作通向异世界的通道,连接生与死得两头。”撒旦居然不惜再次失去躯体陷入沉睡,使出最霸道的空间之桥,这魔法使出后,便会连接上阿修罗之界,到时会不停地从阿修罗界跑出庞大的怪兽,大肆破坏。不过这次让撒旦失望了,撑着一口气得撒旦什么也没看见,心不甘情不愿地重新陷入了沉睡。

  这次杨信其实也捏了一把汗,四百年前,自己与神王所罗门之战尤在眼前,如果再被召出一堆怪物,自己可没有把握收拾了。这边秦广王看到一切都已经结束,走过来道:“玄魔先生,本王还有事,先行告退了。”

  秦广王和杨信其实并无交情,只不过昔日杨信和地藏很是要好,所以才有数面之缘,这时客套几句也就罢了。别了秦广王,杨信带白虎军残部打扫战场。战场上一片狼藉,人类鲜红的血液混杂着恶鬼绿色的血更是诡异。高烈倒在一个恶鬼身边,被分成了两段,手上的兵刃也深深刺进对方的身体里,双目圆睁,不知是死得不甘还是后悔不听杨信之言。替他合上双目,杨信心中百味陈杂,这高烈还是没能躲过这次劫数,天命难违啊!没想到鬼族这次的目的居然是白虎军主力,而且不惜牺牲了三万条人命作为代价。在这次入侵东主的各族中,一定还有一只黑手。

  对了天帝一魂一魄化为一个分身,现在自己只见到两魄,还有一魂一魄呢?这次鬼族中为什么没有见到天帝分身的踪迹。

  现在四大世家都已经元气大伤,当务之急,就是赶快集合四家之力。兽族本就人多势众,相信现在还接受了鬼族和水族的残部,这样一来,四家之力并不够抵抗兽族,想到这里杨信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AAAA 第三十四章 鸿钧老祖解决了高家的事,高翔是不能让他继承高家的。如今的白虎军可谓群龙无首,暂时编进了闵夜红的朱雀军,正好朱雀军主力丧失了大半。为了商议怎么抵抗兽族的下轮进攻,杨信决定和闵夜红,韩风回到闵家堡,到闵家堡某人自然躲不过一场酷刑。先是舞影依人的攻势,搞得杨信心痛无比,接着是若水带着侍剑,画眉严刑逼供,最后月影,海馨大有问罪之师。和闵夜红的关系确定后,更是多出一堆阿姨大嫂,可怜杨信纵横沙场未有一丝惧色,如今陷身脂粉阵中,苦不堪言,折腾了数日,交代清楚了千手的来历,因为四大美人,互相之间仰幕已久,再加上心痛千手的遭遇,众女很快接受了千手。可是却不肯原谅杨信,怪他无名无份,夺了人家清白。费了好一番唇舌,杨信才把这一切摆平,心中暗暗发誓,以后决不自找麻烦。惹熊惹虎,惹不得女人啊。

  从最初相见的喜悦中冷静下来,现实的残酷让人担扰,四大世家目前的总兵力二十万,共中还包括五万新兵。兽族最具实力的是狼族,足有三十万,还不说战败后逃去的其它部族,保守估计兽族至少还有五十万兵力。倾四家之力,尚不及一半,这仗如何去打。攻取失地是不想了,没了天柱的保护,二十万军队还抵不上五万狼兵。现在比任何时候都需要时间,三年,只有再等三年,四大世家的实力可以恢复到八十万,那时候凭各家历代传下的许多阵势,或者有希望将兽族赶出东方大陆。

  可是三年啊!杨信,韩风等人商量了一天也没有结果。青龙堡地处边境,被天罗地网封了也无所谓,要是整块大陆上都是这种死地,东方大陆变成什么了?带着满肚子的担心,杨信回到大帐。既然问题交代清楚,众女的气也消了,杨信自然又开始享受温柔,不过杨信现在实在没有这等心情与众女亲热,还是心不在焉。这会杨信抱着的是依人,千手正被月影压在杨信背上。依人轻轻地吻了杨信一口:“不要想太多了,你不是还有三次机会吗?”

  杨信苦笑:“剩两次了,上次救韩风用过一次了。”

  月影道:“那不是还有机会吗?”杨信摇摇头:“你想得太简单了,逆天改命,只能应一时之急,结果未必是好事,这点谁也难以预料。”依人问道:“哦,那为什么?”以依人的修为还达不到逆天改命的境界,所以有此一问。杨信解释说:“天逆难测,天命难违,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这千丝万缕可谓百密难免一疏,以天帝之能,借助‘公正’宠大的计算能力,虽然已经很完美,却还是因为我这个意外功亏一篑。可见逆天之法的危险,即使得天道所允也不敢滥用啊。当时救了韩风,如果差一步,韩风差点变成僵尸,那时可生不如死了。”

  对这番话,众女似懂非懂,杨信情思汹涌,开始按捺不住,要和依人温存,偏生来了个扫兴的人,“玄魔。”

  苍老的声音出现在帐中,杨信一惊,急忙扯过衣服盖在依人身上。“谁?”随着一阵烟雾,从地上钻出一个魁梧的老者。“鸿钧老祖,没事你这时候跑来我这捣乱?”

  杨信对来人毫不客气,那老者可能也习惯了,摸摸喉咙,咳了一声。“咳,咳,玄魔啊,我老人家也不是有心的,何况你干什么我不知道?又不是第一次看到,你就不能尊重我一点?”这话倒不假,鸿钧老祖是盘古开天时所生,当年清气上行而成女娲,浊气降而生鸿钧。鸿钧老祖就是大地。

  “那是另一回事,你这么跑出来,我很紧张的!”杨信在紧张上加重了读音,对此鸿钧老祖也是无可奈何,急道:“你不要埋怨,我这次来是帮你的。”

  “帮我?”杨信翻眼看着鸿钧:“你这么好心?”

  鸿钧老祖出了名的无情,从来不管别人的闲事,所以杨信也懒得对他客气。其实际上这倒错怪了鸿钧老祖,造化以其无情包容万物,这无情正是多情的极致啊,想像一下,要是大地对哪种生物多惜悯一点,那结果就是整个平衡的混乱,如今自己最担心的事鸿钧老祖确实可以帮上忙,不过这实在不像他的为人。

  鸿钧苦笑,对于玄魔的眼神他很清楚。“我也有事要你帮忙。”说出了正题,杨信露出一种我就知道的表情:“说吧。”

  鸿钧老祖这才道:“你有发现天帝分身少了两个吗?”杨信道:“废话,说重点。”鸿钧被杨信骂得天独厚没脾气,“事情是这样的,天帝的魂之分身确在大陆上,不过隐藏得很好,另一个却跑进了时空间隙。”说到这里鸿钧停了下来看杨信的反应。“关我什么事,我现在不在轮回之中,他跑回去还能干吗?”

  对这个杨信才不担心,鸿钧老祖无奈道:“可是别人呢?而且我怕万一天帝得到任意一个救世者的力量,到时属于那救世主的世界就会崩溃。”“那还是不关我事,你所说得无非是太始、卡摩这些家伙,我和他们不熟,我才不管。”

  鸿钧老祖听见杨信这个说法,急得要哭:“少爷,最多我帮你把狼族现在占领的地方划出去,等三年后再漂回东方大陆地。”杨信沉吟道:“这样啊?这可以考虑考虑。对了这事你怎么这么热心?”鸿钧道:“那当然,我可是……。”在杨信的逼视下越来越小声。“好嘛好嘛。”鸿钧像小孩子一样嘟嘴道,“我那天在回忆往事,打开岁月之门,就被天帝分身溜了进去,所以……。”

  “那么怎么不去追。”杨信故意道,鸿钧急道:“能追还要来找你,我也是在六道之中,要是哪个时代出现两个鸿钧那还得了?”“那好吧。”杨信考虑到现在确实需要鸿钧帮忙赢得三年的时间,答应下来。鸿钧这才笑道:“我会把我所记录下的历代大事的变化给你,你只要记住别把大事捣乱了就成。”

  鸿钧递给杨信一个光球,杨信接过来看也不看,收进衣服里,“好了,还有事吗?”杨信问,“我怎么去?开个时空之门?”

  对于杨信,鸿钧实在很不放心。只要不关他的事,他肯定是半带娱乐的。可惜现在不在轮回,自己能请得动而又能捉住天帝的只有他了,幸好自己有安排人和他一起去。“你不要乱来,我见识过你那宝贝师傅怎么开的时空。”上次轩辕星搞得他可记得清楚,不敢重蹈复辙,让杨信跟他走。看着众女依依不舍的眼神,哎,这些女人为什么都不敢得罪这老头呢?

  众女虽舍不得杨信,不过像杨信一样无法无天的毕竟没有,谁也不敢冒犯鸿钧老祖。杨信心中不忍,但也知道此事重大,虽然对鸿钧百般刁难,去还是要去的。想到见面没几天又要分手,不知该说什么,终于跺跺脚随鸿钧离开了。

  等他一走,众女这才哭出声来。杨信被鸿钧拉着,心中越想越不值,几乎又掉头回去,鸿钧抓着杨信不放,出现在一处山洞处,洞口这时已经站着一个人,纱巾蒙面,看不真切,杨信奇道:“她是什么人?”鸿钧解释道:“她是我的信徒,你也认识的,她叫玛丽。”“玛丽?不认得。”杨信回道。

  等那女子取下脸上的面纱,竟然是白翼族长。

  “是你?”这回轮到杨信呆住了,玛丽俏生生地道:“没什么,我白翼一族崇尚自然怎会不祭祀凯亚?”“凯亚?谁?”杨信问鸿钧。

  “哦,就是我。”鸿钧催促道,“快点过去吧。”将两人半推进山洞中,鸿钧忽然想起一事,“玄魔,在那边你的读心术可不能随便用。”杨信这时已经和玛丽进了山洞,听到鸿钧的话急道:“老头,你现在才谈。”

  这时候时空之门已经开始运作,洞口被一层光幕挡住了,鸿钧道:“没关系,事无大小,我的记忆中都有。”杨信来不及再抗议就消失在洞中,只留下咬牙切齿的声音:“老家伙,你记着。”送走杨信,鸿钧这才松了口气:“总算走了,我也该去忙我的了。”融入地下。

  第二天,东方大陆发生异变,北天柱原守护区,狼族所占领的区域一夜消失,东方大陆人人暗自称幸,西方大陆各种族剩下的人惊慌失措。由于实力大损,许多原本弱小的种族开始掘起。西方大陆不再是几家称霸的局面,再也无力东侵,两块大陆也开始有了来住。不过只有三大世家极少数的人知道,这些只是一种暂时的和平。他们只有三年的时间,三年后所要面对的是一个更强大的狼族,鸿钧并没有将狼族消灭,而是移到另一层次的空间。

  三年后,在和杨信约定的时间到来后,狼族将重新出现在东方大陆上,所以三家都在加紧练兵,同时开始接纳西方大陆一些没落的种族。

  再说落入时空之门的杨信,他可没有玛丽那么老实。东张西望,看到玛丽吓得闭紧了眼睛,不由心生捉弄,轻轻在玛丽脸上亲了一口。玛丽一惊,满脸通红,睁开眼来,正好看见一些遗失在时空中生命体的残骸,吓得大叫一声,抱住杨信,杨信心中大乐,“死老头,找你的信徒来看我,这回叫你赔了夫人又折兵。”正在心中暗爽,“通”的一声,两人摔到了地上。

  大意的杨信成了肉垫,杨信怒道:“死老头,敢耍我?”可怜的玛丽在时空之门受到惊吓,这会是因为时空的能量震昏了过去。

  杨信看看落点,一片荒芜。前面有一座山,山上满是树林,看着昏倒的玛丽,认命地抱了起来,半拖着走进树林,找了一颗大树,“还不醒?”杨信的耐心快磨光了。“她的翅膀呢?”依莲娜也自己收起翅膀,就是从不让杨信看。杨信眼珠一转有了主意,忙了一通,“丫头,丫头,起来,起来呀。”叫了半天玛丽才悠悠醒来,却发现自己被吊在树上,面前是笑咪咪的杨信。

  “干什么?放我下来。”杨信拍拍玛丽的俏脸:“你说呢?孤男寡女的,森林里一个人也没有?”做一副狞笑状,玛丽吓个半死:“你怎么这样?”杨信道:“为什么不行?”话锋一转,“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玛丽这时被杨信吓住,恐怕要她签卖身契都肯,只要能暂时没事。杨信道:“那好,你把翅膀放出来。”对于变形术杨信一直很好奇,不过那些仙佛界的多是纯能量体,而拥有肉身的杨信没法用,翼人族这种收起羽翼的方法有可能成为一个借签。玛丽无奈,背后百光闪过,一双发白的翅膀伸展开来。“好,再收起来。”杨信聚精会神地感觉能量与物质的转换术。玛丽不解地重新收起翅膀,杨信呆呆地站了一会,忽然叫道:“哈,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在玛丽奇怪地眼神中,杨信身子一扭,变成了另一个玛丽,连玛丽自己也看得惊讶万分,杨信把玛丽从树上放下来,这会杨信心情好得很,自己找到幻变得方法,日后又多了一样法宝了。

  AAAA 第三十五章 圣兽无僵玛丽被杨信捉弄一阵,这会还在生气,杨信也不去理她。自顾自地玩着变形术,自得其乐。玛丽见杨信不理她,也觉无聊,再加上见杨信那么变来变去倒也有趣。

  不禁问道:“你,你是怎么做到的?”杨信见她消了气,回答道:“我是从你们翼人族隐藏纯物质形态的翅膀得到的启发。利用物质本身的重组,形成新的形态。”玛丽听得双眼直翻。

  玛丽还待再问,前面忽然传来人声嘈杂,被吸引了过去。两人顺着树梢,悄悄摸到发出声音的地方。从树上向下看去,只见下面十几个拿弓箭穿粗布衣的人。其中一个背着只白色的像鹿一样的生物,周围同样围着一大群长相相似的动物。好像这群动物正在攻击下面的人,那十多个人情况极不乐观。这时在暗淡的光线下,那群动物居然幻现着各种颜色。玛丽娇声道:“好漂亮啊。”杨信却是低呼道:“圣兽无僵?该死得鸿钧,居然把我们送到这里来了。”

  这时下面的人已经支持不住了,玛丽顾不得再看,忙飞身下去。“哎,你们不要再打了。”挡在中间。双方都是一愣。树上的杨信无奈,只得跟着跃下。无僵兽中走出一只特别强壮的,口吐人言:“陌生人, 不要管这里的事。我们一定要杀了这帮人。”

  杨信一愣,在他的记忆中,圣兽无僵绝对是一种温顺的动物,从出生就是以晨露花蜜为食,一向不伤害生灵。降生时红色,凡五百年变一次,化三色。再五百年五色。最后成九色,就是俗称的九色鹿,然后再五百年就能羽化而去。不过由于无僵兽的血可以治疗很多病,而且在体内有一棵随着成长而变色的内丹,一般无僵兽很少出现人类居住的地方。这群无僵兽大多都已经泛成七色,怎么居然跑到这里来杀人?

  杨信不由得问道:“你们不是一向不伤害生灵的吗?”那强壮的无僵兽看了杨信一眼,“陌生人,你了解我们?不错我们无僵兽一直是温顺的种族。以前这些人就不时捕杀我们的同类,可是这次的这群人居然杀害了我们的族长,我们决不能让这些凶手逃走。”杨信一愣,这群人怎么看都不像有能力伤害九色鹿的人啊,露出疑惑地神色。刚才说话的无僵兽似乎看出他的疑惑:“这群人是利用族长得一点怜悯之心,假装在路上晕倒,然后才乘族长不备。”

  杨信面色一沉,他也恨利用生物的怜悯之心作恶。因为这样会造成可怕的后果,想想看,要是谁都在别人有难时不去帮忙,那么会有多少人枉死?转过身,杨信怒视着眼前的众人:“他说得是真的吗?”那群人中怯生生地走出一个人来:“远方的客人啊,请听我解释。我们最伟大的萨满女巫,她为了挽救我们村子,现在奄奄一息,为了救回她我们不惜生命,只想求客人把这只九色鹿带回村中。”

  杨信这才知道众人背着的就是九色鹿,难怪众无僵兽会追着来了。“你们太无知了,无僵兽化做九色。已经找不到内丹了,只能最后飞升。现在九色鹿已经变回白色,你们带回去也没用。”

  那群人闻言大惊,仰天悲凄道:“伟大的天神锕努啊,求你救救你的子民吧。”

  玛丽看得不忍,“杨信你就帮帮他们吧。”杨信也觉得这些人罪不至死。转头对那无僵兽道:“如果我能救活你们族长,你们能够放过这群人吗?”无僵兽道:“我们本就不是好杀得种族。只要你真能救活族长,不但我们可以放过这群人了,而且可以答应你的任何要求。”

  杨信见他答应,让众人把那已经变成白色的九色鹿搬到近前,掏出不死丹喂了下去。过了一会白色的身子上开始泛出红色。接着澄色,黄色,绿色直到最后九色斑斓,才睁开双眼。“尊敬的朋友啊,谢谢你救了我。”那九色鹿对着杨信道,“刚才救我的可是西王母的不死药?”杨信一愣:“你也知道?”那九色鹿现出一点温柔,“当年还很小时在昆仑山西王母处见过。”

  杨信问道:“那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还住在这里吗?”九色鹿道:“当然,如果举族迁移,更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的。还请你们不要泄露我族聚集的地方。”最后一句却是对那些人说得。那群人看到眼前杨信起死回生的一幕早已惊呆了,这时才回过神来指天发誓道:“我等以天神锕努之名,决不泄露无僵兽的聚居地。”接着又小心地道:“可不可以请这位先生跟我们回村,救救我们的萨满。”那九色鹿为难地道:“这个我也做不了主,你们得问他。”众人的眼光都集中到杨信身上,杨信这会正在生闷气,那个鸿钧不知道把自己送到了什么时候,这时断然拒绝道:“不行,我还有别的事情。”那帮人急道:“尊敬的客人啊,只要你能救回我们的萨满,我们可以满足你的任何要求。”杨信还待拒绝,那玛丽悄悄拉了拉杨信的衣袖一副俨然欲泣的样子。对于这等眼泪攻势杨信可是一点免疫力都没有“好好,你别哭,你别哭。我去,我去。”众人听到杨信答应大喜,正待带着杨信离去,九色鹿忽然唤住了杨信,推出一只七色的无僵兽:“尊敬的朋友,为了表示谢意,请你带上他吧。”杨信一愣,无僵兽之名,其中一部分就是因为他是比龙马更好的坐骑,不但通灵,而且不用缰绳就可以束缚住的。

  那玛丽对这些可爱的动物,早已经心生爱慕,这时见了喜出望外,不等杨信回答已经扑上去抱着那七色兽,“好可爱哦,谢谢。”这时杨信拒绝的话也说不出口了,只得道:“谢谢,他日族长羽化之日我当再将她送回。”别过九色鹿,目送着无僵兽们消失在天尽头。杨信随着众人上路了,玛丽反正是不肯从七色兽上下来。

  杨信从这些人中了解到,这里是臣之国,现在是锕努六六三年,他们居住的村子叫红石村。杨信听到这里心中更是大骂鸿钧,该死得怎么差了三年。本来自己还以为来到这里解决了天帝分身,就可以早点回去。只要有一年时间,就是狼族到时再厉害也不在乎了。谁知道这鸿钧居然一点便宜都不给自己占,居然正好差了三年。而且还发现自己使用读心术时,鸿钧的记忆就来捣乱。其实这倒是杨信错怪了鸿钧,以鸿钧的概念,时间实在没太大的意义。三年在人来说是一段时间,可是对他来说一眨眼都不到,能这么精确已经很难得了。至于记忆,那是能量体的形式,当然会最容易被杨信的读心术感知了。

  这边杨信还在心中骂着,已经到了红石村,这村子占地其实不少,因村中常发现一种红色的石头而得名,村里耸立着不少简陋的石屋,只有当中那栋还稍微精致一点,这会那附近围满了人。

  见到回来得众人,西屋那边过来一个老者:“怎么样?抓到了吗?”队伍中带队的巴图道:“尊敬的大长老,我们虽然没有抓到九色鹿,不过我们请来了一位客人,他一定可以救活萨满。”被唤作大长老的人看了杨信一眼,现出怀疑的神色,似乎不相信杨信,巴图急道:“大长老,我们曾经亲眼看到这位尊敬的客人救活一只已经死去的无僵兽。”

  这巴图在村中是最老实,大长者将信将疑,一转眼看到骑在七色兽身上的玛丽,面现喜色。大长老知道,无僵兽除了血可以治病外,出了名的难以驯服,除非确实对他有大恩不然不要说骑乘,连接近都很难,对杨信又多信了几分,上前问道:“这位是……”杨信不等玛丽回答,上前道:“我是杨信,这是我妹妹,玛丽。”玛丽神色不善,就要出言反对,杨信悄声道:“别忘了,鸿钧怎么交代的。”转头对大长老道:“病人在哪?带我去看看。”事关萨满的性命,大长老不敢怠慢,急忙让巴图引着杨信往那栋围着许多人的石屋走去。

  刚才在外面,杨信还没有发现,现在进来了,屋里的石地上跪满了人,好像在祈祷,中间静静地躺着个人,脸上满是斑纹,看不清面目。

  “让开,让开。”杨信略显粗暴地排开众人上前,地上的人都怒视着这个冒范神灵的家伙。幸好巴图忙解释:“这位是我们请来给萨满治病的客人。”众人的脸色才缓和了下来,杨信伸手抓住那萨满的手臂,“好冷!”奇怪这萨满体内如何有这么浓的阴气,转头问道:“她是怎么发病的?有了几天了?”旁边有人答道:“一个月前,萨满在为村民祈祷时忽然昏倒,到现在已经有了二十多天了。杨信闭目沉思,又扫视了一下跪着的人,几乎是清一色的女子,恍然大悟,无僵兽乃是承天地至阴至柔之气而生,虽然其它可以治病,不过也会使得阴气入体。孕妇服食,则大多产下女子,但也有一桩好处,这生下的女子承受了无僵兽的灵气,日后必出落得美丽非常。

  估计这村中萨满就是发现异常了,所以想驱除一些阴气吧,转头问长老:“她们从什么时候开始,使用无僵兽血治病的?”那长老想了一会:“大概三十年了吧。”杨信心想这就难怪了,对大长老道:“现在集中你们村里所有的男丁,我要救人。”虽然不解,长老还是去了。不久村中的男丁集中在杨信面前,总算知道那萨满怎么那么拼命了。数千人的村子,居然只有不到一百人的男性,其中还包括半老半小的。顾不得感慨,杨信道:“你们一个个过来,代萨满分担一部分。”那帮人毫不犹豫,一个接一个走进大殿,等走出来得时候,都变得脸色苍白。

  大概到了二十人时,萨满终于呼出一口长气,醒了过来。众人见萨满醒来,无不喜欢,正要上前问候,那萨满道:“各位先回去,我要和这位客人商量一些事情。”

  要知道,萨满只是因为阴气凝结,不能动弹,并不是失去知觉,对所有发生的事她都知道,看着众人退去,萨满道:“多谢尊敬的客人,他们去捕杀九色鹿时,我不能动弹,所以无能阻止,幸亏没有出意外。”

  杨信道:“你何必这么冒险?让村中人日后不再使用无僵兽血,并且多与外界联姻就是了。”

  萨满叹道:“这村中一直很穷,又受外面人的欺压,买不起昂贵的药材。一般也没人愿意到我们这里来,就是来得也大多为了拐带女子出去,卖入青楼,所以长老现在很少让外人进村,有时村中人为了治病,不得不卖儿卖女。”

  杨信奇道:“不会啊,你们村中那么多泣血木,在泣血木丛生之地多凝血石,怎么会穷呢?”萨满道:“泣血木我知道,村中以前曾经有人砍伐,原本去卖。现在村中男丁日少,实在没有人再去伐木了,至于凝血石,我就不知道了。”

  杨信解释道:“这泣血木丛生之地,石头因为长期吸收树木的精华,所以慢慢现出淡红色,是最昂贵的建筑材料。至于泣血木,雕刻成工艺品或者制成家具更是值钱,怎么会穷呢?”

  萨满无奈地说:“这村中人都很笨,哪有什么工匠懂得这些?”杨信点点头道:“原来如此。”萨满有些突然地抬头看着杨信:“你能留下吗?”虽然现在读心术已经不能用了,不过杨信还是可以猜出萨满的意思,想了一会,鸿钧把自己发配到这里,根据鸿钧的记载,锕努六六六年,救世主卡摩将诞生于红石城,应该就在离这不远的地方。

  显然天帝分身这次的目的正是这位救世主卡摩。自己只要等待卡摩出世,那时候剩下的事,自然有和救世主共同降生的百灵来处理。如果打草惊蛇,让天帝分身知道自己追来,取得灵胎无望,只怕会直接加害圣母,总不能要我三年天天守着她吧。住在这里一来不会打草惊蛇,二来也不会太无聊,想到这里,杨信决定留下:“好,我可以留下,并且教导这里的人,不过却得依我两件事。”

  萨满问道:“哪两件事?”杨信道:“第一,不得追问我的来历;第二,不得向外人透露我不是村中人。”萨满道:“没问题,一切依你。”就这样杨信在红石村住了下来,首先要解决住处问题,现成的凝血石,不用白不用。而且这次被鸿钧发配,不把他的徒子徒孙操练操练,自己都不好意思。

  用鸿钧记载的方法召来六丁六甲,让他们帮忙搬石头,开始六丁六甲不肯,在被杨信代鸿钧问候一番后,别说搬石头,造房子,搬石头砸自己的脚都成,这一切得归功于鸿钧详尽的记忆,把六丁六甲的喜好记录得清清楚楚。于是红石村一夜间竖起一座粉红的石楼,村人争相观看,杨信却被挡在门口。搬石头找六丁六甲,这家具可不行,自己又懒,现在房中空空荡荡实在不好看,张贴告示,“征召学徒”。在萨满的安排下,村中人推选出九名年轻人,其中只有巴图一个是男子,没办法,除了他,别的要么年纪大,要么要工作,经过半个月的折腾,总算解决了杨信家具的问题。这半个月来,在萨满的提议下,杨信成了村里的挂名长老,天天无事生产,吃白食,玛丽则和七色兽腻在一起,只不过对杨信的木雕有兴趣,不时来看看,杨信今天心情大好,正在指挥众学徒摆放新做好的家具。

  “嗯,那张桌子放在那,不不,再过去一点。椅子放旁边,哎,小心,小心,算了,摔坏的那张明日巴图送去集市上卖了。笨蛋,连张床都搬不动。”杨信忍不住骂道,九个人中只有巴图一个男性,杨信造的床实在太大了。这些学员都和杨信差不多大,平日打闹惯了,也知道杨信随和,一个女声回骂道:“你要不要脸,自己不动手还在那里骂人。”杨信一看大言不惭地道:“梅子,我这是为了锻炼你们。”本来这村中人的名字都很长,杨信嫌难记,凡他的学徒都得由他改个名字,为了好记,八个女的正好是梅兰竹菊,风花雪月。正好这会玛丽走了过来,杨信道:“梅子,来,帮我搬床。”玛丽半个月来听梅子两字已经麻木了,只是不理。杨信眼珠一转,掏出一物,却是泣血木所雕的九色鹿。“搬不搬?搬了就送给你。”于是在众人目瞪口呆中,玛丽一个人托起大床放到房里,不止那些女学徒,连巴图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玛丽拿了木雕欢欢喜喜地跑了,杨信得意地说:“看到没有?多锻炼就可以,她就是帮我搬东西练出来得。”不管众人是否相信,钻回屋里,“明天去集市时叫我。”

  第二天一早杨信就被挖了起来,于是打着哈欠,杨信跟着巴图、梅子还有一个要去看热闹得玛丽步履艰难地往集市而去。等他们赶到时,集市里已经有了不少人,巴图和梅子摆开摊子。都是这些日子众人的心血,一些泣血木做得小饰品,还有昨天碰坏的那张椅子。杨信则一屁股坐在上面继续打盹。不知睡了多久,一个声音把杨信叫醒,请问,“这张椅子卖吗?”

  一边的梅子忙道:“不好意思,那张椅子有点毛病。”真丢脸,本来他们死也不肯把这张椅子带出来,可是杨信硬摆师傅的架子,这才勉为其难带了出来,见有人问起很是汗颜,那人道:“不要紧,多少钱?”

  巴图想了想:“五十母币。”“什么?”那人一惊。一母币等于一百贝币,十个贝币就可以买一头羊,巴图只道那人嫌贵,不好意思地道:“这是我师傅设计的,他说低于这个价不卖。”那人忙道:“不,不,我买了,可以见见令师吗?”巴图指着打盹的杨信:“那。”

  那人一直以为在椅子上睡觉的是个伙计,这时才知道不然,恭敬地叫道:“先生,先生。”迷迷糊糊的杨信从椅子上起来:“买椅子?拿去。”

  梅子哭笑不得,偷偷拉了杨信一把:“这客人想和你话说。”杨信睁眼看时,一个文静得中年人,笑眯眯站在自己面前。“干吗?”

  那中年人道:“在下是豪城商人金中,想请问先生还有别的吗?”杨信不耐烦地指指摊子:“自己去挑”。金中道:“先生误会了,我是想要一些这样的家私。”杨信想了想:“下个月吧,看我有没有空。”

  拿了金中付的钱,一溜烟跑去逛集市了,金中无奈,和梅子巴图谈了几句,自有家奴捧着椅子离开了。无聊的杨信揣着五十母币在集市转悠,半天也没发现什么有兴趣的东西。正待转回去,被前面一个声音吸引了:“女奴,女奴,年轻漂亮,温柔可人。”对于女奴的买卖,在东方大陆是早已禁止的。

  好奇的杨信不顾众人侧目,硬挤进去,“让,让,让,让。”挤到中央,只见一女子正站在高台上,旁边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努力地介绍这女人的好处。听到说这女子厨艺精湛,杨信来了兴致,寻思道:“这些天,天天没好的吃,那玛丽根本就是厨艺白痴,买个女人回去做饭也不错”。台下的人已经开始喊价:“十母币。”举重哗然,一般女奴的身价连牛马都不如,刚才一母市已经是天价了,这会居然来个更高的。那老头目中凶光一闪,看了杨信一眼:“二十母市。”“三十母币。”杨信才不怕他。老头一愕,还要加价,一个家丁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老头露出一丝冷笑,离场而去。

  最终杨信以三十母币买下了女奴。“她真会做饭吗?”杨信还不放心。“当然,当然。”那卖者一再保证,杨信这才满意地付了钱。“你叫什么?”走了一会,杨信问道。“三二三四”女奴平板的声音回答。“散尔散肆?什么名字?”杨信觉得别扭。“是数字的三二三四。”那女奴答道,杨信一愣:“不好,这个名字不好。”三二三四道:“奴隶本就没有名字。”杨信歪着头想了想:“我给你起一个吧,叫,叫大厨?不好不好,还是叫云彩吧。”终于想出一个满意的名字。

  “是。”云彩回答,杨信有点赌气地道:“你怎么一点情绪也没有,真没意思。”云彩还是一贯的冷漠:“奴隶不需要情绪。”“为什么,奴隶又是一个木头?你真能和千手拜姐妹。杨信欲仰天长叹。带着云彩回到巴图他们的摊位,这时摊子附近聚了两帮人在打架,梅子看到杨信带着个女人回来,虽然诧异,不过看看那代表奴隶的项圈也就释然了。“这两帮人为了争夺七色兽的雕像打起来了。”那日杨信无事,按无僵兽各个时期雕出了五只木像,九色鹿拿去收买玛丽。剩下最好的就是这七色兽,虽然是浑身红色,但在阳光下却会闪现七彩,“这样啊!简单,谁出价高归谁。”杨信想起刚才奴隶市场的事。

  两帮人本已剑拔弩张,不过都不愿先动手,究竟这是在城里,听了杨信的提议,也觉得可行。“我出十母币。”其中一方出手不凡。“我出二十。”另一方也不示弱,“三十”,“四十”,“一百”,可到了两百,还是有拔高的趋势,“我出五百”一个女声加了进来。两帮人顿时安静下来,正要寻声喝骂。那女子带着珠光宝气得面纱,在几个壮汉的族拥下走了过来,两帮人面色大变,灰溜溜地走了。杨信可不认得来人:“你把人吓走了,钱呢?”旁边一个大汉方喝道:“大胆,你知道……”却被那女子打断:“这是五百母币,先生请收好。”杨信接过来,拈了拈,随手把七色兽扔了过去。

  “给你。”正要离开,那女子忽然道:“先生,这无僵兽之最美者莫过于九色鹿。请问先生有吗?”

  原来这女子是精石城的城主之女,红裳。今日听说有人在卖无僵兽的雕像,这才赶来看看。一见之下果然栩栩如生,所以又问起九色鹿。杨信手一摊:“你来晚了,我给别人了。”红裳道:“是谁,我可以请他割爱吗?”

  杨信一反手指了指正在和七色兽低语的玛丽。红裳目光一亮:“那可是七色兽?”杨信点点头。红裳领着一众家丁走过去:“姑娘,这匹七色兽可以卖给我吗?我愿意出五千母币。”玛丽视七色兽如性命,哪里肯,急忙抱住七色兽:“不卖。”杨信这时插言道:“姑娘应该知道,无僵兽生性傲慢,又何必强求呢?”红裳一顿,歉然道:“是我唐突了。”见了这活的七色兽,红裳再没有兴趣要那木刻的九色鹿,带上仆人黯然离去。这时玛丽也注意到云彩:“她是谁?”“杨信道:“做饭的,你做得饭能毒死人呢。”绝口不提花了三十个母币的事。

  卖得东西已经差不多了,杨信要带着云彩回去休息。巴图则是唯一的大劳力,被打发去买一些雕刀,铁器,日用品什么的,不知道是不是女人间都容易熟,以前千手是的,现在的云彩也是的,马上就和玛丽、梅子混熟了,杨信心中吃醋:“是我花钱买你的,怎么就是不理我。”正思量着,巴图已经回来了,有钱好办事。外面停了两辆大车,一车日常用品,一车工具,“笨蛋,你一个人怎么赶两辆车。”杨信敲巴图的头。命苦啊,总不好让三个女人去赶车吧。

  第二天,赶上两辆大车,巴图和梅子,杨信和云彩,玛丽骑着七色兽离城而去。“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如若不其然,管杀不管埋。”一伙蒙面人窜了出来。“强盗?哈哈。”杨信在车上笑得打跌,自己连地藏都敢抢,今天居然被人打劫,有趣,太有趣了。

  “我说老头,也就是没买到个女人嘛?何必呢?”那蒙面人一愣,想是没想到被人认出来,阴森森地道:“嘿,既然你看出我来,那就更留你不得了。”杨信眼珠一转:“我把人还你呢?”这时云彩已经吓得混身发抖,老头道:“迟了,你若认不出我还可以放你,现在放了你,岂不是和自己过不去,上。”一群蒙面人迎着扑上。“定。”对这些人实在胜之不武。杨信把手一指,定身术定住了一大群蒙面人。“巴图,去把面巾拿下来,身上值钱的搜刮干净,补偿我受到的惊吓。”杨信大言不惭地道。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吧, 一帮可怜的强盗碰上了真正的强盗,杨信则带着丰盛的战利品扬长而去。

  “无聊啊,该死得老头,算差了三年,我要在这等三年啊。”大床上的杨信正在埋怨鸿钧。从集市回来两天了,教徒弟也没乐趣。现在九个徒弟已经可以出师了,买了个女人回来,又被玛丽抢了去。看自己还得吃村里那些味道奇怪地东西。“先生,先生”,萨满跑来找杨信。“干什么?”杨信从床上爬起来,今天萨满换了一身盛装,“先生,今晚是我们红石村的庆典,先生要参加吗?”

  “庆典?好啊。”正闲得发慌的杨信一口答应下来。原来,今天是红石村一年一度的谢神日,感谢天神锕努赠福给人们。晚上的盛典,众人围着篝火而坐,唱歌跳舞,热闹非凡。看着如此多的美女,总是件赏心悦目的事,杨信乐陶陶地看着红石村人们跳舞。萨满则开始祭天,在神坛上祷告半晌,烟雾燎绕,然后就宣布庆典进入高潮,缠月仪式开始。

  对这杨信可不懂,要是鸡毛蒜皮的事都去查鸿钧的记忆,那还不烦死。只见一个个女子走到人群中,用根丝带缠住一人走了出来。有时一个人被五六个女子拉住最有兴趣,可惜力量不够,不然来个五人分尸也不错。胡思乱想间,闲得无聊。手中也幻出一条丝带,直射出去,把梅子、云彩、玛丽连那女萨满都给拉了出来。正在暗自得意,自己一个人拉出这么多,一定是自己最厉害,那梅子却满脸通红,就是萨满也一脸的不自在,所有众村民脸上只有喜悦。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杨信也像村民们一样,傻笑。缠月仪式很快结束了,看着村民各自回去,杨信也心满意足地朝自己住处晃去,今天玩得很开心,不过也有点累了,杨信半闭看眼睛,一头倒在床上,就要呼呼大睡。“嗯?”碰到什么东西,仔细摸摸居然是一个女人的身体,“吓”杨从急忙窜了起来,床上正躺着梅子,和一个看不见面目的陌生女子。“怎么回事?”杨信问道。陌生女子道:“我知道先生是误会了,这缠月节本是我族男女互相表达爱慕的仪式。若是不愿意,被缠方不动,另一方也不会把人强打拉出。没想到我们一时不慎,却被先生拉了出去,倒显出我们对先生也有意了,我知道先生是无心,不过事已至此,也无可奈何了。我因身为萨满,自幼脸上被药物画下符咒,修身不退,还望先生不要嫌弃。”杨信一呆,这回可真是一拉拉出大姑娘来了。正要解释什么,萨满已道:“我知道先生无心,不过事已至此,如果先生不肯,我等只有一死,冼刷污辱。”其实这是萨满的私心,她以二十岁的年纪承担族中事务,已经快要崩溃了。这杨信是非常人,只要他能留下,不但自己可以解脱,而且村人日后的生活也无虑了。

  若是杨信还能使用读心术,这点把戏自然难不住他,不过现在却没办法识破萨满的私心,正自犹豫,那萨满已经掏出把匕首向自己身上扎去。杨信一惊,急忙挡住。其实杨信倒不是娇情,梅子温柔可人,这萨满虽然满脸纹理,自己却可以看出面目的,这样有名的女子也不委曲自己,自己在这三年呢,那玛丽老和自己闹别扭,找个伴也不错。不过自己终是要离开的,到时岂不是让自己为难,这会见萨满如此一来,也下定决心,反正还有两次逆天改命的机会,带几个人回去也没什么……

  ……

  激情过后,梅子沉沉睡去,杨信楼着萨满问道:“为什么你要在脸上画上这些东西?”萨满道:“我家世代,女孩子生得太过娇柔,实在不适合担任巫师。到我太祖母那一代,家中再无男丁,不得已在脸上用药物画出符纹,渐渐就成了一种习惯,而且这也是洗不掉的。”杨信想了想:“我想办法帮你把脸上的洗去如何?”萨满道:“还是不要了,祭神时候要画成这样。要是哪一次画错就糟了。”杨信思量一下:“没事,我有办法。”抱着萨满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众人看到杨信,纷纷向他道贺,梅子羞得躲在屋里不敢见人,玛丽更是鄙弃杨信,认为他贪花好色,喜新厌旧。杨信看了逗她道:“老婆,我们何时圆房啊?”那玛丽瞪他一眼转身离去。临走还拉走了云彩,留下杨信一人在嘀咕:“自己走还拉走我小老婆,该死得鸿钧,居然把这么大的麻烦丢给我。”那玛丽是白翼族圣女,最看不惯杨信这等人,所以对杨信一向不假词色。

  自语一阵,杨信想起答应萨满的事。一个人跑去作坊,巴图和一个叫风的女子正在那里教一些新人,看到杨信进来,待打招呼,杨信示意噤声,自去找了块泣血木,在墙角雕刻起来。说来这也是异数,杨信的师傅轩辕星对艺术这东西可谓一向不屑一顾,因为他太理智了,在他看来,艺术就是一种能给人最和谐感觉的组合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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