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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点中文网更新时间:2004-8-8 14:11:00 本章字数:16787)
在去往天机谷的官道上,一队人马正缓缓地走着,二十几个骑马的壮汉,簇拥在一乘华丽的马车周围。清一色的暗青武士服,及马车上所画的双剑交叉图案,告诉人们他们隶属于某个门派或组织。
显然他们并没有什么紧急事情,所以行进中显得很是悠然。
其中一人看来像是他们的领队,长得身材高大,满面虬须,环眼阔口。背插巨剑,坐在一匹高大雄壮的黑马上,很是威风!只见他环眼中冷电四射,不时机警地向路两边的树林草丛中巡视,看来他也是小心谨慎的人,并不像他的外表那样看起来是莽汉一个。
突然,他一摆手叫道:“停!”一阵马嘶声响起,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其他骑士都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叫停。
马车的垂帘亦掀起一角,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丫头探头出来道:“陈栋大哥,怎么啦?”
那个领队,也就是陈栋大哥回头道:“一点儿小事,秋儿告知夫人不要担心,一会儿就好!”
说完,甩蹬下马,慢慢地俯下身去盯着地上。其他人的目光亦随着他的动作而向地上望去,赫然发现一滴滴的血迹自官道处延伸往路旁的树林。血迹显然是刚留下的,但并不是太明显,如果不是十分注意的话,也很容易忽略过去。
陈栋皱皱眉,慢慢站起身来道:“郝玉、郭林随我过去查探,其他人留在原地,注意保护夫人。”说完,带着两人缓步走向路边的树林。
顺着血迹走了不远,赫然发现前方有一个黑衣人趴在草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陈栋警戒地看看四周,确定这里就只那一个人后,扬声道:“喂!朋友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那人仍然趴在那儿一动不动。
郝玉道:“头儿,那人是不是已经死了?”
郭林道:“我去看一看。”
陈栋摇头道:“你们留在这儿,我过去看一看。”说完运气护身,慢慢地向那人走去。走近后才发现,那人伤得还真是很重,全身上下布满了伤口,两只手臂不自然地扭曲着,显然,臂骨已经折断。由于面朝下趴着,看不到口鼻的情况,但从耳朵处未干的血迹来看,此人的内脏也受了很重的伤。
缓缓地蹲下身去,探手到那人的颈部动脉处,稍停后站起身来道:“还有一口气,你们两个过来,把他抬到外面去,小心了,他伤得很重。”
郝玉他们走近来把那人翻过来一看,都不由地吸口凉气道:“乖乖,都伤成这样了,居然还没有死,也真是命大啊!”
三人小心翼翼地把那人抬出树林,放在了官道旁。
陈栋走到马车旁恭声道:“夫人,在路旁的树林里发现了一个身受重伤的人。”
一个娇柔的女子声音响起:“知道是什么人吗?伤势如何?”
陈栋道:“不知道,他正在昏迷中。伤得很重,如果不及时医治的话,恐怕活不了多长时间了。”顿了顿又道:“即使马上医治,能不能治好,也很难说。”
那夫人娇呼一声:“啊?伤得那么重啊?”
陈栋道:“是!得赶紧医治。所以陈栋想留下两个人送那人去城里后,再赶上来与我们会合。”
那夫人沉默一会儿道:“他伤势这么重,即使留下两人,又怎么送他去城里呢?”
陈栋道:“只有在路上拦一辆马车,或派一人去城里找一辆马车或轿子了。”
那夫人叹口气道:“那岂不是要耽误了吗?唉!救人如救火,让那人上我们的马车吧!我们掉头去附近的城镇。”
陈栋忙道:“那怎么成?夫人的千金之躯,又怎么能和一个来历不明的男子共乘一车?”
那夫人嗔怪道:“陈栋!我们身为侠义中人,又岂能见死不救?为了救人性命,其他的又哪管得了那么多!”说着伸手掀开垂帘,露出那美艳绝伦的娇颜。
是一位大约三十四、五的成熟少妇,弯眉大眼,白皙的脸庞上虽然带着嗔意,但仍难掩那温柔的本质。虽然受伤的只是一个陌生人,可是她清澈的眸子里仍然透着发自内心的关怀与焦虑。
她瞪了一眼仍在那儿发呆的陈栋,道:“陈栋!你还不赶紧去把人抬过来,在那儿发什么呆啊?”
陈栋被夫人惊醒了过来,忙道:“好的,好的,我马上去!”忙施礼告退。虽然现在是在外面,但陈栋丝毫不敢失了礼数,他对夫人是发自内心的尊敬。他常想,他们夫人肯定是观世音菩萨转世,对每个人都是那么好,他比她还要大上几岁,但他很乐意被她如此嗔怪。这使他有种回到儿时的感觉,小时候母亲就经常这样对他。
受伤的人被抬了过来,一名小婢搀扶着夫人下车来到那人的身边。那夫人低头仔细地打量了那人一眼,禁不住娇呼一声:“伤的这么重啊!”
陈栋走过来道:“是啊!就剩一口气了。”
那夫人摇摇头道:“不行,他现在绝对经不住一路的颠簸。”接着转头对陈栋道:“陈栋,派人去路旁的树林里找块空地,把车马都带过去,不要老是堵在路上。我们也带着这人过去,一面先为他医治,稳住伤势,再派人乘快马去请医生来。”顿了顿又道:“他伤得这么重,一般的医生恐怕也顶不上什么用,还是直接派人快马赶去天机谷请人吧!这儿离天机谷已经不远了。”
陈栋答应一声,自去按吩咐办理。
不一会儿,整队人马都已经安顿在了路旁小树林里的一片空地中,而那受伤的人也被放置到了一顶临时搭起来的帐篷中。
安置完毕后,夫人与陈栋又来到受伤人的身边,夫人担心地看看那人道:“人派出去了吗?”
陈栋叹口气道:“已经派人去天机谷了,但最快也得中午时分才能回来。”
夫人蹲下身,伸出三指搭在那人的脉门上。陈栋关切的道:“怎么样?”
夫人人皱皱娥眉道:“怎么会这样?他……他……居然没有脉搏?”
陈栋一呆,不敢相信地道:“什么?”
正在这时,夫人突然一声惊叫,怔怔地看着那人,一动不动!
陈栋吓了一跳,急道:“夫人怎么啦?”
夫人仍然保持那个姿势不动,也不回答,只是眼中透露出一种极度不解且焦急万分的神色。
陈栋疑惑万分地再叫一声:“夫人!你怎么啦?”
那夫人仍然纹丝不动……
陈栋也是老江湖了,虽然还是弄不清到底出了什么事,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但已经觉出事情有些不对劲了,一面大声喝叫手下过来,一面伸手向夫人的背心搭去,想运气探查一下夫人到底为什么不动。
他的手刚一碰到夫人的背心,一股邪恶的真气快如闪电般地从夫人身上沿着他的手部经脉侵入他的体内。
陈栋暗道一声:“不好!”忙全力运功相抗,只觉得那真气所经之处的经脉,先是如刀割般地疼痛,然后却又是一阵酥麻,半边身子就好像不再是自己的一样。刚来得及惊呼一声,酥麻感就已扩张到了全身,自己的真气一碰到那股真气,就像遇水的冰雪一样,瞬间即消失无踪。而紧跟着,身体的酥麻感也消失了,除了不能动以外,与平时并无任何不同,甚至于他抚在夫人背上的手掌都能感受到那种柔软与弹性。就好像在梦魇中初醒一样,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清楚,但身体却拒绝接受大脑的指挥。
他终于知道夫人为什么不言不动了……
这时,不远处正在忙碌整顿的伙伴听到他的叫声,正在向这里飞速的掠来。
小丫头秋儿,因为正在帐篷口处等候夫人,所以一听到叫声立即飞身进来,是第一个进入的人。一进入帐篷,第一眼就看到陈栋的手按在夫人的背上,而夫人却一动不动。秋儿怒喝一声:“陈栋,你想做什么!”无暇思索,伸手向陈栋的肩部抓去。
陈栋暗叹一口气,知道秋儿也将与他们同样的下场……
果不其然,秋儿的手一碰到陈栋的肩,立即呆在当场……
郝玉是紧随着秋儿进入的,他是经验丰富的老江湖,当然不会像秋儿那样鲁莽。一进帐篷看到如此怪异的情景,第一个反应就是抽出兵刃,闪身侧跃,立好门户后冷静地观察着眼前的情况,同时提醒后到的同伴不要乱动。
陈栋暗自满意地点点头,好!临危不乱。
就在这时,情况又起变化!
郝玉进帐篷后,一看事情不对,立即抽出长剑戒备,并高声提醒后到的同伴小心。就在他话声刚落的一瞬间,突然觉得眼前黑影一闪,手中的剑一震,好像被什么东西抓住一样。接着感到咽喉一凉,在这最后的一刻,他看到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头,口中叼着一把长剑,正对他露出一个怪怪的笑容,而那长剑却分外地眼熟,正是自己的长剑……
陈栋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他首先觉得人影一闪,接着本来躺在地上的那个受伤的人已经不见。几乎马上,他就听到了身后传来熟悉的声响,那是他非常熟悉的一种声音,一种快剑划过咽喉的声音……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谁的剑划破了谁的咽喉。
陈栋几乎要急疯了,却毫无办法,他只能呆呆地站在那里……
一连串的惨叫声与身体倒地声响起,十七声,不多不少整十七声,陈栋知道,完了!全部的人都已经完了。
一阵的寂静,这种在屠杀过后的寂静,分外使人觉得恐怖;陈栋通过抚在夫人背上的手感到了夫人的害怕,而他,也同样的感到一阵阵的心悸。
半晌,外面响起沙沙的脚步声,脚步声是那样地沉重,一听就知那是一个身负重伤的人在行走。走两步停一停,显得外面走来的人是那么地虚弱,那么地需要帮助。
即使是亲眼所见,陈栋仍然觉得难以相信,伤得那么重!伤得只剩一口气的人,居然制住了自己并屠光了自己所有的手下。
终于,那人走进了帐篷!紧走两步,“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辛苦地喘息两声道:“妈的!伤得真重!”侧头看了看夫人道:“你好,我怎么称呼你呢?”接着又自嘲地笑笑道:“哦!我差点忘了,你们现在应该是不能说话的。”
艰难地爬近两步,碰了碰那夫人,传过去一道真气。
陈栋三人只觉得浑身一软,不由自主地倒在了地上,虽然仍然动弹不得,但已经能说话了。
陈栋双目喷火地怒瞪着那人道:“你……你……你是不是杀光了他们?”
那人血肉模糊的脸上露出一个实在是不像笑的笑容,点头道:“哦!你说的是外面的人吧?是的,已经全杀了。”语气是那么地平淡,就像陈栋问的是“你吃过饭没?”而他回答“吃过了”一样。
面对那人这么平淡的回答,陈栋反而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狠狠地盯着他,恨不得能食其肉饮其血。
这时,一声柔和的语音响起:“壮士,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语气平静无比,没有丝毫的激动与愤怒。
陈栋不由得一呆,是夫人!是的,绝对是夫人在说话!他没有想到夫人会如此地平静,这种平静绝不应该出现在一个柔弱的普通女子身上。
再侧目看一眼秋儿,秋儿却显然已经被吓傻了,半张着小口,害怕地看着那人恐怖的面容,甚至于已经忘记了,她可以闭上眼睛不看的。
只听那人点头道:“当然可以啦!”
夫人柔声道:“谢谢壮士。”
陈栋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就好像在做梦一样,而他也真的希望这只是个梦而已!
那人又急促地喘息两声道:“你已经看到了,我受了很重的伤,如果不是有两粒保命金丹,我早就已经死去多时了。”
夫人道:“这个我能看出来,但我们不是正在想办法找人为你治伤吗?你为什么不等一等,而偏要下此毒手呢?”
那人叹口气道:“不行啊!你们要请的人是天机谷的人,而我的伤却正是他们打的,你说我能等吗?”顿了顿又道:“而且我的伤他们也治不了,我的伤只有我自己能治!”
夫人不解地道:“你能治?”显然是不解他能治为什么不治!
那人点头道:“是啊!我能治的,但却没有药啊!正不知怎么办时,你们就来啦!”接着又笑笑道:“看来是我命不该绝,本来我想躲开你们的,没想到……”偏头看看陈栋道:“没想到他却很细心,居然发现了我留在路上的血迹,找到了我。”
陈栋一听,后悔得想自杀,为什么要这样呢?好好地赶路又有什么不好,自己偏偏要多事!怒吼一声道:“我真恨我自己,为什么要救你这个狼心狗肺恩将仇报的畜生?”
夫人真怕他把那人激怒了,带来杀身之祸,忙转移话题道:“你说你碰到我们是命不该绝,难道我们这里有你的药吗?”
那人兴奋地点头道:“就是啊!你们找到我时,我本想就让你们带走好了,总好过死在这里。但我看到你时,我就知道,我有救了。”
夫人不解的道:“看到我?”
陈栋起初也疑惑地看着那人,不理解为什么看到他们夫人,那人就知道有救了。当看到那人突然变得色色的眼神时,一下子明白过来,怒道:“畜生!你敢那样,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夫人也明白过来,晕生两颊,怒道:“你……”
那人搔搔头道:“你们知道了吗?我就知道你们不会好好的答应的,所以我也只能用强的制住你们了。”
夫人勉强平静下来道:“虽然魔门有采补疗伤之法,但据我所知,这种方法只能做为休养之用,并不能治重伤,更不能治外伤。你不要胡来,你伤得这么重,这样做对你只有百害而无一利。”
那人点点头道:“是的,普通的采补之法,对重伤之人确实有害无利,但……”凑上前去紧盯着夫人那如凝脂白玉般的娇容道:“我不同,你也不同,所以效果也就不同了。”接着又叹口气道:“真是天不亡我啊!能碰到你这么一个自小修练正宗道家玄功,并且有极高成就的女人。”
夫人骇然道:“你……你怎么知道我自小修练道家玄功?”
陈栋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夫人居然是自小修练玄功的高人,而他居然还以为她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呢!
那人得意地道:“当然知道啦!眼神、皮肤、头发等很多地方都可以看得出来的。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看出来啦!而且我还知道,以我现在的重伤之身,肯定不是你的对手。所以,我才没有直接动手,而是一直在等待机会。”
接着又高兴地哈哈一笑道:“最终我还是成功了,把你和你手下武功最高的人一举制服。”神色显得极是得意,显然对自己的计策很是得意。
陈栋恨声道:“有什么好得意的?恩将仇报的畜生!”
夫人见陈栋又开口骂人,不由得暗怨陈栋鲁莽,惹急了那个魔头,不是白白牺牲吗!徒逞口舌之快,又有什么用呢?
没想到那人不但没生气,反而神色一怔,搔搔头道:“我没有恩将仇报啊?”
陈栋怒道:“我们好心好意地去帮你,你反而对我们下此毒手,还说没有恩将仇报?真是无耻之极!”
那人好像根本就不会生气,被陈栋如此辱骂,仍然心平气和地道:“哦!原来是这样啊!”接着解释道:“你们对我并没有什么恩啊?我开始一看到你们夫人,就决心要拿她来治病,所以你们只是我的猎物而已,谈不上什么恩将仇报吧?”
夫人疑惑地看着那人,暗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看他的身手,高明得出奇,应该是魔道中的超级高手。看他的谈吐,却又像一个未经人世的单纯少年。而且看来他还是一个讲道理的人,虽然有些道理是他自以为是的道理,但至少他不是那种什么都不理,什么都不听,只知道蛮来的人。也许……也许可以凭语言打动他也不一定。”
正想说话,那人却已经不再等待了,邪邪地一笑道:“好啦!不再多说什么啦!这一阵休息,也恢复得差不多啦!我们也快点开始吧!”
夫人不由得一怔,对那人的印象顿时改变;原来看似讲道理的他,只是在争取时间恢复真气,而她居然天真的以为刚杀光她所有手下的人会是个讲道理的人,并且陪着他聊了半天!如果一心放在用真气恢复体力上,能比那恶魔早一点恢复过来也不一定。
夫人一阵悔恨,向来聪慧的自己今天为什么会如此失策呢?没想用真气疗伤,应该是自己想到了这种制人手法是什么功法,所以对自行用真气恢复失去了信心。而不自觉地与那人闲聊,却只因为那人表现得实在是不像一个老奸巨滑的恶魔。
已经没有时间容她后悔了,那人盘膝坐起,平伸双手,只见他本来扭曲变形的手臂一阵蠕动,不一会儿已经恢复了正常,那人满意地看看双手道:“虽然还是不能太用力,但已经能像平常人一样地活动了。”说完,转过身面向躺在地上的夫人,嘿嘿笑道:“好啦!我们开始吧!”
陈栋急得双目喷火,怒骂道:“畜生,你这个无耻的王八蛋!有本事就把大爷放开,看大爷怎么收拾你,靠偷袭制人,算什么英雄!”
那人转头看了看陈栋皱眉道:“你这样乱吵实在是烦人,少爷我又不想浪费真气来让你闭嘴,本来留你还有一点用的,现在也只好先送你上路了……”
正在这时,一直吓得不敢说话的秋儿突然怯怯地开口道:“那位大哥,你放了夫人好不好?你要是实在要……就用秋儿好了,夫人真的是很好很好的人。”
夫人心头陡然一震,感动得热泪盈眶,哽咽地道:“秋儿……”
那人亦歉然的看了看秋儿道:“不行的,你虽然也是自小习武,但成就可与你们夫人差太多了,只是……因为你还是处子之身,所以对我还是有一定好处的,但并不足以保住我的性命!”
夫人咬牙道:“你不会得逞的,你如果再靠近我,我就自杀,我绝不会让你这恶魔得逞。”
那人笑笑道:“自杀?你能自杀得了吗?现在的你应该是没有自杀能力的!”
夫人冷笑道:“不就是一个‘天魔制神’大法嘛!虽然我的功力还不足以解开你的禁制,但用来自杀却是易如反掌!”
那人一怔道:“你居然知道这是‘天魔制神’?”一时间再也不敢肯定,她是不是能自尽了。只因为他也是第一次用这门神功,并不是太了解身中此功后的具体情况。
夫人暗自松口气,猜对了,果然是这失传上百年的魔道邪功,但心里对此人的身份更是疑惑。
一看那人神色已经松动,忙又说道:“如果你蛮来,那最终结果就是两败俱亡,我们双方同归于尽。即使你杀死我们,你也会因为伤重而死!”
那人皱眉道:“你是不是有更好的主意呢?”
夫人忙道:“虽然不是最好的,但总比两败俱亡要好。”
那人搔搔头道:“说来听听?”
夫人道:“中午我们去请医生的人就会回来,天机玉女的医术在武林中不做第二人想,相信她总有办法把你的伤治好的,而我答应你,把我们的恩怨压后,等你的伤好了后,我们再公平解决……”
不等她说完,那人打断她的话道:“好了,不用再说了,你说的主意行不通!首先,天机玉女目前并不在天机谷,其次,就是她在,她也不会为我治疗,而且她也治不好!”顿了顿又笑道:“最重要的一点是,我绝不会把自己的命运交到你们手上,我只相信我自己的方法,我自己的命运由我自己把握!”
不容她再说下去,断然道:“你如果乖乖地合作,那对我们双方都好,如果你执意自尽,那我会趁你刚死,元气未散之时,吸取你的阴精……”
夫人头皮一阵发麻,颤声道:“你……你……你想……”
陈栋也一阵恶心道:“你居然……奸尸!”
那人笑笑道:“为了活命,那又算得了什么呢?”顿了顿又叹口气道:“不过,那样能吸取的就非常有限了,但……”又偏过头去看了看秋儿道:“再加上那个小丫头,也足以延长我的性命了。然后,我会全力赶往附近的城镇,看有没有合适的武林女子可用。如果运气好,只要再有五个以上像那小丫头儿那样的,就可以保住我的命了。”
一席话,说得几人脸色全变了,是的!这样对那个恶魔来说应该是最有希望活命的方法了,但是对其他人呢?不仅他们几人要被凌辱杀害,还要祸及其他的武林同道。他们当然知道,在这附近找几个武林女子,那简直太容易了!
那人不再多说废话,眼露杀机望向陈栋,陈栋将是他第一个杀害的目标!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夫人终于崩溃了,愤声道:“不要!我答应你就是了!”
陈栋与秋儿急叫道:“夫人!你……”
夫人咬咬牙,沉声道:“不要再说了,我已经决定了!”她又有什么办法呢?她能忍心看着陈栋与秋儿死在她的面前?她能忍心让秋儿那么小的年纪就去承受恶魔的蹂躏?她能忍心让更多的同道姐妹因为她们而遭到伤害?最重要的是,她根本就没有办法自杀,被“天魔制神”所制的人没有任何的自主能力!她就是不答应,那恶魔仍然能得偿所愿,而陈栋与秋儿却也要白白地赔进来,那她除了在还有些筹码可以利用时答应那人外,还能有什么更好的选择呢?
那人眼中的杀机敛去,转向她笑笑道:“这样多好啊!皆大欢喜!”
夫人冷哼一声道:“我是有条件的!”
那人道:“没问题!你说吧!”
夫人道:“我虽然答应你,但是我并不懂得怎么帮你疗伤,所以能不能治好你,与我无关!但不管你好与不好,事后,你必须首先放了陈栋与秋儿。”
那人点头道:“只要你好好的配合,那就绝无问题,一定能治好我的伤,这点我有把握。”顿了顿又道:“但是我还是答应你,即使好不了,我也会放了他们!”
夫人道:“那我怎么能相信你呢?到时候如果好不了,你又迁怒于他们,那我又有什么办法?”
那人耸耸肩道:“你只能相信我,因为别无办法,我绝不会先放了他们的。”
夫人皱皱眉,也知道想让他先放人肯定是不可能了。只能认命了,再猛一咬牙道:“好,就这样吧!”说完,闭上美目,但两滴泪水却不由自主地顺着眼角流下……
陈栋与秋儿同声急叫道:“不行……”
那人皱皱眉,手一挥,两人的声音立时断掉,虽然急得双目怒瞪恨不得吃了那人,却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那人笑笑道:“你们两人先安静会儿,别老是打扰我们,等我们完事后,你们想怎么叫都行!”
说完,挪到夫人身边,伸手轻抚夫人白嫩的脸庞道:“夫人不要怕,我会很温柔很温柔的……”
夫人睁开眼惊道:“就在这儿?”
那人搔搔头不解的道:“在这儿怎么啦?”
夫人怒声道:“你……你当着他们的面就想……”
那人笑笑道:“哦!你是说这个啊!这又有什么啊?那我把他们扔出去,你放心吗?”
夫人一呆,是啊!什么尊严都已经没了,又何必再在乎这么一点啊!把他们扔出去,万一出了事怎么办?于是,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那人亦不再说话,魔掌伸出,开始在她的身上技巧地抚弄,不一会儿,她只觉得浑身一阵酥软,有种说不出来,但却非常舒适的感觉,她皱皱眉,努力的抗拒着,不想让自己被这个恶魔降服。
那人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烈,不一会儿,她就已经忍耐不住,发出了情不自禁的呻吟声;虽然她心里明白,这样显得很淫荡,而且还有陈栋与秋儿在一旁听着,但她的身体却拒绝这些理由,仍然不断地出现兴奋的痉挛,口鼻间仍然发出难以抑制的呻吟……
其实,这也难怪她,虽然她已经结婚生子,但她与她的丈夫都是自小在武林名门正派学艺,一生中接触的都是正宗教育,学的都是正宗武学。结婚生子,对她来说责任更多于乐趣,而男女间的欢好之事,对她来说也只是为了生子而不得不为之,且生子后即尽量减少,以免耽误修行。可以说,虽然她已经结婚多年,但从未真正体会过男女之间那欲仙欲死的滋味,而且本性传统的丈夫也给不了她这种欢乐。这次被这人肆意地玩弄,却引发了她那成熟女性对男人潜在的需求,并且这人对于男女之事极为精通,对魔门中的调情手法所知之多、所学之广更是不做第二人想。这样的高手对付她这样长期得不到满足的成熟女子,那简直是太简单了,更何况,现在的她由于身中“天魔制神”,已经失去了一身神功的保护,变得比普通的女子更加地柔弱。
那人满意地笑笑,更进一步地利用温暖的真气去刺激她某些神秘的穴道,本已情动的她,再也忍受不住了,呻吟声变得剧烈起来,她已经完全沉迷于肉欲的享受,在这时刻,她忘记了双方的身份,忘记了双方的关系,也忘记了有两人在旁;她只知道尽情地享受那双魔手带给她的快乐,更期待着更快乐的事进一步发生!
陈栋虽然不能言动,但却可以清晰地听到身边发生的一切,可以清晰地听到夫人那撩人的呻吟,能闻到夫人那诱人的体香,那一声声的淫声荡叫像一把把的尖刀,毫不留情地插入陈栋的内心深处,他最尊敬的夫人,如今却在一个丑怪的恶魔身下淫荡地呻吟。他只觉得他的心在滴血,如果可以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自尽,也不想这样地在旁忍受这世间最痛苦的事情。他一点儿也不怪夫人,没有女人能忍受一个魔道采补高手的调情手段。他只恨他自己,恨他自己的无能,他觉得他根本就不配做一个男人,不配做一个人!他没有尽到保护夫人的职责,甚至于在某一程度上来说,今天的一切都是由他引起的,如果不是他找到这个恶魔,又怎么会这样?
夫人突然一声闷哼,接着更加放荡地呻吟起来,而在这呻吟声中却又加杂了男女交合的特殊声响……
陈栋的心在滴血,极度的内疚与愤恨,像一条毒蛇咬噬着他的心脏……
声音在继续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夫人突然狂叫一声,达到了高潮,在这瞬间,她将自己完全地向那人开放了,再也没有任何的保留,无论身心,任君采撷!
一切又都恢复了安静……
陈栋慢慢地睁开双眼,突然猛地坐起身来,梦?是梦吗?对,只是做了一场恶梦罢了,那都不是真的,陈栋在心中本能地拒绝接受所发生的一切。
转头看看四周,夫人那赤裸的玉体赫然在目,陈栋一下子呆住了,那都是真的,不是梦!夫人睡得正香,美丽的娇颜上布满了泪痕,是不是她正在梦中哭泣呢?柔白的玉体蜷曲着,显得那么地娇弱,白嫩的肌肤上仍然留有一些青紫的瘀伤及一些牙印,在见证昨天的痛苦。神圣的私处仍有被蹂躏后的痕迹……
陈栋觉得心又开始隐隐地作痛,那条赶不走、去不掉的毒蛇又在开始咬噬着他的心脏……忍不住痛苦地闷哼一声……
夫人突然被惊醒了,茫然地睁开双眸,却猛然发现自己全身赤裸,而前方却有一双充满痛苦的双眼,在怔怔的注视着自己的玉体。夫人一惊,下意识地抓过身边的衣服遮住身体,但旋即又颓然地放下双手,木然地盯了陈栋一眼,慢慢的站起身来,就这么完全地把美丽的娇躯展现在陈栋的面前,再慢慢的开始着衣,眼神中一片空洞。是的,还能有什么呢?她还有什么呢?一个女人的尊严已经在昨天的叫声中丢失了,她还遮挡什么呢?她还有什么值得遮挡的吗?没有了!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陈栋眼中的痛苦更加深了……
陈栋慢慢地把所有的尸体集中起来,又慢慢地收集起一些干柴堆在旁边,整个人就像行尸走肉,没有一丝的生气……
夫人呆呆地坐在远处的地上,仰头看着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中同样的毫无生气……
秋儿亦醒了过来,懂事地帮着陈栋收集干柴,一句话都不说……
陈栋点燃柴堆,看着昔日的同伴慢慢地变为灰烬……突然,他好羡慕他们……
转头再深深地看了一眼夫人,猛一咬牙,对秋儿招招手,示意她过来。秋儿亦偷看了看夫人,轻手轻脚地来到了陈栋的身边,睁着一双大眼望着他,这昔日活泼无比的小丫头,也被这人世间的罪恶弄得沉闷起来。
陈栋看了看秋儿无邪的双眼,心口又是一阵抽痛,有点不忍心地转过头去看着火堆,不敢面对那双大眼,缓缓的道:“你知道吗?昨天发生的事毁了夫人的一生。”
秋儿点点头,大大的眼睛中又泛出泪花……
陈栋痛苦地道:“夫人没有办法面对我们,没有办法面对这个世界,你了解吗?”
秋儿又点点头,眼泪已经流了出来……
陈栋咬咬牙道:“只有我们能帮助夫人,你愿意吗?”
秋儿用力地点点头,泪眼中闪现出希望的光茫……
陈栋沉默半晌道:“我们不知道那个恶魔是谁,那个恶魔也不知道我们是谁。”
秋儿点点头。
陈栋转头看看夫人,又猛地转过头来道:“夫人其实可以把昨天发生的一切当做一场恶梦的……那不是真的……那只是一场恶梦而已,梦只要自己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
秋儿疑惑地望着陈栋……
陈栋深吸一口气道:“但是不行,因为有我们!”猛地转头盯着秋儿道:“我们时刻都在提醒着夫人,那不是梦!那是真的!我们的存在将使夫人无法再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
秋儿呆呆地看着陈栋道:“你是说……我们离开夫人?”
陈栋用一种异样的语调道:“是的……我们要离开夫人,永远地离开……”
秋儿觉得浑身发凉,觉得陈栋有些怪怪的……怪的有点阴森……颤声道:“你是说……”
陈栋缓缓地向秋儿走去,阴森地道:“只有我们离开这个世界,夫人才有可能解开心结,不然……无论我们走多远,但在夫人的心中,我们永远在见证着她的耻辱!”
秋儿禁不住后退道:“不……你不要过来……我不想死……我谁也不会告诉的……”
陈栋眼中又显出深深的痛苦,一种近似疯狂的痛苦……狂吼一声,猛地扑了上去……
一声惨叫惊醒了木然的夫人,霍然转过头去,正看到陈栋的手掌生生地插入秋儿的胸膛!惊叫一声,夫人飞身掠了过去。
秋儿怔怔的看着陈栋,眼神中有着害怕、恐惧、痛苦……还有着││了解!
陈栋亦呆呆地看着秋儿,眼神中已经没有了疯狂,有的只是内疚与惭愧!喃喃的道:“对不起……”
夫人呆呆地看着两人,怔了半晌,猛地转过头,狠狠地盯着陈栋道:“为什么?”又声嘶力竭地大叫道:“为什么?说呀?到底是为什么?”
陈栋痴痴地看着夫人,眼中流露的是一种欣慰,喃喃地道:“我好高兴,我好高兴在夫人的眼中又看到了生气,而不再是一片的空洞!”
夫人不禁一呆……
陈栋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夫人,好像要把千万年的凝视在这一瞬间看尽一样,轻轻地笑笑道:“夫人,好人是有好报的!昨天只是一场梦!真的,只是一场梦而已!”
夫人怔怔地道:“真的是一场梦吗?”
陈栋道:“是的,只是一场梦,梦!只要自己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
夫人茫然的重复道:“是梦!只要自己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
陈栋又深深地盯了夫人一眼道:“夫人!你要好好地活下去!记往,好人是有好报的。”说完,猛地闷哼一声!
夫人一怔,赫然发现陈栋的口鼻间鲜血正缓缓流出,他已经自断心脉!
陈栋狂喊一声:“那只是梦,夫人要好好地活下去!”带着秋儿,猛地纵身扑去火堆……
夫人呆呆地看着大火将所有的人化为一堆再也不能分开的灰烬……
大火真的能带走一切吗?
夫人喃喃地道:“那不是梦,我知道那不是梦,但……我会好好地活下去的!”
一阵急剧的马蹄声自远处传来,夫人叹口气,抬头看看天,已经日近中午了,应该是去天机谷求医的郭林回来了。听声音应该是两匹马,看来医生是带来了,但这又有什么用呢?
果不其然,随着一声长长的马嘶,来马停在了小树林外面,然后就是急匆匆的脚步声,紧接着又传来了郭林急切的喊声:“夫人?陈大哥?怎么这么大的烟,没出什么事吧?”
夫人缓缓地转过身,突然她一下子呆在了那里,紧盯着郭林的身后,好美!她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她也从来没想过,女人居然能美到这种程度!即使同为女人,乍一见到,仍然让她感到目眩神迷!
郭林看到夫人惊呆的神色,一点儿都不奇怪,当时,他第一眼看到这女子时,又能好到哪去呢?
郭林回头给她们介绍道:“金小姐,这位就是我们夫人。”
“夫人,这位是金小姐,我们救的人很可能就是她的弟弟,所以她就跟来了。”说这番话的时候,他并没有回头,仍然贪婪地盯着金小姐,甚至于连刚才急切想知道的,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都已经不再感兴趣了。
“刚才我们所救的人”这句话,像一盆凉水兜头泼在夫人的头上,使她马上清醒过来。
金小姐礼貌地施礼道:“小女子金媚儿见过夫人。”紧接着又急切地问道:“我弟弟在哪儿呢?他现在……”说到这里,眼泪已经在她美丽的大眼睛中开始打转。
夫人暗自感谢上苍:“谢天谢地,总算有了那恶魔的线索,报仇有望了!”
仔细地打量了金媚儿一眼,虽然明知道她是仇人的姐姐,但仍然不忍心见到她那么的焦急,忙和声道:“金小姐先不要急,令弟不会有事的。”接着又转头看看仍然痴痴地盯着金媚儿的郭林一眼,咳了一声道:“郭林,你是怎么碰到金小姐的?而又怎么知道金小姐就是我们所救之人的姐姐呢?”
郭林怔怔地“啊!”了一声,从痴迷中清醒过来,忙回道:“我到了天机谷后,发现天机谷已经成了一片火场,除了这位金小姐外,再也没有其他人。后来,金小姐问我的来意,我想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就把事情告诉了她……”
夫人暗道:“你想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哼,从你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当时一定是有问必答的,你哪还想得到什么保密啊!唉!男人啊!见了漂亮的女人,就什么都不顾了。”
只听郭林继续道:“当时,金小姐就怀疑那人是她的弟弟,而又正好是我与郝玉把那人抬出林子的,所以我对那人的衣着及身体特征还比较清楚,这么一说,还真是!那人还真是金小姐的弟弟!”
一清醒过来,郭林就又想到当初要问的问题,疑惑地左右看看道:“夫人,其他的人呢?”
夫人根本就没有听到郭林的问话,她一直在思索怎么利用这千载难逢的时机,把那恶魔除掉,为自己及陈栋等人报仇。
怎么办呢?即使能引出那恶魔,但以恶魔那超绝的武功,又怎么能除掉他呢?除非动用大量的武林高手在一个恶魔不能逃避的情况下围攻,才有可能除掉他,可是那肯定会有很多人为此丧命,又怎么忍心让自己的亲友同道去为自己送命呢?
金媚儿看夫人在那儿一言不发地皱眉苦思,心里不禁一颤,难道是猫儿出什么意外了?一想到这儿,眼泪不自主地就掉了下来,哽咽地道:“夫人,是不是我弟弟……”
夫人一时间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来利用金媚儿,心想:“先摸清她们的底细再说吧!”
上前轻挽住金媚儿的手臂,温柔地试去她娇面上的泪痕道:“金小姐先不要着急,令弟有事没事,还要等我弄清楚情况后,才能确定。”接着郑重地道:“我看你们好像是魔门中人,是不是呢?”直视着金媚儿的双眼道:“这一点很重要,小姐千万不要骗我,这关系到令弟能否保命!”
俗话说“关心则乱”,一旦涉及到她那宝贝儿弟弟,金媚儿一下子心就乱了,哪还管什么身份保密啊!她绝不会拿金猫儿的性命来冒险。于是,金媚儿毫不犹豫的点点头道:“夫人看得没错,我们都是天魔宗的弟子。”
夫人暗道:“原来是天魔宗的人!”沉吟半晌,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驱虎吞狼”之计。
金媚儿看那夫人又在那儿沉吟不语,急道:“夫人……”
夫人长吁口气道:“你们既然是天魔宗的人,想来令弟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
金媚儿疑惑地道:“为什么呢?”
夫人恨恨地道:“刚才来了一个恶魔,不但杀光了我们所有的人,还把令弟带走了!如果我看的不错,那人是苗疆毒龙洞的人,既然你们同属魔道,他们应该不会加害令弟才对。”
金媚儿大惊道:“什么?毒龙洞的人?”一时间心乱如麻。苗疆毒龙洞在中原武林并不是太出名,但那只是由于他们僻处苗疆,门下弟子很少出云、贵两地所致;但其实力在邪门魔道中却是坐二望一,比之天魔宗亦差不了多少。他们取代天魔宗成为魔道第一派之心,要比其他门派更为急迫。金猫儿落入他们的手中,恐怕比落入武林正派的手中,更要让金媚儿担心了。
郭林亦惊叫道:“什么?陈大哥他们……”
夫人黯然地点点头,不忍再看郭林那悲痛的表情,转头对金媚儿疑惑地道:“难道贵宗与毒龙洞并无交情?”顿了顿道:“那也不要紧,那恶魔带走令弟之时,看来并不知道令弟是什么人;据我看如果他们先前没有什么恩怨,那很可能是那恶魔看中了令弟的天赋武功,想拉拢他归入毒龙洞,因为在那恶魔看来,他应该是从我们手中把令弟救走的。”
金媚儿点点头道:“猫儿刚出江湖,不会与毒龙洞的人有什么恩怨,一定是别有原因的。”
夫人道:“猫儿?令弟的小名吗?”
金媚儿不好意思的道:“我弟弟叫金猫儿,我习惯了唤他作‘猫儿’的。”
夫人沉思道:“既然令弟与毒龙洞的人并无恩怨,那在他们弄清楚令弟身份以前,令弟不会有什么危险。”
金媚儿心乱如麻地道:“唉!那傻猫儿一点江湖经验都没有,稍加盘问就会被人揭穿身份。”
夫人暗道:“傻?大概他只是在你面前傻吧!那么奸滑的一个魔鬼,怎么都跟傻字沾不上边!”摇摇头道:“我看金小姐肯定是与令弟已经分开一段时间了,令弟绝对是机灵的人,更不会轻易地就被人骗了。”
金媚儿轻笑道:“也是,分开这么长时间,他肯定也变机灵了不少吧!”
说完,施礼道:“金媚儿谢谢夫人,这就告辞了。”
夫人皱眉道:“金小姐打算怎么去救令弟呢?”
金媚儿道:“只好向毒龙洞的方向紧追了,最好能在途中追上那人,不然一旦进入毒龙洞……”叹口气摇头不语。
夫人道:“金小姐怎么知道那人会不会回洞呢?如果他不回去,那金小姐岂不是要追错了方向?”
金媚儿一呆,赧然道:“夫人不要笑我,金媚儿是关心则乱,现在心乱如麻,一时也想不出好的办法了。”
夫人恨道:“那恶魔杀我弟子,我与他此仇不共戴天,金小姐如肯听我一言,铁定能救回令弟,而我又能得报大仇。”
金媚儿双眼一亮道:“夫人请说!”
夫人缓缓道:“首先,金小姐去向贵派求援,另找名目与毒龙洞开战;一旦贵派与毒龙洞宣战,在外的毒龙洞弟子肯定会全部赶回苗疆支援,那我们再往苗疆的方向追,就不会追错方向了。再则,面对贵宗的压力,毒龙洞将不会再有心思去做别的,那令弟暴露身份的可能性就小多了。我乘毒龙洞与贵宗交恶之机,以天机谷的名义向他索要令弟与那个杀人的恶魔,那时,任毒龙洞再狠,也不敢同时跟天魔宗和天机谷开战。以他们的冷狠无情,肯定会牺牲那人来解除两面作战的危机……”
金媚儿脸露喜色地点头道:“对,这样是最好的方法了。”
为免金媚儿起疑心,夫人又故作犹豫状道:“不过,这样就会无端的把贵宗卷入……”
金媚儿毫不再乎地道:“与猫儿的安全比较起来,那又算得了什么!”接着皱眉道:“我用什么理由说动宗里与毒龙洞开战呢?”如果在以前,只要把实情告诉天魔使就可以了,但经过魔凤长老的事件后,她现在实在是不敢肯定天魔宗内的人对金猫儿到底是怎么个用意,天魔使明显地有很多事在瞒自己,他到底想做什么呢?魔凤长老现在想除掉猫儿,那其他的长老们又怎么想呢?
皱眉沉思一会儿道:“只有如此了,只有通知宗里,说我身陷毒龙洞,那才会在短期内引起两派的争斗。”
夫人一听,是正中下怀!赞道:“对,看妹子长得如此漂亮,在宗里人缘一定非常好,一旦有危险,贵宗的人定是人人争着去解救的了。”
金媚儿不好意思地笑笑道:“那我就去发消息了,稍后,我们在前面镇上的永安客栈见面。”说完转身走了……
夫人盯着金媚儿消失的方向喃喃地道:“仇恨……我的心中只有仇恨!原来的我已经死了,现在的我只是仇恨的化身,血债必须用血来偿!”又在原地呆立半晌,叹口气,转身走向一直跪在火堆旁默默垂泪的郭林面前道:“走吧!死者已矣!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为他们报仇。”
郭林跳起身来,咬牙道:“对,我要把那恶魔碎尸万段。”
夫人微微摇头,决定不把真实情况告诉他……
郭林看着夫人道:“现在我们去哪儿?”
夫人冷冷地一笑道:“现在我们去此地的丐帮分舵,请他们传出消息,金媚儿身陷毒龙洞……”
金媚儿缓缓地策马而行,暗自推敲着夫人的话之真假及与其合作的利弊,那个受伤的人毫无疑问就是自己的猫儿,郭林所说的一切都不可能有假,唯一值得推敲的就是郭林走后,夫人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夫人很明显刚被采补过,双眼中偶尔流露出的恨意说明,她是被人强奸的。现场仍然有焚尸后的气味,所有的人都被杀死,也应该不假。而杀人者与强奸者显然是同一个人,那个人究竟是谁呢?不可能是猫儿!这夫人很明显是一内家高手,而按郭林所说,猫儿伤得极重,重到只剩下一口气;那样的猫儿,绝不是这夫人的对手。难道真的是如她所说的,来的是毒龙洞的高手?但毒龙洞的高手在完事后绝不会留下夫人性命的!而且他为什么要掳走猫儿呢?按常理,他对这种重伤将死的敌人,一是补上一击,一是不予理会。没理由带走啊?难道……金媚儿突然浑身一颤,直觉身上一阵阵发冷,难道那个火堆中烧的……有我的猫儿?
一时间金媚儿不敢再往下想下去,她怕那个结果,如果那样,她将失去生存的勇气,甚至于连给猫儿报仇的心愿都不会给她活下去的动力。
她决定不去想了,无论怎么想,她最终都会去做的,因为她怕,她怕万一那夫人说的是真的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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