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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根""结"之战(四)渔夫看看网:嘿``````!

 

    龙镔抬头看看四周,三四个警察已经将他重重围住,,也阻挡了他的视线,这城镇依然还是繁华的,灯光照耀的地方总是投下深暗的阴影,婆娑的树被风吹得飒飒作响。

  警察们很有素质的站着,等着龙镔说完他的话,这是龙镔的要求,鱼儿已经被抓到,还怕他跑了不成?再怎么说,这也不是自己的地盘,更况且,人家也给了一点心意嘛。

  站在这部刚刚开来的警车前,石伟眼里是最深的愧疚,他脸色苍白,抖索着嘴唇,木木的站在那里,不知应该如何言语。

  今时早已不同往日,既然已经被锁定,抓就抓吧,怕个屌!龙镔骨子里的倔气腾起来了。

  当冰冷的手铐扣紧手腕的时候,龙镔脸上的神色竟然出奇的坦然,他看着石伟那一副悲愤莫名痛悔交加的样子,反倒笑笑的劝着石伟道:“石伟,你发什么愁?这事哪能怪你呢?我都不急你还担什么心?去吧,去休息一下,到时再说。”

  龙镔用手指摸摸这个钢铁的套子,这里有一种沉重的分量,看着周擎那一副恼怒和担忧的神情,龙镔很平静的道:“周擎,警官没有对我使用暴力,已经很够意思了,你尽快给我安排律师来,我走了,你们好好保重。”

  龙镔转身登上警车,那个被周擎暗塞了一把的警察将手一挥道:“你就放心啦,我们不会把他怎么样的!上车!”

  拉响警笛,风驰而去!

  周擎赶紧拨打电话汇报情况,石伟还是呆呆的站着,他不知要怎么样才能向德老、秋雅还有大家交代。

  ※※※

  坐在警车上,看着窗外被车灯照成白亮的树木急速的拉近又转瞬暗淡的消去,时不时鸣响的喇叭在轰鸣的引擎声中就如交响乐曲中大锣,这种三菱吉普车的减震效能还是不错的,穿越路面些许不平的起伏时在车里的人只是感到一点子晃悠。

  估计这位正在打电话的警察就是这次的负责,眼下他正大声的说道:“喂,是***局长吗?我是***,嫌犯已经顺利抓获,我们连夜就赶回来。…对,对,抓捕中没有遇到阻力,…,您放心,我们没有对他怎么样,…嗯,嗯,好好,好,…!”

  龙镔开始对这些警察有了谈话的兴趣,尤其是对这次如此礼貌的抓捕有了谈话兴趣。

  龙镔咧嘴一笑,偏头对夹着自己的那个警察说道:“我记得我在电视上看你们抓逃犯的时候,从来都是三下五除二,一个标准的格斗擒拿将他制服在地,然后立马就上手铐,还非得把罪犯的头压低不可的,更加不用说还准许我说话了。我觉得你们是不是对我太客气了啊?”

  这个警察也笑笑道:“你又不是杀人犯,又不是毒贩,更不是越狱逃犯,没这个必要吧?”

  龙镔依旧是笑笑说:“那你们就不怕我反抗拒捕?就不怕我和你们搏斗?我可是身高马大啊!”

  这个警察看来性情比较开朗,接上口答道:“我们早就对你调查过了,你是一个大学生,平时表现还不错,而且据说你还曾经捐过不少钱帮助同学,你又没有前科,你畏罪潜逃后又没有重新犯过事,更何况你腿部还有钢板,要跑也跑不过我们,我们何必在拘捕过程中激发不必要的矛盾?是不是?”

  龙镔身边另一个警察,也就是最先掏枪的那个警察有些阴沉的道:“小子,就算你三拳两腿打残过受害者,你还能奈何得了枪?你拒捕那不是找死?我随时可以在鸣枪警告后打断你的手脚!你牛高马大有个屁用!”

  龙镔微笑着不作回应,他继续在心里为这几个人分着类,还是那个性情开朗的警察问道:“哎,我问你,你在广东混得不错嘛!说说,你在那边到底是干什么?”

  龙镔答道:“自由职业,帮别人炒炒股票,拿点佣金吧!”

  一听说炒股票,这个警察登时就满腹辛酸的苦水,他可是已经被套得死死的,眼下正干巴巴的等着国内大势上扬以期解套,他立刻追问龙镔关于目前行情的看法。

  龙镔觉得他很好笑,便答道:“没看法,中国的行情不能有看法。就几个字概括,特殊市场,切忌跟风,低买高卖,千山我独行。”

  他还不甘心,想继续追问他所持有的个股,却被坐在前座的那个打电话的头儿把话打断,那个头儿转头过来问龙镔道:“你小子到底是什么背景?居然有局领导关照你?在我们行动之前还交代不要采取强硬手段拘捕你?我都有点迷糊了,以前是不惜一切手段抓你归案,你小子隐姓埋名躲在广东;现在是抓你归案,有人亲自帮你打招呼!怎么一回事,你给我说说?居然你还声称…”

  他停住了,没继续往下说,只是看着龙镔。

  其实龙镔也不太明白,要说是外公德老的原因吗,不可能这些警察还要尾随石伟抓自己;要说是钱老他们吗,更没可能,因为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期,原油期货价格正是处于上升阶段,在行情波段的哪个“次最优点”出货,在哪个价位点沽货这是这次金融行动最重要的部分,如何掌握好这个时间差,这是必须得四个人一起根据瞬息突变的行情做判断的,而且必须达成一致意见,最后由他签字下指令,这是钱老对他们反复交代过务必遵循的。现在这么一来,那就有点混乱了,得怎么样调整才行。还有不知钱老那边的协议是否进展顺利……

  龙镔苦笑一下,自嘲似的笑道:“我能有什么背景?什么都没有。”

  那个有些阴沉的警察阴沉的抽动了一下脸上的肌肉,似乎对这场谈话没兴趣,出声要求司机放点音乐,不一会儿,警车里便传出刘德华的歌声,这首粤语歌龙镔曾听过,好像歌名叫做什么《开心的马骝》。

  ※※※

  其实龙镔还不知道,那股权交换下属企业产权的协议已经到了最火爆的最紧张的时候了。

  这是一场内部的争斗战,没有硝烟弥漫,有的只是唇枪舌剑;没有血肉横飞,却到处枪林弹雨。围绕着利益,空气里一片刀光剑影,铺天盖地而来的人性人心之弹将钱老将利衡将所有的人打得伤痕累累。

  李元福副董事长的那5%的股权已经作价4亿八千五百万转让给了莫桂山和何永济两人,协议已经签署,第一期款项一亿八千五百万也已经当场汇到了李元福的账上,余下的三亿将于五月一日和八月一日两次付清,虽然他感觉自己有些吃亏了,但是毕竟他已成功达到抽身的目的,人不能太贪心,钱老不要就只能给别人,总不能自己再留恋那一亩三分地吧,况且现在的一亩三分地已经不同以前,谁知道将来会怎么样?拿这笔钱足可保几代儿孙富足了!

  李元福办理完一切手续,在一番深情流露的告别后,幸幸福福的回香港了。

  另外一些小股东总的加起来其股权也有6%,钱老不希望他们节外生枝,早已安抚妥当,承诺将在将来集团的新股分配上给予很好的优惠,他们虽然有点担忧,但是决定还是信任钱老,因为钱老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莫桂山和何永济此时两人各有12·5%的股权,自有7%、新收购的2·5%以及在叶子亨处所占的2%,叶子亨实际有权力作决断的只有8%。

  莫桂山对金匡宁和薛国蔚恨之入骨,他完全有理由认为这两个人就是一副钱老的狗腿子嘴脸,面目可憎!他抽着雪茄,语气很沉的道:“匡宁,国蔚,鞋业公司的事我不想再多费口舌了,这些所列举的问题都是明摆着的,当时你们的处理就是欺瞒了董事会,虽然钱老后来进行了补救,但是不可否认,那就是造成鞋业经营如此低下的直接原因!股权交换产权是钱老提出来的,你们何必如此寸步不让?我也是集团的大股东,你说它还能值3亿七千万,我却不知这如此匪夷所思的价值体现在哪里?从何而来?”

  金匡宁总裁也就顾不得颜面了,立即驳口道:“莫副董市长,光凭这些地皮厂房设备等等诸多硬件、固定资产就绝对不止是您所认定的两亿六千万!而且这块地理位置如此优良的地皮目前仍在不断的升值之中!您再计算一下,现有的人力资源价值、销售网络价值、企业品牌的无形资产…”

  阿远立时打断金总的话头,嘲讽的道:“金总,企业品牌的无形资产?这还有什么企业品牌的无形资产?你又不是不知道,一旦我们接管那必然马上换成我们莫氏的品牌了!对于我们而言,它的销售网络又有什么价值可言?我们不过就是把它改造成我们的生产基地罢了!就连生产线我们也得进行大规模调整,人力资源我看可利用度也低得很,再说啦,大陆大把的劳动力!你也给我们算算,我们的投入将会有多大?简直就是全面改造!我都跟我父亲说了,与其买条旧船修补,还不如自己重建一条新船!是不是?”

  薛国蔚沉着看了看在一旁没有言语的叶子亨,想了想就说道:“阿远,我觉得你说的未免有失偏颇了。的确鞋业以前是有一些问题,但是在叶副董事长这几个月来的苦心经营下,已经有了极大的改观,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实。如你这么说,那岂不是将叶副董事长的全部功劳都抹杀得一干二净?我看,你的这些话不但我通不过,就连叶副董事长也是通不过的,叶副董事长,您意下如何?”

  阿远从鼻孔里轻哼一声,揶揄道:“叶副董事长心里比谁都清楚,整个鞋业就是一个烂摊子!要不是我们莫氏大力襄助,局面能扭转?!”

  这句话登时就将叶子亨说得脸面发嘘,他挂不住那神情的尴尬,道:“阿远,客观点说吧,鞋业在这几个月的确经营已经完全走入了正轨,当然你也帮了我一点忙,但是关键是有董事长的全心支持,而且鞋业的业绩也已经得到了集团的认可,事实摆在那里,不能偏激片面的看问题。”

  金总跟着道:“还有在你们的评估中,折旧摊得太高了,这样有欠公平,已经超出了规定范围。”

  阿远冷声驳道:“我看不是太高了,而是太低了!这么些年来,集团企业一直都是超负荷生产,你说设备的寿命和价值能不受到影响吗?这个折旧率要不是我父亲坚持,我都还准备往上提!”

  ……

  钱老品着茶,手指指节轻轻的摩挲着杯沿,静静的欣赏着这场口水大战,似乎已经心如止水。

  莫桂山瞥着钱老一言不发的神态,感到有点摸不透钱老的底,便出声喝止儿子阿远,道:“阿远!你不要把事情扯得太复杂了!对其他事情就不要发表意见了!不就是牵涉到企业的价值问题吗?还是由钱老拍板拿主意吧!”

  钱老眼见莫桂山把自己摆上桌了,把皮球丢给了自己,而莫桂山的用意十分明确:谈判谈判,谈的不就是钱吗,判的不就是最终的利益吗?你钱正生何不大方的让步呢?有必要纵容局面闹得这么僵?

  想到此,钱老越来越觉得大家必须果断分道扬镳!钱老将杯子放回桌面,身子靠回椅背,双手交叉放在腹前,道:“刚才我听了大家各自的看法,呵呵,都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呵呵,大家都是商场上的人,做生意嘛,到了关系到自己切身利益的时候,谁也不愿意吃亏。大家都得理解啊!我没有别的什么主意,就是很清楚我们整个利衡集团身后还有大帮股民和小股东,利衡不是我个人的资产,但是我得保证他们的利益,是不是?”

  钱老微笑着看看大家,又道:“说句实话,我们现在不过是在进行内部的分配重组,自然就对内部有极大的便利和优惠。试想,假设有外人也来竞购,那你们说价格还会这么低吗?你们说对不对?匡宁手头,我的手头就有不少虎门、中山以及很多周边企业的名单,人家可是不会在意那点小钱的。你们算算,新建一个如此规模的企业得花费多少钱?又得需要多长时间才能顺利生产出效益?管理的磨合,软硬件设施的完善,哪能一蹴而就?是不是,阿远?”

  钱老的话颇具杀伤力,一时间,寂静无语。

  正在这时,康定庄走了进来,递给薛总一个纸条,薛总脸色微变,挥挥手,示意康定庄出去。

  莫桂山、何永济等人暗暗猜测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反正最近利衡事多得很,彼此互相对视了一下,这点子变化没能瞒过钱老和薛总。

  钱老知道一定是发生大事了,否则康定庄不会给薛总递纸条,薛总也不会神色中有些说不上来的苦涩。钱老知道这句话一定得问,便问道:“国蔚,出了什么事?”

  薛总立刻意识到这是在这么一个特殊场合,立刻脸上堆着笑容道:“哦,董事长,没什么事,是冰莹打我电话打不通,没事,大家接着商谈吧。”

  钱老信口答道:“冰莹是个很乖的孩子,你国蔚有福气啊!”

  乖?不要惹祸就是好的了!大半的人这样想到,脸上却露出赞同的笑容。

  ……

  继续几个来回下来,钱老决定再退一大步,以来这些他们中意企业本就是在龙镔要甩的包袱之内,二来根据秘密调查来的情报,这些企业也的确存在很多不确定的隐忧。钱老呵呵自嘲的笑着道:“真是贫穷自在,富贵多忧。家大业大,事情就杂!这样吧,我本来的一贯原则就是讲究利益均衡,与人方便也就是与自己方便,我也从来不以专谋一己之私。大家都是这么久的老朋友了,彼此合作共事了十几二十年,这肥水也是不能落入外人田的,只要大家不是在用手中的股权来作为要挟的条件,只要大家是善意的商谈这股权交换产权的方案,那我也就可以吃吃善意的亏,呵呵,善意是可以获得好名声的。刘銮雄的作风我历来就比较反感,要不然他也就不会被媒体冠个‘恶意收购的股市狙击手’的绰号。我就多吃点亏,自己掏钱出来贴补那些股民和小股东的损失,你们也都让一步,怎么样?”

  看看大家交头接耳的神情,钱老又道:“做生意搞谈判嘛,该争的就得争,该让的就得让,彼此互相理解理解吧。”

  ……

  终于,到了晚上十点钟的时候,莫桂山最先决定拍板,他与集团修改后的协议正式定稿。紧接着何永济的协议也定稿了,明天上午八点就要签订协议。

  莫桂山以其9·5%的股权外加与叶子亨那点合作的股权获得利衡鞋业和利衡服饰,并贴补支付一亿四千万港币,何永济同样获得利衡化工,并且在叶子亨的配合下,三人联手瓜分了利衡经贸,当然额外支付了二亿六千万港币。至此,对整个利衡集团而言,只剩下四家企业了那就是利衡建材、利衡电子、利衡机械重工还有利衡药业,利衡出让四家企业唯一的收获就是四亿港币。

  要知道,当时评估专家对集团评估的市值是115亿港币,而今半壁江山已落他人之手!到手的不过区区四亿港币!

  已经是凌晨三点了,钱老坐在薛总家的书房里,疲惫之极却睡意全无,薛总已经把那张纸条给他看了,而且周擎和石伟也就在门外等着。

  钱老深深叹了一口气道:“国蔚,世事茫茫难自料,清风明月冷看人啊!”

  薛总重又给钱老添上茶水,尽力开怀说道:“钱老,您就想开点吧,现在我们虽然吃了明亏,但是至少我们没有暗亏啊!那几家企业将来有得热闹的,他们几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况且那些企业里大半的主管都是他们的人,迟丢不如早丢。”

  钱老眯着眼,道:“自己的孩子被别人抱去了,虽然说他们也有份,但毕竟心里还是不舍的。国蔚,你想办法把他们淘汰下来的管理人员遴选一下,能留住的就留住吧。”

  薛国蔚应了一声,这件事情他有他的考虑,但他心里还是有很多疑惑,便道:“钱老,为什么您一直不让金总参与长安计划呢?还有为什么您一定要把化工卖掉?”

  钱老一时没有出声,好一会儿才幽幽的道:“匡宁只是一个企业经营的人才,性格有欠霸气,而且事情太杂,得腾出来把他摆在前台,去负责集团的正常运营,还有就是他太招眼了。至于利衡化工,也许你不清楚,我去年年底才得知波特利先生也许就是焦嵘森在集团的最秘密的棋子,这就太危险了,他的根基已经很深了,既然不能动他,以免打草惊蛇,那就只好全盘转让出去。”

  薛总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又说道:“钱老,新股的方案还要到明天晚上才能作出来,是不是定在后天召开新的董事会,等通过后再向外界宣布?股票已经停盘了,到了大后天就到了停盘四天的时间了!”

  钱老点点头,表示应允,道:“你去安排吧。小龙的事是个意外,谁也没料到,你马上通知小龙他外公德老,还有你尽快安排专人前去长汉市处理,记住一定要尽快将他弄出来,实在不行也要保释出来,就说要给他取钢板做恢复手术,这是大事。还有,金融行动的一切动态你必须随时向我汇报。行了,你把他们两个叫进来吧,我跟他们说说。”

  周擎和石伟满面羞愧的进了书房。

  原油期货果然持续的上扬,焦嵘森真是得意之极。

  不过来自利衡集团的消息却让他有点子高兴不起来,虽然说这个仇人钱正生在这次所谓的股权交换游戏中大亏血本,但是却有效地降低了自己的杀伤力,也破坏了他以前静心布置的局,眼下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后着。

  一个个陷阱凭空失去了意义,到底自己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想来想去,估计还是自己不应该事先就张扬自己要复仇的,弄得仇人对自己有所警觉。

  最应该感谢的还是萨达姆,没有他自己怎么可能趁此战争机会赚到海一样的复仇资金?

  ……

  焦嵘森有些焦急的等待着波顶的出现。

  ※※※

  郑学他妈一直万分紧张的等着电话,茶饭不思,整日枯坐在家中,她已经又重新打过电话向那几位秘书催促了,听说警察对那些人的审讯已经接近尾声,不就就会由检察部门向法庭提起公诉,就要开庭审理了!

  老天爷啊,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孤儿寡母吧,各位爷爷啊,你就帮帮我吧!

  ……

  叮呤——!手机响了,准是哪位秘书来电话了!

  一看号码,陌生得很,她还是不敢怠慢,接听:“喂,您,您好!”

  一个比较嘶哑的声音:“喂,是不是于**?”

  她忙道:“我是,我是,请问你哪位?”

  这个声音:“你不要管我是谁,你是不是郑学的母亲?(是),好,那我就告诉你,你儿子要我们做的事情我们已经作好了,他的仇人那个龙镔已经被关押进了长汉看守所,你们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再也不要拉扯我们!如果你儿子要是嘴巴不严的话,我就要他死无全尸,你也得陪葬!你记住我说的话,去转告你儿子,讲点义气!这样大家都好做!”

  在得到她的保证之后,电话啪的一声挂断了!

  终于抓住了,终于抓住了!她这个柔弱的母亲之心竟然压抑不住心中那股翻腾的恨气,登时哇的哭喊出来!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

  叮呤——!手机又响了,她连忙止住哭声,作了一下深呼吸后,接听:“喂,你好,我是于**。”

  电话里头是一位秘书的声音,似乎在声音里有种愤懑和指责,音量很大的道:“喂,于**吗?…告诉你,首长很生气,对你的卑鄙做法很不满!你手上的那些东西全是你伪造的,希望你能马上交出来!不然就要告你诬陷罪!”

  是伪造的话你们怕什么?!她暗暗骂道,嘴上却只敢哀求道:“求您了,只要我的儿子可以出来,我一定把这些东西交给你们,管它是伪造的也好,真的也好,我只想要我的儿子!我爱人老郑就是这样交代我的!求您了!”

  许是她那尚未停止的抽泣声打动了对方,对方想了想,道:“这样吧,首长也说了,毕竟以前和你爱人也曾经是同志,你爱人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也很难过,也很痛心,出于这种心情,首长决定尽自己的全力帮你一把。首长既然已经说了,那你就可以完全放心了,我现在就和你见个面,你把那些东西放到我手上,我保证你儿子毫发无损的出来!你说个地点吧!”

  这怎么行呢?她既不敢拒绝,又不敢答应,只得哀求道:“对不起您,东西不在我身上,我这里只有复印复制的。”

  对方发火了:“你也太对我们没有信任了!你要这样那我就撒手不管了!再见!”

  她被这气势吓坏了,慌忙道:“您别生气,您别生气,不是我不愿意,是真的不在我身上。”对方语气转为温和,道:“那这样吧,我必须亲眼见到你手中的原件,这样我才能有理由在首长面前帮你说话,首长也才会相信!你就去把那原件带过来给我看看!”

  她想想,说的有理,便同意了,约定时间地点。

  她把那几个人的东西都分放在几个地方,今天她身上就只带了这个人的材料。

  这位秘书看了材料后,很礼貌的交代道:“好了,我一定马上向首长汇报,我估计你儿子的事情一定没问题的。”然后很真诚的握手道别。

  她非常小心的保护着这个装着这份材料的包,象是自己的命根子一样。打的,下车,拐弯,上楼梯,前面就是她秘密租下的房子,她还专门请了一个安徽小保姆守着房子。

  她没有留意到有说有笑从楼梯走上来的这两个人,她正准备开门。

  骤然,一股大力勒住她的脖子,一把刀子顶在她的腰部,一个凶恶的声音喝道:“别出声,出声就宰了你!”

  糟糕,是歹徒!她全身僵硬,听凭这两个人开门进去,一开门就看到小保姆正在看电视,只见另一个人飞快冲上去,就在小保姆尖叫之前卡住了她的脖子,也掏出明晃晃的尖刀威胁。

  小保姆登时显得无比惊恐,眼泪簌簌而下,挣扎着试图用手扒开那双可怕的黑手,被这个人一手肘就打晕了,瘫倒在沙发上。

  这两个人麻利掏出绳子把她们捆好,开始搜身掏包,又翻箱倒柜找东西,现金首饰全部翻搜出来了,也就只有身上那点。

  她只要他们不杀她不拿走那些材料就可以,可是这些人不象是一般的匪徒,居然还要连那材料复印件都拿走!

  看她一脸恐惧的泪水似乎要说话的样子,那两个人用刀子顶着她的脖子后,把她嘴里的东西取掉,低声喝问:“老实说,还有没有东西?钱呢?”

  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好容易才哀求道:“两位大哥,钱你们都拿走吧,我只求你们把那没用的材料给我留下!你们拿这些东西没用。求求你们了!”

  这两个人看看材料,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一个人跑到一边打了一个电话后,恶狠狠的走过来用刀子她的乳房,道:“告诉你,我叫阿海,他叫大牛,我们都是混道上的,你要是敢乱说,我就要你的命!就算我有事,我的兄弟们也会要你的命!”

  说罢,一脚就踹在她的下阴,她立时蜷地低声哭喊起来!

  听到她的哭喊声,两位打劫者火从心生,索性抡起她的脑袋对准地板就是一下,她立时软瘫下去。他们为了安全起见,探探她的鼻息,嗯,不会死。重又把她的口堵住之后关门而去。

  她将耳朵贴着地板强忍抽噎,一直等到那下楼的脚步声消失为止,才将身子挪动,弓起身子用双膝将口中的毛巾夹掉。

  害怕是没有用的,现在关键就是赶快离开这个地方,要不然真的生命有危险了!千辛万苦她才和已经被安慰住了的小保姆把绳子解开,小保姆看在她这个主人答应给她一万块钱的份上,同意配合她的安排。

  今天的打劫到底是什么原因呢,这个她其实清楚得很,果然当她再打那个材料主人的秘书的电话的时候,秘书的口气就明显变得太客气了:“不好意思,现在我正在开会,等开完会了我再打电话给你,好吧!”

  到了晚上大约是十一点多的时候,又一个电话打进来了:“你是郑学的母亲于**吗?(是,请问你是哪位?)你不要管我是哪位,我告诉你,只要你敢乱说,我立刻就做了你和你的儿子!你现在就回家去看看,我告诉你就是老子做的!你乖乖的把东西交出来你就还有一条活路!”

  到了凌晨一点的时候,不同的电话号码、还是那个人又打来了,内容大同小异。这夜,她根本就没敢合眼,反复检查着门窗,把灯全打亮,等到天明。

  她总共租了两套地方,天亮后她从另一套租屋中跑回自己长汉市的家里一看,果真失窃了,全部东西都铺撒一地。报警?她不敢。

  儿子,是再怎么危险也得去救,要救那就只有再打电话,自己也千万不能再上这类愚蠢的当,什么威胁也不必怕,原因很简单,儿子一旦被判长期徒刑或是死刑的话,那自己也就没有了活着的价值,那么干脆大家就同归于尽!

  如今的希望只有三个了,而这三个希望又多少有几分生命的威胁,她仔细回想着以前郑学他爸和自己说过的点点滴滴,她调动思维充分分析着可能的凶险,再次模拟着各种对话。现在她要直接和那几个领导谈话,坚决避开这些个所谓的秘书,这些个秘书太可怕了。

  没想到在她的坚决要求之下,有两个领导终于和她进行了对话,都是差不多的语气:“您的心情我们都理解,但是现在情况比较特殊,这样吧,我就先给你打个招呼,一切等选举结束再谈怎么样?放心啦,我既然答应帮忙就一定会给你做到嘛!你呢,情绪也不要太激动,也不用太担心儿子啦,年轻人嘛,受点挫折对他还是有好处的!”

  她决定给予理解,她也对领导给予了守口的承诺,但是她还是担心:这极个别的败类领导到底有没有基本的正义和道德呢?他们能不能象广大党员干部那样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呢?

  疑惑也罢,担心也罢,既然大家都挑明了,也就知道了相互的利害,再轻举妄动只会使事情走上复杂化,毕竟,你网住了我,可你也是在我的网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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