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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强盗看到势头不对,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向外逃去,汉子也想逃走,却被考烈抓起石块砸在膝弯,噗通一声跌倒在地上。
考烈上前一脚踏在他的背上,大笑道:“老子抢劫的时候,你只怕还穿开裆裤呢!”
那汉子颤声道:“我……我太倒霉了……这两日怎么老是遇到高手!”
我忍不住笑道:“是你自己太差!”看来这是一帮乌合之众。
那汉子道:“今日我再抢不到金子,那瞎眼老太婆肯定不会给我解药,我岂不是死定了!”
我不觉一怔,瞎眼老太婆,他说得该不会是许神医吧?转念一想,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我和许神医是在楚国境内分别,这里距离楚国遥远,她一个这么大年纪怎会长途跋涉到这里来?
考烈笑道:“哪个老太婆竟然会这么厉害?”
我低声道:“带我去看看!”
那汉子点了点头,慢慢从地上爬起来道:“她就在东边三里处的破庙内。”
考烈威胁他道:“少给我们搞花样,否则我一剑砍掉你的脑袋!”
我们跟随那汉子来到他说得破庙外,推开庙门,却看到整个破败的院落内荒草丛生,大殿处的匾额早已残破,不知道里面供奉的什么神像。
一个冷冷的声音从大殿内传来:“李五,你今晚的收获如何?”
那汉子哆哆嗦嗦道:“婆婆,我……我……”
这声音有几分熟悉,可是听起来却不像许神医,仿佛要年轻许多,声音中充满了稚嫩,应该是个少女的声音。
“跟你来得两人是谁?”
此女果然厉害,如果她果然像李五所说的是个瞎眼老太婆,单单是这份听力已经十分出众。
我向考烈使了一个眼色,同时抽出青铜剑悄然向大殿内走去。
李五却趁此良机,转身向庙门外逃去。
我顾不上管他,一脚将殿门踹开,月光透入大殿之中,斑驳陆离的神像越发显得狰狞可怖。我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人影,考烈几乎和我同时冲了进来,他用火石点燃手中的树枝,冷不防一团黑色的物体向他飞掠而去,速度之快,让考烈没能来及做出反应,咚!地一声撞在他的脑袋上,考烈摇晃着倒在了地上,手中燃烧的树枝也落在了一旁。
我挥动青铜剑闪电般冲向那物体扔出的方向,剑身呼啸着向黑暗中劈去。
黑暗中探出一根狭窄的细剑,架住我的剑锋,却没有能完全卸去我全力一击发出的强大力量,她发出一声闷哼,身躯向后连退了几步,靠在佛像之上,噗!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我挺起青铜剑再度向她攻去,剑身反射出的火光映照在她的脸上,我内心不觉一震,眼前的女子竟然真的是许神医。
不知是否我的错觉,许神医睁开双眸看了我一眼,但觉她一双明眸清澈无比,哪里还像过去那般混浊?
许神医一双明眸之中也充满愕然之色,她自然也不会想到,会在蔡国境内与我相遇,身躯晃了晃,顺着神像缓缓倒了下去,我上前一把抱住她的身躯,大声道:“许神医!”
许神医整个人竟然已经昏迷了过去,我抱起她的身躯,此时方才留意到她的身体柔软却充满弹性,根本应该属于一个老太婆所有。
考烈也清醒了过来,揉着脑袋道:“是谁?”
“许神医,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考烈诧异的看着我怀中的许神医:“她怎么会来到这里?”
“回头再说!”抱起许神医走出破庙,李五早已跑得不见踪影。
我和考烈在神庙北侧找到一间柴棚,将许神医抱入柴棚之中,铺好干燥的茅草,让她躺下,在火盆中点燃柴火,转身向考烈道:“你去早些水过来。”
考烈点了点头道:“好的,我顺便看看那帮强盗走了没有!”
他离开以后,我的目光重新落在许神医身上,脑海中回忆起刚才在破庙中她错愕的眼神,我可以断定,许神医绝不是过去我所认识的那个瞎眼老太婆,难道她自始至终都在掩藏着自己的身份?
许神医静静躺在那里仍然毫无动静,我探了探她的鼻息,气息微弱,抓起她的右手,握住她的手
惊奇的发现她手腕的皮肤和手掌处全然不同,冰肌玉柔滑,分明是一个青春少女才能拥有的肌肤。
我内心中好奇到了极点,这肯定不是保养的神奇功效,就算许神医再驻颜有术,也不可能将身上的肌肤保持的如同少女般娇嫩。
我轻轻将她的领口拉开了一些,却见她颈部的皮肤颇多皱褶,可是快到肩头的时候,有一道明显的分界,锁骨往下肌肤如玉,触手柔滑,我一颗心怦怦直跳,在掀开一些便是她的双峰,无论她真正的年纪有多大,我这样做都有趁人之危的嫌疑。
我犹豫了一下,从她锁骨肌肤的分界处,用手指轻轻揉搓了一下,表面的那层伪装果然被我分离开来,我小心的捻起那层假皮轻轻向上揭去,这层足以乱真的面具终于被我移开。
火光的映照之下,却是一张清丽绝伦的俏脸,虽然她的面孔有些苍白,可是仍然无法掩饰住她出水芙蓉般的秀色,许神医双目紧闭,黑长的睫毛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着,仿佛随时都会醒来。
我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双目,确信眼前看到的一切绝非梦境,想不到许婆婆竟然是位如此年轻貌美的妹妹,令狐冲和任盈盈的遭遇居然会在我的身上重演。
我凑了过去,此时方才留意到她左肋下的衣襟沾满了血迹,手指在鲜血上轻轻触摸了一下,鲜血是新近流出的,看来她的伤势不轻,指尖落下的地方刚巧是她左乳的边缘,虽然隔着衣物,仍然能够感觉到那诱人的弹性。
我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冷不防许神医的一双美眸突然增开,刚巧看到我这有些暧昧的动作,虽然我的本意并没有任何的亵渎之念,可是显然她并不是这样理解。
扬起纤手想要给我一个耳光,可惜她刚要出手便被我识破了她的念头,一把攥住她的柔荑道:“我好心救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我?”
“你这禽兽,竟然想趁人之危!”许神医因为愤怒,胸膛剧烈的起伏着,这一动作让她的伤口崩裂开来,鲜血瞬间已经染红了她上衣的前襟。
我放开她的手掌:“我如果想趁人之危,现在你还会穿着衣服吗?”
“你!”许神医为之气结。
我微笑道:“别把我想像的那般无耻,刚才我只是想为你检查伤口罢了,并没有其他的念头!”
此时考烈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少爷,水找来了。”
许神医的情绪冷静了下来,她虚弱道:“你去给我烧些热水,我要处理伤口。”
我点了点头,走出柴棚,和考烈在柴棚外点燃篝火,刚巧柴棚内有一个别人弃置的铜壶,洗刷干净之后,为她烧了慢慢一壶开水,我亲自给她送了进去。
许神医由于失血,俏脸显得越发苍白,她无力的指了指身边道:“放在这里,没有我的吩咐,你绝不可以进来!”
我点了点头道:“你放心,我们会去外面!”临走之前,我有些不放心的问道:“许神医,你当真自己能够搞定吗?”
她轻轻点了点头。
我这才走出柴棚,和考烈两人在周围巡视,以免发生什么突然的变故。
虽然知道她医术高超,可是我仍然有些放心不下,悄然倾听着柴棚内的动静,隐约听到她因为疼痛发出的呻吟声,我几乎都要冲进去的时候,又想起她刚才的叮嘱,只得约束住自己的脚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整整三个时辰过去,远方的天空已经泛起了一丝青灰的色彩,黎明即将到来,柴棚内已经好久没有听到动静。
我有些担心的对考烈道:“她好久没有发出声音了。”
考烈有些疲倦的打了个哈欠道:“或许是睡着了,她这么厉害,应该不会有事。”
我摇了摇头道:“不对,我还是去看看!”
“少爷还是自己进去吧,我在这里望风!”
我咬了咬牙,终于下定决心走入柴房,许神医虽然为人冷酷,可毕竟她对我有恩,倘若她在里面昏迷了过去,因为流血过多而死,我岂不是要内疚一辈子。
进入柴房,却看到许神医躺在茅草之中,粉嫩的上身竟裸,我的目光不由得落在她诱人的双峰之上,随即在心中暗骂自己卑鄙,强行按捺住内心的冲动,检查了一下她左肋的伤处,她所受的应该是剑伤,约有三指宽的一个血口位于左乳下不远处,好在伤口经过她的处理已经止血,一旁还散落着白纱,显然是她正想包扎的时候熬不住疼痛昏迷了过去。
我拿起白纱,小心的抱起她的娇躯,用洁净的白纱将她的伤口裹住。本想为她穿上她的衣服,可是看到那衣衫早已被鲜血浸透,皱了皱眉头,取出自己的一件棉袍,为她穿好。
我虽然尽量将动作放的轻柔,可是仍然将许神医惊醒,她惊恐的睁开双目,当她看到是我的时候,双眸中的惊恐瞬间又为羞涩所取代。
我下意识的放开了她的身子,向后退了退:“你不用怕,我没有任何的恶意!”
这次许神医居然没有表现出刚才的愤怒,轻声叹了口气道:“我知道……”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又触痛了伤口,忍不住哎呦了一声,捂住左肋,秀眉紧紧颦起。
我上前扶住了她的肩膀:“许神医,你伤得很重,不如在这里休息一日再走!”在楚国之时,她曾经对我帮助很大,我自然不可以看到她落难而无动于衷。
许神医无力的摇了摇头,光洁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水,显然正和难捱的疼痛抗争着。她虚弱道:“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倘若让他追上来只怕就麻烦了。”
我心中暗暗奇怪,我曾经亲眼见识到许神医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夫,想不到这世上竟然有人能够重创她,此人的武功想必已臻化境。
我让考烈在淮水边雇了一艘小船,我背着许神医来到了船上,因为身体伤势过重,许神医对我的帮助再没有表示拒绝,娇躯无力的伏在我的后背之上,等到了船上,我让她靠在肩头。
此时温暖的朝阳从东方的天空中缓缓升起,到底已经是春日,淮水两岸已经显露出毛绒绒的绿意,阳光也变得温暖舒适,和煦的春风随着流水轻轻送来,让人产生出昏昏欲睡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伤势太重,许神医的螓首有意无意的靠在我的颈部,她忽然小声道:“这船夫好像有些不对!”
我微微一怔,抬头向那船夫望去,却见那船夫刚巧偷偷向我瞥来,遭遇到我的眼光之后,脸上慌忙浮起一个笑容道:“大爷有什么吩咐?”我缓缓摇了摇头。
此时小船已经行进到淮水中心,那船夫又道:“昨日打伤我兄弟是你们吗?”
考烈也觉察出他的语气突然不对,抽出青铜剑向那船夫冲去,船夫大笑着身躯向淮水中投去,我大怒道:“这混账竟然和李五是一伙的!考烈,给我射死他!”
我放开许神医,冲上前方抓住船桨,此时小船的底部被重重撞击了一下,竟是那汉子利用尖锐的铁器在船底破开了一个大洞。
考烈出手如闪电,连续三支羽箭射向那水流涌出的洞口。
涌出的高速水流沾有一丝鲜血,看来考烈射中了那男子一箭。船底破开的洞口在水流的压力下迅速扩大,转瞬之间船底的舱板竟然从中破裂开来。
许神医一声惊呼,娇躯失去平衡落入了水中,我心中骇然,大声叫道:“考烈,保护好我们的行李!”纵身跃入淮水之中,拼命向许神医的方向游去。
许神医身体状况极差,根本无法和淮水的波涛抗衡,转瞬之间已经向水面下沉去,我抢在她的身体没入水下之前,一把抓住她的柔荑,将她的娇躯抱在怀中。
小船已经沉入淮水,考烈成功的将行李抓住,想要和我会和。我们的两匹骏马却是嘶鸣着落入水中,挣扎着顺着水流向下游而去。
我抱着许神医艰难向对岸游去,此时却感到周边水流激荡,竟然是那船夫从水下悄然向我偷袭了过来,在云梦泽之时,我便有了水下交锋的经验,所以对这种水流的变化异常敏感,可是河流与湖泊毕竟不同,自西向东的高速水流,掩饰了船夫的攻击,等我发现的时候,他手中的短剑已经距离我的右肋不到两尺。
我想要抓住他的手臂,却被他灵巧闪过,短剑在我手臂的肌肉上划过,划出一个深深血口,涌出
瞬间将周围的河水染红。
我苦于怀中抱着许神医,双足竭力蹬踏,试图与他拉开距离。
那船夫付出水面换了一口气,再度向我们冲了过来,这次他的目标仍然是我的右肋。
许神医一双美眸向我用力眨了一下:“不要动……”
我心中愕然,此时那船夫的攻击又到眼前,我凝视着许神医的眼眸,终于下定决心,让那船夫完成这次的攻击,给许神医一个一招毙敌的良机。悄然将随身携带的,装有珍珠的木盒握在手中。
短剑破开水流全速向我的右肋刺来,我刻意保持了一个时间差,当短剑的力道达到极致的时候,方才利用藏在手中的木盒去阻挡他的剑锋,短剑刺入木盒之中,许神医把握住这千载难逢的良机,一掌击中那船夫的心口,我清楚的听到骨骼碎裂的声音,那船夫一张面孔痛苦的痉挛了起来,他的身子急速向水中沉去。
许神医却因为用尽全力牵动了内伤,噗!地喷出一口鲜血来。
考烈此时来到我们的身边,帮助我带着许神医向淮水对岸游去,足足用了半个小时左右,我们方才来到岸边,考烈忙不迭的去轻点行装。
我将许神医放在平整的草地之上,她虽然状况很差,好在没有昏迷过去,刚才我营救及时,并没有呛入太多的河水。
我让考烈在河滩边树林中的隐蔽处,点燃了一堆篝火,让许神医烤干衣物。我们两个则来到淮水岸边的巨石后,将衣服脱了拧干后重新穿上,好在阳光直射,不多时便已经将衣袍晒干。考烈帮我在伤口上抹上金创药,伤口虽然很深,可是并没有伤及筋骨,想来养上两日就会痊愈如初。
除了两匹骏马在水中遗失,其他的东西却是一样没丢。我展开盛放珍珠的木盒,确信那颗珍珠丝毫未损,方才庆幸的松了口气。
考烈怒道:“那腌臜东西,竟然如此卑鄙,若是让我再遇到他,定然取了他的狗命!”
我淡然笑道:“算了,他也是以此为生,何必跟他一般计较。”我走入树林之中,大声道:“许神医!”
“我没事!”许神医的声音仍然无比虚弱。
我来到篝火燃烧处,却见许神医身上的长袍也已经烤干,整个人无力的靠在树干之上,向我露出一丝笑容,轻声道:“你……你手臂上的伤口怎样,我帮你看看!”
我点了点头,掀开袖口,将伤处呈现在她的面前。
许神医拿出一个绿色的玉瓶儿交给我道:“这里面是我亲手配制的金创药,你换上!”我点了点头,自行将金创药涂抹在伤口上。
许神医道:“这次拖累你们了……”
我呵呵笑道:“许神医是我的救命恩人又何必如此客气。”
她喘了口气道:“前方十里有一个小小的市集,可以在那里买到马匹。”
短暂的调整之后,我们继续出发,考烈砍了几根手臂粗细的树枝,用藤条和树枝编成一个临时的担架,让许神医躺在上面,我们两人各自架着一头向北方继续走去。
下午的时候我们顺利抵达了许神医所说的小镇,经过这一连串的奔波恶斗,三人都是精疲力竭,在镇上选了一个最为干净的客栈休息,我让考烈去市集上购买车马,自己扶着许神医回到房内。
许神医要来纸笔,在上面写了一些草药,让我去镇中的药铺买回来,我顺便又给她买了一套女子的长裙,这里毕竟偏僻,买不到什么精美的服饰。
当晚我们便留在小镇休息,许神医服用过我买来的草药之后,精神好了许多,换上我给她购买的蓝色粗布长裙,朴素的服饰穿在她的身上,丝毫掩饰不住她的绝代风华,举手投足间仍然流露出娴静高雅的气度。
面对着这个突然由白发苍苍的瞎眼老太婆蜕变成风华正茂少女的许神医,我也感到有少许的不能适应,轻声道:“许神医有什么打算?”
“我准备前往韩国的禹城!”
“禹城?这么说我们刚好一路啊!”禹城是我们前往洛邑的必经之路,所以我才会有此一说。
许神医冷冷道:“谁说要和你们同路了?”
知道她的性情向来冷淡,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许神强,我们和你在一起同行会变得安全许多,如果你不愿意,权且当我没有说过。”
许神医一双美眸凝视跳动的烛火:“你要前往洛邑?”
我微微一怔,自从我和她重逢之后,并没有提起要前往洛邑的事情,她怎能猜到?
许神医低声道:“你此次前往洛邑是不是和北漠王姬穆有关?”
我呵呵笑道:“许神医对我的私事也有兴趣吗?”
许神医缓缓摇了摇头,下逐客令道:“我累了,你也该回房休息了!”
我礼貌的向她告退,回到房间不久,考烈过来找我,他神神秘秘的将房门掩上,来到我身边道:“少爷,这位许神医为何会来到这里?”
“别人的事情跟我们无关,我之所以救她是为了偿还她在楚国帮我的情分。”
考烈道:“她虽然是少爷的恩人,可是为人冷酷喜怒无常,我们还是早些和她分开为妙。”看来他是担心我会因为同情而带上许神医一路同行。考烈又停顿了一下道:“以她的武功,竟然被人伤得如此惨重,想必她的敌人十分的强大。”
我点了点头道:“据我所知,她和楚国的骆城有过节,上次在紫幕镇她就是为了阻杀骆城,可是后来却没有成功。”
“以骆城的武功只怕不是她的对手吧?”
我想了想道:“姑且不用去管他,许神医明日便要和我们分开,我们去洛邑,她去她的禹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也省却了许多的麻烦。”
考烈笑道:“这样最好,这位许神医总是让人感觉有些不放心。”
翌日清晨,我和考烈一早便起来,准备停当之后,我将那辆马车留给许神医,又让考烈去镇内雇一位可靠的车夫,好将许神医护送到禹城,考烈正要出去的时候,却看到许神医缓步来到后院,仅仅过了一夜功夫,她的精神好像恢复了许多,原本染成花白的头发,也已经完全漂洗干净,露出宛如黑色丝缎般的本色。
一双如水美眸冷冷向我看来。
不知怎么我却忽然想起她赤裸上身的情景,内心不禁一阵怦怦直跳,微笑道:“许神医起的好早!”
“你们准备出发了?”
我点了点头道:“你放心,我让考烈去雇佣一位可靠的车夫,让他将你一直护送到禹城。”
“谁说我一定要去禹城?”
我愕然道:“昨晚你不是亲口说……”
“我改变主意了,我决定和你们一起前往洛邑。”此言一出,我和考烈都是一惊,不知道她为何会在一夜之间突然改变了主意。
我点了点头道:“这样最好,有许神医同行,我求之不得!”
蔡国在列国之中实力偏弱,人口稀少,走出小镇之后,放眼望去到处都是荒芜的土地。许神医的金创药果然神奇,短短的三天功夫,我手臂上的剑创已经几乎痊愈。
许神医的精神也是一天好似一天,唯一没变的就是她冷淡的表情,即便我们三人同行,她也很少和我们交流,算起来这几日和我说过的话没有超过五句。
考烈和我并坐在车前,将我们的坐骑也套在车上,考烈低声道:“今日正午,我们就可以抵达蔡国的国都上蔡了。”
我笑道:“好啊,你不是说蔡国小吃闻名,我们今晚就去上蔡好好的吃上一顿。”
身后传来许神医冷冷的声音:“我们不要进入上蔡,继续向韩国方向行进!”
考烈禁不住皱了皱眉头,许神医的口气如此生硬,好像她才是我们两个的主人。
我转身向车内道:“许神医,反正都是休息,进入上蔡歇上一宿还不是一回事?”
“要去你们自己去,我才不会去什么上蔡!”
考烈这两日被她颐指气使,早已窝了一肚子的火,大声道:“你以为自己是谁?如果不是少爷念着你过去帮过他,早就让你在淮水之中自生自灭,谁愿意救你?”
车帘无风自动,许神医一双美眸充满阴冷的杀气:“看来,有人活的不耐烦了!”
我向考烈使了一个眼色,让他解下马匹,先去前方探路。放慢了马车行进的速度,笑眯眯望向许神医道:“你是悬壶济
医,为何动不动就要杀人,考烈只不过是言语上得罪神医的气量不至于这样小吧?”
许神医冷冷道:“我气量向来很小,只要是得罪过我的人很少能够舒舒服服的活在这世上。”
我心中暗暗苦笑,难怪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位许神医武功再高,也是一位女人,我又不由得联想起青青,比起许神医,我的那位美人儿师父脾气还算得上温柔,却不知两人的武功究竟谁强谁弱。
此时空中传来一声悦耳的雕鸣,许神医原本冷漠的表情突然掠过一丝难言的慌张,我仰首望去,却见高空之中,隐约出现了两个黑点,再看许神医,她已经将车帘重新放下,沉默了下去。
我颇为奇怪,难道空中的大雕是冲着许神医而来?我向远处的考烈招了招手。
考烈放缓马儿行进的速度,和我并行,我低声道:“有没有看到空中的那两只雕儿?”
考烈点了点头,仰首望去,那两只雕儿仍然在我们头顶的高空中盘旋。
“有没有把握射下来?”
考烈眯起双目,估算着距离,缓缓摇了摇头道:“太远,我无法射中它们!”正当我们说话的时候,其中一只黑雕突然那向下降低了一些,我低声道:“它开始降低了,射它!”。考烈反手抽出弓箭,将羽箭搭在弓弦之上,瞄准那只黑雕想要射去。
弓如满月,镞尖在阳光的反射下映照出逼人的寒光,考烈正要松开弓弦之时,冷不防许神医惊声叫道:“不可!”
我的唇角流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考烈此时方才明白我是故意试探许神医的。
许神医美眸之中充满惊恐,低声道:“那两只黑雕是剑魔凛惟喂养的宠物,你若是伤了它们,凛惟绝不会放过你们!”
我皱了皱眉头:“剑魔?他有这么厉害?”
许神医点了点头道:“剑魔凛惟是骆城的师父,上次我在楚国刺杀骆城未遂,却被那老怪物发现,一直将我追入蔡国境内。”
我抬头看了看空中的那对黑雕,此时已经向南方飞去。
许神医叹了口气道:“只怕我的行藏已经被他发现了,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吧,剑魔凛惟要对付的是我,你们不要陪着我白白送命了。”
我知道她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恢复了许多,可是在短时间内定然无法动武,如果就此和她分开,等于将她重新推入死亡的一边。
犹豫了一下,迅速在心中做出了决定:“也好,我们去上蔡!”
许神医美眸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我将马车停好,让考烈将马匹解开,将一匹骏马牵到许神医的面前:“许神医,我倒有一个建议,不如你跟随我们一起进入上蔡,有道是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在这空旷的原野之中,那两只黑雕定然可以轻易找到你的踪迹,假如我们进入人口众多的上蔡城,那两只扁毛畜生想人群中找出我们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许神医没有想到在这种时候,我仍然没有要独自逃离的意思,双目中流露出几分歉疚之色。
我低声道:“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如果你愿意接受我的帮助,或许还会有逃走的机会。”
“可是,你不害怕我拖累到你们?”
我微笑道:“我陆小龟从来没有害怕过,更何况我欠许神医的人情还未还清哩。”
考烈明白我只要做出的决定很难更改,默默将行李收拾好,仅留了一匹健马套在车上,我用短剑在马臀上狠狠刺了一剑,健马负痛发出一声长嘶,拉着马车疯狂的向前方跑去,转眼之间已经消失于视野之中,希望能够扰乱两只黑雕的视线。
我将许神医扶上马背,此时方才发现她的身体比我想像还要虚弱,仅仅是上马这个简单的动作已经让她额头冒出了细密的冷汗,看来她过去的轻松表情,只不过是一种伪装。像这种情况很难让她一个人独自骑马。
我将自己骏马的缰绳扔给考烈,翻身跨上许神医的身后,许神医俏脸微红,却没有拒绝,她应该清楚,眼前的情况下只能接受我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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