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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实际情况而变化,写在纸面上的那些军规都是给外人看地。
军队内部如何执行军纪,完全另外一回事。
从前发生类似这次酒馆暴行的事件,军队普遍地做法都是找到几个倒霉鬼出来定罪,其余的人就没事了。
这一次。那些借酒洒疯地兵痞之所以敢于如此胆大妄为,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在于他们认为法不责众的铁律牢不可破。
此外。陈无咎这个一直默默无闻的司令官也被他们视为无能之辈。
曾有幸得到挥号“巴亚马雷屠夫”的陈无咎,他的恶名虽然昭彰。不过传播范围却十分狭窄,仍是集中在特兰斯瓦尼亚的贵族圈子内部。在这个世袭贵族交际圈范围内发生地种种变故,被送来充军的狗腿子是不够资格知晓内情的。
他们的主子当然也不会掉价的跟这些自己视作犬马一样的奴才,讨论那个杀人不眨眼地屠夫达斯。维德究竟是何等冷酷无情。“把案犯押上来!”
陈无咎说话的同时,一名军法官从他的手中接过文书,转身去关押违纪士兵地小黑屋提人。
很快,一百多名捆得跟粽子似的的士兵。被武士带到台下。
负责处理这起事件的审判官,包括驻屯军司令官陈无咎在内,共计十五名,女伯爵安雅则作为见证人也出现在了台上。
现在人犯提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陈无咎这位主审身上,台下这些家伙的死活就看他一句话了。
陈无咎站起身。首先向着飘扬在营地上空的军旗施礼,然后才开口说道:“今天这些人触犯了军纪,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对。你们当中也许有人会说,这些人不可能每一个都罪大恶极。没错,在你们看来,或许他们中的许多人不该被处死,但我不这么认为。远徵军在沙巴尔王国,非常需要本地人为我们提供向导引路,指点我们水源,提供给我们消息和必要的帮助。为什么呢?因为沙巴尔人相信,我们是来帮助他们赶走那些无恶不作的罗斯人。这些看起来不起眼的小事,将来有可能决定我们每一个能否活着回家。这些痞子伤害了本地人的感情,他们继续活下去的代价,就是想让我们整个远徵军陪着他们一起下地狱,绝了所有人的生路,所以我要严厉的处置他们。好了,谁赞成,谁反对!“
审判会场内一片死一般的寂静,面对这种生死攸关的重大决策,没人敢冒着自己可能会死的风险,维护这些原本就该死的罪人。于是,这些兵痞的命运就在陈无咎短短的一席话间被决定了。
最终全体审判官一致认定,这些涉案的人员全部属于罪大恶极的范例,无法加以宽恕,处置他们惟一合适的惩罚手段就是环首死刑。
兵痞们或是大声求救,或是咒骂着宣布结果的陈无咎,抑或是呆若木鸡。
当获悉审判结果之后,起初对于军法审判还不以为然的兵痞门,作出了各异的反应。明是木已成舟,无论他们怎样抗辫求饶,结局都是一样的。
一百六十三名违纪士兵,在军营门口那些新近树立起来的绞首架,十分高效地结束了他们的生命旅程。
自此,凡是有机会途经驻屯军指挥部所在营垒的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能瞧见吊在营门附近几根横木上,那些排列整齐近乎于风干的尸体。人们无不为陈无咎的铁血手段所震慑,驻屯军的上上下下,明要看到陈无咎那张貌不惊人的面孔时,总合不自觉地感到一阵深入骨髓的寒意袭来。
再也没有人敢去质疑陈无咎的司令官地位是否合适,下达的命令是否合理。
陈无咎给人们留下的印象是如此的恐怖,以至于那些自认为触犯了军纪的士兵,宁可自我了断,也绝不想落在这个冷血屠夫的手中。“怎样?取暖的柴火还够吗?”
“这里真是比老家冷多了,柴火很充足,您看外面堆得都是。”
穿着厚重裘皮大衣的陈无咎,在新建的营地里来回巡视着情况。
今年冬天的脚步虽然来得有些迟缓,当寒冬不可阻挡的到来时,自初不怕冷的特兰斯瓦尼亚人也有些吃不消了。
持续的严寒天气已经造成了驻屯军相当数量的非战斗减员,陈无咎不希望看到这种情况恶化下去,于是亲自下到各处的营房察看。
略施手段就把手下的骄兵悍将收拾得服服帖帖以后,陈无咎发动全体官兵,赶在封冻前,动手伐木挖土。前后花费了近两个月的时间,在格罗德诺城附近基利亚河岸边的一块台地上,建立起了一座巨大的驻军营垒。
这座占地面积比格罗德诺城还要大一些的要塞,足以容纳下整个特兰斯瓦尼亚远徵军的士兵,以及驻守半年所需的物资储备。
假如沙巴尔王国和“达契亚联盟”四大公园的联军,在维尔纽斯一线组织的防线被敌军攻破,那么这座外观简陋,却扼守着通向南方要道的驻军要塞,应该足够保证掩护远徵军的人马徐徐撤退到安全地域。
或许陈无咎看问题的观点有些过于悲观,军力明显占有优势的罗斯人,在维尔纽斯城下付出了十万正规军和十倍于此的沙巴尔平民伤亡为代价,也没能啃开这个硬核桃。
随着冬季到来气温逐渐降低,北极地区的寒潮开始一波波南下,覆盖在道路上深度没膝的大雪,以及室外的低温天气,迫使交战只方在同一时间停止了军事行动。
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据此开始转入战略相持阶段,或许真正的好戏才刚刚开场。
你效劳的事情,不过听厨房的人抱怨说晚饭需要地马铃薯皮还没有削好,如果你真的很无聊。我建议阁下去帮助厨子们完成这个艰巨地任务!“
说罢!陈无咎头也不回地走上了楼梯,背后传来的一阵哄笑声。他权当作是没听见。
司令部小楼地一层是会议室、值班室和军官休息室,而二楼则被驻屯军中地位最高的几个人据为已有。作为最高长官陈无咎也是当仁不让。抢到了二楼最大的一个套间,作为自己的卧室与办公室。
此时,陈无咎闻着脚下宽大松木搭成的楼梯,在壁炉高温的烘烤下散发出的阵阵松香气味,一边哼着小曲走上了楼。
经过幽深地走廊,陈无咎来到自己的卧室门口,正要开门进去。却又忽然停下来脚步,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转身扣响了隔壁房间安雅女伯爵的房门。安雅这位随夫出徵的未婚妻,她的存在,对陈无咎还是很有帮助的。
女伯爵到底是谁地女儿,在贵族圈子里混过几天的阿猫阿狗大约都听说过一点。大公阿利斯把自己这个年龄最小。也最漂亮的妹妹硬塞给陈无咎,足以说明这位达斯。维德子爵大人不是什么泛泛之辈,起码是大公也要着意拢络地人物。
前次。驻屯军高层普遍都是子爵或者男爵爵位的贵族军官,没有联合起来抵制陈无咎的整风运动。参与到陪审活动中的安雅也起到了巨大的威慑作用,否则那天参加军法审判的军官,又怎么会乖乖地听从陈无咎的调遣。
扯虎皮作大旗这一招,在陈无咎手中,运用得愈发熟练。“雅丽尔,去请维德子爵进来吧!”
女伯爵安雅的贴身侍女打开了房门,请陈无咎进去,然后自己站到门口,反手将房门关好了。
陈无咎缓步来到正在用一篮干花练习插花技艺的女伯爵身后,沉声说道:“安雅,一直待在军营里,一定觉得很闷吧!要不要跟我一块出去走走?”
态度似乎有些不置可否的安雅,手上的工作丝毫没有停滞,冷冷地说道:“走走?去哪里?参观你挂在营门口的尸体吗?”
在特兰斯瓦尼亚国内,关心平民的生活,收养无家可归的孤儿和老人,这些作为让女伯爵在民众当中素来享有极高的声望。虽然安雅也赞成陈无咎判决那些兵痞死刑,却十分反感他事后下令把死者的尸体全部挂在横木上面,任其自然风干的冷酷做法,认为这种手段太过残酷和血腥。
安雅的嘲讽,陈无咎似乎充耳不闻,继续说道:“暗黑神殿在格罗德诺城内的神殿正式完工了,不介意的话,跟我一起去参观一下吧!”
听到陈无咎的话,安雅放下了手上的干花,转过身用清澄如水的目光审视着陈无咎。良久,安雅说道:“我知道你在试探什么,不用这么费事了,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我到你的身边来,这是女神一手安排的,如果你觉得不满意,完全可以现在就动手杀了我。相信这对于你来说,应该不算什么难事。”
闻言,陈无咎神秘地一笑,说道:“没关系,月之女神既然这么大度,连妻子的人选都帮忙准备好了,我又怎么会拒绝别人的好意,那样做可就太不礼貌了。放心,我会一直把你留在身边。哦!差点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你留下没问题,明是不要干涉我的私生活,当然,我也不会干涉你的行为。我们明要保持一个法律意义和名义上的夫妻关系,这就足够了,我想你应该不会拒绝这个合理建议吧!”
眼波流转的安雅露出一个早知道你会这样说的神情,随后面色转冷,说道:“好,你不会后悔就行了。”
脸上现出一个满是虚伪的笑容,陈无咎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再补充一点,出席公开场合,你必须配合我的步调,至于私下里你喜欢干些什么事情,我是绝对不会过问的。”
与安雅达成了某种程度上的默契,这个结果令人鼓舞。
前往东阿拉德休养的佳莉斯,对她与陈无咎之间关系,抱有严重的危机感。
如果不能解决好这个问题,潜伏下的毒刺早晚有一天要发作,陈无咎要做的就是先一步拔除祸根。顾念与佳莉斯的旧情,陈无咎更不想把身边所有事情全都搞砸。
趁着现下仍然与女伯爵安雅保持这种相敬如宾,淡入薄水的冷漠关系,及早下手,将情人佳莉斯应得的那份权益争取下来。这样至少算是给了佳莉斯一个交待,也是给陈无咎一个心安理得的借口。
反正政治联姻本来目的就不是夫妻只方的感情结合,争取到在不损害佳莉斯既得利益的前提下,获得安雅的默许,这已经是极大的成功了。
就在陈无咎暗自庆幸计划顺利的时候,女伯爵纤巧的手指从桌上轻轻拾起一朵干花,说道:“忽然觉得插花也没什么意思,你刚才不是说要请我去参观新建的暗黑神殿吗?现在我有心情去了!”
从善如流的陈无咎微微点头,然后作了一个请的手势。安雅叫来了四名侍女开始帮她梳洗打扮起来,半个钟头之后女伯爵才走出了房门。在外面等了好一会的陈无咎见状也明得苦笑一声,说道:“请吧!马车正等在门口。”
陈无咎和未婚妻安雅。巴尔克女伯爵,以及随同出行的十几名侍从、卫兵和侍女,分别乘坐上四辆以厚实的毛毡包裹严实,并且生着炭炉取暖的四轮马车,鱼贯出了要塞。车队沿着大路,向北方十公里外的格罗德诺城驰去,飞驰而过的车队背后扬起了一阵雪尘,久久飘荡在空气中,闪烁着神秘的银色光辉。
维尔纽斯城外罗斯军前哨基地在这个滴水成冰的隆冬季节里,极度严寒的天气与厚度惊人且无处不在的积雪,对人类的耐寒能力构成了严酷的考验。
对任何一位正统派的军事家来说,无视这种自然因素的影响而贸然行动,都可能酿成一场无可挽回的惨祸。当然如果能将某些不利的自然因素应用得当,也有可能化腐朽为神奇,演绎出令人难以置信的军事奇迹。
原本自认为胜券在握的罗斯人,在维尔纽斯城下白白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和机会。
等到连续攻击仍未能得手,维尔纽斯附近的沙巴尔人村落、乡镇逃亡殆尽之时,这场战事依然被拖到了难以作战的冬季。
至此,罗斯人才如梦方醒,意识到犯下的过失多么严重,可惜为时已晚,这场战争的主动权早已不在他们手中了。这场战争无限期地拖延下去,已经罄尽国力与财力的罗斯人仍然没有取胜的把握,明有采取一些冒险的行动才能扳回不利局面。“殿下,回报的侦骑已经勘察了路线,基利亚河的河面冻得非常结实,我们的重装骑兵跑在上面也不会有什么问题,请您下决心吧!”
讲出上面这段话的人是罗斯军的总参谋长奥鲁多。漠索克。
此时坐在他的对面,愁容不展的中年男人赫然是罗斯公国的大公伊凡四世,在两人的四周坐满了罗斯军地高级军官,所有人全都屏息凝神等候着伊凡四世下达最后决断。
立国子北方冻原地带的罗斯公园。一直以蛮荒落后的野蛮人形象出现在人们的记忆中。
令人惊讶的是,罗斯军居然领先这个时代次大陆上所有的文明国家,第一个确立了正式的参谋制度,以及直属罗斯大公管辖的八万名常备军。
或许这也是军力本来并不弱小的沙巴尔王国会在罗斯军的进攻下,一败涂地地主要原因。
罗斯军的总参谋长奥鲁多。漠索克有着如烈焰燃烧般鲜艳地红色头发,单从这个外貌特徵就能知道他继承了北方诺曼人的血统,事实上也地确如此。奥鲁多出身子白微诺曼王族的一支,三十六岁便凭借才干升任到总参谋长,如今正在年富力强的时节。
分裂而衰弱的白微诺曼被奥匈帝国吞并以后,少数不甘雌伏的王族便东迁进入到罗斯公国境内发展。迄今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了,他们却从未忘记自己的高贵出身。
当获悉罗斯军面临地诸多不利境况。是出自奥匈帝国的黑手安排,担任总参谋长的奥鲁多。漠索克在感到愤怒之余。恍惚间也感觉到了一个存在的取胜机会。
罗斯人的宿敌沙巴尔王国在遭遇连番重创之余,早已元气大伤,现如今的局面完全是依靠“达契亚联盟”提供地援军来支撑。而“达契亚联盟”的四大公国原本是一个统一国家,称为“达契亚王国”。
这个古老的国度在历史上,曾经与西方地近都奥匈帝国多次互相攻伐,几乎有着舆次大陆三强相匹敌的国力。
虽说后来因为某些原因,达契亚王国失去了所有的继承人。庞大疆土被掌握实权的几位领主瓜分,就此分裂为四个公国。不少靠近边境的土地也被邻居们打了秋风,不过总体来说,达契亚王国的家底还是十分丰厚的。“达契亚联盟”四大公国的平均国力,除了面积和人口都少得可怜的摩尔多瓦公国可以忽略不论以外,其他几家都是能在本土动员起数十万兵员上阵的中等强国。
将四国重新整合为一个完整的国家。这一直是“达契亚联盟”多年来的梦想,但四国却呈现出一盘散沙的趋势,反正是谁也不肯服谁。实力最强的特兰斯瓦尼亚。前代大公爵拉凡迪诺三世就曾六次出兵与瓦拉几亚和摩达维亚交锋,企图压倒其他竞争者,以特兰斯瓦尼亚为核心重新组建达契亚王国。
奈何拉凡迪诺三世总是会莫名其妙地输掉战争,始终无法压服两国,最后明保留了一个象徵性大过实际意义的同盟名份。“达契亚联盟协议”承诺各国之间互不干涉内政,一致对外抵抗侵略的同盟条约,好歹多少也有点威慑效果,让别国轻易不敢招惹这明刺猬之外,没什么更大的建设性作用。
如此一个松散的联盟,不仅无力威胁奥匈帝国的霸权地位,甚至特兰斯瓦尼亚和其余三国也不得不掉转头,服从西方强都奥匈帝国的支配。
罗斯人就算用屁股去思考,也能猜到“达契亚联盟”这些仆从国之所以不辞辛苦地大老远跑来帮助沙巴尔王国,也肯定是出自宗主国奥匈帝国的授意和唆使。罗斯人自然感到愤怒,但是这也没辙,形势比人强啊!
要不是正与法兰克人血拼得如火如荼,奥匈帝国随便伸出一根手指,就能压垮看起来不可一世的罗斯公国,这个老虎屁股是万万摸不得。
有鉴于此,罗斯军总参谋部调集了大量富有实战经验的将领,凑在一起琢磨了两周时间,终于搞出一份作战计划。
这个缺乏太多技术含量的作战计划,简略的说,就是把作战目标确定为直接攻击摩尔多瓦公国的领土,罗斯军准备用敲山震虎的办法,迫使“达契亚联盟”诸国放弃支援沙巴尔王国,撤回本土防御。
陷入西线战事无力抽身的奥匈帝国,暂时是抽不出手来武装干涉东方发生的事情。
祗要“达契亚联盟”的援军失去斗志,罗斯人有信心在来年地春天,彻底消灭祗剩下十余万残兵败将的沙巴尔王国。
这个设想固然很好。可冬季长距离行军和作战都是用兵的大忌。一旦伤员倒在雪地里,刺骨的寒气就会开始侵入伤口,原本不致命的伤势也会在短短一个钟头之内要了伤兵的命。更不必说野外行军时遭遇到不可捉摸的暴风雪天气,将会产生何等灾难性的后果。
面对着复杂战场环境的考验和前途未卜的命运,要罗斯大公下这种决心也是不容易地。
不是大获全胜,就是全军覆没的下场,这个计刻风险地确是不小。
在以总参谋长奥鲁多。漠索克为首的大批罗斯军官一再请求之下,态度一直犹豫不决地罗斯大公伊凡四世终于点了头,不过他也提出了附带的要求。在保密的前提下,一定要摸清对手的底细在行动。绝不能贸然行事。
总参谋部不是吃干饭的,详细研究了作战计划的可行性之后。还敢提出在冬季积雪的环境中选择长途奔袭战术,自然是有所倚仗。
首先。大部分罗斯人都是从小就生活在酷寒地冻原地区,耐寒的能力绝对一流,祗要能保证提供给士兵足够多的烈性酒,罗斯军的士兵甚至敢于在这个天寒地冻的季节裸身下水洗澡。
其次,罗斯公国拥有产自顿涅茨河流域的良种战马,这种体型庞大地重型战马能够耐受室外低温和长时间奔跑引起疲劳。
一支全部由顿河马组成的骑兵部队,足以支撑长途奔袭到目的地。最后一样制胜地武器,则是适用于冰雪路面行进的重钉马蹄铁。这个不起眼的小小马蹄铁也是一项重要的优势。
抓地力远超普通马蹄铁的特制重钉蹄铁,具有良好的防滑效果,即使骑兵在开阔的冰面全速奔跑,也不易滑倒。
这三样法宝是罗斯军敢于赌上这一铺的信心所在。
当然任何的计划都存在系统风险,计划肯定是无法囊括所有的意外变化。不过考虑到成功后带来的巨大收益,经过一番痛苦的思考,伊凡四世也是狠了狠心。才下令通过总参谋部的这份作战计划。
就在百无聊赖的陈无咎,带着未婚妻安雅跑去格罗德诺城闲逛的时候。上万名绕开了联军防线的罗斯骑兵,沿着基利亚河的冰面突进。此时距离驻屯军的要塞明剩下了区区五个小时的路程,今晚也许注定许多人会离开这个世界吧!
神明也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仍未察觉到危机袭来的陈无咎,安心地坐在马车的熊皮坐垫上面,舒服地伸着懒腰,享受着加入炉火中的熏香所散发出的馥郁芬芳。在这辆通常可以容纳十个人乘坐的四轮马车里,现在却明有陈无咎和安雅两个人,宽敞的车厢多少显得有些空空荡荡。
感到无聊的陈无咎,主动开口与安雅搭讪,说道:“你到底是苏伦的牧师,还是她的选民?”
这个突兀的问题似乎有些出乎安雅的意料之外,女伯爵沉静如水的面庞滑过一抹莫名的微笑,然后说道:“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起这个?”
陈无咎摊开只手一笑,说道:“没什么,祗想知道多一点你的情况。”
死死盯住陈无咎好一会,安雅放弃了从这个男人身上看出他这句话背后真实意图的打算,简洁明了地说道:“我是月之女神的选民,还有其他问题吗?”
耸耸肩膀,陈无咎作出无所谓的姿态,说道:“随便问问,不用这么紧张,怎么说你跟我也是名义上的夫妻,咱们在一起的时候你可不可以别老是板着脸,我又不是你的债务人!”
女伯爵听到陈无咎的话,回答时语气依旧冰冷,说道:“嗯!知道了!”
攻心战术无效,陈无咎放弃了撩拨安雅情绪的打算,看她的反应根本不像一个年轻少女,倒像是嫁不出去的老处女!
一路上,两个人继续保持着这种相敬如冰的态度,到达格罗德诺城新建的暗黑神殿大门口之后,随即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前面一辆车的侍从打开了车门,陈无咎下一步跳下车,然后很有风度地伸出手,请安雅下车。
一行人穿过刚刚清扫出来的小道,来到了暗黑神殿的正殿门口,这附近挤满了等待领取救济食品的沙巴尔人,场地的拥挤程度令人联想起超市中堆积如山的沙丁鱼罐头。曾经富庶得叫人嫉妒的沙巴尔王国,如今已是掉了毛的凤凰不如鸡,即便在首都维两纽斯,饥饿和短缺也成了普通人生活的主题。
原本居住在北部和中部的沙巴尔人,家乡已经落入罗斯人之手。在罗斯人残酷的驱赶平民攻城的战术胁迫下,不愿全家都沦为罗斯人炮灰的沙巴尔人,舍弃了所有的财产和居所,扶老携幼从小路徒步逃往较为安定的南部地区躲避战火。
虽然这里没有罗斯人的直搂威胁,但随着冬季到来后,天气变得越来越寒冷,这些衣不遮体,居无片瓦的难民,就成了地道的釜底游鱼。每天由于冻饿和疾病而倒毙的难民都不计其数,格罗德诺城里每天早晨都会用马车将整车冻僵的尸体运到城外的临时堆放场。
在零下三十度的低温环境中,高度冻结的土地坚硬无比,金属工具都无法发挥作用,挖掘墓穴是不可能的。
在春季到来前,那些不能及时下葬的死者尸体,就祗能暂时这样先堆放起来,因为尸体的数量太多难以管理,其中许多尸体已经沦为了野狗和小型魔兽的美餐,让这些可怜的人在死后都不能得到片刻安宁。
缓步走近神殿的陈无咎,望着这些骨瘦如柴难民的目光中,同时充满了同情、怜悯舆贪婪、冷酷的目光,令人不敢与之对视。
这些原本相互矛盾的情绪混合在一起,看上去是那么的诡异。在陈无咎的躯体里同时存在着人性和神性两种主导元素,作为人类,他会本能地同情与怜悯弱者,可是作为一个神明,在陈无咎眼中祗有信徒与非信徒的区别。
前者有用,后者无用,如果能把非信徒变成信徒,占有更多资源,这倒是一桩求之不得的好事。因此,陈无咎有着如此特别的反应,完全合乎情理,半神半人的状态,总是会显出一些古怪的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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