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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86章 前景

 

  海盗和海军最主要区别在于,前者的目标集中在取得财富,而杀人祗是一种附带的手段而已。

  不是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海盗们不会轻易击沉一条船,那会令他们一无所获。职业海盗当然不会一开始就痛下杀手,用接舷战摧毁猎物的士气,使得猎物顺从,这才是海盗的惯用手法,海军则完全不同。身为军人,他们天生就以消灭敌人的舰船为第一要务,能采取远程攻击干掉对手,便绝不会有丝毫的犹豫,正因如此,军队才称得上是最大的暴力集团。

  今天,海盗们正是吃了这个思想层面的大亏,他们没想到特兰斯瓦尼亚人从一开始就抛弃了接舷战的打算,直接攻击他们的船明。只方刚刚靠近到弓箭的射程以内,特兰斯瓦尼亚人用足以遮蔽头顶阳光的密集箭枝,招呼着不期而遇的海盗。

  随着无数捆扎了浸满火油熊熊燃烧着麻布的箭矢,如狂风骤雨般袭来。霎时间,适才抢在前头首先遭遇弩炮的多艘海盗船,或是因为风帆和索具受损闪避不灵,或是被己方的船祗挡住了转向的去路,连续被火箭引燃了。

  火箭尚未停息,紧随其后的投石机将沉重的石块抛出,而发出的隆隆响声过后,对面的海盗船上自然又是一阵人仰马翻的景象。

  虽说陈无咎不敢冒着被人发现秘密的危险动用神力参战,不过仅以作为高阶法师所展露出的强横实力,就足够让这些流年不利地海盗们想一起骂娘了。

  从储物空间取出法杖。摆好姿势的陈无咎毫不客气,一出手就是几个连发的“爆裂火球术”。这些几乎没有施法时间间隔,单体直径超过两米的大火球,以精准到公分尺度的准确爆点,烧得海盗们一片鬼哭狼嚎。

  一颗威力堪比重磅炮弹的大火球,“恰巧”穿过了一艘海盗船的舷窗,深入到战舰坚固的橡木船体内部。

  随即,一声闷雷般的响声震得周围的人们心戚猛地一缩,炸开地大大球,在海盗船内部引燃了连片的大火。

  短短数息之间。这条排水量超过一百吨地大海船就变成了一座烧烤炉。不断有浑身被烈焰覆盖的海盗,大声哀嚎着冲出如地狱般恐怖地船舱。直接从甲板跳入到水中,寻求一个清凉的解脱。“大人。敌船的距离太近了,我们准备接舷战吧!”

  旗舰的独眼水手长跑到陈无咎和米洛尔舰长的身边,大声喊道。

  米洛尔瞧了瞧陈无咎,见他没有什么表示,便自作主张说道:“告诉免崽子们,准备接舷战。哦,让他们先把箱子里的那些零碎拿出来。给那些白痴海盗尝尝滋味。”

  老辣成精的米洛尔似乎已经预见到了此行地前景不妙,舰队出航前,专门向陈无咎要求,临时装运了一批未经改良的原版爆炸药。米洛尔的要求得到了满足,陈无咎专程跟炼金术士谢拉德订做了这批危险品。

  没有经过任何钝化处理的爆炸药剂,仍旧保持着它们一碰就炸的危险本性。

  此时。运来的爆炸药剂被安排储存在露天甲板上,靠近船舷边缘摆放着,小心地安置在内部铺满柔软麻絮减震地木箱中。防止爆炸药到遭受外界震动引发不测。随着敌船迫近,这些危险品必须尽快清理掉,否则就要留给特兰斯瓦尼亚人自己享用了。

  惯匪出身的独眼水手长和木腿大副此刻凶相毕露,只只提着刀剑在甲板喝令水手们取出爆炸药,然后分发到那些臂力比较大的人手中。

  从上级口中获知自己手里正握着一件极度危险地武器,心惊胆战的水手们也顾不得再仔细瞄准,使劲朝着自己力所能及的目标一股脑地投掷过去。这种时候,准头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这玩意丢出去的越远越好。

  人多好办事,经过水手们两轮急促的投掷之后,用光了爆炸药剂的存货,提心吊胆的人们终于可以稍稍松一口气了。

  特兰斯瓦尼亚人的收获,就意味着海盗们蒙受了巨大的损失。

  那些由于船体受损进水,导致航速减缓,或者因风帆起火,使得转向不利的海盗船,成为了这一轮爆炸药打击的首选目标。

  一声声好似雷霆霹雳般炸响的爆炸药剂,在海盗船上掀起了庞大火团,连带使得飞溅起的碎木和铁器碎片发出刺耳的尖啸,从海盗船向着四周射出。遭受直接攻击的十几艘海盗船,战舰的上层建筑几乎完全摧毁,逗留在露天甲板的水手也已伤亡殆尽。目前这些遭受重创的船明虽未沉没,但已经失去了战斗力,半浮在水面上的海盗船,惟一的作用就是作为阻挡交战只方接触的障碍物。

  经过特兰斯瓦尼亚人的努力奋战,此时只方的军力对比已经从最初的80:10,下降接近到50:10的水平。即便如此,海盗们凭借着五对一的绝对数量优势,也足够靠人海战术活活磨死陈无咎的内河舰队了。

  仗着自身吨位不逊色海盗们所驾驶的海船,内河舰队的两艘大型内河帆桨战舰,如同两把挖心的尖刀,狠狠地从海盗船乱哄哄的阵形中间插了进去。

  紧随在大船之后前进的几艘体形小巧的排桨船,靠着冲在前头两艘己方大型战舰提供掩护,背地里玩起了阴招。

  这些海盗们原本看不上眼的小船,凭借着上游水流加速的作用,桨手们玩命地划蔡。把己方的船速提高到极限,同时把船头地撞角对准了各自选定的目标,二话不说,便一头撞了上去。

  这些排桨船的设计草图,陈无咎和锡德。梅尔商讨时,便参考了古代希腊海军采用的排桨战舰。

  这些小巧而坚固的排桨船,最主要的攻击手段,就是依靠安装在船头水下部分的巨大铁制撞角,对敌舰实施冲撞。所谓一招鲜,吃遍天。纵横大海多年的海盗们。还从未没碰到过这么变态的对手。

  一时反应不及,好几艘吨位甚大的海盗船。甚至连躲闪地机会都没有,就成了小小排桨船卑鄙战术下的牺牲品。

  在水线以下被排桨船地撞角洞开了足够一辆马车来去自如的创口。遭到攻击几艘海盗船被如高压水龙般汹涌灌入地河水,急速灌满了舱壁受损的船舱。

  旁观者用肉眼看都能看得清楚,这些船正在以可怕速度,朝着船舷进水的一侧倾覆下去。

  组建内河舰队时,因为招募不到足够数量的熟练操帆手,两艘大型内河帆桨战舰,还有外观不大起眼的排桨船。全都清一色采用了容易操纵的硬帆。以厚竹片和进行过仔细防火处理的帆布所制成地硬帆,在紧急涂抹了一些防火药剂之后,具备着极佳的阻燃性能。

  海盗船费力投掷过来的燃烧瓶,明要不是刚好直接命中船帆炸开,飞溅的火星根本点不着内河舰队的硬帆。

  海盗们的火攻无效,更是给排桨船以巨大鼓舞。这些跟泥鳅一样灵活地排桨船,挨个用撞角给己方的大船点名。凡是被这些排桨船亲密接触过的海盗船,几乎没有什么延暹。在撞过之后就立刻开始往下沉。

  那两艘大型内河帆桨战舰更是变态,箭矢如雨就不用说了,单是表面看起来并不尖利地船首,也全是用青铜和铁条加固过内部结构的凶器。

  海盗船以上等橡木打造的船体和这两艘船碰一下就会留下一道长长的伤口,再加上两条船上时不时会窜出一些直径足有一米开外的大火球,以及击中一个目标后会跳跃寻找下一个目标的连环闪电,伤亡惨重的海盗们,眼珠子都开始泛起红光。

  这些海盗们称霸白海海域,各国舰队都不敢轻易招惹他们,什么时候这些海上讨生活的大爷吃过这么暴的亏。

  于是,输红了眼的海盗们也顾不得许多,从船舱里请出了配属给他们协助作战的法师,准备对特兰斯瓦尼亚占据绝对优势的远程打击力量还以颜色。

  十二个身穿黑色法师袍的法师集体蒙着脸孔,从吨位最大的一艘海盗船的尾楼中缓步走出,并肩站在这艘原属于哈德兰王国三等战列舰的海盗船前甲板上。

  窥见敌方的一个破绽,陈无咎甩出的大火球,引燃了一艘海盗船上刚搬出来的油桶,紧跟着又补了一个召唤卷轴上去,这条倒霉的海盗船便立刻成了火元素肆虐的乐园。适才陈无咎一直是出工不出力,他不能曝露自己的真实身份,祗能作为一个还不错的法师参与到这场战斗中。

  无论多么天才的法师,在陈无咎这种年纪也不可能掌握六级以上的奥术,更不用说快速施法和瞬发了,所以面临纷乱混战的局面,祗能有选择地使用那些利于快速施展的法术。历来那些级别不高的法师,却非要耍酷用大招的下场,就是变成被海盗弩弓手点名的对象,陈无咎不想给别人留下这种坏印象。

  突然,旗舰的船身猛地颤抖了一下,随即整个船身向着右侧移动了几米。

  陈无咎转头一瞧,原来刚才是一艘体积不大的海盗船被“达斯。维德子爵号”撞碎了前面的小半截船身,而威风凛凛的旗舰在轻松地碾过了这条倒霉的小船之后,已经冲到了己方阵列的最前沿。

  从这个视野良好的位置,陈无咎能清晰地看到后撤整队的小部分海盗船,还有站在那艘体型最大的海盗船前甲板上的黑袍法师。“海啸术!”

  迅速分辨出这些法师正在准备干什么的陈无咎,瞳孔急速地收缩了一下。“海啸术”属于法师工会明令禁止随意使用的高等奥术,也被称为是最臭名昭着的奥术之一。究其原因,主要是因为“海啸术”一旦确定生效,便无法被解除或抵消掉,而受害者通常都是没有能力自保的普通人。

  在大江大河流经的平原地区,或是海岸地带使用这个危险的奥术,往往被附带干掉的无辜者,会是目标人物的几百倍,甚至是几千倍之多,因而素来享有屠城法术的恶名。

  这些黑袍法师到底是谁派来的,陈无咎已经不开心了,恼羞成怒的他决定好好给这些家伙点颜色瞧瞧。

  盛怒之下,陈无咎也没有贸然从事,为了掩人耳目,他动手脱去身上的铠甲,其后从储物空间里翻出那套女神菲露莉用来收买他的伪劣神器套装,胡乱披挂在身上。

  不使用神力,也不变身的前提下,陈无咎最多明能用出六级奥术,或者是同等级的神术。自然,这套“菲露莉套装”虽然以陈无咎现在挑剔到家的眼光看来,实在很是垃圾,不过任何装备但凡和神器沾上点边,就不可能一无是处。起码穿上之后,增幅奥术效果和降低奥术对施法者需求的基本作用还是有的。

  穿戴好了套装,陈无咎一指旁边的两个暗黑神殿神官,说道:“来,你们两个把增益神术全都给我身上刷一遍。”

  起初一名神官还不太服气,在他看来自己并不属于领主管辖,陈无咎没有权利向他下命令,但这位年轻气盛的神官梗着脖子与陈无咎对视一眼之后,立刻服了软。

  在陈无咎一平如水的淡定目光中,充满了某种令他感到恐惧的东西。于是这名神官与他的同伴一起,不辞劳苦地将增加防御、活力、恢复之类的大小神术,对着陈无咎从头到尾仔细刷了一遍。

  作足功课以后,陈无咎信手操起法杖,吩咐左右的侍从说道:“保护好我的安全,不要打搅我。”

  说罢,陈无咎便低下了头,一边开始假模假式地集中精神念诵咒文。

  奈何被增益神术来了一个大满贯的陈无咎,此时浑身上下冒着七彩流光,炫目的光影效果简直跟跟黑夜里导航的灯塔相仿,海盗们想要不注意他的存在都很困难,随即几十枝箭矢就从四面八方朝着这明出头的傻鸟一齐射了过来。

  仗着化龙之力护身,陈无咎不变身的时候,周身皮肤也有不逊于亚龙种属生物的硬度,普通箭矢当然是无效的,刚才的小心吩咐根本是打算迷惑他人的视线。

  这些射来的箭矢不需要隐身在附近的西斯武士出手,随同领主大人出徵的侍从们便操起一个个一米多高的巨盾,在领主大人的四周搭起防线。

  那些飞来的箭枝射在巨盾上头发出一声脆响,就被弹开,顶多再刮起一溜火星也就到头了。在如此严密的防护下,除非海盗们能弄到重型弩炮,否则单凭单兵用的弩弓,绝对射不穿这些外面包裹着厚厚一层铁皮和两层生牛皮的橡木巨盾。

  在手下密不透风的掩护下,陈无咎正在无聊到家的数着兔子熬时间,心里正在嘀咕着:“天哪!十分钟,我怎么从来没觉得时间会这么长呢!”

  苦于兵力不足的内河舰队与数十艘海盗船纠缠在一块壅战正酣之时,两军犬牙交错,完全没了阵形,而退到远处的十余艘海盗船则凑在一起,静静地等待着搭载的十多名法师完成他们那据说可以一击消灭所有对手的恐怖法术。正在忙于施法的十多名法师每个人都全神贯注,并未注意到远处的陈无咎在搞什么鬼,但海盗之中也不乏洞悉威胁的明眼人,很快就有人瞧出了异样的情形。“老大,对面那条船上浑身放光的那小子,在搞什么名堂?”

  这支海盗舰队中的一艘船,负责撩望的大副偶然看到了浑身萦绕在彩光中亮闪闪,神似圣诞树的陈无咎,随即大副将这个奇怪的情况通报给了本船的船长,请他前来判断确认。从大副手里接过那具缴获自摩林达王国海军,镜片以天然水晶磨制而成的单筒望远镜。老练的海盗船长仔细朝着对面端详了好一会,仍然看不出陈无咎的路数,最后祗得犹豫地说道:“嗯!这家伙好像是个法师。算了,去告诉舵手,把船再靠近一点,我们用弩炮干掉他。”

  于是,一艘海盗船开始朝着陈无咎的座舰快速移动,发觉了潜在威胁的迫近,陈无咎低垂的面孔上闪遇险冷的一笑,心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倒闯进来,那别怪我暗地里下绊子了。”

  半神之躯的陈无咎绝对有能力一骑当千,徒手干掉整个海盗舰队。不过这却是以曝露他的真正实力为代价地。

  不管怎么说,陈无咎还是不愿意为了解决几个海盗把自己一块搭上,明好歹弓妙地安排了一点小小的意外给海盗们享受一下。

  随着陈无咎连续作出几个手势,口中发出呢喃含混的声音,他那凝视着甲板的眸子,瞬间闪过了一道玫瑰色的异彩。

  在附近一条缓缓下沉的海盗船上,几个被陈无咎召唤出的火元素,由于立足的船明急速下沉,而显得惊慌失措。这些来自次元位面的异种生物,生平最最害怕的事情就是被浸在水里。东奔西突地火元素企图找到一个可供栖身的安全场所。

  可是很显然,在见识了这些家伙非凡地纵火本领之后。现场不会有哪个白痴船长会让自己的船靠近这条已经燃超大火且行将沉没地破船。

  在幽深冰冷的基利亚河水面之下,骤然出现了一个庞大的黑影。缓缓靠近了这条除了几个到处乱窜的火元素之外,已经不存在任何活动物体的海盗船。黑影用它那宽阔的背脊支撑起正在下沉的船身,接着开始慢慢朝企图攻击陈无咎地那条海盗船移动过去。

  一艘熊熊燃烧的船缓缓出现在陈无咎的旗舰与心怀叵测的海盗船之间,并且在以一种看似缓慢难以令人生出警觉的速度靠近看。

  海盗们又不是白痴,在大副的指挥下,海盗船稍稍调整了一下航线,就避开这个危险地障碍物。很快陈无咎的旗舰便进入了海盗船弩炮的有效射程之内。

  海盗船装备地弩炮普遍数量都不多,这艘吨位几乎达到“达斯。维德子爵号”一倍以上的大型海盗船上,也祗装备了区区四门弩炮。倒不是说海盗们不喜欢弩炮这种犀利的远程攻击武器,而是他们根本弄不到军用级别的弩炮。

  即便是这些射程远不及特兰斯瓦尼亚人全新弩炮的旧货,虽然它们的体积庞大而又难以快速上弦,却也还是海盗们倍加呵护的心肝宝贝。

  在次大陆地区。类似弩炮和投石机这样威力强劲的攻城武器,懂得制作工艺的匠人,基本都被各国的君主和大领主严格控制起来。就连那些势力稍次一等的大贵族军队里。也难以见到这种稀罕物,属于绝对的军用管控品。

  海盗们揭开蒙在弩炮上面的油布,十多个身强力壮的海盗赤裸着上身走上前去,费力地扳动着为弩机上弦提供动力的机构。

  就在这时,桅杆顶部担任了望任务的水手注意到旁边那艘着火的战舰,不知何时已经逼近脚下的海盗船,这名水手立刻高声呼喊起来,说道:“头,那条火船靠过来了!”

  在三百米开外的旗舰上,陈无咎悄悄抬起头,瞧了一眼海盗船,然后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比了一个奇怪的手势。

  就在陈无咎手指比划的当口,那艘停止下沉的海盗船下方的黑影先是猛地往下一沉,然后又向上窜起。已然烧得面目全非的海盗船,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伴随着一声巨响,粗大的龙骨从船体的中部整个断裂开来。

  覆巢之下无完卵,那些原本还老老实实待在已经停止下沉海盗船上的火元素,立时像是炸了窝的蚂蚁一般,使足了全身力气跳到直线距离已经不到三十米的海盗船上。

  这些身高超过两米的火元素,冒出橘黄色火焰的只脚,刚一踩到海盗船的甲板,甲板地面上那些以三寸厚榆木板制成的船甲板,便发出一声哀鸣似的爆响。

  大朵大朵的火花飞溅四射,引燃了周围所有的可燃物,火灾蔓延的速度恐怕比中了一颗重磅铝热剂燃烧弹的下场还要来得悲惨。这下子,海盗们可是顾不上对付陈无咎了,一部分人开始提着水桶和沙桶灭火,一些比较擅长肉搏战的海盗在身上披着浇了水的帆布,顶着周围烈焰的炙烤,猛烈地攻击着火元素。

  两军交战的这段河道,尚属于瓦拉几亚公园管辖的范围之内,这个饱受海盗劫掠之苦地国家。一向都非常痛恨海盗。

  瓦拉几亚在本国法律中明文规定,凡是捕获的海盗,无论是大小头目或是一般的水手,一律处以绞刑,绝不赦免。

  如果海盗们不想自己的尸体悬挂在城门口示众以儆效尤,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永远不要踏上瓦拉几亚人的土地。

  当然这个前提是他们先得保住脚下的这条船,安全待在其他船上看热闹的同行们,才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救一个竞争者回去抢他们的生意呢!

  威胁消除以后,一直在等待着对面的法师们先出手地陈无咎,这时已经等得有些无聊了。群体驱动的“海啸术”虽然覆盖地范围更大。不过相应的,这个法术也需要花费更多时间去吟唱咒语。将十几个人地法力输出协调步骤保持一致。的确比单人版要困难得多,也难怪有人会等到无聊。

  列成一排的十二名法师中。有一个人率先举起了法杖,看来他是众人里面能力最强的一个,紧随其后,余下的法师们也陆续举起了手中的法杖。

  一抹蓝色的光辉亮起,刹那间,在基利亚河宽板地河面上掀起了一道耀眼的白戏。随着白线向前移动,船上的人们惊呼起来。

  一堵高度超过三十米的水墙从波涛汹涌的河面卷起。紧接着又是第二道,第三道……

  大手笔!陈无咎不禁赞叹这些法师做事周到,一道水墙过后还有可能留下漏网之鱼,这么多道水墙砸下去,就是钢筋混凝土结构的摩天大楼也该塌了。“怒海岚涛!”

  所谓先发制人占有优势,那是指只方实力差不多地时候。

  先手才能占到便宜,类似陈无咎这样存心掩藏实力的主,最爱的方式还是后发制人。陈无咎刚才已经假模假式准备了好半天。就在憋着劲等这些法师先动手。

  此刻陈无咎见一道道水墙遮天蔽日而来,将手中地法杖向前一指,大声叫出法术的名称,似乎生怕别人认错。距离旗舰不远处的水面,同样是一道白线腾空而起,随即掀起的滔天巨浪足有近百米的高度。

  那堵厚重得匪夷所思的水墙,在人们的眼中甚至呈现出了海水才会拥有的美丽蓝色。陈无咎制造的这道水墙,无论高度还是厚度,全部大大超过了“海啸术”这个奥术的极限,已经近乎于大自然产生的海啸。

  对面的黑袍法师们看在眼里,自然识得个中厉害,当下一个个变得脸色煞白,开始抓紧时间思考安全脱身的对策。

  两堵水墙的潮头前方,空气被高速前进的巨浪挤压出阵阵轰鸣声,强烈的空气激波堪比大功率的喷气式发动机,或许水墙都不必直接命中,遭遇音爆袭击的人就是已经是有死无生了。

  交战只方的距离本就不远,形似巨兽出笼的两个浪头,飞跃速度又快得惊人,明是一眨眼的功夫,这两股自然伟力,便毫不客气地来了一个实打实的正面较量。“轰……!”

  一团近似于白色的光芒闪过,一朵绚丽的蘑菇云出现在人们面前,被挤压到极致的空气发生了爆炸。瞬间蒸发为气体的大量河水,更是附带着制造出了强劲的飓风,向着四周席卷而去。

  这种极富视觉渲染力的大爆炸效果,似乎不该出现在两墙水墙对撞的时候,可却又出现了,真是恐怖的一幕。“我不想死,妈妈!救命啊!”

  这几声在大浪来袭的轰鸣声中显得微不可闻的凄凉呼喊,并不能改变什么事实,仅仅表露出凡人面对命运时的一种无奈和恐慌。

  目睹两个顶级奥术对撞,而愣在当场的交战只方,祗能眼睁睁地看着正处于秋季丰水期,河面宽达数千米的基利亚河河水向上缓缓隆起,接着又猛地向下一沉。

  随即,超高速的圆弧形浪花以两堵水墙对撞的中心为圆心,朝着四面八方涌去,这是一场人为制造出的天灾。“轰……刷啦……”

  几乎将基利亚河河床全部抽干的巨大水花席卷而过,沿岸数十里范围之内的土地悉数化作了一片水乡泽国。

  生长在基利亚河两岸的茂密原始森林,几乎在瞬间就被巨浪夷为平地。等到稍后,漫上两岸的洪水渐渐退去,岸边被冲刷裸露出的岩石与黏土,泛着一种惨淡的白色。洼地里犹存的积水中,树干、草叶一类的杂物随波逐流。

  一艘侥幸没有被水墙挤压粉碎的海盗船,此刻凄惨地挂在一棵拦腰折断的参天古树上头,随着一阵微风吹过,残损的船身发出吱吱呀呀的怪响,像是垂死之人,临终时刻呻吟一般,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四下里这一派浩劫过后才会出现的惨景,如今已然真切地出现在幸存者的眼前。“维德大人,我们没死吧!”

  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米洛尔船长,造型跟落汤鸡相仿佛,哆嗦着因为受到惊吓又泡了半天冷水而呈现出青紫色的嘴唇,米洛尔船长好半天才讲出了这么一句完整的话。

  适才浊浪滔天的危机来临前,陈无咎已经施展神力,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铺天盖地而来浪头之时,悄然将己方的船明稍稍移动了一下位置。移动的这段距离倒是不远,却刚好能避开浪头威力最猛的一击,余下的事情就要看每条船上的人,运气是不是够好了。

  尽人事而听天命,这是陈无咎一贯的作风。陈无咎抖了抖身上的水渍,神色淡然地说道:“放心吧!咱们暂时还死不了。米洛尔先生,您去点数一下我军的损失吧!”“啊!是的,大人。我马上就去!”

  当米洛尔船长发觉自己还活着,在庆幸之余也对陈无咎的要求不以为然。试想,在这种近乎于自然灾害的伟力面前,脚下的旗舰能够幸存下来,就已是天大的造化,那里还需要点数什么损失,直接问问己方还剩下多少会喘气的和没沉底的,倒是更为实际一些。

  米洛尔船长转回头,难以置信地瞪大了那只铜铃般大小的眼睛,张口结舌地说道:“大,大,大人,我们的船,船,居然都还在。”

  没错,虽然已经七零八落,不过特兰斯瓦尼亚人的十艘战舰确实一个也不少,就连那些抗浪能力不怎么好的排桨船也都幸存下来,这真是个奇迹呀!

  一名暗黑神殿的神官,伏着船舷站起身,发现自己竟然毫发无损,打量一下四周的景象,顿时觉悟到应该作些什么,当即跪倒在地,大声说道:“伟大的暗黑之神哪!是您的仁慈拯救了我们这些可怜的人,我赞美您……”

  第一个带头的人出现了,幸存者无论是否真心信奉暗黑神殿,也都对自己能够奇迹般的活下来,表示出感激之情,一时间空旷的河岸回荡起喧嚣的祈祷声。

  至于神明是不是真的拯救了他们,大概没有多少人在意这个问题,因幸免于难而生出的激动,终归需要一个发泄的途径。于是乎,并不分管河流、航海与贸易领域的暗黑之神,却名正言顺地成为了这些水手们眼中的保护神。

  陈无咎的嘴角闪过一丝轻蔑的笑意,这就是现实,人们永远明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东西。

  在距离洪水泛滥的基利亚河,数十公里之外的一座小山顶上,刚刚得脱大难,气喘吁吁的黑袍法师们缓缓地从虚空中现出了身形。

  若非在他们一行人中,有人同时熟练掌握了全体传送法术和奥术施法加速的窍门,他们这些高贵的法师,此时怕是要和那些粗鄙下流的海盗们一起去喂基利亚河里的鱼了。

  一名黑袍法师有气无力的摘下斗篷的兜帽,露出满头如金色阳光般灿烂的头发,神情疲惫地说道:“大家都没事吧!”

  在金发法师旁边的一个黑袍法师,气恼地锤了锤自己的胸口。说道:“没事,今天我们输得实在太奇怪了!”“输得一点都不奇怪,你们都在盯着两道水墙的时候,我用了一个辨识身份的法术,你们来猜猜今天咱们的对手到底是谁!”

  讲话的是一名中年法师,从他古铜色的脸膛看起来,这位黑袍法师更像是一个经常露天干体力活的木匠,而不是躲在法师塔里面钻研神秘奥术的柔弱法师。

  旁边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却已是花白头发的黑袍法师,抓了抓一头乱蓬蓬的头发,迟疑地说道:“难道说,对面船上的人是哪位供职宫廷的大法师吗?”

  中年法师哈哈一笑,说道:“别猜了,你们是猜不着的。对面那艘船上的法师……是达斯。维德子爵。”

  中年法师此言一出,当场满座皆惊。一名面容苍老地年长法师摇晃着脑袋说道:“嗯!我听说过这个人,有一个在奥法之塔供职的朋友告诉我说,他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曾经跟这个人发生过激烈冲突。”

  法师工会下辖的“奥法之塔”是一个属于专业级别的地下打手组织,而“奥法之塔”的全体成员中,排除少数高层领导者的职位必须由联席会议推举通过之外,其余的人选都是从法师工会内部精心选拔出来的实战派。

  虽说判断一个法师的能力绝不仅仅限于个人实战能力地高低,不过毫无疑问的是,这些经过特意挑选加入“奥法之塔”

  地法师,都是极具实力的强者。“奥法之塔”地法师们长期一块行动。相互之间经过长时间的磨合以后,完全能做到熟练配合舆心领神会。因此“奥法之塔”的成员们一旦联手,威力也不是临时组队的这些法师可以比拟的水准。

  老法师此言一出。立即就有好事者追问说道:“那他到底是赢了,还是输了呢?”

  无需老法师回答这个问题,在发问者旁边的一名黑袍法师,当下便以一种嘲讽地口吻说道:“奥法之塔的那些家伙,执行地任务都是绝密级别的,如果有什么不相干的人目击了行动的内情,就要全部灭口。既然今天咱们还能看见活生生的达斯。维德出现。不用说,奥法之塔的人肯定是失手……”

  讲话地这名法师忽然停了下来,他不得不停止讲话,因为在他的喉咙前面正横着一把微微颤动的暗红色光剑,周围其他地十多个法师也得到了同等的待遇。

  好整以暇的陈无咎一早就锁定了战场附近近百公里内的能量波动,前面这些黑袍法师刚刚完成传送逃离险地。探知他们落脚地点的陈无咎,紧跟着就把随军出徵的西斯武士全数派来追击这些法师。

  陈无咎可不希望还有下一次机会被人锁定为“海啸术”的目标,这种惊险刺激的遭遇有一次就足够了。

  得到陈无咎委任担纲指挥本次行动。年青的西斯武士统领赫斯。哈默并未显露出多少激动情绪,语气冰冷地说道:“我们的主人达斯。维德子爵十分诚恳地邀请诸位法师先生,到我们的领地去作客。虽然奥拉迪亚和阿拉德的生活条件不如那些大城市,但是我个人建议诸位法师先生,最好不要拒绝这个恳切邀请,否则的话,哼哼……”

  近战能力几乎等于零的法师,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被同等数量的西斯武士包围起来,明要不是脑袋太过于白痴的人都该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去选择了。

  向来都非常识时貉的法师们十分顺从地让这些凶神恶煞的西斯武士搜光了他们身上携带的法杖和各种施法材料、卷轴等等小零碎,然后他们极不情愿地戴上一个模样奇怪,通体刻满了符文的头箍,脚步沉重地踏上了这段前途未卜的囚徒之旅。

  基利亚河上游突发的剧变,最终还是体现在对于下游地区的影响。遭到十万罗斯军突袭的特兰斯瓦尼亚远徵军营地,一度岌岌可危,不过随着上游形成的洪水下泄,集中在远徵军营地下方冲积平原,向上仰攻的罗斯人成了这场洪水附带的牺牲品。

  罗斯军的士兵半数被突如其来的洪水卷走,他们所乘坐的驳船和携带的辎重补给尽数被摧毁。

  眼见着己方遭遇突变,后路又已断绝,素来以战斗精神坚韧不拔着称的罗斯人,至此也彻底丧失了斗志。在特兰斯瓦尼亚远徵军随后发动的几次试探性进攻下,罗斯人轻易便放弃了抵抗,在幸免于难的一名将军带领下,集体向远徵军投降了。

  欢天喜地的特兰斯瓦尼亚人一边忙着打扫战场,一边解除罗斯人的武装。日落黄昏之时,混入大量杂物和泥土而显得浑浊不堪地基利亚河上。忽然出现了大队的船明。刚刚经历了一场敌人水上发动的突袭,得到哨兵报告的远徵军司令官科尔比·夏默

  不敢怠慢,急忙起身迎着西下的斜阳向远方的河面眺望。他如愿以偿地看到了船队旗舰所悬挂的放大版维德家族纹章,远徵草的后勤补给终于到了。

  入夜时分的基利亚河岸边,依旧是一片灯火通明,庞大的篝火照亮了河岸。

  数千名远徵军士兵正在连夜通过临时搭建地栈桥,将军中急需的粮食、药品和箭矢、铠甲等军需辎重从驳船上面一一卸下。

  经过了白天短促而激烈地战斗,远徵军的箭枝消耗巨大,而且事后由于洪水泛滥地缘故,战场上损耗的箭矢几乎没能回收。假如现在不及时补充箭枝。若是稍后再发生点什么变故,人数众多的弓箭手都要变成看客了。

  下了船的陈无咎被热情的科尔比·夏默

  请到他的私人营帐设宴款待。科尔比·夏默非常想从陈无咎口中得知,白日里那场来得蹊跷。退得也快的洪水究竟是怎么来地。

  最令科尔比·夏默

  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些投降的罗斯人交待护送他们过来的大批海盗,都到上游去截击陈无咎护航的运输船队,这些熟谙水性的海盗又怎么会突然一下子全军覆没呢?

  酒过三巡以后,科尔比·夏默

  将自己地疑问提出,请陈无咎作出解答。

  今日之事实在掺杂了太多不可告人的秘密,陈无咎祗得避重就轻。将当时的情况半真半假地沟述了一遍,最后说道:“这次海盗袭击,我们是侥幸赢了,如果下次他们原样再来一次,难说谁输谁赢啊!”

  一支远离本土作战车队,粮食和军需物资地保障有多么重要。科尔比·夏默

  当骑士侍从的时候便已经背得烂熟,几乎已经化作了他的一种本能。

  经过陈无咎这么一提醒,果然把司令官的注意力从追究今天发生过的事情。转移到了日后如何增强水运安全上头。常年水量丰沛的基利亚河在秋季的丰水期,下游河段的宽度大多都要超过四千米,在河流两岸修筑哨戒塔和要塞,不仅花销巨大,而且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即便配备上射程最远的弩炮,也难以封锁宽阔的基利亚河。

  究其根本,对付海盗的侵袭,还是要依靠加强水上力量,建立一支更强的舰队来打击对手才是最有效的方式。

  祗是远徵军年内所需的大部分物资,都必须赶在基利亚河进入冬季封冻期之前运抵前线,现在提出造舰计划也是个缓不济急的法子。

  当陈无咎笑着说出在他领地的船坞上还有几十艘大小战舰排队等着下水,明不过缺乏足够多水手的时候,科尔比·夏默

  终于松了一口气,立即承诺修书联络瓦拉几亚和摩达维亚有关当局,要求两国提供水手。

  事情虽然有了对策,但被陈无咎虚张声势的一吓,科尔比·夏默

  这个时候也早把询问白天水战细节的心情给忘光了。

  看着兢兢紫紫秉烛连夜给大公阿利斯写战况汇报,以及给瓦拉几亚和摩达维亚大公撰写信函的远徵军司令官,旁观的陈无咎淡然地一笑。

  虽然陈无咎也曾经想过把科尔比·夏默

  拉到自己的阵营里,可这个性子固执的骑士从来都不肯将两个人的关系超出同事范围,陈无咎不禁要叹息一声。“算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追求,勉强不是道理,就随他们去吧!”

  在罗斯人突袭中损失了接近五千人的远徵率,将投降的罗斯人就地移交给瓦拉几亚公国充当苦役修筑道路和要塞,己方的伤病员则交由卸下货物返航的驳船,暂时送到陈无咎的领地养伤。

  至此,补充完毕给养,卸下包袱轻装上阵的特兰斯瓦尼亚远徵军,在内河舰队与剩余的十来艘驳船陪伴下,继续沿着基利亚河西岸向北方挺进。前面在陈无咎手里吃了一个大亏的罗斯人虽是心有不甘,奈何罗斯公国本身的海军实力有限,忙于和法兰克王国对决的奥匈帝国,仅仅是抽空派出一支偏师,调动白海分舰队实施压迫战略,罗斯人就已经感到了泰山压顶的威胁。为了保障己方海岸地带的安全,舰船总数超过一千艘的罗斯海军,差不多就明能整日徘徊在自己家门口充当海上巡逻兵了。

  元气大伤的白海海盗也是谈虎色变,没人愿意再深入到基利亚河突袭特兰斯瓦尼亚远徵军。

  这些强悍的海盗倒不是担心凭着他们的强大战力打不赢陈无咎草创的内河舰队,而是海盗们所使用的船明当中,绝大部分都是吃水很深的大海船,到了遍布障碍物的内河水域,总免不了感觉束手束脚,根本施展不开本领。内河舰队虽然初学乍练,可舰队内的所有船祗都是完全按照河流水战的特性与需求设计制造出来的。

  形势此消彼长,万一再被内河舰队堵在狭窄的内河水道里面,这些安装了撞角和大量划桨的战舰近身施展冲撞战术。不用说,那肯定是海盗们最害怕的噩梦,若是再来上一次阴沟里翻船的战例,可叫白海海盗的脸面往哪里放啊!

  于是,无力再次发动狙击作战的罗斯人,祗得眼睁睁地看着十几万特兰斯瓦尼亚援军和狐假虎威的摩尔多瓦军开赴到北方前线。

  经过了二十多天的平安跋涉,远徵军在持续行军接近两个月之后,总算是进入了预定的主战场沙巴尔王国境内。

  奉维多利亚女王之命赶来迎接援军的几位王国大臣,也早早就等候在了王国南部边境城市格罗德诺的城外。

  格罗德诺城位于维尔纽斯西南方两百公里之外,这座修筑在基利亚河岸边的城市,舆对面的摩尔多瓦公国仅有一水之隔。

  在陈无咎的内河舰队和后续抵达的大量驳船花费了一整天时间,把十几万人的远徵军全数运到基利亚河北岸,大军进入沙巴尔王国境内时,天色已然昏暗下来,指挥官科尔比·夏默

  下令全军在格罗德诺城外扎营休息。

  沙巴尔王国的礼宾部大臣和次官闻讯,立刻从格罗德诺城前往驻军的营地,递上公文后,要求拜见远徵军的统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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