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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68章 制衡

 

  一石激起千层浪,听到陈无咎的反问,阿利斯惊诧地望着他,陈无咎为什么突然推翻自己的建议呢?

  不需要阿利斯询问,陈无咎便主动给出了问题的答案,说道:“神殿已经习惯了那种享受坐收渔利的特权,殿下想光是凭着一道行政命令,他们是不会甘心服从的,必须有强制的手段作为后盾,否则……”

  见惯了为争权夺利露出丑恶嘴脸的政治闹剧,阿利斯当然很清楚这个世界上没人愿意平白放弃巨大的利益,刚才他明是一时被陈无咎的计划能解决饥荒问题而冲昏了头脑,此时经过点醒,阿利斯也皱起了眉头。神殿的背后就是神明,虽说神明极少会直接干涉主物质界,顶多也就是下达神喻,但是论及后台的坚实程度,显然任何世俗的力量都不足以威胁到神明。

  思索了片刻,阿利斯开口说道:“陈,既然你这么说,应该是有解决的办法了?”

  看到阿利斯迅速冷静下来,等待在一旁的陈无咎微微一笑,说道:“政治最主要的手段就是与对手达成妥协,而妥协的前提必须是只方都无法消灭掉对手。以特兰斯瓦尼亚现在的境况,我们不可能跟神殿公开翻脸,可是为了应对饥荒,又必须让神殿在这件事情上作出让步。这样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替神殿制造一个强大地敌人,而不是正面去挑战神殿的特权。等到二者形成一个均势。作为旁观者的殿下,持有何种态度就变得举足轻重了,到那时由不得神殿不让步。”

  阿利斯疑惑地点了点头,这个道理当年他与陈无咎结伴逃亡的时候,就曾经听陈无咎讲超过,现在旧事重提阿利斯仍是感觉记忆犹新。没错,祗是要引入足以制衡神殿的势力,不怕他们不肯就范,不过谁有这个资格呢?

  陈无咎看出阿利斯的困惑,解释说道:“目前在特兰斯瓦尼亚势力最大的神殿是死亡神殿。大约一半以上的平民和贵族都信奉死亡之神克蓝沃,在这种根深蒂固的信仰面前。我们即便引入另外一个神殿也无法达成既定目标,所以必须另辟蹊径。”

  听到这里。阿利斯恍然大悟地说道:“你是说法师……”

  见阿利斯理解了自己的意思,陈无咎继续说道:“一点没错,正是向来看神殿不顺眼地法师工会。”

  关于法师工会素来与各大神殿不睦的情况,足迹遍及大半个次大陆地阿利斯自是见识颇多。细细想了一下,阿利斯赞赏地冲陈无咎点了点头,说道:“陈,你真是个天才。不过我们现在才去联系法师工会,在时间方面恐怕有些来不及吧!”

  的确,即使法师工会赞同特兰斯瓦尼亚地建议,但来回路途遥远,想要在短短几个月时间内在巴亚马雷成立一座法师工会的分部,也是略嫌仓促。

  早有准备的陈无咎信心十足地说道:“前些时候。我在洛桑学院结识的几位大法师到东阿拉德领地作客,后来战火一起道路阻断,现在他们都在拉森伯爵领。如果殿下您同意的话。我可以即刻派人送信请他们前来商谈此事。”

  阿利斯满怀深意地望了陈无咎一眼,说道:“你真是深谋远虑呀!”

  按理说,任何人听到身为上位者的阿利斯以这种别有深意的口吻夸奖自己,怕是都要先琢磨一下,偏偏陈无咎却面不改色地照单全收下来,回答说道:“得到殿下这样地称赞,我会觉得不好意思的。”

  阿利斯原打算看看陈无咎的反应,岂料摆出一副滚刀肉架势的陈无咎根本就不接招,干脆开始耍无赖。

  在感到无奈之余,阿利斯苦笑着说道:“陈,这天底下的人何止千千万万,但是能叫我完全猜不透心思的,恐怕也唯有你一人了。人生在世都会忍不住追求一些目标,权势、力量、美色、金钱、荣誉,我平生见过地人里面,唯独你没有对这些东西显露出一丝一毫的兴趣。唉!算了,看在你这次出的主意确实很好地份上,我就不追究其他事情了。”

  面对阿利斯近乎于自言自语式的责问,陈无咎实在无言以对。

  一直以来,阿利斯对他也称得上是仁至义尽,虽然两个人偶尔也免不了勾心斗角,不过总体来说还是合作得比较愉快。

  奈何陈无咎的隐衷绝对不能对任何人提起,他也祗能默默地鞠躬深施一礼,缓步退出了阿利斯的书房。

  在陈无咎离开后,阿利斯紧急召集了父亲所留下的班底,集合众人的智慧研究应对饥荒的方案。

  出于保密的考虑,阿利斯仅仅公开了要求参与叛乱的贵族门阀纳粮赎罪和在各省开设账济点的这部分构思,而保留下向神殿伸手的惊人之举秘而不宣。

  在没有与法师工会达成一致共识之前,走漏半点风声都会给阿利斯带来天大的麻烦。

  拉凡迪诺三世留给阿利斯这些幕僚们,或许不是什么天赋超卓的天才,但他们每个人都是具有丰富行政经验与学识的专才。业务熟请的幕僚们没有花费太多时间,便为阿利斯整理出了一份冠冕堂皇的文告与相应的账济组织细则,这些东西将会在未来几天和贵族同盟军举行的停战谈判中派上大用场。

  貌似聚精会神地阅读着幕僚们草拟的文件,实际上阿利斯的思绪却早已跑到了九霄云外。解决饥荒问题已经有了大致方向,这些天来压在阿利斯心头地大石也稍稍挪开了一点。祗是一想到自己很快将要去干招惹神殿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阿利斯的额头上又平添了些许横纹。“陈这家伙,到底是打算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呢?还是已经挖好了一个大坑等我自己往下跳?”

  已然积累了相当执政经验阿利斯非常清楚,一旦冬季的大饥荒不能被有效遏制住,那么特兰斯瓦尼亚公国就将无可避免地陷入一种完全无序的混乱状态,整个国家机器也将遭受重创。

  内战、瘟疫,再加上大饥荒,这些天灾人祸直接和间接损失的元气,特兰斯瓦尼亚休养生息十年都难以恢复过来。

  即便陈无咎的计划再怎么荒唐,明要存在足够的可操作性,阿利斯都必须尽力去尝试一下。这就是形势逼人哪!

  留下阿利斯一个人苦苦思索,完成既定目标的陈无咎神情轻松地出了巴亚马雷城径直奔向东阿拉德军驻地。昨晚的那桩事情还不算了结呢!

  前些时候,随着战事趋于缓和。远道而来地蓬皮杜。萨兰多大法师等人的耐心也显露出耗尽地迹象,在与陈无咎交涉的言语之间委实多了不少火药味。如何处理与法师工会地关系这个问题,陈无咎不得不煞费思量去考虑解决之道,终于在不久之前让他想到了一个上佳的对策。

  类似于引狼入室的做法,已经被历史证明为不可取,但陈无咎感到以眼下法师工会坚持执行协议的顽固态度,说服他们放弃计划似乎也不太现实。

  顾虑到眼下不是跟法师工会摊牌的好时机。陈无咎便开始精心构思出一个祸水东引的计划,希望让法师工会把过剩的精力用在一些更有前景地方面,而不是继续死盯着东阿拉德领地不放。

  特兰斯瓦尼亚公园在次大陆东部地区也算是一个不小的国家,假如能在这里排挤掉神殿的部分势力,想必会令法师工会感到满意。

  自信有了这个诱人的香饵,不愁大鱼不上铂的陈无咎。却从没有想过万一自己猜错了法师工会的想法,那又会会带来什么样地后果。

  世上没有全知全能者,就算把那些神上神也包括在其中。

  这个答案依旧不会产生变化。

  回到自己的帐篷里,陈无咎斥退了随从,在阴暗的角落里,一名西斯武士现身在陈无咎地面前,躬身施礼,说道:“维德大人,外勤组跟踪了那个女人,她躲藏在一个小村子里,一直没有和其他人接触过,似乎完全忘记了这件事。”

  听过这则消息,表情平和的陈无咎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神色,随后点点头,说道:“继续监视,维斯瓦侯爵那边的情况如何?”

  这名西斯武士摇了摇头,说道:“您吩咐过行动时不能轻易曝露行迹,这两天维斯瓦侯爵和参与叛乱的贵族商议谈判条款,住在联军大营中,那里警卫戒备森严,我们没有不惊动其他人下手的机会。”

  若有所思的陈无咎轻轻摆了一下手,说道:“让外勤的人先停下来,这件事不必急于一时。嗯!你先退下吧!”

  西斯武士应了一声,退后两步,高大壮硕的身躯悄然消融在背后的那片黑暗之中就此消失无踪。

  为了便于掩人耳目和发挥西斯武士的长处,陈无咎将手下第一批改造成功的西斯武士分为两组,分别负责内勤和外勤工作。

  内勤组的六名西斯武士,按照四个小时一班的顺序轮换保护陈无咎的安全。余下的那些西斯武士则作为派出的外勤人员,充当陈无咎的耳目,在外搜集各种情报和负责铲除某些不安定因素的工作。

  了解过最新资讯,陈无咎缓步来到办公桌前,打开一瓶上等白葡萄酒,斟满了面前的银质高脚杯。

  陈无咎端起酒杯来到帐篷里面悬挂的大比例军事地图前,目光久久凝视着那条名称标注为“索姆河”的纤细黑线。

  凭着一种无以言表的预感,以及对次大陆地缘政治学的研究,陈无咎认定了这条发源于中央山脉,最终流入到风暴洋的河流,在不远的将来会变成一台巨大的绞肉机,注定会吞噬掉无法数计的鲜血与生命,或许特兰斯瓦尼亚人也躲不过这一劫。

  战争是政治手段的延伸,而政治这个大旋涡是仅次子宗教的高风险行当,凡是不小心被牵涉进去的人,基本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想到这里陈无咎叹了一口气,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陈无咎不是那种自今悲天悯人的智者,明是想到为了这些无意义的事情,就要成千上万的人去死,他的心中多少有些不忍。

  从得到菲斯普斯神残留记忆的那一刻起,陈无咎便清楚地了解到,神明与人类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存在,二者在外貌上的相似也祗是一种偶然的巧合罢了。

  终极目的是超越一切物质形式的存在,使得自身得以跻身子永生不灭行列的神明,仅仅将那些用只腿行走在大地之上的人类视为一种有价值的自然资源来加以利用。

  人类信徒提供的信仰原力,可以使一部分神明在那场终结一切的大破灭最终来临前,积蓄到足够的神力提升神格,得以超脱出这个物质世界的束缚,获得真正意义上的永生,这才是神明创立宗教信仰的根本原因。

  关于地上生活的人类究竟是和平幸福,还是灾祸连年。

  老实说,其实任何一个神明都不会去关心,它们惟一感兴趣的事情就是如何获得更多的信仰原力,除此之外,神明们对于人类别无所求。

  陈无咎感受着甘洌清醇的葡萄酒所留下的丝丝余韵,心中却开始设想自己会不会有朝一日,也变成这种完全功利主义的非人存在。

  开弓没有回头箭,纵然陈无咎在深悉内情之后感到一丝懊悔,已经迈过门槛的那祗脚却也不可能收回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苦笑一声,陈无咎低下头望着自己手掌的皮肤下面,一层微微闪动的华彩,陷入了长久的沉思之中。

  经过小喽罗们的鞍前马后地奔走,反复讨价还价之后,特兰斯瓦尼亚公园的内战停战谈判,终于到了该只方头面人物出来正式签字生效的收关阶段。

  这场劳民伤财,而又毫无建树的大规模内战,最终因宗主国奥匈帝国的外力干涉,一敞在特兰斯瓦尼亚各地持续肆虐数月的瘟疫疫情,导致了只方欲战后继无力,至此也不得不握手言和了。唉!形势比人强啊!

  应当说,在这场战争中,交战只方都没有达到各自的预期目的,勉强算是一个平手的结局。

  早先一直宣称要把篡位夺权的杂种阿利斯,吊在巴亚马雷城头活活绞死的贵族长老舍,此刻已经成了哑巴。那些老不修的长老们一个个学习背上长着坚硬甲壳的长寿爬行类动物,在这个时候不适宜活动的季节里老老实实地蛰伏起来。

  估计在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内,贵族长老会这个曾经名声显赫一时的机构,特兰斯瓦尼亚人提起来都会觉得臭不可闻。

  现任大公阿利斯也并非是什么大赢家,他仅仅是维护住了那些原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而且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还一并掏空了拉凡迪诺三世留下的国库积蓄。

  现下光是处理战争和瘟疫的善后问题就足够叫人头疼了,更不用提为时不远的大饥荒了。所以此时坐在谈判桌前的阿利斯,单从他那张阴沉而又忧郁的英俊面庞上,旁人绝对应不出丝毫属于胜利者地喜悦之情。

  相比于眼神恶狠狠盯着谈判对手。恨不能沾着调料生吞他们的阿利斯,陪坐在阿利斯右手边的陈无咎,显露出的那种老僧入定式的沉静安详,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看陈无咎摆出的超然态度,好似面前的争论完全与己无关一般,倒是这场一开始气氛便不怎么愉快的谈判,很快陷入了僵持状态。贵族同盟军方面的几个大佬交换一下眼色,本代的夏默侯爵起身说道:“由于我们错误地相信了某些无耻小人地挑唆和造谣生事,结果导致发生了过去几个月里这些令人不快的事件,对此我们由衷地感到遗憾。不过生活总归要继续下去,需要大家携手通力合作地事业也依旧存在。在此。我谨代表参与了这次内战的贵族们向奥古斯丁二世殿下作出真诚地道歉,也希望能够得到您的谅解与宽恕。”

  这次停战协议的具体条款。其实前两天就已经全部草拟完毕,现在只方争执不下的焦点,主要集中在了那些被保皇派占领的贵族领地和财产上头。根据阿利斯在前些时候发布的命令,这些被占领的土地与遭到掠夺地财产,明需现在的拥有者向大公缴纳一笔赋税,便可以名正言顺地作为合法财产进行登记造册。

  贵族门阀们自然是不会甘心放弃这些领地和财产,尤其是可恨的贱民陈无咎。居然一口吞下了奥拉迪亚省和拉森省这两个省份。如果再加上原有领有的半个省领地,陈无咎的领地面积几乎等同于一位世袭侯爵家族的封邑标准。

  考虑到陈无咎铁杆亲大公派背景,这种超乎常情地情况更是大贵族们所无法容忍的。

  所谓养虎为患,久必成害,他们逮住发言的机会自然不能轻松放过。已经得到陈无咎慷慨奉献出了整个丰饶拉森伯爵领地大公阿利斯,此时不仅要想清楚会不会因为出尔反尔遭致陈无咎的不满。而且他还必须需要考虑到保皇派全体成员们的利益。

  如此之多的利益纠葛纠缠在一起,阿利斯当然不可能在这个敏感的问题上妥协,作出有损于自己信誉的决定。于是适才只方就卡在了这一条上,令谈判僵持不下。

  停战谈判久拖不决对贵族门阀们没有任何好处,他们需要阿利斯配合处理为期不远的饥荒问题。因而当科尔比·夏默

  的远亲夏默侯爵,巧妙地将会谈转入到请求阿利斯谅解的时候,大家便心照不宣地将这个问题束之高阁了。

  看着这一幕幕的政治喜剧,面色平和如水的陈无咎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实践可以证明一切真理,任何在战场上使用武力得不到的东西,那么在谈判桌上自然也不可能获得。

  真理的另外一层含义,就是放诸四海而皆准的标准答案,今天的一幕再次证明了这一点。只方小心地绕开了这个频繁引发矛盾冲突的棘手问题,停战谈判才得以继续进行。

  按照程序,只方的随行人员将早就备好的文件取出,由一名资深书记员当众大声宣读内容之后。

  大公阿利斯代表保皇派和中央政府,与贵族门阀的代表马提尼克侯爵,在一式三份的停战协议上分别签署了名字,随后在签名旁浇上烧熔的蜡液,然后在上面盖上图章。

  至此,正式宣告了这场持续数月时间,直接和间接造成近百万人死亡的特兰斯瓦尼亚内战终结。大公阿利斯提出的关于纳粮赎罪和在各地开设账济点的两点提议,得到贵族门阀一派的积极回应。

  无论是什么政体,什么时代,饥民造反历来都是高层统治者最为恐惧和担忧的事情。这种会摧毁一切现存社会秩序的力量是令他们无比恐怖的梦魇,消除这个可怕的威胁,远比统治者内部的争权夺利,要来得重要和急迫得多。

  满意地离开了会场,阿利斯与陈无咎骑着马并肩而行,随行的护卫都自觉坠后一段距离,有意识地给他们两人留出交谈的私密空间。

  心头大石已然落地地阿利斯轻轻叹息了一声。说道:“陈,留下来帮我一段时间吧!现在需要处理善后的事情太多,购买和运输粮食,安排负责赈济人员和督察措施也需要得力的人手,我想你应该是担负这个任务最合适的人选了。”

  沉默了一会,陈无咎低声说道:“我这个人并不擅长于处置烦琐的事务,殿下让我负责这么大一摊子事情,确实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请原谅我不能接受殿下的好意。”

  阿利斯先是神色阴晴不定地看了陈无咎好一会,接着忽然笑了起来。说道:“唉!现在不比当初了,你跟我的立场都不再是普通人之间的朋友。大家要维护自己的利益,就不得不经常做一些违心地事情。就像你曾经跟我说过的那样。一个人既然出了海,就明能跟着脚下地船一块漂流,不能再随着自己的心意行动。好吧!既然你不愿意留下,我也不勉强你,自己多多保重吧!“

  啼笑皆非地陈无咎闻言也明能点点头,能把那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老话。理解成这般古怪模样,阿利斯搞笑的功夫真不是一般水平。

  随着停战协议的生效,交战只方解除了长期对峙的状态,军队对道路的封锁也一并取消了。

  考虑到巴亚马雷的局势已然趋于稳定,陈无咎在从谈判地点返回巴亚马雷地途中,向阿利斯提出准备返回拉森伯爵领。阿利斯挽留了几句,见陈无咎态度坚决,也就爽快地同意了他的要求。

  这次陈无咎预计将在拉森省进行短暂停留后。直接折返东阿拉德领地。

  在拉森省逗留的目的主要有两个,第一当然是和阿利斯派去管理拉森伯爵领的官员办理公务交接手续,其次也是不能公开宣扬的一件大事,陈无咎需要负责替阿利斯在是间牵线搭桥,说服法师工会地代表们将未来的分部开设在巴亚马雷城。

  天气的转冷,瘟疫地余威开始退去,与先头部队一同进发的陈无咎,这一路走得十分顺畅,在十天之后抵达了拉森伯爵领的第一大城市“费尔吉斯”。

  这边前脚陈无咎才刚刚进城,后脚闻讯赶来的蓬皮杜。萨兰多大法师便把他堵在了城主府邸的大门口。

  一见到陈无咎,蓬皮杜。萨兰多便拉下一张布满皱纹的老脸,语气阴沉沉地说道:“维德勋爵,您已经拖了几个月,什么时候才能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我们的耐心不是无穷无尽的。”

  被拦在大街上的陈无咎闻言一笑,说道:“哦!这里不是讲话的地方,咱们到里面去谈吧!”

  气呼呼的蓬皮杜一甩袖子,掉头径自走进府邸,陈无咎这边指派政府人员接待同行来接受的官员,处理好了这些琐事,他才来到了客厅。随着陈无咎的领主事业逐步走向辉煌,此次肩负使命前来法师工会五人组,已经开始对劝说他参加“遗忘之地”的后续探险行动感到一丝隐隐的担忧。通常干冒险者这个行当的人,多半都是那些对平凡生活感到不满,或者是为生活窘境所迫的人。现在陈无咎出行时前呼后拥,俨然是一位成功人士的典范,再想他冒着生命危险返回“遗忘之地”,蓬皮杜。萨兰多正在思索,他们原来拟定的那个构思是否太过理想化了。

  陈无咎走进客厅,一眼看到心事重重的老蓬皮杜,笑着说道:“抱歉了,这段日子一直都忙着战争的事情,现在总算有时间可以自由支配了,那么请问阁下,到底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为您效劳呢?”

  这世上有千日作贼的,却没有千日防贼的。

  外勤组的几名西斯武士秉承陈无咎的意旨,在他前往巴亚马雷的这段时间里,严密监视着几位大法师的一举一动。

  于是,就在前西天的路途中,陈无咎接到了一份事后汇总的笔录,窥见了法师工会斜对他的整个计划全貌。此刻心中笃定的陈无咎,言语间语气轻松裕如,完全看不出他早先那种步步为营的谨慎。

  闻弦琴而知雅意,见多了风雨的蓬皮杜。萨兰多大法师咪缝着眼睛打量了陈无咎一会,冲着他微微一笑,说道:“看样子你已经知道我们这次来的真正意图了!”

  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陈无咎不加掩饰地回答说道:“我也是刚刚知道自己对于法师工会居然这么有价值,经过前面几次清除行动,我还以为自己早就变成了一件毫无使用价值,应该被尽早丢弃的垃圾呢!”

  处理陈无咎这件事情一直都是法师工会派员处理,蓬皮杜。

  萨兰多是在计划失败以后才得到内部通报。知晓陈无咎险些死在暗算之下,以两个人从前的关系,他自然是有所不满,但是这种话不能却当着陈无咎来讲,大法师也祗能苦笑着说道:“唉!大家都有各自的立场,既然分歧已经存在,那也是无可挽回的事情,你应该能够谅解才对。”

  尚有求于法师工会的陈无咎也不想这么快就翻脸,便将这一页轻轻揭过,转变话题说道:“大公殿下听说诸位大法师来到特兰斯瓦尼亚,感到十分高兴,这次他让我转告各位大法师,希望可以请你们去巴亚马雷走一道,顺便商议一下在特兰斯瓦尼亚境内开设法师工会分部的具体事宜。那么依您看法,这件事情到底有多少成功的机会呢?”

  大家都是聪明人,蓬皮杜。萨兰多眨了眨眼,呵呵笑道:“你该不是想这样把我们几个打发到巴亚马雷去吧?那我们的来意你也很清楚,现在明要你一句话,其他的事情都好商量”

  陈无咎微微一笑,说道:“一个月!我祗能答应陪着你们去一个月的时间,这是最后的让步,成与不成也就这样了!”

  蓬皮杜。萨兰多直起身,一祗手捋着下颌雪白的胡须,笑咪咪地说道:“好,就一个月,不过往返路程的时间不能包括在内。”

  陈无咎也知道不能逼得太狠,于是点点头,说道:“可以,我们一言为定。”

  到了这时,两个人相视一笑,陈无咎说道:“你们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我的好处呢?”

  蓬皮杜。萨兰多神秘地一笑,说道:“哈哈哈哈,你放心,会有人负责跟你谈这个问题的。如果想报仇的话,到时记得不要轻易松口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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