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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66章 战祸

 

  次大陆三强争霸战,最早的源头恐怕要一路追述到古老的玫瑰战争时代,据说当年就是为了一个神圣亚速尔帝国皇帝虚名头衔的归属,次大陆上几个最强的国家开始大打出手,而后经过连番的和纵连横舆阴谋诡谲并举的地下斗争之后,诞生了次大陆地区今天的大体战略格局。

  目前,神圣亚速尔帝国皇帝这个尊贵的称号,暂时被戴在前次争斗的胜利者奥匈帝国皇帝陛下的脑袋上头。这位皇帝老兄的头衔全称也因此而显得十分冗长,即是“伟大的奥匈帝国与神圣亚速尔帝国皇帝陛下,兼伯根地诺曼大公与香槟侯爵,全体白海人的保护者。”

  上述头衔中,除去祖传的奥匈帝国皇帝与神圣亚速尔帝国皇帝两顶至尊的头衔,古老的诺曼王国发生内乱分裂后,与奥匈帝国毗邻的白海沿岸伯根地地区,被奥匈帝国出兵占领,迄今已经五十余年了。

  至于新近增加的香核侯爵领地,则是因为现任的奥匈帝国皇帝在迎娶了一位来自亚速尔海岛国西兰达王国的美丽公主之后,从岳父大人人手中得到的丰厚嫁妆。位于亚速尔海深处的香槟群岛,土地面积虽然不大,但是一年四季气候如春,素来以出产品质极佳的发泡葡萄酒而闻名于世。

  这块富庶之地的获取,无疑是让奥匈帝国皇帝陛下,那一直紧绷绷的钱袋子宽松了不少。

  虽然在次大陆地区,奥匈帝国的综合实力无疑是首屈一指地头号强国。不过身为奥匈帝国世仇的法兰克王国,其综合国力和总人口数虽略逊于奥匈帝国,可也不是什么好捏的软柿子。

  这还不算乱,处在法兰克王国背后富庶半岛地区的次大陆老牌强国摩林达王国,屡次在争霸战发生时,背地里支持实力较弱的法兰克王国一方。促使两国打成长期消耗国力而又不见实际成果的持久战,因而历来的争霸战差不多都是以平分秋色收场的。

  可惜呀!天下神仙打架,地上凡人却要跟着遭殃。

  作为次大陆三强的仆从国,这种在眨眼功夫就能叫成千上万名活生生的士兵变成漫山遍野横陈尸首地惨烈战事,他们自是避之唯恐不及。但宗主国的召唤也不容回绝,几乎每一次争霸战地战场。都变成了众多仆从国军队的血肉磨坊,顺便令他们地国家财政濒于崩溃的边缘。

  或许这也是次大陆三大强国心照不宣的一个小秘密。不定期地开战,借由对方之手不动声色地消除掉己方内部的潜在威胁,保持一个动态平衡的局面。

  联想着书籍中记载的资料,陈无咎的眼睛虽是盯着墙上精细地次大陆地图,脑海中却禁不住浮现起地球上那些影视作品中惨烈到极致的尸山血海场景。“维德大人,请您签署这些文件吧!”

  听到身侧传来书记官的询问声,陈无咎这才从奇异的幻想世界中抽身出来。重新回到烦恼的现实世界。

  视线从那些堆积如同小山一般的公文上面一掠而过,纵然是陈无咎这般号称勤勉地人也顿时感到太阳穴的位置血管一阵乱跳,他点点头,说道:“嗯!先放下吧!我等一下会处理的。”

  岂料,这位性情耿直地书记官却不肯买陈无咎的账,语气冷硬地说道:“大人。这些公文放在这里一整天时间了,我在这边先等着您处理完,立刻发送出去好了。”

  陈无咎与这位恪尽职守一丝不苟的书记官四目相对。从对方清澈如水的目光中,陈无咎看不到任何惶恐与畏惧。

  良久,陈无咎祗得叹息一声,说道:“明白了,我会马上开始处理的。”

  大约是感受到了陈无咎的认真态度,书记官躬身施礼,方才退下了。

  百无聊赖的陈无咎埋首于文牍之间,直到室外的光线开始变得昏暗,才直起腰休息片刻。

  陈无咎打量着左右两侧与自己身高相差无几的文牍,终于摇了摇头表示无可奈何。

  截止到目前阶段,军事方面的事务陈无咎尚可以委托给包括新近加入的骑士兰斯洛特负责,涉及国计民生的诸多问题由于缺乏富有经验和能力的文职官员,不得不由陈无咎这个领主大人一人大包大揽下来。

  试想几十万人的生老病死吃喝拉撒都要一个人操心,想要不像诸葛亮那样劳累过渡而死,其实也是很困难的事情。“人才呀!哪里有人才?”

  陈无咎发出一阵悲鸣之后也找不到什么好的对策招揽人才,中国古代由于儒家有教无类思想的存在,贫苦家庭的子弟去读书也被视为一种出人头地的途径,受教育的人口基数并不小。

  可是在这个几乎是以一个人出身门第和血统就能定终身的次大陆地区。举凡接受过良好教育的人,无一例外都是贵族子弟。

  换句话说,平民的孩子根本没有接受教育的机会,能正确拼写出自己名字的人,就算是半个知识分子了。

  目下,几乎所有的贵族门阀都站到了现任大公阿利斯的对立面,作为保皇派的一员,陈无咎也不敢指望自己能够轻易招揽到这些眼睛长在头顶的世家子弟,可一般人却又没受过相应的教育。

  特兰斯瓦尼亚境内不算很繁盛的商人阶层,其普遍的教育水平也就是能够识字和会一些算术而已,在这一刻陈无咎终于动了普及教育的念头。教育大业百年树人,这个纯粹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长期投资项目,就算陈无咎立刻开始不惜血本地普及教育,他这个始作俑者怕也是没什么直接受益地机会了。

  对内政人才匮乏深感忧虑的陈无咎思考了许久,想到了引进外援的可行性,于是抓住救命稻草的陈无咎提起笔来,给自己在洛桑的香料生意合伙人吉菲鲁。哈斯廷司写了一封言辞恳切的书信。

  这封信的大意是请吉菲鲁帮忙,从伊特鲁里亚联邦招募一批具有实践经验的文员和政府雇员。相对而言,在商品经济比较发达伊特鲁里亚联邦,找到具有行政经验的人才还不算太难,这个救急的举措也还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对于陈无咎摆脱眼下地困境毫无帮助。

  看着四周密密麻麻的文牍卷宗,从陈无咎地办公室里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听得其他人后背发凉。至于那些知情者们,他们一个个都是掩耳而过。谁叫陈无咎这段日子整天对着地图白日做梦地,不值得同情。

  陈无咎准备跟文件卷宗奋战到底的时候,北方的巴亚马雷已是另外一番景象,那是人间地狱的真实写照。

  巴亚马雷城那高达二十多米,通体以巨石垒砌的城墙,现下已经被贵族同盟军一方的数百台重型投石车昼夜不停发射的巨型石弹,砸得千疮百孔摇摇欲坠。城下连续地几道贮满水的壕沟。都被进攻方士兵的尸体填平了,原本绵延数公里的大量鹿砦、拒马、牛角桩、陷阱和土垒也已损失殆尽。贵族同盟军已经把冲车和云梯推进到巴亚马雷的城下,看来巴亚马雷新城的外城部分很快就要失守了。

  连日亲自上城督战地阿利斯嗓子已经喊哑了,在击退了新一轮的进攻之后,阿利斯站在城门上方的箭垛后方与科尔比·夏默

  展开交谈,神情恍惚地阿利斯语气苦涩说道:“科尔比·夏默。叛军的进攻越来越猛烈,我们是不是可以用骑兵发动一次冲锋,哪怕暂时遏止一下他们的嚣张气焰。让守城的士兵休息一下?”

  身为保皇派军队最高指挥官的科尔比·夏默,十分理解大公阿利斯此时的迫切心情,但他却不能赞同主君的意见,祗得谨慎地出言规劝说道:“从叛军动用的兵力激增这一点来看,他们的确已经被逼急了,为了在期限到来前分出胜负,叛军可以不计一切代价。如果现在把我们宝贵的骑兵部队拿出去跟他们硬拼,这无疑是正和他们的心意。根据南方情报网送来的最新消息,前几天达斯。维德勋爵的军队已经全面占领了拉森伯爵领,目前正在重新整军,祗要他的部队能尽快出现在大湖区附近,相信大后方遭到威胁的叛军,士气会遭到重创,我们最好还是耐心的等待下去,时间拖延对我方有利。”

  阿利斯无奈地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不想去指摘陈无咎在拉森伯爵领屯兵不进的做法。

  谁都知道东阿拉德军的核心嫡系部队仅有区区几千人的常备军,现在陈无咎麾下的三万大军虽然看似兵强马壮,不过考虑到其中三分之二强的士兵都是新近整编补充到军队中的奥拉迪亚军和拉森军俘虏,也能不能对他们的战斗力报太大期望了。

  一支军心不稳的部队明能打顺风仗,一旦遭遇强敌与其发生苦战,极易引发士气全面崩溃。

  贵族同盟军方面敢于这样疯狂攻城,应当也是考虑到了陈无咎短时间无力北上驰援。

  道理归道理,但眼下贵族同盟军发疯一样驱赶士兵昼夜不息地猛攻巴亚马雷城,阿利斯这边眼见已经是火烧眉毛的危局,说他心里丝毫没有对陈无咎不满的意思,那也是不可能的。

  拉凡迪诺三世临终选定给阿利斯保驾护航的骑士科尔比·夏默

  是一个思想正统古板的军人,虽然舆陈无咎相交不深,不过出于一个职业军人的战术素养,科尔比·夏默

  还是比较倾向于陈无咎采用的这种步步为营的缓进策略,毕竟考虑到时间因素的影响,追求稳妥才是保皇派最终取胜的不二法门。等到阿利斯的情绪稍稍冷静下来,科尔比·夏默

  进言说道:“殿下,以达斯。维德勋爵掌握的兵力,不足以正面制衡叛军的攻势,应该派出信使督促维德勋爵尽快派出小股骑兵部队袭柽叛军的运输队,至少可以缓解巴亚马雷方向承受的压力。”

  思量一下利弊,阿利斯点点头,说道:“现在看来也也祗有这个办法可行,那就你派人催促一下维德勋爵吧!”

  这封来自巴亚马雷的书信经过艰难辗转来到陈无咎手上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八月初,这个时候战争的发展已经产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焦头烂额的陈无咎对着阿利斯的这封信也祗能报以一阵苦笑,不过他还是尽其所能调派了一支生力军北上。

  这个时候最令陈无咎担心的事情,早已不是敌军部队的阻击,而是这些士兵能否在疫区熬过病魔的考验。

  就在阿利斯这封信在特兰斯瓦尼亚境内进行长途旅行的时候,仲夏时节,一场百年罕见的酷热天气袭击了挣扎在战火中的山地国家特兰斯瓦尼亚。

  持续半个多月的高温天气促使那些暴尸荒野的战死者,以及被草草埋葬,挖掘深度不够的墓穴,在高温的作用下来发生深度腐败,滋生出大量的病菌和蚊蝇,迅速引发了一场可怕瘟疫的大流行。

  陈无咎所占据的特兰斯瓦尼亚西南部几个边境省份,由于前期的战事结束迅速,只方短促的交锋造成的士兵伤亡情况也不严重,因此本地并没有发现瘟疫的传染源。

  而外来难民却携带着危险的瘟疫,在对瘟疫这件事感到极度恐惧的陈无咎,使用出诸如强行将感染者与家人隔离,一并焚烧死者尸体与所有财物,对没有在隔离区居住足够时间便擅自离开的难民采取死刑等等铁腕手段的镇压下,这场瘟疫在西南部三个省份的传播速度迅速趋于缓和。

  然而,特兰斯瓦尼亚的其他地区却没有这么好的运道,在这种不知名的瘟疫袭击下,平均每十个感染者中就会有五个人死于瘟疫。

  在恐怖的天灾面前,无论内战的只方有着何等不共戴天之仇,也无法再继续坚持战斗下去了。

  随着八月中旬,陈无咎派出的一支三千人的先头部队抵达巴尔克伯爵领舆当地守军会师的消息传出,一直在巴亚马雷城下苦苦支撑的两支交战部队,暂时宣告脱离直接接触,开始了非正式的停战谈判。

  突发的大瘟疫让特兰斯瓦尼亚内战只方都都为之元气大伤,全国近半数的省份沦为严重疫区,其中在人烟最为稠密的大湖区一地,因感染了瘟疫而不治身亡的平民已经是不计其数,由各地领主组织火葬或掩埋的死者,总数便达三十万人以上。

  焚烧尸体的火堆随处可见,道路上撒满了生石灰,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人死于病魔之手,象徵着瘟疫流行的黄色旗帜飘荡在特兰斯瓦尼亚的城市与乡村上空。

  特兰斯瓦尼亚全国因病死亡的总人数,即使按照目前最乐观的估计,恐怕也要突破百万大关。乡村中大量青壮年被家人送进深山以躲避瘟疫的袭击,致使连绵千里的农田被人为大面积抛荒。

  当持续的晴热高温天气促使土地干裂,农作物枯萎之时,又没能及时得到人工的补水灌溉,这对于一个以农牧业为主的国度而言,简直就是一场灭顶之灾。

  这个时代的战争主要是以常备军和私兵为主,顶多额外雇佣一些战斗经验丰富的雇佣兵作为补充。在战争进行过程中,领主一般都不会大量徵调农夫入伍,因此惨烈的内战对于农牧业生产的破坏实际还是比较有限的。

  可是这一次的瘟疫虽然最初是因战争而起,但患病死亡的人却并不是以军人居多,而且随着疫情的蔓延,特兰斯瓦尼亚境内青壮年劳动力的大量死亡和患病,没有患病的人许多也逃避到荒无人烟地深山中。加上高温和早灾的推波助澜,毫无疑问将会导致本年度的农业出现大面积减产,甚至是绝收的情况。

  任何一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在这场瘟疫随着天气转冷趋于平息的时候,紧接着便将迎来一场更为恐怖的大饥荒,已然为期不远的冬季怕是很难熬了。

  没有足够越冬食物的民众到时揭竿而起,那时无论是大公,还是反对大公的贵族门阀,都难以幸免于难。这种可以预期的恐怖景象,足以使得那些曾经发誓不共戴天地仇人们坐在同一张桌子前面笑脸相对。

  在真正的利益面前。政治家心中地衡量标准祗有得与失的算计,没有对与错地界限。

  假如为了获取足够多的利益。即便是杀父仇人也会聚首在一块,然后斩鸡头。烧黄纸,结拜为异姓兄弟。一切政治活动的终极本质,都是设法去最大限度地攫取关乎利益分配的权力。

  眼看奥匈帝国插手的期限时日已近,千疮百孔的巴亚马雷城却犹自巍然不动,领地经济遭到瘟疫严重打击的贵族门阀们纷纷放低了身架,不再提及诸如阿利斯继承权地合法性等等具有明显挑衅性质的问题,转而语气委婉地请求大公颁布特赦令。

  清楚几乎永远没有可能彻底铲除这些国内保守势力。现任大公阿利斯反常地摆出一副无比强硬的姿态,力排众议派出保皇派的两大干将,同时也是坚定的鹰派人物,保皇军总司令科尔比·夏默

  子爵和新近从公园财政大臣一职被提拔起来的内政参议大臣西比尔斯。勃朗克伯爵,一同参与到本次停战谈判中。

  至于在台面上几乎输光了全部筹码地贵族长老会,此时已经彻底失声。

  参与谈判的贵族门阀都是以各自领主的名义参加谈判。祗是这场本该是只方心平气和地停战谈判,从一开始就充满了不和谐的火药味道。“不可能!想要得到无条件的赦免,这绝对办不到。你们也未免想得太美了吧!”

  胀红了脸孔的骑士科尔比·夏默

  用拳头狠狠敲打着谈判桌,以他沉稳坚韧的性格居然暴怒到这个地步,谈判看来的确是出了问题。

  在任何谈判中总需要有人出来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虽然在保皇派内部,科两比。夏默和同行的西比尔斯。勃朗克伯爵都是标准的鹰派人物,不过文职官员出身,作风圆滑的勃朗克伯爵此时显然更适合扮演这个伪鸽派的角色。

  眼看着谈判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勃朗克伯爵连忙起身打圆场,他先是劝说科尔比·夏默

  坐下休息,随后发言说道:“诸位也明白这场战争的起因到底是什么,现在把公国搞成这个样子,就要求大赦,确实过份了一点。既然是要求赦免,那么反过来理解,大家也就是承认自己背负着某些罪名,说不得总该有点实质性的表示吧!”

  贵族门阀们推选出的几个谈判代表凑在一块低声商议了一阵子,大约是达成了内部一致意见,几个代表转回头说道:“好吧!我们愿意做出如下让步,表示我们的诚意。第一,这次参与作战的贵族领主,将每家向大公殿下缴纳五千G的罚金。第二,无条件放弃对仍然拒不悔改的顽固份子的各方面支持。第三,如果奥匈帝国发出徵召令,我们每家愿意派出一千名士兵供大公殿下指派,战后再行收回。此外,我们除了要求大公殿下宣布赦免之外,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希望得到满足。”

  贵族门阀的让步没有超出事先的预期范围,至于说要求?

  胖胖的勃朗克伯爵咪缝着一对暗藏精光的小眼睛,试探性地说道:“不知,诸位的这个要求是……”

  一名代表冷哼了一声,说道:“关于东阿拉德领主达斯。维德勋爵先后以卑鄙手段,残害奥拉迪亚伯爵家族与拉森伯爵家族的恶劣事件,我们希望大公殿下给予一个公正的处置。”

  就在此时,帐篷外面传来一阵冷笑。一个人影挑开门帘闯进帐篷,开口说道:“那么诸位是打算把我绞死在路口呢?还是干脆送上火刑架取暖呢?”

  在座的人当中明有阿利斯派出地两名代表识得来人的身份,科尔比·夏默

  急忙起身说道:“维德勋爵,想不到您来得这么快。”

  满身尘土的陈无咎毫不客气地拉过一张椅子坐下,这才施施然地说道:“哼哼,也不算快,诸位都快把我放在火堆上面了,这动作不是更快吗?”

  原本贵族门阀是准备以退为进,逼迫阿利斯斩断自己的羽翼,毕竟陈无咎这次崛起在西南部地区占据的领地几乎横跨三个省份。这对于大湖区构成的威胁已经很明显,简直是芒刺在背。

  可是当事人出现在谈判现场。谁再开口要求处置他,若是被这个连暗杀行动都做得明目张胆。出名心狠手辣的家伙给忌恨上,那也是一件不小的烦心事,顿时贵族门阀那边陷入了沉默。

  这边陈无咎用蔑视的目光打量着每个谈判代表,眼神中的挑衅意味可谓再明显不过了,却没人敢因此而和他翻脸。

  陈无咎凭借什么手段混到贵族圈子里地,大家多少有所耳闻,那种为了名誉而要求进行决斗的行为。就对上这个职业杀手等于是自杀。

  够资格参与谈判地代表都已经过了血气方刚容易冲动的年纪,他们是不会为了一时地意气用事,把身家性命都一块搭上的。

  谈判陷入僵持阶段,唯恐陈无咎再搞出什么乱子的勃朗克伯爵急忙出来打圆场,哈哈一笑,说道:“看来大家今天都已经很累了。不如暂时休息一下,明天上午我们再继续讨论这些问题吧!”

  好不容易将陈无咎劝说一同离开了位于巴亚马雷城外的谈判地点,科尔比·夏默

  和勃朗克伯爵一同陪着他前往城中面见阿利斯。

  这次陈无咎亲自带来了整整一万五千人马。这支生力军被安排驻扎在巴亚马雷侧翼的一座要塞里面。

  虽说眼下这点人马在这场总兵力超过三十万的大会战中无法起到什么关键作用,但是拿来搅乱局面还是绰绰有余的,所以阿利斯得到关于贵族门阀地要求和陈无咎的冷硬态度后,也正在为此而感到头痛。

  特兰斯瓦尼亚全国政区分为三十五个省份,其中大公直辖领仅有十四个省,余下的地区都是世袭贵族的封邑。

  现在陈无咎乘机夺取了奥拉迪亚省和拉森省两块领地,杀光了两个伯爵家族的继承人,所占据的土地和人口也凭空增加了数十倍之多。

  在别人看来陈无咎无疑是阿利斯地死黄,感觉这是阿利斯的大公派系在搞扩展,但是两个人心里都非常清楚,他们眼下祗是一种利益的结合,陈无咎并不需要仰仗阿利斯地支持,本身就具有足够的发展潜力。

  有鉴于其中复杂的内情,阿利斯也免不了对陈无咎有些提防心理,不过两个人在分别多年后再次见面时,陈无咎却给了阿利斯一个意外惊喜。

  陈无咎施礼见过阿利斯之后,直接了当地说道:“大公殿下,我这次按照您的吩咐消灭了奥拉迪亚和拉森两支叛军,但是没能赶得及驰援巴亚马雷,真是惭愧!”

  阿利斯好气又好笑地望着面前表情一本正经的陈无咎,心道:“你倒是讲得痛快,把责任都扣在了我的头上。算了,好歹你也是给我出力的,名份上命令也是我下的。”

  于是,阿利斯点点头,说道:“维德勋爵在外浴血奋战,忠君爱国令我甚为感动,来人啊!宣布我的命令,晋升达斯。维德勋爵为世袭男爵,领有东阿拉德,奥拉迪亚……”

  忽然陈无咎开口打断了阿利斯的话,说道:“大公殿下,我想请求您允许,以拉森伯爵领与西阿拉德的大公直辖领地进行封邑交换。”

  听到陈无咎的建议,阿利斯大为惊讶,拉森伯爵领的土地面积不逊于奥拉迪亚省,总人口数还要多出三成,而西阿拉德领地论及土地面积不过是半个省而已,人口才是拉森伯爵领的一个零头,这种交换明显是陈无咎吃了大亏么!

  好在这几年下来,阿利斯也已经积累了不少执政经验,醒悟到陈无咎这是在变相贿赂自己,另外也是一种没有更大野心的表白以后,阿利斯立刻满口应承下来,说道:“好吧!传令下去,自即日起晋升达斯。维德勋爵为世袭子爵,领有阿拉德和奥拉迪亚两省,另赏赐胸甲一副以资鼓励。冀望爱卿今后继续秉承忠义之心,恪尽职守,为皇室效力分忧。“

  在己身势力急速膨胀的陈无咎在感到大片领地难以消化的同时,就开始盘算着是不是可以用战利品换点更有实际意义的东西。现在陈无咎就是在用一个富庶的省份来换取阿利斯的放心和支持。

  说到底,陈无咎并没有对阿利斯取而代之的打算,世俗权力再诱人,对他而言也不过是块不错的遮羞布而已,留下两个省的地盘也足够折腾了。

  对陈无咎释去大半疑心的阿利斯,在两人相处的时候似乎又恢复到了当年一同逃命的状态。回忆往事谈笑风生之余,阿利斯也终于对陈无咎吐露了些许心迹。简略回顾了一下这场短促而惨烈战争的大体进程,阿利斯似乎显得十分无奈。

  现下内战打成这般模样,加上瘟疫的威胁,的确是不得不收场了,但是作为权威遭到挑衅的一方,阿利斯这个大公并没有捞到太多好处,只方顶多算是一个平手,反而是陈无咎这样的外藩在与贵族同盟军交战中捞到了不少实惠。

  陈无咎跟着阿利斯长吁短叹一番之后,主动提到了未来的局势变化,压低声音说道:“西边的事情,需要早作准备,以我们如今的情况,搅和进去绝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阿利斯瞪了陈无咎一眼,说道:“这种事,躲是躲不过去的。”

  陈无咎闻言神秘地一笑,说道:“那倒也未必。”

  阿利斯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拉住陈无咎的手说道:“陈,我知道你一向能找到别人忽略的东西,如果你有什么好办法,请一定要指点我。”

  陈无咎摇了摇头,说道:“好办法是没有的,不过如今瘟疫流行这么厉害,要是特兰斯瓦尼亚出动部队里面有病号,到时候把瘟疫传染给帝国的将士们,那可怎么是好呢!”

  阿利斯一拍脑袋,哈哈大笑起来,高兴地说道:“我怎么忘记这个了,瘟疫期间大军是不能出境的,至少拖过今年冬天是不成问题呀!陈,这果然是个好办法。”

  仍旧是一脸严肃的陈无咎点头,看到阿利斯的喜悦却露出一丝苦笑,说道:“拒绝出兵这件事倒是好说,可今年冬天的饥荒,却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啊!粮食啊!那可是一个天大的窟窿等着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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