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实他猜得错了一点,眼前的人不是渠帅而是蛮王孟获。孟获有一个十分奇怪的出身,他的祖上是南蛮与汉人的混血,因此改姓汉姓,他最初崭露头角是因为自己过人的体力,在蛮族中,勇士都是受到推崇的一类人,可是他在作为受族人爱戴的勇士以后,却做了一件非常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竟然拜当地的汉人为师,学习礼法经学,到最后,虽然他的衣冠还可以表明他蛮人的身份,可是言语举止无不让人误会他是一个饱学的汉人才子。
就是因为这样,他成为南中地区蛮汉两族共同推崇的人物,当初交州起兵反对刘备的时候,他就作为总首领而被推崇为南蛮王,如今这支雇佣军也是由他亲自带领。高顺哪里会认识他,只是把他当成了普通的对手,因而一晃手中的大刀就迎了上去。
他分辨不出,孟获却已经根据周围徐州兵将的态度知道眼前这人必定是徐州军中的一员大将,搞不好就是这里的指挥人员,如果能够战败甚至杀掉他,定可取得意想不到的结果,于是高顺尚为完全到达他身边,孟获的大刀已经先向高顺砍去。
高顺虽然不知道孟获的虚实,但以他的想法,这些蛮人即使有实力也只是一种天生的蛮力而已,凭自己的力气,就算胜不了保住性命也不会太难,于是一横手中的长刀迎了上去。哪知道孟获虽然力大无穷,但他当上蛮王却并非全靠自己的蛮力,眼见两刀即将相交之际,他的手腕却精妙的一抖,大刀突然改变了方向,从另外一个难以琢磨的角度砍了下去。
也多亏了是高顺,发现情势不对,竟然也在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将自己手中大刀的角度改变了几分,就是这一点点的改变,堪堪挡住了孟获手中的刀,这一下高顺方才知道孟获的厉害,心中再也不敢有一点轻视之心,与孟获全神贯注斗在一处。
刚才那一刀也是孟获无数次打斗之中总结出来的经验,向来很少人能夺的过,眼前的敌将却在短短的时间只能成功抵挡,让孟获也知道了对方了厉害,于是两个人尽逞平生所学,谁也不敢有一点的松懈。
可是孟获却有一点天生的遗憾,他所生活的南蛮地区虽然崇尚力量,可是正因为如此,有些抹杀了人们的创造力,所有武人所依靠的不过都是天生的力量而已,甚少有人懂得什么招式,虽然孟获酷爱中原文化,但是真正有本事的人又有几个会到这种贫瘠偏僻的地方,所以他所学习的武功,也大多都是南蛮实战派的东西,只是夹杂了一点很少的招式之类,不过与高顺打了一阵,那点底细就已经被对方摸透,刚才对对方造成极大威胁的几招现在在高顺的眼中也就不过如此而已。
高顺的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对眼前这个粗壮的蛮人也充满了惋惜,看他的招式之中,似乎也很有灵气,天生神力也十分惊人,如果是在中原的话,定然是一员不可多得的勇将,可惜眼前不但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又是在敌对的方面,情势也不容自己再想将他生擒的事情,只有委屈他一下,先除掉他算了。
既然计议以定,高顺的招式突然一变,以大开大和为主,这样的招式更是孟获所擅长的,心中不由大喜,以为对面的敌人也不过如此,就要与敌人抢攻。与孟获对劈了几刀,高顺突然不支,被孟获震的战马后退几步,倒在马背上,孟获连忙追上几步,一刀砍下就要将高顺结果在这里。
可惜这时高顺的诱敌之计,眼见高顺摇摇欲坠的身躯突然间一扭,不知由哪里借来的力量,竟然以比摔倒更快的速度挺起了身躯,并且在间不容发之际避过孟获的大刀,闪身到了孟获背后,手中刀反客为主,直奔孟获后背。
当孟获发现对方又弹身而起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中了对方的诡计,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应付突然的袭击似乎力有未逮,可是出于求生的欲望,他也没有放弃最后的挣扎机会,终于在最后关头将手中的大刀放在了背后可以略当一下的地方,救了自己一命。让高顺的一刀砍下只是震飞了大刀,并在他的背后划出一个尺许长的口子,孟获直惯马下。
虽然这条伤口并不致命,但在已经这么危急的情况下又受上这样一处伤,似乎孟获除了授首以外别无办法,让凶悍无比的孟获也只有任命的闭上眼睛,高顺虽然有些不情愿,可眼前是战场,他不得不做冷血的杀手,于是一狠心,手中的大刀以雷电之势下落,眼见孟获就要被劈于当场,正在这个时候,高顺突然感到了一丝危机,这是他在战场上九死一生之后获得的宝物,让他的精神突然又集中在自己身上,果然,一阵武器破风之声传来,以其迅捷的程度,高顺知道自己如果执意要杀孟获的话,也定然难以逃出生天,连思考都不需要,本能的反应让他向后倒下,一只毒标已经擦着他的甲叶飞过。
这只毒标并非是我们在武侠片里见到的小型暗器,而是浸过毒药的短梭标。当高顺又直起身躯的时候,不由扭头向毒镖飞来的方向看去,却见又有一匹枣红色战马向自己杀来。
马上竟然是一员女将,高顺之所以能分辨出对方是女将也之凭借对方纤细的身躯与凸凹有致的身段,至于脸上,她与其他的南蛮兵并无其他的区别,都是画着花花绿绿的图案,不过凭借她古铜色泛着光泽的皮肤与挺拔的双峰柔顺的长发,至少可以判定这是一个健康的女子,还很有可能是个美女。
当然高顺的心中并没有想到这么多,他对在战场上遇到女子还有些不适应,毕竟此时的时代尚是男权社会,在中原来说战场上基本见不到女人,就连离经叛道的黄巾军也是只用男子,不过想到对方是化外的蛮人,出现个把女子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可是高顺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在战场上该如何对一个女人说话,憋了半天只搞出一句:“来将通名!”
对面的女将尚未说话,被打倒地上的孟获却已经开了口:“老婆,不要放过他,给我报仇,你差点就看不到我了!”虽然孟获修习过中原礼仪,可是他的骨子里还是一个蛮人,而他口中的老婆自然就是祝融夫人。
祝融夫人妖冶的一笑,她却是纯正的蛮族人,连一点中原的礼仪都不屑于去学习,竟在战场之上与孟获开始打情骂俏:“老家伙,谁叫你自己没有本事,还是多亏了本夫人来救你吧。你说,回去怎么谢过我?”
听到这话,让高顺的身上一阵恶寒,他虽然并不在乎太多的礼教,但是出于传统的观念还是让他受不了,于是口中怒骂一声:“妖女!”
这一石却激起了千重浪,祝融夫人勃然大怒:“敢骂我?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妖女的厉害。”说完,一抖手中的长标,向高顺刺来。
高顺并不以为祝融夫人一介女流会有多厉害,甚至有些厌恶同女子作战,只想什么避开她,哪知就是这一念之差,让他陷入了危险的境地,祝融夫人的武艺竟然比孟获还要高上几分,手中的长标又是外门兵器,招式诡异毒辣,高顺却处处束手束脚,此消彼长之下,更是险象环生。
要是高顺尽早反击的话,也许他的情形会好上一点,可是他出于一种大男子主义的想法实在不愿与祝融夫人交手,所以情势越来越不妙,几次祝融夫人的毒标都险些划过他的身体。
身边的“陷阵营”军士怎么可以看着主将遇到危险,于是“呼啦”一下子不少人围到了高顺身边保护他,祝融夫人更是格格乱笑:“这下你知道妖女的厉害了吧?就算你再强不是也要人帮忙才能保住狗命?”
她的话音未落,却听一个声音在旁边响起:“妖女无礼!”
祝融夫人万分生气,自己平素在部落里只有受人尊敬的份,到了中原也只有畏惧及倾慕的眼光,想不到今天连续被人叫“妖女”,刚一转头,却见一点寒光已经到了自己面前,吓得她花容失色——花花绿绿的容颜,慌忙闪避,总算狼狈的躲过,一抬头却见一员白马银枪的武将站在面前,却正是赵云。
祝融夫人正想质问来将为何突然袭击自己,没有想到话未出口,赵云的长枪已经迎面罩到。别看赵云平素对自己人都是彬彬有礼,事实上他的骨子里充满了冷漠的杀性,作为敌人来面对他就会发现他的可怕之处,眼下祝融夫人就需要承受这种压力。
虽然祝融夫人左支右绌,可很明显赵云现在并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招招都是攻向她的要害,不过十来个会合就已经支持不下去,终于被赵云抓到了破绽,大枪一挥,将祝融夫人由马上拨了下去,祝融夫人也是万念俱灰,以为自己定然命丧当场,哪知道赵云甚至都不屑于再看她一眼,喝了一声:“绑!”有军士涌上将祝融夫人绑了起来。
旁边的孟获一见夫人被缚,不顾刚刚爬上马背,伤口还在流血的状态,就想冲上来救她,被赵云迎上只是一个照面,便又被打回到地面上,同样也被牢牢的捆绑起来。
为何赵云回出现再这里?原来程玉正在那边紧张的观察正面战场的战斗,突然间身边有一名亲兵紧张的喊道:“主公,快看那里是什么?”程玉随着他的指向看去,正好见到无数猛兽正在冲击高顺本阵的一幕,虽然距离并不近,无法看清具体是什么东西,可是根据目测的战况来看,似乎高顺的兵马并不能占到一点的便宜。
虽然不知道高顺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敌人,但是从自觉上来说,程玉觉得恐怕这些敌人不会太好对付,毕竟高顺带兵的能力是自己非常信任的,能与他打成不分胜负之势必然是十分可怕的对手,何况看起来后面还有不少的敌人没有加入战场。
可是此时他的身边并没有多少可用之人,抬眼望了一圈,最近的也就是在正面战场上的赵云,于是命人将赵云叫回来。想来现在两军已经进行到了阵地战的程度,就算缺了赵云一个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赵云虽然有些奇怪为什么主公会将自己叫回来,但他想来令出即行,从来不说太多废话,马上回到程玉身边。
等他回来的时候孟获已经带领蛮兵加入战场,程玉也通过士兵知道了眼前高顺说面对的敌人是南蛮人,他知道,凡是那些边疆的少数民族战斗力定然都不凡,比较起来反而还真是高顺那一翼的情势比较危险。
赵云听主公要自己前去支援高顺,应了一声:“主公放心,我定然将这些蛮夷小丑杀个片甲不回。”
可程玉一听他这么说,却是吓了一跳,要真对这些蛮人杀伤造成的太大岂不是自己种下动乱的祸根,于是慌忙对赵云说:“子龙,你此去尽量不要多伤人命,能活捉蛮首最好,如果实在有困难的话,就随你处置了。”
赵云哈哈一笑:“主公不用担心,您说杀就杀,您说抓就抓,不过是一些蛮夷,还有什么大不了的。”于是带上数百骑兵,前来支援高顺。
也真不是他说大话,程玉要他抓人,他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孟获祝融两人尽数拿下,命人押送回程玉那里。
见到赵云这么快就擒住自己两员主将,蛮人几乎都以为赵云是天神降生,哪有胆量与战意?后边的刘备军见情势不妙,马上也投入了战斗,但是他们对于徐州军来说简直一点新鲜感也没有,对于赵云和高顺这两只骑步兵的精华,哪有那么容易对付,何况他们现在士气上也受到孟获的很大影响,所以虽然还是胶着的情势,但徐州军的压力却减轻了许多。
这场战斗虽然是联军方面压着徐州军打,可是最先承受不住的也是联军方面,毕竟他们虽然说不上是乌合之众,却也个怀鬼胎,首先支持不住的是联军中最强悍的西凉军,马超就这点家底,虽然今日上阵不过是半数而已,但却也折腾不起,要是连最后这点本钱也输光了,想要东山再起又谈何容易。因而马超的心中虽然斗争了良久,最后还是私心占据了上风,命令西凉军撤出战场。
他这突然一撤可是坑苦了刘备,险些连他的阵脚都被冲动,而且极大的破坏了士气,只能慌忙下令先顶住,心中却是不住的咒骂马超不讲义气,其实他的心中何尝又讲过义气,不然怎么会让马超打这个头阵。
却说马超这么一撤,那边的江东军全都看在眼里,说起来他们也算是联军中最薄弱的一环,很多能征惯战的武将都还在路上没有赶到,孙权又尽量将老将都调离了这只部队,可以说联盟中的江东军已经是历史上最弱的时候,至于士兵,因为吕蒙中伏兵败,折损了不少老兵,陆逊这里是良莠不齐,用来摆摆守势还可以,进攻能力完全是一塌糊涂。
见到马超临阵退缩,陆逊也只能叹一口气而已,今天不要说完胜,能惨胜敌人已经十分不易,虽然自己并非是不识大体的人,可是眼睁睁的看着遭受损失还是有些困难,反正刘备军的数量在联军中是最多的,今天又只是试探一下虚实,损失由他们来受也并无不妥,于是下令江东军也缓缓撤了下去。
刘备那边更是暴跳如雷,想不到自己这些盟友一个比一个不讲义气,难道自己离了他们便不行?刘备也是真被挑起了火气,就要下令手下人全军压上与敌人决战。
身边的诸葛亮怎么能看着刘备自己往火坑里跳,连忙出来阻止:“主公休要动肝火,我们这一战的目的就是试探徐州军的虚实,如今目的已经达到了,还是也撤退吧,没有必要继续和敌人纠缠下去,等我们想出破敌之策的话再与敌人决战,方为正道。更何况——”孔明加重了自己的语气,“现在尚有蛮军为我们断后,此时后退损失还可以减少一点。”
刘备让诸葛亮这么一劝,也稍微平静了一点,但他想了想说:“军师,如果将蛮兵就此抛弃的话岂不是和江东西凉两军一样?恐怕会给我军留下一个不仁不义的名声吧?”
孔明见刘备心中还有顾虑,也要帮他理顺一下思路,解除心中的障碍,于是对刘备说:“主公此言差矣,江东西凉两军与我们乃是盟友,他们临阵退缩,险陷我军于危地,定为天下之人而不耻。但我军的情况与他们又有些不同,眼下蛮军与我们同样是敌对的,祸乱州郡之事还没有找他们算帐,眼下不过是权宜之计才请他们出兵,但他们却不是我们的盟友,正好可以以驱虎吞狼之计,让他们与徐州军先拼上一场,如果能够少受损失击退敌军自然是最好,纵然他们的损失大一些,也是为以后我们扫平南中清除了一块绊脚石,更何况,他们出兵遭受的损失自有我们的钱帛来补偿,有哪里谈的上义与不义?”
刘备尚作犹豫状,孔明在一边催他:“主公,当断则断啊。不然必生悔恨。”
刘备一咬牙:“好吧,就按先生的意思办。”于是传令下去,刘备军也开始撤离战场。
那边蛮兵哪里知道他们已经成为联军的牺牲品,虽然孟获夫妇被擒,还有他们手下的酋长洞主指挥蛮军奋战,力图要战败徐州军将两个人救回来。可是越大蛮军感觉压力越大,这时才想起友军,可是四下一看,却都已经在撤退中,竟然只有他们顶在最前线,气的他们大骂汉人不是东西,想要也学他们撤退,却又不愿舍弃孟获,果然就真成了替两军断后的样子。
虽然孟获夫妻被擒,蛮军中却还有孟获的弟弟孟优在,此时他俨然已经成为蛮军的临时首领。他这个人却并非就如同外表般的鲁莽冲动,眼见自己已经成为联军方面的牺牲品,也不肯纠缠下去,向其他首领喊道:“各位兄弟,我们都被刘备那厮抛弃了,救回兄长以后还有机会,眼前不要便宜了那些贱人,我想为了他一人而害了众多兄弟绝非兄长所愿,大家也都退吧。”
虽然蛮军对于孟获还在敌人手中这件事情非常耿耿于怀,但既然孟获的弟弟已经都提议撤退,大家自然没有理由继续抗下去,于是也开始撤离。他们虽然是最后撤退的部分,但是却没有遇到什么太大的麻烦,程玉已经下令对蛮人要少解冤仇,于是赵云高顺等人也不在继续追杀,而是与中军回合,进逼刘备军的本阵。
但此时他们也已经不能造成太大的杀伤力,刘备军已经结成了圆阵,距离紧密,相互之间都有照应,最利于防守。随着几只人马都撤回到自己的营中以后,各自闭门不出,眼见继续攻打下去自己的损失恐怕也不会太小,徐州军也就罢战回到城内。
虽然今日并没有给作为联军主力的孙刘两方面造成太大的损失,但毕竟算是打垮了马超的西凉军,足以值得自豪,对程玉来说更重要的是在战场上擒获了孟获,依照眼下的情势来看,只要能够打赢这一战,一统天下只是一个早晚的问题,到时候有关周边异族的事情自然要提上桌面,眼下东北异族已经为自己收复,如果能再收服南蛮,对于以后国家的稳定定然是大有好处。
程玉打定的算盘是不管多麻烦,需要多大的代价,一定要将南蛮的人心收服,虽然这可能是一个旷日持久的问题,但一旦成功以后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不管诸葛亮这个人究竟如何,但正是他成功的收服了南蛮,才让蜀国有一个安定的后方,而且后来的年代里,这个后方成为整个汉族的后方,即使在五胡乱华的年代里,很有能力出来分一杯羹的南蛮也一直都控制在自己的范围内,没有出来捣过乱,在那个年代来说,已经是一件非常不易的事情。
却说他在外面不方便就和孟获等人开谈,也就是知道一下都抓住了什么人便下令先送回城去,如今既然这一战结束,自然要先见见孟获,于是命人将孟获伉俪请到帅府议事厅。
下面的军兵听到又是“请”,不知道心中都是什么感觉,主公请的人真是每况愈下,现在竟然连野蛮人都要搭一个“请”字——其实他是不是这么想的我也不知道,不过总算是恭恭敬敬的将孟获请到了大厅,孟获总算是知书识理之人,既然受到礼遇,也不好不给对方面子,虽然想不通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导致需要这么客气的请自己这个阶下囚,但想只要见过面,就一切真相大白,便坦然去见程玉。
程玉一见孟获却是装出一副惊喜万分的样子:“哎呀,孟贤弟到了,孤早就听说南中之地有您这样一位大贤,只恨没有机会拜访,却不知是什么原因,竟然得罪了贤弟,竟然兵戎相见,孤知道这定然是误会一场,才命子龙将军去请孟贤弟回来,唐突之处请勿见怪。”
这边孟获还在考虑程玉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那边的祝融却已经直接问了出来:“你说这么废话有什么用,到底是什么样的阴谋你都尽管使出来吧,我们南中人从来都不怕什么诡计。”
程玉听他这么一说,连忙为自己辨白,可是有些东西是越描越黑的,程玉越是说自己只是出于对孟获的崇敬才对两个人如此优待,两个人越是不信,认定了程玉定然有所求。
其实也不怪他们,程玉心中本来就是有自己的小算盘,可惜这个小算盘虽然打的精细,对外面也可以说的冠冕堂皇,但却不能对孟获就说我款待你就是为了让你投降保证南中以后的安定吧?
祝融逞了一阵口舌之厉,觉得自己大占上风,更是洋洋自得,已经完全忘记了现在还是在别人的屋檐下。也是言多必失,程玉说说就又在慷慨激昂之中说出两个人行动完全自由的话,被祝融几番追问,程玉这才知道自己失误。
其实就算放了他们两个也没有什么关系,但是程玉现在却连与两个人一点正是的会谈也没有进行过,现在就放了他们岂不是白努力了?于是尽力挽留,起码希望两个人作为客人待一下才走。可是祝融已经认准了道理,对程玉冷嘲热讽。
最后程玉一咬牙说:“既然两位还是不相信我的诚意,那么两位马上就可以回到营中,日后我再向两位下请柬邀请两位过来,让我略尽一下地主之仪。”
程玉也是无奈之举,他却实有心收服南蛮,想来诸葛亮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七擒七纵,自己偶尔作作好人也不为过。在座的众文武以为他又会有什么奇谋妙计,也都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不过当孟获走后之后程玉并没有什么想好的计划时,倒是大大的晕了一次。
此时许久没有说话的孟获也终于发了言:“多谢大王的慷慨,今日多有讨扰之处,往大王见谅,蒙大王不弃,日后定当拜访,或许大王可来栽下营中一叙也未可知,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孟某告退了。”一听这口气,就是还没有服。
既然没有希望一次解决问题,好人就做到底吧,程玉也不阻拦,任由孟获祝融两人上马回营。
一路上连孟获都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他也是想不通的事情就不去想,真正让他牵挂的是不知道自己的兄弟们都怎么样,联军兵败的时候他已经被送到了城内,所以不知胜败,也不知道蛮军究竟有多大损失,不过既然程玉有心情来见自己,还可以毫不动容的放掉自己,恐怕他们的损失并不会很大,那么损失大的恐怕就是自己人了。
虽然天色不早了,可外面还可以看的很远,孟获突然间发现远处似乎有不少人马,心中一惊,难怪程玉可以这么慷慨,难道他已经安排下了人要一举收拾掉自己的南蛮军,这么一想,孟获更是加快速度,当然,他也需要稍微的隐藏自己的行踪。
没有想到突然间,从边上的林中钻出了几个士兵,手中各擎刀矛,拦住孟获:“什么人,不要走。”
孟获一看,却是益州军的打扮,心中疑惑,眼前不是自己的营寨吗?为何益州军会在这里出现。他还没有答话,旁边的祝融也认识益州军,生气的答道:“瞎了你们的狗眼拉,这是我们南人的大王,难道回自己的营中还要你们管?”
为首的士兵一听:“蛮子的大王?那有怎样,我们在此就是防备奸细,听说蛮王不是被敌人抓去了吗?怎会在这里出现,你们不是奸细就是已经投降了敌人,兄弟们,看住他们,去请将军来定夺。”
蛮人本是中原人的说法,在南蛮内部却没有这样一个称谓,在他们看来,这是一种蔑视,厅那个士兵这么一说,祝融的心情更是不好:“好大胆,我们南人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们管,快让开,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听他这么一说,益州士兵更是紧张,一个个剑拔弩张,眼见稍有不合就要动手的样子,祝融何曾怕了他们,就算是刘备亲来,恐怕她不高兴也敢动手,见对面管定了自己的样子,心中大为不忿,一挺手中的长标就冲了过去。
益州军见祝融胆敢冲阵,手中的刀枪纷纷指向祝融想把她拦住,一来二去就发展成了械斗。孟获本不欲与蜀军发生冲突,但一看两面动起了手,一是担心祝融有个什么闪失,二也是生气蜀军竟然敢对自己动手,也纵马冲了过去。别看两个人在赵云面前挺不过几个回合,但对付这些杂兵还不是轻松自如,孟获也不想就和蜀军翻脸,只是赶散了他们便与祝融冲了过去,当然祝融手下就没有这么客气了,虽然下手不是太重,毕竟还是伤了几个蜀军。
两人冲过这里,也不急着赶回营去,想来既然是蜀军在外面,那么自己的营寨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危险,如果走的快了反倒是像怕了蜀军一样。这样的速度,自然很快就可以追上,没有走多远,突然后面传来了马蹄声,一个声音远远传来:“奸细休走,伤我士兵还想过去,看吾来擒你们。”
孟获二人听到这话,也真就停下了脚步,既然不怕走的那么快岂不现的心虚。那马冲到近前,马上的武将正要发作,但一见竟然真的是孟获和祝融,却又发作不出来,脸上阴晴不定,半晌才双手握刀拱手一礼说:“原来是两位大王,末将雷铜这里有礼了。”
孟获二人见过雷铜,也不好太驳他的面子,也都各自还礼。却听雷铜对两个人说:“两位大王,日间听说两位误中了敌人的诡计,主公与军师都担心的紧,想不到两位晚上竟然回来了,主公他们知道一定会十分高兴,不如请两位随我一同回营,主公定会摆酒为两位压惊洗尘。”
孟获见对方言语之间还算客气,自然不想把问题搞僵,但是自己急于回去看一下营中的情况,哪里有时间和他去刘备营中,于是客气的说:“谢谢将军好意,我急于回营,玄德公盛情,日后定当过门拜访,如无其他事情,我就先告辞了。”说罢就要拱手告辞。
哪知雷铜却将手中的枪一握,冷冷一笑:“孟大王,您还是跟我回去一趟为好。”
孟获对他这个口气很不满意,说道:“这是什么意思?”
“孟大王来自敌军营中,想必知道敌人的虚实,主公还多有仰仗,请大王不要推辞。”
听他这么一说,孟获才明白原来他的意思和底下人一样,认为自己是奸细或者与程玉达成了什么妥协,当即也不再客气:“如果玄德公有什么事情的话,尽管来我营中,恕在下无礼,我要回去了。”说完拨马就走。
雷铜受诸葛军令,就是防备南蛮人与程玉之间有什么接触,如今这孟获正是从城中来,如何能放他过去,当即纵马向前,枪一横挡住孟获去路。
孟获还没有说什么,祝融已经又不干了,骂道:“你们蜀军没有一个好东西。”向前挺标就刺雷铜。雷铜一见正好,自己正愁没有理由翻脸,当下与祝融战在一处,口中还说:“原来你们真和徐州贼有联系,莫非想造反吗?”
既然主将已经找好了借口,蜀军士兵马上一拥而上,口中还喊着:“不要走了反贼孟获,抓到他回去领赏啊。”边喊手中的刀枪边往孟获祝融两人身上招呼。
孟获本不欲动手,可眼下的情势也不容他来控制,无奈之下只得应战。那边祝融的武艺虽然比雷铜略微高上一点,但雷铜作为蜀中名将也绝对不是白给的,他又不像高顺考虑的那么多,那么多顾忌,所以加上自己身边的士兵,却还占上祝融一点上风。而孟获那边因为不欲与刘备反目,只是招架,并没有痛下杀手,虽然没有什么危险,却也杀不退蜀军。
眼见这么纠缠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孟获心想只有施展杀手先将蜀军赶散,过后再向刘备赔罪。就在他一念之间准备动手的时候,突然远远传来一个声音:“孟大王,雷将军,都先消消气,不要打了。”
孟获本就不欲动手,听见喊声自然马上停手,那边的祝融雷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各自圈马退了两步,扭头去刊,只见一匹战马由远处飞奔而至,马上一员武将,正是蜀将廖化。
只见廖化紧驱了两步马来到战场之边,问两人道:“孟大王,雷将军,而为都是我联军之中的干将,为何会在这里闹将起来?”其实他已经知道两个人拼命的原因,不过是作为一个开头。
雷铜见是廖化心中就多少有些不悦的感觉,但还是客气的回答:“原来是廖将军来了,我奉军师将令,在此防范蛮军奸细,正遇到孟……将军又江夏城归来,想请他到营中一坐,可是孟将军却不肯,因此才有争执。”
要说既然雷铜看廖化不悦,为何还要客气呢?其实这是刘备军中的派系之争引起的,刘备入川以后,用和平手段取得了益州的军政大权,成为益州实际上的统治者,可是他在夺权以后发现一点难题,很多当时益州的文武比他的官职还要高,对此他也无能为力,只得沿袭旧官爵不变,甚至在此基础上加以奉赏,以这个雷铜为例,他的官职就比廖化要高,可着却还是无法抵消两方面人的敌视,雷铜的官职虽然高,可是在刘备军中的地位和与刘备孔明的亲密程度却都比不上廖化,因此见到廖化反而要客客气气,因此上心中多有不满,甚至造成他们与荆州旧将分成相互对立的两系,互相争宠。
如今他见到廖化,虽然心中不爽,却也不好表现的太明显,好像关系很融洽一样。
廖化的人倒是很老实忠厚,没有太多的花花肠子,以为雷铜真耙他当回事,于是劝解雷铜说:“雷将军多虑了,以我看来,孟大王绝非这样的人,他便是将来要投程玉,也定然是光明磊落的投,请雷将军放心,如果孟将军想要回营的话,尽管让他回便是,何必要在这里起争呢?"
雷铜听了这话,冷冷一笑:“虽然廖将军放心,却不知主公与军师放心否,不用再多说了,请恕在下职责所在,不敢放松,今天只好得罪几位拉。”
廖化还想阻拦:“雷将军,做事要有分寸,不可如此鲁莽。”
雷铜的脸色更是阴沉:“廖将军,请注意自己的身份,这里的事情不需要你多言。”
这话更是直奔廖化而去,俨然要将两系的矛盾推到风口浪尖上。廖化听过这话,脸上也有点挂不住,语气也不在客气,一来二去,竟然变成两个人之间的矛盾,将孟获的事情反而放到了一边。两人之间的话越说越茬,渐渐矛盾就在升级中,这么下去不要多久,恐怕两个人就先打起来了。
正在二人剑拔弩张之际,突然远处又有一个声音传来:“你们两个在胡闹什么!”两人听到这个声音都是一惊,慌忙住手,他们对这个声音都十分熟悉,来人正是蜀中武将之首张任。
张任本就是刘璋手下的重臣,投降刘备以后也深受重用,俨然就是蜀中派系的首领,当然他对两面都是一视同仁,官位又比较高,两边的任都十分敬重他。等张任来到两人身旁,剜了他们一眼,鼻子里冷冷的哼了一声,然后抱拳对孟获一礼:“孟大王受惊了,军师听说大王回来,命我表示祝贺,这两个小子不懂事,回去我会好好的收拾他们,请大王不要放在心上,影响两家的和睦。”
孟获见张任如此礼貌,也就不好再挑其他礼,两人寒暄一阵以后,他便转身告辞,张任也带二将离去,至于回去以后要接受什么样的责备,就不是孟获所知。
只说孟获,很快回到营中,营内的个路蛮王正在议事,听到孟获回来都出来迎接,孟获回到营中第一件事情就是询问白天的战况,然后又去看了看受伤的蛮兵,孟优一说白天自己的决定,孟获也深以为然。大家说着说着,就聊到孟获回来的原因,当听说孟获是被程玉放回来的,众人虽然不解,但也都觉得程玉此人很有度量,人也很好。
孟优不由插了一句嘴:“这个程玉怎么说也比刘备要强上很多。”孟获以为他是说白天的事情,哪知道还有其他的问题。原来,孟获被徐州军擒住以后,刘备又摆了蛮军一道,结果没有想到蛮军竟然很小损伤的撤了回去,他本意是要两面拼个两败俱伤,以后想和好都难,哪知到竟然失算,心中就难免会怕蛮军与徐州军勾结。想来想去,最后派人请孟优将人马带到自己营中混合驻扎,好便于监视,孟优等人怎么说还看不透这种鬼把戏,当然不同意,想不到刘备竟然派人在外面监视,刚才孟获遇到的雷铜就是监视蛮军营地的主将。
孟获听兄弟们这么说,心中也难免对刘备等人存有芥蒂,但在他的心中,现在毕竟和刘备之间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不是到最后和刘备决裂的时候,于是好言抚慰众人。
不料次日刘备竟然又请孟获过营议事,虽然孟获手下的众人都对此表示担心,但孟获料想刘备不至于混乱如斯,还是决定前去,只是出门之前让营中的众将做好万一的准备,不要被人卖了还不知道。
等到了刘备营中,孟获才知道自己还是多虑了,原来刘备不是只找了他一个人,昨日临阵脱逃的马超陆逊两人也在受邀请之列,不过陆逊显然是平日心思太多,虽然也敢来赴会,却带了不少的亲兵卫士,想来在其他方面也做了安排,马超比他好一点,却也是带了庞德马岱同来,相较之下,还是孟获更光棍一些。
刘备孔明见到孟获到来,都迎下了桌案,对昨天的事情表示了亲真意切的歉意,跟陆马两人也是言辞恳切,跟他们却不再说昨天的事情。
等谈到了正题,大家才知道刘备今天叫大家来的目的并不是找后帐,而是刘备已经有了破敌之策,只听刘备对大家说:“昨天一战,虽然大家都尽了力,可是说来惭愧,竟然还是不能打败徐州军,不得不承认,徐州军的战斗力确实在我等之上,可是就算敌人很强,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诸葛军师刚刚定下一条妙计,今天想找大家来商量一下,希望这次可以同心协力,共破敌军。”
众人这才知道刘备的意思,只听他清咳一声继续说:“有关破敌之策,也许我会有讲不清楚的地方,所以我想请孔明先生来为大家详细的解说。”
眼前的情势下,也只有孔明当仁不让,只见他一挥手,已经有士兵将大幅的牛皮地图举了起来,孔明轻摇羽扇,踱到地图前侃侃而谈:“诸位请看,这就是眼前敌我两军的势力分布图,这里是吴侯的属地,这里是大将军的封地……”他口中的大将军当然并非是太史慈而是刘备的矫号。
“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敌人的领地连成一气,无懈可击,可是大家仔细一观察就会发现其中的奥妙,荆州之地本就是按照刘表当初防范北方列强的要求而布防的,其主要的防线都集中到这里这里,而这些地方,经过刘表的坚壁清野,已经是一片荒芜,最近虽然有人烟居住,毕竟还是有限。”
众人听的一塌糊涂,头脑里有点搞不清那里有没有人和此次战役究竟有什么样的联系,这里也就陆逊比较聪明一点,能够稍微的理解一点孔明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说要避开徐州军的主力,另开辟其他战场吗?”
孔明微微一笑:“正是此意。”
一听孔明此言,连平日没有什么头脑的马超都发表了不同意见:“这个计划行不通,眼下我军与敌人一直对峙,敌人的主力部队也都已经集结在了这里,只要我军稍有动作定然为敌人所发觉,到时我劳敌逸,并且可以随时设下各种陷阱来对付我军,情势未免过于被动,照我看来,那就不如直接硬功江夏城至少还有三分胜算。”
座中众人除了刘备阵营的以外,大多频频点头,确实眼下的形势这种大规模的移动不太适合,难免会处处被动受制。
那里孔明却说:“大家先不要着急,我说的袭击敌后并非是全军行动,而是要在这里分兵两路。请诸位先听我说完,我军——不客气的说,希望各位不要在意,现在在联军中的人数最多,占到了一半以上,所以由我军负责奇袭的行动,由此可以避过敌人的耳目渡江北上,然后经过这里,一路上经过的地区都是人烟稀少敌人防守松懈的地方,最后直取淮南,骚扰敌人的后方。如果大家觉得这次行动过于危险的话,可以留守在这里,只要佯装出我军主力仍在的样子,拖住敌人的行动,等淮南被袭,敌人军心涣散的时候,两下夹攻,定可一举大破敌军。”
众人底下议论纷纷,如果按照孔明所言,所有的危险都交给益州军自己去承受的话,此计倒也无甚不可,哪知到突然间马超又在一边说话:“诸葛先生此计甚好,只是深入敌后之事未免太过危险,益州军确实如先生所言,乃是现在联军的主力,容不得一点闪失,我看这样,西凉军本就不擅长阵地战,人数又不足以影响大局,奇袭这件事情不如就交给马某人和麾下的儿郎来办。”
孟获那里听到马超之言,心中灵光一闪,突然抓到了问题的根源,马上也对孔明说:“马将军所言甚是,在下所带领的不过是一群蛮荒野人,临阵对敌恐怕并非所长,倒不如和马将军一起去,这种穿行于山岭之间的活,应该还不成问题。”
孔明沉吟了半晌,才勉强的说:“其实并非仅仅是哪里危险哪里安全的问题,只是徐州军的战力一向强横,少量人马恐怕难以起到预计的效果,到时候反而会给敌人各各击破的机会……”说到这里,故意作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这边马超正准备与孔明争抢一下,却听后面的陆逊说了话:“既然诸葛军师如此说,我江东军却可与马孟两位大人协同出战。”
这次反倒是马超出来阻止:“陆将军,江东军的实力虽然强悍,可是人数未免多了一点,一路上难免有个风吹草动,让敌人有所警觉,我想代替玄德公出战,也正是出于这种考虑,我想有孟大王的南兵助阵,什么样的坚城都不会再成为障碍。”
陆逊却是微微一笑:“马将军觉得江东兵多,我自己却是以为还不够用,不过既然马将军如此说,在下也怕耽误了事情,不如这样,马将军与孟大王的人马渡江北上,进袭淮南,我江南军马南下,再汇集一些人马,出扬州,再与两位会合,众位看如何呢?”
孔明听到陆逊如此说,偷偷的看了一眼他,脸上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异样,然后马上又恢复了常态,有些不甘心的说:“荆州淮南之地都是主公故土,两位远道而来,恐怕不够熟悉吧?”
马超马上抢着说:“没有关系,如果诸葛先生是担心这个问题的话,尽可以派出一小队荆州老兵作为向导,我想有了诸葛先生的帮助,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诸葛亮见马超已经铁了心,也就不再与他争执,众人又研究了一下细节,这才各自离去。
刚离开蜀军的营寨,马岱就迫不及待的对马超说:“大哥,我看这件事情不妥,以徐州军的诡诈,岂能不防备我军偷袭后路,恐怕一路上早已布下无数的暗探,我军贸然而去,恐怕会有危险。”
马超哈哈大笑:“贤弟你太过虑了,只要我军小心隐藏行踪,哪有那么容易被发现,就算被发现,以我西凉军的神速,难道他便来得及防范不成?如果真的是有危险的话,恐怕孔明那个村夫就不会与我们争抢此次机会了。以我看来,恐怕现在玄德也已经对我军有了疑虑,这才一再借着敌人的手来削弱我军的实力,乘着此次进军,我军也可以先暂时找到一块落脚之地,到时候就算与他们翻脸,我们也有了自己的资本,要不然你看为何连陆逊那个奸诈小子也要分一杯羹?要是有危险的话,他早就躲的远远的啦。”说到这里,马超略微的顿了一顿,“我看,如果得到淮南危险的消息,程玉恐怕会恼羞成怒对这里牵制他的军马进行报复,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危险,我想那个蛮王孟获也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会与我一同出兵的。——说起来他的领地远在南中,与我们没有一点利益冲突,又十分崇敬先祖(马超一直自称是马援的后人),应该能成为一个可靠的盟友。"
见马超分析的也十分有道理,马岱这才不再多言。另外一个方面,陆逊带领自己的人马回到营寨以后,也马上召开了军事会议,听到刘备的这条计划,下面有人提出了疑虑:“大都督,在目前的形势下,虽然我军的总体数量上比敌人要多,却也没有形成压倒性的优势,再一分兵,恐怕任何一路的兵力都不足以面对敌人的全力攻击吧?到时候恐怕一定会遭受很大损失的。”
陆逊听到此言,哈哈一阵大笑对他说:“你担心的一点都没有错,不但会遭受很大的损失,恐怕还有一路会全军覆没。”
众人听到这里,脸上难免都略微变了颜色,却听陆逊继续说:“不过这只牺牲的人马肯定不是我们。——孔明这条计策好毒啊,竟然把联军中所有的人都作为牺牲品,想借着程玉之手将大家一次性都解决掉,到时候他在独占胜利果实,这种想法倒是不错,可惜马超自作聪明,中了孔明的诡计还自以为看透了孔明,真是可笑。”
众将听的一阵奇怪:“那为何大都督还要与马超等人争夺偷袭这个任务呢?”
“哈哈,马超这个人向来自大,就连他那点可怜的头脑都是他引以为奥的东西,如今的形势下,如果没有人牺牲很难打破僵局,既然他一心求死,我只好帮上他一把了。现在虽然看起来我们与他们一样都是袭击敌后,可是他所行进的路线都是程玉控制下的地方,随时都有可能会遭遇到危险,至于我们,一路都行进于江南,搞不好还真被我们偷袭成功,一举击败程玉的徐州军呢。”
众将对陆逊又是一阵吹捧,让陆逊心中更加洋洋自得。
孔明离开中军帐,一路上脸色都是十分阴沉,一边的刘备微微有些不开心的说:“想不到陆逊小儿还是看透了其中的关节,他这么一来,恐怕获利也不会在我们之下啊。”
孔明沉声说:“其实以陆逊的心机之深来看,他能看透也不足为奇,虽然让他将计就计,乘机扩充了自己的实力,但比较起程玉的威胁来说,他还是要小许多。只要这一战获胜,将来我们也一定会有对付他的机会。只是不知道到底能不能骗倒程玉……”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失言,孔明马上住了口,不再多言。
接下来的几天,两军竟然出乎程玉的意料,非但没有四分五裂,反而更加亲密,将整个营寨都合并在了一起,看起来似乎有种同心协力的感觉。
每天都有联军的士兵在外面讨战,虽然程玉并不喜欢这种没有一点技术含量的硬拼,但是每日操练一下,保持大家的紧张状态也是一种比较不错的选择。
可是渐渐,程玉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开始的几天是各处的兵马轮流讨战,可是几天以后,竟然只有刘备军的人来讨战,而且翻来覆去都是那几个人,程玉的心中就已经生出了警觉。
恰好这个时候,程玉布置下的眼线送回情报,在江北有一直不明身份的人马正在向淮南方向行进,速度很快,人数不明。接着程玉又得到消息,城外的敌营中现在只是虚张旌旗,其中已经没有多少敌人。程玉的心中一凛,他知道这次恐怕要来真格的了,以孔明的性格,不发动则以,一旦发动,恐怕就是一个惊天动地的连环阴谋,于是忙召集手下的人商量对策。
另一面,刘备与孔明却已经率领大军离开江夏很远,刘备仰头望着天空说:“军师,敌人会中计吗?”
孔明满怀信心的说:“无论程玉能否中计,我想他现在都不会很好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