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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六章:位极人臣

 

  上回书说到胡车儿也闯徐州联营,终于摸到了程玉的帐边,却见帐内的烛火很快熄灭,又耐心的等了一阵,听到帐内并没有什么声音,方才蹑手蹑脚的绕到帐廉旁,先故意稍微弄出一点声音来,却听里面依旧沉寂,一点声音也没有,轻轻挑开帐帘,闪身钻进屋内。

  外面的光线再差也要比帐篷里略微好上一点,胡车儿一进帐内就闭上双眼,力争在最短的时间内可以看清东西。

  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胡车儿竟然感觉微微有了些寒意,等他一睁开双眼却是吓了一跳,程玉竟然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的望着自己,原来这是个圈套这个屋子里恐怕没有任何人睡着。

  刚刚想转身逃跑,突然脖子上一凉,刚才感觉到的寒意也终于找到了源头,他略微动了一下头,却发现一把匕首正架在他的脖子上。

  这个时候,耳边传来程玉冷冷的声音:“好大胆的刺客,竟然想来谋害本官?你是不是曹贼那里的人?无瑕,将他带到近前回话。”

  程玉却没有见过这大名鼎鼎的三国第一小偷,对他没有太放在心上,这种感觉也自然的传染给了无瑕,刀子放在前面自然也就无法让人走路,无瑕略微的将刀抬起一下,想将匕首换个位置。

  胡车儿却也是个称职的盗贼系,反映速度堪称一流,不过是一时大意才中了这种圈套——任谁也不会想到程玉身边有这么一位刺客中的专家,如今虽然只是个一闪即逝的机会,却被他牢牢的抓在手中,趁着无瑕手中匕首往回收的时候,一扭身竟然从匕首所覆盖的范围内逃脱出来。

  无瑕突然间发现了他的异动,手中匕首就往回落,可是力道却与刚才的方向完全相反,难免就会有那么一丝丝的停顿,就是这一丝的间隙,让胡车儿如游鱼般的滑了出来,程玉一皱眉,就想喊人,他以为在这种情况下,刺客只有逃走这一条路了。

  却没有想到胡车儿不知是对自己的功夫很自信还是北压抑的太久,竟然拔出了手中的短刀直奔程玉扑来。此时的无瑕还没有收回刀来,想阻拦已经来不及,只有目送胡车儿由自己身边闪过。

  程玉也是一惊,没有想到这个刺客竟然这么猖狂,难道他和自己之间有什么仇恨吗?心里想着东西,他的反映却一点也没有含糊,一侧身歪到一边躲过这一刀,另一面伸手抓住桌面上的天兵宝剑,他在无瑕示意有刺客的时候就已经将宝剑放在了触手可及的地方,只是胡车儿逃脱的太突然才来不及拔剑。

  胡车儿一刀刺空,将自己的力道一转,手中刀由刺转剁,又奔程玉的腰眼背心砍了下来。程玉也被这两下子搞的有点狼狈,并非是以程玉的身手来看他的招式有多难闪避,而是已现在的姿势来说,要闪避这一刀只有作个滚地葫芦,还好程玉对形象的要求不是很高,就势由椅子上滚了下来,手中的宝剑却顺势抹了过去。

  胡车儿出其不意的两刀不中,心中有点失望。见到对方的宝剑由桌面滑了过来,转眼已经到了腰间,虽然这种情况下的力量不会有多大,要是被砍上却也不会好受到哪里,于是也向后闪身避过。

  这个时候无瑕已经又转了回来,见胡车儿两刀下去,虽然为程玉逼退,却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有没有伤到自己的夫君,也是急切万分,一笼手中的短币向他的后心刺去。

  胡车儿虽然立功心切,却也不是完全可以将性命都不要,一转身,手中的短刀横扫而出,逼退了无瑕,却也不纠缠,又向程玉追去。

  程玉刚刚滚倒在地上躲过了刺客的两刀,正好是面朝下,正好双臂一使力,腰身一挺,又弹了起来。没有想到身后的脚步声一想,根据经验来说,恐怕正向自己袭来,但是现在自己是弹起来的,惯性非常大,想转个身都非常困难,干脆手中的宝剑一举,越过自己的肩头,也不知道是哪里,就向后刺去。

  一般人背后遇袭的时候往往是传肋一剑,到也十分潇洒,如今他这一剑却和潇洒、帅之类的形容词完全沾不上边,但却产生了非常好的效果,胡车儿从来没有想到过程玉竟然会以这么怪异的姿态刺出一剑,险险没有躲开,被程玉刮到了身上的衣服,冰冰凉凉的由肩头滑过,也是惊出一身冷汗。

  等他在稳定下来身形,程玉也在地面上站稳,要说真刀真枪的打,程玉却已经不怕他,自己那么多的猛将都会过难道还怕了他小小一个刺客不成。

  因为抱着这样的想法,所以程玉主动迎了上去。其实胡车儿的武艺却也没有多差,想来能背个五百斤东西夜走七百里的人,虽然有点夸张,但又岂会那么简单,手中虽然只是短刀,却是一寸短一寸险,都是些近身搏命的招式,加上他灵活的动作,也让人十分头痛。

  程玉这边因为太匆忙,都已经忘记了这是在自己的营寨,好在无瑕却还冷静,高呼数声“有刺客”,然后也加入战团。

  程玉对付胡车儿有点吃力,同样他要想胜过程玉也有一点难度,既然身法比不上他,程玉干脆就站住不动,只是手中的宝剑化作一片银光护住自己的身躯,伺机还可以反攻,却无败阵之虞,唯一的区别就是能不能将刺客留在这里而已。

  身边的无瑕一加入战场情势就对程玉更加有利了,胡车儿的目标是伤人,所以程玉只要保护好自己不受伤就可以,甚至连反击都是多余的事情,无瑕的身体灵活程度较胡车儿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在外围只要抽空偷袭胡车儿一下,骚扰一下他的行动就可以了,现在的胡车儿不但想刺杀不成,自己反而处处受制,见情势不好,就想逃走。

  程玉看破了他的心思,手下的招式一该,反而处处缠斗,两个人将对方困在了帐中。

  胡车儿心中越来越焦急,听外面的声音,已经有很多敌军聚集在帐外,而且已经有士兵冲进帐中在外围虎视眈眈了,照这样的情形下去,自己定难逃一死。

  又打了一阵,终于被他找到了一个机会,从两人的包围中脱出,此时的他哪里还敢停留,一低头就向帐外冲去,以他的身手,要是对付这些小兵看来还没有什么难度,众人只有眼睁睁的看他冲出包围。

  哪知他刚刚逃出营帐,就听见他在外面怪叫连连,偶尔还夹杂着几声负痛的惨呼,片刻只听外面一个声音冷冷的喝道:“绑!”却是赵云的声音。

  然后只见帘子一挑,赵云于外面进来,马上跪倒在地:“末将疏于值守,至令主公受惊,请主公责罚!”

  程玉哪里有什么心思去责罚他,见到他擒住刺客,对他说:“这个刺客也十分厉害,营盘又这么大,被他混进来也不算是什么大事情,子龙抓到他,我还要为你庆功呢,说什么责罚,还是先将刺客带上来,我要审问他。”

  很快,胡车儿就被带了上来,程玉一见,简直不敢相信和刚才的是一个人,只见他的一身夜行衣上面张满了各种大大小小的嘴,里面露出鲜红的“唇”,但伤口却都不深,看来赵云是想抓活口,或是干脆就想戏耍他一下。

  众军兵将他推回到帐中以后,有在他的膝窝力踢了一脚,似乎踢的正是他受伤的部位,胡车儿痛的闷哼一声跪在地上,然后又挣扎着直起了身,左右的众人还想再将他按到,程玉却觉得他也是一条硬汉子,摆了摆手,众人这才退在一边。

  因为对胡车儿稍微有了一点好感,于是程玉问道:“你是何人,因何来行刺本官?”

  胡车儿一连傲然,冷哼一声却不言语,众将个个不平,程玉还是一脸温和,因为胡车儿这一倔强反而激起了他更大的兴趣,故意激他说:“你既然敢来行刺,莫非连姓名都不敢说不成?”

  胡车儿受他这一激,马上回答道:“告诉你也不妨,我乃朔方人胡车儿是也。”

  胡车儿?程玉一听到这个名字才知道眼前得人就是大大有名的三国第一窃贼,不过既然他是朔方人,想来是个外族,难怪会有这么奇怪的名字,为了证实,他又追问了一句:“难道你就是张绣手下大将,人传能力负五百斤也行七百里的胡车儿?”

  胡车儿听到对方的语气,显然说的是他的得意事,更拔了拔胸脯,回答说:“正是我,不过传言有些不实,夜走七百里是真,不过没有背什么东西,五百斤的东西我也能背的起,这却是两件事情。”

  程玉一听这话,哑然失笑,知道眼前这位显然是少数民族的本性,单纯的可爱,于是又恭维了他几句,听得胡车儿也越来越高兴,再问行刺的事情,胡车儿已经毫无戒心全盘说出。

  程玉虽然觉得他有些呆呆的,不过却对他很感兴趣,觉得很喜欢,于是命令人将他解开,对他说:“我最敬佩相你这样的英雄好汉,既然曹军不将你放在眼里,你又何苦为他卖命,不如加入我军,将来定可施展你的才华。”

  说来说去,竟然真的就将胡车儿说动,当即投降,程玉大喜,命令人给胡车儿治伤,并封了他一个没有实权但很显要的职务。

  是夜既然发生这样的事情,营内的文武听说消息以后都纷纷来向程玉问安,只有陈宫进门的第一句竟然是道喜,程玉故作不知,开玩笑的问道:“公台,我遇到刺客,你却恭喜我,安的什么居心啊?”

  陈宫也知道他在和自己大哑谜,于是狡黠一笑说:“主公今夜擒住了陈留城,我如何敢不来贺喜?”两人相视会心一笑。

  派出了胡车儿以后,城内的曹军也再没有一点动静,夏侯敦在专心等待消息,城外也敌军也一直如同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让夏侯敦摸不透胡车儿到底有没有成功。

  突然间一天夜里,夏侯敦被身外的亲卫喊醒,说胡车儿已经回来了,夏侯敦连忙起身,到了书房,命人将胡车儿带上来,一见面就迫不及待的问道:“你见到妙才了吗?”

  胡车儿给他行过礼后说:“回禀大将军,我已经见过右将军了——”他说的右将军就是夏侯渊,“他已经放弃了兖州,正在往这里赶,应该很快就可以到达,因为怕大将军等的焦急,因此让我先回来捎个口信,今夜见过大将军以后我就要回去为他带路。”

  夏侯敦又细细的问了问夏侯渊现在的状况,胡车儿也是有问必答,听到夏侯渊已经得到自己这里情况危机的消息,夏侯敦稍微放了点心,只要他赶到这里,就算陈留失守自己也不用再担心他的安全了,何况有他的兵马作为外援,自己就不一定打不赢这场仗,勉励了胡车儿几句以后就让他马上离开,毕竟他还是对夏侯渊充满了关心。

  胡车儿连夜又离开了陈留城,夏侯敦在第二天就下达了准备作战的命令,他是关心则乱完全没有想到夏侯渊为什么没有写信的问题,城内的众将也都以为夏侯敦是得到了确实的消息,因而都在等待夏侯渊撤退并且支援这里,又过了没有几天,果然徐州军营突然在夜里火光冲天,夏侯敦得到了消息以后马上披挂整齐亲自到城楼观看,果然见徐州军营中火光冲天,喊杀阵阵,无数的人马往来冲突,也分不出各个数来,突然间一哨人马约有千余在敌营中如入无人之境,破开层层敌军,竟然直杀到城下,当中一人对着城上喊道:“快开门啊,我是胡车儿,右将军的兵马已经到了,打开城门让我们进去啊。”夏侯敦一见果然是胡车儿,忙下令:“快将城门打开,放他们进来!”下面的士兵慌忙打开城门放下吊桥。

  夏侯敦身边的李典一皱眉,心中隐隐觉得有点不妥,对夏侯敦说:“大将军,我觉得什么地方似乎有点不对劲,为什么右将军没有和他一同回来,会不会和敌人有关系?”夏侯敦听他这么说心中也开始画起了魂,但是还没有改变命令。

  这个时候下面的城门已经打开,胡车儿一马当先冲进城内,身后的千余人马也紧随其后,刚刚进入城内,突然大家将自己手中的火把都投掷到附近的易燃物上,顿时城门附近也是一片火光,夏侯敦一见大惊,知道事情不妙,这个时候醒悟的已经太迟,本来混乱万分的徐州军营突然间所有人都转向陈留城,竟然连道具都不用换,径自向城门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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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的夏侯敦终于明白自己上了当,可惜醒悟的已经晚了一点,虽然在曹军的围攻之下,这些杀进城来的奸细没有能继续扩大战果,但是他们却完成了自己骗取城门的任务,后面的徐州军与身着曹军服装的“伪曹军”蜂拥而至,城上的敌人需要两面作战,自然难以兼顾,很快城内的徐州军就越来越多。

  夏侯敦在人丛中往来冲突,他一人虽勇,却难敌千军万马,现在他最希望的事情就是可以找到胡车儿,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但很显然,这个想法的难度有些高,如果不是李典乐进见机将他拉走,恐怕被分尸的就是他老人家。

  曹军已经被困多时,还能坚持完全是有城池在的原因,如今城池已经成为自己和敌人共有的财产,而且看样子敌人正在控制的地盘还在缓缓增大,大家的心中都没有了斗志,如同无头苍蝇般撞来撞去,夏侯敦和现在城内的众将都已经无法再控制局势,只好使用三十六计里最霸道的一招——走为上计。

  随着他们的突围,城内的曹军也终于找到了一条宣泄的通道,于是乱七八糟的跟着夏侯敦开出来的路冲出城去,围城必阙,程玉在当初设计营盘的时候就是虽然可以控制住城门,却也给大队人马留下一条通路,即使走这条路会遭受巨大的损失,以现在曹军的状况也别无选择。

  洪水开闸,瞬间泄了各干干净净,陈留城内的战斗持续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不过个把时辰,徐州军已经控制住了陈留的的各处重要单位,看来那些烧掉的干草一点也没有浪费,得到了粮食也比草堆要多。对于夏侯敦,程玉也没有太费力追杀,虽然他知道有夏侯敦在,日后难免会成为自己的心病,但是以他的性格和身份,要他投降自己似乎还有一点难度,说干掉他自己又有些不忍心,还不如当根本没有想到,就让他这么逃走了也好。

  随着雷声大雨点小的陈留战役结束以后,程玉发现自己的损失比预期的要少上很多,多亏了胡车儿这个大功臣,(程玉心里偷偷在想:每次被刺都有点收获,下回谁会来刺杀我呢?)自己不费吹灰之力解决了陈留城,现在兖州之敌已经成为瓮中鳖,就算不进攻,最后也可以饿死他们,不过有这样一只人马放在那里,多少还是有点不爽,因此程玉开始谋划除掉兖州夏侯渊部的行动。

  这么说其实已经晚了一点,在他进攻陈留之前,已经有人快马飞奔兖州,针对夏侯渊的阴谋已经同期举行了。

  这些天来,兖州的夏侯渊都有些心绪不宁,现在的他已经被逼到了绝路上,面前的太史慈军已经和自己对峙好久,一直与自己不离不弃,却也不主动攻击自己,只是远远的监视着自己,要不是为了大局着想,自己还真想和他决战一场。

  不过现在也不知道孟德的人马回来没有,虽然兖州城池坚固,物资丰厚,可是如果一旦被敌人包围这里就成了一座孤岛。前一段时间已经听说徐州军攻占超歌进逼陈留,也不知道元让能不能对付的了程玉,他那里也是刚刚遭到过失败的军马……

  所起来自己也曾经问过号称智囊的荀公达,可惜就连他也对眼前的形势一片茫然,看来决定自己命运的因素已经不在自己这里而是在上天。

  就在夏侯渊每天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有士兵为他送来一封书信,夏侯渊一见封皮,虽然没有惊喜,却也十分激动,上面的字体他再熟悉不过,小时候自己就经常见到,如今看到却不知道里面的内容是吉是凶。

  当他压抑着自己心里的紧张看完书信以后,却陷入茫茫的失望之中,元让的信上写的很明白,恐怕孟德已经在敌人的手上吃了亏,现在自己和元让已经成为孤军,其实说起来大哥那里比自己的状况还要好一点,毕竟陈留还有路可退,自己却是完全孤悬于敌境之内。他的劝告没有错,兖州之失不过是个时间问题,自己也许只有和他合兵一处才有生路。

  同时夏侯渊也在安慰自己,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自己身边跟随的都是曹军的精锐,如果让他们尽数折损在这里,恐怕曹家在以后的数年之内都难以恢复元气,到时候不过是一块任人宰割的鱼肉而已。

  夏侯渊越想越怕,再也不敢停留,马上命人传令下去,全军整备行装,准备撤兵会陈留。

  听到这个消息,荀攸与于禁都有些奇怪,两个人各自来到夏侯渊这里,希望听到他的解释,看到夏侯敦寄来的信件以后,两个人都陷入深深的震惊中,曹军虽然经常遭遇败仗,但对于其他对手来说,最后的胜利从来逃不过自己的手心,想不到遇到程玉以后处处受到压制,莫非他真是主公的克星?

  眼下两人想的也只能有这么多,他们也都赞同夏侯敦的想法,两军合在一处的战斗力总比分散开要强,何况万一到时候后面的追敌没有赶上的画,或许两军合力的情况下还可以打程玉一个措手不及,就算最不济的情况只要被自己和夏侯大将军的兵马合在一处,起码可以保障几分突围的胜算,他们也是和自己的战友一样,完全忘记了追问一下夏侯渊送信人在哪里,想当然的以为夏侯渊是得到了确实可靠的消息。

  第二天夜里,曹军悄悄的开拔出兖州城,夏侯渊下令放火烧掉兖州所有带不走的积蓄,却被荀攸制止,夏侯渊多少有点奇怪,以荀攸的性格,平时似乎也比较狠辣,今天怎么突然这么仁慈起来,却听荀攸解释说是怕引起了敌人的注意,对人马造成不必要的损失,至于城内的东西,他已经安排下人手,等自己撤的远一点后再放火烧城。

  当夏侯渊的人马都撤出兖州城以后,他回头留恋的看了一眼兖州,心中默默的说,如果将来我能活着的话,一定会有夺回兖州的一天。才走了不远,却见兖州已经燃起了点点火光,夏侯渊更紧催兵马,既然火头已经起来,敌人必然会很快发现,如果现在再不走的话,恐怕敌人追上来,到时候自己的损失就大了。

  因此他们完全不知道,城内的火竟然是在徐州军进入以后才点燃的,当然他也就很快被扑灭。

  太史慈带人肃清了城内的敌军以后,在街面上遇到了军师徐庶,问道:“徐军师,我们真的就不追击敌人了吗?现在可是一举歼灭曹军的大好时机啊。为什么三弟会下这样奇怪的命令?”

  徐庶微微一笑说:“他怕我们追杀过这一阵以后,曹军真就再也没有办法回到雍州。”

  “难道我们还要放敌人回去?”太史慈更加不解。

  徐庶解释说:“我军虽然大破曹军,但军马连日征战,已经无力继续追杀,何况面前会有虎牢那样的险关阻路,将曹操打的太惨不过是便宜了其他人而已,眼下主公需要将曹军打个打败却也不能真就让曹操一蹶不振,所以只有便宜了夏侯渊和他手下的部分人。”

  听徐庶这样解释,太史慈才恍然大悟,低声咒骂了一声夏侯渊的好运气,然后和徐庶一起整顿兖州城的防务。

  夏侯渊完全不知道自己只是程玉棋盘上的一粒棋子而已,他行的甚快,也没有遇到从兖州城逃出来的曹军,完全不知道兖州现在的积蓄九成都被徐州军掠夺。

  不过也就是几天的时间,曹军已经接近了陈留城,却不知为什么,荀攸总觉得一路上风平浪静的似乎有点过火,他对夏侯渊说:“真不应该让大将军派来的人先回陈留去,不然有他带路,一路上我们也可以知道徐州军的虚实,现在我总是感觉敌人似乎在什么地方等待我们。”

  夏侯渊听他这么一说,忙说:“其实我也没有见到送信人,想来是他将书信送到城内就先回去了,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着急。”

  听到夏侯渊这么一说,荀攸的身躯一震,问道:“这怎么会,难道大将军就没有什么话让他转告,谁是当时值夜的将官,快叫来问问。”

  问过当日守卫的低级军官,荀攸才知道书信是由外面射上来的,荀攸“哎呀”一声:“不好,妙才,我们中计了,这是敌人的圈套。”

  夏侯渊还有些将信将疑:“可是我认识元让的字,应该是他的亲笔书信。”

  “唉呀,书信是真的,但是恐怕现在元让也要有危险了,只希望我的判断是错的。”

  虽然现在荀攸的心中已经知道自己难逃中计的结局,但还是只有坚持下去一条路,因此曹军丝毫没有降低行进的速度,一路向陈留快速挺进。

  可惜哨探的士兵回来,完全打破了他们心中最后的希望,现在的陈留城上已经遍插徐州旗号,看来夏侯敦的兵马也已经遭到了败绩。夏侯渊心中一片迷茫,现在自己该何去何从,敌人究竟会在什么地方等待自己,自己又能不能将这数万儿郎带回到雍州去?一切都成为了疑问。

  倚着夏侯渊的性格,现在无非是进攻陈留,但却被荀攸阻拦:“右将军大人——”他特意提了一下夏侯渊的官位,然后继续说:“眼下我们最大的任务是将这些兵马平安的带回雍州,而不是逞血气之勇,去攻打陈留不过是自取灭亡而已,我们现在决不可这么做。”

  一边的于禁也还没有失去理智,跟他一起劝阻夏侯渊:“公达先生说得正是,我军现在不宜与敌人硬拼,最好马上绕过陈留城,保存力量要紧啊。”

  哪知道他的想法也被荀攸一口否定:“现在绕过陈留也不可行。”见于禁也不理解,他解释说:“眼下敌人一定也知道我们要绕过陈留回去,一定在附近的险要地方埋伏了人马,就算我们一路搜索过去,以现在的士气恐怕也很难战胜敌军,如今之计只有先挥军北上渡过济水,让敌人猜不到我们下一步的目标,才有更大的希望平安撤离。”

  夏侯渊虽然方寸以乱,但对荀攸也有着很大的信心,既然他这么说,自己造作就是,于是兖州逃走的曹军竟然渡过济水北上。

  这一着虽然也被陈宫算中,不过因为这样一来曹军可以走的方向太多,因此上程玉并没有埋伏下人,不过派出人马坠着曹军,要将他脱垮。

  来回走了上千里路,程玉都不得不佩服荀攸,如果自己的目的是围歼敌人的话,恐怕还真有点难度,不过现在他的目的已经达到,虽然没有和曹军打过一仗,但曹军人马在这个行军的过程中,已经有不少人开了小差,非战斗减员十分庞大,眼见已经去了一半人,荀攸都在考虑是不是要和敌人决战,免得兵马都损失以后更没有一搏的机会。

  程玉见火候已经差不多,故意卖了个破绽,才让曹军逃出包围圈,然后又装模做样的追杀一阵,占领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地方,直到接近虎牢关,方才收兵回去。

  自此兖州战役彻底结束,曹操丢失了剩余的全部兖州,不过程玉因为长途奔波良久,已经没有力量继续扩大战果,只有收兵回朝,又重新将人员安排了一下,将张郃高览调回冀州为下面的战斗做准备,改田畴为鲜卑校尉辽东太守,利用他在少数民族中的声望去稳定辽东的形势,至于空缺下来的乌丸校尉则由田豫担任,想来历史上他干得那么出色,到自己这里应该不会缩水吧?

  等到这里一切的事务都安排妥当,程玉又一次班师会朝,他每一次虽然都惊险万分,却也都能取得最后的胜利,不得不说每个成功人士的背后是百分之一的努力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运气。

  哪知每次他一回徐州就会有惊喜给他,这次也不例外,还没有踏入徐州的领地,突然手下有人跑来报告说:“禀告大将军,有圣旨到!”

  程玉心中一阵疑惑,圣旨怎么会到这里,难道曹操接连失败,长安那里发生了兵变?具体情况看来只有接过圣旨才知道,于是程玉下马整理一下盔甲,步行上前接旨。

  等程玉见到使者的时候也不觉吃了—惊,原来来人赫然是素识的徐州官员何夔,何夔字叔龙,本是袁术家的亲戚,但却一直不肯辅佐袁术,数次躲避,后来袁术被平灭以后方才回乡居住,徐州小朝廷建立以后,孔融四下搜罗人才,竟然凭借他的声望将何夔给召了出来,在徐州朝廷中担任大行令。

  何夔见到程玉亲自迎接出来,也是受宠若惊,徐州的官员名义上是为赵王打工,实际上他们自己的心里都有数谁才是主子,虽然不至于做为钦差主动给程玉行礼,却也满脸堆笑主动迎了过来.

  到了程玉身边,一拱手对程玉说:‘恭喜国公爷得胜还朝,倍受圣上殊荣。‘

  见程玉似乎还有不解,他却也干脆不再多加解释,卖个关子说:‘圣旨下,汉司马兖州牧徐公程玉接旨。‘

  程玉虽然心有疑惑却也只有先耐心听旨。于是众人呼拉拉跪倒一片,这才听何夔宣读圣旨上的内容。

  这圣旨上的内容本是十分喜庆的东西,但程玉却觉得听得越来越沉重。

  原来,圣旨的大意是说:“自孝灵皇帝以来,汉朝的国运日渐不顺,先有黄巾作乱,后有董卓曹操弄权,当今皇帝虽然名义上贵为天子,但却为曹操所胁迫,难以表述自己心中的真实想法,汉朝已经危在旦夕。多亏上天怜惜他在下界的子孙,派下程玉力挽狂澜,先扫平各方的黄巾余孽,后有数次打败了奸贼曹操,阻止了他的野心,袁术公孙度有不臣之心,被他尽数剿灭,四方的蛮夷也都对他敬若神明,吕布袁绍这些不听从国家号令的人也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在皇室最危机的时候,他不顾自身的安危,由逆贼手中救出了我。国家不可以一日无君,虽然我的父亲现在仍然健在,他却为贼人所劫持,只好由我来代替他行使天子的权利,可是名不正则言不顺,在百官的苦苦哀求下,我决定牺牲自己的名节,继任为汉朝的新一代皇帝,尊称父亲为太上皇,并且即将挑选吉日祭天举行典礼。在这个时候,程玉能够击败曹操正说明了我们这一方是受上天保佑的,可是程玉已经是最高级的官员,为了表彰程玉的功绩,我决定给他以下荣誉: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如萧何故事;天子以子侄之礼侍奉,尊称为上父如太公管仲故事,赐给车马、衣服、乐则、朱户、纳陛、虎贲、弓矢、斧钺、秬鬯等九锡,帮我监督天下的臣民。希望您可以继续为国家的兴衰尽心尽力,来帮助您的子侄。”

  程玉心中的惊惧来自两个方面,一是现在自己的实力还没有强大到可以马上就扫平各地割据势力的程度,所以一直没有考虑过让赵王称帝的事情,不知道这件事情怎么会失控,现在赵王一旦正是称帝的话,自己恐怕就会成为众矢之的,遭到天下各种势力的围攻。另外一个方面,在自己的印象中,被授予以上这些过分荣耀的人大多不是后来篡位就是后来被诛杀,先不说是否现在赵王已经完全洞悉了自己的想法,就是自己手下的群臣和百姓对此恐怕也都充满了敌视。自己一定要在这件事情还没有既成事实之前阻止他发生。

  何夔也已经发现了程玉的脸色变得不是很好,但他却不能完全理解程玉现在的想法,在他的心目中,这些都是最至高无上的荣誉了,作为臣子,无论如何也不会对这样的殊荣有什么意见啊。可是程玉却一直不接他手中的圣旨,让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对程玉温声说:“大司马,徐公,上父,您快点谢恩接旨啊。”

  程玉却伏在地上说:“如此的殊荣不是我可以接受,希望赵王可以收回成名,这些事情我会去向他解释,但是这份圣旨我却是不能接。”

  现在何夔更加尴尬,他不知道程玉的意思到底是什么,难道他是想让皇帝多次恳求他,抑或是他有什么更高的追求?他现在不称圣上而叫赵王是什么意思?

  程玉身后的徐庶见场面有些尴尬,忙出来打圆场——他和太史慈的兵马与程玉回师,现在一同班师会徐州:“钦差大人,既然大司马他如此谦让,这些事情我们再从长计议,现在先请您和我们一同回军营去休息一下吧。”

  程玉也不想让场面太过于难看,于是也就这么谦让了几句,众人一同回到军营。一路上徐庶发现程玉的脸色一直都不善,他也能大概想到程玉心中的想法,看来看去现在军中够得上资格与程玉来讨论这些问题的也就是自己这么少数几个人了,也只有自己来劝劝他,于是悄悄凑到程玉身边,挥手示意身边的卫士都散开一点,然后对程玉说:“主公为何闷闷不喜啊?”

  程玉见是他,叹了口气说:“元直,我心里想些什么你还不知道吗?现在还不到赵王称帝的时候啊,至于给我的这些封赏,简直是害我一样,真不知道徐州现在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我一定要阻止赵王称帝。”

  徐庶一听却说:“主公,这件事情您千万不要阻止,再说您为什么要阻止呢?”

  程玉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现在天下还没有平定,周遭尚有这么大的割据势力在,现在就称帝,不是成为所有人反对我们的借口吗?”

  “话也不能这么说啊,主公。虽然现在外面还是有曹操刘备等人各据一方,但是即使赵王千岁不称帝的话,这些人也不会听命于我们,也不会放弃对我们的敌视态度,至于那些真心向着主公的人,就算赵王称帝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反对意见的。——毕竟每个人都有攀龙附凤的想法,虽然现在大家都可以跟在赵王身边,可是如果一旦您将当今皇帝由曹操手中救出来以后,您又准备怎么办呢?让赵王归还朝政吗?要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啊,这些人都怕到时候他们所做的一切会为皇帝所仇视,包括您在内,如果当今皇帝重新掌权的话,他能容的下您吗?在您最近咄咄胜利的情况下,这些人为了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也只有出此下策啊。”

  程玉细细的品了品徐庶说的话,越来感觉越有道理,确实,就算自己救出汉献帝以后难道就能容忍他继续做皇帝吗?到时候自己又要怎么做?起码现在的赵王称帝以后,自己控制起来会比汉献帝要强一点吧?

  其实徐州之所以会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果然就如同徐庶所想的一样,徐州的众官员并非都是大公无私的,他们听说程玉越打距离国都越近,恐怕再有两年一定可以打到长安去了,那个时候自己等人如果再拥立赵王的话恐怕就会成为叛逆而遗臭万年,所以还是先下手为强,等将皇帝救出来的时候,赵王已经在他的位置上坐稳了,自己的荣华也才能保住,他们又怕程玉有什么反对意见,所以才在程玉回来之前,在小赵王面前极力促成了这件事情,至于后面的对程玉的封赏,全是程玉当年安插的亲信所极力教唆出来的结果。

  可是程玉似乎对这一项也很不领情:“那么元直,这九锡之类的有怎么说?我怎么感觉这似乎将我归到了奸臣的一类?”

  徐庶听得哈哈一笑,不过在这种事情上,即使是他这样的身份却也不能多说一点,于是只能隐讳的说:“周公为圣人,重华也同样为圣人,九锡之礼,本不见好坏,此中分寸,自由主公掌握。”然后就不再对此置一词。

  经过徐庶这么一番劝说,程玉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虽然仍然没有马上接受,但已经不再抱有十分坚定的反对意见,很快到了徐州城下。老样子,又是赵王和孔融带领满朝文武迎接出来,虽然手下人大多对小赵王说程玉不会对他称帝有一点反对,但是他的心里还是有些不确信,见到程玉多少有些尴尬,不敢与他照面,等回到城内以后,程玉却是一点也没有耽搁,马上进宫与赵王又研究了一遍这些事情。

  出来以后,他又去拜访了以孔融为首的朝中重臣,也都大概了了解了所有徐州官员的想法,既然连孔融这样的人都被说服支持赵王称帝,程玉至此不再抱有任何的反对意见,也全力筹备赵王登基大典的事情。

  神武五年夏七月,公元207年,徐州监国的赵王刘赦在朝中大臣的拥护下,在泰山设坛祭天,诏告天下,尊刘协为太上皇帝,“自己”进位为帝,改元新元,对手下的百官也多加以封赏,自此,大家心里的石头总算放下,现在已经有了皇帝,他们这些人就不再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尴尬人物了。

  赵王这个皇帝名分坐实以后,马上就将封赏程玉的诏书也传达了下去,虽然程玉装模做样的推辞了两次,不过最后也就那么接受了,毕竟自己的目标早就定下,早晚是要当奸臣的,只要最后作个好皇帝就可以了,何必现在争这些虚名呢?于是程玉终于取代曹操成为汉朝末年的第一个大奸臣,当然这也是后话不提。

  却说程玉现在最担心的是天下各处的反应,要说曹操刘备那里,他想也不要想,就算自己真的当一辈子忠臣他们也不会对自己有一点敬佩,现在他最想知道的是自己治下百姓豪强和江南孙家的反应。

  其实百姓的反应已经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倒不是程玉有多狂妄,而是这么多年,他已经看清了人心背向不过是生活二字而已,只要能吃饱穿暖,平民百姓又有谁会去管当皇上的是谁,如果自己愿意的话,很快就会有刘赦是天上什么什么星下凡拯救世人的各种不同版本出现,不过现在倒不着急用,以后自己还有那么一次呢。

  而豪强的意见基本上和朝中的官员却是一至的,即使程玉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现在还在某种程度上受到豪强的掣肘,自己所能做的不过就是在豪强里扶植一部分比较开明比较正直的人出来,短时间之内,是不要想打他们的主意。

  而江南孙家的消息却是久久不到,在以往孙策当家的年代来说,凡是有任何事情。孙家都是第一个响应的,如今换了孙权,却不知道对自己的态度如何。

  让程玉这么牵肠挂肚好久,终于孙权那里的有使者到来,程玉一听大喜过望,虽然不知道是吉是凶,但判决下来总比拖着自己要强上很多,于是命令将使者请来,哪知这时身边的徐庶却对他说:“主公,这东吴使者乃是来恭贺圣上登基的,先来见主公似乎有些不妥啊。”

  程玉一凛,提醒的是,自己现在还不应太过招摇,免得受到别人的诟病,于是干脆命徐庶先陪同两人入朝去见新皇帝,自己还是排到后面吧。

  过了约莫两个时辰左右,徐庶才又回来见他,一见面却先对程玉说:“主公,这两个使臣您可一定要留住啊。”程玉觉得有点奇怪,怎么徐庶还会对什么人有这么大兴致吗?

  经过一问才知道,这次孙权竟然派出了东吴最高规格的外交团队,两个使臣竟然是张纮华歆,却不知道孙权派出这么两个人来究竟对自己有什么企图。——再听徐庶说下去,两个人见过新皇帝以后,小皇帝哪里有什么主张,既然程玉在徐州,干脆把这个皮球给他踢了过来,“命令”他负责招待两个使臣的事情。正好程玉也想了解一下东吴对自己的看法,于是请二人书房相见。

  等见过这两个人之后程玉才知道,孙权这次派人来要见的主要人物是自己,不过又有一件让他十分气愤的事情,孙权竟然公然写信向自己讨要官职,说虽然有心帮助自己但他无名无分根本无法镇住江东,希望自己可以册封他为吴侯,也就是承认他对江东的实际控制。

  以程玉的脾气真想当场就发作,孙权这样做简直就是趁火打劫,而且也表现出了他的不臣之心,既然当上了吴侯,难免哪天他会想当吴王、吴大帝。可是他想发作的时候,下面的徐庶发现他状态不好,又止住了他,程玉疲惫的请两人先下去休息,然后想听听徐庶对此的看法。

  徐庶当然不会建议他现在就与东吴决裂,毕竟现在新帝初立,正需要寻找几个盟友,曹操刘备两家已经成为自己眼下的敌人,如果再将孙权也推到敌人那边去,恐怕程玉自己心中的大计就无法实现了。

  不过他对程玉也有一个建议希望程玉现在就开始削弱孙权的实力,并对他做好防范,免得哪一天突然翻脸被打个措手不及。

  程玉想想,现在也就只有这个办法了,于是当天晚上大宴群臣,顺便拉拢两位东吴的使者。虽然程玉尽量想让这次宴会在一种和谐融洽的氛围中进行,可是当程玉手下的众位名士得知孙权竟然一改孙家以前的作风,厚着脸皮向向程玉讨爵位的时候,自然就有人表示不满,于是竟然唇枪舌剑在语言上向张华两人发起攻击。

  张华两个人也是毫不示弱,虽然不至于将这种交锋提高到一个什么程度上去,但也不肯堕了丝毫东吴的脸面。程玉见话锋越来越不对,慌忙阻止众人。这种必输之仗打之无益,就算能够让两个人下不来台,也无法阻止自己册封孙权的需要,反而伤了彼此的感情,还不如干脆给他来一下狠的。于是程玉尽力挽留两个人在徐州,甚至可以说是硬将两个人劫持在徐州,对于送给孙权的册封诏书,最后程玉干脆在宫中选择了一个宦官,孙权如果也想学自己尽管就让他劫持去,正好可以帮他组建自己的后宫。

  虽然在孙权这里得到的消息让程玉气闷万分,但是这总比孙权公然发表反对自己檄文要强,起码短时间之内他还和自己绑在一条线上。不过这样的情况下,程玉已经无法再对江南保持着强大的信心,他也开始考虑是否要对孙家做一些防范。

  战乱时代的天空没有一天是晴朗的,公元207年依旧不是风平浪静的一年,曹操经过兖州一役虽然元气大伤,对他来说也并非一点好处也没有,至少他可以将自己的全力都放到修养生息上面来。

  不过其他人就没有那么好的涵养了,益州的刘备在挫伤孙家以后,将目标放在了整个荆州上,毕竟刘备在荆州地域已经建立起了良好的人脉,如果随便放弃实在是有一点可惜。于是刘备亲自领兵出三峡,顺长江而下,又命诸葛亮带人马北上渡江,两路夹攻。

  当庞统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多少还是有些紧张,这是他自己第一次独当一面,而要面对的却是自己求学时的伙伴,想起来自己对诸葛亮难免说心中会有一点阴影的存在,少年时候自己无论在形势分析还是军阵演绎上都要比他低上一筹,几乎差一点点就要成为自己心中的阴影,时隔多年,虽然自己受到主公和徐大哥的不少教益,但能否胜过他还多少有些疑虑,因此庞统竟然一改自己平素大胆张狂的性格,完全摆开了一副守势,在长江边设下防御阵地阻挡益州军的脚步。

  刘备本身也是大将之才,做事自然十分小心,没有占据绝对的优势之前也不敢太轻举妄动,在江北小心的安下营寨,等诸葛亮的到来。

  庞统听说只是刘备到了,心中还稍稍安定一点,虽然刘备也是个厉害人物,但毕竟主公与他交手无数,多多少少对这个人已经有了一些了解,此人无论武艺谋略都不过是中上之姿,只要小心一些,定然不会吃什么亏,倒是可以先考虑在他身上先得点甜头,也给孔明添添乱。

  虽然他心中有这样的想法,却也不敢太自作主张,因此将身边能寻觅到的人都聚集起来商量个对策。说起来也是程玉对荆州的重视,他手下的实力并非很弱,黄忠依旧留在这里,另外尚有文聘徐盛这样的大将,不过话也就是这么说,在荆州这一亩三分地上,名义上官职最高的还是文聘等荆州旧人。

  这些是武将方面,至于文官他这里就更是以荆州本地人为主了,就连当初对程玉成见很深的伊籍也被留在荆州稳定地方形势,庞统甚至都需要好好的考虑一下是不是要将伊籍这样的人也请来,最后为了安定团结,还是也请他们都列席会议,反正军权还是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大不了自己加强一下荆州的警戒防备他们背后下刀子就好。

  其实就算伊籍对刘备的印象比程玉要好上一点,现在的他也不会轻易的作出有悖自己清誉的事情,毕竟自己已经投降了程玉,甚至还帮他说服了刘琦,如果没有什么借口就心存二心的话,在自己那里都无法说通,岂不受到天下人的蔑视。

  军情虽然不用庞统说在座的人已经大多由自己的亲信眼线之流得到了消息,不过庞统还是命手下负责侦察的官员为大家又简单的介绍一下眼前的形势,然后征求大家的意见。

  就连所有的民主政体都有一个通病,高级人员意见对决定的左右太大,何况这里又不是什么共和国之类,如果不是庞统的表情一直都很专注,大家都会怀疑他有没有具体听听众人的看法。即使这样,在了解了大家的看法以后,他还是端出了自己的计划。

  “诸位,虽然此次刘备军声势浩大犯我疆界,其势虽汹,却也非无懈可击。其为益州之新客,却反为主人,其中隐情,恐不为外人道,新旧之将难免别有心思,此其弊一;刘备自得益州,四处劫掠,麾下之兵,多未获一刻安宁,其势以衰,如遇挫折恐难持久,此其弊二;刘备两下分兵,却未能相互呼应,手下的谋臣猛将又多在江南,自己身边不过是一群散兵游勇,难以发挥最大的作用,此其弊三。有这样的三个弊端,眼前的敌人虽然看来如同猛虎,事实上也不过就是待宰牛羊而已。”

  他这么一说,很明显就是有与眼前敌人正面交战的意思,这样的想法,自然得到军方人物和少壮派的支持,他们的想法中,一切反动派也都是纸老虎。

  不过大家更感兴趣的是具体对刘备军的作战方略,很快庞统就为他们解开了心中的这点疑惑。大家听过庞统的安排,对他这个计划本身倒是没有什么异议,不过现在大家都在怀疑刘备是否会中了这个圈套。其实根据庞统对刘备几次行动的分析,这个计策也是有了七成以上的胜算才被他提出来的,毕竟这是他个人指挥的处子秀,为了自己以后的威望,还是要多动动脑筋的。

  刘备军在距离荆州城很远的时候就登陆上岸,毕竟刘备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指挥陆军,骑步之类的战法他还算熟悉,对于水战可就是绝对的门外汉了。

  不过他却不知道,他登陆的地方,正是一个巨大巧合,这个巧合已经决定了他的命运不会很顺利,原来他恰好选择了夷陵作为登陆的地点。

  不过显然庞统还没有作出放火的准备,即使此时放火,也不会产生一点效果,毕竟刘备也算是老兵油子,史上陆逊也是对峙了好久才得到一个比较理想的机会。

  却说刘备,登陆以后并没有急于推进,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其实就是庞统分析的三条弊病,他未尝就步了解,不过人总是对自己信心十足,以为既然自己已经发现了问题,就不会再在这个方面摔跟头。

  其实对于庞统,他却不像手下众将那么陌生,诸葛亮得知庞统受命镇守荆州以后,马上就为刘备恶补了一堂关于庞统的课,在言语中也一再透露不可对此人过于小视的意思,因此刘备也多少加上点小心。

  但这种紧张的心情也就维系了几天,当刘备听说庞统竟然逆江而上,将营寨向西推进了数十里的时候,心中多少有些不解,这个小子也搞的什么花样,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是两路进兵吗?这么一动,岂不是将偌大的长江尽数留给孔明他们?何况就算他迎战自己难道就有必胜的把握不成?这个人恐怕也是名过其实,或者这些年在程玉手下呆的迟钝了很多。

  因为庞统这一招不知根底的昏招,刘备对他略微放松了一点警惕,人马的行进速度略微加快了一点,不过还是步步为营小心推进。

  两军的距离如此之近,就算是推进的话也用不了多少的时间,很快刘备军就可以看的到对方的营寨,就这样两军遥遥相对各自建起军营.

  静极思动,虽然刘备军没有休息多长时间,却也很想试试旁同到底怎么样,于是刘备排除手下的偏将邀战.此时就与敌人交战并非是庞统计划中的部分,不过既然与既定的计划没有什么冲突,庞统也乐得教训一下刘备军,说不定还能助自己一臂之力,于是尽遣精锐列队迎战.

  刘备虽然已经逐渐过了上阵冲杀的年纪,但为了能够近距离的观察徐州军的虚实也特意亲自披挂上阵.当他看到徐州军在营门前列开队伍的时候,心里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么多年徐州军就一直是自己心头挥之不去的阴影,几乎是每战必败的结局就算心理再坚强的人也难免有受不了的时候.

  其实刘备绝对是一个聪明的人,当他发现徐州军的军容整肃军纪森严产生了非常好的效果以后,也一直在致力于对军队的训练,不过当他看到眼前的敌人时,还是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挫败感,虽然经过自己的可以训练,可是眼下这么一比较,益州军与面前敌对的徐州军似乎还是有一定的差距.

  虽然这个对比结果让刘备的心中多少有些憋气,不过具体的战斗力可不是凭借这么看看就能感觉出来的,还要经过战场的检验才能有一个结果,刘备的心中多少还怀有一点幻想,看来让他落泪只有先把棺材拿出来看看了.

  庞统的目的也就在漂漂亮亮的胜一仗,给自己一个好彩头,于是阵势刚刚稳定下来就摆出一副进攻姿态,开始缓缓推进.

  说起来徐州军的推进阵型也算是当时世界上比较先进的一种了,毕竟程玉还是凭借对影视剧的记忆对军队作出了一些改造,这些改造虽然都是驴唇不对马嘴,用来应付当时的技术水平却也是足够了,而更重要的是,徐州军是训练有素的精锐之师.

  随着乱七八糟的混合方阵向蜀军缓缓的推进,刘备这面也很快的作出反应,步兵以整齐的队列迎着漫天的箭雨顶了上去,游骑则在两翼游走,寻觅着敌人的空隙.

  很快,两之人马之间泾渭分明的界限就已经再也找不到,裹在一起.这种程度的战斗才是真正的凶险,所有的机谋,形势都已经成为并不重要的部分,现在决定战场胜负的,是胸中的一腔热血和森严的军纪.

  也许刘备这辈子都不会明白自己的军马和徐州军之间的差距在哪里,其实他们的军纪都是一样森严,训练也一样严格,但是缺乏的就是战士们胸中的那腔热血.

  他不过是刚刚控制益州,即使大家都接受了这个新主子,但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让人甘心为你卖命,似乎还有很大难度.而徐州军所有的控制区都一直在坚定的进行着思想教育,也许产生的效果并不是很明显,但这一点点的差距,就是战争胜负的关键.

  在刘备亲自督战的正面战场上,情况还能好一点,但到了山高皇帝远的两翼,在敌人如虹气势带来的强大压力下,益州军就难免有些畏缩,而到了右翼,这样的情况更是明显。

  其实这也不能全怪这些士兵,古代以左为尊,排兵布阵也难以免俗,所以此时刘备军的右翼,基本上都是没有真正经历过战场上腥风血雨洗礼的新兵,在这么险恶的环境中,能坚持这么久对他们来说已经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了。

  但这对刘备可就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了,幸亏他的眼睛还是比较尖,很快就发现了右翼已经露出溃败之势,慌忙派兵增援,但他所能调用的后备队不过就是身边保护自己的兵马而已。总算在这些有经验的生力军加入以后,右翼的情形是稍微和缓了一些。这面刚好,左翼又开始危机,一个人藏私两个人藏私还不会造成太严重的后果,但所有的人都在一种藏私的情况下战斗,不失败才怪,刘备忙又派出身边的一部分人前去堵窟窿,但这么一来二去,他自己的身边却没有多少人可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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