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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可以凭借糊弄对方蒙混过关,没有想到城上的曹军今天竟然认真的不得了,这样说也不给一点面子:“两位就不要难为我了,你们有没有见过我,我是不知道,但我却从来没有见到过二位,韩将军已经下令要严防奸细,就算是夏侯将军回来了我们也需要先向他禀报再开城门,不然就要用军法来处置我们,希望二位就不要再为难我们了。——如果再靠近,小心弓箭无情。”
最后这句话却是向两人身后准备趁此机会靠近城门的徐州军说的。两人相顾一眼,心知诈城已然成为空谈,如今之计,还不如趁着敌人援军没有到直接攻城,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于是吕旷高叫一声:“兄弟们,敌人马上就要追上来城里却不给我们开门,怎么都是死路一条,还不如拼了。杀啊,杀进城去躲避敌军啊!”
边喊边纵马往前冲,城上的敌军再开始的时候还真的被忙了个手忙脚乱,城墙上的偏将还想挽回这个局面,对城下喊道:“兄弟们冷静一点!冷静一点!”
此时的城下却哪里有他的兄弟,徐州兵一拥而上有的马上就要到护城河边,那人实在感觉与其冒着丧命加受罚的危险还不如拼了至少韩将军现在还可以为自己挡风,于是一咬牙喊道:“放箭,放箭!”
纵然需要顶着敌军密集的箭雨,可现在吕氏兄弟已经别无他途,为了完成主公得计划,现在受到的损失比较起敌军警觉以后的损失还是略微要少上一点。虽然只是千余人,在促不及防的情况下还是对敌军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眼看就要就要突破敌军的防守可以到达城门下,韩浩却突然出现在城墙上。一看到眼前的形势,他已经可以断言面前的人定然不会是夏侯敦带走的兵马,于是他对这些正在被动攻击的曹军喊道:“大家听好了,面前的敌人并非是大将军的兵马,每射杀一个都是有功无过,大家一定要打起精神来,不要被敌人钻了空子!”
他带来的除了鼓舞和命令,更重要的是还带来的身边的数百人马,有了这些人的加入,现在城墙上的曹军就已经多于下面攻城的人马,密集的箭雨马上将徐州军正在前进的步伐阻挡住,冲在最前面的人马上就倒在地上成为刺猬。
吕氏兄弟又指挥人马进攻了几次,发现再坚持下去,只是徒劳的损伤自己的实力,不得不悻悻作罢,收拢兵马等待程玉和他带领的主力到来。
后军与他们的距离也并非是很远,程玉原本的目的就是想用二吕这些人马骗开朝歌的城门,然后自己带领人马杀到,自然就可以轻松的解决战斗,没有想到竟然出了这样的岔头。听说敌人已经有了防范,程玉深深的自责自己小看了敌人,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自己就等打败夏侯敦以后一路追杀到朝歌了,恐怕也比硬攻所受到的损失要少一点。看看城上严阵以待的曹军,程玉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从长计议吧。
所谓的从长计议大多是说毫无办法的等待机会,就连程玉也不能例外,经过观察,他发现自己还不是一般的小看了韩浩,朝歌城对他的进攻早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原来当日韩浩苦谏夏侯敦不成,反而被留下防守朝歌,他就知道夏侯敦的主力部队定然难以逃脱失败的命运,从敌人处心积虑的想将他调离这里来考虑,说不定敌军的目标实际上是朝歌城,即使现在不会马上的进攻,在夏侯敦战败以后,敌军的进攻也会马上开始,与其到时手忙脚乱的做准备,还不如先将防御的准备做好,到时候更安全一点。
于是韩浩才命令手下兵马准备守城器具和粮草,然后封锁四门,免得被徐州军偷袭。
他这点准备果然不是杞人忧天,原本在心中略有怀疑的曹军见到如今徐州兵的进攻,都不由的赞叹韩浩高瞻远瞩,对他更是钦服,执行起命令来也是一点也不敢含糊了。
一直以来,程玉最怕遇到的就是乌龟型的敌人,但他的运气也不知道是好是坏,虽然大多数的时候都可以想出解决的办法,可老遇到这种问题也就够让人头痛的了,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再有神佛保佑,让他一路顺利。
果然他的运气好到自己不用去找机会,机会就会撞上门来。刚刚围困朝歌没有几天,突然有警戒的哨探回来报告,东北方出现曹军的人马旗号,似乎是夏侯敦回来了。刚刚听到这个消息,不由吓了程玉一跳,自己不是已经封锁了朝歌的消息吗?为什么夏侯敦还能再这么短的时间内赶回来,也不知道赵云带领的伏兵有没有劫杀,现在的曹军实力究竟如何。
不过后面的详细探报让他的心稍微可以放回肚子里去了,想不到眼前的敌军竟然再魏郡城下惨败而归。自己在魏郡并没有留下多少人马,管亥赵云两个人竟然依靠数千的人就成功的打败了夏侯敦,相比较之下,自己这里数万的大军却哪眼前小小的朝歌没有办法,真是让他面上无光。
眼前的夏侯敦倒是突然让程玉又有了灵感,也许上天真是照顾自己,每次都可以把合适的工具送到自己的手中,让自己不再受到一点牵制。因为夏侯敦的出现,程玉心中又有一条妙计在逐渐形成。
夏侯敦听到士兵回报城下已经被徐州军包围的时候,也是不知道情况的缓急,曹操将这里交给他,要是被他一意孤行而轻易的丢失,以后又有什么面子回长安去面对自己的这些兄弟们啊,见到妙才的时候更要被他嘲笑看不起了,不行,最起码也要保住朝歌,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吧。
为了能够顺利的突破重围回到朝歌,夏侯敦也是对城外徐州军的状况做了细致的调查,最后终于在城北找到了一个略微薄弱的地方,如果集中全部兵力在这里猛攻的话,凭借眼前的这点敌人应该是没有办法抵挡的住,反正自己的目的也并非在消灭敌军,只要能够回到朝歌,就算程玉有天大的本事也应该没有办法仅仅以一倍左右的兵力就能攻破朝歌这座坚城吧?虽然自己没能得到什么战功,又受到了不少的损失,不过这些比较起失地来说,面子上起码好看了一点。
趁着月色的掩护,夏侯敦带领手下全部人奔徐州军的军营而去,就算程玉诡计多端,毕竟也有露算的时候,何况任谁也没有办法用这样有限的兵力面面俱到的防守每个方向。夏侯敦与自己的近万人马轻易的就杀进了徐州军的军营。
怕过多的恋战,会影响到自己的冲营大计,夏侯敦全然没有停留,更没有时间去注意一些细节,他身边的曹军不但没有找到什么损失,反而隐隐多了不少。
夏侯敦哪里会注意到这些,现在他的心思全都放在了闯营成功的喜悦之上,眼前朝歌黑糊糊的城墙在他的眼中分外的亲切,夏侯敦在面前可以够的到的地方就开始喊:“城上的人听着,我回来了,快给我开门。”
正沉浸在喜悦之中的夏侯敦,猛一回头,发现自己的人马却没有全部离开敌营,不知道什么时候,敌人的援军已经赶到现在将曹军的一部分死死的拖在了外围,夏侯敦更是着急,拼命的叫城。
此时韩浩也已经在城楼上,这些天他一直没有好好的休息过,徐州军营刚刚有波动的时候他接到了手下人的禀报,也不知道是不是敌人搞的什么花样,于是亲自到北门上观看。
一听到夏侯敦叫城,韩浩还哪里想的起什么私人恩怨,就要命令手下人将城门打开,突然间韩浩心中感到了一丝不妥,据高势下看到了徐州兵哪里有一点像被偷袭的样子,正在围攻自己人的兵马进退之间井井有条,似乎一边将后面的人拖住,另一面却在压迫前面的自己人靠近城门。
再看距离城门比较近的地方,似乎影影绰绰有可疑的人有些异动,虽然远远的看起来似乎是自己人,但行动之间却感觉有一丝不妥。
莫非这是敌人的一计?韩浩的心中突然冒出这样一种想法,下意识的反映就是阻止手下的人再去开城门,对他们一摆手说:“不要急,再看一看。”
城下的夏侯敦正等的焦躁,一直不时的抬头向城上观看,刚好发现了韩浩。他虽然不能看到韩浩所看到的东西,却能够看到他的动作,一见韩浩摆手阻止,心头火起,以为韩浩居心不良,准备将自己害死在这里,气的火冲天门,指着城上骂道:“好你个韩浩,枉我如此对你,竟然狼子野心!——儿郎们,随我杀出去。”
韩浩不明就里的埃了一顿骂,想解释,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自己需要解释一些什么,当场呆在那里。夏侯敦确是又转身杀回了敌营,韩浩终于想通夏侯敦生气的原因,想要解释,却已经离自己太远,想出城帮忙,却发现那些伪装的敌人还在虎视耽耽,只能长叹一声对手下说:“坚持住,什么人也不能给他开城门!”
程玉也大感惊异,他却没有想到事情最后竟然会发展到这个程度——此时的他,却已经躲在某个高岗上观阵去了。
原来,夏侯敦没有发现他的身边还真的多了不少人,这些人都是徐州兵改扮的,只要城内的韩浩一开城门,他们也就可以顺势混进城去或者控制住城门,到时候自然可以轻易的夺下朝歌。
不过也是程玉心急了一些,其实他要是稍微的阻挡一下夏侯敦,搞不好韩浩为了证明自己和夏侯敦之间没有什么隔阂,还会亲自救援。
夏侯敦这一走,倒是让程玉有点想不明白了,但事到如今,也只有能得到一点什么利益算什么利益了。只见山上白旗晃动了几下,徐州军营的反击势头更加猛烈,越来越多的徐州军从四面涌出,瞬间就淹没了随夏侯敦一同闯营的曹军。
城下换装的徐州军见自己竟然已经发起总攻,忙向山上望去,却果然看见展动,但如今还在城外,夺取城门的目标已经不可能实现了,直接就掉转兵器奔真正的曹军而去。
黑咕隆咚的环境里,徐州军身上留的记号曹军又怎么能在短时间内发现,被这突然的袭击搞得不知所措,乱成一团。
夏侯敦此时已经被困在军营中,自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不过他这里的情况并不比外面好上一点,他已经被团团围住。这里不但不是徐州军座薄弱的地方,相反程玉将最多的主力埋伏在了这里,只等那边城门一开,这边马上发起总攻,将这些敌人一举扫荡干净好去夺城。现在没有机会夺城,最明晃晃的就事夏侯敦,他自然要替大家多承担一点压力才是。
夏侯敦在营内也就是冲杀一阵,徐州军中现在没有什么能阻挡住他脚步的大将,剩下的偏裨将校虽然都想能干掉夏侯敦立个大功,可是一见他如虎入羊群般的凶猛,还是在后面指挥比较安全一点,这才让夏侯敦在留下一身伤痕的代价后全身而退。
杀出重围的夏侯敦再看身边已经没有几个人,想回河内,敌军却正在路上,于是只能一路向东,到乐进那里去讨生活。
虽然一战尽歼了曹军的残兵,但程玉还是闷闷不乐,对他来说最大的目的是能够夺下朝歌,现在曹军的形势也和自己差不多,如果自己夺下朝歌,那么基本上已经可以直接联系上许昌方面,曹军也就不过是死守一个陈留在苟延残喘,想来夏侯渊再勇猛却不是智商上有明显问题,自然也知道如果整个后路都被切断的严重后果,到时候他也只有退兵回守陈留一条路,等自己各路人马可以聚齐的时候,别说是夏侯渊就是曹操亲来,也没有多大胜算,可如今,自己还是继续为怎样夺取朝歌而头痛吧。
又过了两天,韩浩就是死守朝歌,让程玉一点办法也想不出来,渐渐他的心情也开始有些急躁,难道为了胜利就只有硬拼这一条路?这么下去,自己会不会也开始穷兵黩武?
夜来程玉被这样的问题折磨的睡不着觉,干脆起身准备出去走走,一坐起来却发现无瑕正在椅子上打瞌睡,程玉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的第一夫人却在军营中时刻为自己的安全担忧,等这次再回徐州以后,一定要换个人来做保卫工作,让无瑕也做几天轻闲的夫人吧。
边想,程玉边取过自己的战袍,想给无瑕披上,哪知无瑕的身体刚刚碰到程玉的手指,突然间由椅子上跳了起来,掌中的匕首也已经亮了出来嘴唇却紧紧咬着没有发出声音。程玉被他这突然的一下子吓的手中的战袍险些落在地上,等无瑕看清眼前的人是谁,才慌忙又带着关切的说:“大人,您怎么起来了?”
程玉将刚捞起来的战袍对她示意一下:“天冷了,披上点。既然你醒了就到榻上去睡吧。”
无瑕见到程玉身上已经穿上外衣,问道:“您要到什么地方去啊?”
“没关系,我就是出去走走,好好休息,每次出来你都这么累,现在你可是夫人了,守夜这些事情自然会有士兵去做。”
无瑕听到程玉对自己关心,心里还是暖烘烘的,不过既然程玉准备出去,她又怎么能放心睡觉,于是干脆战袍又给程玉披上,自己陪他出去巡查。
军帐附近的士兵见主公出来,都要跟着他保护他的安全,被程玉用命令留在了这里。他也没有什么目标,不过是闲来走走,干脆就向着有火光的地方走了下去,到了附近才知道,原来是哨兵在这里轮番烤火。
程玉刚刚一接近,那些哨兵早就听到了脚步声,马上有人警惕的望了过来:“谁?”一看到程玉熟悉的身影,大家才知道是主公来了,慌忙跪倒一片,手拄武器行礼。程玉示意他们继续,直接也干脆在火堆边找了块干燥的地方席地而坐。
他本意是听听这些士兵聊天解闷,可是又他在,谁又敢乱说话,都是他问什么,才有人回答什么,他要是不问话,这里就是一片冷清,程玉几次告诉他们放松,却很难实现,几千年养成的尊卑观念早以在人心中根深蒂固,更何况程玉是君主,与他们的级别差距已经不是一点半点,都怕一个言语不慎导致杀身之祸。
程玉呆的无聊,随手从火堆中抽了一块正在燃烧的木头,捅起火来。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突然间木头中可能是有一个什么比较大的空洞,“砰”的一声,发出了一个响亮的声音,程玉一怔似乎抓到了一个什么想法,突然间欣喜若狂,这几天困扰自己的问题迎刃而解,招呼身边的无瑕回去睡觉,只留下一群不知所措的士兵。
次日,程玉命令将家住朝歌魏郡附近的偏将士兵叫来几个,问道:“你们知不知道,附近什么地方能找到硝石、硫磺等物?”
几个士兵都是面面相觑,他们都是一些普通的百姓,对这些根本没有机会用上的东西当然不会有什么概念,只有身边的饱学之士郭嘉听到这个问题,露出点奇怪的表情。可是他的表情却没有被程玉看在眼里,程玉此时正在急切的看着眼前的这些低级将士。
不过最后还是让他失望,几个人的表情明显是不知所云,程玉叹了口气,挥挥手让他们下去。也难怪,硝石硫磺既不能吃又不能用,百姓谁会去关心它呢?
突然身边的郭嘉却主动问了一句:“主公,您要这些炼丹之物又做什么呢?”虽然郭嘉讳于自己的誓言对于军旅的事情大多不发一言,程玉曾经怕他尴尬,本想把他送回徐州,但因为路途被阻,也只好不管他情不情愿,让他一直跟着自己。其实程玉对于他一直也没有什么避讳,只要郭嘉自己不多想就好。
郭嘉也是因为这件事情与战局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关系,才会有此一问。
‘正是,只是此处看来很难寻觅啊。‘
‘哈哈,不才到是知道一人可能会有此物。‘
程玉一听马上有了精神,问道:‘不知道是何人呢?‘
“说起来此人乃是一位名士,他姓魏名真字伯阳,自号云牙子生平好黄老之学,朝庭曾数次征召而不至,后来黄巾作乱的时候,逆贼张角以其同修道术而想请他做为军师,他对乡里说张角做事有违道家平和之道,又是逆大势而行,早晚必遭天谴。因此逃入山中,直到黄巾被灭以后方才又回到此间。只是更沉迷于金石之术,不问世事。想来这此炼丹之物,他那里定然会有。只是不知道主公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听到这里,程玉的脸色突然间又变的很难看。对郭嘉说:“奉孝先生,实在对不住,因为一时的忘形,问了您不该问的问题,我要找硝石硫磺和这次战斗有关系,这样吧,你也不用说了,我不会去找云牙子的,我再去想其他办法。”
郭嘉的脸上也流露处一点不自然的神色,但脸色变换了几次,最后还是无奈的说:“主公,这也是天意,想不到修真炼丹之物竟也可以用来作战,您问的这些问题也并非算是问策,不过云牙子的下落就还请主公自己寻觅吧。”
郭嘉这么说明显还是对程玉作出了一定的让步,程玉也不好说破,连忙对郭嘉表示感谢:“这已经很让我惭愧了,我会自己想办法魏伯阳的。”
郭嘉魏了岔开话题,对程玉说:“主公,在下有一件事不明白,还请主公讲解,请您赐教一下硫磺硝石在战场上能有什么作用呢?”
当年炸糜芳的时候郭嘉还不认识程玉,三国时期还没有发明出黑火药来,自然不知道还有火药这件事情,程玉也乐得将火药的制法作用说了一遍,至于原理,虽然他理解一点,可是在这个年代就是说出来也没有人能搞的懂。
郭嘉也是听得啧啧赞叹,对程玉说:“多谢主公赐教,想不到丹石还又此妙用,有空定然要见识一下。”他却不说现在见识,完全在心理上将自己与这次的事情划清界限,也算是自欺欺人吧。
有了郭嘉提供的这条线索,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魏伯阳在地方上来说还是一个很有名气的人物,他又没有完全的隐居,找起来并不是很麻烦,于是程玉带领几个亲卫登门拜访。
虽然魏伯阳醉心修道,但他对官府还是要十分客气的,即使还不知道程玉和曹操究竟以后谁会是正统,却也不敢得罪,亲自迎接了出来。当听说程玉是想向他借硝石硫磺的时候,他的表情惊讶的嘴里可以吞下鸡蛋,问道:“莫非大司马也想炼丹不成?”
程玉也不好说自己要做炸药,只能故作高深笑而不答,心中其实是在想怎么说。不过看来这些“高人”都很吃这一套,魏伯阳也不再追问,只是提醒程玉说:“大司马要是炼丹的话可要注意了,硝石硫磺不可沾火,否则将引来霹雳伤人。”
程玉一听,他这样的说法到也是很有意思,不过他不知道自己目的就是引来霹雳而已。等看到魏真的仓库,程玉也不得不叹为观止,他可真是职业炼丹的,竟然每种原料都以库来计算,看样子硝石硫磺都要有数吨,真怕他哪天不慎将自己送上天去。正好还是由自己来帮他解除一点危险吧。程玉将硝硫各取了数百斤,虽然不知道威力怎么样,但用来炸城想来问题不大。
有些这些东西,程玉总算可以开始自己的大计,想将这些东西平安的送到城下,还真需要一番工夫,于是程玉命令人马干脆直接在城外挖起了地道。这条地道正选在曹军可以看到弓箭却不及的地方,很是让城中的敌人紧张了一阵。
不过等到了城墙附近的时候,韩浩却完全放下了心,原来他懂一点地听之术,特意埋了根竹筒在地下,结果发现这条隧道基本上是贴着地面的,根本无法绕过城墙的地基,这种地道用来攻城,只能说对方根本没有干过这种事情,不过为了谨慎起见,怕徐州军以此来迷惑自己,另挖隧道攻城,命令懂的军士日夜监听着地下的动静,不过一直也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说起来徐州军的速度也蛮快,日夜加紧的情况下,不过几天就已经挖到了城下。当监听的士兵听到各种挖掘工具碰到城墙根基的叮当声时,都是乐不可支,想不到敌人竟然真的那么笨,过后监听到的结果是敌人正在沿着城墙四面扩展,不过作为城墙来说,地下足有数丈深,想绕可是要费一点功夫,总不能在地下安装一部电梯吧。
他们却不知道,虽然没有人安电梯,却有人往里面添馅料,近一吨的黑火药在天黑的时候被偷偷的运到了城墙根下的地道里,城内的人只以为是在搬运土,在没有发明火药以前,任谁也想不到竟然连城墙都有人想破坏。
虽然黑火药的爆炸威力并非很大,那也只是比较而言,当这次爆炸发生的时候,同样是惊天动地,瞬间膨胀了近万倍的气体,马上将一大段地道完全掀开,从靠近程玉那边的地道口还冲出了大量的气体,饶是已经被爆炸声震的够呛,附近的人还可以听到这些空气摩擦产生的尖啸,虽然是在一个漏气的环境中,让火药的威力减少了很多,但对于没有钢筋水泥的古城墙来说,威力已经足够了。
巨大的冲击波在瞬间瓦解了城墙上石头之间的联系,附近负责警戒的士兵大多被震的摔倒在地,有几个根本就没能再站起来。
更惨的是正在监听地下动静的士兵,这一声爆炸带来的声波与次生波,当即将震的七窍流血而死。一大片城墙也在瞬间坍塌,搅起的的灰尘却被满天爆炸的烟尘掩盖的一点都看不到。
就连这次爆炸的始作俑者程玉自己也被这声爆炸吓了一跳,以前对于爆炸的印象也就仅限于那点烟花的效果,如今见到实物或者说是听到实物,才知道究竟有多震撼,他心里在不停的提醒自己,一定不要忘记又时间想办法把火药应用到战场上去,不过对他来说,这可能就是一个想法而已,等这一战结束以后他能不能想起这件事情都已经需要实地观察以后再说了。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抓住机会,夺取自己需要的战果,在呆了几秒钟以后,程玉终于可以正常的下达了攻城的命令,早就埋伏在暗处的士兵一涌而起,向朝歌城杀去。
这次的进攻,却是出人意料的顺利,城墙上的守军都已经被刚才的爆炸惊呆,等反映过来的时候,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战意,只想转身逃跑,毕竟这还是在一个没有人见过火药的年代,这一声霹雳在他们心中就是天神发怒的表现,甚至眼前的敌人就是天神,自己不过是一个凡人,怎么有那个本领去与他对抗,还是赶快逃走为妙。其实就连徐州军的心中也一样是把程玉当成了神仙,不管以前见没见过火药爆炸的人都觉得能造出这么恐怖的东西,是人力不可能实现的,何况用的都是一些炼制仙丹的材料,不用说,这是由天上带下来的配方。
城内的韩浩虽然刚毅悍勇,却也是对眼前的败局无可奈何,他刚刚听到巨响又府中尚未赶到城墙,徐州军却已经杀了进来,纵使他平时治军森严,但现在军心以乱,也是独木难支。
奋力冲杀了几趟,却难挽败局,心知已经得罪夏侯敦,纵然能逃出朝歌,一来国法不容,二来上司嫉恨,也难逃一死,就欲横剑自刎。但手下的忠心军士却不忍见他命丧于此,一涌而上,夺下宝剑,挟持着他趁徐州军还没有围拢,杀出城去,向南逃走。
又是一天的功夫,程玉才可以将朝歌稳定下来,不过其实抵抗的敌人并不多,曹军被昨天的霹雳大多吓破了胆,能逃则逃,不能逃的大多当场投降,遇到的只是零星抵抗,程玉主要做的是清点府库,安抚百姓这些事情。
等这些事情处理完毕,程玉才又派人去打探陈宫那里的消息。
说来陈宫虽然是个谋士,可有些时候他也很好斗,就像这次因为有了张燕的数万兵马,自己手下的人也基本上都可以动用,与乐进比起来,他已经占有了相当大的兵力优势,因此就没有像程玉这样绞尽脑汁,干脆动用优势兵力硬攻白马。
程玉虽然有些心痛自己的兵马,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自己既然信任陈宫,就要让他自己把握大局,这些减少损失之类的话,只能以后有机会再和他好好聊。
不过话又说回来,在不及损失的情况下,硬攻可是比这样费尽心思变换花样的进攻要快了很多,程玉派出的人还没有出城,已经遇到陈宫派回来的报捷使者。
在陈宫的一番猛攻之下,最后乐进还是没有能守住白马渡口,夏侯敦虽然已经到了白马,但是他既没有带去多少支援的人马,又将恐慌失败的负面情绪带到了曹军中,因此不但没有正面作用,反而使军心更加涣散。这才在短时间内就丢失了城池。
不管经过怎么样,陈宫确实是一个能够很好完成任务的属下,程玉不吝赞美的对他表彰了一番,然后命令他派手下的人回去一个将赵管二人替换出来,他自己也带兵兵马来和程玉的部队会合。
眼前的局势还是有一点乱,郭嘉又不能为自己出谋划策,眼前程玉到确实需要有陈宫这样一个重量级的军师在身边,不过半月的功夫,陈宫和赵云管亥竟然一同到来,赵云这次出来只带了自己的三千白马骑,所以行军速度非常快,与陈宫相遇于路上,正好结伴而行。
程玉将他们几个迎接到城内,为他们安排地方,先休息了一天,然后才召集所有的人一起商量下一步的行军方向。
虽然朝歌的地理位置四通八达,但程玉的心中其实已经圈定了两个目标,一是全体人马围攻陈留,走这条路可以得到汝南张辽的支援,目的在于断夏侯渊军队的后路,另外一条是东进攻打兖州城,这条路上会和太史慈带领的青州军会师,不过很可能最后就是与夏侯渊决战。
比较起来程玉更喜欢前一条路,这样比较符合自己的风格,毕竟陈留的敌军比较少,即使最后陷入强攻的程度,受到的损失也会比较少,一询问陈宫的意见,基本上也是与自己相同,于是程玉出兵南下。
此时程玉加上张燕和陈宫带来的兵马,杂七杂八加起来竟也有六七万之众,这些兵力或许在184年之前还算不上什么规模,但在现在这个年代却也已经是很大的实力。就算这几年徐州的人口一直在增殖,可是相较起大局来,中国的人数还是处于下滑的趋势中。
人多的最大作用是吓唬人,可惜至少这次程玉是没有吓倒任何人,因为敌人现在正在内讧,没有心思考虑其他的。原来韩浩兵败以后,他的那些忠心属下本想将他带回到河内甚至洛阳去,韩浩百般挣扎无效,也只得接受这个兵败而逃的结果,不过他即使妥协也是有条件的,就是撤退的目的地改成陈留。
他知道,徐州军的主要目的在于迫使已经接近青州的夏侯渊部退兵,完成这个战略构想最有效的方法莫过于给他一个即将切断他后路的信号,所以,徐州军进攻的目标不会是洛阳城而是陈留,自己虽然已经是败军之将,但多多少少应该能为兖州的防守出一点力。
没有想到他刚到兖州还没有坐稳屁股,夏侯敦也逃到了这里。此时的陈留城已经在韩浩的命令下关闭城门进入防御状态,夏侯敦一叫门,马上有士兵进来通报韩浩。还好一听夏侯敦也来到这里,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什么滋味,他知道,如果让已经怨恨自己入骨的夏侯敦进入城内,一定会对自己疯狂的展开报复,自己不但没有戴罪立功的机会,搞不好自己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以后还要被扣上一堆什么帽子,但如果据夏侯敦于城外的话,自己不是真的变成叛逆了吗?
最后韩浩一狠心,士大夫的荣誉感又冒了出来,就算死也不能作出背叛的事情来,他命人为他找一身官府来,全都穿束停当以后,方才命人大开城门,自己要亲自去迎接夏侯敦。
就连夏侯敦都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韩浩,当他看到城门紧闭守城的军兵如临大敌的时候他还在赞叹这里的守将治军有方通晓军机,竟然自己刚刚兵败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做好了战斗准备,如果确实是个人才的话,一定有机会要调到自己麾下听令。
当城门打开的时候,夏侯敦却是有一点不悦,这个守将看来不是很会做人。自己败的惨兮兮的竟然还全套披挂出来迎接,是在寒碜自己吗?转念又一想,对方穿的怎么正事也许就是为了表达对自己的尊敬呢,何况就算不是很懂得交往的人在自己的麾下一样可以得到重任吗,自己又不是任人唯亲。
可一看到眼前的人,夏侯敦心中的那点好心情马上消失殆尽,怒冲冲的对手下人喊道:“来人,将叛逆韩浩拿下!”
这一下子让不知道两个人恩恩怨怨的众人都有点不知所措,呆立当场,半天才有士兵反应过来,一拥而上,架住了韩浩。
乐进兵败后一直和夏侯敦在一起,刚刚看到韩浩由里面出来也感到很奇怪,夏侯敦和他说兵败的时候只是说没有能冲进朝歌城,至于其他的方面一点也没有提,在他的印象中现在韩浩应该是正在朝歌,他还在奇怪为何韩浩会出现在这里正想好好的问一问,却突然听到夏侯敦的命令。
见韩浩已经为士兵架起,乐进忙喊了一声:“慢!”那些士兵马上手上的劲道就放松了下来,他们也知道一旦有人在这种状态下说话就一定是求情的人啦。
果然,乐进到夏侯敦面前一拱手说:“大将军,韩将军不是您的副将吗?他虽然穿的隆重了一点,却也没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您为何要生这么大的气呢?”
现在夏侯敦身边已经没有嫡系的人在,现在还能跟在自己身边的败兵大多是和乐进一起守卫黄河渡口的兵马,所以对乐进还是十分礼貌的,听见乐进问自己,犹豫了一下说:“爱,既然文谦问起,等我们进城我再和你说,这个韩浩先关押起来。”
就算乐进不是好奇宝宝,他也对夏侯敦韩浩两个人之间的恩恩怨怨有点兴趣。陪同韩浩出来迎接夏侯敦的陈留官员都是战战兢兢,不知道什么原因韩将军就由坐上客变成了阶下囚,自己这些人的身份地位还不如他呢,更要小心谨慎。
等安顿下来,夏侯敦才对乐进说了当日在朝歌城前发生的事情,乐进听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他身为一个军人,自然知道如果一切是在韩浩授意下事情的严重程度,不过虽然他与韩浩并没有什么深交,但以前都是认识的,朋友圈子里也有很大一部分重合的,在人前人后大多对韩浩都是称赞之词,还是不信他会作出这样的事情来。
于是乐进进言道:“大将军,虽然当日韩将军据将军于城外,但还不知他是否什么隐衷,韩将军正直刚烈的名声广播在外,说他会因为大将军和他意见不合而心生谋害之心,我还是有点不相信,不如给他个机会让他来跟大将军解释一下,来冰消一下误会。
“哪里有什么误会,我清清楚楚看到他阻止手下人为我开门,这口气怎么能咽的下去。”
“大将军,就算您要治韩将军的罪也要当他面数清他的罪状,然后在加以处罚,这样才能让众人心服口服。”
夏侯敦想了想,也觉得自己如果不让大家明白是怎么回事,反而给自己留下一个坏名声,也就先忍住了。
次日,夏侯敦大和手下众将,将陈留城的地方官员甚至一部分乡老都找来听审。——说起来陈留的乡老也没有那么简单,这里是曹操当年兴起的地方,现在曹军的高级将领有一半是当年在这附近加入曹军,中下级的军官中,陈留人更是占了很重的比例,夏侯敦当年旧是为曹操镇守这一方土地的,韩浩也曾随他在这里很久,因此审讯韩浩的时候,干脆让一些地方上的名人耆宿都找来了。
等将韩浩押上来的时候,只见他的神色虽然憔悴却依旧平和,衣服也是干净整洁,还是迎接夏侯敦时穿的一身官服,因为他还没有受到正式的处罚,所以没有人敢动这身衣服。
可是夏侯敦却是对此很不爽,喝道:“你们怎么回事,为什么还给犯官穿我大汉衣冠?”
下面的韩浩却主动说了话:“在下不知身犯何罪,为何就当不起我大汉官府?”
夏侯敦大怒:“你还有脸说,你故意公报私仇,阻止我军进入朝歌,导致我汉军大败,如今既然你出现在这里,想必已经将朝歌献于反贼程玉去博得你的功名富贵了,还有脸面着我大汉衣冠?”
韩浩一听,正色道:“大将军,末将无罪。”夏侯敦还想反驳,韩浩却已经在将当日的情形对着众人说了出来,说到当日的情景,到真是让人听的胆战心惊,不过夏侯敦似乎还有一点不信,对韩浩说:“你休要巧言遮辩,情势如果真有你说的那么险恶,本官又如何看不出来,我看你不过是想为自己开脱而已,你先是扰乱军心,后是扰乱军情,如此还不杀,留之何用?”
韩浩听到夏侯敦既然如此说了,嘿然不语。
夏侯敦自以为已经震服韩浩,正要对韩浩的宣判,身边却已经有人提出了反对意见,“大将军,我觉得韩将军的话似乎有理,以程玉’鬼狐’之名,用兵之时,往往计中套计,就算能在大将军的军中混有奸细也不住为奇,韩将军行事知道在于谨慎,如果却有其事的话,如此行事也无不可,如果是末将的话……说来惭愧,我怕难以识破敌将的诡计啊。”
“文谦,你怎可如此就轻信这个匹夫的话,他不过是空口之说,如何信得?”
这时却在内堂响起了一个声音:“大将军,我以人头担保,元嗣所言定无虚假。”众人一看,原来是史涣由后堂被人搀扶出来。他当日被管亥挑了一矛以后,一直在养伤,刚刚好了一点,却又遭到夏侯敦得败绩,伤势又有反复,夏侯敦今天得会议不让他参加,本意是让他好好休息,没有想到他听到今天是讨论对韩浩的处罚问题,竟然带伤出来为韩浩求情。
夏侯敦与他们两个的关系一直都亲如兄弟,对韩浩是因为当日觉得韩浩见死不救钻了牛角尖才心存杀心,与史涣之间还没有这些隔膜,一见史涣出来,连忙阻止:“公刘,你的伤还没有好,跑到前面来做什么?”
史涣挣扎着示意身边的士兵将他搀扶到大堂之上,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口,“扑通”一声跪倒于地,对夏侯敦说:“大将军,我虽然比韩大哥后到将军帐下,但与他的交往甚厚,深知韩大哥外冷内热,待人诚恳,绝无一点藏私耍滑,即使与大将军争吵,也只是就事论事,而无一点私心,说他会心存谋害大将军的想法,就算打死末将也不会相信,既然韩大哥说当日另有隐情,希望大将军可以明察,一定不可以让好人蒙冤。”
韩浩见史涣虽然在出兵问题上与自己针锋相对,但到了关键的时刻,却还是为自己辩白处理,一股兄弟之间的温暖也不觉的涌上心头,涌上面颊,直到双眼渗出泪水。
夏侯敦的怒气虽然还没有消散,但是心头的疙瘩却也松了一点,确实,韩浩跟随自己的年头也不少了,难道就算他真的对自己有什么异心,自己就不能接受了吗?——他的心里却还是当韩浩有异心。
一边的乐进突然说:“我看不如这样,大将军可以询问一下当日知道情况的士兵,就可以知道原委了。”
夏侯敦却还是煮熟的鸭子嘴硬,对他说:“他手下的人自然要为他说话,问他们又能问出什么结果。”
乐进见夏侯敦的态度一时之间还难以转变过来,只好说:“既然这样,我看不如将韩将军押解到京城,交给丞相处置,以他的睿智,定然能够分辨出是非曲直。”
夏侯敦的心里现在也不是特别坚持,加上他对曹操的绝对信赖,也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于是也就同意手下人将韩浩押回长安等待曹操的处置。
因为短时间以内陈留换了两次防,所以当夏侯敦得到程玉的徐州军主力南下的时候似乎已经晚了一点,想再从各地调集兵马已经有些来不及,只能将四门紧闭,做好御敌的准备。
好在现在程玉打通南北交通切断夏侯渊粮道的目的都已经达到,却也不急在一时攻城,一面四下围定陈留,另一面派人到汝南和许昌,征召张辽军补充军力。
剩下的时间变成了无休无止的对峙,夏侯敦无论对韩浩的态度如何,但他的心中已经很清楚现在面前的状况,凭借手下的这点兵马要想与程玉硬抗无疑是痴人说梦,为了自己不犯更大的错误,还不如老老实实守住陈留等待曹操的援军回来。
另外一面几个月都雷打不动的夏侯渊军终于有了行动,却不是前进而是后退,现在程玉已经在兖州西部打通了南北的交通,自己继续在青州与敌人周旋变成了一种不智的选择,不管自己的主力是胜是败,最后的结果只有自己过于孤军深入而被敌军消灭。
所以他将军马也向后撤了一段距离,有荀攸在,可以虽然是在太史慈的虎视眈眈之下,依旧可以保证他成功的撤退到了兖州城,本在矩野阻挡徐庶部的李典也放弃了自己的防线向他靠拢。他们现在只能困守一地等待结果,如果曹丞相击败敌军,他们可以凭借地理上的优势率先发动对徐州敌军的进攻,如果失败的话,全军也有更大的战斗力从重重包围中突破出去。
当然,他们这样做也让东部的徐州军形成了一个大的集群,战斗力也是有了很大的提高。
在曹军集结的时候,在陈留城下的程玉军主力也迎来的汝南的援军,带领的自然是程玉的爱将张辽,不过张辽给他带来的同样不是好消息。其一,刘璋已经在刘备的胁迫下退位,现在令程玉头痛的刘备又成为割据一方的大势力。
而另外一条更另他悲痛万分的消息是——孙策阵亡。
原来,当日刘备被郭嘉用计驱逐以后,果然就老老实实去投靠了刘璋,他与刘璋父子虽然没有什么深交,当年也在剿黄巾的时候见过数面,不过那时的刘焉是正牌的皇亲国戚,又手握重权,对这个根本不知道族谱上有没有,只是自称刘家正统的人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但过后的这些年里,刘备的名声却是越来越大,在中原深得士子百姓得推崇,因而刘璋对他也渐渐多了些注意。
这回聘请刘备入川为自己效力,刘璋虽然不至于亲自出去迎接,却也派手下重臣法正一直迎接到三峡夔关,又给了刘备一个左将军汉中太守的名分,也是给足了刘备面子。
说来刘备也一点都没有让他失望,无论内外都是一把好手,在内将涪城梓潼这些治地治理的生机勃勃,井井有条,对外将频繁入侵的张鲁打的不敢南顾,只能老老实实的呆在汉中。
不过有一件事情刘璋一直想不通,就是为什么刘备几次进攻汉中的时候却大多是无功而返,常常莫明其妙的只要一踏上汉中的土地就会吃败仗。
不过刘璋却也没有深究,毕竟刘备可以自己册封的汉中太守,只要他拿下汉中那里就是他的,想来他也不会和张鲁有什么勾结,最后只能得出张鲁在汉中确实比较有人望的结论。
就在刘璋觉得自己这里天下太平的时候,却不知道刘备包藏祸心,看似平稳的局势下却暗藏波涛。这段时间里,刘备一直都在收买巴蜀的人心,大多数的百姓,甚至很多士子官员都认为刘备是个雄才大略爱民如子的合格君主,经常时不时的将他在心中与刘璋比较一下。当然最后的结论就是刘备如果当权的话,一定会比刘璋要强。
这种情况持续下来,也许是刘璋根本没有想过,也许是等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无济于事,最后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刘璋宣布让位于刘备的时候,手下竟然是一片称颂之声,根本没有几个人表示反对,让刘备平白坐收了整个巴蜀,一跃又成为一个实力派的军阀。
不过程玉还是有点怀疑,谁能不依恋权力,刘璋如果可以毫不犹豫的将益州交给刘备,他岂不成了圣人?不过要是说连什么张任严颜黄权王累之类的都没有什么太大反映,就让刘备这么轻松的将益州得到手来看,也不得不佩服刘备的手段。
等到刘备一接手益州牧,却也真的不负众望,马上显出了自己的鹰派本色,北遣严颜张任等蜀中旧将以法正为军师讨伐张鲁的所谓“米贼”,南派雷同李严等蜀中的新生代以刚刚归附自己廖立为军师南下交州,最后自己带领派关张诸葛等人东进荆州,希望可以占领程玉击败刘表后剩余的无主之地。
说来这也是程玉的一点失误,当日他平定荆州以后,为了减轻一点孙策的心里负担,特意留下了大半个荆州没有收复,而且还严令镇守荆州的庞统也不得染指这些地方,目的是怕一旦将孙策的进去之路全部切断,难免最后会面对兄弟反目的情况,而让他先发展下去,自己一旦平定了天下群雄,他定然不会辜负当日誓言继续与自己为敌的。
没有想到孙策不但是个义士,还是个死脑筋的义士,自己觉得已经占领了荆南,得到了帮助程玉的代价,任周瑜等人怎么劝说就是不同意继续北上,因此荆州西部这块无主之地就一直这么悬了下来。
但有原则是有原则,孙策却不迂腐,一听说刘备打荆州的主意他可就不干了,自己和程大哥两家拼死拼活最后便宜了刘备那可就成了天大的笑话,于是干脆发了一点狠,一面命周瑜带领一部人马去与刘备争夺交州,自己带领军马北上与刘备争夺西荆州。
孙家的势力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现在也是非同小可,虽然南方的势力都比较偏小偏弱,但正好适合用在练兵之类的场合,加上孙策本身是个以勇武自傲的武人,在他的麾下,士兵的战斗力绝不可小看。
当然,刘备现在也不会带领什么鱼腩军队,最近这两年,益州的军备的等事项也落到了他的手中,他既有关张这样的悍将,又有孔明这样的谋臣,将原本软弱散漫的益州兵也训练成了一只彪悍之师,至于当年他由荆州甚至更远的汝南带去的旧部,战力恐怕已经不在徐州军之下。
说起来两军的实力差距并不是很大,但一是刘备军抢先一步占领了武陵城,另外孙策虽然随着年纪的增长收敛了很多,但在骨子力还是难免有好用斗狠的想法存在,得知敌军已经占领武陵,大怒之下愤然带兵攻城,自己也不顾手下人的劝说亲自上阵。
可是第一战就让孙策略微吃了一点亏,他纵横江南这么多年,一直没有遇到过对手,当年与刘表作战的时候也没有在正面遇到过关张等人,便将小霸王的名号当成自己应得的荣誉,没有想到在战场上一遇到张飞,很快就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两人打了一阵让孙策也处处受制。
后面的队伍中还有另外一员虎将甘宁在,他对两个人的战斗也暗自心惊,这么下去主公恐怕也会有什么危险,忙舞刀纵马上前助阵,刘备这边也有个使刀的大行家在,关羽一见敌将有人支援孙策,也摆冷艳锯迎了上去。孙策甘宁二人如果但就勇气胆识来说,绝对是天下少有的猛将,但武艺虽然也是超一流高手的境界,却还是与关张有点差距,甘宁上阵同样也占不了关羽的便宜,程普黄盖韩当这三员老将对孙策的关心也不比甘宁差,马上也各自催马上前助阵。
就是这样,两边助阵的人越来越多,由将到兵,最后完全演变成一场混战。
一番大战之下,两军也都是损失不少,最后还是几员老将比较持重,见目前的情况已经占不到什么便宜,鸣金收兵,孙策也和敌人打了这么久,虽然以他的性格心中不会有什么挫折之感,但对于刘备军的轻视之情却是一点也没有了。再想想当年程玉竟然能战胜这么可怕的敌军,心中对他也不由产生了一种崇敬。
刘备军这一战的也就是给他个下马威,见敌人主动撤退,也就没有追赶,何况他们的心里也都清楚,以孙家军的实力,就算追杀也难以有什么太大的战果,最后还是难免两败俱伤。不过张飞心中却还是有点意犹未尽,对着孙策撤退的方向喊道:“孙策,——小霸王,难道当年的霸王不过就是如此吗?实在让人可发一笑。”
孙策被这一撩拨,火气又上来了,正想回头再去杀上一阵,黄盖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他说:“主公莫要动气,敌军不过是想扰乱您的心智,万万不可中了敌人的诡计啊。”
孙策心中也知道这个道理,虽然气的肚子鼓鼓的,但知道自己越生气,今天的仗越难取胜,还不如好好回去想想什么办法报仇,于是强忍着回到营中。
不过就算想,他却也难以有什么太好的办法,本来他生性豪迈,做事大多的时候凭借一腔热血,最不喜欢勾心斗角谋划算计之类的事情,以前一直都是由周瑜来帮他完成这些事情,这次周瑜本来想要由他来对付刘备的主力,但孙策却觉得像刘备这样的人一直被人追的如同丧家之犬,就算有本事也高不到什么地方去,才执意要自己北上的。如今面对敌城想不出什么办法来,才让他感到对周瑜的思念。
可是自己就算失了先机,却也不能让刘备平白捡了这么一个大便宜去,就算没有办法,也要再坚持一段时间,自己被人称作小霸王也不仅仅是由于自己武艺高,在他的手下,孙家军这么多年来还没有吃过败仗,可以轻视的。——想到张飞,孙策心中的火又上来了,早晚有一天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没有想到以后的几天,孙策想与敌人打上一阵以抒发胸中的闷气也不能。其实,就连诸葛亮也不能说是万能的,他的心里一样有自己需要担心的事情,虽然经过这么多年的经营,基本上已经控制了益州的形势,但要说一个怀有异心的人也没有,说出来自己都不相信,他们之所以还这么老实,不过是现在主公的实力强劲,兵力是保持安定的关键。
本来这次他是不想亲自出来的,但这么长时间对周遭势力的了解,他知道这个荆州是没有那么容易进入的,程玉曹操孙策哪家的实力也不比自己差,这次进入荆州很可能会将其他势力也卷进来,只有自己亲自坐镇才能最稳妥的控制局面,保存实力。
当日关羽张飞率兵出战,本是出于他的授意,他希望借此可以知道一下孙家军的底细,一战之下,他对孙策也不得不再高看一眼,小霸王果然不是简单人物,如今孙家不但势力比当年要增长了很多,战斗力也又有了提高,如果硬拼下去,一定只能获得一个惨胜,这样的结局太不划算,不如以逸待劳,根据自己多年对孙策性格的了解,他最后一定忍耐不住,只要他忍不住的时候,就会有破绽供自己利用。
随着过后的一段时间内,孙策军越来越频繁的攻击,关羽张飞这两个好斗分子更是忍耐不住了,几次求见诸葛亮希望他可以准许出城迎战,单是困守城池实在不是他们的性格。哪知诸葛亮就是不答应,最后还以刘备的命令来压他们,——其实现在来说,他们早对诸葛亮敬如天神,单是他自己的命令,他们两个也不敢违抗。
没有人注意到,越是听到敌军进攻的消息,诸葛亮就越开心,他知道,孙策马上就要支持不住了。
终于有一天异变突生,有士兵来禀报说城外的孙策军正在撤走。
这本来很不符合孙策性格的事情却似乎早在诸葛亮的算计之中,他闻言后捻须微笑,命令手下的众将到帅府集合,他要传达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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