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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上的守兵见敌人落荒而逃都大感自豪,笑声不断,没有想到城下的一个声音把他们的好心情驱赶的一干二净:“匹夫审配,我父子待你何薄,竟然设此毒计害我?”竟然真的是袁谭的声音。
审配循着声音来的方向看去,一人端坐于马上,正是袁谭,原来真的是袁谭解围的兵马,这下祸可闯大了,想起南门自己下的命令,一边令士兵去将城门打开,一边派其他人到南门去通知守兵打开城门放外面的人进来。
安排完这事,审配亲自下城去和袁谭解释:“大公子,下官收到大公子的信,以为是敌人的诡计,因而误伤属下,请大公子降罪。”
袁谭虽然一肚子气,但现在还不是和审配算帐的时候,没好气的说:“什么信,不是你写信要我今晚全军由东门进攻,你会派兵出来接应的吗?”
什么?这句话一下子就让审配清醒过来,坏了,到底还是中计了。此时再想让士兵去通知南门的守兵似乎已经晚了,南门已经火光冲天,喊杀阵阵。
审配只觉得眼前一黑,就倒在了地上,这是见到举火为号,整个程玉军营都行动起来,本来似乎被袁谭冲的一塌糊涂的军营里,突然又杀出了无数的军兵,还没有通过的袁家兵马都被包围在里面,另有无数的人向城门杀来。
袁谭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但他本来就好勇斗狠,竟然迎着敌人最多的方向冲了过去,说来也巧,该他命大,没有碰到什么厉害的武将,竟然所向披靡。
他虽然还算杀的过瘾,可惜这样的打法一点无益于整个战事,一会儿的功夫,群龙无首的清河城就已经在徐州兵马的控制下,等袁谭杀过了瘾,却见城上已经换了徐州的旗号,再看自己身边的兵马,也剩不了多少了,只能带着残兵向南逃去。
至于审配,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等他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已经被捆好等待程玉的处置。
等城内安定下来,有士兵前来禀报说:“主公,我们在城门边又捉获了敌军主帅审配。”
程玉一听审配被擒,忙令请上来。等一见到被五花大绑的审配忙叱责这些士兵:“我不是让你们请审先生吗?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无礼?快将审先生身上的绑绳解开。审先生,好久不见了,那日一别我一直都不忘先生只风采啊。”这些士兵早就知道程玉的脾气,听他这么一说,连忙就去解审配身上的绳子。
没有想到审配却扭动身体不许他们动手:“不必麻烦了,我还是不会归降的,你解来绑去的太麻烦。”
程玉微微一笑:“以前知道审先生高风亮节,我对审先生哪里会有什么非分之求,只是想和先生好好聊聊。”
“要杀就杀,像你这样的无义小人,和你又有什么可聊的。”一听这话,程玉身边站立的几员大将都脸有怒容,只等一声令下就要将他拖出去砍了。
程玉摆了摆手:“其实我只是钦服先生的为人,对您屈就袁绍而不受重用深感惋惜,不过既然先生一片忠心,还是不愿与我谈,那就算了。请先生在这里休息几天,然后到什么地方都随先生的意思。”然后让士卒将审配带下去。
既然已经拿下了清河,兵贵神速,连一天都没有休整,程玉就带领兵马继续南行,只留几员偏裨将校留守这里,并派人去青州调张郃处理善后。在使者的身上,还带了程玉《关于占领地区处理方案的意见》。
为了打敌人一个出乎意料,徐州军每天都是强行军,几百里的路竟然不到十天就赶到,不过等到了广平附近,才发现这么急的路全都白赶了。袁谭误打误撞的也正躲在广平,正在调集兵马准备反击。虽然他没有想到程玉的目标是向南的,但是出于预防万一,也已经作好了防御准备。
一看这里防御森严的样子,恐怕突然袭击的希望没有了,只能先扎下营盘,不过这里的人既然是袁谭,应该关系也不大,他哪里有审配那么难对付。一想到审配,程玉又有了主意,命令将审配请来。
等见到审配,程玉对他说:“审先生,既然你心怀故主,我也就不为难你,现在到了广平地界,袁谭正在这里,先生可以回去了,不过袁家父子背德忘恩,恐怕会对先生不利。”
“这就不劳程大人费心了。”
程玉见审配归心以决,也不阻拦:“那就祝先生好运,不知以后能否再见到先生,希望你可以考虑一下我的意见。”
“以后如果有幸程大人到我军中做客的话,也请大人考虑一下为河北效力如何。”审配是寸步不让,程玉也只是笑了笑然后命令手下人为审配准备马,让他回去。
袁谭正在城内调集兵马,这段时间他又聚集了不少败兵,又从附近把能调动的兵力都调动到了广平城内,自己一定要在父亲知道这个消息之前打败程玉,不然父亲岂不是把自己当成了和老三一样的废物。
突然有人报告说审配求见,袁谭一听火就上来了,命令将审配押上来。虽然手下的军士对这个命令有所不明,但主公要求的事情就要按照去做,真的将审配押了上来。
一见到审配,袁谭厉声喝问:“你已经为程玉所获两次?怎么又能够回来,莫不是投降了敌人,还是那天晚上你已经投降了敌人,就是为骗我中计?对啊,原来程玉放你回来就是让你卧底来了,既然你都已经帮他夺取了清河,竟然还不死心,又惦记广平了吗?”
审配忙解释:“大公子,我身受主公知遇之恩,怎么能投降敌军呢?那天我们两个人都中了敌人的诡计,我也确实为敌人所获,但我对主公一心不贰,程玉见留我无益才放我回来。下官愿戴罪立功,协助大公子守卫广平。”
袁谭听了,一阵冷笑:“巧言令色,敌人就算再傻也不会将一个捉住过两次的人放回来啊。”
审配还想说什么,袁谭已经不想听了:“老三亲信的有能有什么好人,带下去,有什么话等打败了程玉以后对父帅去说吧!”守卫不由分说将审配带了下去,任凭审配大呼冤枉也没有用。
这边刚将审配收押起来,就听说程玉的军马到达了广平城外,也怪刚才审配没有说清楚,让袁谭以为他是有意做内应。不过现在这个“内奸”都已经被自己关起来了,就不会再有什么危险。
第二天一早,徐州的军马就在城外叫战,袁谭上次成功突围,对徐州军的战力虽然十分佩服,但还没有和有名的武将交过手,自然是天不怕地不怕,带领一队人马就出城迎战。
看见对面讨战一员白袍武将,袁谭提刀就迎了过去,可惜他的年纪也不大,当年界桥大战时,还没有从军,自然不知道此人的厉害,如果是袁绍见到的话,一定不敢这么轻易的与对方单挑,因为袁绍当年就差点死在这人之手,这个人当然就是白马银枪赵子龙。
赵云一见对方迎面冲过来,正和心意,也不躲闪,就立马在当场。袁谭一见对方不躲不闪,心下也是大喜,举刀就劈。
赵云等对方刀接近头顶,才轻轻的一闪身,动作虽然轻,却非常快,正好将这一刀让过,顺势用枪身往外一带。袁谭一刀走空,身体也跟着这个势头闪了一下,却被对方顺势横拦的枪身直接由马上带了下来。再想起身,对方的枪尖已经指在了自己的咽喉,赵云身后的士兵拥了上来,将他捆好。
他带出的兵马见主帅被擒,一哄而散,赵云手中长枪一挥,徐州兵马紧随其后,杀入城内,竟然广平郡只是一战就被攻克了。
等到进入城内,连想都没有想,就让亲信将审配从牢房里带出来,其实他放审配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一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再一次见到程玉,审配真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只能无言的望着程玉,程玉还是那副微笑的表情,请审配在一边休息,审配还没有搞明白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先静观其变。
程玉又命令将袁谭押上来,袁谭一看到审配在座,眼睛里不由的燃起了怒火。程玉大声说:“袁谭,我大军到来你不纳土归降也就算了,竟然还害我审配先生……”说到这里,审配和袁谭的目光都转到了他的身上。
他继续说他的话:“可是审先生宽宏大量,不与你计较,今日且饶你一回,来人啊,将袁谭送出城去。”审配突然醒悟到他这话里有陷害的意味,再想说话,士兵却已经将袁谭带走了。
审配质问道:“你刚才说话是什么意思。”
程玉一笑:“审先生,袁家父子一直都对你不信任,这个袁谭又和你不睦,此番回去一定会将事情全推在先生身上的,先生不如就此来帮我吧。”
“忠臣岂能事二主,既然生路以绝,我只有一死以谢主公。”
“审配!”程玉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严厉起来,“大丈夫应以身谢国家社稷,怎可如此轻弃九尺之躯?你这一死,又有和面目见祖先于地下?”
审配沉默良久,程玉又趁热打铁:“审先生,为了天下黎民,切不可草率从事啊。”知文武的不同,让人将他带下去好好思考一下。
徐州的兵马占领了广平之后就不在南下,在避袁绍他可就要做困兽之斗了。但现在的袁绍已经和关在笼子里的老虎没有什么区别,此时的他正在官渡前线的帅帐里转来转去。
清河已经被围困了两个余月,自己派袁谭去救援也不知道怎么样,如果清河被攻下,自己由北方运来的粮草都要遭到敌人的骚扰,以后的日子就麻烦了。可惜他还不知道就连广平都已经失守,如果知道不知做何感想。
不过广平的消息传递的也是很快,没有几天袁绍就知道了这个消息,这次连想都不用想了,袁绍只是心口一痛,喉咙一热,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守在身边众人忙进行抢救,终于袁绍幽幽转醒,告诉手下的人:“快撤,全军撤回河北,先稳住阵脚。”
他这里一有风吹草动,对面的曹操军营自然看的一清二楚,等曹操一看到袁军乱纷纷撤退的样子,知道一定是徐州已经出兵河北有变化,命令手下的人做好战斗准备。
等到部队撤退到一大半的时候,文丑的心中才舒了一口气,主公留自己在这里断后,如果被敌人衔尾追击,损失就大了。却正在这个时候,突然几路人马杀了出来,都是曹操的旗号。
文丑一见,振奋精神上前一战,却见是老对手典韦和徐晃,交战几合,心怯之下,就要转身混到阵势中去,有了士兵的干扰起码要安全一点。这时典韦却由背后抽出一只短戟,向文丑掷去,文丑慌忙逃跑,哪里能注意,被这一戟正中后心,摔下马来。徐晃跟上,一斧头结果了他的性命。
这下袁军的这些后卫部队群龙无首,被曹军冲的七凌八落,连前面的兵马也冲乱了,这一阵下来,还没有过河的军马只能回去一半多一点,有三两万向曹军投降,死伤也很大。
曹操胜了这一阵,知道自己赢的侥幸,不能给袁绍喘息的机会,也马上渡河向袁绍军撤退的方向追了下来。
袁绍军刚到了黎阳,敌军又已经追到,黎阳太守蒋义渠劝说袁绍:“主公,我军新败,不可再有挫折,请带大兵先退守邺城魏郡,修养一下想办法夺回广平,这里由我带原有兵马阻拦一阵,等主公回到冀州再起兵报仇也不为迟啊。”
袁绍看看自己身边的士兵都没有什么战意,军中又没有多少粮草,只能听从此言继续北撤。黎阳城并非什么大城,防御能力也有限,在曹军的猛烈攻击之下,不过是十来天就已经被攻破了,曹操带领大军继续追杀袁绍败兵。
为什么曹操一路追的这样急,原来他已经听说程玉军断了袁绍的粮道,现在这几十万大军没有粮草自然要乱成一团,正好乘此机会将袁军主力一举击溃,除了自己心中一个大患。
反正曹操所做的事情也简单,到了什么地方只要一阵猛攻就可以了,不过到了邺城还是不见袁绍的踪影,袁绍已经奔魏郡而去,曹操心里也急了,一旦到了魏郡就已经挨近了程玉占领的地区,这么长的战线,总会有个防守疏忽的地方,一旦被袁绍带领这些兵马逃回了北方,自己以后可就不好再收拾他们了。
等到了魏郡城下,却发现袁军正在围攻城池,原来程玉听说袁绍回兵北上一路逃跑,已经到了邺城附近,也就不再等了,马上派出兵马去攻占了魏郡,此时袁谭哪里还敢再往南走,已经远远的逃回冀州去了,因而魏郡也是轻易的被拿下。
等袁绍一路逃跑到这里的时候,见到城上不是自己的旗号,也吓破了胆,忙指挥军队夺城。城里的徐州军早又思想准备,反正只要坚持到曹操来支援就好,也不吝惜什么弓箭石头之类的,因而防御的力量也异常的大。
等曹操到来的时候,正赶上两面打的热闹,略微休息一下,曹军如出闸的猛虎,直奔袁绍军背后杀来。虽然袁军的兵马要远远多于联军的人马,但现在跑了这么久又知道没有粮草,都没有了再打下去的心思。
混战了一天之后,终于还是袁军大败,四散而逃,袁绍还能召集起来的大将都保护着袁绍和中军奔太行山跑去。等到了山脚下袁绍再清点人马,已经连三分之一都不到了,损失还是小数,大部分都在逃跑中跑散了。长叹一声,袁绍命高干带领一部人马越过壶关回并州去了,自己则带着其余兵马沿山脚而行,继续向冀州撤退。
这里袁绍虽然走了,却把两个盟友兼冤家留在了这里,程玉一听说曹操已经到了,也赶快由广平赶到了魏郡,虽然太史慈把守魏郡绰绰有余,但要和曹操斗心眼,似乎还是差了一点。
他到来的消息自然也传到了曹操的耳朵里,所以,前脚程玉到达,后脚曹操请程玉过营饮宴的书信就转到了他的桌子上。
看到这封信,徐庶等谋士赶忙阻拦:“主公,虽然现在我们和曹操是友非敌,然毕竟现在的曹操心思难测,这次的酒宴说不上有什么样的危险,我看不如主公就不要去了,如果曹操非要与主公一会的话,就请他到魏城之内来好了。”
程玉对着他们微微一笑:“你们说曹操肯进城来吗?”
“这个……”其实大家都知道,现在的曹操自然也不会轻易的踏入程玉的领地。
“哈哈,你们不用担心,虽然曹操现在对我仇恨入骨,但他还是我们的盟友,在没有开战之前,他还不敢把我怎么样,他也要小心你们的报复啊。何况现在袁绍的兵马刚刚撤走,如果我们现在就和袁绍联合起来,那他的日子可就不好过喽。”
“但主公单身前去实在是太危险了!”
“谁说我要单身前去了?”一听这话,边上的赵云太史慈都抢上前,异口同声的说:“主公,末将愿往!”说完这话,两个人相视看了一眼。
程玉哈哈一笑说:“有这两个樊哙一起去,难道我还能有什么危险吗?”
听了这话,又有一人热血沸腾的走上前来:“我愿为主公担任张良一职!”大家一看,原来是庞统,不过也不奇怪,只有年轻人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虽然其他人还是百般阻挠,但程玉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其实他知道自己不会有什么危险,就算有,“老朋友”们也会把自己救出来,有这样的机会逞英雄,又何乐而不为呢?
徐庶见主公已经打定了主意,虽然不以为然,但也要帮他去做周密的准备。
曹操听说程玉痛快的答应了他的邀请,也有点奇怪,说来他的酒宴还真的没有什么好意,因为这次宴会是贾诩提议要进行的,贾诩的意见大家自然都是熟悉的,他可从来不会考虑什么理义道德的,只要有利的事情就会提出来。
不过曹操还没有下定决心就此和程玉开战,不过借此探看一下程玉的虚实也是好的,如果确实有隙可乘,也不妨就利用一下。
次日午间,曹操营中就已准备妥当,只等程大人自投罗网了。到了傍晚十分,果然营门外响起一阵马蹄声。程玉竟然真的来了,守门的小校忙进营禀报,曹操听说程玉到来也排开阵势出门迎接,自己的职位虽然比程玉为高,但他的心里明白大家不过都是一方诸侯而已,谁高谁低还没有什么定论,如果不是要马上翻脸的话,礼貌问题是一定要注意的。
两人见面,互相寒暄了一阵,虽然当年在徐州城下有过一面之缘,不过那时大家都没有能够看个仔细,程玉今天总算有机会好好观察一下这个世之奸雄了。只见曹操皮肤白皙,当然肯定不是戏台上的颜色,不过白是一定的,一身文官的打扮,没有穿上次见面时那样的盔甲,深眼窝,鹰钩鼻,两眼角向上扬起,虽然任何一样都不是好看的种类,但搭配到一起却没有什么不妥,反而让曹操的脸上有一种别样的魅力,此时曹操的年纪还不是很大,脸上没有一点皱纹,不过眼角却有很重的鱼尾纹,想必是思考过多的后遗症。
他在暗自观察曹操,曹操当然也在暗自观察他,两个人的心中都对对方加深了不少印象,其实重量是早就有的,这天加深的只是印象,两个人都要把这个最大的对手牢牢的刻进心里。
虽然都在彼此偷看,但是脚步却谁也没有停,两个人互相谦让着就要进入曹操大营,突然守门的士兵喝道:“你们都不准进去!”原来他拦住了程玉身后跟来的白马铁骑。,程玉今天为了显示军威,带来的百人都是赵云训练出来的精锐,还特意为他们都配备了白马,显示这是公孙瓒的白马铁骑。
曹操听见这话,回头对守卫说:“放肆,小小门吏怎可如此无力,程大人带来的就算千军万马也可以进这个营门。”
程玉听了,微微一笑说:“曹丞相严重了,下官属下失礼了。”然后又转头对自己带来的军士说:“你们都等在门前,小心防备袁绍余党,没有我的将令,谁也不准进到营门之内一步。”
这个风波就在两人各怀鬼胎之中过去了,大家又互道一声“请”,然后干脆携手走进了营内。
等进了营帐,分宾主坐下。程玉扫了一眼帐内站的武士,今天站在这里的不是金瓜斧钺的依仗队,而是真刀真枪的彪悍武士,一语双关的说:“想不到曹丞相对我如此敬重,竟然摆出如此隆重的仪仗,真是让下官受宠若惊。”
曹操哈哈一笑:“见笑了,见笑了,谁不知道程大人的徐州军,天下无敌,攻无不去,战无不胜,这里的兵士又怎么能入程大人的法眼呢?不过是班门弄斧而已。——太史大人……”说着说着,曹操突然改变了话题,“为何大人不在青州纳福,难道只是为了吃我这顿酒席吗?”
太史慈一听回答:“我听说曹丞相受逆贼所攻,特带领本部兵马陪程辅国一起前来援助,因怕为逆贼所害,故此两人结伴而行。”想不到太史慈竟然也能说出这样的话,让曹操有点意外,所以也不以为忤。
这次的酒宴上作陪的人不是很多,只有郭嘉贾诩两个文人,和曹营中几个品级比较高的武将,两边将自己的人都互相做了介绍,曹操手下的武将中品级高的反而没有几个是名将,因而程玉也就不十分在意,他留意的只有郭嘉贾诩和曹操身后的两员超级护卫。
郭嘉的病最近似乎严重了,两颊已经开始有些下陷,脸色变的更不好看,咳嗽的频率也非常的高,看的程玉的心中也有些痛,但现在时机还没有到,只能先忍耐下去了。
一边的贾诩和郭嘉完全是两种不同的类型,黄白净子,尖下颌,有棱有角的眉毛在额边向上挑起,略微有点三角眼,两眼中时时会有光芒闪现,让人摸不准又有什么诡计正在他的脑海中产生。
这厅上的气氛虽然没有达到紧张的程度,但至少不是很和谐,除了曹操和程玉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些带着刺的话。突然,程玉突发奇言:“曹丞相,这次我军受丞相均旨,从逆贼袁绍手中夺回了三郡,现在既然丞相大军已到,请丞相派兵接管,下官也要回徐州去了。”
一听这话,曹操手下的人都是十分吃惊,这些年来,一直只见各地的诸侯争夺土地,却没有见有谁主动将土地交出来的,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光望着程玉。曹操也疑惑的问:“程大人,你就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推荐给朝廷吗?”
“我家大人一心为的是朝廷,哪里有什么私心杂念。”这次说话的是庞统,此时的庞统还没有什么名气,自然没有人把他当回事,不过当回事也没有什么用,在座的谁也不会信程玉可以没有条件的就将自己的土地奉送给别人,不然的话,也不会费尽心机的阻止车胄进青州了。
但曹操他们还没有想好该怎么问,程玉已经自己先将实话说了出来:“唉,士元这话大错而特错,程某怎么会没有私心呢?比如说你庞贤弟,以你的才华应该为朝廷出力,而我却一直将你放在身边,让你没有用武之地,今天就此机会,我就将你介绍给曹丞相吧。但是曹相国——我还有一点私欲想让相国帮忙,虽然我一心希望庞贤弟能为国出力,但有不忍心让他离开我,不知道临近州郡有没有什么空缺,可以让庞贤弟能够时常的来看看我呢?”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曹操手下的人都在暗骂,贾诩在一边暗地向曹操做手势,意思是万万不可,曹操也看在眼力,但是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对程玉说:“程大人介绍的人才,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如果有缺一定会帮你想办法的。”
程玉也不再多说什么,他的心里知道,只要他想的话,随时周边地区都会有空缺出来的,所以也不着急。
说话是说话,酒宴的主题自然要是酒宴了,一会儿的工夫,每个人的桌子上都已经摆放好了酒菜,一边的贾诩早就等的不耐烦,出来建议道:“主公,今日酒宴之上无以为乐,不如请一人出来舞剑助兴吧?”
程玉心说,真是可惜你这个人了,竟然可以想出这么老土的主意,就算是鸿门宴也不用非有人舞剑吧?他这里想,贾诩已经将舞剑的人叫出来了,那人在众人面前躬身一礼,说:“在下夏侯恩,今天特为大家舞剑助兴。”说完从背后拉出宝剑跳入厅中。
程玉仔细看了一下夏侯恩,他这个人到是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虽然仪表堂堂,但却没有他两个哥哥那种霸气,不过他手中的剑倒是不错,整个剑身也比一般宝剑要长,略微有点圆润的弧度,在灯光之下,散发出月色一样的冷辉,应该就是曹操那把著名的“青釭剑“吧?
等到一看到夏侯恩的剑法,程玉心下大为失望,夏侯恩所用的剑法里还是花招太多,这样的剑法要真是用来舞剑还可以,可是用来刺杀的话,就……
夏侯恩哪里知道此时程玉心中的想法,还在努力的靠近程玉,想找机会进行刺杀活动,程玉实在等的不耐烦,心中都想干脆拔出宝剑自己和他过过招,免得夏侯恩寂寞,不过看起来他是没有机会了,因为赵云已经比他先一步跳了出来。
赵云拔出自己的配剑,双手握住剑柄,面对曹操那里行了一礼说:“夏侯将军一个人舞剑太无趣了,末将赵云愿陪夏侯将军对舞。”
曹操的心里一直没有下定决心怎样对程玉,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贾诩布置的这一切,听见赵云愿意出来,他自然也不会反对,只是点了点头,静观其变。
就算曹操不允许,赵云也是一样会跳出来保护程玉的,他一把宝剑摆开,效果要比夏侯恩好多了,连程玉这个剑术行家也不得不说,赵云的剑法确实不错,处处挡在夏侯恩的前面,阻拦他前进的方向。
十几招过后,突然夏侯恩一反常态的用剑和赵云比起了力气,程玉一看不好,果然贾诩的诡计没有那么简单,竟然连宝剑都用上,不过这个也太过分了吧?已经脱离了刺杀的范畴了。
赵云哪里知道对方的目的,几招的功夫,已经试出了对方的深浅,自然不怕拼力气,程玉忙警告:“子龙小心。”赵云自然听到了这个声音,还没有想明白原因,突然手中的剑因为承受不住压力而断裂。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赵云还是加了小心,手中的宝剑一断裂,马上跳开才没有被夏侯恩的宝剑所伤。这时程玉已经将身后的“天兵”拉了出来,喊了一声:“子龙接剑!”将宝剑扔给了赵云。
赵云听到喊声,一回头,正好抄过宝剑,又跳入战圈,夏侯恩哪里知道这把剑的厉害,还想故计重施,这次赵云一点也不客气,两剑相交,双膀一叫力,喊了一声:“开!”将夏侯恩整个扔了出去,摔了个七荤八素。
贾诩那里见这一招失败,又喊了一声:“好剑法!”其实他们两个人早就脱离了剑法的范畴,“请程将军再看看这个阵势如何。”随着他的声音,一边的武士已经各拉兵刃围了上来。
“我来!”一声镇耳的吼声响起,太史慈也站了起来,将外面的衣服一把拉开,露出里面的软甲,抄起短戟就跳了出来,赵云则压宝剑站到了程玉身边,对曹操怒目而视。
曹操身后站着的两员虎将看到这个情景也想加入战团,却被曹操伸手拦住。曹操阻挡两个亲卫以后,又对场中喝道:“住手!”曹操手下的武士听到喊声,都只能停手闪到两边,太史慈也后退了几步,挡在程玉身前。
曹操微微一笑说:“你们都给我出去,程大人的卫士身手不凡啊,我们今天只是叙叙旧,又哪里用到什么刀兵助兴。”
程玉也带着笑容的说:“哪里哪里,能见到丞相军威,也是下官的幸事啊。”
两个人又不知是客气还是讽刺的说了一阵话,然后各自坐好,赵云将“天兵”双手奉上递给程玉,程玉双手推辞:“子龙,我不过是徒有将军虚名,又哪里真正用的上刀剑,如此利器,正配子龙,就送给你吧。”
赵云当年见过程玉作战,知道他剑强枪弱,这个可以说是他防身法宝,怎么敢接受,自然是百般推辞。一边的曹操突然发话:“程大人,子龙将军,你们不要再推辞了,不如这样,宝剑赠英雄——将‘青釭’摘下,送与子龙将军。”他这后面的话是对夏侯恩说的。虽然夏侯恩百般不愿,但大哥说的话,只有服从。
曹操亲手将“青釭”递到了赵云面前:“还没有请教子龙将军高姓。”
“这是我手下的第一虎将,姓赵名云字子龙。”回答的是程玉。
赵云赵子龙,曹操在心里反复的咀嚼着这个名字,要将他牢牢的刻在脑海里。
一边的赵云望着程玉,等待他的下一步指示,程玉微微的点了点头,赵云才伸手接过宝剑,也没有跪倒,只是单膝略一点地,就又站了起来。曹操从桌面上取过一尊酒来问道:“子龙将军能饮酒否?”
赵云单手持剑,另一只手接过曹操递来的酒樽,回答一声:“末将身负护卫重责,不敢稍懈,请丞相见谅。”就单手将酒一饮而尽。
曹操赞叹了几句,又回自己的座位去了。贾诩见曹操赠剑,知道今天晚上曹操恐怕是不会同意刺杀程玉了,何况他也知道程玉此来必然早做了周密的安排,也就默默的坐在那里不再有什么举动了。
虽然曹操尽力弥补,但酒席上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这酒自然是喝不下去了。又忍了一阵,程玉终于决定告辞回营,贾诩还想再拼一次,对程玉说:“程大人既然到了丞相这里,何不多盘桓几天,好好与丞相一叙呢?”
“下官也很想在这里盘桓几天,奈何军务缠身,只能忍痛告辞。”
“哎,程大人,你这里文武齐备,些许琐事交由他们处理就好了,何必要你亲自回去呢?”
一直没有什么机会表现的庞统终于有机会说说话,缓解一下寂寞了:“贾大人有所不知,三军之中,只知有将帅,不知有天子,就算是丞相亲去,恐怕也未能让众军士听命,何况我们这样的臣下呢?如果丞相强留,怕军士群起哗变,到时候事情就不好办了。”
“什么话,难道没有王法吗?” 贾诩佯怒道。
“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志。想必贾大人一定也知道这句话,兵士的忠心被向,岂是一句王法就能改变的?”庞统寸步不让。
程玉见话已经说到份上,就不要说的太露骨了,伸手阻止庞统。曹操也阻止住贾诩:“既然程大人军务繁忙,就不要再强留,程大人请。”
曹操亲自将程玉送出营门,只见护送程玉而来的白马骑都端端正正的坐在马上,在营门前列成阵势,等程玉等人走过之后,这些人放马跟随在后面,进退之间,阵型没有一丝的改变,曹操也不由赞叹。
等曹操等人回到营中,一直没有说话的郭嘉对曹操说:“主公,我观程玉,文武各有其能,他本人刚才在大厅之中,处乱而不惊,也十分不简单。再看他的所作所为,其志不小,主公也要多加防范。”
贾诩有点疑问:“主公,刚才程玉身在我营中,为何不借机除掉他呢?”
“哈哈,文和,程玉有胆量带这么几个人就来赴会,可以说大有英雄气概,如果我利用这样的机会,岂不为天下耻笑,而且我与他尚未交兵,无端而杀盟友,会寒了天下的心啊。再者,太史慈赵云皆为万人之敌程玉本身也不简单,外面的兵马你也看到了,暗出还说不定埋伏了多少人,如果就此动手,恐怕就算除了他,我们的损失也不会少,徒然是自伤元气而已。要是程玉真的是人中之龙凤的话,有这样一个对手不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吗?”
两边都在各自赞扬着对手,程玉也对曹操赠剑赵云所表现出来的气度深为赞叹。不过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过后的一段时间,程玉果然将这三郡交割给了曹操,只不过曹操过后才知道,张郃早以遵守程玉的命令,将这三座城的府库粮草都搬运到青州去了,又在本地招募了不少青壮,编入军中就连老幼,如果愿意的话,也可以迁移到青州去,对于以争夺户口为重心的三国时期来说,这样的城基本上已经可以叫做空城了,只是时间有限,要不然,程玉恐怕连县城的人也要都迁光。
在程玉全军撤回徐州的路上,他找了个借口将济南的守官给曹操押了回去,虽然不满,但对方已经给了可观的赎金,于是曹操只得任命庞统为济南相,带管泰山郡,让自己在泰山的人也撤了回来,算是完成了这次交换。
曹操本打算一鼓作气平定冀州,但事情总是没有想象的顺利,西凉的马腾准备了一段时间以后,出兵长安,而刘表也派刘备带领人马屯扎在新野,虎视宛洛,曹操只能先举兵向西,解除后顾之忧,至于袁绍就先让他养着去吧。
可是刚要发兵,郭嘉的病突然发作,曹操无奈,只得留郭嘉在冀州养病,顺路防御袁绍的反扑。
虽然马腾此次进攻的势大,但却被自己内部的矛盾拖住,马韩两人虽然合兵,但由于利益的原因,也是各坏心思,等曹操军队一来,料无便宜可占,也退回凉州去了。
至于刘备那里,曹操派曹仁驻守樊城,几次交锋之下,刘备没有占到一点便宜,虽然还是虎视眈眈,但也不敢轻举妄动。
虽然曹操的外患都已经祛除,但看时间以近冬日,也需要休养生息,因此曹军也停止了对外的扩张活动,老老实实的发展起内政。这样的时候,我们的程兄弟,自然也不会例外,整个大汉境内,有了少许的祥和之气。
这样的平和却支持不了多久,春天一到,新一轮的征伐又开始了,曹操不想再给袁绍修养的机会,带领十余万兵马还是北征。很快部队就到达了冀州,与郭嘉带领的守卫部队会和,军马直指冀州州治信都。
经过一个冬天的修养,袁军已经慢慢的恢复了一点元气,魏郡之战时被打散的军马又慢慢的聚拢起来,正准备再休息一段时间以后就起兵夺回失地,没有想到这个时候,曹操的兵马先到了。
两军于巨鹿开始了新一轮的对峙,袁军兵马上次惨败的阴影还在,与曹军交锋几次都缩手缩脚,无奈之下只能坚守不出。
两军刚一交锋,消息就传到了徐州,不过此时的程玉可没有时间去趟这洼混水,最近他正忙着内政。最近徐州军的数量大大的增加,但泥沙俱下之中,战斗力却不能和以前相比,如果不是有高顺的陷阵营和赵云的白马骑撑场面,恐怕战斗力还比不上袁绍的冀州军。正好借着这短暂的和平时期,继续对军队进行一下“爱君主义教育”,而高顺和赵云,都被他任命为两只军队的统领,希图借着他们在各自军种中的独特经验,提高整个军队的战斗力。
当然内政不只是训练,不过程玉地盘上的商业似乎已经不用他再多操心了,这几年,在他的地盘上,一直遵守着他当初定下的不抑商策略,较低的税率和种种的优惠条件,让惟利是图的商人纷纷聚集到这里,比较之下程玉在商业税收上的收入反而要比其他势力为高。
而程玉由冀州“搜刮”回来的人丁也都得到了妥善的安置,每个人都有可以耕种的土地。其实在汉末的时候,人口已经降低到了几百年来的最低点,加上多年的战乱,大量的人加入逃亡的行列,荒地已经到处都是。程玉因为较其他势力更早的推行了屯田制度,大大的提高了农民的生产热情,所以从其他地方骗点流民来难度还不大,这也让程玉所在的势力之内成了北方少有的人口增长地区。
巨鹿之战很快就有了结果,袁绍还是老样子,刚愎自用不肯听从正确意见,又一次中了曹操的计策,败退回信都。程玉一直在为袁绍祈祷,希望他能多为自己争取一点时间,如果袁绍不能多撑一段日子,自己就要在没有准备好之前面对曹操,何况自己还有一个重要的心愿没有完成。
不过还好,似乎老天听到了程玉的祈祷,曹操的进攻很难再进一步,两军在信都打了半年也没有什么结果,很快冬天就要到了,程玉稍微舒了一口气,只要熬到冬天,按照惯例,一般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仗就打不下去了。
没有想到,上天就是喜欢开玩笑,眼见已经见到曙光,突然发生了巨变。袁绍经过接连惨败,愤恨积郁于心,竟然不治身亡。
一听到这个消息,程玉吃了一惊,袁绍自己都制不住曹操,他这几个儿子更是白给,恐怕冀州很快就要落在曹操手中。
果然不出他所料,袁绍那边尸骨未寒,几个儿子就为了争夺冀州的兵权互相勾心斗角,谁也不肯真心与曹操对敌,连两个月都没有到,坚城信都就被曹操攻克,袁绍的几个儿子和残余的兵马一同退回了还没有占领多久的幽州。
虽然现在已经到了年末,但曹操怎可放弃如此好的机会,马上带领兵马进行追击,没有想到两天都没有到,就又有异变发生。随行军师郭嘉的疾病一直就没有好过,不过是勉强压住,这一段时间的辛劳和北方寒冷的天气,将郭嘉的疾病全部引了出来。
这次的病可和以前的情况大有不同,郭嘉高烧不已,时而清醒,时而糊涂。这下曹操可慌了手脚,在所有的军师中,曹操最看重的就是郭嘉,贾诩又被留在长安防守凉州的马腾,在曹操的身边连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
连续陪护了两天,曹操也被熬的精力憔悴,虽然已经从许昌调荀彧过来,但没有了郭嘉在身边的曹操觉得神情恍惚。身边的一个小校突然提醒曹操说:“丞相,原来程玉给你的几个锦盒里不是有一个说要你在河北打开的吗?丞相既然心烦何不打开来看看。”
曹操经他这么一提醒,才想起了这件事情,果然当时程玉送的第二个锦盒就是说要他在河北遇到麻烦的时候打开来看,现在不正是时候吗?于是忙令身边的人去取来。
典韦一听到这个命令,自告奋勇去取,他上次因为程玉的第一个锦盒而帮助曹操躲过了一场劫难,在心中早以把程玉当成了妖精,其他的两个锦盒都是由他想着带在身边的。
一会儿,典韦由外面将锦盒取回,双手奉到了曹操的面前。
也不知道里面的内容是什么,曹操对这个锦盒也充满了好奇,缓缓的将盒子打开,原来又是一张纸条。
等曹操看过纸条上的内容,心中真的对程玉有一种肃然起敬的感觉,难道他真的能掐会算?原来,这张纸条上的内容赫然是——如奉孝病重,可速于一月内送至海边避祸,放可逃过大劫,万不可误。
原来郭嘉此病乃是劫数,幸亏有程玉的书信提醒,不然岂不被自己耽误了?曹操看到此信,心中竟然一点怀疑也没有。这也难怪,程玉每次稍有奇言就一定会中,上次多亏他的锦盒才让自己逃过宛城一劫,今日再看到锦盒里的内容与事实全然吻合,自然不会有什么怀疑。何况有话说叫“关心则乱”,曹操此时正在担心郭嘉的病情,也就没有平时想的那么多。
于是曹操忙叫来士卒准备车辆,其实海边哪里有很多选择,现在最近的海岸还是在袁家的控制下,剩下的就只能送到青州去了。曹操还怕耽误了郭嘉的性命,连郭嘉已经是重病之身都不在意,命令士兵一定要在一个月以内送到青州沿海。
曹操亲自下的命令,手下的士兵哪里有人敢提意见,自然是百分之百的执行,因而效率也是出奇的高,次日就将郭嘉送到了往东去的路上。
过了几天,曹操稍微的清醒了一些,渐渐的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但自己又执着于郭嘉的病情,虽然有疑问,却也不敢轻易的将郭嘉追回来。
直到郭嘉送走近半月,荀攸才突然赶到,这他就已经来得非常快了。荀攸这一段时间一直负责北征的粮草,正好刚刚押送一批粮草为前线送来,听说此事,荀攸也觉得似乎有点问题,虽然这时的人都比较信这些宿命之类的东西,但为什么郭嘉一定要送到程玉的地盘上才能躲过这场灾难呢?难道就真的仅仅是个巧和吗?
就算有疑问,现在的郭嘉恐怕马上就可以到青州地界,就算快马去追也不一定能追的上,何况曹操的心中还十分希望能治好郭嘉的病症呢,因此他们现在只能希望不要是程玉的诡计。
等到荀彧赶到冀州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月以后的事情了,他一听这件事情,脸色也是十分凝重,对曹操说:“丞相,恐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搞不好真的是程玉的诡计。不是还有一个锦盒吗?我们赶快打开来看看上面写的是什么。”
曹操这才想起,最后一个锦盒上写的是要在疑惑的时候打开来看,今天的情况已经可以算是疑惑了吧?于是典韦又忙去将最后一个锦盒取来。
等打开看到第三张纸条上的内容,曹操几乎要被气死,原来上面写道:“青徐之地,山幽水美,奉孝居此,可医顽疾。特请奉孝来徐,为我参赞军事。待十数年之后,奉孝痼疾可愈,定可送其回丞相身边。”
“欺人太甚,程玉真的是欺人太甚。枉我将其作为知己,想不到竟然真的包藏祸心。马上点齐兵马,我要兵发青州将奉孝接回来。”
荀彧忙阻止:“主公息怒,发兵之事尚待商榷。”
曹操对荀彧也一直尊敬有加,听了他的话,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看着荀彧,等待着他的下文。荀彧平静的说:“虽然程玉此举意欲诱骗奉孝,但奉孝贤弟对主公忠心不贰,程玉又有什么借口可以说服他呢?如果这次程玉能够帮奉孝治好这多年的顽疾,应该是对我们有利无害。如果奉孝可以这么轻易的就改变自己的志向,那么又有什么去值得主公重视他呢?”
仔细想想荀彧的话,也是十分有道理,自己看来还是过于关心的原因,是啊,以郭嘉的人品,怎么会轻易的转投他人呢?不过如果对方是程玉的话,总是让人担心,希望奉孝不要被他灌了什么迷药才好。
此时的郭嘉却已经在徐州了,护送郭嘉的车马一进到青州境界,就有人快马将消息送到了徐州。听到这个消息,程玉的可是高兴万分,他这段时间一直都在等待这一天,也是快马,除了太史慈什么人也没有带就赶到了青州。
等一看到郭嘉,程玉都有点后悔自己用这么过分的计策,多日的病症已经将郭嘉折磨的够戗,加上这一路的劳顿,此时的郭嘉已经奄奄一息都快不似人形,如果真的就这么一路送到海边的话,怕是一定在劫难逃了。
程玉连忙聘请本地的名医为郭嘉治疗,虽然大家对郭嘉本身的病症束手无策,但由于外感风寒而惹起的高烧,还是能够治疗的,经过了几天的治疗,就算郭嘉的病症没有什么起色,但至少已经稳定住,暂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了。
看到郭嘉已经好了一点,程玉还是决定把他带回到徐州进行进一步的治疗,毕竟那里是自己的大本营,也能暂时离曹操远一点,不过这次可就没有必要再匆忙赶路了,他可不希望自己最看好的三国第一谋士就这么轻易的死于自己的不小心之下,前面让郭嘉承担了那么大的危险就已经让他很不忍心。
这一路上,程玉对郭嘉的照顾一直都小心翼翼,又有青州名医撰写的药方,每天为郭嘉按时服药,总算还是让郭嘉平平安安的到达了徐州。
一到达徐州,程玉就将自己所能叫上名字的所有医生都聚集到辅国将军府,首先交给他们一个任务,每个人都替郭嘉诊断一下病症。果然,大家看过之后都皱紧了眉头,纷纷表示只能治疗郭嘉的风寒之症,但对病症的根源还没有什么太有效的方法,恐怕郭嘉是没有救了。
听到这样的结果,程玉忙将自己珍藏了数年的药方取出,请大家参谋一下,看了这张药方,让这些一地的名医都愣了好久,似乎他们的能力暂时还有点接受不了,但仔细的思量一下,这里的每一味药都大有深意,组合到一起,也许真的能治疗病人身上的恶疾也未可知。
听到这样的回答,对程玉来说就已经足够了,他一直怕自己的猜测有什么问题,看来郭嘉的病症很有希望,又征求了一下众人的意见,大多觉得这个药方至少不会给郭嘉现在的病情造成更大的损害,因而程玉决定放手一博。
等看到将药汤缓缓灌到昏迷的郭嘉口中,程玉也是捏着一把冷汗。看现在郭嘉的情况已经是十分严重,这药虽然没有什么毛病,但如果不对症,耽误了治疗的良机,就算自己能请来张仲景恐怕也会无济于事,何况按照张仲景的性格,现在说不定又云游到什么地方去医治百姓的创伤去了。
紧张的守侯了两天,虽然郭嘉还没有清醒过来,但高烧的程度已经比前面要轻了许多,这起码可以让程玉的心稍微放下一点。
又等了两天,负责看护郭嘉的侍从来报告程玉,郭嘉已经醒过来了。听到这个消息,才让程玉舒了一口气,忙赶过去看望。等来到郭嘉修养的静室,却发现不知什么原因郭嘉正在和服侍他的仆役斗气,一碗药完完整整的放在他榻边的矮几上,却没有一点动过的痕迹,而郭嘉本人却脸向内躺着一言不发。
程玉见到这种情况,厉声问这里负责的头头:“你们怎么敢开罪奉孝先生,难道你们不知道他是我的贵客吗?”
那人听了,吓的忙跪倒在地上:“主公,冤枉啊。小的怎么敢,小的们根本没有什么地方开罪郭先生啊。”
“那为什么郭先生看起来如此不快?”
“小的也不知道,郭先生醒过来以后就问小的这里是什么地方,小的就告诉他这里是徐州,他就开始不乐,然后小的们怎么劝他他也不肯吃药了。”
程玉继续问:“你们没有说过别的吗?”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摇着头,看来他们是不敢骗自己的,难道在徐州有什么不对吗?还是郭嘉已经知道自己想收服他的想法以此来表示抗拒。
于是程玉陪着笑脸问:“奉孝先生,大家有什么地方得罪您了吗?”
郭嘉冷哼了一声说:“枉丞相大人将你作为他的知己,竟然如此卑鄙,偷袭我军。”这一句说的没头没脑,让程玉也迷糊了半天,才迟疑的问:“奉孝先生此话从何而来啊?”
郭嘉气愤的说:“如果你要不是偷袭的话,你又怎么能够有机会打败我家主公,我又怎么会来到你这徐州?”说完,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这下程玉才明白,原来郭嘉一直都在昏迷,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以为程玉和曹操已经开战,自己在昏迷中被俘虏到徐州。
看到郭嘉咳嗽的那么厉害,程玉一阵心疼,赔小心还来不及,哪里还敢去考虑什么收服郭嘉的事情,只能赔笑着说:“奉孝先生误会了,我哪里敢做这种为天下不齿的事情,不过是得知先生病重,徐州这里又恰好有能治疗先生疾病的药物,因而特地请先生来徐州盘桓几日,这些曹丞相都是知道的。”
听了程玉的话,郭嘉也不知道真假,但看程玉的表情也不似做伪,何况他骗自己也没有什么意义,于是也就姑且将这些当成真的。
程玉见郭嘉脸上的神色有所松动,又补充说:“这些等奉孝先生将来见到曹丞相之后不就全都明白了吗?”然后双手将药奉上,郭嘉觉得有道理,也就没有再抗拒,但他的身体状况实在是太差了,竟然哆哆嗦嗦的接不到药碗。程玉一见,正是自己表现的机会,忙说:“不劳先生亲自动手,我来,我来。”边说边舀了一勺药汁送到了郭嘉的嘴边。
郭嘉虽然知道对方此举有收买自己的意思,但一来自己身体的状况实在是没有办法自己动手,二来,他本身也不是太拘泥的人,不怕对方的小恩小惠,因而也就坦然接受了。不过等他服过药后,又将双眼一闭再也不理睬屋内的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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