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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勾心斗角

 

  刚刚渡过了淮水,又有徐州来的军士报信,程玉一听,不得不感叹现在是多事之秋,原来这个人给程玉带来了一好一坏两条消息,好消息是朝廷也就是曹操刚升了程玉为安东将军,又将爵位也连跳两级成了下邳侯,但坏消息也是有关升官的,曹操将孔融升成了太傅,要调去京城,另派自己的亲信车胄担任青州刺使,看来曹操是想乘乱接收青州。

  一下子程玉想起了大哥说的话,“不要让奸人夺了青州”,原来大哥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是想借机提醒自己,此时青州异常重要,如果被曹操顺利接收了以后自己的行动将大大的受到曹操的牵制,为今之计,只得赶快赶回青州,阻止这件事情成为既成事实。

  徐庶一听这个消息也是大惊失色,忙对程玉说:“主公,青州乃是您的根本,无论如何不能被其他人得到,汝南这里就交给我们处理好了,请主公赶快赶回去,无论用什么办法也要阻止这件事情发生。”

  看来徐庶的想法和自己是一样的,为今之计确实也没有什么其他选择,于是程玉召集了手下的众将,只说是朝廷要升自己的官需要回去接旨,命令太史慈为这只部队的临时统帅,将所有的兵马都交给他指挥,又让他多听听徐庶和陈登两个人的意见,如果两个人都反对的话,千万不可一意孤行。

  等安排完这里的后事,程玉只带了管亥和几十个亲卫保护自己,就轻骑奔徐州而去。

  等到了徐州,他连停留都没有停留就赶往青州,一路之上程玉的心情还是非常紧张,看来上天一点也不眷顾他,使他每天生活在奔波之中。

  还好当他到达临淄的时候,车胄的兵马却没有比他快,这让他有点奇怪,按理说兖州比汝南要近,就算车胄是带领大队人马赶来的,也要比自己往返的要快啊。不过此时的情形对他还是很有利,只要车胄的人马还没有到,自己就还有机会能阻止大哥去许昌。

  这次守门的兵丁连问都没有问,就直接把他带到书房,让一个家人进去请孔融出来,程玉只当是他们已经和自己熟悉了,却哪里想到人家都等了他快半个月了。

  一会儿的功夫,一个声音由外面传来,有一丝惊喜,有一丝解脱,还有一丝不明的意味:“兄弟啊,我总算把你等来了!”随着声音,门外走进了大哥孔融,“我以为自己在上任之前不能再见到你的面呢,唉,我们兄弟一场,还是放不下你们啊。”

  程玉见大哥进来,匆忙的行了礼,第一句就是:“大哥,您不能去许昌啊!”

  “噢,那么是为什么呢?”孔融听了这话笑着问。

  其实,此时程玉心中有很多很明确的理由,如他知道,哥哥此去,搞不好会死在曹操的手上,而青州一旦被曹操吞并,自己将变成笼中之兽,还有就是如果自己将来和曹操开战,恐怕孔融会变成曹操要挟自己的棋子,可是这些话又有哪些是能和大哥说的呢?

  张了几次口,却说不出一句。

  孔融看到他的表情,却笑了,笑的如此开心,充满了洞察世事的睿智,对他说:“想不出为什么我不可以去京城吧。哈哈,我们兄弟正好有时间,今天你就陪我好好的喝酒聊天,让我们在分别之前再以兄弟的身份好好的交交心——还有,你放心,不和你把心里话说完我是不会走的,说来也奇怪,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泰山附近突然出现了大批的‘盗贼’,朝廷派来的新州牧都被阻挡在那里,还损兵折将不能前进一步,我想叫陈军师和臧将军去帮忙,他们那里却也闹开了贼寇。”边说,边看着程玉不住的笑,似乎还对程玉眨了眨眼睛。

  还好程玉没有看见孔融的表情,不过这样他也能听出孔融话中的意思,看来阻止车胄的一定是陈宫带领的队伍了,原来大哥要自己留下谋臣武将就是为了今日,是不是自己一直小看这个大哥了?程玉带着感激而又羞愧的目光看了孔融一眼。

  孔融却装做没看见,拉住他的手说:“那些外面的事我们今天都放下,只是好好的喝酒谈心。”不由分说的就将程玉拉进了内堂。

  虽然程玉喝酒的兴致不是很高,可孔融却是一杯接一杯的喝个不停,最后叫手下人将酒坛拿来几个,也不用他们伺候,让他们都出去,谁也不得进内堂来,等下人都出去以后,干脆用大碗倒起酒来。

  程玉哪里见过大哥这个样子,忙起身阻拦,却听孔融说出了惊人的话:“三弟,不要拦我了,我并非你想象中的无用之人。”一听这话,本来想用手拉住孔融的程玉呆在那里,不知做什么才好。

  孔融继续说自己的话:“其实年轻的时候我也是心有大志的性情中人,我记的小时侯有个人曾经说我‘小则了了,大未必佳’。那时侯的我还反唇相讥,可是现在一想起来,竟然不幸真的被说中了。虽然我一心扶汉室于将倾,可这么多年,却无所作为,将时间都空耗在议论之上。而朝廷之中,也是奸佞横行,十常侍倒了又有董卓,董卓倒了有是李傕郭汜,如今虽然曹操进京后,京城的形势好了一点,但我观察,曹操恐怕也不是真心为了汉室的人。天啊,难道真的汉祚就将结束于此吗?”

  说到这里,孔融拿起面前的碗一饮而尽,又干脆搬起酒坛,劈头盖脸就倒程玉忙伸手去夺,虽然把酒坛抢了回来,却已经空了大半,孔融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将程玉一把推开:“三弟,好三弟啊,其实我已经能看出来,你恐怕也不是真心为了大汉的人。——可惜啊,如果以你的才能,要是真正为了大汉江山,——还有曹孟德,你们如果真的有一个是真心为了大汉江山,也许这天下还会有救吧?”

  程玉听大哥说这样的话,忙扶着他说:“大哥,你醉了,休息吧。”

  “我没有醉。”孔融今天也不知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力气,又一次将程玉推开,“举世皆浊而我独清,世人皆醉而我独醒。哈哈,哈哈,三弟,你是不是常常觉得大哥快老糊涂了?其实我一点也不老,一点也不糊涂,曹操三番两次的要我去许昌任职,为的是什么?不过是为了青州的土地,这些我都明白。——其实我还真的想到天子身边去,一个忠臣,怎能在这多事之秋独善其身?这么多年的时间都被我荒废了,现在虽然有心报国,却已经无可奈何,只有去天子身边尽我最后的一份心意了吧。大厦将倾,大厦将倾啊。”

  发泄了一阵,孔融的心情似乎略微好了一点,看了程玉一眼说:“三弟,大哥今天说了这么多废话,你不要太往心里去。既然我已经无力回天了,也不能随便便宜了曹操,我这次去许昌,还要好好的观察他一下,如果他是真心为了兴复汉室,说不定将来你我兄弟还会兵戎相见呢。可是在看清他的为人之前,我还是更信任兄弟你,毕竟你虽然无心报效朝廷,但你还是一个正人,一个仁人,还是一个智人,百姓在你的手上,至少不会有什么坏处。如果我看错了你,你也不要生气,你要是能匡扶弱主,那就是天下幸事了,如果真的是天灭炎汉那我也希望你能将天下带向正途。”

  程玉真想一口答应大哥,以后会为了汉家天下而搏命,但又一想,难道自己真的可以去扶助一个根本注定灭亡了朝代吗?何况如果不是自己亲自去掌握,真的就可以让这个国家走上正途吗?不行,只有自己才能把握最正确的方向,才是一个最可以信赖的人。但他还是忍不住劝大哥:“大哥,您难道不知道这么去是送死吗?曹操可以说是一个英雄,但他不会是汉朝之希望,您此去不过是把自己放在一个危险的地方,如果您想对朝廷尽忠,大可以用其他方式啊。”

  “不了,我还想试试这最后的希望,不过你放心,如果曹操有野心的话,我此去最大的护身符就是你,只要你一天还没有被曹操打败,我就可以安全而又平静的生活下去,如果大汉所有的希望都失去的话,我一个人独活又有什么意义呢?来吧,贤弟。今天是我们喝的最开心的一顿酒,不知何时,才能有机会再和你尽谈肺腑之言,今日就且一醉方休吧。”

  程玉见大哥心意以决,无奈之下,只得陪大哥喝酒,虽然孔融以前嗜酒,但至少程玉没有见到他喝这么多过,两人竟将几坛美酒都喝掉了。等程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在酒桌之上睡觉,对面不见了孔融,桌上的残羹剩酒也都被清理干净,只有身上浓烈的酒气还在说明自己昨天到底喝了多少。

  等他有些晃的走出门外,早有几个家人等在外面,见到程玉,一躬身说:“程将军,我家大人请您先到客房去沐浴更衣,然后休息一下,等午后再见面。”

  程玉知道孔融现在也应该去醒酒了,于是跟几个家人到了前面的客房,身上的酒味也确实大了一点,连自己闻着都不舒服,不过还好此时的酒大多还是米酒,即使喝多了也不会太伤身体,休息了一会儿,程玉就没有不再感觉那么难受。

  直到太阳偏西,才有家人来请程玉说孔融请他书房相见,一见面孔融带着抱歉的表情说:“三弟啊,昨天哥哥一时贪酒竟然多喝了几杯,不过看在以后我们兄弟朝野相隔不能时常见面的份上,就原谅大哥吧。我已经决定了,既然兄弟你已经来了,我也就不等二弟了,明天我就起程去许都。”

  程玉还想说点什么,孔融一摆手,径自走掉,只留下程玉呆坐在那里。

  晚上吃饭的时候,孔融也没有再请程玉和他一起,只是命人将酒菜送到客房,看来他已经下定决心,不想再让程玉劝自己了。

  说起来虽然程玉以前不是很尊敬这个大哥,可是真说知道他为了无力挽救的朝廷甘愿献身的时候,心中不得不升起一股尊敬之情,在想起以前大哥的所作所为,也没有那么多的不满了,隐隐中真的有了一丝留恋之情。气节啊,这就是文人的气节,一个有了气节的人,在形象上马上就提高一节。

  这个晚上,都是在程玉对孔融的回想度过的。

  第二天一早,孔融请程玉去议事厅,等到了那里,才发现青州孔融管辖下的文武官员都在,孔融见到程玉,示意他在自己上手第一位坐下,虽然疑惑,可程玉还是造做了。

  中间坐的孔融环视了一圈,对大厅里的人说:“下官请大家今天到这里来,是有一个消息要宣布,朝廷刚刚任命我为太傅,要我即日进京,可我在此盘桓多日,却没有继任的刺使到来。虽然我想走但是这么大一个州不能一日无主,所以我决定,按这里的官职来看,我想请胶东相莱阳侯程大人代管青州几日,不知众位意下如何?”

  虽然孔融这里并没有如其他割据势力一样已经成为一个独立的王国,但在这种年代,长官的话比圣旨都要管用,孔融和程玉的关系,大家又都知道,何况青州官员中又没有什么有野心或者出类拔萃的人材。虽然听了这些话后众人议论纷纷,但最后的结果都是表示同意,唯一一个不同的声音却是程玉发出来的。这样的结果也许对他是最好的,但一是他还需要谦虚一下,二来他的心中是真的不希望孔融走。

  孔融看了看在座众人,又看了看程玉说:“程大人,何必客气呢?以你的官职名望,这里已经无出其右,我是一定要去京城的,难道你希望耽误我的前程吗?还是你想让青州为草寇所占?哈哈哈!”

  所有的人一听,都觉得大有道理,最近听说泰山的贼寇闹的挺厉害,要是没有一个强有力的人来管理青州,恐怕真的会变成贼窝吧?于是在座所有人都帮忙劝程玉暂时管理青州。

  孔融见程玉以无可推辞,命人将青州的兵符印信取了过来,双手捧下公案,送到程玉的面前:“程大人,你不会叫我失望吧?”

  程玉看到孔融眼里坚定的神情,只得接过印信,然后对孔融深深的一躬:“一定不辱君命。”

  见程玉接下了印信,众人是皆大欢喜,然后孔融又说:“既然我的心事以了,今日就要启程,请各位大人不必相送了。”

  众人又怎么肯,等孔融带着早就收拾好的东西来到城门的时候,所有刚才的官员都已经在等候了。众人将他一直送出了城外十里,趁着大家都没有注意的时候,程玉握着孔融的手说:“大哥,您此去许昌一定要小心啊,如果有危险就回来,这青州才是您的家。”

  孔融也笑了笑说:“兄弟啊,我以后无论怎样恐怕都不会再回青州了,只希望你不要忘记我说的话,一定要把青州乃至天下的百姓带上正途啊。”然后提高了声音对大家说:“相送千里须别离,诸位,请回吧,以后诸位高升之日,京城再见。”

  看着孔融从自己的视线里一点点的变小,直到最后完全消失于视野之外,程玉慢慢收回了自己的心神,他知道,现在虽然看起来青州被自己控制了,但还有很重要的问题没有解决,名义上青州的新刺使还是车胄,要么自己用武力阻止他的进驻,要么自己就要放弃青州,后者当然是他不愿见到的结果,为今之计,只能想办法让车胄永远也到不了青州,才不会辜负孔融对自己的帮助。

  于是回到城内的第一件事情,程玉就是派一个亲信士兵去联络陈宫部,告诉他如果是他正在阻击车胄部队的话,就一定要坚持下去,并且要尽力将车胄干掉,如果还不是他的话,那就要他对阻击车胄的人马进行支援必要的时候亲自介入进去。

  另外他又派了另一个士卒带自己的手令到东莱石虎那里去调集人马,除了维持治安必要的数目,有多少人马都要马上派到临淄来,但他却没有发这样的命令给徐州,毕竟名义上他是以青州官员的身份代理刺使的,如果有徐州人马的介入,从名目上不好说,但他要在徐州驻守的孙乾糜芳要时刻注意青州的动静,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只能先下手为强用武力解决这个问题。

  最后自己只能忧心如焚的在临淄等待四方的消息,此时的他可是一点也不敢乱动,如果自己要离开的话,万一什么方面出现问题,青州就不复为自己所有了。

  要说泰山现在正在闹的匪患,还真是陈宫他们搞出来的。从孔融借自己等人留在青州开始,陈宫就觉得什么地方不对,继而孔融要自己防守青州的北门户不说,还要自己多留意泰山附近的匪患,这就更让他疑惑了。虽然泰山以前是经常有私人武装盘踞,但现在主要的几股如臧霸、孙观、吴敦、尹礼、昌稀都已经被程玉收编掉了,难道还有什么其他的势力存在吗?

  就这么呆了一个多月,每天的日子陈宫都是在疑惑中度过的。突然有一个消息传来,青州的孔融接受了朝廷的任命,即将进京去当太傅,曹操派出大将车胄担任青州刺使,正在赶往临淄的路上。一下子,多日而来的困惑迎刃而解,在他的心中也是十分的感激孔融,以他的智慧自是不难看出孔融有意把青州交给程玉,现在就看自己的反应了,于是只留下一部分人马在济北观察袁绍的动向,顺便替他打一下掩护,主力人马都悄悄的潜回青州,专走山林,避开人烟,埋伏在了泰山附近往青州去的要道之上。

  曹操想乘机夺取青州,自然不能让自己的人马大摇大摆的从徐州境内穿过,于是取道泰山郡自然是最佳的选择。

  这一天,车胄带领人马行到了泰安县,这本是泰山西麓脚下的一个小县,多年受泰山匪患的侵扰,人口已经没有多少,就连县城都已经破败不堪,车胄见城池容不下自己这许多人马,干脆就驻扎在城外。这里还是兖州地界,于是车胄手下的人马都有点松懈,哪里想到竟然在自己的地盘里也会有危险。

  等到了三更,一批身批黑衣的人马悄悄的接近了车胄的大营,为首的正是臧霸,本来泰山这里的地形他就是最熟悉的,经过他和陈宫的商议,决定将伏击地点安排在这里。第一,这里是兖州的地界,敌人的警惕性会比较低,而且有了问题曹操又没有办法怪任何一个人;第二泰安县是兖州到青州的最快途径,按照曹操想形成既成事实的想法,一定会让部队走最快捷的路线;第三,这里靠近泰山,隐藏部队简单,敌人又不会有什么太险峻的安营地点,当然是最理想的伏击之所。

  等手下的人马已经聚集了很多,臧霸将自己的面巾带上,然后向车胄营地方向一挥手,手下的士兵纷纷冲了过去,早就准备多时的弓箭手将手中的箭矢点着,对着对方的营寨就射去。

  此时车胄带来的人马大多在熟睡中,哪里料想的到在自己的家里都会遭到袭击,一阵火光燃起以后,顿时整个营地乱成一团,徐州的兵马喊杀连天就冲了进去。

  车胄此时也已经熟睡多时,听到外面杀声镇天,忙一骨碌起来,连盔甲都没有来得及穿,挑开帐门一看,整个营地已经都变成了火海,一群群穿着黑衣的人马正在到处杀人放火,忙又回到帐内匆匆的套上甲胄拿起兵器就又赶了出来。

  毕竟车胄也是一员大将,连砍了几个袭营的人马以后,他的身边已经聚集起一点人来,突然,对面有一只冷箭射来,擦着他的身边射中了身后的一个士兵,把车胄也吓了一身冷汗,向那个方向看去,见一员武将全身裹黑,手中大刀就向自己而来,身后跟着一队的人马,正是臧霸。

  车胄带着手下这点人慌忙应战,但人数上就差了一大截,加上臧霸虽然武功不是很高,但也是一员大将,在这样全面占优的情况下,和手下的士兵将车胄杀的手忙脚乱,眼看着就可以杀掉车胄完成这次的目标。

  说来也巧,每当这种时候就一定会有意外,正当车胄岌岌可危的时候,突然军营中又有一员武将带领一哨人马冲了出来,加入了战团。只见这员武将,头带乌金流云盔,身上乌金甲——所谓乌金就是铁制,用镀的方法在上面加上了光泽,跨下白马,三十多岁年纪,一双粗眉斜插至鬓,鼻直口阔,双目有神,下巴上留了几寸长的胡子,略微有点连鬓落腮,手中一口双刃大斧,这斧子的重量也轻不了,少说也有五六十斤。

  车胄一看这个人过来,忙喊:“公明,快来助我杀贼!”

  来人也不说话,一催跨下马就迎上了臧霸,原来徐晃此时也在车胄军中,他知道有敌人截营,早就出来四处截杀,无奈徐州兵悍勇,怎么杀也杀不退,只得带着手下的人马先来保护车胄正好碰到臧霸。有徐晃这样后来魏国有名的“五子良将”上阵自然不同,二十多个回合臧霸就已经不行了,不过他也聪明,见打不过拨马就退出战圈,指挥手下的兵马围了上去。虽然徐晃英勇,但手下的兵马即没有对方多,又没有对方战斗力高,左支右绌,无奈之下只得保护车胄退走,臧霸带领人马一直追杀败兵到退进了泰安城,虽然这样的城池矮小残破,但毕竟也是一座城池,此次带来的不过是轻装人马,怎么能去攻城呢?于是臧霸只是收兵回去占了车胄的营寨,然后去接陈宫不提。

  车胄等撤到了泰安之后大怒:“想不到在兖州之内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真是气死我了。公明,今日被贼人侥幸得逞,明天天亮我们整顿人马,一举扫清这股贼寇。”

  徐晃进言说:“将军不可小看这些人马,恐怕他们不是一般的蟊贼,而是别有用心的人派出来的正规军队,我见他们交战之时,进退之间颇有章法,又兵甲精良,如果一般草寇,怎能如此,恐怕他们不是徐州兵就是青州兵,而且还是徐州兵的可能性最大,我们最好还是上报朝廷,请大将军定夺。”此时他所说的大将军,就是曹操。

  车胄一听不以为然:“哪里有那么复杂,我看,不过是泰山的贼寇。何况就算是青徐的兵马,我消灭他又有何难,如果此等小事都要向大将军禀报,还要我们何用?”

  虽然徐晃心有疑虑,但对方的官职资历,乃至和曹操的关系都要比自己好,自己又有什么能说的呢?只能暗自小心。

  第二天,徐晃和车胄一同出兵去攻打这些冒充山贼的徐州兵马,等他们出城一看,徐晃心头的疑虑就更深了,对方不过是一夜的功夫,就已经将大营修缮完毕,而且看某些地方重新做的改动,竟然比车胄原来的还要高明,如果这只是一般的山贼的话,那么这股山贼未免太可怕了一点。

  不过一交战,对方却不再像昨天晚上那么厉害,两军缠斗了一阵,就已经支持不住,撤回营寨去了,再要挑战,对方干脆就闭门不出,车胄哪里能满足这样的结果,于是带领兵马猛攻,不过对方防守方面还是没有一点漏洞,虽然进攻了一天也没有结果,于是车胄只得退兵回城。

  接下来的几天,车胄带领军队天天进攻,却一直没有起色,连他的心中都怀疑是不是自己错了,但第七天头上。敌人的防御终于出现了漏洞,被车胄带领兵马轻易的冲了进去,一旦到了敌人的营寨里面,敌人的战斗力又变的极端低下,不过是半天的功夫,就清理光了所有的敌人,夺回了营寨。

  车胄也是得意洋洋,虽然敌人不是什么太大的对手,但打败了敌人总是让人心情高兴的。第二天,车胄带领兵马刚要上路,却又有探报说,被打败的敌人又在五十里重新立下营寨,还是挡在了去路上。

  车胄一听都快气歪了鼻子,心想这些蟊贼真是不知死活,被打败了竟然还不躲回深山去,还在这里挡路,难道非要我全部把你们杀光吗?于是又带领兵马继续进攻,还是这样子,打了两三天,敌人就被打跑了,第二天,又在几十里外重新扎营。如是者三,车胄已经被气昏了,每天都是带领兵马强攻对方的营寨,连自己都在这里耽误了一个月,连几百里路还没有走到都不注意了。

  徐晃倒是尽心,提醒了几次车胄却听不到耳朵里去,无奈之下,只得不顾属辖的规矩,自己亲手写信,将这里的情况完完本本的说明,派人送到曹操那里去请他定夺。

  送走信后,虽然徐晃疑惑,可是还是要一边帮助车胄攻打敌人的营寨,一边等待曹大将军的回信。

  此时,正是程玉进到青州的时候,没有过多久,陈宫就收到了程玉的信,原来他一直在军营里面,这几次弃营都是他的计策。为了麻痹车胄,不让对方产生警惕之心,他可是费尽了心机,每当车胄连日攻打,将要灰心的时候,他就主动放弃一个营寨让车胄去占领,以产生对方的轻敌之心,好能多拖一点时间。

  看到程玉的信件,他也知道了程玉和他的想法基本上相同,只要不给曹操留下口实,可以用一切方法除掉车胄,但现在的问题是自己手下缺少猛将,虽然能打败车胄,可要是想杀他,就必须一战成功,如果吓到了他,再想杀他困难就比较大。但自己现在既没有优势兵力,又没有什么特别出色的武将,这个任务要如何完成呢?

  虽然青州有管亥在,但是他已经和曹操军照过面,如果他一出现的话,就已经说明了自己是程玉的军队,如此一来,在道义上就占不住,可是现在主公又到哪里去找曹操没有见过的猛将来用呢?

  他每天都在为如何杀车胄这个问题头痛,他的阻杀对象也在头痛,自从陈宫接到程玉的明确指示之后,就不再让部队撤退了,车胄连续攻击了近一个月也没有再前进一步,终于相信了对方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此时曹操的指示也来了,要他奋力冲破这里的封锁,最好能在尽量短的时间内赶到青州,并且说后方已经在为他准备援军了,过不了多久援军就可以到达,但这毕竟远水解不了近渴。

  恰在此时,陈宫的军营迎来了一批特别的客人。陈宫一听这个人来了,忙接到了营外,他前一段听说了这个人的战绩,说起来这个人正是除掉车胄的最佳人选,不过说了这么热闹,来的是谁啊?正是赵云和他的两千铁骑。

  原来自从程玉的军队从青州开走以后到现在,都已经接近快半年了,这段时间,赵云一直在忙着骚扰袁绍的后方,他在那里以战养战,这段时间不但没有什么大损失,反而又抢了袁绍几百匹的战马,骑兵队伍更加壮大起来。

  但最近袁绍和公孙瓒对峙了一段时间以后,这场仗暂时没有打起来,于是他派张郃戴罪立功,去扑灭后院的火,要真说带兵打仗的本事,赵云还真的和张郃比起来差一截,交手几次,略有小负,虽然部队没有什么大损失,但却把基地连同这半年来抢的东西都丢光了,无奈之下只得带领手下又南渡回来想去陈宫那里修养,恰好在那里守卫的偏将以前是他和臧霸的手下,于是把这里的情况源源本本的告诉了赵云,赵云正是受了程玉的恩惠没有办法报答呢,有了机会自然带领本部人马前来支援。

  陈宫一见到赵云可是高兴坏了,再看赵云带来的人马,还真得佩服赵云练兵的本事,这些人马现在的装备都已经不和原来一样了,马上都披了重甲,所用的武器也比原来的长矛加重了,一个个站在那里十分精神。

  两个人互相寒暄了一阵,赵云首先对陈宫表示了来意,陈宫一听正中下怀,有了赵云这样的人,自己的计划马上就可以开始实行了,正在这时,曹操的兵马听说敌人来了援军也杀了过来,陈宫忙将赵云军马请进了营盘,他准备用这些人作为秘密武器,哪能那么轻易就暴露呢。

  车胄的兵马等赶到却没有见到对方的援军,值得进攻了一阵又撤回去。

  却没有想到,第二天,陈宫的兵马一反常态,竟然主动出来挑战,车胄一听,有了援军就这样嚣张,也带着徐晃和手下的人马出战。等到了两军阵前却发现还是上回那员拿刀的武将,脸上的黑布还是没有除去,一见这人车胄的新仇旧恨一起上来了,命令徐晃带领兵马迎战。

  臧霸在这种情形之下更是打不过徐晃了,两军交战没有多久,就抵挡不住,转身就逃,周围的士兵也和他一起向这大营方向就撤了下去,车胄正发愁没有什么机会能打败对方,有了这样的情况还能不利用?一提战马,首先冲了出去,跟在徐晃的前哨部队身后就带着兵马杀了下来。

  他的马快,一转眼的功夫就追到了队伍的前面,当然他也很注意不让自己处于队伍的最前列。突然,正在撤退的徐州兵马两边一分,中间让出了一道出路,从营门里,几百铁骑奔腾而出,车胄一看,吓了一跳,对面的骑兵带起来的烟尘比几千兵马逃跑还要多,地面也被马蹄声震的微微有些震动,再看冲到最前面的骑兵,连人带马都已经被甲胄包裹,每个人手中都是丈二长矛,整条骑兵队伍基本上跑成了一线,虽然重骑兵比较慢一点,但也不过是转眼间的事情,就已经杀到了曹军之前。

  这些曹兵哪里能挡的住这些人马的冲击,纷纷转身逃命,即使有徐晃的奋力督战,也难挽颓势,车胄也在这里指挥部队拼命抵抗。

  但徐晃阻挡不了的事情,他就更难以实现了,在对方重骑的轮番冲击下,部队的逃的如谢洪的闸门,由微至巨,一下子就不可收拾,车胄一看情况不妙,现在也只有转身逃跑了,他的马还没有掉转过来,突然骑兵队伍身后杀出一员白袍武将,白马银枪,如一团白光就向车胄射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却是人快马快枪也快,不过是刚刚发现,敌人却已经到了近前。

  车胄吓的魂飞魄散,连举刀抵挡都来不及,只能快摧马,想逃出对方长枪笼罩的范围,但终究还是晚了,被赵云一枪正刺在软肋之上,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身归那世去了。

  此时的徐晃,在乱军之中也发现有人接近车胄,想去帮忙,也被乱军裹挟,难以实现,眼睁睁的看着车胄被赵云一枪挑于马下,气的肝胆俱裂,等从人群中再转出来,哪里还有赵云的身影,连他的几百铁骑都已经撤回到营寨之内。

  虽然徐晃有心再战,但手下的士气已经大大挫动,再想交战已经是自取其辱了,只得收敛兵马回到营内,顺路将车胄的尸身也盛殓起来。

  第二天一早,就有军兵禀告说,一夜之间,拦路的贼人已经全然不知所踪,徐晃无奈,只得写信向曹操禀报这里的一切。等他带领人马无精打采的回到泰安城的时候,夏侯敦带着李典乐进领兵马前来支援,但听说这里的事情,也都毫无办法,只得等待曹操的进一步指示。

  却说徐晃写的这封信到了许昌,可是惹起了轩然大波,曹操一收到信件,又疼又恨,忙召集起手下文武。等他将信中的内容向众人说明,下面一片议论纷纷,荀攸说:“主公,恐怕这眼前之事都是徐州程玉搞的鬼,刚刚有消息说,孔融刚刚离开青州,程玉就带着手下的人马进驻了临淄,并且徐州的人马也在蠢蠢欲动,恐怕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他的阴谋,想籍此来阻止我军进入青州。”

  众人下面议论纷纷,大多觉得这个看法比较有道理,一边的武将可就不干了,以曹仁夏侯渊为首的武将集团纷纷表示,要带领兵马前去踏平徐州活捉程玉,可座上还是有很多真正能看清形势的人,荀彧说:“主公,似乎此时出兵不妥啊,车将军殉国于兖州之内,贼人有没有什么旗号俘虏之类可以证明是徐州派出的人,如果贸然和徐州开战,恐怕找不到理由啊。”

  一边的郭嘉也插言道:“文若所言极是,徐州程玉兵精粮足,非举国之力难胜,然我尚有袁绍虎视于河北,表绣伺隙于西南,如与程玉争利,不异二虎夺食,让他人渔利。”

  荀攸又进言说:“主公,我有一计不知可行否。我们可表奏袁绍一子为青州牧,袁绍程玉皆欲青州之地,可是其自相争斗,而使我得利。”

  曹操一听,这个想法倒是不错,很和自己的胃口,于是又以询问的眼神看了一下其他的谋士,但看见荀攸的叔叔却在那里连连摇头,于是不解的问道:“文若有何高见啊?”

  荀彧忙欠身起来说:“主公,我觉此计虽好,但略有不妥,如今之势,袁强而程弱,袁绍早有取青州之心,只是由于北方公孙一直骚扰,而他又没有什么借口,如袁氏果带领大军南下,恐怕青州抵挡不了多久,而吞并了青州的袁绍更强,而我们却失去了一个盟友。此消彼涨之下,似乎对我们有很大的不利。”

  郭嘉也在一边说:“理当如此,我看程玉之所以派人阻挡主公却一直蒙面,也是为了不与主公交恶。现在两军都危机四伏,青州又已经在他的实际控制之下,不如做一个顺水人情,再升他一级,承认他对青州的控制,青州之北尚在袁绍之手,他必然会和河北争夺,如此即能保住这个盟友,又可以让他们互相争斗,岂不更美。”

  曹操听了郭嘉的话,本来就觉得很有道理,何况一向他对郭嘉都十分的尊敬,又询问了一下众人,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于是就决定按照郭嘉的主意去做。下面的程昱又献一计说:“我观徐州军如此轻进临淄,怕是孔融和他早有默契,如今,我们应当厚结孔融,重其名位,厚其金帛,以结交程玉,等万一有了什么纠纷,又可以用孔融来要挟程玉。

  曹操对这个建议也十分满意,于是决定向朝廷保奏太史慈为青州刺使,并加封他为荡寇将军。另外又给程玉加了五百户的食邑,以让他安心,同时在京城大排酒宴迎接孔融,为孔融准备了豪华的宅邸,所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拉拢程玉。

  程玉也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就这么简单的过去了,当然他的心中是极端不想和曹操开战的,不过想来曹操手下的人也不会笨到现在和自己打,但这个疙瘩以后肯定是结下了,现在需要考虑的是下一步要做些什么。

  在许昌那里传来喜报没有多久,汝南那里也有捷报传来,太史慈在两个军师的帮助下,智败文聘,汝南又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向程玉请示是否要班师。程玉只得先将其他头痛的事情放下,先考虑这个眼前就头痛的问题:留谁驻守汝南,眼下自己可用之人捉襟见肘,虽然地域广大,但手下无可用之人,这样下去,早晚难逃覆灭的命运,就如同刚刚那样,才打下汝南,转身一走又落到别人的手里。

  思来想去之下,只得留下陈登带侯成留守那里,现在自己也就这几个军师还算是比较全能一点。太史慈和徐庶先带领兵马回徐州,自己也先回到徐州,说起来现在的青州还是比较安全,北面有陈宫臧霸经营,东面有大海这一最大的天险,其他方面都已经被徐州挡住了,现在名分上已经是自己的,暂时还不需要重要人物去镇守。

  等他和军队一回到徐州城,第一件事情就是再到处发求贤令,他已经深深的感受到人才问题是现在自己发展最大的瓶颈。

  说起来这次的求贤却比上一次有成果多了,当时他还是兵微将寡的小势力,如今却已经地跨四州,手下兵精粮足,是个谁也不敢小瞧的实力派人物。不过是几月之间,就有几个有名有姓的人物来投,有沛县的薛综,字敬文;汝阳的程秉,字德枢;还有刘琰字威硕,就是后来因为妻子在宫中住了一个月,而被刘禅关进监狱的那个,沛国人刘馥,在曹操横槊赋诗时被杀的那个,但大多是空谈人士,有才能也多是治国之才,都不是可以征战沙场的类型,剩下也有点比较出色的人材,但都没有达到程玉的要求,只能将他们分派到地方上去进行管理,总算可以把自己的几个谋士开脱出来了。又听说汝南有吕蒙琅琊有徐盛这两员武将,等再去找,却早已投奔他方多时,想是此时正在江东吧。

  搞的程玉的心中开始有点恨孙曹两家,他们竟然将徐州所有的武将和几个最大的军师搞走了,让自己无人可用,突然有一天,徐庶来求见程玉说:“主公,有个以前您提到过的人来求见,您是否有空呢?”

  程玉一听,我提到的人,是什么人啊?

  徐庶见程玉百思不解于是提醒道:“就是那个凤雏庞士元,庞贤弟。”

  程玉一听,几乎高兴的从凳子上跳起来,作为一个后人,哪个不对卧龙凤雏这样的大谋事万分景仰,虽然可能有夸大的成分在里面,但按照庞统一天可以处理一个月的公务来看,这个人至少不简单,忙说:“快请进来。”

  徐庶看着程玉的表情,心下疑惑万分,按理说刘琰刘馥的名声都要比庞统大多了,此时的庞统不过是个年未弱冠的少年,哪里值得这么重视,想提醒程玉不要因为庞统面貌丑陋而轻视,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主公应该不是那样的人,这么提醒他不是太礼貌,如果他有失礼的地方时再说吧。

  程玉双目紧紧的盯着门外,就等这个名声和诸葛亮一样大的人进来,等徐庶把庞统带进屋子的时候,程玉一看,这个人还真不是一般的丑。只见他五短身材,面色黝黑,深眼窝,厚嘴唇,鼻子几乎占了脸上的四分之一,上面却又有些红,应该是个酒糟鼻子,而且有点粗胖,看起来,如果是演剧的话,八成是个市井小贩的角色,怎么看也不象有大才华的人,难怪这个人以后屡次“求职”都要碰壁了,程玉的脸上不由露出笑容。

  庞统刚刚走进屋子,还没有来得及向程玉行礼,一看到程玉脸上的表情,一分不悦马上出现在脸上,转身就要出去。

  一边的徐庶没有看见程玉脸上的表情,忙拉住他说:“贤弟,你还没有见过主公,为何要走啊?”

  庞统听了回答说:“徐兄,虽然在下面目可憎,但绝非优伶之人,此来徐州乃是听说程大将军礼贤下士,以前又有兄长书信相邀,今见到程大人,却只能博起一笑,既然都已经笑过了,在下自然要走了。”

  程玉一听,才知道庞统生自己的气了,想来有一点缺陷的人最怕的就是有人揭自己的伤疤,如今自己见到庞统先笑,对方自然以为自己是在笑话他长的仇,虽然自己刚才的笑有这种嫌疑,但这决非是自己的本意,连忙说:“士元留步。”

  庞统听程玉叫自己,站住了身型,转头冷冷的问程玉:“不知程大将军还有何事要吩咐,小民洗耳恭听。”

  程玉一听,不愧是还年轻,这么桀骜不逊,如果不是度量大一点的人,还真的有点接受不了他,忙解释说:“士元贤弟,虽然你生的面貌奇特,但乃是奇才之象,又有什么好嘲讽的呢?我不过是欲见贤弟很久了,今天见到你,心里由衷的高兴,才会面有笑容,贤弟何必多心呢。”

  庞统听程玉这么说,心里的火就没了,别管刚才的话是真是假,但对方作为一阵诸侯,肯对自己低声下气,可以说面子已经给到了,如果自己还不依不饶的话,那就是自己不知深浅,于是忙跪倒给程玉行大礼说:“小子刚才误会了大人的意思,冒犯大人,还请恕罪。念在我年纪尚轻的份上,就请不要在和我计较。”

  程玉忙伸手去搀,对庞统说:“何必行此大礼呢,我一见到你就投缘,以后不用这么客气,刚才的事情是我不检点,导致贤弟误会,还应该请你恕罪才是。”

  “大人言重了。”

  徐庶见两个人这么客气来客气去总也没有个头,忙出来和和稀泥,于是大家将刚才的一张揭过,庞统才说起自己的正题:“在下久在四方漂泊求学,早就听说过大人的名声,一直深恨无缘相见,日前回乡,却见到了徐大哥的书信,说您想召见我,我觉得正好可以有机会拜会大人,因此就冒昧前来,希望能听到大人您的教诲。”

  “哈哈,教诲如何敢当。我听说士元少有奇才,连水镜先生都称赞你为‘凤雏’,一直想和你聊聊,听听你对现在大势的看法。”

  “小子年幼学浅,又是一介草民,如何敢妄谈天下大势。”庞统忙欠身客套。

  “哎,这里都是自己人,徐先生一直对你的才华称不绝口,我也一直想向兄弟请教一二。”

  庞统听了,感激的望了徐庶一眼,然后说:“那就恕小子妄言了。现在天子失政,世道纷乱,远有黄巾宫闱谋逆,近有董卓李郭乱政,天下诸侯各有不臣之心,黎庶万民皆待救世之主,曹操挟天子之政,刘璋籍宗室之名,袁绍屯兵于河北,孙策演武于江南,马腾拥兵于塞外,刘表虎距于荆襄,各有吞并之意,其余伺其嫌隙者,不可胜数,恐是战乱难息,将军如有救国之心,只宜厉兵秣马积草屯粮,以待其时机。”

  程玉听完以后的第一印象,就是古人的排比句用的就是好,但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内容,于是继续问:“那么我具体该怎么做呢?”

  庞统就在等这一句,听问继续说:“小子斗胆为大人定下三策,请大人明鉴。下策是出兵江南,以东南为根基,屯兵青徐,徐图而缓进。中策是进兵荆襄,取稻谷为军资,收人才为羽翼,借大人青徐兵马之利,争雄于天下。上策是安民演兵,收河北之地,待时机出兵三辅,拥汉主而号令天下,剪除凶顽。此三策由缓而急各有利弊,具体还要请大人自断。”

  这些话才算是有点内容,说起来确实有道理,自己要想争夺天下的话,只能有这三条路,而且庞统说的对,这几条路确实一个比一个快捷,但是难度也一个比一个大。自己的构想也大致与此吻合,看来庞统现在还是能从大局观分析问题的,还没有什么没学成的顾虑,如果有希望,可以留下为自己效力。

  于是他就问庞统:“士元,我有心让你留在徐州我的身边,每天为我讲解天下大势,不知道你可愿意吗?”

  “正欲受教于将军,如有驱使,敢不从命。”

  “好。”程玉心说,你留下来最好,以后我就不用担心你在跟刘备他们混在一起了,但嘴上还不能这么说。“这样吧,我的身边正缺少一个主簿,不知士元能否屈尊呢?”

  其实这就已经不错了,古代的主簿,相当于现在的参谋长或者秘书长,基本上官员处理不过来的事情都交给主簿去做,这可是一个相当有权利的工作,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地位,但以后一旦被派出去,就是一方的长官,庞统今年才十八,年纪名望都不大,又能有什么样的奢求,这个职务已经让他十分满意了,于是又一次跪倒拜谢程玉。

  程玉见到庞统肯加入自己的阵营,自然非常高兴,于是大宴还在徐州的文武,将庞统介绍给大家,并盛赞庞统的才能,在座的人大多都对程玉十分迷信,听他有这么推崇的人物,自然是对庞统令眼相看,连他的面貌也成了大智之像,庞统毕竟年纪不大,听了十分高兴。

  酒席之上,大家都开怀畅饮,却见糜芳神神密密的过来,给程玉见了一个礼说:“主公,本月望日是末将的生辰,不知道主公能否赏光。”

  程玉见了他期盼的表情,就要答应,但想糜芳要请自己大可明明白白的说,何必搞的这么神秘呢,于是一笑说:“你小子,说,请我去有什么目的?”

  糜芳一听,有点尴尬的一笑说:“就知逃不过主公眼睛,徐州城内刚刚来了一群舞伎,个个都有国色天姿,想请主公一同看看,有什么看的上眼的就带回来充实主公的内宅。”

  程玉绝倒,他怎么把自己想的和他那个酒色之徒一样,其实要说男人不好色,那似乎是不太可能的,不过程玉有一个貂禅现在就已经很满足了,他可不是那种丫鬟使女有点姿色就不放过的人,对女人最重要的是感觉,多少都不是目的,只要两个人有感觉就好。他曾经试着问貂禅是否愿意要个名分,但貂禅已经心灰意冷,又有难以启齿的毛病,原来貂禅不能生养,只能以自己是不洁之身为理由婉言谢绝,其实这真的只能说是借口了,在这个年代,还没有什么太多的名节说法,不过貂禅既然坚持,程玉也没有办法。

  但是糜芳既然提到了美女,程玉也突然之间想起一个问题,于是问道:“糜芳啊,你家中是否还有一个妹妹?”

  糜芳一听,会错了意思,猥亵的一笑说:“正是正是,我家中尚有一个妹妹年方二十,虽不是绝代佳人,但也颇有姿色,如果主公不嫌弃的话,我和大哥愿将他献于座下,服侍主公于枕席之间。”

  程玉暗骂,这都是什么人吗,不过对糜家他还是不愿意开罪的,何况糜竺还是个不错的人,没少为自己出力,只能解释说:“哎,糜将军错会了,我二哥至今尚未婚配,如今他做了青州刺使,我想让他双喜临门,不如就由我做媒,将他许配给二哥吧?”又起身叫糜竺,“子仲,过来坐。”

  糜竺听了程玉说的话,和糜芳一样,都有点失望,他们心中最理想的自然是和程玉联姻了,但现在程玉开口,何况太史慈又是程玉手下最亲近的大将,也就退而求其次,同意了这门婚姻。

  虽然这是一场典型的政治婚姻,但程玉还是不愿意这么看自己,只安慰自己,这是为了弥补当年自己拒婚二乔连带放跑了太史慈姻缘的补偿。

  两边都已经决定了,又把太史慈叫过来,这哪有他不同意的道理,虽然程玉是他弟弟,可也是他主公,何况传说中的糜氏是个绝色美女,于是也就答应了。

  最后这次“欢迎会”变成了“交易会”,但大家都是皆大欢喜,程玉和糜氏兄弟经过商量,决定将婚礼的日期和糜芳的生日放在一天过,即热闹又不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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