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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可真的让程玉头痛了,寿春城坚积厚,要是真是决心不出来了,恐怕坚持个一年半载还是问题不大的,可是自己要是打这么长的时间,光是粮草就把自己拖死了,必须速战速决,可眼下的袁术对自己和孙策两方面都很惧怕,如果想让他主动出击,必须有能吸引他的东西,可这个诱饵要用什么呢?
程玉突然想到既然自己最缺的是粮草,恐怕粮草也是最能吸引袁术的东西,于是又召集了众将前来商量,陈宫听了这个想法,觉得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虽然不见得会收到什么太大的效果,但至少可以削弱一下袁术守城的兵力,打击一下他手下士兵的士气。
却没有想到徐庶对这个想法不以为然,他对程玉解释说:“主公,虽然袁术知道我军缺少粮草,但他为人没有什么本事,却喜欢硬充好汉,如果说是劫粮之类的事情,恐怕他会不屑于做。而他手下掌权的大将张勋,为人还是很有韬略,应该也不会一力主张出兵,即使有什么人中计,不过是打草惊蛇而以,怕以后更难让他中计了。”
虽然以前程玉手下的谋士多有不同意见,但如现在这样意见完全相左的情况还是很少见的,这让程玉有点为难,计策是自己想出来的,又有陈宫这样高级别的谋士赞同,按理说就有一定的实施价值,何况还有一定成功的机会,但徐庶确是自己手下最信任的一个军师,他说出来的话也一定有一些道理。
程玉也是第一次这么手足无措,最后一横心,做大事的人,无论对错,敢做决策才是最重要的,就还按自己的原计划进行,即使失败了,对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损失,大不了以后再好好想一个其他办法,但万一侥幸成功,就可以大大的省自己的力气,于是决定还是按自己的计划来。徐庶虽然反对,但也知道程玉的这个计划至少没有危险的成分在里面,也就不在坚持反对了。
于是以后的几日,隔三差五就有一队粮草车由东南孙策的兵营出来,经过东北的高顺大营,再到西北的程玉军主营,随行的兵将一直很少。杨奉、韩暹正在和袁术手下的大将桥蕤守卫东门,他们两个本来是董卓的人,在李郭纷争的时候也想胁迫天子获得一个名号,却没有想到被曹操战败,只得逃窜到淮南来投靠袁术,虽受重用却一直没有立过什么功劳。如今见有这样的机会,都十分想立下这个功劳,恰好桥蕤也十分想压过张勋,于是三个人一拍而合,一起在会议之上向袁术提起。
一听劫粮这个意见,主簿阎象第一个反对说:“主公,此计大大不妥,程玉一向诡计多端,今虽缺粮,却不会不用重兵把守,这分明是他的诱敌之计,主公万万不可中了敌人的计谋。”
一边的张勋也反对说:“主公,只要我们能牢牢守住寿春城,时间一长,程玉的粮草必然会接济不上,只要他一退兵,孙策自己也难以坚持长久,淮南之危可解,何必冒着危险去做这种事情呢?”
袁术自己本来对这个计策不是很感冒,手下又有人反对,于是也没有多说什么,就把此事略过了。
可是桥蕤的心里十分的不服气,他以为张勋的反对不过是为了压制自己,对阎象的话一点也没有听到耳朵里,回到自己的住所,和杨奉韩暹一商量,决定自己先把粮草抢来给主公一个惊喜,也好好的杀杀张勋的威风,于是三个人开始密切的注视着程玉军的动静。
没过几天,又有一队粮车远远的从城外的山边穿过,三个人早派军卒在城上监视很久了,一听又有运粮车经过,忙带领手下的士卒打开城门杀了出去,肉眼能看见的距离自然不是很远,一会儿的功夫兵马就杀到了徐州兵的近前。对方押运的兵马十分的少,见到他们杀来,一阵混乱,纷纷就带着粮草车往山沟里逃去。
桥蕤见状,更是兴奋,带着手下一马当先的就冲了进去,杨奉韩暹也带着兵马一起冲杀,没有想到桥蕤一进山谷,却见不到一个运粮兵士的身影,只余下一地的车辆,桥蕤这才知道中计,待要回身逃跑,已经晚了。一声呐喊后,高顺在左管亥在右,两路人马杀了出来,管亥在前一马当先,正好撞在了桥蕤身边,手起一矛就奔对手,桥蕤正忙着逃命,连敌人赶到了自己身边都没有发觉,等感到矛风的时候已经晚了,被管亥一枪挑于马下,立功未成,先把命混丢了。
另一侧的高顺带着自己新补充的一千“陷阵营”,也对着敌人也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这些士兵本来就是徐州兵马中的精锐,在高顺千挑万选后又受到严格的训练,已经能够达到如臂使指的程度,面对这些毫无斗志的袁术兵马简直就是砍瓜切菜。有了什么一群杀神在身后,桥蕤带来的人马更加混乱,只恨爹妈少给自己生了两条腿。
杨奉和韩暹在后面看的一清二楚,但哪有心思考虑指挥人马进行反击,反倒比身后这些士兵跑的更快,被三个人带出来的兵马如绝堤的洪水一样向寿春城卷去。
说起来,跑的最快的当然要属杨奉韩暹这两员主将,他们跑进了城身后的士兵还有老远的一段距离,没有想到他们两个刚跨过城门的范围就对身边的士卒喊:“快把城门关好,一个敌人也别让他们混进来。”
守门的兵丁看着门外滚滚而来的都是自己的兄弟,有些犹疑,一个大胆的士卒问:“大人,现在外面可都是我们自己的人啊。”
杨奉听了这话,对那个士卒就是一顿臭骂:“你小子活腻了是不是?外面是有我们的人,但更多的是想混进城来的敌军,要是被敌人趁乱杀进来怎么办,你快把城门去给我关好,谁再不听我的将令谁就是奸细。告诉城上准备弓弩,只要有敢靠近城下的,立即射杀。”
城内守卫的兵马虽然不忍,不过有将军下达命令,没有人敢不服从。于是等第一批逃回来的士兵到达的时候,迎接他们的是一排排的羽箭,马上一大片的人倒在了地上,这下外面可乱了套,有呼喊质问的,有哭天抢地的,更有破口骂娘的。眼见敌人已经追上来了,城门却又不准进,无奈之下,剩余的士兵只有采用最有效的一种方法,跪倒投降。
等袁术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气的五内俱焚,桥蕤可是他手下的重臣,却被杨奉韩暹连同那些士兵一起给卖在了外边,马上派人去将杨奉韩暹给抓来,就要砍了他们。
但袁术手下的宠臣韩胤和韩暹本有中表之亲,忙求情道:“主公念在他们是一心为了杀敌报主公之恩就饶过他们吧。”
袁术本来想不答应,但考虑到韩胤为了自己筹备称帝的事情没少奔走游说,也就强忍怒气给他个面子,但总感觉心里不出气,命士卒打了每人二十鞭子,让他们继续领兵。可是他却一点也没有注意到,两个人的心中不但一点不感激,反而暗暗的怀恨上了袁术。
程玉虽然是胜了这一阵,可是趁机夺城的目的没有实现,心中也是十分郁闷。以后的日子,纵然怎样挑战引诱,城内的敌人也不出来了,让程玉后悔万分没有听从徐庶的劝说。
又这么坚持了一个月,突然江东传来消息说吴郡太守许贡联结山越造反,想要图谋江东,孙策忙来向程玉告辞。程玉虽然不舍,但彼此都是君主级别的人物,谁也不能强留谁,只得依依不舍的拜别,但临行之前,程玉给孙策周瑜一个忠告“恃智易挫,至刚易折”并嘱咐孙策一定要牢牢的记在心上,孙策也坦然受教,然后带领人马回江东去了,不过也没有白走,临走还移兵盱眙,带走了自己的好友,守将朱治和军师吕范,又将那里劫掠一空,不过由于距离自己的根据地江东太远,孙策只是带着兵马粮草就撤走了。
在寿春城下的程玉此时更是进退两难,深深的感受到了鸡肋的滋味可是世事的变换真实让人难以琢磨,连这样的平稳日子竟然程玉都没有办法专心过好。
不过是半个月的功夫,又有坏消息传来,荆州的刘表和宛城张绣的联军又集结在了宛城附近,意图洛阳或者许昌,曹操怕自己的老家有失,将并州附近的兵马撤了回来集结在兖州,袁绍没有了后顾之忧,竟对青州发起了攻击,现在青州徐州多亏陈登已经回去,正在布置防御,可是剩下的兵马恐怕支持不了多久了,请程玉尽快撤兵回去。
程玉听到这个消息,头都已经大了,不但寿春的问题没有解决,现在连自己的老窝都要出问题了,这个仗还能继续打下去吗?只得又召开了一次军事会议,然后第二天宣布撤军。
城里的袁术也听到了这个消息,而且是袁绍的使者亲自来告诉他的,虽然他们两个兄弟不睦,经常自己勾心斗角,但是遇到外人的时候还是能联合的,这次袁绍的进攻可帮了袁术的大忙,现在的程玉竟然和两三个月前的刘备一样,也许这就叫天道循环吧。
袁术一直以来就以为自己是取代汉朝的不贰人选,等孙策和程玉相继撤兵,袁术更是感觉到了老天对自己的眷顾,于是又有了精神,等打听到程玉的军队真的撤退了的时候,忙命令自己手下的部队做准备,自己要亲自前去追击。
虽然张勋觉得主将亲自去追击敌军有些不智,但想现在程玉军也在腹背受敌,也应该耍不出什么花样了,于是也就没有阻拦,因此袁术带领手下大部分亲信众将望着徐州军撤退的方向就追了下来。
可惜袁术的军队刚刚渡过淮河一点点,就遭到了徐州兵马的迎头痛击,原来程玉把部队埋伏在了淮河北岸。此时袁术还没有渡河,受到这样的攻击,他立刻就懵了,他懵了还不打紧,严重的是手下的兵马受到半渡伏击都乱了分寸,竟然被生生的赶和回来。
等到这些人马又回到南岸的时候已经损失惨重,而程玉的兵马已经追了过来,无奈之下,现在袁术唯一的念头就是跑,赶快跑回寿春去,以后再也不出来。
说巧也不巧,袁术恰巧跑到了杨奉韩暹把守的东门,他们这几日被鞭打的伤才刚刚好一点,正对袁术恨着呢,今天是第一天为袁术再守东门,见到了袁术大败而归,又见身后有千军万马追赶,两个人竟然命令士卒不准开门。
袁术到了城下却又进不去,再想从其他门进城已经晚了,恐怕寿春是保不住了,只得带领手下众将和残兵向西南的合肥败了下去。
等程玉的军马追到,城上的两将竟然大开城门迎接程玉,本来程玉这次的希望只是折损一下袁术的兵马,让他没有办法追赶自己,没有想到机缘巧合之下竟然轻易的夺取了寿春。
等到程玉发现献城两个人后,心中就有一点不自然,这两个人在演义里是标准的反复小人,又有贼寇的坏习惯,说不上什么时候又可以为了利益出卖自己。但降将如果不接受的话,恐怕对自己以后不利,忧郁了好久,才决定让两个人去汝南任职,不过不知为了什么,两个人在路上遇到的盗贼,竟然谁也没有活着到达汝南。
程玉无意中得了寿春,却没有时间去处理善后,只得将张辽留在这里,并留给他一部分人马顺便去把空城盱眙接收了,自己带着剩下的人马赶回青州去支援。
其实袁绍对青州早就有野心,不过原来一直忙于和北方的公孙瓒争地盘,最近刚刚打散了公孙瓒,才有精力南下,被曹操拖延了几个月,正憋的难受,正好拿青州出气,因而来势汹汹。
虽然青州的大部分地区都还不是程玉的地盘,可是有他和孔融的特殊关系在,只要青州还在孔融的控制之下,就有一个稳定的后方可以用,何况还有小半个青州本来就是程玉的地盘。更过分的是,袁绍的部队还不时的绕过泰山的边界骚扰一下徐州,一眼就能让人看出他实际的目标也有程玉的一份。
这一次的长途行军可是不简单,等程玉回到徐州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月的事情了,程玉一了解军情,现在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了,两军主要在泰山附近对峙,孔融现在正龟缩于临淄北海两座城,这一线以西北都已经被袁绍军占领了,而在陈登带领下的徐州军队则主要驻扎在泰山南线。与孔融遥相呼应,却还没有进入青州,虽然现在还能够暂时稳住阵脚,但情况已经十分危急了。
再问敌军的情势,程玉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原来,袁绍对程玉竟然大加谨慎,以文丑为大将袁尚为监军,郭图审配为行军军师,张郃为先锋,高览为接应使,其他的偏裨将校更是数不过来,看来袁绍已经见手下大将中的一半都派来了。现在这只部队正屯扎在章丘,时时的准备发起下一次进攻。
听到对方的实力这么强,程玉不敢轻视,马上带着手下的精锐之士前去支援。首先程玉先到了自己的军营去和陈登会合,等到了陈登的营寨,程玉也不得不服,陈登果然是个文武全才,整个营寨布置的井井有条,看来即使自己不来的话,让他独自再坚守徐州的问题都不是很大。
不过既然主公来了,陈登不是不知趣的人,忙把军队的指挥权交到了程玉的手上,程玉一看目前的情况,青州要远比徐州危急,于是命令除了少量的守卫部队以外,大部分的兵马和自己到临淄去支援大哥孔融。
等到了北海,这里的军民对程玉表示了热烈的欢迎,他可是这里的大英雄,今天带领军马又是为了帮助青州而来,怎么能不受到百姓的款待
在百姓们的坚持下,程玉只得留下住了一天,第二天百姓还想把他留下,却突然听到消息,袁绍的大军又已经出动,这次的目标是临淄了。程玉一听大惊,自己的大哥有什么样的水准自己是最了解的,如果不马上支援的话,恐怕三天之内临淄就会陷落。
这样危急的情况,自是一点也不敢耽误,带着手下的军马就向青州进发,走在路上的时候程玉就在想,眼前的情形竟然如此的熟悉,当年自己回到三国的第一仗大约就也是这个状况,今天竟然又重现当年的情景,不过是自己和大哥的官职都已经升了,而敌人也变的空前强大。
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当第二天程玉军到达青州城下的时候,发现情形却真的和当年支援北海的时候一模一样,袁绍军正在猛烈的进攻临淄城,时不时的会有一两个士兵冲上城头,要说可是比管亥进攻的时候猛烈多了,何况现在城里又没有太史慈这样的将才。
程玉看到眼前的情景,是不能让士兵休息了,也来不及整顿阵型,手中长枪一举,麾下的将士如长蛇卷地就杀向了敌人的后方。
此时在后面坐镇的乃是袁绍三子袁尚,因为父亲对他比较偏爱,想让他多经经阵仗以后好继承自己的位置,虽然袁尚的武功不错,但他的实际经验还是比较少的,一见到眼前徐州兵马突然如从天而降般杀了出来,又哪里敢去直攫其锋,吓的慌忙命手下人避开。
他这一胆小可不要紧,直接就把正在攻城的部队给卖了。此时的文丑正亲自在城下指挥,突然发觉了后军的混乱,回头一看,徐州兵马都已经快杀到自己的阵后了,只得回头杀向徐州军马,城下的袁绍军一见后院起火,哪里还有心思攻城,也都掉头向自己身后的敌军杀去。
文丑绰着手中的矛左冲右突,虽然程玉带领的青徐之兵悍勇,却也很难抵挡的住,幸好有一员将放马过来,拦住了文丑,手中使用的也是一只长矛,却是管亥,太史慈也冲了过来,正想过来帮助管亥,敌人中也有一员使枪的武将迎了上来,一身玄色盔甲头顶红樱,太史慈没有把对方放在眼里,以为只是无名的将官,可是交战了十来个回合,却发现对方的招式一点也没有乱,这才知道对面的人也不简单,放下轻视之心,他在乱军之中哪里知道,对面的人正是河北名将张郃。
袁尚刚把部队撤出去没有多远,就有人找了过来,原来郭图正和袁尚在一起,刚才程玉带人杀过来的时候他正在队列中督战,听说袁尚下命令要军队避让,他可吓了一跳,在这种混战之下,如果避让会先机尽失,那就危险了。
袁尚还是很听郭图话的,于是正后退的军队又改变方向杀了回来。高顺一见,指挥麾下的兵马就迎了上去,袁尚虽然武艺不错,也只是在相对而言的情况下,遇到高顺就白给了,眼见抵挡不住,正在后面镇守营寨的高览带领人马过来支援,敌住了高顺。程玉也带领手下收降的泰山四将过来冲杀,青州城下俨然乱成了一锅粥,到处都有人撕杀,每个人身边都有战友也都有敌人。
这一场仗一直打到了天黑,青徐兵对河北兵,都是彪悍的主,拼的就是血气,终于还是程玉手下的人训练更好一点,文丑带来的河北人马缓缓撤出,退了五十里扎营。程玉的人在收拾了战场上的残局以后,也驻扎在城门外。
等到一清点损失,程玉才知道这场仗胜的不易,两面的军马都是疲劳之军,河北军马足足损失了五千多,而程玉军虽然好一点也损失了三千多人,受伤的人就更是不计其数了,基本上所有的人都或多或少的受了一点伤,不过程玉因为没有碰到什么猛将,手下的人又在拼死保护他,因而身上还没有挂彩。
等到局势稳定下来徐州,青州的城门徐徐打开,一员偏将右城门里出来,到了程玉的军营,等见到程玉和太史慈之后说:“见过两位大人,我家大人请两位到城内一叙。”
程玉一看,心中有点不舒服,毕竟孔融在刚才混战的时候没有派一点兵马,现在敌人撤退了才派人出来请自己,但一想大哥的性格,这几年也习惯了,毕竟刚才临淄城的情况太过危急了,也就原谅了大哥,叫上太史慈,一起随这个军兵进到了城里。
刚一进城门,却发现孔融已经等在门前了,见到两个兄弟,深深一揖说:“两位弟弟辛苦了,白天一战,为兄虽然想助阵,但手下却没有可派之将。只有军卒又怕乱了两位弟弟的阵脚,有劳大家了,愚兄在此向你们陪个不是。”
程玉太史慈见大哥的道歉情真意切,也就原谅了自己这个兄长,忙拉住孔融说:“大哥,我们都是兄弟吗,为了大哥受一点累也是应该的,如果这些小事都往心里去,那不是见外了吗?”
孔融又谢了几句,才带着两个弟弟回到自己的府邸。
这一路上,程玉不时的观察着自己的大哥,此时的孔融看起来疲惫而且憔悴,虽然和当初被困北海的时候情形差不多,但孔融也没有了当初的意气风发,等到了府内安坐下来,孔融才对程玉说:“哎,真是想不到啊。本来我以为袁家四世三公,出来的子弟一定是一心为国报效朝廷的,却没有想到他也是心存野心,竟然公然领兵攻打朝廷的州县,人臣之纲竟以然败坏到如此程度。我本来已经下定决心,今天就要与这青州共存亡,以向天下昭示袁绍的狼子野心,却没有想到兄弟会再来帮我。”
程玉没有想到过,一向看起来平庸安分的大哥,竟然也会有这种为国捐躯的想法,如果他不是生在这个人人可称王的年代,恐怕也会是一个有抱负有成就的爱国文人,但他实在是太不适合这个乱世了。
孔融也沉默了一阵,脸上突然又有了笑容,对程玉两个人说:“看你们这个大哥,真是一点也不会说话,今天都已经将敌军打退,却还说这种丧气话。来今天晚上我们不谈公事,就好好的谈谈我们兄弟的感情,明天我们三兄弟一起上阵,将袁绍这小子赶回冀州去。来人啊,摆酒,今天我们要一醉方休。”
程玉二人知道在大敌当前之际却谋求一醉是十分的不智,但也能看出大哥的心里恐怕有事情,也就只好放开了陪大哥,反正对于军营方面他们还是很放心的,自己手下的三大军师现在都在军营里,如果有什么事情发生的话,他们应该可以解决一下,何况还有高顺管亥这样的大将在,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自己今天就卖给这个没有在一起多久的大哥了。
这天晚上孔融真的就一句公事也没有说,应该说是连私事都很少提及,好象他突然之间变成了一个酒鬼,两个人无奈只得陪着他这么喝下去。直到深夜,两个人都没能走掉,只得睡在孔融的客房。
等到了第二天两个人醒来的时候,孔融却已经在等他们了,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一见到两个人就对他们说:“两位兄弟,今天我们一起到阵前去看儿郎们是如何打败袁绍军的。”
等真的到了程玉的营帐,他们发现自己似乎已经晚了,所有的将校都已经在中军帐等候多时了当中的位置现在正空着,见到几个大人进来都纷纷起立行礼。程玉往里谦让自己的大哥:“兄长,长者为先,请您坐在中间吧。”
孔融微微一笑说:“三弟,从实力从官职你现在都已经不比我低了……”一看到一脸错愕的程玉也知道自己这么说有点让弟弟接受不了,于是换了种说法:“这里是你的军营,帅不离位,怎么可以轻易的让人坐你的帅位呢?”
虽然这个解释比较合理,但程玉一直还是对大哥说的第一句话耿耿于怀,不过现在还不是问这些的时候,程玉最想知道的是为何自己还没有召集,手下的将领就一定都先到了,等程玉一问才知道,原来从一早,敌人就已经还是在叫阵了,这些人聚集在这里只是想等程玉发话是否出战。
程玉一听,自己还正想速战速决呢,正好敌人先出来了,也就命令部队大开营门列队出战。
此时营外叫阵的乃是大将张郃,昨日一战,只有他最吃力,剩下的文丑战管亥势均力敌,可能文丑还占一点优势,高览对高顺也能坚持住,他和太史慈确是打的险象环生,要不是说在乱军之中,恐怕要吃一点亏。对他来说,这样的结果怎么可以接受呢,今天他主动要求上第一阵,就是要挽回一点面子。
张郃虽然着急立功,但在徐州军营门外叫了一个早上,却不见有人出来,早已气的七窍生烟。突然听见一声炮响,对面的营门大开,张郃勒住马向对面望去,只见徐州的士兵分成两队,缓缓的左右散开,当中几匹马并肩跑了出来,当中一个四十左右的人,文士打扮,白面长须,这个人却认识,乃是青州刺使孔融;上首一员小将,也就二十多岁的年纪,银盔银甲白马蓝袍,手中拿着一杆大枪,远远看去,似乎比自己手中的还要粗;下首的武将年纪也不大,同样一身的银色装扮,跨下是一匹黄骠马,手中也是一杆大枪,正是昨天与自己交战的人物,看来他在徐州军中地位不低,想来是程玉手下的第一猛将太史慈,难怪昨天可以占自己上风,但今天这口气还是要出的。
这三个人正是程玉三兄弟,本来因为有大哥在,程玉坚持要求太史慈在孔融上手,但太史慈却更坚持君臣之礼,所以作为弟弟的反而占先了。他们出来以后,身后的其他文武将校也都跟了出来,在营前摆了一条二龙出水阵,也就是两翼分开的阵型。
张郃见到敌人已经出来了,也就提马又来到两军中央。
等马停下来,张郃向对面喊道:“呔,对面的人听着,我乃冀州牧袁绍手下大将张郃,哪个有胆量的可敢与我战上三百回合,如无人敢战,不如早早投降,免得麻烦,还要为你们收尸。”
对面的程玉一听是张郃,第一反映就是好好的看了张郃一番,这已经是他的习惯了,每次见到三国有名的谋臣武将都要仔细的观察一下,长长见识。不过太史慈可就没有那份心情了,一见对面来的正是昨天和自己交战的人,又听他说他是河北名将张郃,好斗的心情又出来了,于是向身边的兄弟一拱手说:“大哥三弟,对面的武将就让我再去会他一会。”
孔融也知道这里不是由自己做主的,也就点了点头,程玉也同意了,但太史慈临走他又加了一句:“二哥小心,对面的人也不简单,不可轻敌。”
太史慈回了一句:“三弟放心,我早有主意,今天一定会拿下他。”因为有孔融在场,所以他也就没有叫程玉主公。
张郃一见对面的太史慈过来连话都没有说就要动手,连忙喊住了对方:“慢,来得可是东莱太史子义将军?”
太史慈一听,对方昨天和自己打了一天,今天难道还要和自己套交情吗。于是说:“正是在下,不知张将军有什么见教。”
张郃说:“子义将军武艺高超,奈何明珠暗投,孔文举虽有名士之风,但终非栋梁之器,我家袁冀州四世三公,文成武德恭良温厚,正待旷扶天下,将军何不投降我家主公,将来定可成就大事。”
太史慈这才知道对方原来是准备劝降啊,这个自己也会,于是哈哈一笑说:“张将军这就不知道了,我三弟赤胆忠心一力报国,文韬武略都有过人之处,又懂得鬼谷神算,我看张将军不如劝说你家主公一起投降我们算了,将来还有封侯拜将的机会。”
两个人话不投机,都知道劝说不了对方,只有用武力方式决定对错了,于是各舞手中的枪,战在一处。这次两个人身边没有什么干扰了,得以发挥自己真正的本领,三五十个回合还可以,但时间一长张郃就不是太史慈的对手了,无奈之下只得用自己想出那招。
又过了几个回合,张郃突然一拨马,斜次里跑了出去,太史慈提马就追,程玉一看不好,恐怕敌人有什么诡计,正待鸣金,却突然见两个人都从马上掉了下去,忙纵马向前去看。对面的文丑自然也是这个想法,于是两边的军队抢回了各自的人以后又绞在了一起,发生了一场小规模的混战。
等程玉将太史慈抢回了本队才发现,原来太史慈的左臂上中了一箭。可是他却不知道,此时张郃的右臂上也中了一箭。
原来,太史慈一见张郃拨马就跑,当然知道他要使什么计策,但是自己艺高胆大,何况已经有了伤敌的办法,因此就追了下去,边追边掏出弓箭,向张郃的后背射去。但他哪里想到,张郃此时也掏出了弓箭,回头要射,却眼见太史慈的弓箭也到了跟前,来不及躲闪。不过万幸因为他这一转身,没有射中后心却射在了他的右臂上,他这一吃痛,瞄准的工作就没有办法继续完成了,手中的箭也飞了出去,太史慈迎面看到对方的弓箭也飞来,要想闪躲,也已经来不及了,于是也被射中了左臂,两个人因而一同落马。
两边都有大将受伤,于是只得各自罢战回归本营。程玉忙找来大夫为太史慈医治,可喜的是太史慈受的伤还不是很重,按医生的话说将养个月把就可以了。不过程玉的心中还是有一点郁闷,来到这青州和袁绍作战,一战损兵,二战折将,这对士气的打击可就大了,如果还不能有什么进展的话,恐怕会影响到军心。
他这么想,对面的袁绍大营众将也是这么个想法,本来一路上势如破竹,只要拿下了临淄,恐怕整个青州都已经在自己的掌握中了,却没有想到程玉这么快就由淮南抽身回来,而且还一来就对自己造成了重创。要说败在公孙瓒手里,大家心里还可以平衡,毕竟人家纵横北方这么久,手下的兵将都是身经百战,但对程玉这样拼凑起来没有几年的军队也是损兵折将的话,以后河北军的声望将大受打击。
文丑把手下众将都召集在一起,问道:“今日一战,又伤了大将俊乂,于我军士气大大不利,不知众位有什么良策。”
却听座下一人说道:“文将军莫要担心,我有一策可以破敌。”
大家循着声音来的方向一看,原来是坐在袁尚身边的谋士审配。文丑虽然不太喜欢这些装模做样的文人,但对方是袁尚身边的红人,些许面子还是要给的,于是问道:“不知道先生有什么妙计可行?”
审配清了清嗓子说:“如今徐州兵远来,本是疲惫之师,昨日以大战一天,身心俱疲,今日又被俊乂将军伤了第一勇将太史慈,必然军心浮动,我们今晚如乘机劫营,定可让敌人一战而溃。只要打败了徐州来的援军,我看孔融也就只有出门请降了。”
文丑一听,这个计策似乎可行,要是真让自己这么分析,自己还恐怕不会,正待答应,却听下面又有一人喊到:“不可啊,不可。此计误国,只怕用了此计,这几万儿郎都难以再回河北了。”
大家又把头转向声音的方向,却原来是郭图。只见他抢上了几步说:“程玉小儿身负‘鬼狐’之名,乃是因他诡计多端,今又有陈宫为他出谋划策,不可小瞧。徐州之行兵,多好逗引埋伏,恐怕我们不出去,敌人还想引我们出去。今晚两军一样疲惫,怕徐州军也会想到劫营之计,我们不可轻举妄动,只宜监守营寨多加防备。如果去劫营,轻则劳而无工损兵折将,重则前后兼失全军覆没。”
袁绍手下的众位谋士早就不和,更加郭图和自己不是一系的,听对方那么一说,审配不乐意了:“想来是公则被敌军吓破了胆吧,或者你是不希望我们立功,只等大公子来收拾残局。”
袁尚本来还觉得郭图的意见有点道理,但审配这一提醒才想起郭图是大哥的人,于是也插话说:“郭先生有些危言耸听了吧。程玉虽然厉害,那也只是遇到了没有本事的人,我们只要小心行事,就不会有什么危险。如果公则先生惧怕的话,那么你就留下来看守大营和俊乂将军先生吧。我们自己带领人马去杀退徐州兵,不过将来可就没有你的功劳了。”
文丑虽然觉得郭图的分析大有道理,但既然三公子都说话了,更何况如果小心点的话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于是也就同意了。只有郭图还在一边哭哭啼啼,还说什么这些人马都被审配害死了,连文丑都听了不耐烦,召集兵马预备劫营去了。
半夜时分,河北人马裹足衔枚的出发了,等到了程玉军营附近,文丑命令部队先停下来,仔细的观察一番,见徐州兵的军营里面漆黑一片,但偶尔还是传来人声马嘶,影影绰绰有几个营帐还亮着烛光,门前有几个哨兵正站在那里,还有两队巡逻的人交替而行。
看了一会儿,文丑觉得这座大营没有什么不对的,于是命令部队悄悄接近,距离营寨没有多远的时候,文丑派了几个士兵过去解决门口的哨兵,等他见到手下的士兵靠近了那几个身影,由暗处闪了出来一挥手,士兵就冲了上去。却突然听对面的士兵喊:“将军,不好!中计了!”原来门前的哨兵竟是假人。
话音刚落,营寨的鹿角下的阴影里突然出现了一队队身影,弯弓搭箭就是一阵箭雨,接着徐州军营里突然火光大明,一队队士兵点着火把,这才发现原来营门附近竟然埋伏了如此多的人。你说这些人是怎么隐藏竟然没有被发现的,原来程玉在天没有黑的时候就开始命令士兵挖了战壕,虽然没有枪用,但是战壕的隐蔽效果还是不错的。
文丑见前面的士兵纷纷被箭雨射倒,知道今天中计了,忙指挥部队向自己的军营撤,可惜命令还没有下达下去,敌人已经出现了,两边埋伏的徐州兵见到营里的火光号令,已经杀了出来,左有孙观、吴敦,右有尹礼、昌稀。
河北兵马顿时懵了,其实敌人的兵力不一定要比你多,只要在战场上受到敌人的算计,即使你的兵比对方多也全然没了士气,河北兵马一受到突然的袭击,立刻就没有了抵抗的力量,纷纷转身而逃,连文丑都拨马回头,往自己的营寨跑了下去,徐州兵马在后紧紧追赶,跑不及的冀州兵不是被杀就是投降。
等文丑的人马跑到自己大营附近的时候,却发现里面也是火光冲天,无数的人马正在进攻自己的营寨,虽然郭图早就有所防备,但留给他的人马必竟还是太少,何况进攻的军马乃是高顺带的“陷阵营”。
文丑正要领兵马下去救援,却又被管亥带领人马挡住,只得抖擞精神,奋力应战。
杀了一阵,虽然文丑对管亥的武艺不是很害怕,但被管亥这么一拖,自己回去救援大营的计划就落空了,打了一阵,见局势实在难以挽回,只得向北败了下去,守卫营寨的军马坚持了一阵,无奈徐州兵的攻击太猛烈,也知道文丑带出去的兵马恐怕是回不来了,无奈只得也逃了出来。
程玉的目的可不仅仅是解青州之围,他想借此一战锉动袁绍军的士气,使他短期内不敢南顾,于是除了留下少量的兵士打扫战场,主力部队都追着文丑军一路杀来。
跑到最前面的是文丑自己带领的人马,过了没有多久,高览也跟了上来,文丑见了他却不见袁尚很奇怪,于是问到:“我不是叫你保护三公子的吗?怎么你自己一个人跑回来了?三公子和匹夫审配呢?”他现在因为兵败,有点恨审配了,说话就不客气。
高览一听,惭愧的低下了头说:“末将无能,我与三公子在乱军之中冲杀,三公子自恃武勇,见到对方主帅程玉,冲上去想要捉他,但交手没有多少回合,反倒被对方生擒。我被对方几员武将缠住,无法分身去救他,无奈之下只得自己跑回来报信。至于审配,中了埋伏以后我就没有再见到他。”
文丑一听,又急又气,败仗还不要紧,但如果主公最喜欢的三公子有个闪失的话,主公非剐了自己不可,可气又不能出在高览身上,毕竟他也尽了力,自己不是也临阵脱逃了吗,只有回去以后再想办法了。
又跑了一段,身后的声音突然又嘈杂了起来,文丑等人吓了一跳,以为是徐州兵追上来了,回头一看是郭图带着营寨里的残兵败将下来了,一见文丑,又带着哭腔了:“文将军,营寨丢了,虽然我奋力抵抗,但敌人实在是太多了,张郃将军我也没有能带出来,恐怕也被敌人给抓住了,这下完了,我的兵士们啊。”
文丑再见到郭图也是有点尴尬,毕竟郭图指出了危险,但自己没有听,结果两面都惨败,被程玉伏击不说,还把营寨也丢了。但事到如今,只能装做忘记此事了,安慰了一下郭图,然后还是逃命要紧。
就这样逃了一夜,等到第二天上午,已经是人困马乏了,文丑准备过了前面的山头就休息一下,没想到突然见一声炮响,一哨人马从前面的山上冲了下来,为首两员将,其中一员将三十多岁年纪黄面焦须,孔武有力,一身精铁盔甲,手中提着一把大刀,以前没有见过,可是另一员武将确是素识,只见那人一身银盔银甲,跨下白马,手中银枪,见到文丑微微一笑:“手下败将文丑,还有胆量再战吗?”
文丑可是惊破了胆,怎么这个人会在这里出现,但看对方的人数不是很多,盔甲兵器也不是很整齐,只有拼死一战,或许还有一条生路,于是一挥手,吼了一声:“杀,不杀了他们,今天我们就要都死在这里。”
虽然他手下的人马都已经十分疲惫,但欺负对面的兵少,大家都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冲了上去,对面的人却没有一点惊骇,手中的银枪一举,两面的人都杀在一起。
一会儿的工夫下来,文丑手下的兵马虽然多,但都已经逃了一夜了,哪有什么力气战斗,加上对面的两员武将又勇猛,竟被这千余人杀的溃不成军。文丑见到那员白袍将虽然害怕,但事以至此不得不战,只能硬着头皮冲上去,高览也迎上了另一员武将。
杀了一阵,虽然高览还顶的住,但力气也渐渐不支了,文丑却是被杀了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恰在这时,对面突然出现了一哨人马,打的却是袁绍的旗号,见到这里撕杀的正紧,忙过来帮忙,当先的武将一见到文丑危险,忙喊了一句:“兄弟不要害怕,我来帮你。”
文丑一听这个声音,心里总算安定了一点,看来今天自己的命是保住了,来人又喊了一声:“兀那敌将,休伤我兄弟,看我颜良前来会你。”原来是河北另一名将颜良来了,两个人合力,才堪堪的抵挡住了白袍小将,要说天下谁能有这么高的武艺,不用想都知道,这个人正是赵云。
赵云因何会在这里出现,暂且放下不说,他和手下的另一员武将劫杀文丑的败兵还可以,但加上颜良新带来的生力军可就有点抵挡不住了,又不想把手下的人马都卖在这里,只能一路向南撤了下去。
文丑等人终于能出一口恶气,怎么能轻易的放过对方,竟然忘了自己是要逃跑的,紧紧的追了下来。
突然听见赵云身边的武将喊了一声:“高大哥,快来帮我。”
他这一声刚刚喊完,就听到另一个粗豪的声音响起:“宣高,真是宣高兄弟啊。你不要着急,我们马上就来帮你。”原来是高顺来了,赵云带的一员武将却是臧霸。
另外又有几个声音七嘴八舌的喊:“大哥,大哥,原来你在这里,我们兄弟也来了。”这几个人是泰山众将,他们本来就和臧霸熟识,原来臧霸才是泰山的老大,但后来他带领自己手下的兵马去濮阳投靠吕布,在徐州战败之后没有脸再回泰山,一直流落在外,在这里占据了一座高山,又当起了强盗,前些日子他正遇到赵云带着一些人从这里路过,一番交战为赵云所擒。那时的赵云本是被袁绍军打败了,和公孙瓒的主力失散,想回幽州,路上却全是袁绍的兵马,这才一路向南。正没有地方去,就也留在这里,想骚扰一下袁绍的后方好为公孙瓒再出一份力,于是收服了臧霸住了下来。
却没有想到袁绍竟然发兵向南,赵云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这样一个想法,在这里骚扰袁军的粮道,苦于一直没有什么成果,今天却听说文丑带领的军队吃了大亏,所以特意下来拣便宜,文丑因为在界桥曾经被赵云打败过,所以见他害怕。
高顺带着程玉军一路追了下来,目的是要重创文丑带来的河北兵,因而跟到这里,但因为他们需要保持体力,所以路上休息过,这才被袁绍军拉开点距离,而颜良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袁尚和文丑进攻青州已经有一段日子了,袁绍怕他出问题,特意让袁谭带着颜良前来支援,正好碰到文丑的溃军。
两面的兵马又是狭路相逢,所以还是老样子一场混战,但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保留了点实力,所以打的伤亡都不是很大,到了中午就各自撤下去了。
高顺见了老朋友臧霸怎么能放过,非要拉着他去见程玉,虽然臧霸也是吕布的人,但见连高顺都跟了程玉了,自己的泰山人马又都已经投降程玉,于是也就跟着来了,高顺又坚持请赵云也一起来,赵云本来和程玉有一面之识,自己又确实没有地方去,也就默许的跟来了。
此时的程玉正在后面几十里等消息,听报说高顺回来了,忙出来看,等他一眼看到赵云的时候竟然呆住了。
赵云自己的回想一下,自己身上也没有什么地方不对啊,如果有大家应该会提醒自己的,为什么程玉会有这种表情?突然程玉冲了过来,紧紧的抓住了赵云的手,把赵云都吓了一跳,只听程玉欣喜若狂的说:“子龙,子龙,你可是想死我了,今天终于可以又见到你了。”
赵云被他抓的有点不自然,好象自己和他的关系还没有那么好,但也只能装做亲热的说:“无瑕兄一向可好,小弟赵云这里有礼了。”说完要行礼,却被程玉一把拉住,嘴里还说:“不敢当不敢当,能再见到你,我就很高兴了。”
一边的高顺这时过来行礼说:“主公,末将无能,因敌军援兵赶到,未能击溃文丑,请主公处置。”
程玉忙说:“没关系没关系,你把子龙带回来就是大功一件了,至于文丑这样的跳梁小丑,就算是逃了也无妨。”
此时的赵云,名气也就一般,程玉手下的众将对此都有点不明白,但他们对主公的话一向是万分信服,也就没有谁表示什么不满。
高顺又把臧霸也拉了过来说:“主公,这是原来吕将军手下的大将臧霸臧宣高,刚才和子龙将军在一起,也被我带来了。”
程玉一听更高兴了,虽然没有打掉文丑的部队,但一次有两员武将,而且都不是一般的人物,可以说这次的收获颇丰,于是也对臧霸客气了几句:“宣高将军乃是泰山最大的豪杰,今天能有幸见到将军,真是程某三生之幸,如果宣高不嫌弃,可否和我一同回去一叙?”
臧霸见程玉挽留自己,自己的朋友又多在程玉的军中任职,于是也说:“如果主公不嫌弃在下是往日仇敌的话,在下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程玉对手下的人是不厌其多的,何况现在自己手下的人才是太少而不是太多,有臧霸加入自然是最好的,客气了几句又把头转向了赵云,毕竟他的心目中,赵云才是自己这次可能得到的最大收获。“子龙将军,不知您为何会在此地出现?”
赵云听问,将自己和公孙瓒兵败的经过以及自己流落到这里的过程说了一遍。程玉听完,也感慨了几句,然后问道:“不知子龙将军有何打算啊?”说完,紧紧的盯着赵云等待他的宣判。
赵云想了一下回答说:“我家主公被袁绍打败,我想回去帮忙却想不出什么办法,只能在这里骚扰一下敌人,现在还没有定出下一步的目标,正在迷茫。”
程玉忙说:“那你和我们一起与袁绍作战好了,正好可以变相的支援公孙大人。”
赵云又思考了一会儿,才说:“也好,我就先在程大人手下帮帮忙,有机会再回北平吧。”
虽然这个结果不是程玉想要的,但毕竟赵云现在肯留下,这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毕竟这样以后还有机会把赵云彻底的留下。现在要做的,就是和他好好的套套交情,等公孙瓒玩完他就是想走也不好意思了。
这里的事情全都决定下来以后,程玉为了安全起见,又后退了三十里,才安下营寨,等待袁绍军的报复。
可是这种无意义的等待竟然持续了近一个月,程玉都等的不耐烦了,还好这段时间他总算有点事情做,就是处理俘虏。这次战役共抓到了三个重量级的人物,除了自己抓到的袁尚以外,还有军兵抓到的审配和受了伤没有被带走的张郃,这两个人还是让程玉很感兴趣的。但是他却没有想到,一审问之下竟然跪地请降的是袁尚,而张郃和审配对自己理也不理,让他觉得索然寡味。只得将他们好好看押起来并让医生为张郃治伤。
太史慈也带着其余的人马和几个军师过来这里的新军营,而孔融本身不是什么上战场的人,带来的只能是一句问候而已。太史慈倒是也亲自去审问过一次张郃,不过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虽然没有能劝服张郃投降,但他们两个却成了朋友。
太史慈还交了另外好一个朋友,就是赵云,本来他对赵云如此受三弟器重还是很不满意的,但等他看到三弟向赵云讨教枪法的时候,才知道这个赵云绝对不简单,枪法竟然比自己还要好,以前在北海徐州的时候还真的小瞧他了。他是个直性子人,又好武成痴,一旦发现了对方武功好,自然就缠上了,不过赵云对他的看法也相当好,和他们两兄弟竟然成了朋友。
不过虽然程玉这里一切都还不错,但他一直放心不下的就是对面的袁绍军为什么一直不动,就连几个军师也猜不出敌人有什么诡计。他却哪里知道,对面没有什么诡计不说,还在搞内讧。
原来这次带颜良来支援前线的乃是袁绍长子袁谭,但他和三弟为了继承权的事情一直不和,这次父亲又要他来到前线以后一切都要听袁尚的,让他心里非常不痛快,等他听说袁尚生死不明之后就盼望着袁尚能够死了,还写信把一切兵败的责任都推到了袁尚的身上,这里的众将都心照不宣,倒也没有谁反对。
可是等听说袁尚还活着的时候,矛盾就出来了,颜良文丑还是一心忠于袁绍的,强烈建议和程玉开战,想办法把袁尚抢回来,但袁谭巴不得袁尚死了呢,也就一直推三阻四,阻止出兵。
就在这么僵持着的时候,邺城方面又来人了,等袁谭一看到这两个人时候,心就死了,原来袁绍派了二公子袁熙和逢纪过来。这两个人都和袁尚比较亲近,一见面就对袁谭表示了袁绍的斥责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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