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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下的东京城,白天短暂的兴奋和渴望很快就已经消退下去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很不协调地弥漫着一股凄凉的氛围。
全然不见春日里应有的向上气息,部分电视台已经开始隐晦地指责善后工作委员会,特别是认为季清在这样的场合下宣布对日元的态度至少是一个“很不负责任的行为”,部分经济学者分析说,邪恶的欧洲人和无耻的占领当局勾结在一起密谋了对日元的打击,这是恶意破坏日本经济复苏的严重的、蓄意的挑衅等等,等等。
当然,也有部分经济学者针对下午的局势进行了研究,他们就认为,经过测算,日元的确是被高估了大约15%左右,也就是说从纯经济学的角度来看,占领当局经济企划委员在计算的时候并没有什么过分错误,最多就是选择时机不当而已。或者,这次事件是一些欧华国家的个人或者是某些利益集团事前就知道了真实文本而出来搅动市场浑水摸鱼。而且占领当局未必就愿意来这样破坏日本的经济,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呢?
不过,即便是就是这部分的经济学者也认为占领当局还是摆脱不了泄密的嫌疑。
反对者立即在网络上进行反击,他们举例说,中国人在股市里面大肆地买空,已经至少获得了大约1000亿日元以上的纯利润,这又如何解释?
不过,也有人跟着进行反驳说,这正好说明占领当局对日本的经济是看好的,否则为什么他们不去作空呢?
反正,五花八门的说法都有。
但是多数的老百姓对汇市暴跌和股市逆涨并没有多少的兴趣。
汇市的职业投资者有多少呢?
10万还是30万?加上他们的家人也就一两百万人吧——这在1500万人口的巨型城市(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能够在这样一个海滨沙地上聚集这么多的蚂蚁)中还是算少数的人群,反正,在汇市价格真正影响到自己的切身利益前,老百姓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职位和医疗保险还在不在,明天有没有汽车开,东京城的马路是否应该再拓宽到16车道也许更是他们热心的问题。
但是即将担任地方自治委员会主席的川崎南记、祈朴佑二、武义则已经坐不住了,相互了解到的情况很糟糕,这让面和心不合的三个人被迫集中到川崎南记的家中进行秘密串联,试图分析和解释占领当局此举的目的和真实想法,按照武义则的说法,如果能够证实这是占领当局蓄意进行的破坏行为的话,将坚决向日本国民公布这一情况并建议三人一起拒绝出任公职以作为对中国人的抗议。
情况的确都很让人头疼,下午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就有大约20兆以上的资金被抛出来,日元的价格已经被打压到了近乎畸形的1?=247.85J¥,比开盘跌了19.28日元,跌幅8.44%,这就已经非常逼近季清宣称的1欧元兑250日元的所谓“个人意见”了,临时大藏相长门惠二估计,在汇市里面至少被欧华两地的大鳄卷走了大约80亿欧元以上的现金。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地方,明天怎么办?如果不能拿出有效的应对办法,至少还要跌到255日元去,损失还将再扩大三倍以上。
股市的情况就更离奇,竟然达到72个月以来最高位置上的25213.44点。而按照一般的道理来说,如果中国人想直接打击日本经济就应该也来做空头挣钱,可是他们明显就非常地重视日本的股市,不仅在公布的经济政策上进行优惠还直接就在口头上表示了支持。但要是说他们是想控制日本经济吧,也不对,日本12个大型制造业和金融企业他们就仅仅是象征性地购买了一点点,重点都在日本的一些夕阳产业上,甚至连几家AV运营商都在购买,他们这又是想干什么呢?真的猜不透。
未来的自治会主席坐在一起,三个曾经的政敌现在都大眼瞪小眼。还是心有不甘,既然我们猜不透,就把能够猜透的人叫来一起猜吧。
内阁官房长官长门惠二立即打电话把前大藏相濑户下荣和常务次官小箕隆昭叫来,濑户下荣(本州新荣艺术娱乐有限公司董事长)接到召唤到是立即就来了,可小箕隆昭家里却说到现在还没回去,他自己甚至干脆连手机都不接,可能又在哪喝酒吧——到了晚上10点都还没有来,这让担任临时大藏相的长门惠二感觉到自己在首相面前很丢脸,牙齿磨得痒痒的,就想把这个该死的“优秀公务员”给吃掉一样,他恨恨地在想,明天,看我怎么来收拾你。
“算了,我们不等了。濑户,你来说说,他们这么做到底想要干什么?打击汇市,抬高股市,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的什么特别意图?”,很不满意地瞟了长门惠二一眼,川崎南记开始询问自己的前任大藏相。
“今天的局势我也在时刻关注着,按照这些情况来初步分析,我认为有两个可能,第一,他们也许真是想在正式接管政权以前把日元现在的水份都挤掉,这样以便于他们今后3年的经济管理,当然,也不能排除中国人和欧洲人乘机合伙来洗劫日本汇市的个人或者是企业的行为。股市方面,我想也可以这样认为,他们不去购买大型财团或者是因为股价原本就比较偏高,中国人不愿意陷进去,所以他们选择了……这些都还算是我们日本传统经济强项的企业来购买。”
已经在紧急报告前面看了半个多小时的濑户下荣给出了第一种可能,继续给长官们解释,“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也不能排除另外一个可能,也就是说,这是针对我们日本经济的一个长期计划的第一步,当然,这仅仅是我个人的一个初步感觉,因为在他们的这个〈2043至2045新日本经济振兴经济方案及8年长期规划〉也仅仅是一个比较细一点的提纲而已,相对来说还是空洞无物的,也没什么具体的措施出台,所以我……还无法作出一个准确判断或者是预测。”
“濑户君,也就是说,这两种可能都可能真实存在,而目前因为资料和消息不足而无法准确判断吗?”祈朴佑二很担心,担心如果占领当局真的是想这样做的话,自己也就只能和自民党一起来共同拒绝任命了,便迫不及待地就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是的,祈朴阁下,至少,现在还无法判断。不过我可以断定一点出来,那就是在我们日本,已经出现了内奸,而且是对我们日本经济威胁很大的一个内奸。”看了半天的大额交易清单,濑户下荣给出一个很肯定的结论。
“内奸?这怎么可能呢?我想……就是真有内奸的话也不会没有什么征兆吧?说说你的根据”,川崎南记有些不相信,但不是不相信有内奸,而是不相信内奸这么快就能够起这么大的作用,真是这样的话,这个内奸恐怕至少潜伏了很久,而且在日本政治经济生活中的地位肯定也不低。
“是这样的,诸君,这是报告的附件汇市大额交易清单,我们已经可以确定,这三家企业已经被欧洲人和中国人实际控制了,但是他们抛出的基本上都是欧元和亚元,这个可以不谈。这是股市的大额交易清单,请注意,他们同样控制的这几个投资公司,拿的是多少日元来买股票?”
濑户下荣一针见血就找到了问题关键所在。
“嗯——加起来,这几家企业大约——就有将近17兆日元的现金——这个有什么问题吗?”武义则不是经济专业人士,立即不耻下问地询问对方。
祈朴佑二想了半天,也还是没有明白,最好还是听着吧。
川崎南记若有所悟,“嗯,濑户君,我们日元在海外有多少的现金流通量?”
“首相阁下、诸君,在去年11月份大臧省曾经做过一个统计,当时,各国持有的日元现金和存款包括政府机构储备和商业银行的储存在内,大约是——6兆4千亿左右,基本上分布在北美、非洲和大洋洲地区。至于——至于其他国家个人手中的现金我们没有办法真实统计出来,我个人估算的话,有很大的可能在1兆左右,那末加起来日元在国外的流通金额应该不到8兆。可是他们在短暂的20天时间里面就获得了19兆的日元资金,剔除他们在汇市上抛出欧元买进来的可以立即转移支付的——这上面显示的数据是大约4兆日元,再剔除他们可以收集到的日元现金和存款,我个人估计——这部分最多在4兆左右。也就是说,日本国内某一个商业银行,或者说有若干商业银行联合向他们秘密发放了大约10兆的日元贷款给他们做空头!”
“真有这么多啊?”
三位主席都在惊呼,这太可怕了。不知不觉间,日本巨型商业银行就已经被他们给收买,不过,10兆的资金大约就价值400多亿欧元,这个商业银行的势力和胆子也太大了点吧?
“这,我们要立即去调查,我到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出卖日本最根本的利益!”满是狐疑,祈朴佑二的眼神从在场两位新主席和官房长官的脸上快速地划过。
这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情,而且这么大的金额……一般的人物不敢做主的,在他的心目中,只有这些个有奶就是娘的“右翼分子”才可能迅速地改变对中国人的态度,也才可能作出这样危害日本国家利益的行为。
在场的几位自民党高级官员其实都不满意祈朴佑二“可恶”的表情,长门惠二甚至还想站出来直接回击这个“很无礼”的民主党党首。
川崎南记还是先开口表示自己和自民党的清白,“好,是应该这样,只有把日元的资金来源弄清楚了我们才能准确地判断出他们的真实意图。濑户君,虽然你已经辞职但至少还是日本国民,而且你也是非常专业的经济学者,所以这件事还需要你来帮助长门君。时间很紧,人手和资料我会派人支持你的,如果,发现了什么请在第一时间将结果告诉我们三位。请一定不要推辞,一切拜托了。”
川崎南记站起来很恭敬地给濑户下荣鞠躬致意。
当然,现在也还不是斗气的时候,祈朴佑二还是知道这其中潜伏的厉害关系,说是说,气是气,自己也跟随着站起来和武义则一起对濑户下荣表示致意。
“嗨!这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请诸位放心,我估计连夜就可以查出资金的源头来。长门君,拜托了,请立即召集大藏省的高级职员们来开会。我们立即着手进行调查。”
“好的,我通知他们到大藏省开会,立即部署连夜调查”,和濑户下荣一起快步跑出首相官邸,长门惠二边走边给秘书电话通知大藏省主要官员集合,还特别关照必须找到自己的主要副手常务次官小箕隆昭。
三个自治会主席坐在那里相对无言,都在默然地叹气,这要怎么才能够好,内奸如果不能肃清的话,明天……明天,日元还要下滑多少?股市还要暴涨几点?这样下去,原本就非常脆弱的经济还能够承受几次这样的折腾?日本,还要被他们卷走多少钱?
大藏省调动人员打开交易所的相关电脑,试图查找这从天上飞来的10兆日元到底是从那里来的,接着,紧急动员400多名职员四处取证,整个东京27家商业银行信贷融资部门的人员几乎都被从梦中叫醒,让他们务必回忆最近是否有巨额的资金被发放出去。
当然,结论都是,没有。
“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这是10兆日元,不是10万!他们是不可能从天上掉下来的!立即,立即给我向全国发出协查通报,要求各商业银行马上都给我提供最近10天~不,最近一个月是否向特殊企业投放过巨额日元贷款。一定要把这个内奸给我找出来,我要撕了他!”
从凌晨两点开始,日本人开始发狂,临时大藏相长门惠二命令全国主要商业银行立即提供最近一个月10亿日元以上的贷款清单,还询问是否有可疑的大额拆借或临时融资。
什么地方才最不容易被发现?
就是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在疯狂地向金融机构查对了一个小时以后,日本中央国库主管——常务次官小箕隆昭的缺席终于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整个大藏省的目光全部被吸引了过来,可他还是没有踪影,仿佛是从人间蒸发了一般,电话不在服务区,常去的三四家酒馆也没有人,派遣出去找他的4批人全部煞羽而归。
也就是我们俗话说的“灯下黑”,凌晨4点左右大队人马强行破开小箕隆昭的办公室打开电脑却没有相关记录。最后,还是负责政府财政帐户支出的户钱司主管从多次遗漏在办公桌上的日常国库管理帐户中找到了一点蛛丝马迹,今天的帐户余额比昨天少了大约10兆日元。
是这个原因吗造成的吗?马上给我翻交易清单!
是的,10.2兆的日元资金从上午11点开始分成25笔从国库直接通过联行交易转帐进入3家投资公司帐户,可以确定的是,就是这3家公司在日本股市上翻江倒海。
“给我把传票送到这里来!我要看看,到底是谁干的!”
不过,别看他叫得响,长门惠二的手已经在发抖了。真要是在大藏省出现了这样的事故,这要是传了出去的话,这个……可能自己连选择切腹的资格都没有。
25张银行交易传票,绿一色的《日本国国家金库派遣单》附在后面,哦——仔细地鉴别一下,全部都是真的啊,上面整齐无误地排列着大藏省印、库印、小箕隆昭的签字和官印,甚至还有自己的签字?
“这是伪造的签字!发出通缉令,把小箕隆昭抓起来,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抓回来!”,长门惠二神色疯狂地下达了一个接着一个的命令,不断叫嚷着。
这全部不是自己的签字,而且自己也根本就没有签署过这样的资金调拨命令,这就只能是小箕隆昭伪造的了,再联系到现在他还没有出现的情况来看,已经可以确定有鬼!就是他把国库资金偷出去的,就是他勾结中国人干的。
小箕隆昭,明天,我们都将下地狱。
但在下去之前,我要先把你给撕掉。
不幸的消息,终于传来了。当拿着所有传票和自己签字样本的长门惠二站在三巨头面前费力地解释,这不是我签的字的时候,东京警视厅报告说已经发现了小箕隆昭。
“马上把他给我带到这里来。”
什么?他已经死了?小箕隆昭死在一个艺妓的床上?
长门惠二突然就有一种可以得到解脱的感觉,人既然已经死了,那还不全凭自己说吗?何况,这的确不是自己签署的命令。
可是,祈朴佑二却不这样认为,先入为主对自民党的不认同意识,而且本来就是在自民党的管理下才出的问题,现在也被证实是大藏省发现了毛病,“首相阁下,我想知道几件事情,为什么国库的钱会无缘无故地被投放到中国人控制的投资公司帐户上去?又为什么,在资金派遣单上会有全部的真实印鉴?我也想知道,这个小箕隆昭——一个常年被评定为甲等的、最高级别的公务员是如何把我们日本的国库资金给偷出去的!我想,光是一个常务次官恐怕不能做到吧?我还想知道,长门惠二先生在这件事情上负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而整个内阁也包括首相阁下您应该负担一个什么样子的责任?”
祈朴佑二的确是错怪了长门惠二。
小箕隆昭为了这一天已经计划了将近1年的时间,采取实际行动来进行真正的准备工作其实早在2月20日就已经开始了,只不过在没有得到接应以前是不可能启动的。
而且小箕隆昭自己也被骗了,原本对方答应他在第2天下午才正式发动对日元的攻击,这样一来小箕隆昭也就有充足的时间出逃到非洲去躲几天风头。却没有料到交出这25张已经手续齐备的派遣单后,不仅没有得到预料中的600万欧元本票,而且和自己心仪的艺妓一起被对方給……
祈朴佑二的话说得很直白。
饱含着祈朴佑二和整个民主党50年来遭受的压制和打击,不满的情绪就象火山爆发一样喷涌而出,似乎一把锋利的倭刀准确地捅在自由民主党四个高级官员的心口上。
的确,这事是在现内阁管理下出的问题,内阁和大藏省也都应负不可推卸的责任,真正追究起来,就连已经辞职的前大藏相濑户下荣也脱不了干系。所以现场的自民党官员都不太好出来为本党辩护,也就更不要说为长门惠二解说了。
“长门君,在这个事件上我们暂且不去管是不是他们个人进行的阴谋,也不管这是不是直接出自占领当局的策划,你都应该承担管理不力的领导责任,这是无法推卸的一件事情,我需要解除你的官房长官职务,但是暂时留任大藏相。接下来,你必须继续紧密调查,看看占领当局的背后到底有什么企图。”
从道理和日本政坛的习惯来说,这个处分至少看起来还是比较重的,官房长官是内阁办公厅主任,而且在党内也是仅次于总裁和干事长的人物,职务远比同是内阁主要成员的大藏相重要。不过,现在任何处分都已经无所谓了,反正还有15天就要解散内阁,大臣职务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虽然,这事最终肯定会影响到长门惠二在自民党和新地方政府中的地位,但这种牺牲和表态是绝对必要的,明天,还是需要向国民公布以争取谅解。
“嗨!”
长门惠二没有办法,他明白,由自己出面承担责任来当替罪羊是整个内阁和自民党都必须的一件事,要不是需要给首相解除自己职务的机会,他早就已经提出辞职了。
“不管怎么说,我们已经确定了事件的起源,也最终认定了资金的去向,但是我不明白,占领当局为什么这么急躁地进行呢?他们完全可以再拖上几天,或者把资金多进行几次转手就可以完全隐蔽他们的资金来源,他们这么急,又是为了什么呢?”,武义则很见机,于私,不能再让祈朴佑二继续这样对内阁和首相穷追猛打了;与公,现在正是判断占领当局意图的关键时刻,如果日本统治精英阶层现在陷入了巨大的内部争斗的话,就必然带给日本更大的损失。
这个简单的道理祈朴佑二同样明白,在政敌和国家利益面前,最终还是忍受住了巨大的诱惑而选择了后者。心有不甘地看了长门惠二一眼,又取下眼睛擦了一下才慢吞吞地接上话,“不过,我认为,现在就认定是占领当局策划的阴谋还为时尚早,毕竟我们仅仅是初步判定了资金的去向而已,我们没有任何的证据去证明这出自于占领当局的策划,而且他们完全可以说这一切是某个企业的行为,他们最多只能承担一个泄密的责任。”
后面没有说的话是,即便最终能够证明是他们干的,我们又能够怎么办呢?
难道,去和他们撕破脸皮公开对抗吗?
“可是,祈朴君,能够在日本收买一个最高级别的公务员,又能够在一个小时内完成全部款项的支取和转移并按时发动对日元的攻击,除了占领当局或者北京本身,我再也想象不出中国有什么企业有这么大的资金能力和长期投资下去的坚强意志”。濑户下荣的分析很正确,在场的自民党官员都纷纷表示赞同。
“可,这……也仅仅是推测而已,我们真正面对的时候又用什么来质问他们呢?”
祈朴佑二虽然也同意对方的推理,但很简单的一个道理就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在手,光凭推测就可以去和占领当局说理吗?
早上6点,东京警视厅对小箕隆昭的初步尸检情况已经出来了,两名死者在性行为之前都曾经大量服用了能够致心脏过分激动的性兴奋剂,这是导致他们“从上午10点进入房间后一直没有出来”(警方调查报告语)并最终在踏踏米上共赴黄泉的主要原因。
随着王姓华人的浮出水面,关于事件的后续调查也在继续进行,因为这关系到一个大藏省最高级别公务员的非正常死亡,东京警视厅侦骑四出,针对其在死亡前接触的人员进行了大量调查,最终在三天后得到了一些重要的情况。王姓华人去向不明,最重要的线索就此而断,东京警方的侦察目标就逐步指向了接受资金的三家投资企业,但这个调查却因为4月30日内阁解散和东京都地方政府的被接管而不了了之,当然,这是后话。
但是华裔在事件过程中的动作太过明显了不说,也没有对资金来源进行有效掩蔽,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占领当局受到的压力实在太大了,再不对日本人施加有效的威慑就不能按期完成海军舰队的组建,所以这是占领当局在无奈之下的选择。
“诸位,大家都已经累了一天了,现在已经是6点钟了,请就在我这里简单休息一下吧。这样,把这些调查资料准备好,9点半,我们三个人一起去找吴委员长聊一聊,我需要他来给我好好地解释一下原因。如果占领当局不能给一个合理的说法并正式对日本国民进行道歉的话,我就将拒绝本州自治委员会主席的任命!到时候,还要请诸位为我作证!”
川崎南记慷慨激昂的讲话让武义则很兴奋,也不知道是真的感动还是假的作戏,反正现在需要给祈朴佑二看看,猛然站起来点头也表示了自己的决心,“对!您说的对,首相阁下,请您放心,会见的时候我保证将与您共同进退。我郑重提议,我们还应该要求他们立即恢复原状,或者至少要将全部的阴谋所得交还给日本国民。否则,我也将拒绝他们的任命!”。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武义则毕竟还是一个自民党人,至少在目前他必须要和川崎南记保持一致,他的话说完了以后还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祈朴佑二。
但是和自民党应该承担现实责任不一样,整个民主党没有历史包袱,完全可以不去参合这件事。祈朴佑二知道,如果参加了自民党对占领当局的抗议活动,这对自己和民主党今后的发展是很不利的。
当集团和个人的利益与民族根本利益发生冲突的时候,这个号称左翼的政党立即断然抛弃了国家。我们,一个从来都不应该承担中日冲突的历史责任的政党,断不会因为某些不能确定的事件去和占领当局发生正面的冲突。原本就应该由你们去负责,那就由你们去闹吧,我是不会与你们一起去玩一个可能会引火烧身的危险游戏。
“我仍然认为,在没有最后能够确定事件真实情况的证据的情况下去直接质问吴委员长,既没有法律上的依据也不符合基本的礼仪规定。这也是极不理智的莽撞行为。”
其实他很想提醒这些右翼分子,目前占领当局实际控制着整个东京城和日本中央政府所属的军警系统,内阁能够动用的资源就仅仅是东京都下属的3700名警察而已,而对方可以出动的内政部警察队就有不少于3000的准军事力量。
真要选择对抗吗?
这无疑是鸡蛋碰石头,不过,这话不能这么直接地说,只能各自去意会而已,“而且,此事关系重大,可能会对今后的日本政局产生严重的影响,我需要和本党立即进行会议再决定是否参加9点半与善后工作委员会的会见。我将在9点以前把结果及时通知诸位。再见。”
他的潜台词在场的高级官员谁都能够听明白,只是对于自民党来说,时不我待,现在就是没有证据也至少要占领当局停止下一步的行动,天知道占领当局还会不会继续动作下去,如果为了获得进一步的明确证据而故意放弃作为的话,后果就已经不是一个夕阳内阁能够承担下来的。
民主党可以不管这事,但是我们自民党却没有选择的余地,不自觉地就握紧了拳头,川崎南记暗骂了一句无耻,却也只好无可奈何地表示,“祈朴君,作为一个日本国民,我相信您最终是会我们一起去的。拜托了。”
看着对方飘然走出房门,川崎南记心里酸酸涩涩的不知是什么味道,“那……就这样吧,大家请休息一下吧。”
“他这是什么意思嘛!心目中根本就没有国家的整体利益,反而还继续热衷于政治内斗,我看,我们日本的某些政党根本就不配作为神圣的民意代表!”
简直是屁话,别看武义则与长门惠二平时还能够在场面上称兄道弟,有外敌的时候也能够共同抵御,可向来都属于面和心不合的一类人。而且对这话实在不能生出什么好感来,都是因为你这个猪,连手下都看不好结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好意思在这里叫唤人家不配,我看你才不配当民意代表!不过,接下来他也不知不觉地就说起了屁话,“首相阁下,那末我们还是再研究一下吧,或者再等一等,看看东京警视厅还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我们也不能就这么去见占领当局啊”
这也不能全怪他们,无限感怀地看了看面前三个手下,我们的确是都被这个事情给搅乱了阵脚,我一定要在国民面前竖立起一个为了日本的根本利益不惜和占领当局对抗到底的形象,这是自民党化解当前这个经济危机的唯一办法,甚至还可以附带地打击一下祈朴佑二和民主党的人气。
“日本内阁的想法可能是,我估计——他们将正式向善后工作委员会提出抗议,可能还将要求正式道歉之类的事情。可是由于我们的人已经到了琉求,所以他们应该没有什么切实的证据,最多就是猜测而已。”
略微迟疑了一下,正在向在座几位大佬汇报工作的上将还是讲出了自己的判断,“在这场暗斗中,我们还是没有能够沉得住气,效果虽然还是不错,可就是被没有能够有效地掩盖住资金来源,这也算是这次行动为数不多的暇疵吧。”
为首的老人拂开自己额头上的几缕白发,笑了起来,“吴军同志,你——和战略局也该满足了,毕竟还是把坚决不愿意上门的自治委员会主席给逼到吴太上皇那里去了。没见吴委员长打电话回来时多高兴,说终于可以和日本人摊牌了。人家吴建民可是再三给我说要感谢你们战略局的同志,要不是你们提供的内线和资金途径,哪里会有这么丰厚的果实啊。”
“可惜啊,主席,这可是大藏省的常务次官也就相当于我们的财政部常务副部长啊,我们前前后后可花了将近80万欧元在他身上。还有一个是已经埋伏了11年的老王,这不——就都浪费了。今后的对日情报工作至少要损失20%以上,这个代价~是不是稍微大了一点?”吴军上将手一摊,又要准备向主席和总理开口要钱了。
“去去去!整个一财迷,赶快把你的手给我收回去。这几年我一看见你摊手就害怕,又想要钱是吧?告诉你——财政最近吃紧,我口袋是一分钱也没有”,总理李茂生笑骂起来。
吴军听了这话马上把手背在背后对着主席寇如海叫冤,“主席,你得评评理,我这……是要钱吗?虽然我们战略局这次是血本无归,但也是为了国家的整体利益嘛,总理同志怎么能说我们是财迷呢?”
“好!好!你们一个是财政吃紧,一个是血本无归,都没钱是吧?我给,好好算算,从东京挖了多少金子回来,如果多的话,你们两个,我一人都给点。”主席心情还不错,破天荒地开了口子。
“主席,那要看您说的什么是多,什么是少?”
“在我的想法中,再怎么也得有个三四百亿——欧元的才算多吧。”
希望犹如肥皂泡一样,破了。
三四百亿?还欧元?
算了,还是别想了吧,“报告主席,截止昨天关闭交易所这次行动包括汇市和股市的收获,我们一共获得的纯利润是三百一十一亿”。
“多少?311亿?”,总理肯定不相信这个天文数字。
“是啊,总理,是311亿啊,但我还没有说完,是311——亿——亚元”,吴军上将得意地对大佬们解释。
“扑——吃”,坐在最外面的张羽和委员长陈善洪都忍受不住刺激笑了出来,不过张羽马上就捂上了嘴巴。
极为不满意地转过头来,蹬了一眼张羽总理还不解气,一本正经地开始数落对方,“张老大,我跟你说啊,这个~吴军同志,10年前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多本分的一个同志啊,就是被你给带坏了的……”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认,我认罚,还不行吗?”张羽只好爽快地承认错误。
“311亿亚元,大概只有不到80亿欧元,这么点钱能够干什么呢?算了,给吴委员长留下10亿活动经费,剩下的都拨给海军吧,就算是给他们追加的年度购舰费用吧。你们看呢?”主席略微有点失望,原本计划是明天还要继续的,可估计善后委员会是没有机会再去发财了。
张羽不过是一个委员,吴军更仅仅是一个候补委员,当然不至于在这样的场合来回答,何况,主席肯定是在询问常委的意见。不过,既然主席开口了,在座的两位常委——总理和委员长自然也不会去反对。
“同意。”
“我代表海军,谢谢主席也谢谢总理和委员长”,站起来走到桌前,“现在,我来给主席、总理和委员长解说战场局势吧,吴军最近也够累的了,坐着吧”
“好的”,吴军终于可以歇息一下了,刚才对日本现状的介绍就足足一个半小时,三位大佬不断地提问,哦,水都没有时间喝一口。
“呼”,拉开幕布,用教鞭指着世界地图,主席他们面前的电脑上自动按照张羽的落点进行调整。
“4月6日爆发的中东战争,这一周下来的局势对阿拉伯人很不利。
在东线,以色列已经基本击溃了约旦主力部队的阻截突破占领了萨勒特城,正准备以其第一装甲群继续攻击并最终逼迫约旦退出战争,其前锋距离其首都安曼不到50公里,现在,约方正依靠沙特军4个旅的增援勉强挡住了以色列人的攻击。西线,埃及军队在利比亚的帮助下正在提赫高原进行拉据战,互有胜负,战况也比较激烈,这是因为欧盟为了保障苏伊士运河而给了大量的武器装备才取得的效果。但是埃利两军的空军根本无法和以色列对抗,我个人估计……他们的空军凶多吉少。我测算了一下,这边最多坚持10天就将会出现崩溃局面。现在唯一形势比较好的就是北面,叙黎两军在俄罗斯的秘密帮助下稳固了阵地,正在集结兵力准备一举向南突击。
由于欧盟内部的反对意见,我们不能指望欧洲人主动从海面上攻击以色列,所以这是以色列敢于三面开花和阿拉伯人作战的原因。但我还是怀疑以色列军队中可能有美国雇佣军,他们的战斗能力太强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北部欧洲,俄罗斯空军已经顺利进驻挪威,大大减缓了北海方向德法舰队的压力,可在法罗群岛还是有美国人三艘航空母舰和大约300架陆基战斗机,德法舰队3艘航空母舰根本就不敢轻动。
北非战场,美军依靠第6舰队3艘航空母舰和塞内加尔的陆基航空兵的支持击溃当面的西法军团占领了西撒哈拉首府阿优恩市,法德军团的3个师已经从直布罗陀前出到摩洛哥北纬30度线构筑防御,按照他们的作战能力应该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东非战场的情况很不好,法意军团4个师不可能挡得住美军1个军零一个师的进攻,双方空海军的实力相差更大,他们的局势很……危险。
目前,我们的海军先遣舰队正在西葡海域帮助西法舰队和大西洋舰队司令维那奇。谢尔比上将的第3舰队对峙,他们有3艘航空母舰,我们这边也是3艘,但还是只能勉强对峙,所以欧盟不断地在要求我们加快远征舰队的开进。
但是由于日本舰队不能迅速成军,我们也就根本不能从印度洋舰队抽调组建远征舰队。同时,我们又要防备我们的这个老冤家,就是他——“,张羽指着印度,点了点头又摇了一下头,”这个国家,20年了都在卧薪尝胆,不断地寻找机会试图咬我们一口,报20年前的仇。他们的空陆军经过美国人25年的包装,已经养得够肥的了,我们可以动刀了。“
“嗯,归根到底,要解决目前的困局就只有一个办法。先申明啊,我不是军人,但最近我也在考虑战场形势,你们看看合适不”,主席皱着眉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那就是力争尽快解决土而其军队的顽抗,以便于我们或者和俄罗斯一起从北面攻击以色列,最终拔掉这个卡在海路上的毒刺才能让我们的舰队安全通过苏依士运河,从而支援正在艰苦作战的欧洲海军。”
“对!主席判断得很正确,这个办法几乎就是我们目前唯一可以解决问题的途径,我测算了一下,要击败土而其军队我们和俄罗斯军队还需要半个月,再结合叙黎军队我们和俄军一起彻底解决以色列人至少要3个月,也就是说,我们真正获得安全通道至少还需要4个月左右的时间,我怀疑欧洲海军还能不能坚持到哪个时候。”
本来,战略局正在拟定一个作战计划,就是派遣太平洋舰队和俄罗斯太平洋舰队一起向北,顺着阿留申群岛并最终进攻阿拉斯加,如果美国人调集海军来增援的话就可以有效减缓欧洲人遭受的压力,如果美国人敢不来增援,就乘机扫荡掉美军相对较小的第8舰队,甚至还可以登陆北美开辟第三战场。
这个方案还并没有成熟,当然不能拿出来献宝。计划需要俄罗斯人的密切配合不说,还有很多的问题,比如双方需要成立联合指挥部吗?成立的话又是个什么级别?由谁来当司令,谁来负责后勤补给?谁来……而最大的问题就是太平洋舰队可以抽调出多少的航空母舰去,而这也需要日本舰队的参与才行。
关键的关键还是,日本舰队什么时候可以完成组建并真正听命于我们?
张羽看了看表,东京已经是9点了,善后工作委员会与日本人的摊牌即将开始。吴大委员长,你能不能真正地把日本人压服获得绝对的控制权?能不能立即成立日本舰队,都要看你今天的表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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