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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有人能将当世顶尖高手同时震开,并一边托一个从十数丈高的塔楼上飘然跃下,使佟百胜和秦鹄立等人骇然失色,及至看清楚相貌时,无不震惊,对方居然是一名不及而立之年的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刚一落地,回首喊了一声道:“蓉儿,香儿,你们可以出来啦!”
佟百胜等人还未及想怎么回事,就发现有两人从一侧厢房中噌噌跳将出来,不消片刻,她们便来到近前,这时他们才看清楚,这两人赫然就是他们设计骗来的严玉蓉和欧阳香儿。
年轻男子将廖孝天丢在一边,只顾右掌顶在严浩后心,严浩则面黄如纸,显得极为孱弱。稍许光景,严浩脸上渐渐红润起来,那年轻男子即撤离手掌,低声问道:“师父,您老感觉如何?您怎跟那斯比拚起了内力呢?他们人多势众,倒了一个还有很多,我们这边就只靠我与师父撑着。”
“龙哥哥,义父怎么样呀?他脸色好难看哟。”年纪稍小的少女急急赶过来,一脸紧张地询问道。
年纪稍大的女子气质高雅,带丝毫掩饰不住眉间的焦急和担忧,不由分地将严浩手掌抬起,纤细葱指微微搭在他的脉搏处,面露喜色,长出一口气道:“爹爹已无大碍,但真气耗损颇多,需要好生疗养几天。”
严浩看了一眼年轻男子,微微笑道:“阿龙,你不碍事吧?”
孔龙嘻嘻一笑,应道:“弟子没事,师父你们且在一旁替弟子掠阵,我领教领教无忧谷的魔功。”
佟百胜等众人闻言大怒,可对方刚才露那一手,当真着实了得,一时之间,竟无人敢先出头。
孔龙从塔楼上跃下时,秦鹄立只觉得对方面熟,一时间却想不起是谁。要知在两个多月前,孔龙的发型装束都非今日这般接近古代江湖人,是以他虽觉在哪里见过,却没有立即认出来。及至看到严玉蓉和欧阳香儿,蓦然开窍,大叫一声道:“就是他,他有那枚杀人不露痕迹的异宝,是他,没错!”
孔龙听闻有人大惊小怪地叫嚷,乜了他一眼,立即认出他就是那俩探子所说的秦鹄立,也就是俩月前在玉龙山庄给香儿下毒之人,不觉眉毛一挑,冷冷地说道:“嘿,我当谁呢?原来是老君寨的漏网之鱼、丧家之犬呀,听说你投奔了新主人后,依旧狗改不了吃屎,怎么?受的伤好了吗?”
秦鹄立脸色剧变,嘴角肌肉抽动,但心里却依然有枪的阴影,故而不敢太过于嚣张,他清楚地记得,面前这个年轻人曾经说过一句话:“讨厌嚣张猖狂之辈。”那句话和那粒铁弹丸让他刻骨铭心。当下向后退了一步,躲入人群中,高声骂道:“哼!乳臭未干的小子,尔等休要猖狂,来到无忧谷内,纵使你有那绝世暗器,也休想凭此逃出去。乖乖的束手待擒,或佟谷主尚可留尔一条小命。”
佟百胜虽惧于孔龙刚才施展的身手,但毕竟没有尝受子弹的味道,因此,对孔龙也不以为然,严浩刚才与寥孝天比斗内功,体内真气已被他化去多半,此刻也已不足为虑,便哈哈一笑道:“不错!小子,在无忧谷中,除非你生出翅膀,否则,这里就是尔等葬身之所。”突然,脸色一寒,陡然喝道:“降下‘天门石阀’。来人哪,将入侵之敌统统围起来!”
孔龙等人正自惊疑,忽听佟百胜众人身后那通道内传出轧轧之声,须臾,只听得咚的一声,脚下为之一震,立时明白,那进出的唯一通道已然合闭,要想闯出去,除了两肋生出翅膀,确无他法。
严浩、严玉蓉及欧阳香儿三人眼光警惕地盯着四面八方合围过来的高手,怕不下百人,无不脸色一暗,均知要面临的是什么,当即提神聚气,眼光灼灼地怒视佟百胜等众人。
孔龙忖道:“对方人多势众,而且不乏武功高强之辈,师父刚才拼内力,真气亏损严重,虽则我给他疗了伤,但也只能使他内伤好转,却不能立即痊愈,本当要调理内息,恢复功力,万万不能跟对方硬抗。蓉儿和香儿功夫自然亦能独当一面,可对方若要群殴,我们想硬闯,我一个恐怕会顾此失彼。当真令人伤脑筋!可惜那手枪和自动步枪子弹用光就被我埋藏,否则,借它们余威,定然可以震住这帮贼子。”
孔龙正自思忖间,猛然感觉有杀气自背后传来,紧跟着后颈掌风掠起,不暇细想,左脚一个后旋踢,速度之快令人咂舌,后发而先至,只听噗地一声,结结实实地扫在袭击之人胯部,一具圆滚滚的身躯便已离开地面,带着凄厉惨叫落在三丈之外。
原来袭击孔龙的人竟是寥孝天那斯,他将才被孔龙扔在一旁不管不问,心中大喜,由于自身内力犹在,只是肌体因寒气而僵硬,一旦与严浩双掌分开,立即运功疗伤,驱赶体内寒气,趁说话的当儿,竟然也使得功力恢复到了五层,眼见对方要有所行动,当下不敢迟疑,突然挥掌切孔龙后脑,妄图一击成功,却不曾想到孔龙功力之高,在当世已属罕见,应变能力极强,以一招从未见过的侧踹,将他胯骨扫断,径直飞了出去,真可谓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孔龙虎目一扫,竟当没事发生一般,鄙夷道:“恩将仇报,令人可耻。权且断你一侧胯骨,以示薄逞,下次再遇上,哼!断的恐怕就是脖子。”将头一转,虎视眈眈地看扫了对方一圈,厉声喝道:“老子看哪个敢先过来!”
对方人数虽多,但功力如寥孝天一般的尚不多,一见孔龙一出手,仅一怪招就将其重创,无不惊骇,一时之间,虾兵蟹将们噤若寒蝉,合围的脚步也不由得缓了下来。听得孔龙如此一喝,更是两耳轰鸣,气血翻腾,面色皆为一凛。
为了防止再有人偷袭,孔龙低声对严浩道:“师父,这里不甚安全,我们暂且退入塔楼内,以防对方暗器箭石偷袭,使我们应接不暇。”
严玉蓉点头也道:“孔大哥所言极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们可以依托塔楼与其周旋,也有时间思考对策。”
严浩点头应允,四人快步后撤,等佟百胜等人看出不对时,他们已经闪入塔楼,不禁气急败坏地喝道:“放箭,大伙暗青子招呼,别让他们把门窗关上。”
孔龙把门带上,回头急喊道:“蓉儿,快将四周窗户关闭,不然,别让他们用火攻毒烟熏迷。”
蓉儿刚欲起身,但迎面却是一阵暗器嗤嗤破空声音,力道显见不小,立即闪身躲避,但该楼四面很多窗户,塔顶明珠将谷内照得犹如白昼,一层窗户纸根本就无法将光线遮挡,塔内被照得清晰,里面的人影也被清晰地印在窗户上。所以,一阵暗器刚过,又来一阵,无一不是对着蓉儿身体上关键要害而来。
严浩反手一掌,将木梯砍折,顺手抓起楼梯向前一纵,将女儿向旁边轻轻一推,抬手把一个来高的木梯挡在身前,只听得笃笃数声,暗器悉数钉在木梯上。
孔龙又道:“师父,蓉儿,香儿,小心背后,快快蹲下。”
三人刚往地上一扑,又一阵暗器嗤嗤打来,不过这次却从两侧及背后,不觉惊出一身冷汗。
“阿龙,要想对方看不到我们,最好是把塔顶的明珠打落,你有什么办法吗?”严浩盘膝而坐,打算抓紧时间调理内息,见孔龙匍匐着爬过来,小声问道。
孔龙想了想,叹气道:“如果在塔外还好办,但现在外面围了那么多高手,还埋伏了弓箭手,我没了枪,想远程攻击都难。现在若上去,恐会暴露在他们火力之下。”
欧阳香儿脸色惊慌,忐忑不安地小声问道:“龙哥哥,难道我们会死在这里吗?香儿到中原还没有好好玩玩呢。”
严玉蓉爱怜地搂着她,轻声道:“我们不会死的,一定会有办法闯出去的,到时候,姐姐陪你天南海北游览风景名胜,买好多好吃好玩的。”
孔龙也轻抚她的秀发,信誓旦旦地说道:“蓉姐姐说的对,这几个小蟊贼算什么,在来这的路上,那么多坏蛋埋伏,以暗器袭击师父我们,都被我们反败为胜,哼!就这几个烂番薯臭鸟蛋,想困住我们没那么容易。”
严浩轻叹一声,不再说话,一心运功调理内息,好在经孔龙刚才以自身先天真气引导补充,严浩被化去的真气逐渐恢复,令他惊喜异常,因为江湖上被寥孝天“化气魔功”化解真气之人,至今没有人能恢复,而他居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能真气充盈,不能不说是个奇迹。
实际上,这都有赖于孔龙体内的先天真气,他的先天真气与他人不同,主要是因为外星人的原始能量,能够使一切残缺的东西趋于完整,而严浩体内经脉本可以承受四十余年真力,现今却不足二十年,故此,原始能量在其体内经脉行走一圈后,竟又将他亏损之真气补足。并将其早年修炼冰雪两重天时落下的寒疾治愈,也算是塞翁失马、安知非福了。
欧阳香儿偎依在严玉蓉香肩上,微微吐了口气,见孔龙也在打坐,丢失的包袱就在身上背着,便嫣然笑问:“龙哥哥,你是怎么追上那小偷的呀?都怪那个坏蛋,要不是他偷你的包袱,你也不会离开我们,义父也不会去追你,蓉姐姐和我也不会被他们欺骗啦,你抓住他了吧?打他屁股没?”
孔龙睁开眼,笑笑道:“他一个小偷,怎能逃得了龙哥哥的手掌,他跑到天龙镇外的林子里,还以为安全了呢,哈,龙哥哥就吓了他一番,骇得他屁滚尿流,大小便失禁呢,龙哥哥还怎么打他屁股呀?”
欧阳香儿也拊掌笑道:“哈哈,真的呀?真好玩!那坏蛋胆子可真小。后来呢?龙哥哥把他送官了吗?”
孔龙一怔,既而笑道:“那是自然,这样的小偷,当然要送交官府的了。”但他心里却是很明白,那人被指劲发出的冰雪两重天击中心脏,全身血液冻结,若没有自己解禁,只有死路一条,想到自己竟然可以隔数丈将其击毙,心中甚是得意,嘿嘿笑道:“十多米远,嘿,竟被我一指冰重天搞定……”
严玉蓉迷惑地看了他一眼,讶异道:“孔大哥,什么你一指冰重天搞定呀?怎么没头没脑的来这么一句?”
孔龙正自陶醉,忽听她这么一问,嬉笑颜开道:“自然是用手指头发冰雪两重天了,哈,就跟手枪一样,跟手枪一样……哈……喔哦。”孔龙说到这不由自主地重复了一句,突然开怀大笑,情不自禁地跳了起来,身影在窗户上一闪,就听有东西破空而来,兀自吓了一跳,慌忙趴下身子,那些闪着蓝汪汪光芒的箭从上面疾掠而过。
欧阳香儿吃惊非小,忙离开严玉蓉的肩头,爬到孔龙身边,担心道:“龙哥哥,你中箭了没有?别吓香儿呀。”
孔龙翻身过来,拍拍她的脸蛋,愉快地说道:“没事,还多亏好香儿这么一问,否则,我们当真要困死这里啦。”
严浩倏地睁开眼,惊奇道:“阿龙,你真有办法闯出去?”
孔龙庄重地点了点头,将办法解说一番。
严浩三人听完振奋不已,对孔龙能将冰雪两重天从少冲、少泽、关冲、商阳、少商、中冲穴发出,更是惊叹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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