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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一夜风流

 

  为了自身的安全,费路西并没有直接带著安卡希莉娅去王宫,他领著王妃悄悄的来到一处两层房屋的墙脚下,这里是引荐他到王太子那里的宫廷小吏齐拉特的住宅。

  发现费路西就在眼前的齐拉特悲愤的蹦起来冲向费路西,双手死死的揪住了费路西的衣领。齐拉特唾沫横飞、口齿不清的怒吼著,不过费路西基本没听进耳朵。

  过了一会儿,费路西看齐拉特还不闭嘴,於是他用力的把齐拉特的手掰开,运起真力在齐拉特耳边大叫:「你先给我闭嘴!听我说!」齐拉特的耳朵被震的嗡嗡叫,下意识捂著耳朵后退一步,「你听好,第一,绑架王妃的事情不是我干的。」费路西说:「第二,我已经把王妃救出来了。第三,你替我向宫廷去传话,叫人来接王妃,并且取消那该死的通缉令!我就说这麽多,麻烦你帮个忙去转告给管事的人。」齐拉特还是很激动,「因为你,我已经被赶出宫廷了!我帮不上你!」「嗯?」费路西亲切的说:「我相信你会有办法的。」齐拉特再也不想看到这个让他倒楣的男人,「你滚!」这时候从齐拉特背后传来一句话:「在下可以帮忙。」原来是刚才一个与齐拉特聊夭的人在说话。

  「你是谁?」费路西问。

  那人彬彬有礼的回答说:「在下巴塔,是被宫廷派来监视齐拉特先生的。」

  费路西上下打量一番,谨慎的说:「好,你去。但我会小心的在这里等待,我的实力你应该知道。如果我看见的不是友好使者而是大队的人马前来,我相信我有足够的能力逃走,至少现在王妃还在我的手中。到那时候你就小心自己的脑袋吧。」

  「在下了解。」巴塔退出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了费路西和齐拉特,以及安卡希莉娅王妃。费路西慨然无惧的看著齐拉特,反是齐拉特被费路西看得十分不自在,心里有点畏畏缩缩的。

  不对,我才是这里的主人!齐拉特突然想起这一点,他挺起胸脯,勇敢的与费路西对视。两人的目光刚接触,齐拉特忍不住又-个哆嗦,还是把眼睛瞄向别处了,他觉得自己真像个小丑,他甚至听见了王妃的笑声,那一定是在嘲笑他。

  过了一会儿,费路西转过身背著齐拉特监视著窗外的动静,这时齐拉特偷眼看了看费路西,心中感慨道:这家伙的气势恐怕是我一辈子也学不来的。

  时间过的不快不慢,始终盯著街道的费路西已经看到有十几个人簇拥著一辆马车朝著齐拉特家过来了,他微微安心了一点。这队人走进齐拉特家,与费路西进行了半钟头的密谈,然后其中一个人出了大门策马飞奔而去。随后安卡希莉娅王妃在宫廷侍卫的护送下也离开了齐拉特家。最后费路西和三个陌生人也走出了齐拉特家。

  现在费路西又可以光明正大的在街道上走动了,利纳塞卡官府答应取消费路西通缉犯的身份,但是仍然暂时禁止费路西出城。在齐拉特家的密谈中费路西说,绑匪还有同党,为了斩草除根他要去南城的松库监狱见见一个冬愁的罪犯问些线索。这不是什麽大难题,那位宫廷副总管一口答应了,并且留下三个人协助费路西,不过也可以说是监视。

  松库监狱里关押的都是杀人之类的重罪犯,轻易不许犯人与外人见面,费路西所要见的冬愁正是因为杀人罪和海上抢劫罪被判处终身监禁。但这次跟随费路西而来的三个人都是颇有身份的人,很快就疏通了典狱长这道门槛。

  监狱里的某间小厅内,费路西哭笑不得的看著眼前的担架,或者说是担架上的一个老头。

  「他就是冬愁?」费路西怀疑的问。

  「没错。」监狱工作人员也回答的乾脆俐落。

  「怎麽会半死不活的?」

  「前天王妃被绑架,王室收到一封信,要拿这个冬愁去换王妃。所以我们就审了审这家伙。」

  审了审?说得轻松,还不是严刑拷打,这样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的身体哪禁得住酷刑。费路西皱眉不语,冬愁现在还处於昏迷状态中,问什麽也白搭。

  「你要跟他说话吗?」监狱工作人员说,并且「好心」的提来一桶凉水,不客气的倒在冬愁的脑袋上,担架上的老头总算睁开了眼睛。

  「你们都出去。」费路西说:「我要单独问他一些事情。」三个奉命监视费路西的人彼此对视一眼,领头的人说:「阁下的要求未免过分了。」

  费路西知道这个时候软语相求绝对没有用,只能来硬的或许还有些机会。

  「我再说一遍,请你们暂时离开这间屋子,难道你们打算逼我撕破脸面动手吗?」

  那三人想起利纳塞卡王太子曾经说过,监视的过程中尽量不要得罪欧德,不是事关原则的事情就顺著欧德。现在看费路西放下这般狠话,他们也不想引发冲突,只好退出了房间。

  费路西松一口气,要是这次闹僵了不知道又得费多少周折才能有这样的机会。

  费路西掏出阿兰娅给他的一个小铁牌!这块铁牌上面刻著一些奇怪的符号,费路西把它摆在担架上老头面前,「你认得这个吗?」老头那原本暗淡无光的眼睛陡然一亮,「你想问什麽?」费路西低头说:「我受人之托,前来问你一句话。」

  「我明白了。」冬愁用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说:「这句话就是﹃十七、二、三﹄。」

  「十七、二、三?」费路西重覆了一遍,太奇怪的话了,更像是什麽密码啊,这中间有什麽内幕?

  好奇的费路西问道:「你知道这代表什麽意思吗?」冬愁脸皮无力的扯动一下,似乎是笑了一下,「你该知道的东西,委托你来的人会告诉你的。你不该知道的东西,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说。」费路西还想说什麽,只见冬愁又说道:「我的生命就是为了守著这句话而活著。既然把这句话告诉了你,我就成了多馀的人,我没必要再痛苦的活在这个世上了。」说到这里,冬愁头一歪,已经断气了,不知道是用什麽手段自杀的。费路西从来没有遇到今天这麽诡异的事情,完全猜不到缘由,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要了一个人的命。

  「阿兰娅出身海盗,这大概与海盗集团内部的秘密有关吧。」费路西只能作此结论。

  费路西晚上被安排住在王宫附近的一处旅馆里,那三个人依然跟在旁边监视。

  大约8 点半的时候,王宫副总管萨拉勒代表利纳塞卡王太子前来拜访费路西。

  「我是代表太子殿下来拜访你的。」萨拉勒说:「要跟你谈谈。」这都在费路西的意料之中,「你想说些什麽?」「阁下认识那些绑匪吗?」

  费路西如实回答说:「认识,而且很熟悉,但是没想到他们竟然会绑架王妃。」

  「那天中午阁下和殿下一同进餐时所答应的事情还有效吗,」「从在下这边说当然乐意效劳,只是不知道殿下是否还信任我。」萨拉勒说:「好!殿下明天打算见你,可能会告诉你一些机密事项,然后你立刻前往海原。」

  这肯定是一个阴谋,利纳塞卡王太子一定有什麽鬼主意对付他,只是细节还不清楚。费路西不动声色的说,「太子殿下对我放心吗?亡「当然,你不必对此耿耿於怀,欧德先生。」萨拉勒说:「太子殿下并不在意这件事情。」

  萨拉勒说的没错,利纳塞卡王太子的确不在意绑架王妃的事情,就算「欧德」

  勾结海盗涉嫌这件事情,那又怎样?最多证明欧德是个民间匪类,而王太子所要对付的目标是神英帝国的官方。只要欧德不是神英帝国间谍,当然就不妨碍他与欧德「合作」,哪怕欧德是盗匪之流的人物。说起来,自从王妃被绑架事件发生后,王太子对欧德反而有点放心了。如果神英帝国派间谍前来,绝对不会派这种和利纳塞卡王妃熟识的人,而且身为一个间谋也绝不会笨拙到牵扯进这种可能导致身份暴露的闹剧,所以王太子对欧德的怀疑之心消除了很多。

  这一切真是费路西所始料未及的,可谓是因祸得福。

  「明天就要走啊,为什麽这麽匆忙?」费路西故意抱怨说。

  萨拉勒古怪的笑了笑:「你私会王妃,我们太子殿下不在意什麽,但是我们国王陛下却很在意。所以你走得越快越好,免得夜长梦多。」原来这样,天下绝大多数丈夫都会在意自己的妻子偷偷的私会别的男人,国王陛下也不例外。对此费路西只能耸耸肩,表示对破坏了王室家庭的和谐感到遗憾。

  次日,有人领著费路西直接去王太子的寝宫。王太子正在后花园和一个人谈话,这个人背对著费路西过来的方向,费路西略微觉得这个背影有点眼熟,但没太在意。当他走到王太子附近时,已经感觉到不下十人在周围护卫,费路西心里想道:「利纳塞卡王太子还是有戒心啊。」领著费路西来到这里的人离王太子还有一段距离就停住了,费路西也随著停下来,他马上明白这是不让他太靠近王太子。

  「桑加雷吉,你先退下吧。」王太子对费路西的领路人说,又对费路西说: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说著,那个背对费路西的人转过身来,看清对方后,费路西差点惊呆了,这个人就是利纳塞卡驻海原领事馆的领事皮约科,费路西与他认识的!

  皮约科眼睛登时睁得溜圆,嘴巴里已经吐出了「撒多费路西」几个音节。

  糟糕!费路西心里大叫,不过幸好皮约科的声音不大,只有王太子听见了。

  一

  闪念之间,已经由不得费路西犹豫了,绝对不能暴露身份,否则酿成了外交事故就难以收拾了,费路西的前途估计也就完蛋。在这个最关键的时候,费路西以最快的速度运起自己的全部力量,全身笼罩在耀眼的金光之下,如果费路西在比武大赛中不加保留而展现出这种实力,那麽王太子肯定是不会让费路西近身的,但是现在王太子后侮也迟了。

  费路西全身化作一道闪电向皮约科与王太子的方向冲过来,皮约科丝毫不懂武技,只能呆呆的等死。但王太子是修炼过武技防身的,他顺手抓起皮约科抛向费路西,然后准备逃走。费路西挥拳打出一道劲气,咔嚓一响,皮约科的头颅被击的粉碎,王太子想用皮约科的身体阻挡费路西的图谋未能得逞,费路西电闪雷呜的一刹那就追到王太子的身后,而后高高举起手掌奋力从上往下劈向王太子,结果王太子跑得慢了一步,脑袋被劈了个正著,顿时就脑浆四溅,铁定活不成了。

  这下两个已经知道费路西身份的人都被灭口了。

  看起来费路西游刃有馀,实际上剧耗真力,这种最强状态最多只能维持几秒钟就到了身体的极限。费路西大口的喘气,不敢在原地停留,王太子的护卫已经纷纷朝这边过来了。费路西拣了一个人数最少的方向跑过去,又以最快的速度杀死了一个人冲开了包围圈。费路西肯定不能回头了,唯一的选择就是不断的向前跑,并想办法甩开后面的追兵,也幸亏利纳塞卡武技水准比较低,若是换上神英帝国的宫廷侍卫,费路西能不能杀出包围圈脱身还真难说。

  跑著跑著,一堵高墙呈现在费路西的面前。「刚才是在后花园,那现在面前的这堵高墙大概就是太子寝宫的外墙了。」费路西猜测道,「这麽说只要跳出墙去就算逃出了太子寝宫。」

  费路西手脚并用爬上了墙头,看看身后的追兵已经快到墙根下。再见了,费路西心里喊道,跳到墙外去了。

  墙外并不像费路西想象的那样是大街小巷之类的,而是一条寂静的窄窄的过道,不远处有一扇虚掩的小门。容不得费路西多想,他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小门前,闪进了门内。进了门的费路西突然只觉得眼界一开,视野里的数栋建筑物都有些非同凡响的气势。费路西是个有见识的人,看看眼前的这些建筑,他自己的直觉告诉他,这里就是王宫,只有王宫才会有这种规格的建筑。

  「这可如何是好?」费路西心里苦笑:「敢情王太子寝宫的隔壁就是利纳塞卡王宫啊。」

  费路西知道自己傻站在这里再显眼不过了,还是找个没人的屋子躲一躲吧。

  费路西又想起刚才那麽多人看见自己逃到这边来,一会儿王宫肯定会大搜查,这还真麻烦。

  前面靠墙有一栋比较偏僻的屋子,费路西看看周围,走到房子边上监听了几秒钟,没有感受到里面有人,於是就进去了。这儿原来是个宿舍,里面一通铺子,在这里住的人大概都值班去了,难怪一个人影也没有。费路西的运气还是很不错,发现一件晾晒的男式制服。利纳塞卡没有用太监的习惯,这件制服大概是侍卫之流的吧,费路西把制服拿过来套在身上,有些不合身但也凑合了,又抓起一顶帽子,帽沿压的低低的,几乎遮住了眼睛。

  「当!当!当!当!」一阵阵急促的钟声响起,大约是一个对费路西不利的信号。现在躲在屋里恐怕更危险,迟早有人会回来,费路西硬著头皮走出房间。

  这时候费路西不敢向王宫的中央方向走去,他小心翼翼的沿著外墙附近的路行走。

  之所以这样走,一是因为这里的人相对较少,二是费路西认为沿著墙总能找到王宫的出口。而且费路西同时凭著比常人敏锐的感官侦测前方的动静,如果遇到人来能躲就躲,实在不方便躲就低头装作寻找东西走过去。如果引起对方疑心,那就只好再次杀人灭口了。

  可怜费路西对王宫的地形实在不熟悉,他的全部精神又放在对周围的警戒上了。不管是谁,如此分神的在陌生的地方走路,很容易迷失,费路西这次也不例外,他不知道在什麽地方躲避别人时走叉了路,来到了他自己实在不清楚方位的地方。费路西不敢再胡乱走,否则估计很快就会露馅,他看到前方有块不错的草地,种著一些名贵的植物,绿油油的影子里掩映著一栋白色楼式建筑。

  「就去那里吧。」费路西心里作了决定,「但愿那儿住著重要人物。」因为费路西清楚,一般宫廷里上等人的住所空间都很大,极适合费路西寻找藏身处,而且不得已的时候还可以劫持现成的人质。

  费路西偷偷摸摸的走到白楼下,观察著楼层结构,思考著盘算著如何混进去。

  倏忽有颗小石头从天而降,打到了费路西的头上又掉到地面。费路西抬头向上一看,不知什麽时候阳台上站著一个身材窈窕的女人,正冲他似笑非笑。

  这个女人费路西昨天还见过,她就是安卡希莉娅王妃。

  费路西心情一紧,但又发现王妃似乎并无恶意,於是很自然的伸出手指头在嘴边作了一个「嘘~~不要出声」的姿势。

  安卡希莉娅著迷的从上往下注视著费路西的一举一动,过了一会儿,才打手势示意费路西从正门进来上楼。费路西巴不得如此,连忙屁颠屁颠的一头钻进白楼里。

  一路畅通无阻,在二楼见到了安卡希莉娅王妃,费路西很奇怪楼里没有别人。

  「喂,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吗?别人呢?」安卡希莉娅王妃说:「你是说我的侍女吗?不用担心,她们现在都不在这里,过一会儿可能才回来。」

  费路西被王妃那灼热的目光盯得难受,转过头去。

  王妃沉默了一下,开口说:「图欧德,你偷偷潜进宫是特意来见我的吗?」

  费路西脑子转的飞快,眼前安卡希莉娅王妃是唯一可以帮助他的人了。

  「是啊,昨天分手后我晚上翻来覆去睡不著,心里只想见你啊。所以今天就冒死闯宫,还…杀了人。」

  安卡希莉娅脸微微红了,像涂上一层胭脂,「那你现在怎麽办?」费路西迅速记忆著小说里的情节,满腔热血的对王妃说:「没什麽可怕的,见到了你虽死也不遗憾了。」他的眼角不住的向窗户外面瞟著,一队近卫军士兵已经搜查到这座楼了。

  王妃也注意到士兵过来了,她对费路西说:「你去我的卧室呆著,那里很安全。我去打发他们走。」说著把费路西拉到走廊尽头的一间大屋,这是一间粉红色调的屋子,空气中弥漫著特有的幽香,费路西夸张的做了一个深呼吸动作。

  「我下去了,你在这里等我回来。别出去,千万不要乱走。」安卡希莉娅叮嘱说。

  松弛下来的费路西感到疲劳,毫不客气的一头倒在床上休息起来。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安卡希莉娅王妃回来了,她满脸愁容,两条长秀的眉毛几乎拧到一起了,「你杀了太子殿下,」费路西发现,安卡希莉姬那轻微发颤的声音也是很好听。

  回想起来,费路西当时杀王太子完全是下意识的冲动,现在则觉得怪怪的。

  不过当时不杀人灭口也不行了,否则身份暴露后就是外交事件,他的光辉前程恐怕会遭受重创。费路西怕安卡希莉娅追问原因,抢著说道:「为了你,杀一个王子又算什麽。」

  安卡希莉娅幽幽的说:「你骗人。如果你有这个胆量,为什麽昨天不肯带我远走高飞?」

  「啊,这个…正因为昨天没有那麽做,晚上后海了,所以今天…」「你不用说什麽了,我知道你有别的不得已的原因。但是不管怎样,能见到你还是让我很高兴。」

  这个女人并不傻,费路西不再胡言乱语:「你能送我出去吗?」「你就先在这里吧,我试试看找机会把你送出去。」「最好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我明白,我的卧室只有经过我的允许才能进来,隔音效果也好,所以还是很安全,我的侍女们即使回来了也没关系。」费路西就暂时藏身在安卡希莉娅王妃的卧室里。白天还好说,但是天黑下来时,费路西就开始坐立不宁了!谁守著一个对你含情脉脉的美女,然后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时候都会不安定的。

  柔和的晶石灯下,安卡希莉娅王妃开始卸妆,她丝毫不避嫌。这比赤裸裸的勾引更动人心神,费路西忍不住咽下一口唾液,狠狠的掐自己大腿一下,心里告诉自己:她心里的人是图欧德,不是费路西!但是想归想,这种类似於偷情的刺激仍然使得费路西不争气的心旌动摇。

  忽然,王妃回首对著费路西嫣然一笑,「来吗?」安卡希莉姬轻轻的说。

  费路西不是道德君子,面对这种情景直接采取了最原始的动作,把面前可口动人的美女抱到床上…管她以为自己是图欧德呢。

  一番激烈之后,费路西沉沉的睡去。直到刺眼的阳光射到他的身上,费路西睁开被光线晃动的眼睛,下意识的伸手去挡光线,不料触摸处感觉一片冰凉。仔细一看,却是一柄亮晃晃的匕首!费路西吓得坐直身体,看清楚了匕首是被安卡希莉娅握在双手里的,她正死死的瞪著费路西。

  「你不是图欧德!」

  费路西狡辩说:「我从来没说过我是!」

  安卡希莉娅激动地胸口一起一伏,一想到昨晚与她同床共枕的人竟然是个陌生人,她羞愤的高高举起匕首。费路西害怕那匕首朝著自己来,一个懒驴打滚,从床上滚到了地上,但是安卡希莉娅却把匕首向自己的腹部刺去。费路西一惊,平伸著手又扑上来。他的胳膊刚好挡在安卡希莉娅腹部上面,匕首刺进了费路西的左臂。

  安卡希莉娅登时发起呆来,看看鲜血染红一大片又露出了害怕的神色。费路西神色怪异的看著自己受伤的胳膊,彷佛那是别人的手臂,这是他自从走出家乡闯荡以来第一次别人致伤。直到他的大脑重新载入受伤这个词时,才忽然感到一阵阵的剧痛。

  「疼啊。」费路西龇牙咧嘴的捂著伤口。

  「我,我,我,」安卡希莉娅不知道说什麽才好。

  费路西抬头问:「有没有绷带?」他在军营里虽然没受过伤,但是看过别人治伤。

  安卡希莉娅跳下床,急得在屋子里面团团转,她知道屋子里没有绷带。

  「有布条也可以!」费路西说。

  安卡希莉娅目光落到了一团布上,没有多想就抓起来放在费路西面前:

  「这个可不可以?」

  「帮我绑住伤口。」

  安卡希莉娅摊开布团,脸突然变得通红,因为那是她的内衣。经历这一段小插曲,费路西的手臂被包扎好后穿上了衣服,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麽好了。

  「你是不是叫撒多费路西?」安卡希莉娅怯怯的问。

  「嗯。」费路西随口答应著,「啊?你怎麽知道?」安卡希莉娅伸出手掌,掌心里放著一块牌子。费路西反射性的摸摸自己的衣内口袋,自己随身贴带的名牌果然没了。人算不如天算啊,费路西无奈的想。杀了两人灭口后,他的身份又被别人知道了。可是费路西能下手再次灭口吗?

  「唉,你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我的身份。」费路西只好软语相求。

  安卡希莉娅白了一眼,「我当然不会乱说,难道要我告诉别人说我把这个费路西叫到屋子里过夜才明白了他的身份?」费路西想起昨晚的荒唐,忽然感到有些害怕,对王妃说:「万一昨天国王陛下突然来你这里就寝,那可就大大的不妙。」

  安卡希莉娅摇摇头说:「不会的。」

  察觉到王妃的悲伤,费路西问道:「怎麽?国王不喜欢你?」「谈不上喜欢不喜欢,他的女人太多了,我只是其中一个而已。主要是他这一年多来因为年事已高,身体状况极差,走路都要人扶著,怎麽会有精力到我这里来?」

  费路西对这个与自己发生过亲密关系的女人泛起大男子的同情心,脱口而出道:「我会把你带走的。」说完就后悔了,他毕竟不是图欧德啊。

  安卡希莉娅叹道:「没可能的,一入王宫就很难摆脱这个牢笼了。不要说这些了,还是说说怎麽把你送出去吧。我想先给你买一张船票,然后你稍微化妆一下,改变一点形象,然后藏在我的马车里出宫,把你送到港口,你下了车快点上船就是了。」

  费路西跳过太子寝宫的墙壁逃到了隔壁的王宫,这是很多人都目睹的,然后一直就没被找到,有人怀疑他已经逃出宫去。可是经过询问守卫王宫大门的近卫军官兵,没有任何可疑的人出门,而且附近的街道民众也没有看见任何人从墙上翻出来,因而许多人都认为费路西很可能还藏在王宫里并且加强了王宫的搜索力度和进出检查。即使是王妃的马车也不例外,现在六王妃的马车就被拦住了。

  「对不住,在下得罪了。」看守王宫某一门的军官说,并亲自伸手打开向马车车厢门。

  藏身在车厢里面座位后面的费路西大急,实在不行只好硬闯了。这时候安卡希莉娅王妃展现了她的急智,王妃突然掀起自己的长裙,露出一段惹人欲欲火的长腿,打开车门的军官第一眼陡然看到这个,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砰」的一声又把车门关上了,前面的车夫听到关门的声音,以为检查结束了,马上纵马扬鞭而去。就这样,王妃把费路西送到了港口,化过妆的费路西顺利的上了驶向海原的船。

  总算结束了流落在利纳塞卡的日子,费路西想道。可他现在不知道的是,他在利纳塞卡王宫的一夜风流对他的人生历程产生了多麽大的影响。

  费路西终於回海原郡了,可是费路西始终找不到机会去联络阿兰娅,「没办法了,反正阿兰娅知道我的底细,等待以后她自己找到海原再说吧。」从利纳塞卡坐晶石快船去海原只有一日的水程,那艘船把费路西送到海原港的岸上就返航了。

  「啊,好舒服的空气。」费路西感叹著,在自己的地盘上心情就是不一样啊,感觉十分的踏实,作完深呼吸的费路西悠闲的向自己的都督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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