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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义大利 帕拉提诺修道院

  天方破晓,整座修道院被一片迷蒙白雾笼罩,在地面、树丛中缓缓流动,忽地又被一股劲风给刮散。仔细一看,国正邦握著一柄长枪,通体流动著绯色光芒,枪身上刻满了数不清的图录符文,随著挥舞散发出忽明忽暗的光彩。

  从得到圣枪的那一天算起,已经足足过了一个星期,可是国正邦对于如何破解诅咒依然没有半点头绪。

  回忆那天,当他随著教宗来到位于地下的藏宝库时,才刚靠近门口,他的双手就像感应到什么似地开始震动,完全不受控制;而就在大门开启的那一瞬间,国正邦也发现了同样在骚动的两柄武器。

  那柄长棍、长剑,在玻璃柜中释放出耀眼的光芒,像在同步共鸣似的剧烈颤动著,这种情形一直到教宗打开柜子,并将那两柄武器同时交到国正邦的手中,这才停止下来。

  不过,当国正邦同时握住剑与棍时,他却看见了更奇特的景象发生。那柄长剑竟然从剑柄的部分开始脱离,剑刃的部分像是被棍身给吸引那样的靠了上去,在他的手中不断地发出刺眼的红光,最后变成一柄长枪。

  就在圣枪自行组合的同时,国正邦仿佛看见了一名十分俊雅,身材健壮的西方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并对他说:“这才是真正的我。”

  那一瞬间,国正邦也知道了对方的身分,就是那名对他下了诅咒的兵灵。

  想到这里,国正邦又望向手中的长枪。这些日子来,他不断地想要理解圣枪的力量,却仍是一筹莫展,唯一的不同的地方是,每次他握著圣枪的时候,他仿佛觉得变成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能够挥洒自如,可是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奇特的地方。

  “你到底屌在哪里,我还真是看不出来啊!”国正邦对著手中的长枪喃喃自语,又练起一套自己曾经学过的枪法,不断地尝试摸索。

  捥花、扎枪,一进一退之间,脚下马步、虚步、骑龙步、单跌步、倒插步、半马步……交错变幻;手中长枪吞吐不定,如蛟龙飞腾,见首不见尾。

  忽然,国正邦收枪、高跳而起,作旋风摆圆之势,双手长枪高举,落步蹲身劈下……

  院内湿气甚重,国正邦只穿了一件黑色宽松长裤、白色无袖背心,却感受不到任何凉意,甚至汗水还浸湿了胸膛的衣物,白气在一吸一吐间从口中喘出,又化为雾气散开。

  (我到底……该怎么作?)

  长枪刺出,功架展开,身形变幻之间,国正邦的思绪也如浪潮汹涌,翻腾不息,脑中所想,尽是教宗先前所言,少年所展开的伪基督之路。

  难道,他真的该接受教宗的提议吗?

  (不,我真的不想啊!)

  在众人眼中,他乃是尊贵无比的公义布道师,但是他出国远遁的目的,一开始是为了逃避现实,可是到了后来,他却想著该如何化解自己身上的诅咒,以及关上最终之门。

  但是,若让少年完成了大业,那么这个世界恐怕将会成为邪恶的囊中之物。

  是作?还是不作?

  在私心与公义的使命中间,国正邦左右为难。

  可是,台湾有叶大叔,还有“风林火山”存在,虽然少了老虎这个战斗力惊人的猛将,但那三个人无不是能够一骑当千的绝代高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才是。

  (不对,以叶大叔的个性,他绝对又会说:‘这件事我不能插手’。)

  没错,叶大叔的确是这样认为的。

  (绘理,如果我选择袖手旁观,那么你一定会很失望、很生气、很难过吧?)

  虽然,教宗不会承认少年的身分,也同时替他争取了一些时间,但是到后来,他还是必须要自己面对。

  而现在的他,有这个能力吗?

  国正邦不知道!

  自从来到梵蒂冈,他发现“超自然小组”的每个成员都非常的……有个性,不是杀人如麻的疯狂信徒,就是拥有魔王之名的罪人,就连那个舒马,都让国正邦无法去喜欢对方。

  的确,舒马长得非常英俊,再加上谈吐温文儒雅,如果换上一身时髦的装扮,绝对能够让无数女子为之迷醉,成为男人憎恨,女人爱慕的情场杀手鬼见愁。

  他无法理解自己的厌恶感是从何而来,可是在内心深处、潜意识里,国正邦就是有种说不出的反感。

  或许,是他讨厌比自己帅的男人吧!

  国正邦只能这样认为,又忽然暗叹一声,思绪也被打断,因为,有个目光就从刚才就一直注视著他,甚至让国正邦有如芒刺在背,十分的不舒服。

  (他该不会是同性恋吧?)

  目光的主人,正是以邪魔之身,成为梵蒂冈最强王牌的遗忘罪人。起初,国正邦还猜不到十三的背景,直到舒马隐约透露出对方的来历,说那人原本的身分,很有可能是地狱六阶顶端的魔王之一。

  难怪,如此恐怖的存在,让国正邦每次与十三目光相接,就打从心里感受到一股惧意。

  不过,十三对于国正邦似乎抱著极大的兴趣,总是暗自注视他的一举一动,但是脸上挂著那抹笑意,似乎在嘲笑他的言行举止,任何一切。

  “你是看够了没有!”

  国正邦的忍耐已到达极限,忽又身形拔高,单足立地,猛地扭腰转身,一式回马枪漂亮使出,枪尖破风而响,却又纹风不动。

  而枪尖,正对著十三的鼻梁。

  十三不闪不避,就连眼睛都没眨过一下,轻轻鼓掌道:“你差点有机会吓我一跳。”

  “那我还真感激你!”国正邦收枪负于身后,随手抹去额角的汗水,稍作喘息之后,他走到花圃边,拿起香烟点燃,又骂:“你他妈是有病啊!整天盯著我看干什么?还是你想演断背山,那么请找札诺夫那个阿米巴精虫,他绝对很乐意让你搞。”

  “比起他,真正让我感兴趣的是你。”十三深邃的眼透出浓浓笑意,却又带著强烈的讽刺意味,“我想看看,一个公义布道师如何得到天下。”

  “这句台词你说过了,要不要我帮你想一句啊!”国正邦的语调仍是那么不客气,“我也说过了,我对天下没兴趣。”

  “哦?”十三故作惊讶地说:“那你为何又握著圣枪紧紧不放?”

  国正邦叼著烟,没好气地说:“那是因为我想找到破解诅咒的办法好吗?”

  “是吗?”十三面色一正,又出言嘲笑著:“不敢踏入最终之门,妄想寻回凡人身分的公义布道师;明明想要袖手旁观,却又见义勇为的公义布道师;得到爱情,却又因为命运抛弃爱情的公义布道师;你所作的一切都有借口--因为你看不顺眼,所以想要多管闲事。我有说错吗?自以为是的公义布道师。”

  语顿,十三又说:“你的形式准则充满矛盾,想做又不敢做,你的优柔寡断不知害得多少人惨遭不幸,而你却只会内疚,永远没有看见真相。那个女人将双眼给了你,简直就是天大的错误,而你也不配得到她的牺牲。”

  一提及绘理,也同样令国正邦的伤口再次被揭开,露出血肉馍糊的心酸往事。他上前几步,喷了一口烟在十三的脸上:“你根本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有资格对我说教。”

  “是吗?”十三笑得阴森,“看见你的过去那并非难事,我说的并没有错。”

  “是喔,那你还真好心。”国正邦将烟蒂弹往地面,说:“怎么?恶魔不愿干了,所以想串场当一下麻辣教师吗?那要不要教我三字经啊!基本上你喜欢台语版还是国语版,我都很会干。”

  “你的行为,我可以解读成挑衅吗?”十三眼中杀机闪过。

  “我不介意你这样认为。”国正邦把圣枪指向十三,“想干架就来,我小邦子绝对免费送你一顿粗饱。”

  “而你要用什么跟我战?”十三把手伸进口袋里,“无所不能的公义之力?还是你手上的破铜烂铁?”

  “破铜烂铁?你信不信它会从你的屁眼捅进去,从你的嘴巴穿出来,然后让你叫不敢?”国正邦摆出架式。

  “如果这是你的选择,那我会叫你把圣枪放下,这样,你或许还有千万分之一的机会可以赢。”十三压根儿不把圣枪放在眼里。

  “那我现在去抽根烟,我还有亿万分之一的机会输给你。”国正邦当真从口袋掏出香烟,准备点燃。

  就在这时,十三早已来到国正邦的面前,让对方连同圣枪一起飞了出去,整个人撞在围墙上。

  国正邦只觉得眼前一花,就已不省人事,连十三是怎样出手的都没看见。

  “面对敌人还敢分心,简直蠢得无药可救。”十三不屑地说著,忽然上身炸出一个大洞,左半边身躯血肉馍糊一片,连头颅都少去一部分。

  黑血洒满一地,十三连忙运起魔能,伤势又转眼痊愈。

  “虽然从手臂的差距进步到身躯,可是却比以前更弱了。”

  如此矛盾的逻辑,实在令人费解!

  □□□□

  阵阵的浓烟直上半空,火舌从败破颓圮的高耸建筑中窜出。那些曾经象征著人类文明进步的高楼大厦,如今已变成了残破不堪的断垣残壁,也同时说明了战争的残酷。

  道路旁,车辆追撞成一团,尸体零星分布在每个角落,一辆坦克不时发出惊人的爆炸声响,歪斜地躺在了一家超商的门口。坦克的上头,几名士兵或趴卧、或仰躺,以自己的生命捍卫家园,却也以无神的双眼仰望苍天,问何时才能结束?

  空气中弥漫著难闻的尸臭,引来了大批以腐食维生的乌鸦、野狗,那些不速之客从天而降、从街道的各个角落冒出,毫不客气地大啖残尸血肉,并且争相追逐、嘶咬,在这个荒凉的地狱中求生。

  一阵微风吹过……

  一件白色的长外套飘舞上空……

  有如蝴蝶般轻灵曼妙,在空中晃啊荡地不肯落下,直到被一枝长杆勾住,像旗帜般猎猎飞扬,似是在昭告天下--他来了!

  蓦地,引擎声从远处的街角传出,如野兽般咆哮嘶吼,只见一道砂尘滚滚而来,仔细一看,有个男人骑著一辆重机车催足油门狂驶而来,而身后,竟然追著许多千奇百怪,模样狰狞的怪物。

  那些非妖非魔亦非人的生物,目露凶光地死命在身后追逐,又不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嚎叫。

  骑士时而蛇行、时而直线加速,最后冲上一块倒塌斜躺的招牌看板,连人带车地凌空而起,落地时左脚触地,同时车头一转,在地面上一百八十度回转之后,目不转睛地望著那些来势汹汹,有如地狱生物般让人恐惧的怪物。

  就在这时,他先以脚架将摩托车固定,这才翻身下车,然后单膝跪地,谦恭地低头垂首,似乎在等待著某人的降临。

  忽然,那些怪物不见了……

  一阵振翅声响起,那些黑翼的不速之客怪叫著飞上空中,不敢多作停留。

  就在街道的远方出现了一个身影,朝男人慢慢地前进。

  微风轻奏……

  杆上白衣飘扬……

  骑士垂首闭眼,模样虔诚地迎接那人到来。

  随著距离逐渐拉近,等后已久的那人终于来到面前、只见一头银发飘扬,绿眸镇定而从容;他的手中则握有一柄象征著全世界的圣枪。

  当国正邦走到骑士面前时,他不发一语。

  而骑士的的身躯却开始龟裂,血肉逐块落下,依稀露出森森白骨。

  “‘公义’,你有看见白衣上的字吗?”

  骑士的手已化为枯骨,并快速地风化,却仍然比著长杆上的白衣,要他去看。

  国正邦抬起头,往白衣望去。

  骑士的身躯已灰飞烟灭。

  国正邦仰望许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泪水倾泻而出,滑落了脸庞。

  “对不起,我看不见!”

  □□□□

  国正邦忽然睁开双眼,从梦境回到了现实。

  (这是预兆吗?那还真是好久不见了。)

  国正邦从床上坐起,下意识地往床边摸去,却找不到自己的香烟。忽然,一只手从旁伸出,掌中有一包他平日惯抽的香烟,还有打火机。

  “谢啦!”国正邦毫不客气地接过,点燃后吞云吐雾一阵,这才朝那人看去。

  只见舒马的脸上依旧挂著微笑,说:“除了札诺夫之外,你是第二个敢主动挑衅十三的人。”

  “那又怎样,难不成我要像个龟儿子似的,被他消遣好玩的吗?”国正邦不满地说著:“基本上我怀疑他是几年没刷牙了,一开口就想臭死人。”

  “这就是十三。”舒马说:“那代表他已经接受你了。”

  “那我还真是荣幸啊!”国正邦不屑地说:“这种认同人的方式,我敬谢不敏。”

  “其实我们都该感到庆幸了。”舒马说:“能够在十三的眼中稍微停留片刻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同伴;一种是敌人;而敌人也通常与死人画上等号,没有例外过。”

  “你不用替他解释好吗?这种同伴我要不起。”国正邦叼著香烟,走下床活动一阵筋骨,又说:“你还真闲,有那么多时间来说废话。”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舒马,国正邦的口气永远好不起来。

  对此,舒马依旧保持著翩翩风度,没有皱眉、没有不满,脸上的笑容依旧和蔼可亲,“教宗大人等著见你。”

  □□□□

  几分钟后,在舒马的带领下,国正邦来到了修道院中的会议室。才刚打开大门,就看见札诺夫、十三早已到齐,札诺夫手中拿著一叠资料,聚精会神地听著;而十三仍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双手环胸,目光远眺窗外。

  不过当国正邦踏入会议室的一瞬间,两人都把目光转到了他的身上,眼中同样地闪过鄙夷之色,又别过头去。

  国正邦“啐”了一声,替自己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

  “邦,很高兴你愿意参加这次的会议。”教宗说话的同时,也吩咐服事人员送上一份资料。

  国正邦接过档案夹后,快速地浏览一遍,耳中同时听著教宗的解说,很快的就进入了状况。

  就在两个多月前,乌干达爆发了一场大规模的内战,原本在长期以来一直趋于弱势,只能流窜在东部省份的圣灵解放军突然展开反攻,而且势如破竹地占据了三分之一的领土。虽然,联合国安理会接受了政府军的请求,派出联合部队前往展开镇压、救援行动,并且收复了大部分的领土,但是从纳比拉图克开始一直到姆巴莱却遭到了顽强的抵抗,甚至还陷入了挨打的局面。

  “然而,圣灵解放军所使用的武器,就是你们曾在喀他黑那消灭的‘尸偶兵’。”教宗说到这里,不禁在胸口画了个十字,才继续往下说:“就在内战爆发后不久,联合国就发现了内战中有妖魔参与,并致电要求教廷出动第十三课的成员。虽然我们派出了亚瑟前往消灭那些尸偶兵,但是对方的数量实在太过庞大,再加上联合国部队还发现有其他势力参与其中。于是,希望我们能够再加派人手,尽快地终结这场内战。”

  (那个预兆,就是在告诉我这件事吗?)国正邦暗忖。

  这时,教宗继续往下说……

  直到现在,圣灵解放军占据了乌干达的东部省份,每日都有数以万计的难民逃向邻近的各国边界。根据最新的资料指出,圣灵解放军经常派出大量的人力去捕捉难民,似乎是用来喂养那些“尸偶兵团”。

  “每日,乌干达东部都有上千人死于非命,而且还不是在战火中死去。”教宗说:“邦,我由衷地希望你能与札诺夫一同参与这项任务,尽快地瓦解尸偶兵军团,以及圣灵解放军,让联合国部队能够及早展开救援行动,帮助难民们重建家园。”

  语顿,教宗又说:“札诺夫,我知道你与亚瑟有些恩怨,也尽可能地让你们避开彼此;但是现在,我不得不作出这样的安排,希望你能看在主的份上,抛下私仇,以大局为重。”

  札诺夫没有回答,反倒是国正邦开口了,而且不忘揶揄死对头:

  “只要那条阿米巴精虫别来扯我的后腿就好。”

  “会扯我后腿的是你,娘娘腔‘公义’。”札诺夫扭扭脖子,说:“在战场上,你根本就帮不上忙,你所信仰的‘公义’只是懦夫的用来安慰自己的谎言。”

  “是吗!那就等著看好了。”国正邦反讥著:“到底谁才是懦夫。”

  两人目光接触的同时,似乎有一股无形的电光在交错迸裂著,充满了浓厚的敌意。

  “这么有趣的任务,我要参加。”一直不出声的十三露出微笑,不怀好意的他似乎在盘算著什么。

  闻言,两人同时把焦点放到了十三身上。

  “不用感到讶异,我只是去当裁判,来评定谁才是真正的懦夫。”十三轻蔑的目光扫过两人,最后在国正邦的身上停了停。

  “怎么,你是对我很有意见吗?要不要说出来让我参考一下?”国正邦察觉到目光中的涵义,怒瞪十三。

  十三又是冷冷地扫了一眼,像是在说:“你还没资格要我开口解释什么。”

  “基本上我操你妈的。”国正邦不知是哪根筋不对劲,整个人突然失控,袖子一卷,准备动手。

  此时,札诺夫也拔出双刀,却是比著国正邦,说:“好极了,我不介意在这里把你干掉。”

  对此,十三又把目光转到教宗身上,果不其然,那人连忙出言喝止:“邦、札诺夫,你们冷静一下。”

  两人恶狠狠地怒视彼此,鼻孔大气直喘,过了好一会儿,才“哼”了一声,坐回位子上。

  “十三,你有必要参与这项任务吗?”教宗见三人的关系恶化到极点,想要试图支开其中一人,“不如让你放个假如何?”

  “也可以,不过我的目的地依然是乌干达。”十三笑得神秘。

  教宗又是叹了口气,才意有所指地对著札诺夫、十三说:“那么,希望你们以任务为重,别因为仇恨而破坏大局。”

  闻言,札诺夫不语,却在心中暗忖:(终于等到了……)

  “教宗,有件事我很好奇。以人类的程度来说,亚瑟非常的强,再加上他手中的神器--宙斯之怒,照理说,区区上万名尸偶兵,并非他不能解决的问题。”十三说:“他该不会是第一个不懂顾全大局的人吧?”

  “亚瑟被困在一个城镇,分身乏术。”教宗如实说出亚瑟的状况。

  “我就知道,一个同样蠢得无可救药的白痴。”十三冷笑几声,意有所指。

  “亚瑟,他到底是谁?”国正邦见这个名字不断地出现在会议中,故而好奇地询问。

  “关于这个男人,教宗大人给予他的评价是:‘最后一个拥有骑士精神的战士’。”舒马以一句话简单地介绍了亚瑟。

  十三却嗤之以鼻地说:“一个患有救世主症候群的疯子。”

  □□□□

  两日后,日本 灵山 邪马台

  “家主大人,梵蒂冈的舒马神父再次求见。”

  纸门半开,露出一道半人宽的空间,巫女恭敬地朝房内请示。岂料,一个枕头来势汹汹地飞了过去,吓得巫女惊呼一声,连忙把纸门关上。

  “出去,我谁都不见!”

  绘理有如一个在闹脾气的小孩儿,气得脸上红潮满布,不停地把手边能拿得到的东西朝门口扔去;那副娇蛮任性的模样,简直与国正邦所认识的绘理有著天壤之别。

  “死缠烂打的男人真是讨厌极了。”绘理眉头轻皱,嘴唇微噘,气呼呼地想著。

  就在三天前,从梵蒂冈远道而来的使者忽然登门拜访,一开始,她曾经不动声色地婉拒了。可是那人仍是毫不死心地连日拜访,弄得她又烦又乱,心境也大受影响。

  不过,真正令绘理无法保持冷静的主因并不在身上,而是随著那人拜访的同时,以幻见之预兆所看见的命运。

  想到这里,绘理的小脸上露出犹豫不决的神色,无神的双眸轻轻眨动,而脑袋里却浮现了国正邦的模样。

  “呐,邦君,我该怎么作?”

  六道封印篇之绘本中的遗憾 完

  请继续期待《最终之门》第二部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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