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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发现绝无情这号人物存在时,是从一头妖鬼的口中听闻。那时,国正邦只记得对方的特征--一个白鬓角的中年男人。
那一夜,在烛火环绕的楼顶,绝无情只凭著一颗脑袋,就令国正邦毫无还手之力,甚至还借他引来了使者。从那时候起,国正邦才真正见识到妖鬼的厉害。
第一次与非人之王正面交手,国正邦又再次败给了对手。少年先以幻术消耗国正邦的体力,然后才现身而出,以轻伤换取了重大的胜利;那次惨败,国正邦的双手差点被截肢,若不是以“傀儡秘法”将神兵练成手掌,那么此刻的他不过是个残废。
当逢魔之刻来临时,那两人齐心联手,布下了一个又一个诡计,虽然国正邦靠著天命运势,以及过人的胆量化解了危机,却只赢得了一个惨胜。卑弥呼、包容夫妇不幸遇害,而他也开始不定时地头痛、流鼻血。
可是国正邦一直都不知道,包容夫妇的死,就是为了逼他至绝境死地,再也没有人赐与幸福的美好,让他的内心世界变得绝望无助,继而被黑暗覆盖。
而每一次使用封印,都会让国正邦的症状加剧,虽然他很清楚,可是神器的威力实在太强大了,能够轻而易举地解决很多事情,让国正邦不得不用。
一计送死,布下了长远计谋,直到此刻的国正邦开始燃烧自己的生命之火,意图逼出更强大的实力,却没想到,这正在少年的计画中,因为他的一举一动早已被人洞悉,并作出布置。
站在院子里的国正邦,平静地看著从屋内走出的八名妖鬼,他浑身炽热如火,分分秒秒快速燃烧,哪怕只是站在那边,也不知消耗了他多少天的寿命。
少年察觉到国正邦身上异常旺盛的灵能流动,脑袋一转,便已然想到原因,忍不住地大笑出来。
“‘公义’,你以为此刻的状态,就可以杀我吗?”
国正邦不答,只是缓缓将目光移到了少年身上,可是那一眼,却令所有的妖鬼都退开一步。
在他们眼中,国正邦快速地朝他们奔去,气势无可抵挡,纷纷向后迈开步伐,又准备朝他反击。
可是国正邦从来都没动过。
对此,众人无不面露凶狠、凝重之色,不敢再轻视没有踏入最终之门,成为公义布道师的国正邦。
“告死,上。”绝无情命令著,想藉此摸清国正邦的实力。
告死上前几步,站到了国正邦正前方,并伸出一根手指。
没有人会轻视那一根手指的威力,因为,那正是他发动诅咒死亡的前奏。
死亡一指,正对著国正邦。
在旁人看来,或许会觉得这个举动没有任何杀伤力,可是在两人的眼里,告死的手指发动了一股诡异的黑色力量,如漩涡般将国正邦包围在中心点。若是一般人,早已身中诅咒,筋骨吋断而死。可是,他的对手是国正邦啊!
告死咬紧了牙关,豁尽全力地发出异能,却如江河入海,一发便消失无踪。
对此,国正邦只是踏出了一步!
一步,却能视空间如无物,转眼来到告死面前。
告死的瞳孔蓦地胀缩,嘴巴张得老大,浑身更是颤抖不休,仔细一看,他的腹部不知何时已中了一拳,澎湃如潮的灵能源源不绝地送入体内。
“这一拳,是我替老虎问候各位,很抱歉,你们没有理由让我放过。”
告死连惨叫都发不出,浑身随即化为碎片,飞散消逝于空气中。
众人见得此景,无不是心中一跳,因为此刻的国正邦,比之“风林火山”那四大高手更要恐怖,而且实力不知超出多少倍。
面对剩余的妖鬼,国正邦又是一步踏出,面露一笑。
笑,就笑得云淡风清,笑打万恶群妖,笑洒分秒日月。
笑……
笑中就有一双清澈无比的双眼,窥得众妖的破点所在,笑使望风、老虎绝招。
脚步落下又抬起,一步之后,有七个国正邦幻化分身,同时出现在七妖面前,同样地挥出潇洒又豪迈的一拳。
国正邦回到了原位,笑看光点飘荡于半空,碎碎片片如雪融。
“怎样,摸清楚了吗?”国正邦一头银发随风飘,笑问两人。
相对于那人从容一笑,两人的面色凝重非常,跟著,他们也露出了笑容,而且笑得开怀,笑得阴森无比,笑里藏著万分震惊,思索著每一步对策。
笑,是一种侵略行为,就像野兽露出牙齿恫吓;对人类来说,笑不只是能让彼此化解距离,有时还可以隐藏心中的秘密,但不管怎样,有些东西仍是藏不住的。
因为人的眼睛可以看见真相,也总会在不经意间透露心事。
两人的笑声停了,绝无情却松开领带,并走向场中。
不知有多少年,他没有亲自动手过了。
“你一定在想……我还有多少时间?”国正邦伸出一根手指。
绝无情一摊手,依旧是那么风度翩翩,说:“你一定在想……我会用什么手段?”
“你一定在想……我会不会用同样招式对付你?”国正邦挑眉一笑,反问。
绝无情绕到了左侧,说:“你一定在想……我的第二异能是什么?”
“你一定在想……我这次的底牌是什么?”国正邦却从右侧迈步。
“你一定在想……我有几步要让你猜猜?”
你一定在想……想什么呢?
有些时候,绝顶聪明人根本不会想太多,而是凭著经验、直觉行动。
两人突然停下了脚步,并同时从原位消失。
绝无情向来擅用大脑,但不代表他无法近身搏斗。当他使用武力时,只会比任何人更厉害。
他的速度甚至比一头叫做“光速”的妖鬼还快,而脑袋也同时计算著国正邦行进的速度、方位、距离……林林种种……
(零点零一秒,他会来到面前。)
绝无情后退两步,脚下的大地已经被动了手脚。
(野草会束缚他零点零二秒的时间,我可以绕到右侧。)
在国正邦脚下,看似无害的绿草仿佛有了生命,竟然缠住了他的双脚。
(接下来,我需要一点时间骗他。)
绝无情快速脱下了西装外套,随手一扬,丢向了国正邦的面前,然后往左侧微微动了下。
(他一定会往反方向看去!)
国正邦拨开外套,眼睛同时瞄向了右侧,因为声东击西,本来就是兵法之一。
可是,绝无情并没有如预期的出现,而是仍停在左边,右手探往国正邦的心脏--将以能够取出置换人体的异能攻击。
霎时,两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你一定在想……我为什么没有上当?”
国正邦的铁手就放在心脏的位置,分毫不差地挡下了绝无情的攻击。
藏在声东击西的幌子之后,而是虚实之计。
国正邦识破了那一连串的举动;可是相对的,绝无情也看穿了。
绝无情的手架在左脸颊处,掌心握著国正邦无坚不摧的铁拳。
“那你也一定在想……我为什么也看穿了?”
两人震开彼此,又回到了对峙的局面。
一开始的短兵相接,不过是试探彼此的实力深浅,接下来,才是真正的交锋。
绝无情脸上的蛇纹鳞片浮出,说:“你看不见我,那是--”
“真的!”国正邦忽然大声打断。
绝无情的面色微微一变,又说:“你将被烈火焚身,那是--”
“真的!”国正邦又再一次抢先发话。
“闪电将击中你,那是--”
“真的!”
“你会衰弱而死,那是--”
“真的!”
“你将落入地狱,万劫不复,那是--”
“真的!”
绝无情每说一句话,国正邦必定会接上自己的答案,不论前者说得多快,他总是能早上一步回答,逼得绝无情的脸上开始冒出冷汗,而且沉不住气,大吼:“你马上就会死,那是--”
“真的!真的!真的!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没有一句谎言,因为在我面前不存在任何假象,只有最初最真的事实。”
国正邦毫不退让地大声喊著,每一字说出,都如同一柄巨锤,重重敲打在绝无情心坎上,让他的脸色发白,到最后坐倒在地上。
“谎言”,能够弄假成真,也是绝无情的能力之一。但被施术的对象若意志坚定,并看穿了施展“谎言”的关键为何,那么一切就会不攻自破。
两人第二次的交手只凭著言语来往,可是却凶险万分,毕竟对妖鬼来说,他们的异能本就不局限于肉搏厮杀。
绝无情脸上的蛇鳞淡化消失,浑身冷汗直冒,宛如发了一场大病,虚弱得提不起一点力气。
国正邦双手负于身后,神情依旧是那么怡然悠闲,并笑问:“你一定在想……自己还能不能说谎?我可以告诉你答案,是再也不能!”
“那你要不要猜猜,我到底在想什么?”
少年站在楼梯处,声音传入了国正邦耳中,脸上泛著冷笑。
闻言,国正邦却往左边退开数步,反问:“那你要不要猜猜……这次的对决谁会输?”
只见少年出现在国正邦原本站的位置,右拳深陷土中,原来,他先施展了幻术之后,才以老虎的绝招攻击,却被国正邦给看破了。
两人凝视互望,脸上都挂著笑容。
国正邦的笑总有那么几分神秘。
少年的笑却露出了两颗兽齿,狰狞邪佞。
“对于杀你,我不会感到抱歉了。”
“而我却万分为难,为了这个国家,不得不败你。”
如同那一晚,两人夜观河畔景致时,他们交换了彼此心中对于“善恶对决”的看法,只是今夜不同那晚,人依旧,心思却以全非。
两人对峙一阵,少年却在心里暗自估算著战况,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必要与国正邦正面交手,因为那人所激发出的无穷力量,是燃烧自身的寿命而来,光是这样耗著,就足以让国正邦不战而亡。
国正邦也看穿了那份心思,笑问:“想逃吗?”
“错!是战术性撤退。”少年的背后生出一对翅膀,并快速拍动几下,整个人便缓缓地飘在空中,继而往远处飞去。
国正邦见状没有当机立断地阻止,反而将目光放到了绝无情身上,以老虎绝招轰了一拳过去。
比起那些虾兵蟹将,这两人才是国正邦真正的目标,也是掀起一连串混乱的首恶。
绝无情冷笑几声,他的确在战斗上输给了国正邦,可是论要逃跑,并非难如登天之事。只见他身形不动,任由铁拳贯穿自己的腹部,可是仔细一看,竟慢慢地浮出木头纹理。原来,绝无情以一截木头与自身掉换,令国正邦必杀一击落空。
绝无情快速地往屋内逃去,途经每一处时,必定会伸手摸上几下,以独特的异能布下陷阱,虽不能制服国正邦,却可以拖延一段时间,让他得以逃脱。
国正邦失手后不再追打,而是心中暗叹一声,背后也生也了一对翅膀,快速地飞上天空,远远吊在少年身后。
少年在空中飞行一阵,在夜色的遮掩下,他的行踪也变得不易掌握,可是少年并没有因此而放松戒备,时而飞进林里树丛,在重重林木中快速穿梭;时而一飞冲天,以直线高速飞行,如此反覆不断,心中暗忖:(甩掉了吗?)
念头才刚刚自心中升起,少年却见著了电光闪过了天际。
一连九道,巨大的电流如蛟龙飞舞盘旋,向他直射而来,仔细一看,指挥著天雷神电的人,赫然就是国正邦。
能够驱使如此浩瀚神威,非人之王中也只有望风能够办到,可是国正邦在通晓五行幻化,燃烧生命之后,他的力量也随之有了恐怖的增长。
但,他的对手是非人之王啊!
“你会的,我办不到吗?”少年怒吼一声,双手上举,同样地召来九道青绿妖电,双方短兵相接,登时引起了剧烈的能量冲突。
霎那天空一片五彩斑斓,电光不时在空中闪烁乍射,一阵你来我往之后,只见光芒中有两道人影快速地接近,“轰”地一阵光芒大作,令暗夜也恍如白昼,白茫茫地看不见任何事物,直到光芒逐渐黯淡,两人的身影才慢慢清晰,并落足于草地之上。
这时,少年突然指向了天空。“陨星现!”
国正邦没有抬头,而是快速地后退几步,只见面前划过一道红光,一颗大如拳头的陨石坠落地面,瞬间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无数的火光从空中落下,笼罩了国正邦的四面八方。
那些包围在火焰内的陨石虽然体积不大,可是杀伤力却著实惊人,甚至不下于枪弹火炮。
接著少年又伸手一指,比著大地说:“陷泥沼!”
国正邦立足之地变得松软泥泞,双脚也动弹不得,慢慢往下陷去。
“万物生!”
翠绿的藤蔓从地面快速长出,缠上了国正邦的双手、身躯,令他根本无法动弹。
“风似刀!”
霎那狂风起,凛冽刺骨又锋利,所到之处皆留下断枝残叶,飘摇分飞。
少年用了绝无情的“谎话”,却令国正邦来不及插嘴,让一切虚幻都成真实,化为重重杀招。
然而这时,国正邦的形体却淡化消失。
风如狂刀,能斩一切万物,倘若彼此本为一体,又怎能同室操戈?
以五行幻化之力,国正邦变成了风,破去了泥沼、蔓锁、风残,可是面对浩瀚流星漫天火,他该如何破解?
眨眼电光耀射,轰隆雷霆!
瞬闪亮起,流窜四面八方,电芒划过陨石破,乍散粉碎火飞溅,转眼流星化为雨,点滴落地烟袅袅……
火雨之中,紫电当空劈落,其势直指少年……
少年不闪不避,浑身却亮起金属光芒,当闪电劈中自己时,能够摧毁一切的自然天威被他导入地底,转眼消失不见。
◎◎“你办得到的我可以,你办不到的我也行!”◎◎
少年以行动证实了自己所说的话,以其独特的异能学会了五行幻化之法,而且只会用得更好。
第二次交手,两人再次不分胜败。
夜如幕,寒风冷,林木枝叶随风吹,沙沙有声不绝耳,而半空的两人再次凝视彼此,顶著天幕星空,长发随风而飞。
国正邦顶著一头银发,闪耀著绚丽的光芒,身旁更围绕著点点星光,那一身出尘之姿,有种神圣而不可侵犯的气势。
少年浑身冒出了如烙印般的金黄条纹,布满了身上面容,他笑得邪佞阴森,双眼中发出浓烈的杀气,紧盯著国正邦不放。
两种截然不同的姿态,完如神魔降临人世,而他们也的确是宿命中的死敌,善恶角力中的主角。
可是少年望著国正邦的眼中藏著一丝羡慕,他多么想如同那人一样,所到之处都能获得众人的尊敬,而不是畏惧。
国正邦拥有他渴望的一切,能够坦然无畏地站在阳光底下,不需要躲躲藏藏,担心所爱的会不会被厄运牵连。
“你这个……伪善、懦夫,自以为握有正义的卑鄙小人。”少年一字一句从齿缝间挤出,到后来却凄厉地大吼,快速地扑了上前。
国正邦毫不退让地迎上,两人在空中翻滚扭打,不时坠落树丛,又带著残枝破叶飞起,两人从荒山野岭,一直来到都市中,不论过了多少招,都无法打破势均力敌的局面,直到国正邦露出了一个破绽,才被少年一拳打中胸膛,从空中头下脚上地高速坠下。
国正邦在空中旋转身子,身后的翅膀也快速收去,落地时轻巧无声。
可是,他所在的地点毕竟是闹区,当场吓著了一名年轻的女孩。
“去死吧!”少年像是杀红了眼,也不管此处是何地,从空中快速地追来,正当一拳准备挥出时,他忽然愣住了。
因为那名少女不是别人,而是非人之王朝思暮想,却不敢见上一面的王馨。
王馨望著从天而降的两人,当中竟有她思念不已,却又带来无数次心痛的少年,那一瞬间,她愣住了……
少年忘却了打斗,双眼无法离开王馨的身上,可是又想起了自己的身分,还有使者宛如催命魔音般的诅咒,尤其是背后那一对巨大的翅膀,不就正说明了他并非人类的事实吗?
“你……最近好吗?”王馨开口了,话里没有任何惊讶诧异,而是藏著她浓浓的思念。
你……最近好吗?
少年无时无刻都不好,因为身旁少了王馨的陪伴。
两人凝视顾盼间,时光宛如停止流动……
忽然,尖叫声打破了两人暂停的时光,一名妇人见著了少年的翅膀,还有浑身斑斓的条纹,竟然吓得六神无主,叫了出来。
“现在,你能体会我的感受了吗?”国正邦问著,话中没有任何报复的快感。
看著逐渐围观的路人,眼中流露出的恐惧、好奇、惊讶,少年顿时感到无地自容,他无法正视王馨的目光,悲吼一声后,在众目睽睽之下,飞上了空中。
然而这时,国正邦却发动封印,强光遮蔽了所有人的视线。
忘了……这一切吧!
少年没有察觉那光芒的涵义,双目血红地又冲了下来,怒吼:“该死的……你设计了这一切……”
今天过后,少年不知该如何面对王馨,因为他找不到任何说辞来当做谎言。
国正邦快速地飞向远处,在空中玩起了追逐战,同时也将战场引离闹区。
怒不可遏的少年没有发觉这点,心中只存在著一个念头……
杀!
两人追逐了一阵后,国正邦忽然回头了,一拳击出。
少年也夹著万钧之怒挥出了一拳。
两人震开了彼此,落下后又回到了别墅前。
一切都在国正邦的掌握中,没有例外。
少年左顾右盼之后,哼哼地笑了起来,说:“你很得意吧?把非人之王玩弄于鼓掌!”
国正邦没有回答,仿佛陷入了失神的状态,而心中却在与兵灵对话。
“你简直蠢得无可救药,竟然放弃了击败非人之王的机会。”兵灵的话其来有自,因为就在少年看见王馨而失魂落魄的瞬间,国正邦就可以趁机出手。
“再等一下吧!”
“不能等了,你已没有足够的寿命来支撑,最后一击,也是你最后的机会,别浪费我制造出的契机,让你暂时拥有公义的智慧。”
奉献之后,国正邦除了并未选择阵营,拥有“无所不能”的力量外,在兵灵的全力支援下,他几乎与一位公义布道师没有两样。
而他接下来所要做的,将会是每一位公义布道师都会做的事情。
国正邦比出了拳头,踏出了一步,转眼空间不再。
少年在盛怒之中,也跟著挥出了强猛无双的一拳。
两道身影快速地接近……
国正邦的拳头击飞了少年!
可是,他也倒下了,耳中听见了兵灵最后的叹息:“正蠢材啊……”
◎◎那年那晚大雨滂沱,他单枪匹马找上了万妖之王,令群魔俯首称臣,更将万妖之王打成重伤,眼看就要诛杀祸首之时……他病发了,倒下了……”◎◎
国正邦就如另一位公义一样,在紧要关头失败了……
最后的一拳,深深地打入了少年的胸口,几乎打碎了他全部的肋骨,也打出了国正邦最后的底牌。
虽然,没有能扭转乾坤!
少年挣扎地爬起,又颓然跪倒在地,“哗啦”一声,鲜血脱口而出,染红了整片胸口。对此他毫不介意,反而疯狂地大笑著。
他赢了,虽然赢得凄惨,但终究是赢了。国正邦的生命即将燃烧殆尽,而他只需要补上最后一击,就可以完成这次的善恶角力,成为梦寐以求的人类。
他慢慢地走向国正邦,享受著迎接胜利前的等待,虽然有些难熬,但是他可以接受,毕竟甜美的果实就是要仔细品尝,方能享受到最甘美的瞬间。
但在下一刻,少年的脚步停下了。
国正邦慢慢从地上爬起,脸色苍白得没有一点生气,笑容却丝毫未减。“怎么?不动手吗?”
见到国正邦那副模样,少年反而犹豫起来,他怀疑国正邦是假意诈伤,为了让他放松戒备,然后才出其不易地反击。
(动手?还是不动手?)少年的伤势也十分严重,尤其是心脏部位更是痛得难受,好像有股诡异的力量在乱窜,他考虑片刻,还是决定先试探一下。
就在此时,国正邦双眼忽地闪过一丝神光,旋又黯淡下来。
少年见著了那抹光芒,心中为之一凛,他太理解国正邦了,若是虚张声势,那眼中的光芒必定会炯炯发亮,作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可是,他却故意装得虚弱,这里头肯定有鬼。
尤其,国正邦最爱在危急的时候出绝张!
(不,他肯定准备了什么!)少年猜到了国正邦的念头,脸上冒出了冷汗,向后退了几步,转身往另一个方向逃去。
非人之王终于尝到了败果。
待非人之王走后,国正邦倒了下来,先前的一切的确如对方所预料的虚张声势,却抓准了少年对他的理解而设下。
“你在骗我,我也在耍你啊!”国正邦艰难地笑了几声。
(放弃杀掉非人之王的机会,这样值得吗?)兵灵的声音又出现了。
“值得,物超所值,现在,就换我送份大礼给他了。”国正邦的语气又变得玩世不恭。
他做了该做的,而且问心无愧!
国正邦觉得好累,眼皮重得难以睁开,浑身再也提不起一点力气,只想要好好睡上一觉。
当他闭上眼时,却发觉自己被一股芬芳香气所包围,而且好温暖,好像被人搂在怀中。
“呐,你为什么总要把事情一个人扛起呢?”
国正邦听见了绘理的声音,就像她的歌声一样,美妙如天籁。
他好像不论人在哪里,绘理都有办法找到他。
国正邦勉力睁开了沉重的眼皮,终于看见了绘理充满灵气的绿眸,眼中倒映著他的模样。
两人的眼中有他、有她,有著彼此,再也没有分别……
其实,能够死在美女怀中,也是一件不错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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