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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屋内的两人闻声叹了口气,不约而同地对看一眼,连绑架而来的人质都置之不理,就往屋外走去。

  “说真的,当反派还真是吃亏啊!”

  “可不是吗?每天被那些所谓的正义使者追来杀去的!”

  两人语气轻松地交换意见,好像对国正邦的到来并不感到惊讶。

  不过当两人走出屋外的同时,绘理却悄悄地从另一边飞入屋内,将绑住两人的手铐解开。

  “多谢你了!”无为感激地说。

  “不客气!”绘理露出笑容,又对著惊讶不已的冷若霜说:“呐,第一次看见幽灵吗?”

  冷若霜点点头,可是她不知道,这是绘理故意让她看见的。

  正当绘理准备救出两人的同时,国正邦漂浮在空,翅膀一下一下地拍动,说:“绝无情是痴呆了吗?还是故意派你们来送死。”

  双妖又互看一眼,那驯兽师却反问:“邪马台的家主应该替他们松绑了吧?”

  闻言,国正当心中一凛,看来绝无情应该早就知道他会来救人,也布好了局。

  “问题一:这个计画显然会失败,为什么老板又要派我们执行?”告死说:“问题二:老板真正的意图是什么?”

  双妖有恃无恐地笑著,显然早已作好了万全准备。

  “说真的,每次跟绝无情对上,我都觉得很头痛。”国正邦扭扭脖子,说:“打爆你们,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闻言,告死露出了笑容,清脆地弹了下响指。

  驯兽师却把手中的蜡烛往国正邦抛去。

  两人的动作看似无害,却让国正邦有种不祥的预感,让他提高了警觉心,不敢有半点大意。

  “我的第一异能,能够以‘诅咒’致人于死。”告死边走边说:“第二异能,就是可以死物活化。”

  “而我的第一异能,能够操控异界生物。”驯兽师也准备离开,说:“第二异能,就是可以开启魔界通道,召唤五阶以下的妖魔供我驱策。”

  两人背对著国正邦,身影在夜色中忽隐忽现,他们完全不将对手放在眼里,甚至还谈笑风生:

  “等下要不要去喝两杯?”

  “好啊!顺便泡几个妞来玩玩!”

  一直走到转角时,两人齐声说道:“加油啊!我们老板可是对你寄予厚望,可别这样就死了!”

  的确!国正邦突然担心起来,这里所有的人究竟能不能活著离开!

  蜡烛坠地的同时,国正邦突然感受到一股凛冽、邪恶的气息,又不同于妖气,反倒像使者身上所发出的魔气。

  黑暗的气息如漩涡不断转动,当中,不时发出的震人心神的吼叫声。忽地,一只巨大的手臂穿越漩涡而出,那只手臂起码与国正邦同高,手腕、手肘处都捆绑著铁炼。

  魔气不断朝四周涌去,席卷了场中所有的货柜,不仅如此,魔气察觉到了国正邦身上蕴含著光明圣力的灵能,更如藤蔓般交错缠绕,从四面八方追逐而去。

  不过,国正邦的力量之强,显然超出魔气的预料之外,那些由黑气形成的藤蔓还来不及靠近国正邦,在途中就开始枯萎、溃不成军。

  在魔气的冲突下,国正邦体内的能量又开始不断地燃烧起来,所激发出的潜力,此刻甚至超越了“风林火山”四大高手。

  国正邦无法了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异变,只能全神灌注地看著漩涡中的手臂,使劲地撑在地上,试图让整个身体摆脱漩涡。接著,手的主人露出了上半身--他的身体是由数不清的毒蛇组成,淡黄的眼珠有如数不清的繁星,闪著残忍阴险的光芒。所有的眼珠都看著一个目标--国正邦,尤其在感应到那身气息时,无数的毒蛇吐出蛇信,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嘶”声。

  当那头邪魔完全出现时,所有的毒蛇消失了,在那具高约六公尺的身躯上浮现了数不清的鳞片,亮起了难以计数的目光。当邪魔脸上的双眼张开时,霎时喷出了两道火焰。

  他是谁?他是盖亚与奈落所生的怪物,曾经击败宙斯,并将对方肌腱切下的恶魔。他叫做太风--被打落魔界深渊,准备向万神复仇的邪魔。

  太风见到了飞舞空中的国正邦,眼中的火焰更是爆射三尺,一手就往对方抓去。

  那手掌几乎与国正邦的身材同样尺寸,当他正要闪开时,太风的手掌突然为之乍散,变成了数不清的毒蛇,挟著恶臭的腥风,如天罗地网般包围了他前方所有。

  “这下,真的麻烦大了!”国正邦心中暗忖。

  正当国正邦遭遇太风的同时,另一边,绘理等人似乎也遇上了麻烦。

  那间组合屋在告死的异能之下,宛如有了自我意识,那些曾经惨死在屋内的人类--他们的血肉残骸,全都变成了邪恶的妖物。

  四周的墙壁蠕动不断,流出浓稠的黄水,却带有强烈的腐蚀性,如胃酸般要将困在屋内的无为、冷若霜给消化。

  不仅如此,屋内的地板还会不时的上下起伏,时而跑出一排巨大的牙齿,上下用力地咬合。

  三人身处如此凶险的环境,根本不知该如何应付,只能躲在绘理张开的结界之内,在凶险难测的屋内被抛来抛去。

  冷若霜紧紧地抱著无为不放,接二连三的打击,没令她崩溃就已经是种奇迹了。

  (怎么办?)绘理暗想著,若没有另外两人拖累,她或许能神通显法破屋而出。可是现在,她必须保护两人的安危,以免让她们死在这间暗藏杀机的魔屋里。

  况且,除了这间拥有自我意识的屋子之外,那些由血肉残骸化为的妖魔才是令绘理担心的主因。经过妖鬼的异能催使之后,那些腐烂的尸肉变成了一具具矮小的妖灵,张著血盆大口,露出两排利齿,在她所设下的结界前雀跃拍打,更不时以身体冲撞。

  这样一来,结界的效力势必会大减,若等到妖灵破界而入那时,其他两人只能成为黑暗的美食,以痛苦惨叫来伴奏。

  “呐,无为君,你有多想保护她呢?”绘理问。

  无为瞬间哑口无言,当他低下头时,怀中的身子突然一震,那冷若霜也转过头来,两人四目相接,眼中的彼此是那么熟悉又陌生。

  冷若霜的脸色虽然苍白,可是眼中却露出了无助祈求。

  无为的念头在脑中转了几转,他很清楚接下来要说的话,等于是在告诉冷若霜--他藏在心中多年,那真诚无欺的心意。

  他犹豫了片刻,这才闭目仰头,不敢面对冷若霜的目光,大声地说“我……我愿意用命去守护!”

  ◎◎愿意用生命去守护吗?◎◎

  冷若霜的记忆忽然跳出了一段往事,当自己哭闹著要无为娶她时,对方不敢正面回答,却以这句话来替代承诺。

  那一瞬间,好像有一道暖流直窜冷若霜的心中,令那冻结冰冷的内心世界逐渐消溶、瓦解。

  “呐,无为君,你一定要紧守承诺喔!”绘理嘉许地点头微笑,“不论发生什么事,用你身体去保护她吧!”

  说完,绘理开始吟诵起一段诗歌,那歌词古老久远,歌声美妙动听。

  结界之中,无为的脸泛起红潮,双眼怎样也不敢与冷若霜接触。

  而冷若霜的双眼闪过惊讶、怀疑、感动……种种神色,随后却洋溢著幸福温暖的喜悦。

  灿烂的光芒暴射,淹没了所有人的身影……

  □□□□

  不过正当国正邦、绘理分身乏术,无法兼顾两边状况的同时,妖鬼们竟去而复返,却又不敢过分靠近,在一座相隔两百多公尺,高约三层楼的货柜上远远眺望。

  “喂,把太风给召唤出来,会不会太小题大作了点,万一真的干掉‘公义’怎么办?”

  “不可能!他的运势太强了,就连老板都杀不了他,那恐怕连大撒旦也没有办法。”

  “不过说真的,大概没有人能猜到,我们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去执行一个根本会失败的任务。”

  “可是真操他妈的,如果不是早就知道计画,还有计画的关键是什么,连我都糊里糊涂。”

  他们人手一罐啤酒,一脸无聊地交换著没啥营养的对话,可是双眼却不敢放过国正邦的每一个动作,因为他们知道,这个天生的死对头才是计画中的真正目标。

  忽闻一声震天怒吼,太风的叫声中夹著愤怒、痛苦……

  无数的毒蛇断成数截,从空中快速坠落地面,落地后挣扎扭动几下,又化为黑烟消散。

  蛇尸坠落之时,那蛇血漫天挥洒,如下了一场短暂的阵雨。

  国正邦浑身沾满蛇血,散发出腥臭不堪的气味,那双巨大的羽翼经过鲜血洗礼后变得笨重,没有先前的灵活自如。

  “操,我这辈子最讨厌那些滑滑溜溜的东西了。”国正邦的身体湿湿黏黏,弄得他好不难过,翅膀一动,又在半空中飞旋著。

  第一次交锋,太风的左臂被国正邦炸断,显然是处于下风,但他又怒吼一声,断臂处又冒出无数毒蛇,转眼就完好如初,看得国正邦是心里发毛,鸡皮疙瘩直冒。

  说也奇怪,太风是五阶邪魔,在地狱生物中虽不算强,可是一旦来到人间,所拥有的力量足以将一座小型都市毁于一旦。但国正邦的心中没有感到半点害怕,交手时也不觉得棘手,反而有种奇怪的感觉--能够将眼前的庞然大物给击败。

  (难道是……突然暴增的力量吗?)国正邦为了证实心中想法,他深吸一口,将灵能提升至最极限……

  一倍、两倍、三倍……

  他感到自己的能量、躯体有如在熊熊燃烧,所能运用的灵能也不断暴涨,一直到原有实力的九倍为止,那股燃烧的感觉才略为冷静下来。

  “呼……”国正邦的身体中,好像充满了无穷无尽的力量,也同时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他看著那高大无匹的邪恶生物,眼中闪过了一丝促狭。

  “别以为大就能赢,要比大小,看我的地狱战神……”

  霎那灵光乍现,国正邦的脑中闪过了一部漫画的设定,而他的身躯,也在心想的同时改变,浑身的肌肉骨骼以惊人的速度成长。不用多久,国正邦已变成了与太风同高的一尊战斗兵器。

  随著国正邦的力量暴增,太风感受到了一股慑人的压力,直到对方毫无表情,宛如机械的脸孔出现在面前时,他再也忍不住,大吼一声扑上。

  “磁场转动九十九万匹……”

  在那部漫画中,后期的每个强者都能以这个力量把敌人杀到仆街,虽然国正邦无法重现那磁场转动的力量,可是他的威力,也足以技惊四座。

  一拳击出,竟将太风的身躯轰穿,不过当他抽回手时,却发现手臂上缠绕著无数毒蛇,并吸取他体内的能量。

  “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

  喊叫声中,国正邦的重拳化为无数影子,以高速痛击太风的躯体、头脸,将对方打得离地而起,在空中颤抖著双脚,无法落下。

  “这简直太恶搞了吧!连武神都出来了!”驯兽师是个标准的漫画迷,对于热血的港漫更是情有独钟。

  “是哪部漫画这么屌?”告死好奇地问。

  不过令两人更讶异还在后头,只听国正邦又喊:

  “音速拳……”

  那一拳快如音速,将太风头部打散,化为无数毒蛇落地,可是就在同时,太风的右臂则变成了无数蛇矛,朝国正邦的上半身刺去。

  国正邦立刻沉腰坐马,秉持著「每出一招,必定要抢先喊出招式名称!”的原则,再次大叫:

  “金钟罩第十二关……”

  无数的攻击瞬间无效,那蛇矛触及国正邦的皮肤后,便无法再进。

  “以手带刀……天翔龙闪……”

  刀光划过,太风从左肩至胸口,被砍出一道伤口,又很快地完好如初。

  “帝王神功之一根大烂鸟!”

  “碰”地一声,太风的头颅再次被击溃,却不知是什么造成的伤害。

  远处观看的两人见得此招,不禁皱起脸来,“喔”地别过头去。

  “等等……他刚才用的是什么?是什么?”告死不敢相信地直问。

  “关于这个问题,去问作者吧!”驯兽师已无言以对,就连非人之王也无法轻易击败的妖魔,竟被国正邦玩弄于鼓掌,而且,还是以这种搞笑的方式。

  “最后一击,太阳核爆!”

  那拳头由远而近,闪著璀璨耀眼的蓝光,一拳身埋于太风体内,只是那股力道却造成了连锁反应。太风身躯内发出连环闷响,最后炸了开来。

  数不清的蛇尸散落在地,血水漫天泼洒,当一切归为平静时,太风只剩下一团黑气化散,尸骨无存。

  国正邦姿势不变,冷冷地说:“数大便是美,徐志摩诚不欺我啊!”

  “最后一招是……”

  “请看X暴族第一部。”

  虽说“公义”之力无所不能,但是以这种方式来展现,也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了一点,而且,还让人啼笑皆非。

  “喂!你不觉得‘公义’的表现,似乎又超乎了老板的预料之外吗?”告死问。

  驯兽师点点头,这种程度的实力,恐怕就连非人之王也远非其敌。不过他相信,自己所侍奉的主人,绝不会败在国正邦的手中,因为除了力量之外,智慧才能决定胜果。

  “我们的任务结束了,老板也看见了‘公义’的表现,相信他会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驯兽师说:“不管他再怎么嚣张,也只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了,这是老板的预言,从来都不会失误。”

  两人又注视场中良久,这才悄然离去。

  (那两个妖鬼应该走了吧?)国正邦心中暗忖,他的身躯也逐渐变小,慢慢变回原来的样子。

  在外人眼中,他以超乎想像的实力击败了太风,可是他们都不知道,当最后一拳打出时,国正邦的力量也以飞快的速度在消退,那种感觉,就跟灵能被榨干没有两样。

  不仅如此,国正邦的眼前似有一片黑笼罩意识,让他几乎快要晕倒,可是他甩了甩头,硬是强忍下来,因为他好像有种错觉,这一睡,就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难道,是第四封印的后遗症吗?”国正邦猜想著原因,因为再怎么样,一个人也不可能无端端地增长九倍以上的力量,除了封印之外,他想不出更好的解释了。

  滥用第五封印、幻术、窥视他人回忆的下场,是剧烈的头疼以及短暂的失明,那么使用第四封印,就是力量突然暴强,在不察之下完全透支自己的生命、精力吗?

  “但是,我能不用吗?”国正邦露出苦笑,拥有封印之后,代表他能解决的问题就更多了,要他明明有能力帮助对方,却要眼睁睁地看著别人受苦而死,他做不到!

  “我想我所能做的,就是尽量躲得远远地,不要看见、知道有任何事发生。”国正邦自嘲地说,但是这根本不可能。

  国正邦以手臂撑起身子,发现自己几乎连一点力气也使不上,好不容易,他才勉强地站了起来,颤颤巍巍地朝组合屋走去,希望绘理那边不要遇上了什么大难题。

  □□□

  白光乍射,闪耀璀璨,一片茫茫光彩之中,绘理纤弱而娇小的身躯漂浮于半空。那头长发四散飞舞、那对绿眸微眯似闭、那张樱桃小嘴不住诵唱、那歌声优美轻灵,如天籁仙音,能让人如痴、如醉……

  那双眼轻轻张开、那笑意浅浅绽放、那只手缓缓伸出、那纤纤嫩指画出一道梵文、那八百万诸神之力,便从古老流传的神话中……

  威能展现!

  霎那光芒敛去,化为神明显像,象征无上光明的天照大御神在光芒中显现法相,素手轻挥,以死灵残尸、妖鬼异能所幻化的妖邪魔力便溃不成军。无数的妖灵在光芒中哀嚎惨叫,化为烟气消散虚无,诡奇莫测的魔屋也发出惊人嘶吼。

  叫声之中,保护两人的结界已然消失,翻滚震动的地板上,两人无法控制住身体,不由自主地朝一面墙摔去。

  “糟糕!”无为见状不妙,一把将冷若霜搂入怀中,将自身的灵能释放而出,已做好了受伤的心理准备。

  当身体与墙面的猛烈接触,墙上流出的腐蚀液体很快地化去无为的灵能,后又开始侵蚀他背部的肌肤。

  无为发出一声惨叫,身子也痛得直颤,但他咬紧牙关,应试不肯松开环住冷若霜的双手,只凭其意志力苦苦支撑。

  神光如日出之时,金芒万道,夺目刺眼,以天照大御神独特神力,能驱散一切邪恶阴霾,所有来自幽冥世界的一切能量,如潮水般层层消退,而后渐渐归于平静……

  无为紧闭著眼,右手颓然落下,当他知道一切终于结束时,双眼也慢慢张开,映入眼帘的,是冷若霜担心、害怕的神情。

  “没事了!”无为露出笑容,是那么的天真,又带点害羞,可是他的身躯却慢慢向前倾倒……

  冷若霜接住了无为的身子,任凭后者倒卧在自己的胸口。可是当她的手碰到了无为的背时,却感到一阵滑腻湿漉,不由得瞧了瞧自己的手。

  白皙的掌心中,鲜红的血液是那么的怵目惊心,再往无为的背部看去,上头血肉馍糊一片,不时渗出腥红的血水。

  “我……谨守诺言,没有违背过……”

  看似腼腆羞涩的笑容中,却藏著无为多年已久的遗憾,还有他绝无半点虚假的心意,就算他此刻的模样有些狼狈,浑身因痛楚而颤抖不休,却散发著一股无可言喩的魅力。

  无为的模样,深深地烙印在冷若霜脑海,驱走了国正邦的笑脸!

  一滴泪水滑落,一股暖流直窜心头,仿佛有种莫名的感觉在胸口发酵,带来久违已久,强烈而温柔的悸动。

  扑通扑通……

  心脏传来阵阵脉动,将那份感动传遍全身,如冰天雪地般的内心世界出现无数龟裂,“轰”地崩解消失……

  “对不起,我说错什么了吗?”无为有些慌张,有点手足无措。

  “不,没有,只是泪水……停不下来……”冷若霜的笑中有泪,她的泪如道道清泉,流遍感动不已的内心,将令大地回春,生机昂然。

  笑泪之中,歉语不停,绘理站在门口,笑看这温馨的画面,又悄悄离开,不想打扰两人。

  只是来到外头时,绘理看见了另一个在笑的国正邦!

  “喂!搞定了吗?”

  “呐,你说呢?”

  一问一答间,谜底昭然若揭,国正邦苦笑著搔头,说:“看来,真是该感谢那些妖鬼啊!”

  “如果他们能有情人终成眷属,一定要发喜帖给他们。”绘理俏皮地吐吐舌头。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呐,你不会难过吗?”绘理笑问:“冷若霜很漂亮欸,难道没有动心过?”

  “动个屁啊!”国正邦“啐”了一声,说:“反正我也没吃亏,至少都看光了嘛!”

  “啊……你真的看过!”绘理大叫著:“还骗我说没有!”

  国正邦这才知道自己说溜嘴,又连忙转移焦点,大声地说:“喂,你们是眉目传情够了没?还不快出来!”

  “呐,你真是坏心鬼,自己做错事,却拖别人下水。”绘理“哼”了一声,别过头去,恰好看见两人走出。

  在冷若霜的搀扶下,无为慢慢地步下阶梯,两人的眼神偶尔交会时,彼此的目光都充满温柔。

  “是申论当干柴碰上烈火时,会出现什么状况?”国正邦自问自答:“看看那一对狗男女就知道了。”

  绘理瞪了国正邦一眼。

  “阿邦,谢谢你了。”无为感激地谢著。

  “你不是阿里巴˙大……”冷若霜愣愣地问。

  “大老二啊!数大便是美,徐志摩很幽默滴。”国正邦眨眼一笑。

  绘理不动声色偷偷地来到国正邦身后,重重地拧了那个总是不正经的人后腰一把,痛得他闷哼一声,却只能苦笑连连,问:“你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我想先送无为看医生。”冷若霜不敢再看那鲜血淋漓的伤口。

  “记得啊!一定要换护士装,保证他……呜……”国正邦话还没说完,背上又被绘理拧了一下。

  两人互动有趣,看得冷若霜、无为忍俊不住,纷纷笑了出来。

  “笑,笑什么啊?牙齿白吗?”国正邦骂骂勒勒地说,但嘴上却收敛许多。

  正当四人准备离开此处时,无为却突然停下脚步,朝冷若霜微微一鞠躬,说:“对不起,你今天会被绑架,其实是我害的……”

  接著,无为就把“一个好人大作战”的计画说了出来,听得国正邦频频摇头,在心中暗骂:

  (去你的,你说句谎话,或是别那么坦白不会死人。这下好了,你就准备当好人吧!)

  “啪”地一声,无为别过头去,脸上传来热辣疼痛。

  冷若霜保持著挥手的姿势,冷艳的俏脸带著愤怒。

  国正邦皱起眉头,“喔”地跟著转过头去,心中却高唱起遗忘已久的“二八一公里”。

  “我这辈子……最讨厌有人骗我!”冷若霜语气冰冷,寒霜又覆上了那张动人美丽的脸庞。

  无为低著头,说:“我就是知道,所以我才说,因为,我不想骗你。”

  原本可以重新复合的感情,却因为无为的坦白出现危机,看得绘理是焦急不已,对著国正邦不断使眼色,希望以他过人的机智来化险为夷。

  岂料,国正邦却以嘴形代替言语,(别人家务事,我插什么花啊!)

  绘理气得直跺脚,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时间,气氛变得尴尬非常,只有呼呼作响的风声撩动著三人的头发、衣袂。

  “别再骗我第二次,别再……”冷若霜语气一转,竟然原谅了无为。

  无为不敢相信地望著冷若霜,只见后者的脸上虽然余怒未消,嘴角却挂著一丝笑意,并娇嗔道:“看什么?”

  “我保证,绝不会有第二次,绝对,我可以发誓……”无为喜不自胜,胡言乱语。

  ◎◎“从前从前……有位美丽却孤单的公主,她的身边,有位谨守承诺,决定一心一意守护她的骑士。虽然,骑士曾经欺骗了公主,也不敢奢求得到原谅;但世上最悲哀的事,莫过于不懂得宽容。骑士获得了一次机会,并允诺谎言永远不会再次出现……梦幻的童话故事看似完结了,不过,这只是另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开始……”◎◎

  冷若霜孤寒已久的内心终于解冻,象征希望的嫩芽无声探头而出……

  “万岁……”绘理大声地欢呼著,她爱死了急转直下的发展。

  见到两人终于有好的发展,国正邦也不禁发出会心一笑。当然,他会在心中默默地祝福--以“公义”的名,希望他们能够永远被幸福眷顾。

  就在此时,他忽然无声无息地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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