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空气中刮起了凄冷寒风,呼呼作响的风声听起来像是一首挽歌,替这片死寂苍凉的大地哀悼;大地之上没有活物,只有冰冷的砂砾与岩石;在地平线的另一端,一轮巨大而皎洁的明月高挂,让人有种唾手可得之感。
那月色银白明亮,却忽然从一角出现黑影,渐渐蔓延而上,就像一张大嘴,一口吞噬了夜色中的温婉光明,献上一片深不可测的幽闇。
风声呼啸,举目无光,有个声音突然说道:
◎◎“听,听我的声音!”◎◎
风声忽止,转眼静谧无声,就连月亮也从黑暗中探头而出,却化为艳红妖月,似火似血,射出魔魅邪光,将死寂虚无之地染得一片血红。
血月一现,地面震动起伏,无数个土丘缓缓隆起,像是忽然有了生命般扭曲变形,七彩斑斓的颜色也著墨于上头,蓦地,一双双眼睛睁开,射出了莹绿目光,阴森得让人颤抖。
星罗棋布的土丘不断变化,最后变成了一头头千奇百怪,模样各异的怪兽,形象狰狞恐怖,有如地狱生物般可怕。
怪兽们嘶喊大叫,眼神凶残阴鹜,它们望著硕大血月,发出震天怒吼。
◎◎“又是此刻此时,属于我们的日子。”◎◎
血月中出现了一个身影,缓缓飘落降下,那身鲜红的斗篷迎风猎猎招展,他的声音嘶哑难听,却透露了某种讯息。
众兽一见那人现身,纷纷伏地下拜,眼神中充满尊敬。
◎◎“各位,祭典开始了!”◎◎
众兽望月怒吼,看著那人面前漂浮著的一具躯体,又听见他说:
◎◎“行过尸骨遍地之野,登上孤寒死寂之巅,大地,在我脚下……”◎◎
“我等亦在你脚下!”众兽口吐人语,齐声说道。
那人高举双手,又说:
◎◎“生灵哀嚎震天,活人求死不得,行恶之人得以昂首,跺脚呐喊,人命任我践踏……”◎◎
“我要踩在善人的尸上!”众兽们身上妖气四溢,眼中红光闪烁。
躯体悬浮于那人身前,双眼无神,赫然就是国正邦;那人伸手抚过国正邦的身躯,摸到过脸庞时,他的手就停在那处,说道:
◎◎“沧海将为田野,高山化为平原,光明之日是黑暗之时,颠倒之刻已临,我在万人万物之上,你们在……”◎◎
“地底深渊之下,活人受难之所,供您差遣。”众兽划破肌肉,将鲜血涂抹于眼下额上,以血立誓。
那人双臂高举,手中握著一柄匕首,斗篷的兜帽随之向后落下,露出了那人的脸,他的左脸是成为万妖之王的少年;右脸是第二位非人之王绝无情,两种面貌,却有著相同的表情,充满杀戮欲望之面,那匕首也狠狠落下,插在国正邦的胸膛上。
◎◎“逢魔之刻,群魔乱舞,昭告天下,听我怒吼!”◎◎
国正邦睁开了双眼,浑身冷汗涔涔,他很清楚梦境的意义,那代表又有大事要发生了。
回忆梦境,想到了那人的双重面目,一边是少年;一边是绝无情,可是在那晚,使者不是已经杀掉了绝无情吗?
“逢魔之刻……”国正邦喃喃念著。
清晨四点,一弯新月仍垂挂在深紫的夜幕之上,大地万籁俱寂,风声不闻,虫鸣未响,平日此时正作著美梦的国正邦却已早早起床,穿著一件黑色运动长裤,无袖背心,浑身大汗淋漓;他一根手指顶在鸡蛋上,整个人腾空倒立,仅凭那丁点的施力处,便能保持屹立不摇的姿势。
他倒立的姿势笔直,两腿夹紧得连只蚊子都飞不进,而两脚尖中央则放了一根铁杆,一端垂著重达三十公斤的链球;另一端则坐著一名天真浪漫的幽灵,发出“咯咯”娇笑,身子随著铁杆上下起伏,玩起了翘翘板。
“灵动人不同于一般武术高手,却有大同小异之处,若说武者所注重的是招式、力量运用;而灵动人则重视自身灵魂之力的探索、释放。”
山无棱戴著一副黑框眼镜,几乎要把自己知性、秀美的脸蛋遮住,就是在她的指导之下,国正邦正式展开了一连串的训练。
由于工作的关系,国正邦素来习惯七点多起床,可是对于练武之人而言,那实在太过懒散了,从接触训练的第一天,他的起床时间被迫提早了三个小时,稍作梳洗后,就展开近乎不人道,又匪夷所思的锻炼。
以一根手指在鸡蛋上倒立而不戳破蛋壳,这恐怕连少林一指禅的高手也无法办到,更别提脚尖上还有一个翘翘板在上下摇晃。又仔细一看,国正邦指尖的接触面,兀自冒出强弱不定的灵能白光,整个人其实是悬浮在鸡蛋上空数公分处,如此奇门绝技,足以让任何普通人为之叹为观止。
对于灵动人来说,国正邦锻炼的方式也不是普通好手可以办到的,要能精准控制灵能而不戳破鸡蛋,又要维持绝对的平衡不晃动身躯,而脚上还有个上下摆动的重心,一个姿势,三个极难控制的中心平衡,而国正邦只花了一个星期不到就能够达成,以其资质来说,恐怕是旷古绝今了。
但,对不知情者来说的确是如此,可是他们绝对不会想到,国正邦为了增进自己的实力,这几天里起码“死”了数十次。
每一次失败摔落地面,“林”的半身总会第一时间拔出长刀,一刀刺穿国正邦的身体,逼至死亡绝境,陷入假死状态,进而激发潜力复活。
每每陷入死境,国正邦只有不到半小时的时间逼发潜能,每一次从蕴含“生气”的绿茧中破茧而出,他的精神状况就随之衰减,又被强迫著作相同训练,如果要说置之死地而后生,恐怕没有任何人比国正邦更了解。
这样的锻炼,并无法增强他原本就十分充沛的灵能,而是让国正邦能够藉由体验死亡来快速掌握自己的力量,进而能充分运用。
这些日子过去,国正邦完成了这项不可能的任务,“风林火山”的高手们见之也十分欣慰,也有几分讶异。
国正邦的潜在力量之强,恐怕不在任何老一辈的灵动人之下,只是释放出来的力量只有十分之一,所能运用的灵魂之力不到百分之一,而且还十分的不稳定,若要具体形容的话,简直就像液态的硝化甘油,只要一经引爆,就可以释出骇人的能量。
“阿邦加油,时间就快到了。”坐在翘翘板上的张思莹一面鼓励打气,又晃著小腿。
国正邦咬牙不吭声,专注在能量、重心的控制上,不停地调节呼吸。
“三、二、一,时间到。”山无棱看著手表倒数,满意地点头,“两个小时,公义,你又更进一步了。”
这时,国正邦瘫在草地上,浑身湿得像是从游泳池刚爬起来的一样,经过如此非人训练,他的精神状态却没有显得不振,双眼炯炯有神,玩世不恭的笑容勾起,“开玩笑,我可是阿邦欸,进步的速度可以超越光速。”
“臭屁!”张思莹作了个鬼脸。
◎◎(自以为是的小毛头,这点本事,只配躲在家里炫耀而已。)◎◎
忽然,国正邦听见了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心中一怒,连忙左顾右看,想找出说话的那人。
可是他看了一阵,就是没有发现损他的那人,不禁问:“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张思莹摇了摇头,山无棱则挑下新月般的眉毛,一脸纳闷。
(还是我听错了?)国正邦搔了搔头,看见了肩膀上扛著史特龙的老虎。
国正邦暗自替史特龙默哀三秒!
史特龙的指导老师就是以脾气刚烈出名的老虎,那人的训练方式也十分极端,每天一大早,两人就会进行五十公里的山路越野赛跑,可是史特龙的背上会绑著重达一百公斤的铁片,在路跑时,还必须以拳脚与老虎过招,虽说后者已经手下留情,论招式、经验,史特龙都远远不如,几天下来,国正邦每次看见两人回来,总是有一个人昏迷不醒的被扛在肩上。
“这次史特龙撑了多远?”山无棱问。
“三十几公里吧!大个子也进步了。”老虎放下史特龙,他扭扭脖子,反问:“那小邦子呢?”
“多亏了‘林’,进步神速。”山无棱照实回答。
“开玩笑,不进步还得了,那个‘林’绝对是个死人妖,要捅就捅,但是没事干嘛往屁股捅啊!”国正邦一听到了“林”,就开始抱怨著:“你们也体谅一下我的感受好吗?被人拿刀插屁股的滋味,说多差就有多差,我看我这辈子绝对不会便秘,因为都被人捅到大了。”
三人听国正邦说完,不禁都笑了出来。
老虎更是边笑边擦眼泪,“谁叫你放任小姑娘去拔‘林’的羽毛,这是活该。”
“人家已经没有了!”张思莹嘟长了嘴,一脸不依。
“好啦!思莹乖,陪山姐做饭去。”山无棱笑著抱起了张思莹,拉开纸门往厨房走去。
待两人走后,老虎说道:“小邦子,有没有兴趣学我的技巧,真正的一击必杀?”
国正邦猛点头,他最欠缺的就是能够克敌制胜的招数。
“好,在教之前,老虎先问个数学题目。”老虎说道:“假设A点到B点的距离是一百公尺,其移动速度为零,要花多久才能从A点到达B点?”
国正邦想了一阵,难为情地回答:“抱歉,我的数学不好。”
“没关系,我现场示范。”老虎比出右拳,提醒著:“当心了。”
国正邦也摆出架式,屏息以待。
◎◎A点到B点的距离是一百公尺……◎◎
两人没有走位,只是盯著彼此。
◎◎其移动速度为零……◎◎
老虎笑了一下!
要花多久才能从A点到达B点……
国正邦的眼睛眨了一下!
◎◎答案是……◎◎
老虎已来到国正邦面前,拳头距离鼻尖不足一厘米!
◎◎零!◎◎
“干!”国正邦愣得坐倒在地,他与老虎之间的距离起码有十来公尺,虽然说他眨了下眼睛,可是也不可能那么快出现在他面前,简直就像是瞬间移动一样。
“这一招,就是我老虎的真功夫。”老虎神态自若,解释著:“要学我的本事,就要知道一个字--‘破’,刚柔一体,无坚不摧。”
“这跟你能瞬间移动有什么关系?”国正邦心中不解。
“当然有关系!”老虎走到木廊坐下,“要能万物皆可破,破除一切框架、旧有认知。刚刚那一拳,你不是连个影都瞧不见吗?”
的确!国正邦根本不知道老虎是何时出手的,转眼瞬间已来到面前;可是他不知道,老虎的速度从头到尾都没加快过,从起步踏出,到出拳结尾,老虎只走了一步,却能跨越空间距离,那一步一拳,也是老虎功夫的精髓所在。
“你若能当场学会,那我老虎也不用混了,示范这招,只是教你个影子,让你记得。”老虎说道:“武术这种东西,就是从模仿、探索开始,你若想得透,总有一天可以学会。”
国正邦若有所悟地点点头,然后也发现一件事情……
其实,老虎的数学也不怎么好嘛!
“阿邦吃饭了。”张思莹端著两道小菜,对著走廊外的两人大喊。
“大个子,吃饭了。”老虎一把抓起地上昏迷不醒的史特龙,同时送出一股劲力道那具身躯里,刺激著后者的脑部,硬是将对方从昏迷的情况中唤醒。
史特龙被老虎一震,他呻吟了几声,慢慢从地上爬起,雌牙裂嘴道:“吃饭了!”又颤颤巍巍地往屋内走去。
“吃饭了,吃饭了。”在二楼熟睡的“林”听见了呼喊,一股脑地从楼梯飞下。
“吃饭啦!”望风顶著一头杂乱发型探出身子,摸摸两撇小胡子,又慌张地冲回房内,直嚷:“我的玉佩呢?”
再出现时,望风一脸心安地抓著脖子上的玉佩,慢慢走下。
这种情景,国正邦这几天已见怪不怪,他回到房内梳洗一阵,换了套衣服后,才走到客厅,接过了张思莹递上的饭碗,扒了几口,忽然又想起一事,问:“你们有没有听过……什么逢魔之刻啊?”
史特龙闻言一头雾水,脸上还有几处淤青。
望风本来还神智模糊,一听见那四个字,精神瞬间好得不得了。
山无棱则不小心捏断了饭杓。
爱吃的“林”从饭锅里抬起头,忽然觉得山无棱煮的菜没了味道。
老虎握碎了饭碗,眼中露出从来未见的凶狠戾芒,脸颊上的伤疤不断地抽搐,厉声问:“你从哪里听来的?”
目光如炬,声如霹雳,霎时吓得国正邦脑袋空白,老虎慑人的气势让他连呼吸都不会。
“老虎,你冷静点。”山无棱好言劝著,柔声问:“公义,你怎么会知道逢魔之刻?”
国正邦觉得事态严重,也不敢隐瞒半句,把两天前的梦境说了出来。
听完之后,客厅内的气氛变得沉重,没有人发出一点声音,就连张思莹也不敢发问,吓得缩在国正邦的背后。
“呃……有谁可以……帮忙解释一下?”国正邦期期艾艾地问。
四人互看一眼,谁也不肯出声,一直沉默了好一阵,山无棱才说道:“公义,你不是还要教课吗?赶快去吧!这件事我们得想想,到底该怎样告诉你。”
国正邦是个识时务的人,见众人面色不对,也不敢再多问,他看了下时间,发现已经快要七点了,连忙走到玄关穿上鞋子,拿出了那把特别的钥匙,打开了通往学校的门。
◎◎(无胆匪类,没有人帮忙就不能办事了吗?遇到问题只会找人求救,真是丢脸,我看鼠胆都比的你的胆大。)◎◎
国正邦又听见了那个声音,极尽讽刺污辱之能地嘲笑他。
(有种就给我滚出来,别躲著说话不敢见人。)国正邦在心里想著,四处望了一遍,就是没察觉到那人的身影。
他怀著满腹疑惑走出门口,转眼来到了学校。
自从“绝色”的事件落幕之后,学生们早在他夺回“第五封印”的第二天陆续苏醒,虽然这件事闹得很大,不过在查不出任何原因的情况下还是草草落幕了。对此,国正邦不由得佩服起那位“大地之母”,能够把时间算得如此精确,好像早就预见了结局一样。
而那间PUB,也在绝无情死的隔天关门大吉,可是那个梦境,却明明确确地告诉国正邦--绝无情根本未死!
他不禁暗自责怪自己的疏忽,那晚他只需要一把光沙,就可以确认绝无情的生死真假,只怪那时的他心乱如麻,被使者的给扰乱心神,这才犯下了如此严重的错误。
这件事也让国正邦见识到妖鬼的奸诈狡猾,只要一点分神大意,就会给对手可趁之机,甚至有可能万劫不复,他必须更小心谨慎才行。
“阿邦,都吃午餐了,你在想什么啊?”
国正邦听见了小卉的声音,他抬头一看,同行的还有巧巧、夏薇、林语冰等三人,四姝齐聚一堂,模样各有娇俏动人之处,可谓是春兰秋菊,各擅胜场,她们手中端著便当,笑吟吟地站在面前。
担任教职以来,他跟班上的同学越趋熟稔,尤其又以这四人为最,甚至私底下也喊起了他的绰号,不以老师称呼。
“我在想一件很重要的事。”国正邦故作沉思状,一手杵著额头,双眼紧闭,此举又引来了一阵清脆的的笑声。
夏薇小手捂嘴浅笑,问:“什么事那么重要呢?”
“夏薇,别被他骗了,肯定又是要胡言乱语。”巧巧看破了国正邦的计俩,以后者的心思,绝对是故意引人发问,然后才说学逗唱一番,虽然很有趣,但她就是忍不住想说破。
听巧巧那么一说,其他三人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但国正邦还是不为所动,继续保持著那个姿势。
“就让他说,我想看看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林语冰的口气虽硬,却是暗自替国正邦找台阶下。
“我在想……为什么你们那么聪明,又那么漂亮呢?”国正邦仰天长叹,却在看见四姝暗自窃喜的模样时,他手脚飞快地拿走了巧巧的便当,掀开盒盖一看。“但最重要的,是你们今天吃什么好料的?”
“小偷!”巧巧跺脚大嗔,又把便当抢回来。
“喂喂喂……只是看看而已,别那么小气嘛!”国正邦委屈地说著,又把目光放到了其他人的便当上面。
“想都别想!”林语冰走到沙发处坐下,“就知道你没打好主意。”
所有人也跟著照作,看得国正邦是长吁短叹,捶胸悲叫,“没天理啊!我吃五十块一个的便宜便当,卤蛋像是开水调味的,鸡腿看起来发育不良,青菜嚼起来像塑胶,而你们吃什么……”他伸手指过,“海鲜、烤鸭、麦当劳,还有你,最好给我吃牛排……这是什么世界啊!老师吃馊水,学生用大餐,这还有天理吗?还有法律吗?”
四人见国正邦动作夸张,语调激动,又是笑得前仰后倒,林语冰更笑骂:“真是没见过你这样的痞子教师。”
“所以呢!是各位忏悔的时候到了。”国正邦态度急变,严肃而正经,“把好料的交出来,不然记三大过退学。”说完,就把那个五十块的便当空盒给递到四人面前。
“是!”四人同声笑道,纷纷夹了几样菜到便当里,不约而同地心想:
国正邦真是个有趣的人,既没架子,又很容易跟学生打成一片,说话搞笑幽默,虽然没个正经就是了。
“这还差不多!”国正邦拿回便当,边吃边点头。
五人边吃边聊,又不时发出开朗笑声,直到夏薇问道:“阿邦大哥,这个学期过后,你还会继续担任我们的级任老师吗?”
其他三人虽不说话,却是以热切的目光看著国正邦,想要知道答案。
“喔!校长前天也来问过我这个问题,还很感动地握著我的手,连眼泪都飙了出来,她说孔孟都没有我伟大,所以以后请叫我--白烂先师国正邦。”国正邦又是胡言乱语,再次逗笑了学生。
可是,认识国正邦的人都知道,只要他遇到了问题开始鬼扯,而且没有明确的答覆,就表示这件事他也没把握。
再过一个多星期吧!这个学期也将结束,国正邦也应该不会再被聘任,而他的想法呢?
除去妖鬼不说,这些日子他过得非常快乐,可是他待得越久,对学生们就越危险,毕竟公义的身分,已经为他引来了许多大麻烦,他不希望有学生因此被拖累。
“我看是校长巴不得你快走吧?”巧巧皱皱鼻头。
林语冰的目光黯淡下来,虽然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比起巧巧的直言敢说,她虽然外表阳光娇艳,也比同年龄的学生成熟,但是她的情感也相对内敛许多,有些事情知道,却没有说出。
“我有那么讨人厌吗?”国正邦又捶胸顿足,再次引夸张的动作转移众人注意力,“苍天无眼哪!想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外加魅力十足。不论老中青三代,我都号称电眼杀手鬼见愁,今天竟然有人不了解我的优点,我……”
“好啦!你最帅,最好看,也最不要脸。”林语冰没好气地说著,她没想到竟然有人可以厚脸皮到这种程度。
“你们第一天知道吗?”国正邦提气沉声,缓缓道:“谁、敢、比、我、不、要、脸……”
四女又是笑得合不拢嘴,小卉又问:“阿邦,你听说了吗?这次校外教学要去游乐园欸!”
“我这次一定要……挑战云霄飞车。”夏薇深深吸了一口气,心脏不好的她,那些刺激的游戏向来与她无缘。
“去游乐园校外教学,真是有见地。”国正邦歪头挑眉,道:“是了解旋转木马与地球公转自转的关联性呢?还是以大怒神体验苹果直线落下与三大定律的巧合?”
“你的脑袋怎么能联想到那么多奇怪的东西啊!”林语冰不禁大开眼界。
国正邦挑眉微笑,不置可否。
此时,钟声响起,国正邦也起身说道:“好啦!午休到了,回去休息吧!下午还要上课呢!”
四人走出体育室,对国正邦挥了挥手,这才往教室走去。
而国正邦,他的笑容中藏著一丝感慨,为了学生们好,他还是尽快地与大家断绝联络吧!
◎◎(想逃跑了吗?真不知你这种人怎么会是公义,蠢到了极点,又没有担当,简单来说根本不配当男人,干脆阉了当太监算了。)◎◎
那个声音非常的陌生,不像命运一样表现不出任何情感,也不同于被怨气感染的“大地之父”,语气中充满了愤慨怨恨,而是单纯地讥讽嘲弄,不断地羞辱国正邦。
(他妈的,有种就给我死出来。)国正邦在心底暗想,不过照那人说了话就不见回应的情况,他骂了也是白骂。
◎◎(就算我出来,你又能耐我何!)◎◎
那个声音破天荒地回应了,却又没了下文。
国正邦猜测著那个声音到底是谁,他又曾几何时跟这样的人物结下了梁子。
直到放学,那个声音就再也没出现过,令国正邦只能满腹疑惑地回到“风林火山”。
“我回来了。”国正邦在玄关脱下鞋子,慢慢走到客厅,却发现有一位美丽的客人造访。
那名女子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吧!长得恬静素雅,那对水灵眸子却清澈的像潭池水,仿佛能倒映出人心善恶;她跪坐在客厅里,长发轻轻抚扫著地面,那动人的背影吸引了国正邦的目光;女子缓缓转身,动作曼妙灵巧,却有种优雅如舞蹈的错觉,她看见了国正邦,而后俯身两手交叉,十指并叠,行了个跪礼后,才说道:“您好!”
女子的声音十分好听,就像挂在木廊上的风铃那般轻灵,她说话时发音并不标准,有著异国情调的韵味。
山无棱简单地介绍:“公义,这位是邪马台一脉的家主--卑弥呼小姐。”
卑弥呼再次行了个跪礼,动作依旧是那么漂亮。
请继续期待《最终之门》续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