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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离开市政厅后,两人又回到学校,只是才刚到校门口,就看见大批人群驻足观看,议论纷纷;而校园里则多出了警察、医护人员,救护车来来往往,场面混乱非常。

  人群之中,更有多家媒体记者,争相报导著自次学生集体昏迷的事件。

  包括校长、教师在内,救护人员抬出了一名又一名昏迷不醒的师生,送往该市的各家医院,可是照这个人数看来,肯定会令医院的病房爆满。

  “三、二、一……开始……”

  一名女记者正对摄影机,手持无线麦克风,开始说道:

  “我现在所在的位置是X市的XX女子高中,大约在十点多左右,一名准备探视学生的亲属见到操场上有多名学生倒地不起,报警之后,赫然发现所有的师生全数陷入昏迷状态,究竟原因为何?目前正由检警单位深入调查中……”

  “只是妖气残留体内的后遗症,几天后就可以清醒了。”安琪拉说道:“那位‘母亲’真是深谋远虑,不想让学生继续受到威胁,才故意这么做的吧!”

  “事情闹得那么大,要善后可是很麻烦的。”国正邦一脸苦笑。

  两人混在人群当中,如此驻足一阵,又转身离去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散步。

  “难得忙里偷闲呢!”安琪拉慵懒地揉揉头发,那动人的模样引起了不少人注目。

  可是国正邦就没有那么轻松了,若真如那位“母亲”所说,三日之后没有取回第五封印,是否真的会有一场大灾难?

  “还在担心封印的事吗?”安琪拉见国正邦愁眉不展,关心问著。

  国正邦点点头,并不说话。

  两人并肩走在街上,不时听闻一旁传来的窃窃私语,国正邦抬头往左右看去,发现不论男女老少,全都盯著安琪拉不放。

  国正邦打趣著:“还真是魅力惊人。”

  安琪拉臻首倾斜,嘴角送出了淡雅微笑,更是让所有人为之神魂颠倒。

  忽然,一辆摩托车驶过两人面前,骑士却目不转睛地看著安琪拉,直到丽人吃惊地一手捂嘴,并伸出手指,似乎在提醒骑士……

  “砰”地一声,骑士撞上了前方的车尾,摩托车的前板也破裂坏损,人也摔倒在地。

  国正邦张大嘴巴,愣愣地看著这一幕,过了好一会儿,才叫道:“有没有那么夸张啊!”

  安琪拉也忍俊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可是那笑容却更灿烂了。

  国正邦有感而发:“绝色一笑能倾城,我终于见识到了。”

  “可是却迷不倒你呢!”安琪拉调侃著:“这该说你定力超凡,还是……”

  “是什么?”

  “是不是该检查一下性向。”安琪拉说完后笑得花枝乱颤,又是一种不同的美态。

  (是因为你跟叶大叔的关系啊!)国正邦暗忖,嘴上却说:“去,我承认我是俗辣啦!不过我爱辣妹!”

  “这跟是不是憋三有什么关系啊!”安琪拉摇摇头。

  只是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闲晃,过不了多久,国正邦就赶到厌烦了,于是两人找了间咖啡厅,点了杯饮料后,又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著。

  “你打算怎么对付‘绝色’?”安琪拉问。

  “还没有头绪。”国正邦照实回答,又道:“最近,我的身体好像怪怪的。”

  “怎么说?”

  “有时候总会看到一些过去的影像,比方说接触到某样东西。”国正邦试著拿起刚送来的饮料,果不其然,在接触的瞬间,他看见了……

  “干,有个漂亮马子有什么好跩的。”

  那名送上饮料的服务生站在吧台里,对著国正邦的饮料吐了几口口水。

  国正邦松开了手,瞪了那名服务生一眼,却又无法发作。

  “怎么了?”安琪拉一手托腮,拿起了饮料正要喝。

  “等一下。”国正邦连忙制止安琪拉,拿起那杯饮料,然后没有感应到任何不对后,才说道:“可以喝了。”

  安琪拉一脸不解地望著他。

  “还不都是因为你啊!”国正邦哼了几声,不甘愿道:“都是你啊!就是你啊!”

  “我怎么了?”安琪拉的表情有些无辜。

  “因为你太美了。”国正邦招招手,要安琪拉靠近一点,才小声道:“那个服务生忌妒我,结果在我的饮料里吐口水。”

  “真是过分。”安琪拉也瞪了那名服务生一眼,又拿出一只吸管放入自己的杯里,道:“那我们一起喝。”

  国正邦吸了口气,身子也顺势向后抬起,做了个“难以消受”的模样后,苦笑著不知该说什么。

  安琪拉皱了下鼻头,俯身咬住一根吸管,只是前倾时,也露出了胸口的动人春光,足以令任何男人为之血脉贲张的山峦弧线展露无遗,她同时俏皮的眨眨眼,逗得国正邦心猿意马,几欲把持不住,心中又是一阵天人交战。

  (就算是叶大叔的前妻又有什么关系,就将错就错,顺水推舟吧!)

  (长辈前妻,不可欺。)

  (偶尔欺欺没关系啊!)

  (这个想法太龌龊了,我鄙视你。)

  (如此绝色,如此佳人,你就要这样放弃……)

  (道义为先,就算再当一次好人也无所谓。)

  “阿邦,你在想什么?”安琪拉索性半靠在桌上,懒洋洋地问。

  “没事、真的没事、什么事都没有。”国正邦心虚地怪笑一阵,又转到正题:“这个能力,好像是最近才发现的。”

  “你说可以看见过去发生的事吗?”

  国正邦点点头,道:“还有啊,就是我运力的时候身体会发光,力量也暴增了一倍以上。”

  “或许是龙帮了你一把。”安琪拉解释著:“这个学校在龙的庇护下,本就蕴有著强大的力量,而你身为‘公义’,不知不觉沐浴在力量之下,当然多少有些受到影响,至于为什么会是感应的能力,那就要看你当时的心境了。”

  听见安琪拉这么一说,国正邦才想起那时为了要救出学生,满脑子都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所以才会无形之中得到了那项能力。

  “而身体会发光,是因为我的关系。”安琪拉看看左右,见没有其他人注意自己后,才伸出一根手指,而指尖,微微绽放著一点白光。

  “这是光明圣力,那时为了要帮你阻止学生妖化,所以将力量灌注到你的体内。”安琪拉粲然笑道:“想不到竟帮了你。”

  闻言,国正邦才恍然大悟,又问:“那光明圣力是什么?”

  “为侍奉神之徒所行使的力量。”安琪拉虽能使用光明圣力,可是一提到了神,眼中却不经意闪过了一丝鄙夷,道:“以光克闇,也是接近光的力量。”

  “就是对黑暗系有攻击力加成就是了。”国正邦又苦恼道:“不过每次使用身体就会发光,我看停电的时候,我不用准备蜡烛了。”

  安琪拉又笑了出来,解释道:“只要你能掌握住那股力量,就不会有这个问题了,看你紧张的。”

  “拜托,我可不想当飞利浦的活动广告啊。”国正邦打趣著,却又面色一正,问:“你懂得那么多,究竟是……”

  (是最爱你,最无怨无悔的一人。)安琪拉凤眼微眯,淡淡流露出一丝悲伤,戚然道:“你自己看……”

  安琪拉伸出了手,五指白嫩纤细。

  “看看……看看我眼中的你……那没有面目的身影……”

  国正邦迟疑一阵,还是接过了安琪拉的手,只是在触碰的瞬间,他的瞳孔随之放大,眼球布满了血丝……

  只是那个回忆,好像一出独角戏、一场梦,如此的抽象……

  当啷……当啷……

  一阵铃铛声轻轻传来,在黑暗中独自演奏。

  忽然,国正邦看见了光芒划破黑暗,随著铃声不住飘荡,由远而近。

  那是辆白色的敞篷马车,车上坐著一身黑色晚礼服的安琪拉,笑容甜蜜、灿烂,且深情款款,似乎旁边还坐著一人,她的情人、爱侣。

  可是安琪拉的身旁空无一人!

  马车在半空中奔驰,忽然眼前大放光明,国正邦看见了高山峻岭,听见了溪水潺潺,闻到了鸟语花香,更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悸动,仿佛自己变成了那人,却又好像不是。

  转眼白雪遍地,雪花飘落,点点浪漫,点点动人,雪中有马车行驶,同样的白,车上的安琪拉也同样的圣洁无暇。

  好一幅甜蜜美好的景象……

  “你在哪里……”

  那人似乎离开了安琪拉,只留下一辆马车,她含泪呐喊,始终得不到任何回应。

  不知多久过去,安琪拉变得失魂落魄,身上的白衣,不知何时沾染了尘物,变得灰暗,渐渐变成了黑色。

  就像夜空一样。

  “你是他吗?”

  安琪拉捧起了一个男人的脸,留下一吻,只是在放手时那人也随之倒地。

  “不,你不是他。”

  安琪拉掩面啜泣,一个又一个面孔闪过国正邦的眼前,也代表了一次又一次失望。

  国正邦看到这里,面前浮现了安琪拉的脸,那眼中有泪,而画面也回到了现实。

  “你知道为什么了吧!”

  国正邦点点头,他其实早就怀疑,那些男老师就是安琪拉下的手,只是没想到,那个吻是寻觅、是希望、是黑暗中的一点曙光。

  “你看见我眼中的你吗?”安琪拉又笑了,只是笑中有泪,“我找了不知多久,终于见著了你,却想不到你已轮回转世。”

  “可是,我不是他。”国正邦拼命的摇头。

  “是的,你是他,你只是忘了,你给了我永生,要我陪伴你。”安琪拉对国正邦的话听如不闻,迳自说著:“总有一天你会想起,那时,我们一样是神仙眷侣。”

  “不,我没有这种力量。”国正邦虽然对安琪拉的那份心意非常感动,可是听到这样一说,他更加笃定了自己不是那人。

  国正邦苦口婆心地劝著:“忘了他吧!安琪拉,你不必把时间浪费在那人身上,就算你找到了他,他又记得吗?”

  “是的!他的确记不得了,所以才会这样说。”安琪拉悲痛地闭上了眼,眼泪簌簌直落。

  “你需要冷静一下。”国正邦呼出一口气,然后走到柜台结帐,后又回到安琪拉身边,温言道:“走吧!我送你回家休息。”

  安琪拉不断地摇头,只是说道:“你走开……”

  国正邦叹了口气,走出店门后又回望一眼,才消失在街角。

  安琪拉坐在位置上,眼泪溃堤而出,不时发出几记哽咽,服务生们见到此景,纷纷猜测著是不是与国正邦起了争执,才因此伤心落泪。

  “小姐,那种男人就放弃算了,你的条件那么好,要找个爱你的还不容易吗?”

  安琪拉听见了说话声,抬头一看,原来是那名在饮料中吐口水的服务生,挂著一脸微笑,以安慰之名行搭讪之实。

  “是啊!找个爱我的就行了。”安琪拉缓缓站起,然后揽住了那名服务生,柔声道:“你爱我吗?”

  那名服务生仿佛被安琪拉的魅力所迷惑,登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愣愣地点了两下头。

  安琪拉的嘴唇荡起了一抹冶艳动人笑意,然后赐给了对方销魂一吻。

  一吻销魂,魂消,命也消……

  两唇相接,那名服务生才感到不对,好像全身的精气在一吻中被源源不绝的吸走,他挣扎、扭动,转眼又了无声息。

  当安琪拉放开他时,只剩下一具名符其实的皮包骨。

  见到此景,其他服务生才发觉事态不对,连滚带爬的想要逃出店里,可是为时已晚。

  安琪拉的勾魂凤眼漾起了一抹黑暗,黑气从身体源源涌出,席卷了店里的一切……

  与安琪拉不欢而散后,国正邦本想先探绝色,可是转念又想,现在还未营业,去了也是白去,于是先回到了“风林火山”,踏入庭中的第一步时,他看见了与昨晚截然不同的景象。

  只见天似蓝缎,一面铺将开来,白云悠悠,缀在天上,又化作云雾缭绕群山,林木青葱茂密,天边群鸟呀呀飞过,好一副悠闲景致。

  国正邦见山景宜人,道:“那些老怪物真会挑地方隐居。”

  踏足其中,庭院宽阔,屋前那一丛碧竹青翠,竹叶迎风摇曳,伴著淙淙水声,又闻林中蝉鸣附和,竹影幢幢,摇摇晃晃,落在墙上地下,替那红瓦白屋作衬。

  屋前木廊环绕,廊上挂著一只铃铛,风吹叶摇,铃声叮铃当啷,望风一脸悠哉地坐在廊前,摸摸两撇八字胡,笑道:“阿邦,你回来啦!”

  “阿邦回来了。”张思莹一听见国正邦的名字,人未现,声先出,又听一声碰撞,纸门猛地开启,纤细的人影兴奋地飘出。

  “‘公义’,当我求你了,别让那个小姑娘再拔我的毛。”鹦鹉一面抱怨,缓缓地飞出,可是那五彩斑斓的尾羽却稀疏不少。

  此时,老虎与史特龙也探出头来,露出笑容来迎接他。

  国正邦见众人如此在意他的存在,心中充满了感动,可是又想起了孤单漂泊的安琪拉,那份感动瞬间转化成怜悯之心。

  “你还真是受欢迎呢!”山无棱穿了件圆领洋装,脸上那副眼镜却换成了无框镜架,也出现在木廊上。

  “好壮观的场面。”国正邦见大名鼎鼎的“风林火山”四人一同出现时,心中暗自惊叹,也有几分得意,这世上应该没人如他一样,可以让四人出门迎接了。

  国正邦故作威武姿态,龙行虎步走向大家,随手一扬,道:“众卿平身……”

  一时之间,拖鞋、茶杯……各种物品齐飞,砸得国正邦到处闪避。

  “给你几分颜色,还真开起染坊来了。”老虎笑骂。

  鹦鹉的鼻孔直呼气“见棍就想爬,我见过的无赖就数你最不要脸。”

  “拜托,让我自得其乐一下不行吗?”国正邦苦著一张脸。

  张思莹作了个鬼脸,“阿邦最不要脸了。”

  山无棱轻笑几声,道:“刚好我们大家都有空,择日就不如撞日,‘公义’,我们想看看你的本领。”

  “那有什么问题。”国正邦的拇指撇了几下鼻头,摆出了李小龙的架式,不停走位划圈,“是谁啊!来吧!没在怕的啦!”

  史特龙举起了手,憨厚一笑。

  国正邦点点头,他也很想知道,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到底进步了多少?还有与史特龙的差距是不是拉开了?

  两人第一次交锋,国正邦靠著幻术侥幸击败对方,可是平心而论,他根本就不是史特龙的对手。

  山无棱说出了比试规则:“规则一:双方不准使用灵能,规则二:点到为止。”

  “那有什么问题!”国正邦没有放在心上。

  “小邦子,你可要听清楚,我们所谓的点到为止,是指不出人命,至于瞎眼、断手,这是在允许范围内。”老虎解释了“风林火山”派的点到为止。

  国正邦抗议道:“万一我残废了怎么办?”

  “放心,只要没有死,林都能救得活。”老虎说话的同时,林的半身--也就是那名貌美男子已经拔出长刀,光芒反射下,明晃晃的好不吓人。

  国正邦倒抽了口气,却又是骑虎难下,仍是硬著头皮答应。

  两人在院子摆开架式,国正邦下巴略含,左手护在下颚,右拳微微划圈前引,两脚尖朝前,左后脚跟惦起,身子前后晃动,

  史特龙则是将身子挺直,右手护在下巴,左手却放松垂下,站成半马步。

  两人一阵对峙,时而上前踏步,时而左右绕圈,眼睛盯著彼此,谁也不敢放松半点。

  “你们认为谁会赢?”老虎双手环胸,笑问。

  “当然是史特龙。”众人想都不想。

  “阿邦才不会输呢!”张思莹挥舞著小拳头,喊道:“阿邦加油,阿邦加油……”

  两人逐渐缩小距离,可是身材高大的史特龙手脚较长,同样的也占了优势。

  直到双方都进入了彼此的攻击范围,可是他们仍然没有出手的意思,不断地绕圈、不停地走位……

  两人绕完第一圈,一片白云遮住了上空,献上了短暂的阴暗、凉爽。

  两人绕到了第二圈,白云缓缓移开,霎那金阳万丈,光芒四射。

  正对太阳的史特龙眼睛眯了一下。

  国正邦把握机会,上步刺拳打出……

  连续三拳连打,逼得史特龙不断拆架闪躲,国正邦又顺势蹲身欺进,钻入了史特龙的胸前,双手抄起了对方的左腿。

  正当史特龙把重心压低,连续两记左右小勾拳挥向国正邦脸部时,左腿的压力忽然一轻。

  国正邦放弃了将史特龙摔倒的机会,一记超近距离的上勾拳猛地爆裂,击中了史特龙的下颚。

  史特龙双腿微蹲,又向后迈开步子,跟著挥出两记大勾拳,试图逼退国正邦。

  “小邦子挺机伶的,变招也快。”老虎见两人攻守精采,喝了声好。

  国正邦脚下不停,蹲身进步闪过了勾拳,却又蓦地止住势子,只见史特龙又挥出一记上勾拳,那力道之猛,破风声忽地撕裂空气,却被国正邦识破了,也看见了空档。

  国正邦把握良机,一脚扫在对方右腰,踢中时脚背向内扭转,深陷史特龙腰际,落步时一记左勾拳就击向太阳穴。

  史特龙一声不吭,缩身举手防御,却没想到,仍是挨中了一拳。

  史特龙明明挡住了国正邦的拳头,却仍然挡不住。

  史特龙的身躯抗打力超人,那一拳只让他略感头晕,又转眼无事,却在心里感到纳闷:不是已经挡到了吗?

  “这是本人绝招之一,挡得到又挡不住的勾拳。”国正邦甩甩拳头,一脸得意。

  风林火山四人相视一笑,对这种技巧似乎并不放在眼里,可是那望风仍点头赞许,道:“角度、姿势都很漂亮,位置也够刁钻。”

  “很符合他的个性呢!”山无棱抱著张思莹,点了点头。

  史特龙上前攻出两拳,又被国正邦给避开,闪身时同样挥出了一记大勾拳。

  明明招式的动作很大,可是时机、位置却抓得恰到好处,就选在史特龙脚步来不及变换,攻击的方位又是瞄在耳朵接近后脑处,逼得史特龙只能举手招架,仍是被击中下颚。

  可是明明是瞄准耳朵部位,却为何会击中下巴?

  史特龙壮硕的身躯晃了晃,不明所以。

  “‘公义’的技巧很贼啊!”鹦鹉站在自己“半身”的肩膀上,不是很欣赏国正邦的打法。

  史特龙又闪了几次,却同样中招。

  “大个子,小邦子的拳头有两个力,一是在手肘;一是在肩膀。”老虎见史特龙频频中招,不禁出言提点。

  史特龙这才恍然大悟,又挡了一次,发现双方接触时,相对力量抵销掉之后,国正邦的肩膀又会前倾加力,而他却旧力已尽,新力未补,才会一直中招。

  史特龙这次学乖了,他蓄力在左肩处,防御时小角度微撑,连续挡下了国正邦两段力道,然后趁势一记右直拳反击。

  国正邦摆头闪过,第一时间左勾拳反击回去。

  史特龙身子后仰,退步踢出一记左前踢。

  国正邦身子一扭,右手向下一捞,抄住后逆时针方向转身,漂亮地把史特龙摔了个人仰马翻。

  两人出招快速,招式精采,反应、动作俱是上上之选,看得大家齐声喝采。

  论反应、机智、招式、变招速度,国正邦略胜一筹;可是说到力量、速度、抗打力,史特龙则远远赢过国正邦。

  不过总体而论,目前确实是国正邦取得先机。

  “史特龙,脑袋灵活点,别让小邦子给骗了。”老虎再次提醒,“你的优势是什么?别蠢得跟著敌人的步调走。”

  “小猫,这样会不会不公平啊!”山无棱推了下眼镜,笑道:“人家‘公义’可是凭著本身的实力胜过史特龙。”

  “的确是不公平。”望风左手摸摸胡子,“从‘公义’的动作看来,肯定经过了两三年苦练,而大朋友接受老虎的指导不过……半年多吧!日子我忘了,要说公平,确实对大朋友不公平。”

  “你们还说阿邦会输,现在呢!”张思莹仰起小脸,得意地哼了声。

  鹦鹉也哼了一声,道:“我们不会错的,如果大牛输了,我的羽毛任你拔,如果大牛赢了,就不准再动我的脑筋。”

  “好!”张思莹拍手道:“刚好天气热,帮你剃羽毛,让鹦鹉变成白斩鸡。”

  虽说已知战果,鹦鹉听见此语时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大叫:“大牛,你敢给我输,我身上少一根毛,你也别想留头发。”

  史特龙从地上爬起后并没有回答,却把架式缩起,巩固防御,选择对自己有力的战术。

  国正邦试探性地趋前几步,见史特龙不打算攻击后,猛地攻出一记右扫踢,恰好踢在史特龙的膝盖弯处。

  史特龙左膝微撑,抵销掉了攻击后,向前一个逼近,挥出豪迈又气势惊人的两拳。

  国正邦后退一步,以最小的角度挡开两拳,却仍是感到一阵疼痛,他忽地打出一记刺拳,直取史特龙防御。

  史特龙正欲挡驾,却发现还是挡不住。

  国正邦的拳上似乎多了不同的力道,可以将他的防御给击破。

  史特龙把架式缩到最小,可是对方的拳头除了刁钻之外,每每挡下一拳,似乎都要花上更多的力道,让他防不胜防。

  除了拳头,国正邦的踢腿也同样有破坏力,搭配拳头之后,他不时以扫踢攻击史特龙的下盘、腰际,待对方想要放下防御时,又转为攻击头部、身躯,上下交换,左右运用,打得史特龙是节节败退。

  国正邦趁胜追击,猛攻史特龙的正面防御,忽然身子一缩,右手立拳攻出,恰好打在史特龙两手防御之间,他转立拳一百八十度,拳眼朝下,竟然穿过了防御,重击在史特龙的人中、下巴处。

  国正邦趁势加力,肩膀用力使劲,漂亮地击倒了史特龙。

  他不断地喘气,转头看向坐在木廊观看的众人,只见张思莹高兴地猛拍手,其他人却是点头笑了笑。

  “不错、不错,竟然能不用灵能打败大朋友。”望风懒洋洋地拍手。

  老虎挖挖鼻孔,“这种程度,到比赛场上也不见得会输了。”

  “只可惜……”山无棱摇头叹气。

  “可惜……”鹦鹉也学著怪叫。

  “可惜……”众人同声附和。

  “可惜什么?”国正邦不解地看著大家。

  “可惜你打败的只是刚妖化的大个子。”老虎吆喝著:“别再放水了,露两手真本事吧!”

  放水?

  国正邦转头看向倒地的史特龙,见他若无其事地从地上爬起,仍是不吭一句,露出了憨直的笑容。

  “大朋友刚才的程度,是模拟他刚妖化完成,也就是跟你第一次交手的实力。算是不错了,能够不用灵能打败妖鬼。”望风见国正邦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这才解释给他听。

  “史特龙,是真的吗?”国正邦听完后受到的打击更大,先前交手,他可是使尽浑身解数,一招刚出,就想好了连续几个后著,却没料到,只能对付刚妖化的史特龙。

  鹦鹉喊著:“别发呆,开始了。”

  国正邦又摆出架式,可是动作却没有先前灵活,显然受到的打击不小。

  史特龙只是深吸一口气,在国正邦的眼中看来,仿佛整个人也变得更为巨大,向前踏出一步,便被那股压力压得喘不过气来。

  “我去你的!”国正邦踏步急冲,来到史特龙面前时,挥出一次记刺拳佯攻,又闪身来到对手后面,等史特龙转身时又绕到了左侧。

  国正邦见史特龙防御松散,左拳虚握,倾尽全力挥出了一记勾拳,拳头转眼来到史特龙面前,又猛地握紧……

  史特龙右手一架,轻松挡去了蕴含两股力道的拳头,左拳跟著打中了国正邦的脸颊,打得对方跌了出去。

  ◎◎叶大叔曾说,老虎半招可杀妖鬼!◎◎

  ◎◎今日,史特龙一拳败“公义”!◎◎

  国正邦被打倒后在地上滚了几圈,脑袋一片空白,脸颊却热辣辣地传来剧痛,他想要爬起,却怎样也使不上力,眼前出现了朦胧黑暗,似乎要将他覆盖。

  “‘公义’,第二道题目就是现在,你若能不昏过去,就过关了。”山无棱说得又快又急,脸上露出期待、担心之色。

  “阿邦加油!”张思莹想要来到国正邦身边,却被山无棱给抱住不放,只能焦急地呐喊。

  国正邦听见了试题时精神略振,可是那拳实在太猛、太重,那股疼痛直冲入脑,那片黑也越来越大。

  他就像只虫一样,在地上蠕动挣扎,刚抬起头,又跌回了地面,脸上沾满了泥土;他发出几声“啊啊”单音,却只抬起了臀部。

  “阿邦,加油。”史特龙的心里有几分愧疚,若知道这就是第二道试题,他出手绝对会轻上许多,甚至不会用上七成力气。

  国正邦的脸深深埋在土里,朋友的加油呼喊,只能让他拱起下半身,摆出一个难看的姿势,他又抬起头,脸上污秽不堪,口水、鼻涕交混流下,脸色痛苦非常。

  他好不容易用手撑起半边身子,却又颓然倒下,再试一次,却仍是如此,终于,国正邦不动了……

  丑态毕露地趴在地上……

  “唉!就差那么一点了。”望风的语气中掩不住叹息。

  老虎面露失望,难道“公义”的能耐不过只有如此吗?

  鹦鹉啐了一口,奚落著:“真是没用!连这样都挺不过,大牛当初受的苦比他还多呢!”

  “*※○&……”

  有个模糊不清的声音从国正邦的身躯发出。

  众人耳闻之后眼睛一亮,注视著埋头土里的国正邦。

  “小邦子,我老虎喊你小邦子,就真把自己当太监了是吧!要回嘴就大声点。”老虎跳了起来,指著国正邦的方向大叫。

  “我说,我操你妈的。”国正邦然然保持屁股朝上的姿势,可是脸却从地面仰起,下巴顶著泥地,眼神虽有点涣散,聚焦失准,却隐隐藏有一丝光芒。

  “我刚才……只是累了,休息一下犯法吗?”国正邦两手撑地,挺起了上半身。

  众人露出笑容,点头赞赏,那张思莹更高兴地不停拍手,脸上的笑容灿烂极了。

  “阿邦,是男人就站起来。”史特龙也大声加油著,甚至挥舞起拳头。

  “干,我这辈子什么都不是,就绝对是个男人,而且货真价实,十足真金。”国正邦终于爬了起来,虽然模样十分狼狈,但他的确完成了第二个考验。

  张思莹欢呼一声,飞身飘到了国正邦面前,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国正邦瘫坐在地上,问:“我过关了吗?”

  三人不敢给予答覆,纷纷望向山无棱,只见她若有所思地挂著一个微笑,问:

  “你刚才有昏过去吧?”

  “没错!”国正邦爽快地回答,“应该不到几秒吧!不过我的确昏了一下。”

  “你还真老实。”望风叹气著摸摸胡子。

  “那么第三题过关,这道题目,就是看你能否勇于承认失败。”山无棱抿嘴微笑,虽然国正邦擅使小聪明,说话也油嘴滑舌,看来也并不足以担当大任。可是投机之人惯于取巧蒙骗,更不可能勇于承认自己的失败,而且还是众人面前。

  除非,国正邦的心机之重,城府之深,远远超乎他所想像。

  看来她是多虑了!

  XX私立纪念医院,精神科

  候诊室外大排长龙,看诊的病人百无聊赖地闲话家常、或看书阅报、或目光呆滞地盯著墙上的灯号,每当数字转换,便有一名病人脸上幸福洋溢地走出。

  该门诊的精神科医师非常有名,除了看诊时间迅速,所诊断的病人恢复情况都十分良好,一般医师都需花上十几二十分钟来询问病情、最近状况,可是那名医师似乎将这些手续都免除了。

  病人们曾私下交换意见,发现每个人进入问诊室后,必定会看见护士亲切温柔的笑容,听见医师好听的嗓音,然后坐下……

  接下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只是每次看诊完,他们的心中不再有任何怨恨、不满,就算因生活环境,进而衍生出的种种心病……躁郁、失眠、忧郁、精神分裂、强迫性官能症候群……或是天先性的过动,只要看诊后,每个人似乎都能得到大幅度的改善,对人生也充满希望。

  过程不用五分钟!

  他们好像什么都没说过,可是每次来的时候,那位医师总会问起上次他们所烦恼的琐事。

  每当他们想要倾诉时,就会看见医师那对像黑水晶的眸子。

  就会充满信心,能够解决任何问题。

  可是没有人知道,那位名为包容的医师,其实是妖鬼,他能吃掉任何黑暗。

  他的妻子--幸福则能献上最美好的幸福。

  世上没有幸福(幸福)无法治疗的心病。

  这天,候诊室来了位特别的病人,坐在椅子上不停地把玩著巧连环。

  解开、扣上,时而放到眼前凝视,像是想从中领悟什么。

  那位病人的年纪很轻,大概只有十八岁左右,长得十分俊美,又带著几分邪佞之气,微笑时还会露出两颗明显的犬齿。

  他有个称号--伪基督,统驭万妖的王。

  他的确病了,不定时地会听见杂音,看见杂讯,而那时候的他,只想要杀人,只想要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声音。

  他知道自己病了,所以来找医生。

  他还带了礼物,因为他认为见到每个朋友,就不能少了见面礼。

  那是一个包装精美的方形事物,上面还打了条银亮缎带。

  他的俊美惹来了众人的注意,甚至不时有女孩子频频偷看,故意在他身边打转。

  但他丝毫不以为意,坐在椅子上,看著病人进进出出。

  ◎◎爱美是人的天性,越毒的生物,色彩就越鲜艳。◎◎

  “第一次来看诊吗?”一名年轻的女义工被美丽所惑,上前询问。

  少年仰起了头,露出了微笑,露出了两颗兽齿。

  这时,外头出现了黑西装的死神,绝大多数的宗教,皆视他为不祥。

  少年没有回答那名女义工,反而在心里暗恨对方坏了他的好事。

  他起身往后头走去。

  死神正准备走入候诊室。

  两人的距离只隔一个转角。

  擦肩而过!

  他们仿佛没有看见彼此,连眼神都没有交换,好像两人都不存在一样。

  女义工对少年的无礼只是笑了笑,这时,她看见有人不小心打翻了饮料,液体洒了满地都是,她走到储藏室拿了支拖把,清理完后,看见了一名手持柺杖,行动缓慢的老人朝这边走来,好心提醒道:“阿伯,这里地滑,小心一点喔!”

  老人似乎耳力不好,并没有听见。

  女义工又喊了几次,老人还越来越靠近。

  女义工想要上前搀扶老人离开,以免对方滑倒,可是起身时,自己却滑倒了。

  女义工摔倒在地,痛得站不起来,就躺在地上,希望有人来帮忙,可是……

  老人已经来到她的面前。

  举起的柺杖,就往女义工的眼睛戳下……

  鲜血慢慢在地面扩散,老人乏力的手,竟把柺杖刺穿了女义工的左眼,直深入脑,当场宣告死亡。

  死神隐身在旁,将事发经过看得清清楚楚,他相信这一切绝对不是偶然。

  女义工招来了厄运,让微不足道的意外变成了死因。

  可是厄运何时到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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