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三国第四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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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卷 第一章 风雨会中州
    (起点中文网更新时间:2004-4-11 20:42:00  本章字数:4848)


      兴平末年,公元195腊月,张浪同杨蓉赵雨,领上精心挑选的十八鹰卫,辞别江东,告别文姬诸女。
      官道上,阵阵北风狂啸而过,刮起枯黄落叶漫天飞舞,道路两旁的枯树左右摇摆,似受不了冰冷的寒冬而显的一派异常萧条景象。在这一片连绵群山包围中,天空阴沉刺骨,十分冷清和阴暗。丛林中鸟鸣绝迹,只有远处渐渐响起急促马蹄铃声,与天寒地冻的世界里,显的格格中不入。
      掌车正是晏明,他迎着刺骨的寒风,奇丑无比的脸上冷峻如初,让真一丝不苟的挥鞭驱马车前进,在弯曲的道路上,四平八稳。犀利的风刀,无情的刮过他脸上,冻的通红鼻子,有些铁青的丑脸,只有眼里射出兴奋和激动的眼神,正在告诉人们,车中坐着一定是重要的人物。他的内心深处,从末有这样执着过,无论任何时候,任何情况,都会让人觉的对车里那人无比狂热和崇敬。
      而死活要跟来的典韦,正骑着一片黑鬃马,在马车边上,不时吆喝前进,心里也异常十分兴奋。
      马车前面有两骑开道,后面紧随着十六铁骑,脸上都冷的铁青,无丝血色,不过个个紧抿着嘴,脸上坚韧不拔,两眼放光。快速的催马前进。两边萧条景色快速的倒退着。
      中间的豪华马车,四平八稳夹在中间,里面的人不用说也知道就是张浪和他心爱女人。
      马车里面就像个小天堂,暖哄哄,香喷喷的,与外面的世界几乎有着天壤之别。赵雨和杨蓉一左一右搭在张浪肩上熟睡,脸蛋红朴朴的可爱。身上各披着一件厚厚的粉红毛毯。想来是受不了车马劳顿。而张浪则闭目养眼,慢慢想一些事情。
      张浪此次亲自挺进长安,深知前途莫测,凶险万分。曹操、袁绍这样有仇之人自是不必多说,就连李催、郭汜、献帝等,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如何处理好他们的关系,可以全身而退,又迎天子下江南,成了张浪头痛的首要大问题。
      经过众人商量,决定从淮南寿春出发,经汝阴,从豫州汝南和兖州许昌两大城市交界之处南顿而过,然后到达荆州南阳,最后北上长安。豫州黄军在赵云和孙策攻拔下,已灭七七八八,而兖州曹操大军正屯东郡,休养生息,准备来年再图吕布。所以南顿之地,相对平稳。而荆州刘表,为人宽和,荆州八郡治理井然有条,一片兴盛之势,估计不会碰上什么问题。
      其中,大家一至认为大军前进目标过于明显,于是决定兵分两路。一明一暗。五百鹰卫分散成十小分队,提前出发,由韩莒子带队,以张浪车队为中心,四周散开,一路跟踪保护,并且不时派人前去侦探前方形势,以便做出下一步正确选择。此条为暗线,知道消息路线的没几人,要不然让别人知道张浪只带500人便携玉玺先行而去,不会让人口水淹死才怪。
      而大军在来年春暖开化之时,军马粮饷准备完毕后,才开始出发,沿张浪所走路线,北上长安。大军由太史慈带队,朱桓,陈武等武艺不凡战将十来员,程昱相辅,出兵寿春。相信那时天下各军阀必有消息,有可能恶战连连,不过寿春徐庶随时可支持而出,想来不成问题。过了南顿,就进入刘表地盘了,以两家盟军的关系,就算刘表对玉玺再怎么贪心,也不敢明目张胆乱来,加上张浪不在队中,他想贪也没机会了,只要知道张浪已提前进长安了,相信也会放行。过南阳,出荆州,便是此行最大的危险地带,大军长途庐氏后绕过华山,只要能平安穿过瓦泥溢口,必可到达长安。不过问题绝对不是自己想像中那么简单,其中包含无数牛毛盗贼,贪心军阀,更有不可预知的变数,实是凶险万风,稍有差池,便是万却不复。
      想到此时,张浪眉头不展,到现在还拿不出一个万全之策,看来太史慈军队是免不了大小苦战。
      不知多久,马车开始降速,车外不时听到嚷闹的声音。
      有人大声喝道:“车内是谁,快拿出通关文碟,否则不便放行。”听口气,想来是把守关寨的士兵。
      这时晏明恭敬声音在外面响起,道:“少爷,我们已到汝阴城了。”
      原来张浪为了把被发现目标减至最低,让他们通通称自己为少爷。
      接着又传来典韦粗鲁大声怒道:“快叫刘放出来迎接我大哥,晚了要你脑袋。”
      张浪恍悟,接着眉头又起,自己出来的时候就对典韦千叮万嘱,要他不可奴蛮行事,只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还是这么口直心快。还有韩莒子以前做事一向很利落的,怎么这会没处理好这件事情?本来自己就不想把事情搞大,现在典韦这么一说,有些不太好办了。果然外面一下安静下来,四周想要进出城的百姓都惊异望着这马车队,想不透车中是什么人,能这么大胆的对守城兵丁说话。
      此番为了保密起见,张浪便没有发放文书给地方各群守,要不然决对不会是这样子,相信迎接的队员会铺天盖地,敲锣打敲,弄的全城皆知。
      那守城士兵也明显一愣,忽然想起今早城门校尉特别吩咐的事情,脸色刷的一脸变白,在冷风中更显惨淡,心头一下感觉糟了。其实他不是知道车中是张浪这号人物,只以为是吴中上来的大官员,只怪自己太尽忠职守,这下可完蛋了。想到此时,冷汗开始冒了出来。
      还好这时候,韩莒子陪着一位年约三旬左右,一身甲胄的将军急匆匆而来,这才引张浪入城。
      临行时,张浪还特地表扬了守城兵丁,这让那士兵如疑梦中,回头升官加饷是少不了了。
      在韩莒子的一再坚持下,此番只是顺道而过,一却从简行事,不宜铺张声势,而且得有主公密信云云,唬的那校尉一惊一咋的。也不敢通知太守,并且暗中思量车中到底是何方神圣。
      马车在一家客栈里前停了下来。待晏明通报,杨蓉和赵雨这才伸了伸小蛮腰,打个哈欠醒了过来。
      张浪看着他们娇庸懒散的风姿,不由苦笑的摇了摇头,不知烦恼的家伙,也只有她们能睡这么香。
      当晏明掀起布帘,在那将军期待不安和众百姓迷惑中,张浪慢慢的从马车里钻了出来。
      那将军飞快的打量张浪,脸上先露出一片惊讶之色,估计没想到车里出来的会是一个年青人,而且地位还相当高。接着当完全看到张浪挺拔英姿,魁梧身材,冷酷的外表后,不由为之叹服。确有过人的本钱,光这付好体格,相信此人绝对骠悍,是个猛将。接下来出来杨蓉赵雨两女,更让他和众百姓呆若木瓜,个个惊艳之中。
      杨蓉在马车出刚伸出头又缩了回来,娇躯打了个冷颤,嘟噜道:“太冷了,这个鬼天气。”
      张浪哑然,转首看了看晏明,见他鼻子冻的像充血般,脸上却无一丝表情。随既把手伸到车室内。
      在张浪的拉扯下,两女这才心有不甘的下了马车。当张浪看清她们夸张的样子,不由失声笑了起来。原来两人全身上下包着厚厚白小棉袄,玉颈上裹着红色围巾,直搓玉手。活像北极熊一样笨笨可爱。杨蓉嘟起艳红小嘴,横了张浪一眼,似嗔似怪。那表情说动人就有多动人。
      都说女孩子不怕冷,要风度不要温度。看来说这话的老兄要把这个立论给翻了。
      这时韩莒子领着那个一身甲胄打扮的中年人过来,道:“少爷,这位是城门校尉,杨洪杨将军。”
      那杨洪听韩莒子介绍自己,急行礼道:“杨洪见过大人。”
      张浪伸手,以示免理,然后打量一下杨洪,眉清目秀,国字脸,没留胡須,脸色白晰,身材瘦弱,和一般将士比起来,身体差异很大。不过看他两眼有神,不时来回转动,可知此人富有心计,能官至城门校尉如此重任,必是智力过人,想来是一位智将。当下微笑道:“什么大不人不大人的,杨将军不必多礼。”
      杨洪一愣,想不到这位大人如此平易近人,心中好感倍增。不过眉头一转,随既脸然敬道:“大人年纪青青,便得主公信爱,位高权重,前途无量啊。”一派恭颂之色。
      张浪笑了笑,没有做答,抬首望了望四周,长达数百米,宽三四米的街道,两边错落有致的楼房,整齐林立。因为是大冷天,街上来回百姓不多,不少店家也关门了。不过来回匆匆行人中,还是有几个用着奇怪的眼神望着张浪马车之边。
      这时阴暗的天空忽然顠起鹅毛小雪,散落在众人脸和身上。
      张浪衣着虽然看来很单薄,但他一直挺胸膛,让人一点也感觉不到他身上有什么寒冷之意。
      只见他回首对杨洪淡淡道:“我们进客栈吃点东西吧,在这里也不好说话。”
      说完不理众人反应,拉过杨蓉冻的有些像红萝卜的冰凉纤手,首先踏步而进。
      这让杨洪心中一片凛然,出此言安全只想试张浪心志,想不到他无一丝得意之色,确有过人之处。
      因为大冷天,出来的人很少,客栈里也没什么生意,不过还是有两三桌客人,个个红光满面,高谈阔论,小二在一边不停的倒酒。而胖老板正在柜台上抱成一团,两小眼半睁半合只想打呼噜。
      这酒店本来看起来很空旷冷清,但张浪十几人一进来,一下店里变拥挤起来。但却鸦雀无声,所有客人目光一下刷了过来。其中有几人还盯着赵雨和杨蓉看的差点只流口色,为之魂授。只是看着两女中间那男的不怒不威,边上随从个个骠悍又有兵器,吓的不敢在看。十来人分成三桌,张浪和杨蓉赵雨城门校尉一桌,晏明,韩莒子,典韦等两桌。
      随便点了一些东西,加上烧酒。张浪不开口,谁也不敢说话。大家只知道低头吃东西。
      倒时边上两桌看似往来商人模样,从张浪进来后一开始小声细语,到后面三杯下肚又大声起来。
      只是商人甲长声短叹道:“天兄啊,此趟河北之行,本以为能赐两个小钱,好让在下一家几口子能安心过年,哪知不但血本无归,而且几乎小命不保,这年头的日子叫老百姓怎么过啊。”说话间,把头一昂,又杯烧酒下肚,失望之色尽览眼底。
      商人乙,也就是甲所言的天兄,也喝了杯喝,叹口气道:“哎,在下不是也一样?从长安订回三车物品,刚出长安城不足十里,便被李催军活生生扣下,还受乱棒毒打。白受无妄之灾。”
      商人甲,摇了摇头,神色极为不满,激动道:“国乱当头,战祸连年,前有董卓,现有李催郭汜。两人贵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人,不思扶天子安邦定国,却为一已失利,剥削百姓,无端又起战事。早晚必遭天谴。”
      商人乙默默无声。忽然似想到什么,有些兴奋道:“天子不是诏告天下,令徐扬州牧张浪,送回天子玉玺吗?在这个节骨眼上,忽然做出如此决定,想来大有深意。会不会天子是密诏,送回玉玺只是幌子,平定李郭之乱才是真,假如真是如此,真是天下苍生之幸。”
      商人甲不以为意,又饮一杯下肚,脸上红光更盛,这才缓缓道:“也许事情真如天兄所想,不过决对不会如你所说的那么简单,我们想的到,李催郭氾这么精明的人会想不到吗?只怕张浪还没有进长安,在半路就给李催杀了。”
      商人乙不同意道:“兄长年在外,故有所不知,此张浪十分有能耐,手下战将云集,谋事如沙,带甲数十万,威振徐扬。此番如若带兵进长安,大有可为啊。”加上道途中,某听说曹操为勤王室,联同袁绍大将鞠义,将兵十万,讨伐长安。如若两家合为一处,必可平定战乱。”
      说到此时商人乙,越想越兴奋,又饮一杯。
      商人甲沉思一下。不由摇了摇头,忽然长叹一口气道:“汉室已衰,先中绢弄权,又遭董贼之乱,李催郭汜之后,不知又会是誰?某说听,汉中张鲁派杨松,益州刘璋令别驾张松,荆州刘表手下头号人物荆越,河北袁绍智囊之首沮授等都已出使长安;西凉马腾更是亲往,就连和袁绍连年争战的公孙瓒,也派人前往。无论天下诸候军阀,无不派使者以观动静。而且军马更是频繁调动,张鲁已令其弟张卫同部将杨昂领兵三万,屯住骆谷,遥望长安,一旦风吹草动,可快速出兵子午谷,直指长安。马腾结义兄弟韩遂统领西凉十万铁骑,令其悍将马超为先锋,开赴石城,其用意不言而知。加上曹操军队,袁绍人马,如果李浪真的带兵进长安,这不在是单单平定李催郭汜之乱那么简单了。”
      说到此时,有几分醉意的他,意味深长道:“天兄啊,你说那时候长安会乱成什么样子呢?”
      商人乙大惊道:“兄所言是真否?如若真是如此,天下又近大乱。”
      商人甲脸然阴沉许多,悲凉道:“虽道途听说为多,但加上吾所猜测,十有八九可能成真。”
      商人乙脸色大坏,接下不发一语,只顾自己喝着闷酒。气氛一下沉闷。
      张浪把这些话一句不漏的听在心里,有些食不知味,仔细想着咀嚼其中的话。




    第四卷 第二章 五龙盘黄巾
    (起点中文网更新时间:2004-4-13 23:15:00  本章字数:4834)


      今趟看来会十分的热闹,以商人走南闯北的经验,对消息正确过滤和加工,想来和事实相差不远。
      如今各地有点份量的诸候,都派使者云集长安,观望事态发展,无论是谁,都想分杯美羹。
      照目前情况来看,能有平定李催郭汜之乱实力的,袁绍、曹操、马腾、张鲁还有自已等少数军阀力量,都投身其中。而像益州刘璋,幽州公孙瓒,河内张扬,荆州刘表等,虽没有出兵动向,但也派出使者前往长安,以求观望天下走势的同时,寻同战略盟友,合纵连横,或远交近攻等等。李催郭汜之乱,对朝庭来说顾然是个大麻烦,但对野心家来说,绝对是提供了一个决好历史舞台。
      而对自己来说,是来到这个世界后最大一次机遇和挑战。如何能在政治和军事两方面同时胜出,很大程度上决定着末来形式转变和走向。更甚则,可能对时代的前近和发展产生严重的影响。
      想到此时,张浪嘴角自然流露出高深莫测的微笑,然后神情自若的饮上一杯。
      越危险的游戏越让人刺激,能在众多豪杰中脱颖而出,更能体现生命的价值。
      张浪心中暗暗下了决心,不为别的,单为自己的三国梦,一定要统一河山,平定天下。
      杨蓉贤慧的帮张浪斟满酒,又给自己倒上一些,这样的天气,喝两杯酒暖暖身体是应该的。
      张浪举起杯停在半空中,忽然似想到什么,沉声问杨洪道:“杨校尉,不知汝阴四周情况如何?”
      杨洪在张浪的气势下,如履薄冰,空叹满桌美酒佳肴,也难下咽。进客栈入座到现在,还没有见到他动过筷子,不知他只盯着酒杯在想些什么。此时见张浪忽然对自己发问,没来的吓了一跳,急忙回神过来,整理一下思绪道:“回大人的话,自赵云将军展控寿春淮南诸郡之后,以其出色的军事才能和骠悍的做战风格,很快便攻下颖上郡诸县,制汝阴为首要战略据点,但凡百里之内的黄巾余贼,草蛮巨盗,在赵将军压制下,十有八九皆已消声匿迹,一片祥和之势。”
      张浪闻后,欣慰的点了点头,赵云就是赵云,不但武艺超强,而且智勇过人,绝对是自己一把手。
      “不过……”杨洪语音一转,神色忽然有些不安道:“不过在汝阴和南顿交界中间的五龙山脉,前些日子不知从哪又冒出一队黄巾余孽,打着天公将军张角名号,盘据五龙山,骚乱滋民,打家劫舍,偏又十分狡猾,赵将军数次想派兵围剿,无耐其不知从何得知消息,事先逃匿。加上赵将军后来忙于防备袁术残部孙策于豫州掘起,无暇顾及黄巾余贼,所以一直托到现在。”
      话完脸上有些惭愧的望了张浪一眼,然后叹了口气。
      张浪脸色不变,一副无动于衷样子,就连曹操袁绍自己让一样对干,小小黄巾贼更是不放在眼里。
      杨洪见张浪若无其事样子,有些急道:“大人有所不知,此黄巾贼不像普通盗贼土匪,极有可能是张角遗留亲系,习有《太平要术》。传闻带头的精通奇门遁甲、五鬼搬运之术,能呼风唤雨,排山倒海,撒豆成兵,如若大人出使,望多带兵马而去,以保安全。”原来杨洪猜测眼前这位人物应该是主公派他出使朝庭的使者。
      张浪冷笑一声,早早就听闻张角“妖术”如何了得,自己也很想见识一下。只可惜自己来到这世界时,张角和他两兄弟都已下到阿鼻十八层地狱里了。对于来自21世纪无神论者来说,这是何等荒诞可笑的事情,但心中又忍不住十分好奇,真的很想看看他们玩的是什么把戏,如果这次真的是什么张角亲系,机会更不是不容错过。看看他们到底玩什么鬼玩意。
      先谢过杨洪的好意提醒,然后微笑道:“杨校尉放心,在下自有分寸。”
      杨洪眼神在张浪脸上转了转,试图看出他心中到底是何想法,不过还是以失败告终。心中忽然泛起一种十分奇怪的感觉,似要捉住什么灵光,又似差十万八千,这让他心里闷的很慌。头抬了抬,见张浪一脸不怒不严,无形中有股强大的压迫力,嘴角动动,还是没敢再提出问题来。
      这时,那桌商人已起身结帐,步履蹒跚而去。张浪虎目又扫视一圈,见众人也吃的差不多了,当下也立起身来,道:“时候已差不多了,我们起程吧。”张浪一站起,边上众士卫也急忙立起,同应声“是”。顾不得别的,一同踏步出了饭馆。
      三天后,张浪车队出了汝阴,越过胡子国,正式脱离了自己的势力范围。
      在扬州和豫州,本盘据着数十股或大或少的草蛮盗贼。而淮南一带,在赵云威逼消灭下,十有八九潜入豫州蔡、顶城等四周。其中最大一股,正是以刘辟、龚都为首黄巾余部。本来豫州是曹操的地盘,但在攻打吕布之时,兵力抽调不少,几形成真空,只能自保,不可能出战。好在许昌至汝南,不过百里之遥,随时可驱兵而下。而刘辟为首的黄巾,还没明目张胆的做乱,所以曹操也先缓一缓。此时孙策刚好捉住曹操大战吕巾这个大好时机,占领豫州以南的固始、光州诸郡,忙于巩固。也无暇顾及黄巾之贼,而赵云又不好越界攻打,所以在汝南一带,形成一个这样的现像,张浪不好管,曹操没能力管,孙策又管不了,相当于现在毒枭云集的金三角地带一样。造成盗匪横行,黄巾兵乱之事。
      张浪在路上,不理众人的苦口佛心,非要走五龙山小道不可。想想只带五百亲卫西进长安,本来人数就处在下风,虽然个个战力超强,但到长安后,只怕万一三长两短,难保在大军末到之时,便被曹操等人发现自己行踪,那时不可避免要苦战,所以此时应该尽可能的避免战事等因素减员。
      不过来好,相信徐庶这两天之内也差不多要到寿春了,那时第一时间得到自己的动向,应该有所准备才对,要不然他这个智囊也是白当了。
      张浪经五龙山小道,还是有他自己的用意所在,豫州残余黄巾部队,隐隐中因刘辟龚都势大,成为各部盟首,但他们两人性爆,脾气火辣,私下多有不服着,相信五龙山这部黄巾也是因为如此才避难到扬豫交界。要不然,赵云的威名下,谁敢顶风做事?张浪此行最大的目的就是,如果能碰上,并且可以的话,尽可能降服这批黄巾,并且暗中滋助和包庇它,然后令其秘密潜进豫州,趁曹操无力顾及,孙策立足末稳之际,时不时的在他们地盘上搞乱一回,打乱他们的正常部属,不让他们从容的发展起来。假如不从的话,马上令徐庶调来大军,加以消灭,以绝后患。
      这一路下来,人烟稀少,农家难寻。固然和天气有很大的关系,但盗贼横行也起了较大的因素。
      五百鹰卫除前面侦探几个小分队外,其他四百人都围笼上来,防备忽发事件,保护张浪的安全。
      从来没有想过南国的冬天也会如此的寒冷,今年好像更甚往年。犀利的北风呼啸而过,如风刃般刺到骨子里的最深处,让人毛骨悚立。不过生为特种部队精英的张浪,表现的十分潇洒和酷气。在马车下,屹立于北风之中,站如铁松,坚韧不拔,不动不摇。两眼烱烔有神的仔细放眼远方,那依稀可见的盘肠小道中,连绵着巍峨群山,五座主峰更是直插云霄,如五条飞腾的巨龙,云雾迷绕中,有些令人神往。这大概就是杨洪口中所说的五龙山吧。
      从汝阴到南顿,如果想第一时间到达,五龙山是一条最近的道路。不过因为其崎岖难行,更时有盗贼出没,所以来往的人少而少之,大家宁愿多走一些路,以保平安,也不愿穿过这个大贼窝。
      张浪望着巍巍连绵高山,心里一片开阔,不由从心底涌起一股强烈的豪气,嘴角冷笑道:“黄巾余贼,你们可要自祈多福,大爷我有要事在身,不想惹事,你们也安份一点,窝到老巢里,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我走我的阳光道,你走你的独木桥。相安无事,或许你们还可以多活几年,如果敢到太岁头上动土,那只能怪你们阳间走到尽头,要不然这辈子为我做牛做马了。”
      两眼厉光一闪,接着转上了马车,对晏明道:“我们走。”
      晏明兴奋应了一声,长鞭一扬,俊马长嘶数声,放蹄狂奔。同一时间,几百鹰卫也开始前进。
      与外面寒冷的天气相比,马车里面实在另有天地,就像人间天堂一样。两女巧笑俏兮,凤睃都一转不转的盯着张浪,含情脉脉,脸上露出迷死人的微笑。赵雨娇慵懒散的靠在杨蓉香肩上,全无平时青春活沷气息,反添几分妩媚之色。杨蓉则似笑非笑,似嗔非似,伸出玉手,拉了拉张浪。
      三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打发无聊的时间。
      ------------------------------------------------------------------------------------------------------------------------------------------
      千月寨,建在五龙山九阴岭云幽深谷之处,四面层层叠叠的茫茫大山,高拔云霄的主峰,千刃险壁的深渊。人烟绝迹的地带,因为腊月寒冬的关系,枯枝落叶遍满群山。只有一条不足两人宽的盘肠小道,蜿蜒断断续续的延伸着。在云雾迷茫中,消失在山的那一头。千月寨便是在这群山包围中,以外人不解的神秘和恐怖,静静的屹立在群山中。山里的风大,大寨前高高挂着的杏黄旗上,写着龙飞凤舞“张”字,迎飞飘扬。主要以木栅支架而成的山寨,在冷风中显的异常安静和冷清。就好像废虚一样,显的十分阴沉和神秘。
      然而大寨殿堂里却热火朝天,大厅四壁挂着十来把熊熊燃烧的火把,把本来有些阴暗的大堂,照的如六月白昼一样。摆在四周中央的几个暖炉,冒着丝丝的热气。与外面天寒地冻相比,几乎相差十万八千里。
      大堂之上,高高坐着一位风情特异的美女。
      略有些长的白晰脸形,在火光映射下,浮着淡淡桃红晕花。
      本会让人感觉有种残缺美感的脸形,但在配合她那水汪汪似要滴水的妩眼,高挺如琼瑶般的玉鼻,还有艳红性感无比的樱唇,洁白如玉贝齿,不但无损她的美丽,而且倍感妖娆妩媚。让人视觉神经倍受刺激,心里生起最原始的欲望。
      她人似躺似卧在虎皮宝座上,神情极为娇散,勾人魂魄的桃花眼四处生情,时不是露出一丝挑逗性的微笑,每过之处都会有种让人神魂授首的感觉。虽然不知道她的身材会是如何的惊心动魄,但那紧身的小棉衣下,包着错落有致,曲线分明的魔鬼娇躯,着实让人捉狂。
      也许她算不上一个一等一的大美女,但谁都会相信她是一个会利用自己先天条件的一等一高手。把自己美丽诱人的身体当做至命利器,言行一动一静无不对男人充满着十足的挑逗引诱,定性差的,真怀疑会当场忍俊不住欲火四起。
      她绝对是一个让人看了就想和她上床的女人,说句难听的话来听,她是性感迷人的狐狸精。
      这个娇媚性感,火爆诱人的美女,正是张宁。年仅十八的妲已型美女。
      是东汉末年暴发惊震华夏,波及全国的黄巾之乱,赦赦有名领导人之一张角最疼爱的小爱女。
      黄巾起义虽然失败,被朝庭镇压下去,但还是有着数百脱分散在全国大部地区的残余部队,支系杂乱,号命不和,时不时做乱,危害百姓。
      张角黄巾起义失败阵灭时,张宁才是小丫头一个。当时张角的亲信,也是他族人张仲,张昆,张叶等内部忠心不二人员,得知张角阵亡后,自知黄巾大势而去,遂领数百精锐黄巾兵,连夜带着张角心头肉张宁,拼死突围,以图东山再起。逃离不过两天,曲阳之战爆发,“人公将军”张梁七战不得胜,败死。还好张昆兄弟跑的快,不过几百亲信苦战后得脱不及数十人,张宁平安无事。这十来年一支流窜在豫扬二州一带。前些日子,与汝南之地最大一群黄巾余部,也就是刘辟龚都内部发生矛盾不和,无奈这下,被逼忍着给赵云消灭的极大风险,潜回五龙山,为生活所逼,打家劫舍,等待来年春再次转移目地。
      此时,张宁手下的大小头目已全部都齐,准备开始商议机密大事。
      首先开口的是座下首席长者,他年约五旬左右,面色枯干腊黄,但脸上疤痕交错,如蚯蚓般歪歪斜斜,颇有几分狠辣之味,相信年青时候的他定然是个拼命三朗的狠角色。此人正是当年一手把张宁从地狱里拉出来,然后苦心把她拉扯长大的张昆。不过岁月不饶人,现在的他已白发苍苍,难复当年之勇了。
      只见他皱眉道:“小姐,你真的决定对刘辟、龚都这贼子妥协吗?这不太好吧,还可另想办法啊。”
      虽然张昆的语气里十分恭敬,但谁都听的出他心里的担忧和凄凉之色。




    第四卷 第三章 五龙现鬼魂 (一)
    (起点中文网更新时间:2004-4-15 21:54:00  本章字数:4678)


      张宁在虎皮座上嫣然一笑。眼里有着藏不住无奈和没落,是那一种心酸的美丽,不过一闪既失。为了不让张昆、张仲,和手下数千为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担心,故装做没事的样子,淡淡道:“张叔叔不必担心,刘辟到底也算是先父的旧部,相信他不会乱来的。”
      张昆哪里会看不出她的心思,那是舍身喂虎的精神,自己看着张宁长大成人,一同相处了十多来年,彼此相当了解。这丫头平时看的风骚入骨,可是在原则上相当的执着。今趟为了手下数千兄弟的性命,决定牺牲自己,每想到此时,张昆心里就如针刺骨,隐隐做痛。
      这时,另一个老者,也就是张仲,忽然立起悲声道:“罢了,不如我们拼死一战,这些年来偷鸡摸狗的日子也过腻了。于此在刘辟、龚都小儿手下低声下气做人,还不如让他们知道小姐的儿郎们,个个都是不怕死的英雄好汉。”
      话言虽落完,仍在大厅里久久回荡。谁都听出张仲声音里有着道不尽的沧桑和悲愤。
      平静数秒,众人心里一番激烈交战,最后好似剐出去般,开始大声响应张仲的主意。大都以满腔热血,愿拼死血战到底,来维护张宁安全。只是众人呐喊半响,见张宁仍无动于衷,脸上表情十分坚韧,又有些泻气安静下来。
      张昆心神不宁,坐立不安,忽发奇想,神色极为激动道:“既然刘辟这天杀的放出来话,如若小姐不服从,便斩尽杀绝,鸡犬不留。以其在如此豺狼虎豹手下苟且偷身,不若投靠军阀,一则保身,二则正名。”
      张昆的话还没有落完,张仲以近乎咆哮口气怒道:“兄长,你怎可有如此不义之想。生为主公的遗臣,当思全力框扶重任,时刻警醒自身身份。单不说小姐万金之躯,担负着“天公将军”重大使命,准备东山再起的责任。就以各军阀来说,谁会接受小姐请降,试想他们一旦知道小姐的身份,会有如何反应,只怕不解起送往朝庭,以求加官进爵才怪。”
      张昆满脸惭愧之色,老泪纵横,跪地哭泣道:“小姐,昆罪该万死。事到如此,胸中一语不吐不快。当年“天公将军”张角,自得南华老仙《太平要术》后,代天宣化,普救世人,称“大贤良师”,后门下徒从众多,青、幽、徐、冀、荆、扬、兖、豫八州,更是家家侍奉其大名,手下划分三十六方,大方万余人,小方六七千人。占据天时、地利、人和之势,讹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星夜举兵,欲谋天下。无奈事情外泄,让朝庭早有准备。中郎将卢植、皇甫嵩、朱儁,各引精兵、分三路讨伐。黄巾兵屡战不克,终被镇压。天公将军,地公将军,人公将军等先后战死。虽然各地仍有旗下数方军队与朝庭做对,然在本质上已产生巨变,不在是心怀苍生,以救天下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为已任,反倒为一求私利,打家劫舍,危害百姓,无异于嘨聚山林的强盗匪贼,和张将军当时起兵的用意完全相反。如今的黄巾兵不在是当初那批了,也落的现在如老鼠过街,人人喊打。而小姐东山再起的可能,更是变的遥遥无期。”
      张昆苍老无力的哭述,让大厅沉默良久,座上各人,个个脸上现出迷惘之色,心中一片黯然。
      张仲胸中起伏不平,极力平息自己怒火,两眼似喷出火花,苍白的鬓发无风自动,可见他相当的生气,只不过是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其实张昆说的十分有道理,他心里也知道,只是落在骨子深处的忠和义让他很难接受这番话来。假如不是自己的亲兄弟,而且知道这十多年来是如何为张角、张宁出生入死,早就冲上去一刀把张昆宰了。
      张宁似也被勾起心事,如花似玉脸蛋变的有些憔悴神伤。不过随既深吸一口气,展开朱颜,微微一笑,如悦耳铃声道:“此事不必再多议,我自有主张。”然后转移话题道:“你们不是说今日有官员从汝阴出发,如今已靠近五龙山脚下了吗?两位叔叔有什么想法?”
      张昆知张宁主意已定,心如刀割,却也无能奈何,只有巍巍擅擅的立起,然后哑声道:“到目前为此,潜在汝阴的暗柱兄弟还查不出这位官员姓氏,只是猜测他此行的目的地,极有可能是长安。因为当今天子已诏告天下,令徐、扬州牧张浪,送玉玺回归长安,那么张浪派出使者先行一步,在朝中左右沟通关系,暗中贿赂,也是大有可能。只知道有一部人马左右护送,但奇怪的是并无辎重物品。”
      张昆不解也是情有可原,把这对人马定义为使者,那么官场交道,不外乎金银珠宝,那应该是成车成车才对。而张浪这队人马,却两手空空,一人一匹,再无其它。
      这时,座一下头目怀疑道:“会不会这人就是张浪啊,秘密带玉玺西进长安?”
      张仲听了只摇头,苍白的胡須左右摇摆,不以为然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以他为人的精明,怎么可能只带少数人马进长安,要知道张浪杀了袁术,败了曹操,而且怀有不世之宝‘传国玉玺’,想害他的大有人在,除非是活腻了,要不然怎么会冒如此之大的风险。不要忘了,十八诸侯讨董卓时候,虎牢关下的威风,大多数人可是历历在心。”
      张宁忽然从虎匹宝座立起,只见她贝齿一咬,柳烟眉一紧,似有些无奈,又有些伤感。漂亮的脸上终于严肃道:“不管那么多了,马上聚合部下人马,准备动手。要知道我们钱库已空,粮仓快尽,支持不了多久,不然刘辟、龚都才不会有如此把握想并吞我们。”
      张昆张仲对望一眼,两人全无发现猎物之喜,倒是有些不忍和无奈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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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浪在马车颠簸中,晕晕欲睡。如若不是杨蓉和赵雨像对麻雀一样叽叽喳喳个不停,早就和周公搓麻去了。这种想睡又睡不着,死皮癞蛤的感觉十分的不爽。几次怒目圆睁,欲兴师问罪,但在杨蓉的俏笑俏兮下,温柔娇嗲攻势下,无疾而终。只能闷着一肚子火气,大叹自己命苦不已。
      五百鹰卫已全部合拢上来,一前一后紧紧护着马车进去。此次不同儿戏,乃是有数千规模的黄巾兵,虽然明刀明枪有着决对的信心和战力。但最怕来个阴招防不胜防。据韩莒子侦察回报,前方不远处就是长达数百丈的五龙峡谷,宽不及四马并架,左右四周丘壑林立,青松林木茂盛,十分阴暗。
      若有人想要偷袭的话,这里实是个最理想的地方。如果对方心够狠,前堵后封,然后山上滚于落石,加辅弩弓,不费一兵一卒,可达最大的胜利;因为此时已季深冬,假如是夏秋之际,更可加之火攻,令对方全军覆没。
      晏明在峡谷前停下马车,从马车座上跳下,然后恭敬道:“少爷,已到五龙峡谷了入口。”
      几百鹰卫也早停下,戒备的望着四方,把本来就很小的道路更是挤的水泻不通。
      张浪应了一声,拉开前面布帘,然后从马车里钻了出来。
      举目四周望去,四周群山,农家鸟兽绝踪,毫无生命迹像。张浪脸上忽然盯着远方露出警戒之色。
      这是经过无数次生死挣扎后才能拥有的敏锐第六感觉。对于特种兵来说,是天生对危险事物特别的感应能力,并不需要什么实在的理由。而这种感觉十之八九往往会成为现实。
      张浪嘴角又习惯的微微一笑,特别是在危险的时候,越是要冷静。
      假如自己没有猜错的话,这峡谷里外,应该藏有不少敌人。因为出了五龙峡谷,前面已没有比这里更好的位置,远远不及这里有利。而自己一路下来,出奇平安无事,而前面杨洪和自己提过,黄巾兵最近更是频繁出击,打劫来往商人。相信此时黄巾贼在此等待自己部队的入网,然后进行致命一击,因为五龙峡谷的确是个下手好地方。
      看来领导这次行动之人,是个如此心狠手辣角色,打算不但夺财,而且还劫命。
      张浪冷冷一笑,抬头望了望天色,满空乌云,天色很暗,已过申时,大地将近黄昏。
      既然前面没出问题,不代表着后面也相安无事。小心能使万年船,在这危险的时刻应该步步为营。
      就在这时,张浪下了一个谁也意想不到的命令:“大家分队堪查四周地形,然后占据有利位置,一队寻找枯枝柴叶准备生火,支搭帐蓬,另出数队,分更调换,放哨巡逻,其中保持一定距离,一有动静,啸声连络,我们今晚准备在此过夜。”
      这个命令如此对普通士兵来说,一定心里会把张浪骂翻了天,因为这个大冷天的,而且还在山里过夜,不冻死才怪。但这次随张浪而来的是无异于现在特种兵,什么苦口没吃过,什么阵式没尝过。当下众人无有一丝不满,反倒认为很正常,随即结队寻找有地位置,准备一却。
      而赵雨和杨蓉硬是赖在马车里不出来,说太冷了。张浪也无奈她们,只好等生起火后在说。
      此举果然大出常规,让准备动的张宁、张昆等惊鄂不余,一下乱了阵脚,一时间不知怎么办了。
      因为,假如今夜不动手,只派人秘密监视,保不准他们半夜三更忽然开溜,越过五龙峡谷,扬长而去。如果叫自己手下兄弟一直呆在原地不动,等待伏击,夜晚又不能点火取暖,不然的话会暴露他们的位置。这样一来,简直是要手下兄弟的命,因为这山里的夜晚不是盖的,真的会活活冻死人。如果改变计划出击吧,人家好歹也有一部人马,硬干起来虽然有胜算,但不太值的。
      真想不道对方会如此有恃无恐的在山里过夜,摆明了要和自己对着干。看来对方带着的是个人物。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离五龙峡谷百米之外一空旷之地,篝火熊熊,照亮夜空。边上四周错落有致的支搭起十来个临时帐蓬,不少鹰卫都在里面合衣就寝。以防忽发事件。整个山谷里只有枯柴燃烧时“噼噼啪啪”间断的声响,和那北风呼啸而过的声音。
      张浪之所以选择这个地方,因为这里几百步之内无有一丝障碍物,相对比较空旷,容易把营帐相连,一旦有突发事件,可全体结合。就算有敌人来袭,守夜士兵也可一目了然,事先一步出声警戒,做好应战准备。
      此时有一分队鹰卫全身戎装,左右来回巡逻戒备,在北风中更显挺拔英姿。
      张浪、杨蓉和赵雨三人一个营帐,里面也燃着火堆,用来驱寒。两美女相拥而眠,轻鼾熟睡。张浪则坐在火堆边,望着熊熊火光,竟有些入神。假如自己估算没有错的话,要来的话,就是今天晚上。因为这是最后的机会,不然的话,自己大队越过五龙峡谷,快马而去,到时候想在拦截自己,又要费上好大功夫了。假如晚上平安无事的话,那五龙山盗匪可能知难而退,放弃下手,这是最好不过的。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淌,夜越来越深。昨天还顠着小雪的天夜,到了今晚竟出现了月亮。
      在层层积云中,月光时暗时明。远处不知传来什么怪枭声,让人倍感寒栗。偶尔一两声凄凉的狼吼声,让人头脑里一下浮起“冷月”“苍狼”的感觉,毛骨悚立,不过很快又消失在这茫茫的大山里。
      一却归于平静。
      就在这时,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声,划破夜空。
      “有鬼啊,快来人啊,有鬼啊!”隐隐中,能感觉到那声音中的恐惧和不安。
      张浪当听到第一声有鬼的时候,飞速冲出营帐,同一时间典韦,晏明也冲出,向自己靠齐过来。
      这时候,张浪才发现山谷不知什么时候漫起丝丝淡白雾气,月光下,显的有些朦胧模糊。
      张浪边大踏步朝声音发出的地方走去,一边冷静问晏明道:“怎么回事?”
      晏明丑脸紧紧随在张浪身后,闻他问起事情,不解的摇了摇头。道:“属下也不知道。”
      这时,十来个营帐里数百鹰卫,几乎同一时间从被窝里钻了出来,拔出武器,开始进入临战状态。
      韩莒子第一时间找到刚才发出声音的卫兵,只见他脸色在月下显的十分苍白,冒出不少汗水,看的出他极为紧张,胸中更是起伏不平,两眼只会傻傻的盯着半空。同时把手值向天空,喃喃道:“将军你看,你看那里……”
      张浪同数百人一同顺着他的手指,抬着望像天空,几乎同一时间:“妈啊,有鬼……”
      顿时上下乱成一团,以五百鹰卫的训练水平和钢铁意志,也慌乱成这样,可见其恐怖程度之深。




    第四卷 第四章 五龙现鬼魂(二)
    (起点中文网更新时间:2004-4-18 15:38:00  本章字数:4634)


      张浪抬头望去,也倒吸了一口冷气,终于明白旗下鹰卫为何如此惊吓的原因了。
      在惨青的月光下,淡淡山谷气雾里,空中来回飘摇着一具全身雪白,长发及膝的厉鬼。若隐若现的两眼血红,似在滴血,青面獠牙利齿,好不吓人。又似轻无飘渺,时远时近。其中在众人抬头后更是不停的发出阵阵凄厉惨叫声,让人闻之全身上下无不毛骨悚然。普通人见了这个情形,相信三魂七魄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几百鹰卫中,有不少人大气不敢出,腿不听使唤的开始发抖,可见恐怖之深。
      在这个迷信的年代里,无论是谁,对牛鬼蛇神,神仙恶魔,十八层地狱,都报以坚信的态度。认为天地造化,万物始伊,冥冥中神仙掌管一却。而有正面必有反面,有了神仙就一定有鬼怪。平时道途听说为多,今日亲眼所见厉鬼幽魂,个个惊心胆颤,惧怕不已。
      “啊……”刚刚赶来的杨蓉和赵雨,顺着大家的眼神,举目望见空中来回不时顠移的厉鬼,顿感天旋地转,害怕到极点,花容惨淡失色,大声尖叫,同时以常人难以想像的速度,紧紧捉住张浪,把头一同埋在他深深的怀里。芳心“扑通扑通”的上下跳个不停。看来她们给吓的着实不轻,哪怕是武艺精通的侠女,在妖魔鬼怪成,还复女儿天生心态。
      就在一阵沉闷恐怖的气氛慢慢笼罩大家身上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武艺超卓的典韦忽然怒目圆睁,左右扫视,似发现什么,大声厉道:“大家小心。”
      同一时间,张浪的眼皮神经轻轻上下跳动,数股黑影似流星一样的速度,极快从对面几百步外的山坳沟里飞出,几乎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空中已闪出数十支一下清晰冒烟的箭矢。还好张浪反应极快,而鹰卫虽给那个长发厉鬼吓瞢了,但本能的反应还在,当典韦出声示警后,空中飞矢就流星划过,个个想也不想,左右闪避。
      而张浪更堪,一左一右抱着两个大美人,手中似轻无一物,轻松闪过。
      但事情还没有完,在众人惊魂末定的时候,最终无力掉在地上的箭矢,竟燃起阵阵五颜六色的烟雾。在夜色中倍显诡异吓人,更是在风中久久不散。
      韩莒子虬須倒立,脸色紧绷,一边快速本能捂起鼻子,边奋力大叫道:“大家快退,小心有毒。”
      众人闻言,同时捂住鼻子,整齐快速的后退,还好没有乱了阵脚。
      张浪拉着缓过神来的两女,杨蓉还好,从一开始的视觉惊吓中缓过来,已进行理性分晰。赵雨则紧紧捉着张浪手臂,死活不放,看来她吓的不轻。虽在后退之中,但张浪两眼盯着大大的,左右虎视,精光闪闪,似要找寻什么。自己可是来自21世纪的无神论者,对神鬼之说,嗤之于鼻,只是晚上之事,太过荒诞,虽然隐隐感觉有些不妥,但一时间找不出原因所在。同时心头泛起阵阵不安的感觉。 不过大体上还算镇定自若,但旗下士兵,虽还坚强的站立着,但相信个个精神紧绷,处在僵硬状态。
      然而今夜注定不会平淡,接二连三后,又有让人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于致后来张浪每回想此事,都暗中大呼侥幸,冥冥中自有天定。如果能在重来一次,相信自己一定不会做出现在这个决定。
      五彩烟雾迷漫中,把所有人都圈在里面。虽然今夜空中斜挂月儿,不时闪有点点星光,但这对张浪和他的旗下五百鹰卫来说,做用几乎等于零。在烟雾中,能见度不高,四周地形复杂,虽然不时有北风吹过,但怎么也吹不散这团烟雾。还好五彩烟雾中没有毒气,但在浓烟下,还是把每个人呛的历害,有人更是熏的眼泪都流出来。
      终于,张浪他们迎来最诡异的那一刻。在众人忐忑不安,心被提到嗓子眼,精神高度紧张的时候,有人忽然发出一连串歇斯底的尖叫声:“鬼啊,有鬼啊。”声音响遍山谷,久久回荡,不能消失。
      随着催人心志的尖叫声响起,五彩迷雾中,若隐若现出一批,个个身着灰或白衣,披头散发,或伸出血腥纷红的长舌状如吊死鬼;或白色长袖下,枯如骨头鸡爪般,拿着粗粗的铁索,如历鬼索魂般;另个獠牙利齿,长足有三四寸,如专喝人血的吸血鬼般;有的像无头僵尸,勃子以上,只有血红一片,没了脑袋,只有手脚,却行动自如。
      更有一群大骷髅兵,虽和真人差不多,但是头上五颜六色的散发披肩而下,七窍流血,有眼无珠,更渗着血丝,口中白齿利牙一张一合。骷髅兵身皆灰白布衫,手提长幡长剑,布幡上不时有绿莹流动,幡中还阵阵冒出同地上一样的五彩烟雾,四处飘散。而那不时流动的绿莹鬼火,刚刚映射出这骷髅兵吓人的大致形像来。着实让人魂飞魄散。
      而牛头马面,黑白无常,更是不在少数。伴着凄厉的如孤魂野鬼的哀怨声,在这茫茫的迷雾中,时隐时现,倍增恐怖。如此情形,胆小之人,更是吓的胆肝具裂。
      这时夜中忽然传来阵阵金铃声,其声悲凄惨绝,如泣如啼,呜呜咽咽。
      有些鹰卫在坚持大半时刻后,心理防线终于出现大面积崩溃,个个脸色如土,手中紧紧捉住刀剑,两眼不时闪过惊吓之色,冷汗更是直滴而下。传闻得知此黄巾正是张角遗留直属亲系,习有《太平要术》,可驱动了千年老鬼,百年幽灵,撒豆成兵,看来是真有此事。
      今番看来是再劫难逃,人怎么斗的过鬼魂,不少人脸上开始露出绝望之色。
      下面五百鹰卫,普便有此想法,其实也不足为怪。只是让人心生暗叹的是,在怎么坚强,训练有素的士兵,他终究是人,在神鬼面前,一却被打回原形。这归根于他们自小就在心底扎根结实的鬼神之说原因。不过还算不错了,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人因为害怕而逃跑。假如换做普通士兵军队和百姓商人,不要说打,就是站着勇气也没有,早就吓的哭鬼喊娘,只尿裤子。到底是经过生死两重天训练出来的铁血黑鹰卫,加上张浪亲自压阵,也有一定的关系。因为鹰卫如果敢在他面前当逃兵,那他这辈子完蛋不说,说不定还祸及家人。
      本来就感觉有些泛泛不安的张浪,最担心最糟糕的事情终于出现了。如果自己在想不出万全之策,那么一直引于为傲黑鹰近卫队,必会全面出现崩散溃盘。就算能躲过此劫,也会在他们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虽然心中也有些担心受怕,但到底来自另个时代的人,深知如果人想装扮成鬼的样子,只要道具齐全,也是相当容易的。
      晏明不发一言,记的小时候,就曾经有人就以为自己是厉鬼,每当看到这付尊容的时候,十有八九会吓的躲避三分。所以切中其中三味,丑脸十分严肃,一手从背上利索的取弓在手,接着拉满弓,瞄准了一个骷髅兵,“嗖 嗖”连射三箭,三矢连珠,箭箭中靶。
      但吓人的事情是,那骷髅兵身形只顿了顿,接着一点事情也没有的继续朝着走。
      这三箭,上取眉心,中取心脏,下取丹田,箭箭力满三石,常人足可全身穿透。要知道晏明进入鹰卫后,日夜苦练,臂力、眼力都有长足进步,已非当日吴下阿蒙了。但那骷髅兵,体上带着三箭,行不停脚,无知无觉。
      晏明大讶,似是不信,以为对方是人假扮的想法,当场动摇。而旗下鹰卫更是恐惧更深。
      没半分钟功夫,金铃声忽然大燥,声调急迫,韵律加快,似在摧促骷髅兵和牛神马怪,加速前进。
      果然,几十多具骷髅兵,加牛头马面,无头鬼,吊死鬼等一般鬼怪,小步加快前进。
      至此,令人不得不相信的是,这些鬼怪好似已被摧动,马上就要扑冲上来了。
      张浪脑里飞速思考间,知道不扳回形式,再以这样阴沉气氛下去,会弄的手下士兵战力大失,一碰便倒。同一时间,自己挺身在最前,大声厉喝道:“五龙的黄巾贼,没本事和大爷面对面做战,偏装神弄鬼,你们算哪根葱。”喝完壮起胆气,松开两女,从身上拔出佩剑,然后又喝道:“众士兵莫怕,此必是黄巾盗贼假扮鬼样,以图吓倒我军,大家可随我冲杀上去,以泻心头之恨。”
      回应他的是四周恐怖不时轻鸣哀嚎声,似在哭泣,似在怨气。声音极为阴沉吓人。
      将为三军魂,此话果然不假,还好张浪刚才表现自若,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众鹰卫中有不少人听张浪话后,胆气倍增,又见自己主公率先冲了过去,士气大涨,也紧跟而上。这当然归功于张浪日以倍增的威严,百战天神般的成就。自从徐州起兵来,张浪几乎以一种传奇般的角色发展,所以在他们的心目中根植着几乎到了与神相同媲美的高度。
      最先交锋的不是张浪,而旗下一刚强壮胆的鹰卫。全凭一股血气,提刀而上,前面烟雾迷漫中,忽然闪出一吊死厉鬼,两眼凹出,似要掉下,腥红长舌左右摇动,极为恐怖。但这些年来,坚苦的训练,百折不挠的精神,让他浑身忘了什么是退缩,这名鹰卫忍住心中阵阵颤抖,厉喝一声:“装神弄鬼的家伙,吃某一刀。”手中单背朴刀飞快离鞘,流光电影,响起一破空裂风声,一抹而过。
      那吊死鬼冷凄凄嘿嘿两声,身体轻轻一晃,烟雾中,红舌、凹眼、粗绳一下消失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让自己意想不到东西,那鹰卫明显一愣,蓄已待发的刀锋,硬生生的在半空中顿了顿,当他忽然醒悟过来再挥刀之时,为时已晚。而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眼前寒光一抹,微微的破风声极速而起,从上直闪而下,他感应到危险状况,想也不想的左移腾空,晓是他反应如此之快,仍被一物破体而入,手臂肩部倍感发麻,鲜血止不住流出,同时一阵摧心裂腑的疼痛,让他忍不住长声凄叫一声。
      “兄弟,兄弟,你怎么了。”随后而上一鹰卫急从地上扶起他,大声焦急道。
      那鹰卫痛苦了喃喃两声,似要指出什么,但动了两下,牵痛全身神经,不由晕死过去。
      另一鹰卫显然和倒下这个关系相当熟络,不由大吼一声,厉声道:“他奶奶的,老子和你拼了。”
      话音未完,接着拔刀冲了上去,似要发泻胸中那股满腔忿气般。然而可悲的是,他和那名倒下的鹰卫命运如出一辙,被对方如法炮制击倒在地,看来也受伤不轻,痛苦绝望的倒在地上,挣扎两下,不在动躺,不知死活。
      众鹰卫刚壮起的胆,但在两名精锐一转眼间便莫名其妙倒在血泊之中时,又变的有些凝重起来。
      张浪见此也是徒奈无何,一时间不知怎么办,无计可施,只有带着典韦和晏明冲了上去。
      迎面而来是一个骷髅兵,以相当怪异的步伐前进,阴森森的列着利齿,目孔无珠,大头不时渗血,手中幡旗左右摇摆,烟雾迷漫,绿莹时明时暗。因为天色黑暗加上迷雾关系,看的并不真确,不过还是挺吓人的。张浪明显感觉似要捉住什么,又一时间想不起,这让他大为火光。狠狠一咬牙根,青筋暴涨,眉毛紧竖, 暗中思道:妈的巴子,让老子看看你到底是人还是鬼,妈的,我就不信这个邪。”
      当那骷髅兵慢慢举起手中生锈的铁剑时,张浪头脑快速的冷静下来,全身神经高度集中。
      骷髅兵惨惨凄凄的轻咽两声,绿幡动了动,忽然轻喝一声:“转。”
      眼前骷髅兵消失无影无踪,当张浪还没有看清前面一团到底是什么样子时候,犀利的感觉,让他发现有一股刀风正快速的揽腰而来,无暇多想为什么明明看见那把生锈的铁剑还举在空中,绿幡也在左右摇动,却为什么又多出一只手来偷袭自己?难不成三头六臂?
      电光火石间,张浪以常人难以想像的速度,小腿轻轻一屈,籍着强大的爆发力,随既拔空而起,做了一个标准的后空翻动作,伸手相当矫健。晓他动作如此之快速敏捷,那股刀气还是堪堪划破他的衣服,现出一寸宽的裂口。
      张浪眉头的冷汗差点就要冒出来,心中大呼侥幸,如果对方刀速在快上那么千份之一秒,那自己也许和那倒下两个鹰卫的命运相同。
      这时间,听到不少惨叫声,又有十来个鹰卫惨糟毒手,没躲过此劫。
      张浪闻的眼睛发红,牙齿咬的格格响,那可是自己的心血啊,心里深处冒起无比的愤怒之火。
      两眼盯着又在自己面前的骷髅兵,心中暗暗立誓,一定要揭开你的真面目。



    第四卷 第五章 原来如此
    (起点中文网更新时间:2004-4-19 21:19:00  本章字数:4877)


      说时迟,那时快,张浪横跨前一大步,力贯全力,随后一辙,手中佩剑立时嗡嗡做响。
      看似信手舞起,却如一抹寒风,又似来自极空的流芒,飞蝗流星,闪电出击,意在剑至,端是来去无痕,十分巧妙。看来这一年半载已来,张浪并没有因为自己日渐位高权重,而忽视手上的功夫,反而比刚到这里的时候精进不少。到底是个上进心很强的年青人嘛,呵呵。
      看似疾行取敌眉心,实者存极大变数,先在战略上压迫对手有所变动,然后以快制变,相当高明。
      然出乎意料,那骷髅鬼虽拿剑斜来挡拆,但反应、手法都足足慢上两三拍,这样的身手,就算是和鹰卫交手,也可以死上一千次。就在张浪心中迷惑之际,手中长剑仍一停不停的以流星速度直插骷髅兵眉心,几乎没有一丝阻挡,随既破眉而入,奇怪的是,感觉就像插到棉花团里一样,软绵绵的。忽然想起晏明刚才那三箭,箭箭中标,但无伤半豪,心中一片凌然。
      同一时间,张浪觉的事有跷奚,隐隐中十分不对劲,心中暗叫不妙,急想拔剑侧身退步。
      而那骷髅兵就在此时,又顺势一转,第三只手再次出击,凭空多出的第二把剑,再次揽腰而过。
      眼前的骷髅兵又像上次一样,恐怖的骷髅头,有孔无珠的眼睛,还有那不停流血的七窍,一下消失了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让张浪目瞪口呆景像。
      那是人,的的确确是个人,而且还对张浪露出目光错宗复杂的眼神。似在惊讶,又似怜惜。
      没有错的,那人是在笑,而且还露出尖尖的虎牙,借着月色,虽没能全看清,但也八九不离十。
      容不下张浪多想,也由不得他多想,因为就在他的一愣间,那如幽灵般的剑,如来自地狱的接魂使者,带着凌利的破空声,全速斩腰而来。几乎同一时间,张浪忽然明白了自己的黑鹰近卫队刚才为何会那么不明不白的倒在地上。定然也是看到对方的景像,就在自己惊愣的那么一瞬间,被对方偷袭得手。要不然以黑鹰卫的战斗力,是不可能这么容易被打倒的。
      就在这生死一线,眨眼间便天上地下之时,心中忽然涌起了强大的求生欲望,冷静的心底变的更清晰。五根杂断,眼耳反应加倍,各种办法在脑里飞速而去。如果想挥剑去挡,那已是不可能,就算拔剑、收回、再挥剑动作如何连贯,一气喝成,也总要那么点的时间,而自己生命已迫在眉捷,加上拔剑时对骷髅头的摩擦阻力,更是不用多说。几乎本能的反应,张浪当机立断,立时辙手长剑,腰部大腿手臂同时一齐发力,籍着强大肌肉暴发能力,整个人硬生生的下弯成弓形,而那长剑刚好冷嗖嗖的贴着张浪鼻梁骨而过。在月光的映射下,那把长剑冷冷生辉。
      “啊,浪哥哥小心。”“老公……小心啊。。”远在观战的杨蓉和赵雨目睹这副最为凶险的战况,还未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芳心又被惊吓的乱跳不停,真是一波未平,另波又起。同一时间出声示警,关怀之意,一览无遗。
      假装骷髅兵之人“咦”了声,极似不信,这招千锤万练的必杀技竟然失手了,这让他如何不惊讶。
      刚刚在阎罗殿门前走过一糟的张浪,还没来的及擦把冷汗,对方已很快从吃惊中回神过来,那剑直扑而来,更是要置张浪于死地,因为他知道,一旦张浪缓过气来,那么所有的秘密都土崩瓦解,自己的优势也消失尽怠。到时候激起大部分已消沉的斗志,可是吃不完兜着走。
      躲过一劫的张浪,面对对方直面而来的夺命利剑,心中忽然感觉一片开阔,自己好似想起什么似时,两眼竟闪出兴奋光芒。一个标准的鲤鱼打挺,不但避过对方剑式锋芒攻击,而且从新立起,两人又要进入面对面相持之势。
      这时不远处忽然传来典韦如暮鼓晨钟的爽朗笑声,传遍全场:“哈哈哈,我老典本还真以为这世上有厉鬼幽灵存在呢,却不想是你们这般跳染小丑所装,害大爷心惊肉跳半天,你奶奶的龟儿子,看老典怎么收实你们这堆王八羔子。”
      张浪闻眼趁机一瞄,借着夜色,依稀可见的看到五大三粗的典韦正一脚踩在一个人的身上,那人全身不时抽畜,看不大清他的脸,估计可能受伤了,极有可能吃了典韦一铁戟。典韦一手提着对铁戟,一手正把玩着一样东西,睁目一看,正是一个骷髅头连着五颜六色假长发,下面系着摇摆着灰色长褂,只见他啧啧称奇,咕噜道:“这东西做的真逼真,害老典还被吓了三分,真丢脸。”
      在武力上,典韦果然当仁不让,凭借他高超的身手,首先打开沉闷的局面。
      真像一旦解开,余下的鹰卫,个个怒目圆睁,咬牙切齿,想起刚才自己害怕经不住发抖的样子,脸上不由自主的齐刷刷变红。还是经过主公严格筛选,并且艰苦训练出来的一等一卫兵呢,今趟真是脸面丢到家了。想到此时,不由恼羞成怒,气不打一处,又一窝蜂的冲了上去。而杨蓉和赵雨拍了拍胸口,看来还是心有余悸,不过随既对典韦手中的东西大感兴趣,跑过去要来观玩。
      张浪见鹰卫个个鼓足的劲只往上冲,恨不得把这些假冒鬼魂大卸八块之时,不由边盯着眼前这位已出现惊慌错乱神色的人,一边力沉丹田,中气十足提醒全场道:“大家一定要小心,每个假面具后面都藏有人,特别当他转身的时候,记的一定要小心。”
      张浪这话说的很及时,不但在对方心理上产生被识破的感觉,而且也让鹰卫不会怒火过头,时刻保持最清醒的大脑。想想自己的身手、反应等能力,比那鹰卫只高不低,但是刚才差点中招,虽不解其中奥秘之实占很大原因,但杀场上容不得你半点分心,要不然就是身首异处。现在想起还心感余悸,这是自己到这个年代后,最接近死神的一次。
      此时形式大变,当鹰卫回复正常,又怒火中烧却不失冷静之时,这些假扮骷髅兵、牛头马面的黄巾盗贼余孽节节败退。骷髅兵等前后每一转身,形貌大变,明知是假,然形像逼真,有不少鹰卫还是一惊一咋,时不时愣下,少数部分虽得到提醒,但当对方转身之际,第一时间反应不及,频繁着道。不过总体上胜利的天秤已开始朝张浪这边倾斜。
      也许对方领头的也没估计到自己会碰到如此扎人的对手。如果在以前,只要已方一出动骷髅鬼兵,这仗不用打,就能把对方活生生吓的半死,然后收捡钱财,大胜而归。但今晚对手不同往常,对方不但没有一个人给吓跑,反越战而勇,而且还破了寨主苦心积虑演练出来的骷髅绝杀,这他让感觉情况极为不妙,加上不少并肩兄弟开始在自己身边倒下,并且发出凄惨叫声,心中大冷,于是他当机立断,从怀里拿金铃,声摇三长两短,所有假扮鬼怪的小啰啰,同一时间开始急速后退。
      黑鹰卫怎肯罢休,端是穷追猛打,弄的对方连受伤的同伙也顾不着,落荒而逃。
      对方终是对此一带地形十分熟络,三下两下,便跑的无影无踪,鹰卫只能大眼瞪小眼,愤愤不平。
      此战来的快,去的也快,但众人心中一同泛起荒诞绝伦,生死两重天的感觉,每人都发觉自己或多或少有些湿了衣背,想不到装神弄鬼的威赫力会如此之大,而且手段至此,令众人心生感叹。
      这时候,五彩烟雾慢慢的淡了下来,张浪宿夜之地,在月亮光线和火把照耀下渐渐明亮起来。
      张浪先令一披鹰卫处理受伤的士兵,又令杨蓉前去帮忙包扎。接着人数清点下来,竟牺牲了七名鹰卫精兵,受伤者高达近三十人,这是黑鹰近卫队出道以来,从未有过事情,首次受到这么大的损失,这让张浪脸色十分阴沉难看。晏明和韩莒子两人也默不做声,一人处理战后锁事,一人捞问战俘之事。看的出来,他们的心情也不是很好。
      只有典韦五大三粗,笑呵呵走过来,满脸胡络,大嘴几乎裂到边上,看来他的心情相当不错,一手铁戟扛在肩上,一手还拿着骷髅假面具一晃一晃。张浪机灵一动,急忙从典韦那里抢了过来,仔细观摩起来。然后不理典韦发愣的样子,道:“典韦,你带上看看。”
      典韦不解的望了张浪一眼,满脸不高兴,嘟声道:“老大,你要老典带这个恶心的家伙?”
      张浪也不发话,硬生生把的典韦转了过去,接着不理他的抗议,骷髅面具强行带在他头上。然后道:“典韦,你转转看?”
      典韦不解的转了一下身,张浪感觉不对,想起刚才骷髅兵怪异的步伐,忽然醒悟过来,原来这个面具不是正面戴,而是反面套上,相当于人背上多了一个鬼面具。然后人倒着行走,这样出现在别人面前的就是骷髅形像,再一转身的时候,就成了那人。想到此时,又一次取下,仔细观看手中的道具。
      这东西上面是假的骷髅头颅,不知用什么材料做成,形像十分逼真,特别是在夜里不明的时候,看起来真如骷髅头,而那下面连着是四个讪子宽袍,袍子里面一边挂着块四方铁片,一方面当做护背镜一样的做用,用来弥补人背面(骷髅正面)防守不足的情况,难怪刚才晏明吓了三箭,上箭中眉心,等于打中道具。下面两箭,定是射中铁片,但因射透衣服,所以挂在那里。加上那时铃声加喧哗声,所以也没听到什么铁器交响。
      而铁片上还有连着的两片小铁条可以背起这副假道具。而且万一被对方刀剑所割,也不会掉下。裤子很宽大,脚脖子只有一个,侧面看有点奇怪,原来一只鬼手连着那布幡,而这鬼手是木头做的,从铁片上延伸出来,不长,只有半肘左右。所以看起来很怪,而布幡上的牙角飘带加上会冒烟,便将那侧面掩住。所以在正面或小侧面是看不出其中有什么玄虚。
      典韦在张浪的强迫,再一次心不甘,情不愿的带上这个假面具。
      众鹰卫也感觉好奇,一起围上来观看这鬼面具。赵雨更是兴致十足,浑然望了刚才害怕发抖之事。
      典韦一退步,那骷髅鬼便前进,典韦一前进,骷髅鬼便后退。他偏头,骷髅便仰头,如果转头,骷髅亦跟着转头。肩头和在一起,上臂相连,手臂分开,相当奇特。众人也看得拍手叫绝,惊叹不余,这骷髅鬼道具,设计制作相当精妙。每当典韦背身转向赵雨时,她明知是假,然而形像逼真吓人,还是弄的她惊呼娇叫,不能自已。
      张浪看着典韦戴着骷髅面具的模子,两眼放光,心中一个特别点子渐渐抿芽。
      假如自己也有一队这样的骷髅兵,在这个迷住风气极为沉重的年代里,时不时当奇兵一番,也可以应用到夜晚偷袭攻城等,必可收到惊人的效果。想到此时,张浪心中极为兴奋,就好像发现大宝藏一样。真恨不得当下就拥有这个兵种。只是很快自己又冷静下来,不知是谁能设计出这样鬼斧神工的道具,这个的头脑真是绝顶聪明。张浪忽然有些冲动的很想见识见识这个人。
      这时候韩莒子从边上过来,有些兴奋道:“少爷,已查出他们带头的叫张宁,是个女的,极有可能是张角遗留女儿,此次行动没有出面,领头的叫张昆,是当年张角少数亲信之一。”接着顿了顿,喜形于色道:“今趟少爷碰到一条大鱼了,只要捉住张宁这个妖女,一同解往长安,又是大功一件,必可令主公此行长安加重法码,令霸业跨出坚实的一大步。”
      张浪这才从沉思中惊醒过,望了望眉飞凤舞的韩莒子,有些受感染,点头道:“把俘虏捆起来,叫他们带路,我们连夜摸到他们老巣。一口做气给端了。”
      典韦一听又可打架,直嚷叫好,当下随手丢了道具在地上,催张浪起程。
      韩莒子、晏明对望一眼,两人虽为奴蛮之辈,少有智像,但这时感觉有些不妥,韩莒子沉思半刻,然后又上前细声道:“少爷,这不太好吧,敌人新败,必有所防,还是小心为妙。”
      张浪望了望满脸粗須的韩莒子,心中对这个小舅子表现十分满意,想不到史上的无名小将,到了自己的手下后,竟可以如此风光,要知道晏明,韩莒子身为黑鹰部曲长,直接听令于自己,且不接受别人管辖,权力极重。当下点头道:“不错,不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就算他们想到我们会摸上山去,但明刀明枪的干,他们又怎么会是我们的对手,况且我还不想和她来硬的呢。”说完脸上忽然露出一股神秘的诡笑。
      韩莒子心中一懔,张浪这恶魔般的笑容自己可是见多识广,刻骨铭心,当下不在多言。
      又扫了众鹰卫一眼,见晏明已把牺牲的七名鹰卫埋了,随手默默招集众人过来,然后自己站在临时堆起的坟前,为深埋在里面的烈士深深鞠了一个躬,表示自己对他们由衷的敬意。众鹰卫也肃然起敬,想起张浪平时对他们爱护有加,如今对逝去的士兵也从心里发出最真情的哀悼,心中个个百感交集。也学他样的深深鞠一躬。
      张浪这才深吸口气,随即命令留下三队士兵照顾受伤的黑鹰卫,余下的都陪自己上山扫贼。




    第四卷 第六章 千月寨
    (起点中文网更新时间:2004-4-22 23:31:00  本章字数:4785)


      已近深夜,山谷中渐渐地飘起团团白色雾气,笼罩在层层大山之上,显的十分飘渺。
      风停了,夜更冷了,有些不堪入骨。
      残月开始西移,似要慢慢沉沦远山之下,淡淡的水银光芒,已不能映润枝丫另类景情。
      张浪一边行在崎岖的山沟小路上,一边低头思量刚才所发生之事。杨蓉赵雨等一干人紧随其后。
      四百多人一同前行,在夜色中只发出轻微的脚步声,显的异常的整齐有素。
      致今张浪还没弄明白刚才空中顠着的厉鬼是怎么一回事,唯一的解释就是像现在风筝那般原理,先取重量极轻的道具,用弩箭射出,辅以细线,然后借着北风之势,最终飘摇在空中,达到这样的效果。而所发出恐怖声,极有可能是人假装出来。越想越有道理,至此,张浪头脑豁然开朗。暗思对方阵中,的确可能有一个智囊人物,在古代里,也能想出如此光怪陆离事情,不得不让自己心生佩服。
      而此趟深入敌穴,自己也不是一时之勇,实有万全准备。整理从杨洪那里得来的消息,加上刚才挖出领头的极有可能是张角之女张宁,张浪隐隐感觉自己已把握命脉所在。之所以说极有可能,原来那名啰啰也不太清楚始末,只是一次偶然间听到上面两个头目酒醉后大声谈论此事。但第二天两人就被降职,也成了小啰啰。韩莒子可是动用了从张浪那里学来的21世纪逼刑手段,此事十有八九成真,也加定他心的想法和猜测。
      估且把她当成张角之女,那么黄巾兵缘起张角,张宁正是他的女儿,就算张角死了,底下还有几十方人马,也算实力不俗,颇有钱财粮草。但张宁到头来却弄的如此落魄,要钱无钱,要粮无粮,靠打劫为生,且在赵云严打之时,仍敢顶风做案,其中定有某种原因,迫实她无奈此解。
      最大的可能就是与豫州内的黄巾不合,要不以她在黄巾中尊贵的身份,应该供养起来才对。
      那么,为什么他们会不和呢?因为权利分配失衡?还真如刚才那俘虏所说,因为贪图她的美色呢?或者是为了那本《太平要术》呢?张浪忽然有点想见到张宁的充动,看看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孩?在如此坚难的环境下,仍能领导数千黄巾兵屹立乱世之中十来年,不被同化,合并并且被消灭。
      张浪想了很多事情的可能情,就在他沉思中,部队已不知不觉的摸到千月寨外围防线。
      千月寨北靠五龙主峰,三面环山,只有正面一条小路,两边深沟险壑,相当凶险。
      寒里灯火莹莹,火光通明,让人在寒冷的夜里心生暖意,偶尔能看到不少细小人影左右移动。 张浪不得不佩服她的本领,把山寨建立在如此隐蔽之处,如若不是刚才左转右转,还真找不到这个地方。再一次问清啰啰四周防线情况后,一手刀把他给击昏了,然后令人捆起,用布堵上他的嘴。接着又令所有人灭了为数不多的火把,一大堆人开始摸黑前进,还好有点月光,所以也不是很难行走。不过还是相当凶险,容不得一丝差错。因烽两边都是斜坡沟壑,虽摔不死人,弄个你半残还是有的。
      赵雨纤手紧紧的捉住张浪的衣角,在这可以算是黑呼呼的夜里,每想起刚才厉鬼样子,明知是假,芳心仍是直打冷颤,毛骨悚立。只有拉着张浪,才能有安全感,不知是女孩天生的依赖性在做怪,还是什么。杨蓉还好点,到底也是一名优秀的特种兵,一个相当坚强的女孩子。
      时间就在这紧张而又有些沉闷的气氛中一点一滴过去。前面的山寨,灯火中也开始变清晰。
      摸至寨下百步之外,前面挡着座个小树林,两边沟壑险壁,这是唯一通道。几十排枯树枝丫,叶子差不多掉光了,相排的也参差不齐,占满小道。和前后两空旷之地相比较,一付格格不入的感觉。
      张浪心生警意,大寨之前,应为平坦之地,这样哨员可清楚观查远近之事。以张宁的精明,不可能不知道这样的事。留着这个小树林,必有不为人知的用意,莫非这小森林里面藏有什么幻机?
      刚想出声示意大家小心,扮前的已前行,枯树林里忽然声音大哗,发出清脆铃铛撞击声“铃铃”做响。
      众人心神一紧,同时收住脚步,屏住呼吸,心中暗叫糟了,两眼戒备望着四周。
      接着前面不远处哨楼上的兵丁声音远远传过来道:“是谁,暗号。”
      韩莒子快速镇定下来,暗松口气,高对喊道:“五龙开天地,黄巾承万载。”
      哪知哨楼上的士兵大喝道:“不对,你们是什么人?”
      韩莒子转头和张浪对望一眼,隐隐感觉不妙,故意假装不解对哨兵继续高声道:“难道又改暗号了?刚出来的时候就是这个啊!”顿了顿道:“我们是随同张寨主一起下山办事的兄弟,只是今晚点子扎手失风,兄弟几人和张寨主失散,到现在才回来。”
      那巡夜的大声厉叫道:“你们到底是谁,五龙兄弟都知道紧急连络暗号,和这临时枯树林怎么走的办法。你们一定是山下的那批人。想不到你们自己送上门来了。”
      韩莒子脸色变的很难看,没想到对方会如此谨慎,连暗号都改了。而且枯树林这道警戒线,刚才那俘虏在严刑拷问下,竟死活没从口里蹦出来,弄的现在一帮人行迹败露。想到此时,韩莒子不由恼火不已,牙齿咬的格格响,恨不得再回头捅他一刀。今趟之所以泄露行踪,自己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那平时悦耳的铃声,此时摇曳起在显的十分刺耳,尖锐声音打破夜空的宁静。张浪愰然大悟,原来这个枯树林是用来当做警戒线用。在两枯树间分别系上带有铃铛的绳线,条条相连,夜暗中就算仔细看,也不一定看到。只要有人一碰,齐声喧哗,铃声示警。因为夜色的关系,特别是没有月亮星星而黑呼一片时,哨楼上的火把不可能照的很远,守夜巡逻士兵这时难免会出现差错,注意不集中,视不见远方。那时就算敌人潜进,也不知不觉。为了防止这样事情的发生,于是特别设计了这个枯树林。
      显然张宁也未雨绸缪,好似感觉自己会摸上来般,平日大寨之门一关,便相安无事,今日哨楼却灯火闪闪,有不少人在来回巡夜放哨。果然是见过风浪大场面之人。张浪心中暗想道。既然如此,倒不如开门见山,直接和她进行谈判,许已种种好处,也许有意想不到的进展。
      想到此时,张浪把猫着的身子挺前,腰板的直直,嘴角在冷月淡光下,挂起恶魔般的微笑,懒洋洋的眼角里,闪过自信而不为人知的神情,所有感觉是那么与众不同。并且开始大踏步的前进,不时弄出颇重的杂声,无所顾忌,枯林里铃声更是大做。
      众人并末惊异,好似明白他为何忽然有此举,好不容易摸到外围,结果前功尽弃,等于告试敌人自己的存在,那么便没有什么好顾忌了,不必再躲躲藏藏。鹰卫等人的动作很快整齐,既然张浪这么做了,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随既也伸直站了起来,大步前走。
      果然没过半分钟,远处哨楼上穿着厚厚大棉衣的几个哨兵,发觉不远处人影晃动,黑压压一大群,人数不少,想起今夜寨主特别吩咐自己之事,不由脸色随之大变,其中一个几乎以吼着声音示警,大叫道:“不好啦,有人偷袭大寨来了啊。”同时手忙脚乱的敲锣打鼓,刺耳的声音,快速划破夜空,把这本来安静的山谷弄的杂吵不宁,同时回音四起,好不热闹。
      千月大寨几乎以直线的速度喧闹起来,火光摇曳,人影晃杂,声线重叠,彻底碎了原有的宁静。
      张浪则神情自负,领一帮人慢吞吞走到大寨门前,存心要让守夜的把所有人都吵出来。
      半响,待那几名巡夜的喊足了时间,快敲破了锣,这才整整懒懒神情,朗声道:“喂,上面的小啰头,不要慌哈,进去通报一声,说有贵客来了。叫你家寨主出来接见接见,已尽地主之谊。”
      众人闻之完莞,紧张心情为之一松。
      那哨兵显然一愣,想不到对方明目张胆上门寻仇不说,反倒怪起寨主,一时间不知怎么办才对。
      另一名哨兵见对方在寨外停下,没有强行进攻之势,随即急匆匆报于寨内张宁。
      大厅堂上,明亮如昼,各头目都静静无声的望着张宁,场面沉闷如压着一块巨石,让众人喘不过气来。自五龙峡谷败回后,他们就一直集合在这里紧急商议后事,大家没有再散开。
      张宁己没心情坐在虎皮大座上了。全身虽已换上一套银白链甲,但怎么也遮不住她高挑火爆的身材,胸部峰峦起伏,错落有致。只是柳眉紧锁心门,润色的脸蛋在火光照耀下显的有些苍白,勾魂夺魄的媚眼已暗淡无光,谁都看的出她心情坏到极点,好似身心受到强烈的打击,整个人失去原有的光华。不过虽然如此,她银白甲冑下,火辣娇躯还是散发出一股令人砰然心动的独特风情,惹人爱怜。
      接二连三的不利消息,着实让美女张宁烦的不行。在寨里拥有不败神兵之说的骷髅鬼兵,从没想过会有失手的一天,就连刘辟龚都也都不明其秘,惮让三分。今天以这样的方式失败告终,着实让她大受打击。如今手下的头目或多或少都有些心虚表情,对方实力之强大,实已超乎想像。
      不过这些下属都是忠心不二,随自己转战多年的好兄弟,其中不少人已磨掌擦拳,准备再次一战。
      事已至此,连对方也都摸上门来,而且指名要见自己,如此不去,实则让人笑话。
      张宁沉吸一口气,俏脸生威,娇喝道:“大家随我一起去看看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如此张狂。”
      众人大应一起,操起家伙,个个鱼贯尾随而去。
      没盏茶的功夫,千月寨大门洞开,张宁张昆等一帮人个个手持刀枪剑戟,恶狠狠冲了上来。
      几百鹰卫几乎同时拔刀围了上来。一时间气氛剑拔弩张,场面十分紧张。
      月儿把最后一份光辉洒向人间,寒夜冷却不了激动心情,反助长刀锋光芒气焰,唯有销声匿迹。
      张浪虽是副吊儿朗当的模样,其实早已暗中拭目已待。双臂环在胸前,两眼无所顾忌的打量来人。
      对方出两队长枪兵,精神紧繃的站住左右寨门;然后一群如狼似虎土匪堆里,众星拱月般拥着一位双十年华,风姿万千,神态冷艳的美女出来。
      她如花似玉的脸蛋,带着淡淡冷艳,冷冷的打量张浪一堆人,神态高傲。
      张浪心中泛起惊艳之感,想不到苍生竟有如此美妙尤物。就算自诩花国高手,识美无数,也不由为之暗暗赞叹。虽然猎艳之心近年有所收敛,但骨子里燥动成份,还是令他砰然动心。
      张宁嫩滑的脸蛋,在火把照耀下,白里透着桃红。勾魂夺魄的眸子,虽蒙上一层冷冷的冰霜,然却包不住骨子里那风骚入骨的媚情,这几乎让张浪心里蠢蠢欲动。纤细高挑的身材,虽然一身银白链甲,却怎么也藏不住那山峦起伏、美不胜收的体态。让人不由泛起想犯罪的感觉。
      假若能和这样骚味十足的美女床上大干,相信一定是惊彩绝伦。
      想到此时,张浪嘴角里带起邪邪的微笑,两眼一点不让的盯着张宁,大吃冰琪琳,色相必露。
      张宁似已看出张浪是这般人的首领,凤眸紧紧盯着他,似要挖出他到底有什么本事。
      眼前这个娇艳美女,桃花眼里散过一丝鄙夷之色,不过很快一闪而逝。张宁对自己有着十足的信心,这样色色的眼神不知看过多少。再怎么出色成功的男人,还是躲不过美人一关,就像眼前这位一样。他极有可能是这般人的领首,就是破了自己几年苦心积虑才演练出来骷髅鬼兵的人。身材相当魁梧,脸蛋有型,性格张狂,神情放荡不拘,带着一双色迷迷的眼神,观他毫无顾忌保留的上下打量自己娇躯,就知道是色鬼一个,只差一点要流出口水来。
      不过站在他身边的两个女的倒是一等一的大美女,风情各异,春菊秋兰,各有所长,张宁想道。
      当张浪眼神第一次接触张宁勾魂的桃花眼之时,竟调戏般忍不住的眨了两下。
      张宁没来的怒火中烧,芳心极度讨厌那色色又大胆极有侵略性的目光,这让她心里如刺,在他面前好似要成透明人一样,柳眉一紧,满脸寒气,冷冷道:“各位好胆气,倒让小女子心生佩服。”
      张浪哪里不知张宁的反应,看她没好气的样子,就知道在给自己“看”的心浮气燥了。没什么事情比挑逗美女更刺激的了。当下嬉皮笑脸道:“千月寨如此好的风光,景色秀丽,仪态万千,如若不来看看,会令人遗憾终生啊。”
      虽在说不相关的话题,但张浪两眼始终没有离开张宁如花的脸蛋,到底是说景说人,其意自明。



    第四卷 第七章 坐下和谈
    (起点中文网更新时间:2004-4-24 22:26:00  本章字数:4793)


      张宁不为所动,不过有些不耐烦的冷冷道:“诸位半夜三更摸上千月寨,意义何为?”
      张浪并没有一下回答张宁,而是让眼神在张宁高耸的胸部来回行视好久,就在她脸若寒霜,一触既暴之时,忽然收回色色双眼,一改刚才浮浪做风,两眼精光暴涨,盯着张宁凤眸,比她更高傲,更冷酷,铿锵有力道:“张小姐,不会贵人多忘事吧,这么快就忘记刚才之事了?”
      然后冷哼一声,又道:“不过在下还记的清清楚楚,要不要让我来告诉你事情始末?”
      张宁没想到张浪板起脸来会和刚才有如此天壤之别,全身上下散出一股强大逼人的气势,不怒不威,让人心生寒意。如花朱颜呆了呆,显然一时间适应不了张浪的冷火两重天。不过到底不愧是张角之女,很快冷静下来,反击道:“既然阁下如此认为,那么就请划出道来,我们手底下见真章。”
      这时张浪却忽然微笑的摇了摇头,道:“张小姐看来理解错了在下的意思了,今晚之事已发生,这是不争事实,但相信只是误会罢了,我们应该不会是敌人。你说对吗?”
      张宁不知张浪葫芦里卖什么药,有点摸不着头脑道:“阁下意思是……?”
      张浪呵呵笑了两声,继续道:“我说的这么清楚了,你们还不明白吗?我是来和谈的。”
      众人明显一愣,特别千月寨这边的,个个一头雾水,十分不解他为何有此一说。
      因为站在理字上,明显是千月寨这边不对,无端挑起事因,却财害命。就算张浪兴师问罪,也是出师有名。但如今却明显一付合事佬的样子,摆明要坐下来谈和,谁都感觉的出来张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虽然如此,张宁这方却无一人认为张浪是因为实力不济,或什么别的原因而自感不行害怕等。有些今天晚上参加行动之人,更是了解那几百人的历害,比一般官兵强上不知多少倍。
      以张宁的精明仍是猜不出张浪用意所在,凤眸迷惑的望了望边上一左一右的张昆、张仲兄弟。
      两人也是一脸不解之色,见张宁望来,轻轻摇了摇头。
      张宁不由认真沉思起来。本来剑拔弩张的气氛,在两人的几回对话中,松淡不少。
      今夜之事,明明是已方失手,引已为傲的骷髅鬼兵严格意义上来说,已经吃了败仗。在这成王败寇的年代里,哪里有胜方出人意料的退让一步给失败者,打算握手言和,莫非对方有什么重大要事在身,不想和自己过多纠缠下去?还是有别的秘密企图?
      两边都出现短暂的沉默后,张浪忽然话出惊人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位姑娘应该就是当年“天公将军”的爱女张宁小姐吧。”
      果然此语一出,对方除了小兵丁不知密外,其他大头目和张宁张昆仲等脸上一同色变。知情者更是暗暗感觉情况不妙,本来有些松弛下来的神经又马上一紧。不少人也发觉到气氛再一次凝重起来,纷纷紧握手中刀剑,机灵的观查对方,只要一起事端,准备马上冲上去砍杀。
      张宁神色也有些不自然起来,暗暗吃惊对方如此神通广大,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份。
      眼前这队官方人马,加上朝庭对黄巾的态度,那么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情,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
      张浪见她迷人性感的小嘴微张,如黑珍珠般闪亮的眸子眼光有过一丝慌乱。虽然一闪而失,很快就回复正常样子,但自己眼神如何锐利,很快就捕捉到她的心情。心中暗爽,脸上却不露痕迹,淡淡道:“本来在下有要事在身,不想惹事,咱们也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但今夜此举,明显是张小姐的意思所在,不得不让在下心生寒意。假若五龙峡谷得手,我方全军覆没……”
      白須老者张昆忽然接口打断道:“不对,当时老儿只想劫财,并无杀人之意。”
      张浪冷笑两声道:“是吗?现在说什么也没用,在下早出汝阴第二日,为已防备你们,秘密令周放兵军随后跟进,此时已百里加紧文书,驰上日行千里的大宛马,连夜告急,相信天亮之后,大军差不多就要到了,到时候你们插翅难飞。”
      这当然是张浪在胡吹,不过二两前出汝阴之时,杨洪的确带着一队人马出城想护送,结果被拒绝。
      这话犹如重磅炸弹,轰的重人头脑嗡嗡做响。张宁神色开始有些不自然起来。
      年过半百的张仲还是年青时候一样刚烈性急,转身对张宁道:“小姐,如何是好,不如突围吧?”
      张宁妖娆的脸上出现淡淡惨白,不过还是挺冷静道:“阁下当张宁是三岁小孩那么好骗?汝阴一动一静,了如指掌,周放想来还在为如何讨好新上司而费尽头脑,却不想你在这里大言不惭。”
      张浪哈哈大笑两声,道:“不错,周放的确在汝阴,但你没有想到的是,此次领兵乃校尉杨洪。”
      张宁想起杨洪和他有过接触,两天又前经过周放同意,调起守城三千兵马,护送其出城,但后来就不知所终,难道是秘密潜来?想到此时,脸上终于现出惊骇之色。
      事到如此,张仲有些急迫大声道:“小姐,下令吧,先杀了这群狗官兵,然后再快速转移出去。”
      就在张宁有些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张浪忽然又笑咪咪道:“不急不急,那只不过是没有上山前的想法,如今见到张宁小姐,在下的计划又有所改变了。呵呵,其实我是真的很想和你们合做的。”
      张宁芳心有些奇怪,但仍冷冷问道:“为什么,据我所知,千月寨没什么可让你们利用的吧。”
      张浪抬头望了望张宁,又笑了笑道:“不为什么,就因为是你是张角的女儿。”
      张宁俏眉紧皱,实在有些弄不清张浪想法。就因为自己张角的女儿才想和自己合作?如果官军知道自己是张角的女儿,还不马上翻脸捉自己才怪呢!对方次次出人意料,而且有恃无恐,不过不得不承认,自己在他的攻势,已开始落在下风,进退失仪,心里不得不从新对张浪进行评价。倒是张仲厉声道:“小姐,让张仲干了这个信口雌黄的小杂种。”
      此语一出,张浪旗下黑鹰卫个个神情大怒,骂自己主子,比骂他们自己还难受。
      赵雨更是怒目圆睁,神情如母老虎一样厉声道:“老不死的,你说什么,让姑奶奶教训教训你。”
      就在赵雨要舞枪冲杀去的时候,张浪一把手捉住她的藕臂,微笑道:“小雨,不要冲动。”
      赵雨则指了指张仲神情不满道:“浪哥哥,那个糟老……”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发现张浪眼里闪过锋利胆寒的神色盯着自己,芳心忽然醒悟过来,张浪多强调不能指他名姓,不由一副楚楚可怜样道:“哥哥,对不起,小雨忘记了,以后再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不要生小雨的气好不好?”
      果然,张浪眼然大缓,微笑的点了点头,温柔摸了摸她的黑发,一片慈爱。然后不再理赵雨兴奋的神色,抬头对张宁笑咪咪道:“怎么,张小姐,这是你的待客之道吗?让在下和一帮人大老远的上山来,还要站在这里吹风?也不请我们进去喝杯茶暖暖身体?”
      张宁凤眸狠狠盯了张浪一会,最终受不了他那挑逗十足,又有点邪邪的眼神,冷冷道:“我们是敌非友,现在不用在浪费时间了,今晚在这里决一死战吧。”当张宁部下听到这话时候,再一次把目光聚集在张宁冷艳而不失风情的脸蛋上,只要她嘴里一声令下,必全部蜂拥而上。
      那知张浪再一次出奇兵,不急不燥道:“我们是朋友,而且将会是非常“亲密”的朋友,放下你们的刀剑吧。”他特别把“亲密”强调出来,微笑的对张宁眨了眨眼,待她那冷霜霜的神情,还没有发做出来时,拉起杨蓉和赵雨的纤手,不理对方刀锋相对,人人紧张的气氛,笑着道:“蓉儿,小雨,咱们到千月寨里面逛逛哈,听说里面建的很阔气,有派头。”说完竟孰若无人,直往前走。
      在场的无论是谁,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人拥有着强大的魄力和狂妄的自信心。
      鹰卫见状,同时跨前一大步,拔刀在手,跟了上去。典韦、韩莒子,晏明,也紧紧跟在张浪后面。
      张昆,张仲同一时间跃出,两人一左一右,刀锋四闪,封住前路,厉声道:“小子看来你是活腻了。在千月寨里,容不得你这么嚣张,凭什么老子要认你是朋友,明年的今夜就是你的忌日。”说完两人扑了上来,朴刀光芒大涨,的确有几分火候。想来是再也忍受不了张浪飞扬跋扈的神态。
      张浪却神情自若,对两处刀光无动于衷,只管自己向前走。
      张昆和张仲见张浪如此拖大,看也不看他们一眼,不由大怒,刀光带起一阵烈哨风声,直扑而来。
      “当,当”两把刀分别被两样兵器抵住,火星四射。一把是晏明的三尖刀,一把是韩莒子的铁剑。
      前进中,张浪头也不回淡淡道:“凭什么,凭我能让你们板倒刘辟龚都这两个可恶的贼子。”
      张宁见张昆张仲两人动起手来,刚想要下令全寨人马出击杀敌,忽然间听到张浪那从从容容,洋洋洒洒,却让自己心里掀起如惊涛骇浪般翻滚的话来,一时间震呆住了。嘴里就要脱口而出的命令硬生生卡住。芳心首次涌起一种不可抵抗的感觉。艳丽的脸蛋满脸惊异,凤眸睁着大大的,以一种极为复杂的眼神打量趾高气扬而去的张浪,暗思对方到底是怎么样一人?好似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假若抛开个人成见,自己不得不承认对方是有生以来碰到一个最为扎手人物,比那刘辟、龚都强上百倍。明里说是来合谈,暗里却步步紧逼,不断施压,几乎要在心理上打挎自己,对方到底是什么目的?到底要不要相信他的话呢?张宁有生以来碰到一个让她如此头痛的问题。
      容不下她多想了,因为张浪毫无顾忌的朝大门前进,已激起了千月寨徒的不满,大战一触既发。
      就在这电光火石时的一瞬间,张宁娇喝妥协道:“张叔叔同两位军爷请住手,有事进寨在谈。”
      张浪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不过听到声音后,心里还是暗暗佩服起张宁来。能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整理出所有思路,做出这样的决定,实在不容易。这要她有着强大魄力,和果然冷静的头脑。看来张宁这个大美女,不但中看,而且还中用,不会像个花瓶,只是不知道到了床上会不会更精彩,……,嘿嘿,张浪脸色自然间又露出色色的邪笑。
      张宁也知此事关重大,却由不得她细想,到底能杀了刘辟龚都这样贼子,是自己目下最大的愿望。这个理由绝对让自己无可抗拒。同是细想一层,假设对方是要在这里拖时间,然后等大军上来,再围奷。仔细深入分晰这个可能性,却发现完全没有必要。以张浪为人的精明,根本不必多此一举,他们能摸上来,也完全可以在四周派人监视自己一动一静,然后山下等大军赶到,再聚而围攻。这样更合理,更不用冒险。那么他们还是上来了,看来真的有谈判的意向,加上自己本来就危机四伏,处境艰难,那么也只有冒险一步,也许真的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想到此时,张宁终于做了一个自己也难以理解的决定,无论如何,是对是错,博上一把了。
      然后娇滴滴对前面的张浪道:“诸位里面请。如有怠慢之处,请多海涵。”
      张浪回头望了一眼,张宁在火把照耀下,刚才那副冷冰的表情已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咋喜还忧动人的模样子,这不由让他心头又痒上三分。
      张宁见张浪那色色又带有丝丝调逗的目光顠向自己,虽然有些不悦,还是回应微微一笑。
      但落在张浪眼里,却如春天的百花盛开般,乌黑的凤眸闪着动人异彩,总似有意无意的勾引自己一样,风骚入骨。弄的差点欲火四起,有种想冲上去干了她的冲动。
      张昆、张仲兄弟,各自对望一眼,同一时间跃出圈外,晏明与韩莒子也极有默契的停止对杀。
      既然张宁都开口说话了,众黄巾兵也没抵抗,中间人群齐唰唰的让出一条路来,让张浪这方从容而进。只是两方阵营分明,一前一后,气氛十分沉闷。
      待张浪几百人都进了千月寨,张宁才和张昆兄弟在后面细话数声,交待什么,这才一同进去。
      千月寨里火把通明,亮如白昼,整座山寨布局十分严谨,但却不失古板。虽然房子结构简单,看似单调,却又感觉古色古香,有一种反扑归真,清清淡淡的感觉。
      张宁很快把众人领到大堂之上,因为人数过多,议厅聚集不下,经过协商,张浪只带杨蓉赵雨和典韦三人进入议厅,于下众人都在大厅里等候。张宁也只带张氏兄弟和另一个大头目。
      待下人送上茶水点心后,两方正式坐下谈判。




    第四卷 第八章 坐下和谈(二)
    (起点中文网更新时间:2004-4-27 20:43:00  本章字数:4564)


      沉寂半响,张宁终是敌不过张浪色色眼神,首先开口道:“到现在还不知阁下大名,可否赐教?”
      张浪微微一笑,端起座上香茗,轻尝一口,深吸一口气,然后不紧不燥,赞道:“这茶真香啊。”
      望着张宁又有些不自然的表情,这才自信道:“在下是谁,并不重要,但可以肯定告试你的是,我完全有能力代表徐扬两州的军阀力量,如若谈判有进展,相信以后你很快就会知道。”
      张宁冷哼一声,有些讥笑道:“这样一来,不得不让小女子相信阁下所谓合谈的诚意所在,连姓名人氏都不敢说出,那又凭什么让我相信你们是真心坐下来谈判呢?”
      张浪认真道:“此趟出使,身怀密令,希望小姐能体晾在下苦衷。”
      张宁却一点不退让,妖艳美丽的脸上明显有不满情绪,道:“既然阁下连报上姓名的勇气也没有,那谈判已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谁敢保证事后你们来个过河拆桥,或者翻脸不认人。到时候只怕连千月寨也一窝端,拔草除根。小女子可是对自己身份时刻警醒着。”
      张浪心中暗暗点头,张宁这女子的确不简单,不但秀色可餐,而且心思紧密。但自己也不可能就如此被唬住,要知道现在的身份可是紧的很,一旦外泄,必引起极大的麻烦,那时唯一之路便是疾退回寿春,不然的话,不要说想迎天子下江南,就算是走的到走不到长安也是个大问题。
      张宁如此紧逼,只怕是想让自己心理上有所压制,然后在谈判席上,取得自己想到的利益。
      想到此时,张浪点点头道:“照正常情况下,此事的确大出常规,不过以张寨主的能耐,相信你们也看到千月寨目前处在极为尴尬的地境,如果你们不相信我们,那么接下着所发生的事情,必是超过你们想像。假如你们能接受在下的话,不要在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上纠缠不清,而真正坐下来合谈的话,必会有你们意想不到的好处。”
      张宁玉脸仍是一付不信模样道:“什么好处?”
      张浪道:“首先你们钱财已尽,这是不争事实,你们也不用狡辩。那么,我方可无条件提供钱财粮草支援你们。并且可赐送上三百副精心打造,也只有江南正规丹阳兵才能装备的精钢铁甲,比普通刀剑锋利数的朴刀千把,健马百匹,来加强你们的实力、和战斗能力。”
      这付礼可谓不可不丰,钱财粮草来的正是极时,雪中送碳。而装备上,单不说现在上品的精甲,钢刀等来之不易,因为这些东西都是专门提供给军队的;就说徐州丹阳兵装备之先进,在淮泗江南一东,早有传闻,比一般的武器精进如倍,如果对方真送上所言之物,那么千月寨众人战斗能力将大面积加强,提高自保能力。
      记录此事的张昆虽不知真假,但不可控制的脸露喜色。
      只有张宁仍冷静道:“不错,但你们知道这些并不是主要的。”
      张浪点了点头道:“是的,那么第二,一旦你们与别的势力发生冲突,我军方可随时支援而出。”
      张昆记到此时,忽然停下笔来,疑惑的望了望张宁,嘴角动了动,欲言又止。
      张宁还是无动于衷的样子,脸色冷冰冰道:“如此一来,扬豫两州之地,谁人不以为千月寨黄巾已归顺江东军阀。只怕阁下也是想让别的势力与张宁划清界线,孤立我方,然后合并收编才对吧。”
      张浪忽然呵呵笑了两声,这个张宁果然有本事,自己的想法一点也不差的给她猜中。不过看她好似无反对的意思,接着道:“第三,也是张寨主最为看重的,我可派大将领兵数万,一同随你秘密潜入豫州汝南,消灭刘辟龚都这两个贼子。”
      当张宁听到这话的时候,本来淡淡的脸容,忽然煞气满身,当场拍案而起,凤眸里寒光四射,脸如北国冰雪,沉声道:“好,阁下快人快言,所提条件相当丰厚,小女子听了舒服,手下兄弟也得到好处,那么就说出你们的条件来吧。”
      张浪心中暗叹一声,想不到张宁反应会有如此之大,极为重视刘辟龚都之事,真不知道和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想想张宁本建寨五龙山,然后在自己入主扬州后,打击黄巾盗匪,她也躲到汝南一段时间,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会和刘辟等翻脸。接着不久又顶着极大压力秘潜回五龙山。
      不在细想,望着张宁从容道:“首先,我想要你派人帮我秘密训练一批骷髅鬼兵。”
      张宁想也不想,便沉着脸道:“阁下果然历害,骷髅鬼兵正是千月寨的独门武器,你一捉便着。”
      张浪耸了耸肩,接着笑了笑,刚想出口说话,眼角瞟过张宁性感迷人的嘴唇,脑里灵光一闪,想起她为何会如此痛恨刘辟、龚都,莫非可能是关于女孩子贞操问题?想想她如此如妩媚妖娆,性感迷人,就连自己也差点有把持不住,更不用说别人了,越想越有可能,心里首次有诛杀两人的念头。
      还没等张浪从沉思中醒过来,张宁已莺语历历道:“我答应你的要求。还有什么条件?”
      张浪放下心中的少许不快,爽朗道:“第二条件就是你们潜里豫州,破刘辟、龚都得报大仇之后,我要你们收服汝南四周数方黄巾余部,并且令他们在曹操和孙策的地盘,时不时打击做乱一回,破坏军队的常规部署,让他们有所顾忌,不得从容发展起来。这有问题吗?”
      张宁想了想,凤眸盯着张浪,嘴里嗤笑道:“如此一来,千月寨真成了江南军阀头条走狗了。”
      张浪大摇其头,不同意道:“此言有误,首先你们并没有给收编,而且军方和在下并没有调动你们的这个权力;其次只要大家的利益没有出现冲突,我们还是战略盟友,那么怎么算也应该是狼狈为奸才对吧。”说到最后,张浪忍不住戏笑着道。
      张宁没想到张浪在这么严肃的问题还有心情说笑,不由噗嗤娇笑一声,随后发觉自己失态,一手抚嘴,脸蛋绯红道:“第三呢?还有什么条件都一起提出来吧,只要张宁能承受的了,一定答应。”
      张浪摇了摇头,道:“没有第三了,就只有这两个。难道你感觉太少了?那我在想想。”说完一手顶着下巴,两眼盯着张宁,色相必露。“有啦”,在没有沉思半秒钟之后眉飞凤舞,道:“呵呵,刚想出的,第三个条件,你做我老婆怎么样?”
      此语一出,众人喧然。没人想到他会如此轻浮,而且明显是早有准备,还装模作样沉思一番。
      杨蓉娇颜恶狠狠嗔了张浪一眼,在他的大腿窝里拧了一把,似怪他口无遮挡。
      张浪差一点当场大呼,不过还是控制下来,心中大叫道,蓉儿好老婆,好亲亲,手下留情啊。奶奶呀,痛死我了,你想谋杀亲夫啊。又一边盘算着大腿要乌青几天,偏却脸不改色,一派自认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之态。实着让人笑掉大牙。
      张宁也明显一愣,没想对方轻浮孟浪到如此地步,全然不管什么君子之风,提出这样无耻下流的要求,而且还如此装模做样。还好自己见过不少大场而,随之淡淡一笑,玩笑附之。淡淡道:“阁下说笑了,单不说张宁残容薄姿难堪入目,就说你边上的两位姐姐,个个如花似玉,沉鱼落雁,倾国倾城,何必来调笑小女子呢?”
      本来对张宁妖娆媚骨有些反感的杨蓉、赵雨,一听此言,心情大好,对她印象改变不少。
      张浪见张宁进退有度,心生感叹,不过还是立起道:“好,不过空口无凭,当立字为约。”
      张宁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张昆很快的把刚才所记之事拿出,从新手抄一份。
      这时张宁望了望张浪,又碰上对方大胆而又极有侵略性的眼神,毫无顾忌的在自己娇体上左右扫视,脸上落出邪恶的笑容。自己没来的一恼,想出声制止,又感觉不太好说,只能狠狠的瞪他一眼,没好气道:“现在你该相信千月寨这方的诚意了吧,那你也应该拿出你们的诚意来,最少要证明你有这个能力办到所提的条件,不然的话一却都是空谈。”
      张浪望了望左右,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然后以眼神示意张宁。
      张宁如果这样也不明白的话,那就是白混了,回首淡淡对边上人道:“张叔,王坤,你们先退下。”
      另三人闻言,相互望了一眼,神色有些迷惑,不过还是听令很快就退了出去。
      张浪盯着张宁,好似什么阴谋得呈一样,闪着诡笑道:“蓉儿、小雨、典韦,你们也回避一下。”
      杨蓉有点哭笑不得样子,嗔了张浪一眼,好似知道他心里的鬼玩意一样,拉着赵雨姗姗而去。
      议厅里只留下张浪和张宁两人,一时间静静无声,场面颇为尴尬,形式十分暗昧。
      张浪要的就是这样的气氛,在他色色的目光下,张宁全身感觉不自在,手足不安,性感迷人的脸蛋上终于浮起淡淡的红晕,高傲的头不自觉慢慢低下来,红霞慢慢爬上天鹅玉颈,份外妖娆性感。不过脸上还算是很镇定,只不是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
      张浪看的头脑发热,忽然踏前几大步,离她三尺外停下来,用力吸了口气,似笑非笑的望着张宁。
      张宁条件反射的倒退两步,眼里闪过一片复杂神色,制止道:“公子你想干什么?”
      此语一出,张宁大感懊恼,想不到自己也有乱了方寸之时,刚才的语气,几乎是失败者口吻,心有不甘之时,快速深吸口气,平静自己的心情。然后凤眸一转,好似鼓起勇气,脸上娇笑,神情含羞答答,极为诱人,音如银铃悦耳般道:“ 公子,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张浪本来有些发热的脑子,心中欲望越来越强烈,此时忽然听到张宁媚声,楚楚可怜、让人怜爱的样子,胸口没来的感觉一震,接着大脑里快速冷却安静下来,同一时间感觉冷汗夹背,寒风刺骨。想不到张宁妩媚之至,一动一静勾人魂魄,以自己定力之深,仍是心志动摇,假若刚才她想暗算自己,必可手到擒来。想到此时,张浪对她的评估又进一层。
      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嘿嘿色笑道:“张宁,你不怕玩火自焚吗,敢以这样口气说话,千万不要低诂自己的魅力。不怕到时候我控制不了自己,然后做出什么出轨的事情来吗?那时候霸王硬上弓,生米做成熟饭,你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说到这时,似有意无意瞟了瞟她坚挺的胸部。
      当张宁听到霸王硬上弓之类的话时,俏脸继续绯红,凤眸瞪了他一眼,似怪张浪口无遮挡,不过脸上闪过惊讶之色,芳心实在有些猜不透张浪是什么样的人。他那两眼闪烁着不为人知的光芒,看似火热,实则冷静。虽然说的很好听,可是眼神却骗不了人,与刚才色迷迷之像,实有天壤之别。想不到对方在自己最锋利的武器面前仍无动于衷,这么快就平静下来,着实让她大受打击。芳心更是大乱。
      张浪再一次露出神魂授首的神色,脚下不自觉间又跨进一大步,两人间隔不过一尺,一股令人意乱情的芳香气味扑鼻而来,令张浪心神皆醉。
      在他的强度高压之下,张宁节节后退,张浪则步步跟进。终于到了避无可避的地步。
      张宁眼里明显闪过一丝慌乱,一丝不甘,隐隐中又好似有种期待,又有一种壮士断腕感觉。张浪那火热的目光好似要直插芳心最深处般,让自己在他面前无迹可寻。那嘴角微微翘起的坏笑,似乎在暗示着什么。张宁已经没有勇气在往下想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张浪则在这个时候,忽然出言调逗道:“张小姐好似很害怕在下,难不成怕我真的吃了你不成?”
      张宁的冰霜神色早已烟消云散,取而待之的是满脸红晕,性感无比的小嘴好似受不了强大的压迫微微妖喘,那似要滴水般的凤眸,半合半开间,流光异采,魅力无边。声音里掩不住的颤抖和心慌道:“公子请自重,请不要太过份了。”
      张浪看到这诱人的神情终于把持不住了,铁臂霸道的一揽,张宁高挑细致而又火辣的身材,毫无间隔的贴在他那强壮而又有力的胸膛里。一瞬间,软玉满怀,幽香四溢。就在张宁本能的惊呼出来时,自己的大嘴快速寻上那微张的艳红迷人小嘴,狠狠的封了上去。



    第四卷 第九章 英雄本“色”
    (起点中文网更新时间:2004-4-29 23:43:00  本章字数:4577)


      张宁莺咛一声,凤眸紧合,樱唇紧闭,纤手使劲的想推开张浪,却感觉碰到铁壁一样,纹丝不对。同时躯体开始用力的挣扎起来,但好似被钢板圈住一样,越挣扎圈的越紧,刺激的感觉也强烈,弄的她最后全身酥麻无力,六神无主,只能做罢。
      张浪的大舌开始四处翻揽,但是不得其门而入。只能左右轻扫贝齿,幽香流溢,等待良机。
      这时张宁模模糊糊中忽然感觉一只火热大掌攀上自己坚挺神圣的胸部,芳心大乱,羞不可言,樱唇轻启,想出声痛斥制止,这才发现一条灵巧大舌随即破门而入。张宁脑里“轰”的一震,一种难言刺激爬满全身,燥热难挡,在这魂销魄荡的感觉中,首次迷失自己。
      张浪虽蓄意挑逗她,但却深明如何对付这种高傲又风骚入骨的女人,最紧要是适可而止,逐分逐寸,一步一步的撕碎她自尊心。虽然心里也泛起强烈的原始冲动,而且就算这样强迫她和自己欢好,相信没有人制止情况下,张宁也会接受下来,但在她心里,自己的印象无形中会大大折扣,成了只会贪图美色之人。想到此时,在最为神魂颠倒的一刻,张浪忽然松开了她的香唇,抽回放在她酥胸上的巨手,脑里仍回味着刚才销魂的感觉,两眼却毫无保留的直视张宁,似笑非笑的观望着她的反应。
      眼前的大美女,脸红如霞,小嘴轻启,娇声喘喘,轻轻睁开勾人魂魄,好似要滴出水来的凤眸,神情极为诱人。但仍能感觉到她眼里不时闪过复杂的神色,贝齿轻咬,酥胸激烈起伏,在张浪的灼热火光下,有些不安的低下额首,不知在想些什么。
      张浪这时松开环在她纤腰上的虎臂,就在张宁好似松了口气间,忽然伸手捉着她尖尖光滑细嫩的下颔,然后轻轻用力,迫使她仰起脸庞,避无可避的望着自己。张宁两手紧捏出汗,呼吸再一次急促起来,吐气如兰,她很想闭上凤眸,但知若如此,等于认输,等于默许并且鼓励他对方进一步侵犯自己。虽然知道有些事情就要付出代价,但以这样的方似失去,着实心有不甘。
      终是敌不过张浪火热而又好似有着穿透能力的两眼,张宁暗叫一声罢了,缓缓闭上凤眸。
      但这时张浪却把嘴巴凑到她那圆润晶莹的玉珠上,咽了一口水,吐着丝丝热气,极力忍住想亲吻她耳珠的冲动,道:“张小姐你记住了,在下便是徐扬两州之主,张浪。他日如若违背我们所订之约,让我天打雷霹,不得好死。”
      此言一出,张宁如沷了盘冷水,马上从情欲中极速冷静下来,脸色震惊无比。一下明白他刚才为何不说出自己的身份确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以她的聪明才智,不用想也知道张浪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事,他就是来证明合作的诚意。试想张浪秘密进京,一旦消息外泄,那么前途将会是如何扑朔迷离。稍有差错,便是万劫不复。
      张浪不理她用着更为怪讶目光,松开手臂,来到案边,潇洒的从无名指上取下戒指,然后蘸上墨水,看也不看的快速印在两份信约上,然后回头对张宁微微一笑,道:“你派人拿着这书约去寿春找郡守徐庶,他会帮你打理一却的。”
      这时候张宁才从震惊中回复过来,但仍一副无法接受的语气道:“你就是张浪?真的还是假的?难道你真的要秘密带玉玺进长安,还这么相信我,就不怕我悔约,或者为了你身上的传国玉玺而出卖你吗?”一口气从檀口里出了这么多问题,可见张宁着实吃惊。
      张浪当然明白她为似会有如此一问,哪里人如此轻率行事,不过自己对自己极有信心,停住开始往议厅外走的脚步,头也不回:“真的假的,只要你派人拿这封信去寿春就知道了。至于你所说别的事情,老实说我从来就相信不会发生。再说,就算发生了,相信对你也没有一点好处。”
      张宁脸色极为古怪,似对张浪如此自负颇有惊异。不服气接着道:“你明明知道张角正是我逝去的爹,千月寨也是朝庭所敌对的黄巾兵,你还和我们合作,这也太玄了,不怕当今圣上怪罪下来吗?而且也难保别人不会给我更大的好处而出卖你们。人总会把自己摆在第一位。”
      张浪哈哈一笑,耸耸肩,一付无所谓道:“朝庭是朝庭,我是我,我想做就什么就做什么。”
      看着张浪很快就要踏出议厅,张宁不得不佩服这个今日无论是战场还是谈判桌上让自己大败而归的男人,无论魄力,胆色,手段都是无可比拟的。接着又娇声问道:“最后问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这么相信张宁?难倒真的到了如此落魄穷困撩倒,没人施舍济救的地步了吗?”
      张浪听到此时,忽然停住要拉开门的手,回头精光闪闪的望张宁,以几乎不可抗拒的语气道:“为什么?让我来告诉你,因为你是我张浪内定的老婆。不相信你,那相信谁?所以你一辈子也别想跑,就算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挖出来。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你不会害我的。”顿了顿,好似想到什么,轻笑道:“知道老婆是什么意思吗?就是妻子,夫人的意思。”说完,张浪头也不回的踏门而出,留下那里满脸惊讶发呆的张宁。
      想起张浪刚才离去之时那种威慑到几乎无可抗拒的地步,张宁忽然打了冷颤,心里暗暗惊叹,好惊人的气势啊。想起他刚才所说之事那种坚信不移,不可动摇的神情,自己什么时候又成了她内定的妻子了?想到此时,张宁自然而然的又联想起刚才那刺激销魂的一刻,脸上再一次浮起朵朵红云。不过既然脸色又暗淡下来,眉头紧锁,轻咬贝玉,失声长叹,最后轻摇碎步,也出了议厅。
      当张浪踏出议厅门槛时,围在外面的众人一下拥了上来,杨蓉和赵雨更是七嘴八舌,喋喋不休。
      张仲张昆也是一脸紧张,不过见张宁随后也跟了出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张浪不理两女质问的口气,转首对张宁微微一笑道:“如此在下便不在打扰了,青山不改,细水长流,相信很快我们合作会很成功的。”说完深深的望了张宁一眼,似要道尽离情,然后转身喝道:“令明,招所有兄弟聚合,我们连夜下山。”
      令明是典韦的字号,当下他粗声高应道:“是,老大。”转身下去。
      张宁此时己平静下来,回复以前风姿。对张浪言语报以轻笑,如浴春风,凤眸更是轻轻瞄了张浪一眼,似含情脉脉,欲言还羞,却又感觉远在千里,不可触摸,着实让人摸不透她心中想法。轻启朱唇道:“将军,此时寒冬深夜,不如今晚就在山寨里歇着,张宁让手下兄弟打点一下,尽尽地主之谊,以表方前所犯错误,等明日再下山如何?”
      虽出言挽留,但张宁语气中却无一点垦切之感,感觉轻轻淡淡的,好似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张浪见她一付无所谓样子,也懒的去猜心中是何想法,摇摇头平静道:“不用了,下次有机会再来吧。还有,所谓不打不相识,你我两方晚上都吃了点亏,也算扯平了。”
      张宁那凤眸深深的望了张浪一眼,然后道:“那小女子便不远送了,还忘将军多多包涵。”
      张浪只是轻轻点头道:“小姐请留步。”然后头也不回的轩辕大步出了厅堂。
      只张宁隐隐中能感觉到希望能从张浪离去眼神中找到一种依稀的感觉,可惜他却再也没有回头,像一点也不在意,走的十分潇洒。望着张浪渐渐离去的而又高大背影,张宁心头没来的泛起一阵失落之感 。不过否认,这个魁梧高大,放荡不羁,时冷又时热,全身上下阳刚味十足的男人,是有生以来碰到第一个让自己难以招架,而且最难捉莫心思的人。不但手段高招,胆色过人,而且软硬不吃,是个极为难缠的角色。虽然自己没能看到他是如何从徐州发迹起家,如何纵横寿春淮南,扫平江东,但道途听说也知个八九不离十。张浪于乱世之中,掘起不过数年,却已统领扬徐两州,并且能打败曹操,袁术这样的大劲敌,而且还得到天子召告文书,可见其的确有着过硬本领。假如自己真的能得到他们军方鼎立的帮助,也许心中的大仇得报已不在是遥遥无期,哪怕代价就是要千月寨被合并,自己终身相侍左右,也一点不会后悔。
      想了好久,张宁阴晴不定的脸上,终是叹了口气,收回一同逝去的心情,缓缓回去。
      张仲张昆对望一眼,都能感觉到对方眼里的惊异,张宁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失态过。
      张浪领着几百鹰卫一同出了山寨,回头望了望仍火把通火的千月寨,想起今晚上的收获,嘴角不由露出得意的微笑,想起张宁这个惹火尤物,一动一静,都含着动人风情,极易移人心志。到现在自己好像仍能感觉到她那丰满成熟的身材,性感无比的樱桃小嘴……
      杨蓉已环着张浪的臂弯,嘟起小嘴,凤眸望着张浪有些坏坏的笑容,有些捉狭道:“老公呀,刚才你们两个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有没有碰撞出什么爱情火花呀?”
      就在张浪想入非非之际,忽然发现今夜寒风凛凛,全身上下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急忙望着一脸戏问之色,又有些鬼灵精巧的杨蓉,信誓旦旦否认道:“哪里有啊,不要乱想哦。我和她只是聊一些比较机密的事情。”
      杨蓉不可置信,瞪着大眼娇声道:“是吗?”还故意把语气拉的长长,明显找茬样子。
      张浪一把捏住她尖挺可爱的瑶鼻,故意恶狠狠道:“在用这样语气和我说话,小心我吃了你。”
      赵雨见杨蓉遭殃,急忙一边上前奋力帮忙除掉张浪那虎爪,一边嗤着鼻声对张浪不满道:“浪哥哥怎么一点风度也没有,才说两句就对蓉姐姐这个大美女动粗啊。”
      张浪嘿嘿笑了两声,收回虎爪,神情大振道:“好啦,不说这个了,我们下山吧。”
      杨蓉嗔了张浪一眼,嘀嘀咕咕道:“逃避问题的家伙。”然后甩头不理张浪,尽自和赵雨聊天。
      不一会,几百人又摸到五龙峡谷下面,也就是一开始安舍营帐。众鹰卫苦苦相昐,没有受伤的除放哨之外,都围聚篝火前拷火,当见到自己主公平安而来时,一同欢呼喜悦。随后众人再这从新休整,这次事件中受伤的鹰卫,只要伤的不重,都决定随队前返。伤势严重的,在天亮之后随之派人送往汝阴城,令其安心养伤。
      一星期后,张浪踏进刘表所管辖下的地盘,荆州。
      荆州,北据汉沔,东连吴会,西通巴蜀,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看看千古美谈《隆中对》吧。诸葛亮隆中定三分天下,建议刘备先取荆州立足,然后西进巴蜀,跨荆、益,保其岩阻,待天下有变,令一上将出兵宛、洛;同时自领巴蜀大军出兵秦川,一同图谋中原。可见其的重要性。
      荆州,汉献帝初平元年(公元190年),荆州刺史王睿被长沙太守孙坚所杀,刘表受诏出任荆州刺史,经平定宗贼之乱,兵集众附,南据江陵,北守襄阳,荆州八郡可传檄而。其中八郡,分别为南郡、江夏郡、章陵郡、南阳郡,长沙郡、武陵郡、零陵郡、桂阳郡。
      但有另一种说法,汉代荆州只领七郡,这也是没有错的,问题是汉末荆州又增加一个章陵郡。汉末分设章陵郡,始于汉献帝即位之初,也就是刘表上任的前后。章陵郡就是从南阳郡分出的。主要原因可能就是汉末连年战乱,南阳郡惨败不堪,为了有利恢复生产,便于管理,而设置章陵郡。
      此时张浪已到了南阳宛城,这本来是袁术的地盘,如今已归刘表展管,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色。
      随身张浪边上有高贵华丽的杨蓉、娇小可爱的赵雨,还有十八精选的鹰卫加上形影不离的典韦。而众多黑鹰卫则一身便装,四处分散在周围不起眼的地段,随时保护张浪众人。
      众人左瞧瞧,右看看,好不热闹,走夫贩卒,商店林立,显然比江东繁华的许多。刘表果然是一个极有才干之人,当年得朝庭之令,孤身一人下荆州,无一兵一卒,并且得到荆州众大大家庭支持,治理的井井有序,人人安居,实则不易。
      张浪心中感叹之余,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把江南弄的比这更富杰,更繁华。
      游荡不久.两女感觉有少许劳累,这才回客栈休息。准备明日开始前行弘农大城。




    第四卷 第十章 意外之事
    (起点中文网更新时间:2004-5-4 19:42:00  本章字数:4631)


      回客栈路上,杨蓉还是不停的在小商贩、一些手工艺品上流连望还,卖又不卖,偏却问东问西,还不时搔姿弄首,弄的张浪大摇其头,真不明白女人是什么心理,嘴上说累,脚下却逛的更卖力。
      眼看天色就要黑下来了,张浪望了望兴趣仍一点不减的两女,此时正和一小商贩唇枪舌战,口沫横飞砍价还价中,唯有苦笑的摇了摇头。随意的放眼四周,街上商贩差不多已准备收摊,少数行人来去匆匆,急着赶回家。这时,一件忽发的事件引起张浪的注意。
      远处渐渐响起急促的马蹄声,随着隐约传来不时起伏的惊叫声,踏破宛城灰暗宁静的天空。
      很快,几匹黑棕骠壮的俊马,在马上几个士兵打扮的人快速挥鞭吆喝中,如风掣电,疾行而过。
      街上行人中有眼疾脚快的,快速让步到两边街道上,然后愤愤不平,嘴里不时大骂三字经;而动作有些缓慢的,又带有不少杂重物品的老百姓,却吓的脸色惨白,如鸡飞狗跳般,连自已东西也不顾不上,连滚带爬摸到一边去。一边惊魂末定,一边也破口大骂。
      本来这事情司空见惯,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但其中却有一人引起张浪的绝对兴趣。
      那是一个年方弱冠的年青人。身材相当瘦弱,就算穿着厚厚的棉袄也看不出有一点臃肿的感觉。脸狭两侧深陷,无有一些肉感,不知是天色原因,还是营养一直不良,脸上肤色腊黄无泽,一副病入膏肓,死气沉沉的样子,而且还不停的咳嗽。
      他肩上还挑着不少各种各晒干的动物毛皮,有虎皮,狼皮,熊皮等等一大堆,低头慢行。
      这本不是最主要的,因为在这个年代里,普便吃不上好东西,每人营养不良,带着大小病态是很正常,但奇怪的是,刚才那几匹俊马快速冲过来时,他不但没有惊慌之色,而且还慢吞吞不紧不慢,在马就要撞上他千分之一秒间,轻轻左跨一步,马匹便擦着身体而过。接着他又好似没有事情发生般,又低着头前进。正个事件过程中,他始终没有抬头观看一眼,好似不知事情发生一样,如若不是聋子,便是心中有所依仗,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对自己的身手有着十足的信心。
      想到这时,张浪眼里忽然落出犀利的光芒,紧紧的盯着那瘦弱男子。
      这时,那男子忽然好似感应到什么,猛的一抬头左移,眼光一瞬间对上张浪犀利的眼神。
      张浪更是肯定心中的想法,这个看似一身大病在身的少年人,实则身藏绝技,观他能如此快速发觉自己的存在,而且两眼神不亢不裨,不温不火,深如潭水,不可捉测。虽然表情仍是无动于衷,但仍敏锐的发觉到他那眼里闪一丝丝惊讶的感觉。
      张浪忽然对眼前这个少年人充满兴趣,看他那副奄奄病态决不是装出来的,而且好似已恶疾缠身,久病难医。那么,对一个病这么重的人,还有如此敏捷的反应和身手,着实不简单。那么他身强体壮之时,会是如何一番情景?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奇怪的想法,感觉这个年青人绝对不是平凡等闲之辈,很想进一步了解他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为何如此甘隐于城市之中呢?
      这时边上的杨蓉忽然拽了拽张浪手臂,放下手中的装饰物品,好奇道:“老公,你在看什么啊?”
      张浪这才收回目光,对杨蓉笑了笑,道:“没什么,你和小雨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此言一次,杨蓉大为好奇,连赵雨也凑上可爱的脑袋瓜,娇声道:“浪哥哥,你要去哪啊?”
      张浪招手示意魁梧的典韦跟自己上来,然后又仔细吩咐十八铁卫好好保护两女安全。最后才对赵雨道:“我去前面看看就来,如果你们累了,又等急了,可以先行回去休息。”接着在两女不解眼神中,和典韦一同大踏步朝那瘦弱年青人行去。
      三步两步便很快追上那年青人,张浪随既和他并肩前行,然后不理他那诧异的眼光,眼珠左转右晃,假装看着两边,喃喃道:“真不明白为什么小小的驿员,便可如此驱马横行直撞,全然不把百姓安危放在眼里,难道传闻刘大人治理下的荆州八郡如太平盛世般,都是无稽之谈?”
      张浪看似自言自语,实则暗地里却是在试探对方的反应,以期进一步观察眼前这个青年人。结果让他大失所望的是,这个瘦弱男子充耳末闻,好似没听见他说话般,只管自己挑着皮毛担慢吞吞的低头走路,全然把张浪当成透明人一样,不理不采。
      张浪并没有气馁,仍不依不饶,兴趣勃勃道:“闻南阳自战国时期以来,便是中原著名的冶铁中心,各种优秀兵器甲胄,供应源源不断。至西汉时,为中原六大都会之一,商贾遍及天下,富杰冠于海内,谁不向往?南阳之地,又是人杰地灵,昔日光武帝刘秀,便在此地发迹,难怪四方之民称此地为为‘南都’‘帝乡’。”
      果然张浪一番长篇大论,让这一身病态的少年人,脸上自然间流露出丝丝自豪、骄傲的神色。
      张浪心中暗自窃喜,古人对家乡的情节,对自己根的所在,远超过21世纪的人们。除非迫于战乱、饥荒、瘟疫等不可抗拒的因素,绝不会背井离乡,因为他们深心深处藏着一种对家园强烈的自豪感,优越感。哪里像现在人,一有钱了,动不动就要移民。特别移到日本,美国之地。每每在电视报纸等看到此类人物,张浪都把他们归于杂碎一种。
      既然已成功引起对方的好感,张浪更是步步紧随,不紧不慢道:“荆州不愧是个好地方,刘大人也算是本领过人,建校舍,设学官,又组织儒经学者,改定五经章句,搜集整理图书,使荆襄南阳之地近年来慢慢成为中原学术文化中心……”
      眼前的年青人终是忍不住张浪长舌妇般的狂澜轰炸,张开金口,不过一付拒人千里之外表情,口气冷冷淡淡道:“这个大爷,草民山野村人,对这些事情一窍不通,如若你想论天下国事,大可到刘大人所开设的文錧,里面会有你所喜欢的话题……,咳,咳。”好似因一口气说了太多的话,这年青人忽然不停的上下咳嗽,脸上慢慢呈暗红色。
      张浪看他因不停咳嗽而脸色涨红,担心道:“兄台,看来你病的不轻啊,应当早日找大夫看看。”
      年青人无动于衷,从怀里拿出手巾,然后捂在嘴上,接着咳了一会才拿开手巾。
      虽然他很快合上手帕,但张浪还是敏锐的看到手帕上粘上不少鲜红血丝,脑袋一转,想起一事。然后关心道:“这位朋友,传闻南阳郡有名医张伯祖,你为何不去看看,也许可妙手回春?”
      对于张浪的关心,年青人只是冷冷瞟他一眼,语气生涩道:“这是在下事情,阁下管不着吧。”言谈举止间,虽然冷漠惨淡,还是有些掩不住的失望之色。想来不是没去看过,只可能收效甚微罢了。
      张浪还是不死心,继续道:“张伯祖有位入室弟子,叫张机,字仲景。由于他勤奋好学,刻苦钻研,很短的时间内就掌握了名医张伯祖的全部医术,成就非凡,如今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有没有去找他帮你看看,也许他会有好办法。”
      年青人忽然停下脚,回复腊黄的脸色转着张浪冷冰冰道:“阁下到底有何用意,是否也想到某舍下观望一番?如若如此,只怕要让你失望了,在下家中可没什么好招待的。”
      张浪微微一愣,抬头望了望四周情况。心中不由苦笑,原来不知不觉间,自己和典韦已跟他到一处相对偏僻,四面都是平房瓦舍的普通百姓住宅所,因为天色已近黄昏,窄短的小巷冷冷清清。而这个年青人正停在一家门口,冷冷望着自己,此间房舍,极有可能就是他的住宅了。
      张浪厚着脸皮,嬉皮笑脸道:“在下路过贵境,初到宝地,人生地不熟……”
      就在这时,紧闭的门扉忽然“咿呀”声打开,然后出现在张浪面前的是一个年约三旬左右,身着青色长袍满脸憨厚的中年人,此时正脸带少许惊讶的望着张浪等人。
      他的身躯极为雄壮,长足八尺,姿容英俊,红光满面,两眼炯炯有神,剑眉飞扬,几绺黑須,倍显风采。岁月在他脸上留下淡淡的皱纹,有股饱经沧桑的感觉,给人一种成熟沉重的味道。只见他开门纳客,虽脸有惊奇之色,但却爽朗笑声响起,中气十足,呵呵道:“刚才喜鹊挂枝,必有贵客前来。叙儿,还不快快请他们进来。”
      那年青人狠狠的瞪了张浪一眼,鼻子冷哼一声,一副爱理不理,只管自己踏门进去。
      那中年人望着年青人进去枯瘦的背影,两眼闪过一丝黯淡之色,不过随既回过神来。对着大感尴尬的张浪,有些奇怪道:“两位不是叙儿的朋友吗?”原来他是把张浪二人当成自己儿子的朋友。
      张浪总不能硬着头皮承认吧,有些不好意思道:“说来惭愧,在下刚从外地而来,人生地不熟的。和令朗也只是刚才萍水相逢,并非朋友。只是发觉令朗身手不凡,心生结交之意,才跟他而来。”
      张浪并不隐瞒的说出来自己来意,心中对这个热情的大汉充满好感。
      那大汉脸色露出亲切的笑容,急招呼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今日能相见于此,也是苍天安排,两位远来是客,如不嫌在下招待不周,不若到屋里把臂言欢,畅饮一杯,意下如何?”
      张浪被大汉热情好客所打动,又见他满脸真诚,热情洋溢。受许感染,当下微笑的点了点,一礼道:“那就叨唠了。”以前张浪不是没有碰过这样好客的人,而是从没有在他们脸看到如果真诚温厚的笑容。不知为什么,只感觉这样中年人的笑脸很有亲切感,很有吸引力。
      那大汉笑容更深,脸现宽慰之色,一伸手,朗道:“两位请。”
      张浪也做了一请请的手式,然后领着典韦先行踏进门槛。
      大汉随手关上门,然后对着院内大喊道:“叙儿,叫你娘添上两双筷子多备饭菜,把爹珍藏多年的好酒拿出来,今晚有贵客来了。”以他这样的雄壮声音,估计不用他儿子传话,他那老伴已听到了。
      张浪和典韦一边踏进院子,一边仔细观察。发觉虽然院子不大,东西却十分俱全,相当实用。几间不大的房子前后相连,小院两边种植不少东西,整间都笼罩着淡淡的香草味。给人感觉十分的温馨。
      中年人一边走,一边寒喧道:“不知道两位朋友从哪里而来,准备到哪里去?”
      张浪心中早有腹稿,从容道:“鄙人从江南而来的商人,欲上关中,河内一带,往来生意。”
      中年人一点也不怀疑,朗笑道:“犬子叙,虽随某习武多年,但自小体质松差,加上性恪使然,孤避难合,便收成锋芒内敛,藏而不露的性恪,两位能看出来,实属不易啊。看来也是高手。”
      张浪连连谦让,接着疑问道:“不知令公子高姓大名?”
      中年人爽朗笑了两声后道:“犬子姓黄,名叙,字舒平,南阳人氏。”随既不经意反问道:“还望两位朋友不啬赐教大名,不然在下有失礼仪。”
      张浪感觉脑里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偏一时间想不起来,不由皱眉道:“在下张野,字远阔,边上的是随从张韦。对了,好像贵公子身染隐疾?”张浪不知觉间连自己老爸的名字也用上了。
      说到黄叙的事情,中年人神然一黯,伤感道:“确如你如说,叙儿自小体弱多病,前年更是不知得了什么怪病,先持续高烧,待退热后,便就一直咳嗽不停,痰中带血,弄的整个人萎缩不振,精神极差。为了此事,好友刘磐不知请了多少名医而来,终是不见效果。哎,叙儿命该如此。”
      说完中年人长长叹了一口气,脸上极为伤感,刚才红润之色,退之不少。
      张浪脑子里却在苦思冥想,怎么感觉刘磐这个名字好熟悉,还有黄叙,好像以前也听过这人?望了望着眼前这个高大结实,又满脸憨厚的大汉,难道是……张浪脑里灵光一闪,接着便听到“轰”的一声巨响,难道是他?一股难以制止的冲动燥热冒上全身,兴奋的心情一下沸腾到极点,激动难以用言语来表达。上苍啊,你真的待我不薄。你竟让我在这里碰上三国时代自己最为推崇的英雄好汉。
      那中年人见张浪脸色相当激动,不由收回脸上失望之色,十分奇怪问道:“朋友,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你为何如此激动?”




    第四卷 第十一章 大汉黄忠
    (起点中文网更新时间:2004-5-6 21:24:00  本章字数:4697)


      张浪深吸一口气,平复下胸中激动神情,话中带起少许颤音,缓缓道:“不知先生高姓大名是?”
      就连边上粗枝大叶的典韦,也感觉到张浪忽然有些不同,不由满脸惊愕,十分不解。
      中年人已回复刚才慈祥脸色,道:“在下黄忠,字汉升。长年居住南阳此地。”
      虽然心中已有些确定此事,但黄忠的亲口承认,着实让张浪心中无比兴奋激动。连忙出声恭道:“原来是黄先生啊,在下真是失礼。罪过,罪过。”
      要知道以前张浪对三国猛将下定义之时,如若要选天下第一虎将,在他的心目中,不是手持方天画戟,座骑赤兔名驹的飞将军吕布;不是斩颜良、诛文丑,千里走单骑,过五光斩六将的关羽;不是一声大喝,震退曹操八十三万大军的张飞张冀德;也不是长坂坡下浴血奋战,来回冲杀一夜,枪挑曹营名将五十六员的赵云;而是年过七旬,头发稀白,仍在定军山下一战怒斩中原名将夏候渊的黄忠。想想黄忠斩夏侯渊时,年已过七十二高岁了啊。七十二岁啊,人生七十古来稀,到了这个年龄时候,没进棺材已经算十分长寿了。黄忠年逾古稀,仍然驰骋沙场,“勇毅冠三军”,不能不令人惊叹。
      在那个年代,临阵杀一个无名小将容易,但要杀一个大将却并非易事。三国志记载临阵斩名将的武将只有两个:关羽白马杀颜良,围曹仁,然后水淹七军,擒于禁、杀庞德,这才“威震华夏”;另一个就是老将黄忠定军山一役,七十高龄斩杀名将夏侯渊,老而靡坚。像马超、赵云、夏侯惇、许褚、典韦有这样战绩吗?他们斩杀的大都是小兵小将。 而且按照三国志黄忠本传记载,黄忠并非杀了夏侯渊个措手不及,而是“推锋必进,劝率士卒,金鼓震天,欢声动谷,一战斩渊。”三国志卷三十七法正传说:“渊将兵来争其地……先主命黄忠乘高鼓噪攻之,大破渊军,渊等授首。”可见当时夏侯渊并非在马下休息,那只是《三国演义》描写,也是留给夏侯家族一个面子罢了。正是黄忠定军山斩杀夏侯渊和张飞宕渠击破张合这两次决定性战役,彻底锁定了三足鼎立的局面。
      由此可以想象,黄忠年轻时该是多么勇猛。谁都知道凡人之武力,与年龄有必然关系,此乃常识。即使按照三国演义的描写,长沙之时,黄忠与关羽战了个平手,那也是一场花甲老头与盛年壮汉之间的比斗!而且赵云汉水北山勇救黄汉升之时,徐晃张郃两员魏国著名猛将,双战年近古稀的黄忠,仍不能得胜。试想想他到底如何勇猛?
      如若黄忠不是年轻时未遇良主,造成英雄无用武之地,未有壮举,大器晚成可惜之事。假若一开始就有明主慧眼识珠,在他正值当打之年,重用黄忠,那么天下第一猛将之称,也许非他莫属。张浪对老将黄忠的警佩和惋惜,已到无已复加的地步。在他心中一直让为,如果黄忠能晚生十年,那么从单纯武勇角度来说,绝对胜过三国所有名将,关羽、张飞、赵云,典韦等都不是对手,而和飞将军吕布刀剑映辉,难分伯仲,并架齐驱。
      所有关于黄忠的想法如电光火石,在张浪脑里一划而过。就在他沉思间,黄忠对张浪的恭让不以为意,淡然处之,笑道:“什么先生不先生的,如若远阔不介意,我们可平辈论交。”
      张浪一愣,在这极重辈份的年代里,黄忠能说出这样的话,真是让人逶迤所思。心中敬佩又加重两分,两脸流露出绝非做做的崇拜之色,笑声道:“既然黄先生如此抬爱在下,那么张野就高攀了。”
      黄忠哑然一笑,摇摇头,脸上假装一紧,然后啧啧两声道:“你看,又来了,刚说过又忘了。”顿了下,拉起张浪手臂,又兴奋道:“我们也别光顾着在这里说话,还是有请远阔和这位张兄弟先进屋坐坐,喝杯茶暖暖身,再慢慢长聊。”
      张浪急忙应声,接着连做请的手式,三人这才大踏步进屋内而去。
      一直跟在张浪后面的典韦,粗脸上疑云更盛,先谢过黄忠的好意邀请,然后奇怪的望着自己主子,记的他以前如何礼贤下士,也从没有对郭嘉,程昱等名士儒将如此卑声谦恭,低声下气过。如今怎么对这个大汉这么恭敬?心中奇怪,两虎目更是大大裂裂的上下不停打量黄忠。他为人虽愣头愣脑的,满是糊涂,当武者天生的敏捷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龙行虎步的大汉,无论从体态、步伐、还是精气等所表现出来的,定然是一个扎手的人物。
      在黄忠的兴奋,和张浪典韦的各怀鬼胎中,三人已步入内堂。设茶看座,不在话下。
      客厅看起来有点简陋,几张矮凳,一张桌子,壁着挂着几副画像和书法,然后便空无一物。看的出黄忠虽不太富有,经济拮据,但很有家的感觉,生活上也马马虎虎过的去。
      三人坐下,天南地北,海阔天空的大扯一阵,黄忠心怀坦荡,在张浪别有用心下,抖出不少事情。原来黄忠今年已四十八,眼看转眼就要四九了,但人却看起来却只有三十左右,相当年轻,红光满面,无一点老态。自黄巾之乱以来,虽有从军,但上面对人材排拆历害,心灰意冷下,解甲归田,一直安稳南阳至现在。
      张浪此时平复一开始激动心情之后,心头上又泛起阵阵迷雾,对黄忠之言多有不解之处。
      史上对这位大器晚成的猛将笔录不多,特别在他末碰上刘备之时,更是无从下手。只知道他是南阳人,后来因与刘表侄子刘磐相交甚厚,在那谋到一职,与之相守攸县,官至偏将军。黄叙正是黄忠的独生子,但在悠县之时病逝而去,从此无后。虽说黄忠是南阳人氏,应该长年居住长沙悠县才对?也是后来在史上给人留下千古笑柄的韩玄手下做事。
      这时黄忠见张浪露出沉思之色,脸色故怪,不由爽朗笑声打断他沉思,憨厚的脸上满是笑容,朗声道:“远阔,想什么如此入神,是否怪忠招待不周?”
      一句话便把张浪惊醒,急摇手道:“怎么会,张野只是在想舒平的病情,也许在下有少许办法。”
      此言一出,黄忠两眼直瞪张浪,脸上惊讶无比,似不相信。同时心中暗思,荆州这么多名医都看不好的怪病,你能有什么好办法?再说,看你样子也不像行医之人。虽然如此,但每次发现新的希望时,心里又会带起明显的激动。做父亲哪里不关心自己孩子啊。嘴上急迫道:“远阔此话当成真?”
      张浪点了点头,同时解开黄忠心中迷惑道:“在下虽不懂医,但内人却相当精通此道。”
      这时典韦也粗声嚷嚷道:“对啊,某家夫人可是扁鹊在世,妙手回春,治了好多人的病。”
      看张浪十分认真,脸上露出极为自信的神情,又见典韦性情中人,不像说谎样子。又想想对方没有骗自己的必要,终于有些忍不住激动道:“那弟妹现在何方?”
      张浪笑笑,转首对典韦道:“令明,你去客栈一番,请夫人过来一下。就说有要事要她帮忙。”
      典韦粗声应了一声,抱拳礼后,便出门而去。只留下黄忠在那里有些激动的直搓手,坐立不安。
      这时张浪随口问道:“以汉升本领,生于乱世,当是大展拳脚之时,不知汉升今后可有何打算?”
      看似无意,其实问的大有文章。要知道黄忠武猛无比,如若能得他相助,如虎添翼,实力大涨。
      黄忠极力压制激动的心情,道:“忠前生平淡,甘于庸录,实则为犬子东奔西走。只望他能早日药到病除,健壮康复,便是日下最大的心愿。而以后之事,谁能说准?如若真的要忠下决定,好友刘磐已在州牧刘大人前数次相荐,刘大人也下聘数次,忠皆以家室推辞,如若犬子真的好转,忠当思如何抱答刘大人厚爱之恩。”
      此言一出,张浪入掉冰窖,失望之色溢满脸上。但是不死心道:“刘大人治理的荆州井然有理,钱库充殷,兵强马壮,带甲数十万,可为称为治世三公之辈,但在乱世之中,刘大人似乎没有王者之风,少之霸气,不像成大事之人。吾观江东张浪,倒是乱世不可多得枭雄,如若汉升相投,必可大展手脚,不负平生所学。还望细细思量。”
      黄忠摇了摇头道:“士为知已死,当不说别的,就为叙儿之事,刘磐公子便撇下繁重公务,陪忠东奔西走,遍访名医,如若叙儿真能回转,这份情义,忠当肝胆涂地,常侍左右,报答其厚待之恩。听磐公子言,近日之内,便有可能调至长沙攸县相守,攸县多贼,忠怕刘公子有所闪失,也准备移家而下,往助一力。”
      张浪见他这样说,脸色又十分坚决,知道再说也是浪费口水,心中长叹一声,十分失望。
      黄忠见张浪突然间便沉默下来,心中纳闷,不由有些奇怪道:“远阔怎么了?”
      张浪苦涩的摇了摇头,其中的失落心情不是谁都能体会出来的。想想刘表最少还要活上十年,如果黄忠真的投到他手下,那不是更遥遥无期,而且自己和刘表不可能永远结盟,说不定很快就要开战,得想个办法才对啊。绝不能让这样的好人材落到刘表手里。
      这时,从厨房里顠出淡淡的饭菜香味,张浪脑里一振,一种想法油然而升。胸中顿时开阔,不由自主深吸一口气,抛开话题,然后赞叹道:“嫂子做的菜真香,让张野唾涏三尺。”
      黄忠一愣,随既开朗爽笑道:“不是忠夸你嫂子,她的手艺确为一绝。同样酌料,同样做法,做出的绝对是不一样的佳肴,色香味全。如若忠一天不吃你嫂子做的菜,如三月不食肉味般。”从黄忠脸上洋溢着幸福表情不难看出,他对家的深深眷恋。
      张浪一振,高兴道:“那某今日有口福了,一定要尝尝嫂子的手艺。”
      黄忠笑咪咪道:“那是当然。只怕远阔吃过之后,念念不忘,以后千万别食不知味。”
      张浪嘿嘿两声道:“那最好,在下就天天懒在汉升家里,白吃白喝,总有一天会吃穷你。”
      黄忠又朗声大笑,声如晨钟,十分宏亮,看来他也十分开心。
      这时从内堂里转出一位中年妇人,端熟稳重,虽粗布麻衣,仍风韵卓卓,相信年青时是个大美人。只见她微笑出来道:“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呀,还不请客人们过来用膳?”
      黄忠大喜,随既从凳上蹦起,兴奋对中年妇人道:“某已等了好久。”
      然后又拉起张浪手臂,招呼道:“来来,快来尝尝内人的手艺如何。”
      张浪抵不过黄忠的热情,脸上始终带着微笑,这时也看到黄叙从外而来,不过脸色仍是不太好看,一直沉着脸,不时咳嗽两声,三人这才依次宾主入座。
      桌上四菜一汤,色泽诱人,香气扑鼻。在黄忠的期待中,张浪轻夹起桌上一菜,入口感觉十分爽口,不腻不油,酥香滑口,不由大赞道:“汉升诚末欺某,确是上好佳肴。”
      黄忠脸色末变,只是眉头更展,一付理所当然的样子,又小心翼翼倒出珍藏好酒,给张浪满上。酒末饮,而酒香之气已溢满屋内,清心入脾,令人口涏四生。轻尝一口气,咋淡实烈,入喉如玉液甜汁,落肚者如火中烧,实是酒中极品。
      黄忠和张浪两人酒逢知已,几杯下肚,红光满面,更是打开话匣,高谈阔论。当黄忠知道张浪妻儿与自己一直苦求的神医华陀相认,而且各有千秋之时,不由恭让更甚,期待大涨。
      而黄叙得知张浪请人帮自己看病时,虽满脸不在意,但暗里态度大有改观,也没一开始那么冷淡。
      就几人气氛热烈之时,典韦带着一大帮人踏门而入。不但杨蓉来了,赵雨也来。
      黄忠没想到一下来了这么客人,先愣了一下,然后立起,大为尴尬,担心晚上东西准备的不够用。
      还好,杨蓉上到张浪边上,替黄忠解的围。只见他娇嗔一眼,有些不满道:“好呀,害我和小雨担心半天,怕你给人拐跑,原来却是在这里美酒快活了,真亏我俩唠你半天,还好没有等你回来吃饭,要不然我们姐妹二人不是要饭个半死。”
      边上的赵雨也吐了吐香舌,插嘴道:“就是,一点也不管别人的家伙。”
      张浪笑呵呵望着杨蓉,接着黄忠道:“不要贫嘴了,来,我来介绍一下。他便黄忠。”
      “黄忠”?杨蓉轻呼一声,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凤眸上上下下打量起来,全然无一点淑女风范。
      黄忠给杨蓉看的全身上下不自然,有些脸红尴尬,道:“这位便是张夫人吧。”
      杨蓉“朴噗”娇笑一声,然后学古代女子的礼仪,亭亭道个万福。



    第四卷 第十二章 移驾弘农
    (起点中文网更新时间:2004-5-8 17:01:00  本章字数:4712)


      杨蓉施礼时,黄忠便急不可待,连连出声制止道:“夫人不必如此多礼。”
      就算黄忠如何不问世事,也看的出眼前几个身份诸多可疑之处。单不说张浪隐隐含有霸者之威,不经意的举手投足间,有股逼人的气势,已超普通往来商人,他虽竭力掩饰,但如何能逃过自己法眼。就算杨蓉、赵雨也仪态万千,姿色无边。两人衣着华丽,装扮得体,有时虽感觉不懂礼节,但姑娘身性,反增青春活沷气息。就算大家闰秀,皇郡公主,也不过如此。加上自己有求他人,怎感托大。
      张浪这时立了起来,满足的叹了口气,然后摸摸了肚皮赞道:“嫂子的手艺真是不懒,在下吃的好饱,以前从没有吃的这么舒服。”说话间,两眼不是瞟向杨蓉,言下之意,你回去多学学。
      接着不理杨蓉没好气样子,朗声道:“既然酒足饭饱,而且内人也到了,那就看看公子病情吧。”
      黄忠心里暗暗感动,其实几人刚坐下还没多久,也只动下筷子,喝上两杯,饭菜还没上来呢?只是自己也心急的如火烧屁股,虽然不知眼前这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是否医术通天,但哪怕只有万份之一的希望,也要争取试试。
      黄忠恨不得现在就让杨蓉帮黄叙看病,但大体礼节还在,出言道:“不急不急,远阔先请用膳。”
      张浪摇摇头,看了看四周房舍,然后对杨蓉道:“蓉儿,看你的了。”
      事情的始末杨蓉已从典韦哪里知之七七八八,言语后对黄叙娇笑道:“这位便是黄公子吧。”
      黄叙平时深居简出,足不出户,只到近年来才有所走动,为了不让自己成了家里的累赘,平时和忠一起上山打猎,然后他就挑着皮肉混在街市之中,虽然见过不少人,但哪里有见过像杨蓉这样千娇万魅的美女,一时间脸红的像个大苹果,吱吱唔唔道:“再下正是。”
      看着黄叙满脸尴尬,一付泛世末深的样子,黄忠脸上也微微红起,感觉有失颜面。
      还好杨蓉见过不少大场面,对这个冷涩又有些害羞的大男孩抱于鼓励的态度,微笑道:“黄公子不必紧张,放松你的心情,把小女子当成平时来看病的大夫就行了。”然后转首问黄忠道:“公子大体的病情是如何?大概有多久了?”
      黄忠急忙又把黄叙病因情况来龙去脉等十分仔细的说了一遍,然后紧张的望着杨蓉。虽然他都记不清自己说过多少次了,但每一次都认真,一丝不苟告诉大夫,深怕错过每一个细节。
      杨蓉神色十色认真一边细听,一边点首,然后不时插上两句。最后感觉病情了解的差不多,才对黄叙道:“黄公子,请你把手伸出来,让姐姐先帮你把把脉。”
      黄叙微红着脸,点了点头。伸出手来。杨蓉纤手的食指和中指快速准确扣上黄叙脉门。
      屋里十分安静,谁都大气不敢出声。只有黄忠珍藏百年老酒的香气,不时飘洒空中,刺激人们的嗅觉神经。闻声而来的黄叙母亲,更是满脸紧张捉住黄住虎臂,两眼一眨不眨的望着凤眸微合,精致玉脸不露一丝表情的杨蓉,希望能从她看出点点端倪。
      杨蓉如葱玉指仍扣黄叙脉门,只是柳眉开始慢慢锁起,黄氏的心情也开始慢慢的往下沉。到最后杨蓉忽然睁开凤眸,神色严肃道:“黄公子,吸气纳胸,平静心跳,你心率因为紧张而跳的太快,这样小女子不能十分准确的诊定病情,更不能确定如何用药。”
      黄氏本来脆弱的信心就要跌到冰点,但听到杨蓉的话又泛起阵阵生机。黄忠也听出言外之意,激动的心情慢慢澎湃起来,两手不知觉间反捉着黄氏两手,声意有些颤抖道:“叙儿,不用紧张,听杨大夫的话。”不知觉间,黄忠对杨蓉称呼也改口了,其中不知包涵着多深的期望。
      黄叙脸色红晕更甚,已盖过原有腊黄的肤色,但心跳却在杨蓉的正色劝说下,慢慢缓合下来。
      杨蓉摸脉完毕后,令黄叙进屋,解下外衣,躺在床上,众人一同跟进。然后在大家的不解中,杨蓉开始认真的检查黄叙的身体,并且遂一问过。寻找病因。
      最后杨蓉收起一却动作,站在一边沉思。无人敢打扰。当杨蓉在一次睁下凤眸之时,高傲的嘴角上露出丝丝胜利微笑。对于这个年代来说,绝对这是个绝症,但对来自21世纪所学包含上下五千年中医精华的自己来说,却是个小儿科。刚想轻松说出心中想法,却碰上张浪别有同心的眼神,芳心会意。故做沉思道:“黄令子的病情在下已了解差不多……”
      黄氏却十分紧张的打断杨蓉的话,急迫道:“叙儿有的医吗?”
      杨蓉淡淡一笑,脸色十分自信道:“绝对可医,但小女子要先和夫君大人商讨一下。”
      杨蓉的话如天籁绝音般落在黄忠的心里,似饮千年老酒般,纯香酡醉。她那盛开的笑容,就是仙女下凡,专门解救自己多难的家庭。心中那死结去之八九,取而代之的是涌上来不可遏制的激动狂潮。
      黄氏终因太激动的上前抱住黄叙捅头而泣。十来年的心头阴影,终要烟消云散,拔云见日了。
      张浪拉着杨蓉出了房门,然后在他玉珠上细言数句,杨蓉会意的点了点头。
      张浪满心舒畅再次踏过房内,进来之时仍不忘拍拍一丝不苟的十八铁卫,表扬他们如此认真放哨。
      黄忠早已等不及了,心如热锅上的蚂蚁。感觉杨蓉和张浪已出去很久一样。当他们进来时,再也忍心不住焦急的心情,上前质问道:“贤伉俪是否已想出医治犬子的办法来?”
      终于盼到杨蓉心如所愿般的点头,黄忠喜的老泪纵横,不能自抜,激动的无以复加。
      杨蓉开始认真解出症因:“黄公子自幼休弱多病,此皆先天不足,但后来应该是随黄先生习武强身,渐有好转,偶有小疾,正经不过,但这时候黄先生可能求医心却,误信庸医之言,末在黄公气顺脉平之时,反以上品猛药食之,结果虚不受补,情况反日渐下转。加之风寒末过,伤于肺气,咳即胸中隐痛,唾中带脓血,刚才观其肺部,极有可能是肺脓肿,也就是肺痈。”
      黄忠对此病名闻所末闻,有点好奇道:“什么是肺脓肿。这病利害吗?”
      杨蓉解释道:“风热袭肺,湿热内蕴,热毒伤肺,热灼又炼津为痰,痰热壅塞肺络,损伤血脉,血败腐肉变成痈脓。”顿了顿,自然间引用上一句话,道:“热之所过,血为之凝滞,蓄结痈脓,吐如米粥,始萌可救,脓成则死。”然后望着黄叙由衷称赞道:“如若不是黄公子近年来勤奋习武,强身健体,只怕已不可能撑到现在,在医学界来说,不能不算是个奇迹啊。”
      黄忠的心还提在嗓子眼上,激动的不知所言,找出病因还不算了事,如果治不她那什么都是白搭。
      杨蓉纤手抚弄一下有点弄了的秀发,接着想也不想道:“因小女子不在南阳,而且明天就要启程,所以只能给个药方,来压制黄公的病情,但只能治标,不能根本。因为这种病多发,易病变,三五天就要观望病情,而小女要事在身,恐怕只能请先生另请高明。”
      黄氏本来听的兴高采烈,以为黄叙康复在望,虽知杨蓉忽然来这一手,心情一下到了冰点,两眼一湿,眼泪婆娑,双膝跪地,悲痛万分求道:“神医啊,请你一定要救救叙儿,就算要黄家做牛做马,也绝无怨言,请你开恩。”
      黄忠也大惊失色,这几年来首次碰到一个能诊断病情,而且有把握根治的人,怎么如此放行,也急忙学黄氏跪在地上,苦声哀求。哎,都说男人膝下有黄金,上拜天子,下拜高堂。想不到以黄忠这样的硬汉,为了儿子,如此低声下气求人。
      杨蓉两眸闪过不忍之色,急忙拉起两人,亲切道:“两位不必如此多礼,医者父母心,小女子也力竭所能。不如这样吧,如果黄先生信的过小女子,那么黄公子便由在下带走,一路仔细观查,相信很快能就得治,等他大病全愈之时在让其回家奉养两人。”
      只要能治好黄叙,黄忠夫妇哪里会不肯答应,而且还感激的鼻涕若零。
      这一却都是张浪主意,既然一时间不好请动黄忠,那就从黄叙入手,到时候不怕黄忠不乖乖就范。
      而黄叙而也相当兴奋激动,要知道他长这么大的却天天窝在南阳,如今可以出去见见世面,长长见识,如何不高兴。男人当志在四海,心比天高,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当下也应了下来。
      杨蓉沉吟片刻,转既向黄忠要来笔纸。然后仔细开了一处方:冬瓜子三钱,银花三钱,公英三钱,生薏米三钱,鲜芦根六钱,桔梗一钱,丹皮二钱,枳实一钱,葶苈一钱,川贝一钱,桃仁一钱,苏子一钱,黄芩一钱。 开完后杨蓉把药方拿黄忠,微笑道:“今天晚上一贴,明天早上一贴。”
      黄忠连连感激,只差一点就要给杨蓉下跪了。这才准备捉药。
      张浪眼看事情差不多了,在黄忠一家苦苦挽留中,准备带着众人离去,言第二天再来接黄叙。
      这时房外忽然传来一鹰卫厉声道:“来人是谁,快快止步。”
      外面那人明显一愣,好半响才道:“阁下是谁,汉升家否?
      黄忠只听声音便知来人是谁,脸上大喜,急出望迎接道:“磐公子,今日又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张浪见是黄忠好友刘磐,当下便别过,走前仔细打量一番暗暗记在心里。
      二日,在黄忠夫妇千叮万嘱中,黄叙兴奋的随同张浪起程。
      相信只要黄叙在自己身边,然后给于种种好处,收笼人心,加上有救命之思,定会死心塌地为自己所用。而听黄忠之言,黄家几代单传,只要他儿子在自己手里了,黄忠就一定跑不了的。到时候就算和刘表开打,相信刘表用他也会有所顾忌,不会受到重用,然后动用亲情等手段,招降而来。
      一路平安无事,半月后,车驾近弘农,又从长安流民口中传出人神共怒的新消息。
      原来李催令侄子李暹引兵,用车二乘,强行劫此圣上。一乘载天子,一乘载伏皇后,使贾诩、左灵监押车驾,路上正好遇到郭汜兵,两军交战,天子车驾在左灵监押下,冒着飞蝗箭雨,强行出城,百官个个面如土色。而后郭汜领兵入官,抢掳宫嫔采女入营,又放火烧宫殿。事后杨彪与朱儁会合朝廷官僚六十余人,去郭汜营劝和。郭汜竟将众官尽行监下。还道:“李催劫天子,偏我劫不得公卿!”
      李催一劫天子,郭汜一劫公卿。两人罪恶滔天,海内共怒,有志之士,更是云集长安。
      这并不是主要的,张浪前些日子也听过这样的消息,只是没有这样详细罢了。令他关心的,则是另一件事。前董卓旧将之一张济,就在这时统领陕西十万大军,开赴长安,欲与郭汜李催和解;并且声言如不从者,引兵击之。李催本在皇甫郦的谣言下,军心渐涣,而骑都尉杨奉和宋果的叛变,使的他军势渐衰。无奈之下,便卖个人情,遣人赴张济军中许和,郭汜也只得许诺。
      随后张济上表,请天子移驾弘农。帝大喜道:“朕思东都久矣。今得还,乃万幸也。”诏封张济为骠骑将军。张济派长安旧有御林军仅数百人,持戟护送圣驾前行。自己则将兵十万,虎据长安,静观其变,野心不言而知。
      郭汜豺狼野心,见有机可趁,待圣上车驾至华阴,离潼关不过数十里之时,连夜派崔勇为先锋,追赶圣上金銮舆驾,欲劫持天子。还好都骑尉杨奉,国戚董承领兵护驾而至,借徐晃之勇,大败氾军。崔勇战死。献帝在杨奉和董承两人尽力护送下,开始坚难的往退弘农。
      当张浪得到这个消息后,心中长叹口气,看来时不为我,自己终是晚了一步。如果在这个时候带兵至弘农,护驾天子,那么迎天子下江南,轻而易举,一撅而就。如今圣上快退至弘农,快马也不过三日,但凭自己和鹰卫五百,如何能成大事?郭汜、李催从新合好追击圣上不说,张济虎据长安用意不明,加上曹操随时可驱兵而至,还有河东白波帅韩暹、李乐、胡才蠢蠢欲动。传闻兵马已有动静的西凉马超。看来此趟长安之行,要如此无疾而终了。
      不过张浪随后想了想,暗思最少也要碰到天子,弄个官当当,领徐、扬州牧有名有实才对。而且相信以自己特别部队的伪装手段,化整为零,小心藏匿自己,然后偷偷送玉玺给圣上,然后弄个官印什么,只要能证明身份就行,这应该不是很难才对。假如运气好的话,还可以弄个血诏什么来的,以后出兵有名,绝天下人之口。想到此时,张浪精神大振,急催马车前进。



    第四卷 第十三章 西凉马腾
    (起点中文网更新时间:2004-5-10 19:50:00  本章字数:4978)


      弘农郡位于长安与洛阳两大都城之间。
      元鼎三年公元前114年,武帝增设弘农郡。他先将天下第一险关函谷关,向东迁移了三百里,重建函谷关城于崤山之东,把秦代建立的函谷关改名叫做弘农城,弘农城就是秦关。中平元年,朝廷为镇压黄巾军而重置八关,其中将函谷关列为八关之首,这说的是新关。
      而弘农多山,三面环饶,北隔黄河,遥望河东。东是方圆百里的崤山,宜阳、新安、陆浑、东虢四县被圈围其中,地势相对平坦,是弘农郡的大粮仓所在。西边连着华山,绝壁横伸,人迹绝踪,更有闻名天下的潼关。而秦岭从西南向东延伸出无数群山,像枯纵山、熊耳山和伏牛山等。曹阳县,弘农郡等就是在群山包围的平原上。
      张浪和旗下数百人连夜快马飞奔,风餐露宿,弘农已渐渐在望。
      为了加紧时间,能早日赶至弘农,已经弃用原有马车,改为骑马,虽为初春,北风仍寒冷刺骨。
      既然献帝在杨奉和董承的护驾下,已开始从长安艰难的退回弘农,那么自己就应该果然抛弃原有的路线,不必在经武关而进长安,只要直接到弘农,偷偷面圣,然后共商大事。相信太史慈的军队在这个时候已准备的差不多,应该就要出发。希望能赶在曹操一步前,到达弘农。
      三日后,张浪已进弘农城。
      弘农城如今剑拔弩张,草木皆兵,不时有一队一队士兵左右来回巡逻而过。
      张浪一行人不想过早暴露身份,被人猜到自己进京。暗中发费不少精力,贿赂兵丁,才得已进城。
      弘农城不愧位于关中,连接长安洛阳,华夏经济中心地带,相比江东蛮夷之地,更显富丽堂皇。整座城古朴宏伟,城郭相连,门阙护城,气势磅薄。城内四通八达,南北东西纵横交错十来条宽阔街道,可容十多匹马并肩,极具规模。小街横巷,依主街干线,纤莫交通,井然有序。
      只是农家舍门柴扉紧锁。街上冷冷清清,不见往来商人、走夫贩足。偶尔能听见阵阵密集的脚步、吆喝声,在空中来回飘荡,又很快归于平静,显的十分萧条和冷清。这是山风暴雨欲来的前奏,无论是谁,都感觉到这是大战前的短暂宁静,一场更大更惨烈的风暴,正在慢慢的蕴酿着。
      当献帝慢慢就要退回弘农之时,弘农举城不安,惶惶不宁。李催、郭氾的豺狼野心,谁人不知。
      弘农城守将段煨,是个对汉室忠心不二的人。得知当今圣上已在退往弘农路上,亲领部曲,带弘农兵将三千,前往函谷准备护驾。随行中有弘农望族之首,就是当今太尉杨彪之子杨修,其自领食客数百,一同迎接圣驾与众文武百官。
      张浪同杨蓉等十来人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客栈安顿下来。还是典韦以近强盗方式威胁出来。
      除了张浪贴身几个鹰卫外,其他几百号人物都散落在弘农城个个不起眼角落里,调查收取正确有利消息。不多久,鹰卫强大的收聚情报功能开始慢慢发挥出做用来,各种消息源源不断传到张浪所住客栈,经过细致加工处理,制订对策,然后命令又分发下去。
      客栈这里,几乎成了张浪临时大本营,做战指挥中心。
      当张浪很严肃的把黄叙叫来,告诉他自己身份、来弘农的目地,并且问他愿不愿意跟随自己时候,黄叙被这忽如其来的消息惊呆了,想不到救自己之人竟然会是名震江东,徐扬两州之主的张浪。心里如卷起滔天巨浪,凶涌翻滚,脸色十分激动,更是久久不能言语。
      黄叙虽不擅言谈,性恪淡莫,然却有其父黄忠之风,忠肝义胆,知恩图报。想着对方救命之恩,身上数年绝症不但根治得愈,而且容发焕发,精神饱满。单说这份救命之恩,便如再造,无以为报。加上他贵为两州之主,却对自己关怀倍致,体贴照顾,全无当外人看待,而且把如此重大的秘密告诉自己,十分相信自己,感动的差点鼻涕横流。
      加上年青人本有冲动的心,对新天新的向往,对辉煌胜利的渴望,想干出一番事业的雄心,虽然没有什么豪言壮语,却在心中暗暗下了决心,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决定从此以后随张浪戎马沙场,左右一生,闯个轰轰烈烈。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也决无怨言。
      张浪哪里看不出他的想法,黄叙本腊黄的肤色,因为激动而涨红了脸;喉咙不知咕噜的咽了多少次,话终是没有说来。没有说什么,只是理解的拍了拍肩膀,然后鼓励的一笑。
      黄叙似得到什么,冷漠的眼神里,头一次射出如此浓烈灼热强盛的光芒,一脸坚定不移望着张浪。
      自此,一员日后名扬华夏,威振异邦,张浪手下顶级大将、四小天龙之一,便在此时开始诞生了。
      此时天色已暗,众人用过晚膳后,齐聚张浪客房,开始整理今天所得到的消息。
      消息中,献帝已在众文武大臣的护送下,平安出了潼关,到达函谷关。而李催新败,正在从新整顿军马,大概要缓冲几天,这段时间献帝应该很安全,相信只要在这里等着,便很快可见到他。
      而另得到小道消息,各诸候前往长安使者也在张济的压迫下,陆续随献帝退回弘农。以便近一步观望事态发展,能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寻找有利已方的合作伙伴。其中,西凉马腾,荆州荆越,河北沮授,益州张松已事先一步到达弘农。汉中杨松不知所踪,可能已秘密潜回。
      这时一鹰卫通报后,踏步而进,先礼后恭,声音有些焦燥道:“主公,事情可能不太妙,曹操假借勤王室之名,已令大将夏候惇领精兵五万,战将十员,从山东出发,已至延津。其大队随后出发,不出一旬,便可长驱直进,抵达洛阳。”说到这时,那鹰卫心有顾忌的望了望张浪反应。
      张浪只是皱了皱眉,不露心中一点想法。只是暗思:看来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形式越来越紧迫,一旦曹操进军洛阳,那自己有的麻烦。而且想在这个时候得到太史慈大军强力支援已是不可能。
      那鹰卫见自己主公并没无多大的反应,壮了壮胆,接着道:“还不止这些,河北袁绍大军为响应形式,证明维护汉室决心之心,已插调大将曲义将兵五万,出魏郡,跨邺城,进朝歌,不出半旬便可逼进河内,直指洛阳。阎柔、虞子和大破公孙瓒所致渔阳太守邹丹于潞北,斩丹。袁绍则领大军出安喜,随后兵分两路,骁将高览猛攻涿郡,淳于琼则直插代郡,断其后路,三路大军全面围攻易京,恐怕公孙瓒支持不了多久了。加上幽州至路程遥远,消息传到这里时,也许易京已破,公孙已亡。”
      张浪点点头,赞道:“小卫,这些消息都是你整理过的吧,做的很不错,我没有看错你。”
      叫小卫的护卫脸露喜色,崇拜道:“属下无能,全赖主公教导有方。”
      张浪哈哈长笑两声,忽然叹道:“公孙瓒败亡之日,相信便是袁绍进京之时。”
      然后又拍了拍他臂膀,鼓励道:“跟着我,不会亏待你的,好好干,现在忙你的去吧。”
      小卫恭恭敬敬施了一礼,道:“谢主恩典,那属下告退。”这才兴奋的退去。
      这时杨蓉显然也听了消息,停止和赵雨对话,插嘴道:“老公,看来情况真的很不妙啊,和你结仇的两家兵马都快到杀到洛阳,那么我们的处境将会是很危险啊。”语气间有股难掩担心的神色。
      张浪淡淡笑道:“不碍事,相信他们兵马杀到洛阳时,我们早就溜之大吉了。”
      杨蓉露出不可置信神色,好奇道:“老公你是不是准备丢下文武百官,只带皇帝偷跑到江东啊?”
      张浪摇摇头道:“没有了文武大臣支持,符册典籍帮助,那还是皇上吗?”
      杨蓉俏脸上疑云大盛,十分不解,迷惑道:“那老公的意思是?”
      张浪道:“要看情况了,如果可以的话,就请天子下江南,让我们尽尽地主之宜,这是最好不过的;如果不行的话,那就弄个官当当,然后大家一起跑路,窝回江东去。”说到后面,忍不住笑起来。
      赵雨杨蓉听到张浪说的那么滑稽,不由开心齐声娇笑。
      杨蓉娇声道:“这个献帝也当的真可怜,凭心而论,他并非是个什么昏君暴主,只不过生错了朝代。各方军阀割地自重,四分五裂,朝中又奸臣横行,弄的政令不得号行,威信全无。”
      张浪身有感叹道:“是啊,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汉朝气数将尽,神仙也没办法。”
      这时一鹰卫兵报告,张浪叫进后,他有点兴奋道:“主公,属下已查到马腾的落角点。”
      张浪精神大振,随既问出地址,对杨蓉道:“蓉儿我去见见马腾,你们不用等我了,先休息吧。”
      杨蓉点了点头,上前帮张浪整理一下衣着,温柔道:“老公,你要小心点。”
      张浪微笑的点了下头,又上下准备一番,然后带上十八鹰卫,典韦、黄叙,大步出门而出。
      天色很暗,只有少数家户点起灯火,街上更显冷清,远处渐渐响起的马蹄铃声,踏破夜空的宁静。那带路的鹰卫好似对这带地理相当熟络般,领着张浪在街上三转两转,很快来到一座大官邸前。只是官邸大门紧闭,无人把守,一片寂静,看似无人居住样子。再次得到那名鹰卫的肯定后,张浪令众人下马,又叫人上前扣门。
      不多时,官邸大门“嘎”一声,笨重的开启,不过只露出一条小小的缝隙。从里面传出冷冷淡淡的声音道:“哪位?找谁?有事还是明天再来。”
      张浪有点漫不经心道:“我来见你家主公的,要商大事,你不要骗某说马大人不在这里。”
      那开门的明响一愣,然后惊讶道:“阁下是谁,什么马大人牛大人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张浪冷冷道:“这不要你问,也不用你操心。关上你的门,去通告马腾,只要说江东上来的使者要见他便是。然后你家主公要不要见我,那是他的事情。还有,人的耐心是有限的,如果半时之内没有反应,那我只能当是白来了。”
      那开门奇怪的望了张浪一眼,然后简捷的关上大门,不再做话。
      典韦忍不住朝地上吐了口痰,嘴里忿忿不平道:”呸,什么态度,马腾有什么了不起,惹毛了老典,照样给你一大耙,敢用这样的态度对某老大,真是活腻了。”
      张浪只是平静的站在一边,嘴角翘起高深莫测的微笑。弄的典韦十分好奇道:“老大,你在笑什么啊,你说马腾这厮会不会没在这里啊?就算在这里,会不会出来见你啊?”
      张浪声音虽然不响,但却十分肯定道:“ 马腾一定在这里,而且一定会出来见我。”
      典韦不解道:“为什么啊,老大你这么肯定吗?”
      张浪哈哈笑了两声,拍了拍典韦臂膀道:“也许我说了你也不懂,不过你既然问了,我就说说吧。首先我对部下鹰卫的本事可是了如直掌,部曲鹰卫,并不是单单用来作战保护用的,而是全方位的,单兵做战,伪装身份,侦察敌情,刺杀政客等等,无不出类抜萃。既然他确定马腾安身在此,一定没有错的。再说马腾,此人极不甘平淡,对中原有不少野心。当初,董卓进京时曾拉拢马腾、韩遂,要他们一起出兵。只不过马腾、韩遂到达长安时,董卓已死,李傕等人专权,当马腾利益没得保障之时,大怒之下,连合朝臣大臣种邵、马宇、刘范欲诛杀李傕等人。不过后来失败告终。”
      顿了顿,张浪说起兴头,又侃侃而谈道:“马腾反复无常,与韩遂,李催等分分合合,打打好好。其不久前又曾上表,言军队补给不足,请求就谷于池阳,率军改屯长平岸头,窥视长安。只不过前日被王承率兵偷袭得手,军威大挫,加上李傕与郭汜相互攻击,三辅动乱,马腾只能放弃东行计划,无奈之下与韩遂再次相联合,结为异姓兄弟。此次韩遂领大军屯住石城,马腾则密秘潜入,相信是寻找更有力的同盟者,为迈出凉州,挺进关中,踏出坚实的一步。”
      就在典韦听的一头雾水,迷迷糊糊之际,眼前那官邸大门然后敞开,然后走出一大帮人。
      带头的是一个长八尺余,身体洪大,面鼻雄异,鹰勾虎目,虬須满面。龙行虎步,举手投足间极有威摄力,目光如电,一眼望之便是不易之辈。加他身上青灰铁甲,虽然看起笨重,却似轻无一物,添加一股骠悍之气。
      这位便是虎据西凉,名满关中的安狄将军马腾。
      马腾,据传是汉伏波将军马援的后代。他的父亲曾任天水兰干尉,后失官留居陇西,娶羌女为妻,生下马腾。马腾年青时贫穷,无产业,经常从彰山砍伐木材,背到城里去卖,来养活自己。马腾为人性格贤厚,当地人们都很敬佩他。公元187年,凉州刺史耿鄙任信奸吏,导致狄道人王国以及氐、羌等少数民族造反,州郡征集勇士,欲讨伐叛乱。马腾应征,被州郡官员看重,任命为军从事,统领部队,后征战有功,提升为军司马。不久,耿鄙被手下杀死,马腾则联合韩遂等人,共同推举王国为主帅,在三辅作乱。公元189年,王国被朝廷派来的军队击败,马腾、韩遂等人于是废掉王国,又劫持阎忠为主帅。不久阎忠病死,马腾、韩遂等人相互政权,拉开了争霸三辅的序幕。



    第四卷 第十四章 密商大计
    (起点中文网更新时间:2004-5-12 23:52:00  本章字数:4727)


      马腾脸带笑容,大踏步上去,形像相当豪迈,朗声道:“诸位远来是客,马某人失礼之处,请多多包涵。”他的声音有点斯哑,很有感染力,热情,感觉十分容易亲近。
      张浪拱手还礼,然后挺直腰杆,微笑道:“马将军太客气了,深夜前来打扰,实有冒昧。”
      马腾脸上笑容更深,慓悍的气质收敛不少,两眼闪着不为人解的光芒,哈哈笑道:“阁下真是历害,竟然能找到马某人的藏身点,如果是别有用心之辈,只怕……呵呵……”
      张浪心中一懔,马腾看似粗貌,蛮夫之像,实则心细如发,极有城府,当小心步步为营。
      脸上波澜不惊,平静道:“马将军放心,我们是友非敌,在下此次前来,乃一同商讨大事。”
      张浪这话实大有道理,此番密见马腾,的确想与他互结同盟。两家势力虽然一南一北,相差十万八千里。然做人的眼光应当放的长远一点,以曹操的雄才大略,统一北方是早晚的事情。那么当他想南侵江东,压制并且消灭自己时,不可避免要抽调北方州郡大部分人马,那么当曹操大军和自己江东人马胶着一起时,忽然从西凉杀出一大批军队,直扑曹操北方根基大本营,这个效益是显而易见的。单不说别的,徐庶在赤壁之战时是如何脱身的?就是假借马腾造反谣言,同藏霸领兵退回散关的。如果马腾真的出兵,曹操虽不会大军全面撤退,但最少也会调回部分军马,回守关中。
      马腾笑容不变,不过谁都感觉到身上凌厉的霸气。他伸手引路,缓缓道:“如此,各位里面请。”
      张浪先警戒的望了一下四周,然后也做个请的手式,便不在客气,与马腾并肩而进。
      典韦、黄叙两虎将同十八鹰卫紧随张浪其后,与马腾亲卫兵分两边快速而进。
      待大家都进了官邸,马腾手下看守大门的,先观查一下大街,防别人跟踪,然后才关上大门。
      在几个拿着灯笼卫队的带领下,一大帮人整齐而又安静的直朝大堂而去。
      这官邸很大,建的古色古香,十分有气派。一群人穿过宽敞的前院,眼前景色马上一变,连排的厢房并立而起,在走廊一边便是池塘花园,假山喷泉,有些格调。其中不少的隐蔽角落,都安插有暗哨,这一却都逃不过张浪敏锐的直觉,只是没有加于点破罢了。
      很快便到议厅,马腾令一帮人在外门守候,只带数人而进。张浪见状,也只带典韦、黄叙进去。
      给张浪设茶看座,侍从退到一边,典韦和黄叙两人像护卫一样稳稳立在张浪背后。
      马腾入座后,两鹰眼一开一合间,似如利电,气势逼人,先仔细的上下打量张浪,心中暗暗称奇,直视良久后,才从嘴里挤出话来道:“阁下相貌堂堂,仪表出从,天生强者气息,绝不是凡人。又闻自称从江东而来,莫非便是日下威振江东六郡的张浪,张将军否?”
      张浪淡淡一笑,对马腾的眼光大为赞尝,不过还是反问道:“以马将军的眼力,你仔细猜猜看。”
      果然,马腾虎躯一震,脸上满是惊讶之色,然后赞道:“传闻江东张浪胆色过人,勇气无边,果然我不虚传。怀带传国玉玺,秘密潜进关中,此举果然大出常规,令想染指玉玺之人,落了一空。不过张将军,你难道就一点也不怕消息外漏,引来追杀吗?”说完两眼虎视眈眈,若有所指望着张浪。
      张浪本就没有掩饰自己身份的打算,加上刚才说话语气中,也有少许默认意思,马腾如果还不肯确定,那还真是白混这么多年。不过心里还是骂了一声马腾这个老狐狸,明里关怀倍却,暗里却带点威胁的口气。嘴上不为所动,潇洒道:“在下相信马将军会保守秘密,对吗?”
      这回轮马腾心里暗骂张浪狡猾,不过脸色笑容信旧,半真半假笑道:“这事情难说哦。”
      张浪忽然长身而起,两眼精光暴涨,和马腾对上眼神,脸上带着无一丝感情的道:“马将军,你也别逗了,在下没出江东,同众谋事一同商议之时,言西凉安狄将军马腾,为一忠甘义胆好汉,旗下铁甲数万,威振异族,日下虽在危难之际,也当全力促使结盟,远交进攻。”
      马腾一听张浪此言,精光暴涨,两对充满霸气的四眼,激烈交荡,双方谁都想在气势上不输对方。
      很快马腾避过锋芒,缓缓合上两眼,动作极为自然,让人一点也感觉不出他刚才较量中是否落了下风。只是他心中已打消刚刚升起暗中偷袭,抢得玉玺的打算,知道对方已有万全准备,不会给自己一点机会。因为刚才两句对话证明,张浪精明的超乎想像,不可能把玉玺如此重要的东西带在身边谈判。就算自己能把张浪和他的人全部留下来,也难保外面漏网之鱼、并且能挖出玉玺消息来;到时候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张浪被自己扣下,以为玉玺在自己手里,起而伐之,那就不太妙;而且自己又没有称帝的胆量,和江东势力结仇不说,只怕自己进兵关中三辅的大计又要泡影了。
      不过马腾到底不简单,脑袋一转,道:“我西凉兵马,精壮蛮横,城石坚固,何有危难之说?”
      张浪负手在背,低头来回两步,猛的一抬头,声色无比自信沉着道:“马将军,西凉兵精马壮,骠悍勇猛,常年征战氐、羌等异族,战力超强,这是不可争议事实。然凉州地瘠民贫,环境恶劣,岁岁荒收,加之异族不时侵扰,很大程度上造成军资粮饷缺乏,试想想没有粮资的军队,能精良多久?”
      马腾望着满脸自信神色的张浪,心里暗呼历害不已,对方一尖见血指出西凉,也是自己最大的不足。但心里也不想就如此输给张浪,眉头一整,争锋相对道:“张将军所言不差,相当有见地,正是因为如此,我军才兵出武威,制金城为中转,屯于石城、秦川诸地,广积粮草,以为缓图。”
      张浪哈哈长笑一声,脸色从容道:“马将军,那可有何效果吗?没有是吧,要不然为何还要领大军谷于池阳,率军改屯长平岸头呢?以在下估计,关中之地,天下粮仓,又是华夏经济文化中心,想来将军借屯粮之时,插足关中,占有一席之地吧。”
      马腾皮笑肉不笑,一脸阴冷气息,淡淡道:“将军果然不凡,马腾的想法一点不漏印在你心里。”
      张浪点了点头,见马腾仍是不紧不慢,一点不在意自己点破他的想法,心机之深沉,超出所料。
      张浪又跪坐榻上,拿起案上的茶水轻尝,心情不急不燥,两人进入沉默。
      “马将军,不出三日,圣驾可到弘农,不知你对此事有何看法?”半响张浪率先打破沉闷的局面道。
      马腾刚毅粗犷的脸庞,挤出无奈的表情道:“汉室至此,李催、郭汜做乱苍生,刀剑城池,张济又领兵十万,居心叵测,腾和结拜兄弟韩遂,已准备秘密兴兵,勤义王室,尽绵薄之力。无奈粮资缺乏,大军又路途遥远,只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张浪哪里不知这只是他的推脱之词。嘴角露出轻轻微笑道:“将军何必担心,传闻兖州曹将军已派大将领兵五万,开赴延津,不出多久便可抵达洛阳;河北袁将军也令曲义朝河内进军,只要平定公孙,必亲举大军前往关中。相信李催、郭汜、张济也嚣张不了多久。”
      “真有此事?”马腾眼里忍不住流露出震惊之色道。
      张浪心里暗笑,当然明白马腾为何有这种表情,试想马腾现在的状况,不好也不坏,手下有兵没粮,虽然凉州版图辽阔,然地广人稀,物资难继,又有异族连年做战,粮草缺乏,唯今之计,能只窥视三辅,征战关中这个大粮仓。此时关中势力复杂,大小盘据十来股军阀,本来就是肉少人多的局面,如果袁绍、曹操也要举大军杀进关中,强行分杯美羹,那么马腾的难度是可想而知的。这将大大影响他跨出西凉,攻取三辅关中的战略方针。
      想到这些,嘴里却慢攸攸道:“这消息来源相当准确,绝不会出差错。咦,马将军,你脸色为何如此难看,是否身体有何不适?”张浪见马腾脸色变的不太好,故意刺激道。
      马腾有点头皮发麻望着张浪,这个家伙比传言还历害。嘴上不得道:“没事,只是有点惊奇罢了。”
      张浪下足了料,然后才懒洋洋道:“马将军,咱们今天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在下今夜前来的目地有二。第一,在下希望与马将军互结盟约,唇亡齿寒;第二,希望几日后浪在圣上面前交回玉玺时,马将军能在众官面前,支持在下迎天子圣驾南下江东。不知可有问题?”
      马腾两眼精芒直闪,时阴时晴,令人难测。半响,才慢吞吞道:“张将军,单你才想迎接圣驾,难道马某人就不想否?再者日下你我两家结盟,末必有什么好处吧。”
      张浪轻笑两声,把头一昂,自信道:“马将军是否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你我两家结盟,好处数不胜数。首先一南一北,合纵连横,远交远攻,短期内绝不会有任何利益矛盾冲突;其二,只要浪迎天子下江南,势必吸引曹操、袁绍目线,加上早年某便与此两家有仇,必可拉空两方所置河内关中势力,令其全力南征。此时我江南大军只要制徐州为战略要点,配合淮南兵将,西可挺进东郡,夹住兖州;北可攻拔北海青州,牵制袁绍。到此,相信马将军可毫无顾忌的大战三辅关中,取得天下粮仓,而后转战四方,成霸王之业。”
      马腾长身而起,身躯极为雄壮,虎目紧紧盯住张浪,丝毫不为所动,缓缓道:“张将军,你太抬举自己,小看马某人的吧。北方虽连年战乱,然却培养出不少铁血之师。袁绍、曹操,手下良将谋臣数不胜数,部队战力装备更是精良无比。如若张将军与其中一家开战,或能相持,如若同时开两条战线,只怕离江东灭亡不远。”
      然后不理张浪反应,霸气十足冷冷道:“某结拜兄弟韩遂,已领十万西凉大军,跨过安定,潜进北地郡县。吾儿马超,已秘领一万精锐骑兵,沿泾水日急行军八百里,相信不出两日必可迫近高陵、泾阳,直逼长安。同时间吾已书信张济,伙同陕西大军,共霸三辅,扼守关中,挟天子而令诸侯,如有不从者,视违抗圣命,起而诛之。”
      言下之意已相当名显,到时只要你张浪不听从我的号令,也一样起兵伐之。
      张浪一懔,明显感受到他身上强烈的霸者之气,心中对马腾更是刮目相看。马腾从自己久久数语中找出毛病所在,而且分解,确有过人的心智。看来他能在乱世之中掘起,并且统领如狼似虎的西凉大军,确有过人本领,自己还是太小看他了。想到此时,不由收回不少骄傲自大之心。哎,自己在江东是否太顺利了?看来不能光以为有了21世纪的知识文化,就能无敌天下。这些能在乱世之中生存并且发展起来的,个个无不是心智过人,精通谋略,心狠手辣之辈,以后还是步步为营,小心为上好。
      但是,如此军机大事,马腾为什么会和自己透露呢? 就不怕自己把消息传出去吗?
      张浪心中一时有点想不通,但脑里快速冷静下来,道:“马将军,一山不容二虎,这是铁铮铮的事实。眼下或许能和张济同心协力,只怕日后安定下来,利益一旦失衡之时,又会翻脸动手。”
      马腾随手端起香茶,一饮而尽,形像端是豪迈。嘴里一点也不留情道:“总比张将军空头承诺好。”
      张浪也立起,几乎和马腾差不多高,只是没有他那么雄壮罢,脸色有点尴尬。
      两人眼神又对视半响,碰撞出激烈的火花,形式相当微妙。
      张浪脸上很快回复平静,淡淡笑道:“马将军是联张济,挟天子,拒关中,抗曹袁大军?还是由江东托住曹袁人马,任由你攻占三辅呢?相信马将军会在两者间做出明智的选择。对了,忘记和马将军说了,某旗下大将太史慈,陈武也已领丹阳大军出扬州,开赴轘辕山,相信很快便逼进武关,到时候相信能助马将军一臂之力,称霸关中。”
      马腾粗犷的脸上露出沉思之色,想来一时间在权衡历害。
      张浪望着不露一点神色的马腾,暗叹一口气,心中有些失望。看来此次谈要以失败方式告终了,刚才自己撒了个弥天大谎,实在是因为咽不下这口气。此事可是自己出道以来,首次碰壁,弄的满鼻子灰。马腾啊马腾,张浪算是见识你的真本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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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卷 第十五章 深夜之变(一)
    (起点中文网更新时间:2004-5-14 23:08:00  本章字数:4858)



      张浪尽力不把自己失望的神情流落出来,脸上装做一付若无其事的样子。虽然马腾横看竖看也像个蛮夫,但只有真正接触过的人,才能体会到他一脸奴蛮之下的深沉历害之处。
      就在张浪想告辞的时候,马腾忽然全身上下散出一股阴霾之气,冷冷:“诸位这就想走吗?”
      张浪心中一懔,不过仍沉住气,冷声道:“难不成马将军还想在下陪你秉烛夜谈不成?”
      马腾粗犷的脸上忽然露出狂野的笑容,笑声中带有一丝得意道:“马某人是有这样的想法。”
      张浪心头一凉,看来情况变的有点不妙起来,马腾好像心生歹意,想把自己扣压下来了。如果他真的这样做,那晚上自己可险了。动机是不用想也知道,就是看上自己怀里的传国玉玺。想到此时,张浪倒吸一口气,看来自己也太一厢情愿,就没有想过马腾会起贪心。
      这时候,一直立在马腾背后的三人,忽然快速上前,堵住门口。
      其中,有两个长的十分相像,年纪也不是很大的年青人。相貌比较俊朗,两眼黑白分明,皮肤有点黝黑,身材十分魁梧。估计是对双胞胎兄弟,神情、脸色几乎一模一样,嘴巴都弯成弧型,冷冷的望着张浪。虎掌紧紧按着刀柄,虽静如止水,却感觉有股气势,随时都可能暴发出鞘杀敌。
      但是张浪的眼光却警觉的停在另一个身材粗壮,脸如枣红,气势极为膘悍的大汉身上。凭着军人的第一直觉,眼前这个大汉,虽气定神闲,然无形中却散出如崇山峻岭般沉重压迫。 像一把没出鞘的宝剑,藏住光芒四射的冷艳,却挡不住瑟瑟萧杀之感。
      典韦虎目一片正经之色,如狼似虎的眼神,紧紧锁住眼前这个脸如枣红的大汉。
      气氛一下紧张起来,变的剑拔弩张,只要一点导火线,相信就会爆起火花。
      张浪也见识过不少大场面了,到现在还是一点不慌,脸色相当平静道:“马将军意欲何为?”
      马腾皮笑肉不笑道:“马某人没有什么意思,只想见识一下不世之宝传国玉玺罢了。”
      张浪两眼闪出冷厉的神色,紧紧盯着眼前枣红大汉,头也不回冷道:“恐怕要让马大人失望了。”
      马腾忽然冷哼一声,道:“是吗?张将军,你可不要把话说的这么肯定。”
      张浪猛的一转身,神情十分冷酷,一种十足的霸气自然间流露出来,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里蹦出来道:“马将军,如果你还是一个人物的话,就应该明白现在天下大势情形。如若你真的想跨出凉州,霸占三辅,江东必是你的坚强盟友。如若马将军真的以为拿到玉玺,便可左右情势,那你就大错特别错了,汉室已名存实亡,传国玉玺只不过是野心之辈想借机称帝,自立为王的借口罢了,没一点实际用处。只是马将军如果真的有这样打算,那事情又另当别论了。”
      显然,马腾一时间被张浪的气势压制住了,脸色有些震惊。不然他才不可能三言两语就被唬住。
      张浪见此,眼神示意黄叙和典韦,准备离开。
      但是眼前三人丝毫没有让自己离开的意思,就像老树盘根一样,扎在地上,堵住门口。
      典韦伸手去推了推,却感觉对方像雄壮大山一样稳丝不动,嘴里“咦”一声,粗叫道:“这厮有些力气。”然后沉闷低吼一声,马步下沉,“让”典韦喝一声,黑脸憋起一丝红潮,头上青筋时隐时现,粗壮的手臂如铁骨钢爪,硬生生把眼前的大汉向左移开半身,让出一条路来。
      大汉眉头大皱,神色极为吃惊、不信、惊异、恼羞,枣红的脸瞬间成五色花谱,青一阵白一阵。
      边上的双胞胎兄弟似是不信,两眼放出震惊之色,红脸大汉的实力到底如此,自己可是一清两楚。马腾也回神过来,不过眼里的惊讶更深。刚才冷淡的语气,只不过是想试试张浪的反应而已。以目前的处境,关中势力萌芽浑沌,错中复杂,当少结仇家,多交强援为妙。自己内心也经过好久挣扎,最后还是忍住传国玉玺极大的诱惑,打算为自己留一条退路。不过如此一来,自己又得从新开始定位张浪的实力。而且对大汉典韦所表现出来的天生神力大感吃惊。
      张浪十分从容从红脸大汉身边穿过,然后回头对他笑道:“不知这位将军大名?”
      大汉脸色十分难看,先抬头望了望马腾,见他粗犷脸上无一丝表情。心里不服气的瞪了典韦一眼,又暗暗的磨了磨牙,可见十分不甘,从嘴里坚难生涩的挤出几个字道:“在下庞德。”
      张浪身躯明显一震,再次回头盯住红脸大汉,眼里放出灼热的光芒,如火浪一般要融化他,又似要把他记到心里最深处。过了半响,才收回眼神,斩钉截铁道:“浪记住。”接着又把眼神转到另一边,望望同样气质不凡的双胞兄弟,若有所悟道:“这两位兄弟应该是马将军贵子,马休、马铁吧。”
      那双胞兄弟面面相觑,其中一个神色傲然道:“不错,在下正是马铁,边上便是马休。”
      张浪点点头,赞道:“果然虎父无犬子,两位青年俊彦,他日必可风云中原。”
      两兄弟不为所动,其中一人淡淡回话道:“吾兄弟少不更事,多谢张将军夸奖。”看来是有些函养。
      当张浪就要踏出门口时,身后的马腾忽然沉喝一声:“两日之内,必给张将军一个明确的答复。”
      张浪心中如释负重,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还是有戏。到底曹、袁两家如果要联合起来,实力是有目共睹的,而且看情况张济那方也不是像他说的那么顺利,其中的情况委实复杂。停下脚步,回头对马腾点了点头,道:“在下便等马将军的好消息。”
      马腾也只是点了点头,粗犷的脸上十分平静。城府之深,连张浪暗暗佩服不已。
      “那就不再打扰了,在下先行告退。”张浪知道再呆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便告辞道。
      马腾也不挽留,先一礼,然后淡淡道:“马某不便远送。”
      张浪伸手阻止,客气道:“马将军请留步。”然后领着典韦、黄叙和十八鹰卫踏出官邸。
      出了官邸,天色已经很晚了,街上冷冷清清,没一个人影,连猫儿狗儿都不见踪影。
      寒风拂脸而过,感觉不像刚来时候那么刺骨。天上月儿拔开乌云,冷辉照射,感觉是那么清朗。虽然天气还是有些冷,不过张浪心里热哄哄的,眼看冬天就要过了,春天将要来临。心中长长呼了一口气,又把心转到刚才的事情上。今夜这趟算是没有白来,虽然马腾态度难测,不过还是很有希望的。
      鹰卫牵过马来,张浪随后按在马背上,然后一个灵巧的翻身,稳稳当当坐在马鞍上。
      这时典韦也牵过健马,粗壮的身体如大山般的强悍,让人很怀疑马儿会不会被他给压扁。只见他咕噜道:“老大,那个叫庞德的家伙还真的有几分本领,竟然要老典用上八成的力气才能推开,除了子龙、子义外,还真没有碰上谁有这样的本领。”
      张浪点点头,庞德这家伙的确是员大将,当年曹仁被西蜀五虎将之一关羽围于樊城,庞德受任为先锋,随于禁引军赴救。这时诸将者以为庞德之兄庞柔、故主马超均在蜀中,对庞德颇有猜疑;庞德为明决心,随军携带棺材而行,奋力恶斗关羽父子,又箭射关羽,又因常骑白马,所以曹军中的白马将军深为关羽所忌惮。然而于禁惧其立功,处处加以制肘。魏军败后,城吏卫士皆降,只有庞德与麾下一将伍伯二人誓死不降,结果为关羽所杀。
      他所表现出来的人格魅力和胆略魄气也让张浪十分佩服。
      张浪道:“不错,庞德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物,除开马超之外,是马腾手下的第一号悍将。”
      典韦连连扼腕,十分惋惜道:“可惜不能和他比试一番。”
      张浪会心一笑,坐稳身子,挥起手中的马鞭道:“好了,应该走了啦,你在这里怕没有对手。”
      夜色下的弘农城十分安静,街道上响起的紧密马蹄铃声,更显刺耳。
      就在张浪为结马腾,行使远交进攻时,一场超大规模阴谋战乱,在弘农的夜色下,慢慢开始蕴酿。 在城西一处府邸里,四周暗哨密伏,只有大宅中间灯光闪闪,一中年儒者临襟而坐,手里拿着一封素白信笺,脸上露出沉思之色。边上站着一位五旬左右的老者,正来回踱步,神色严肃。
      在沉寂半刻后,中年人率先开口,平静道:“公达兄,据安插江东一带的秘探回报,张浪自得到天子诏书后,忽然在我方探子的眼线里消失,已月余不见踪影。现在江南大小事物分别由他手下大将赵云和谋事郭嘉处理,手掌生死大权,这事大有蹊跷,如若某没有猜错的话,只怕张浪已领少数亲信,身怀传国玉玺,秘密潜进关中。”
      那老者正是荀攸,一如往常的清瘦身躯,只有无比深遂的两眼,表示着他的过人之处。此次曹操借李郭之乱时机,为迎帝于许昌,特派遗荀攸为主使,前往长安,观望整个事件发展的动态走向。
      只见他沉思半响,缓缓道:“不错,伯宁之言大有道理,如若不出意外的话,相信他就要秘密潜进弘农了。以他的手段,定然是神不知鬼不觉,说不定已经和我们一样在这里等候圣驾了。”
      那字伯宁的中年人,名叫满宠,此次一同随荀攸进京而来。只见他眉头紧皱,有些担忧道:“那当如何是好?主公最晚也要一旬左右才能进军洛阳,如果这个时候让张浪抢先一步,无论是得到官职还是什么,都对主公十分的不利啊。”
      荀攸脸色淡淡笑笑,然后神情一肃,两眼极为深遂,闪着让人难测的光芒。对满宠静静道:“伯宁,你是有所不知,其实早在你我进京后不多久,志才军师猜测张浪可能会秘密进京,于是进言主公,随后派出主公旗下名为虎豹骑,早在半旬前,潜进开始从山东出发。相信已到达弘农,只不过藏在一秘密之处罢了。只要张浪一现身,那么他要面对的是暗影无穷无尽追杀。”
      “什么?”满宠神情极为惊讶道。接着有点兴奋道:“传闻中虎豹骑人数虽然不多,但个个武艺不凡,更是精通暗杀、潜伏之道,是主公近年才秘密训练出来武器。假若真如公达兄所言,那么情况又有所不同,只要张浪一现形,那么便是插翅难飞。”
      荀攸没回应他的话,只是两手负背,不知所想的望着燃烧的灯蕊,淡淡道:“听说这次还是主公钦点自己贴身侍卫,军中第一猛将,虎卫许褚亲自带队,可见主公是如何看重此事。”
      “啊”!满宠不由失声惊讶。随既神色变的十分振奋,不知觉间左右搓手。
      许禇威名,早有耳闻,在大将如云的曹营中,无论是谁都公认武艺第一人。就连曹操心腹大将夏候惇,高傲的他也自认输上三分,可见许褚是如何出色,看来张浪此番在劫难逃。
      荀攸不理满宠的激动之色,抖了抖手中的信笺,严肃道:“伯宁,主公为了防止虎豹骑失手,让张浪侥幸逃脱,一旦回到江东,无疑如纵虎归山,蛟龙入海,所以特地秘令下来,让我们有所行动,准备个万全之策,助虎豹骑成功阻杀张浪。”
      荀攸说到此时停了停,望了满宠一眼接着道:“某沉思再三,决定明白一早,便去拜访刘表派来使者荆越,游说历害。如果可能的话便促使同盟,如若不行,便退一步也要使其保止中立。伯宁口齿伶俐,才思敏捷,明日随某一同前往,此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满宠虽一脸不解,但还是郑重的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函谷关。关内最大的一家府邸里。
      当今汉朝皇帝刘协,正躺在塌上,身上虽盖着厚厚的绸纶棉被,但怎么也遮不住他寒冷的心,在塌上不时左右翻覆,抱膝卷身,还是不得入眠。清秀稚气的脸庞,经过连继的惊吓受罪后,有着丝丝的惨白。清纯的双眼,也开始慢慢深沉,悲伤起来。
      虽然他仍是名义上朝室的皇帝,可是却没有皇帝应该有的权力。过早让他经历人生的无常,环境的变迁,这让他明白很多事情。在他不成熟而又稚气的脸下,藏有着颗成熟而有受伤的心灵。
      窗外的明月光线照进屋里,冷凄冷凄。
      刘协傻呆呆的望着,忍不住的有种想哭的感觉,自己背负着太多这个年龄段不应该有的东西。
      唯一值的安慰是,各地诸候都有了反应,而且很快就要带兵杀进洛阳,消灭叛党贼子。想到此时,紧张的心情,才有所松弛下来。 函谷关一片平静,城垛沟壕上的哨兵都冻的两唇发抖,睡虫满身。
      就在皇帝和文武官以为一却平安时,银白的夜空忽然响起凄烈刺耳的号角声,吹遍关内每个角落。



    第四卷 第十六章 深夜之变(二)
    (起点中文网更新时间:2004-5-16 23:26:00  本章字数:4904)


      刘协几乎是本能的反映,从塌上迅速蹦了起来。幼稚的脸上现出惊吓之色,恐惧的双眼紧紧盯着窗门,心口七上八下。连日的逃亡,让他如惊弓之鸟,心灵处在崩溃的边缘。身上华丽的淡金龙袍,显的无与伦比贵气,但与他惊慌的神情相交,一付格格不入样子。
      门外响起沉重的脚步声,杂和阵阵喧闹声,夜空不在平静。火把忽然平空多出无数,闪亮如白昼。
      刘协脸色渐渐变的苍白起来,拳头紧紧捏紧,冷汗开始从脸上慢慢的往外冒出。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声,接着有人在门外喊声道:“皇上大事不妙,李催、郭氾军队快杀来了,现已离关外不足十里,皇上当快快辙走。”声色中明显含有急虑和不安。可见情况相当不妙。
      刘协痛苦的捉住头皮,把头深深埋在胸前,心里一片绝望苍凉。自己贵为当今天子,竟落魄到惶惶如丧家之犬,四处逃命。兵不过千,将不过数。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啊。但形式如此,又有什么办法呢?有时候自己真的不想做这个皇帝。
      外面几人见过了半响,房间里还是无一点动静,好像有些急了,强行冲进房里。不过见刘协还好好的坐在塌上,只不过一片呆狀,心里大松,还好圣上没有出什么意外。不过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几人快速上前,拉起献帝准备再次逃亡。
      刘协缓缓抬起头,两眼涣散无光,暗淡无神。麻木的望了望破门而入的几人。
      太尉杨彪、国舅董承、太子太傅马日禅等几位汉室重臣,脸色沧桑,一片悲愤,火光下脸色一片惨淡。对李催、郭汜的行为早已恨之如骨,而且到了无已复加的地步。众人中只有太尉杨彪显的颇为冷静,神色略带起点激动,上前两步拜俯道:“皇上,李郭恶贼兵马追赶,请快移龙驾。眼下弘农太守段煨,犬子杨修已领人马前来接应陸下,很快就要到达了。”
      哀莫大于心死,刘协只是麻木的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冷漠的让人吃惊。
      众人心里首次泛起奇怪的感觉,这就是那胆小、无能、懦弱,只要一起事端就只会哭鼻子掉眼泪的皇帝吗?为什么和以往比起,显的那么镇定,从容不迫,一点也不紧张?难道是吓傻了?
      然而时间容不下他们多想,事情已迫在眉急,众人拥蔟着献帝,夜色下,快速的往弘农方向退去。
      只是谁也不知道的事情是,史上被认为懦弱无能的献帝,就在这一刻起,开始慢慢变的坚强、历害起来。这是谁都始料不及的事情。而他也为了光武中兴汉室,努力奋斗自己短暂的一生。
      马嗚风哨,火把点燃不了寒冷的夜空,被拉长的重叠无数身影,慢慢消失在热闹而又寂莫的关外。
      同一时间,弘农城。
      城内驿站里,袁绍所置的使者,河北智囊之首沮授,眼皮正上下不停跳动,心中惶惶不安的,感觉十分郁闷。仿佛要有什么大事情发生一般。但却又把握不了命脉所在,这让他左右不安,来回踱步。
      自袁绍兵不血刃冀州以来,从韩馥手下的别驾从事,一跃之间成为袁绍手里的头号智囊,沮授以冷静的头脑,敏锐的眼光,慎密的心思,一直为袁绍所看中。
      此次袁绍本派颍川郭图出使长安,郭图有限,还说绍,以为当今汉室陵迟,日久不远,如若想再次中兴,极为困难。且今各地英雄据有州郡,野心博发,兵以万计,甲为车量,所谓秦失其鹿,先得者王。袁绍虽谋无断,左右不决中,又是沮授苦苦谏言道:“今迎朝廷,至义也,又于时宜大计,若不早图,必为他人捷足先登。所谓权不失机,功在速捷,望将军早早图之。”
      经过沮授分析历害,然后苦苦劝说,袁绍终是动心,又见公孙平定指日可行待,于是下了决心迎帝于邺城。接着先令沮授出使长安,游说帝刘协。然后令审配统领三军,继续围攻易京,准备把公孙瓒在幽州的势力连根拔起。自己则插调部分人马,勤王室,举大军进长安,迎天子至邺城。
      屋内昏暗的油灯壁火淅淅摇曳,角落里一付昂贵的云海松涛屏风丽图,映出无数长长的暗影,显的朦胧模糊。沮授叹了一口气,再一次跪坐在案前,有些心不在焉的望着满杯美酒沉思。到底哪里出了问题?百思不得其解。鼻子里再一次顠来一股淡淡但却十分刺激难闻的气味,混杂着鼎炉冒出阵阵檀香味,两种气味交织一起,让人心中觉的十分郁闷。
      沮授两眼忽然一亮,想起来了,这是松油的气味。一种从植物里提取出来极为易燃的油料。
      但是沮授却兴奋不起来,反而脸色巨变,双目圆睁,眼里射出吓人的光芒。在灯火照映下,惨淡无比。他终是机智胜人一筹之辈,很快理清事情的始末,明白了为什么自入夜以来有那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加上无缘无故冒出的松油味,很明显有人想暗杀自己。
      当沮授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几乎末做任何想法便冲出门去,一股冷裂的狂吹迎面而来,心中不由打了个冷颤。然而还是晚了一步,外面四边忽然似要打破黑暗和宁静般,同一时间开始变的暗红、并且燥动起来。接着很快火光冲天,浓烟密布,股股热浪不到半秒钟就层层扑面而来,驱散冷气,而且越来越热,整个驿站着起了熊熊大火。
      沮授不愧为袁绍手下的头号人物,在这么危急的时刻便没有慌乱,而是十分冷静的观查四周情形。
      驿站已上下乱成一团,各种声音在空中来回飘荡。胆小的以为自己命绝于此,放声哭爹喊娘,不绝于耳;有点力气的提捅奋力摇水准备来灭火。更多是在寻找生门,看那里没有着火,准备开始逃命。诺大的驿站里,杂役,丫头,护卫等等,来回穿棱,场面混乱到极点。
      粗壮的韩猛已领着十来个护卫迅速向沮授靠拢,保护他的安全,是自己此行的最大任务和目地。
      韩猛也是晚了一步,几个杂役打扮的下人,在慌乱的奔跑中,忽然怀里亮出闪光的长剑,剑锋似长了眼睛般直指沮授。如飞火流星般,快的几乎肉眼看不到。只感觉一道冷光划空而过。
      边上的唯一一个贴身护卫极为忠心,奋力推开一时间还在发愣的沮授,在剑入自己身体的一瞬间,极其大声惨吼狂叫道:“有刺客……”悲烈的声响传出好远……
      客栈里,张浪在塌上搂着杨蓉丰满香软的玉体,精神出奇的好。夜虽然很深了,却没有一点睡意。
      想着野心勃勃的曹操,兵强马壮的袁绍,此二方人马,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是假借李汜之乱,驱兵而进,做到挟天子而号令天下。那么如何能早他们一步迎天子,平安下江南,成为目前最为头痛的问题。其中自己大军末能及时开赴关中,便等于失去强有力的军事保障,变的困难重重。
      另数股军阀中,神秘难测、似敌似友的马腾,虽与盘居长安、虎视眈眈的张济结盟,然此二人意在关中,争霸三辅,倒和自己无多大历害冲忽。观张济从陕西进长安后,便赶帝刘协于洛阳,便知其对献帝没多大野心。但却不可能忽视他们的存在,谁也保证不了他们会横插一腿。
      还有用意不明的刘表,虽名盟友,然却不冷不温,像白开水一样淡淡无味。不过一旦有人从中加糖加醋,那么又不知会变成什么味儿。刘表能在乱世之中,战败关中军阀袁术,令其退出南阳,又在后来与曹操长期对抗中而不落下风,确有过硬的本领。以自己发迹的时间,地盘来看,就算在怎么笨的人,也会从中感觉到一丝不安。江东一平,接下来要不北出青州,要不西进荆州。北面有袁绍,曹操两大军阀,实力雄厚,战将云集,一时急难图下;而西面虽有孙策和刘表,实力相对却弱上一点。孙策占据豫州以南部分地区,然而根基不稳,黄巾成群,不成大事。只要自己一出兵,便可平定。那么接下来便直接与刘表的疆土发生正面冲忽。刘表不是没远见的人,手下的荆越、荆良更是王佐之材,一定会发觉到自己野心,料到战略动态,而防自己一步。如此一来,自己的前行更是困难重重,要知道自己大军本就打算借道荆州,而出武关,再进长安。如果刘表翻脸变,那么大军便活生生被拦在荆州,不要说支援自己,能不能平安退出荆州也是个大问题。
      张浪越想头越大,其间还不说交州的士燮、士壹兄弟;兵屯子午谷仍无动静的张鲁;前则在自己平定扬州后,定然能感觉到强大的威胁;后则一旦出奇兵,则又令关中充满变数,扑朔迷离。
      哎,个个都是霸占一方有实力的割据诸侯,如何能从中捞到好处,实在是困难重重。
      张浪从有没像现在这么发愁过,郭嘉、程昱、田丰等谋事不在身边,想找个人商量也好难。
      水晶月儿透过窗帘,温柔的照射在床沿四周。屋内只传出阵阵的轻酣声,杨蓉在张浪臂弯里舒服的熟睡着,秀丽的脸上露出迷人的微笑,相信一定是做了个好梦吧。
      一却都是那么和谐沉静。
      “笃,笃”外响起轻轻敲门声,接着听到有人刻意压低声音道:“主公,主公。”
      张浪一阵迷惑,这么晚了韩莒子还来叫自己。难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嘴里轻应一声,又望了望怀中的杨蓉,只见她两手紧紧缠住自己的身躯,轻嘟一声,同时睁开朦胧的凤眸。张浪轻轻的拿开她的纤手,然后又拍拍她迷人的脸蛋,在她额头上亲吻一口,这才下床。
      开了门,粗猛的韩莒子便施主从之礼,然后不待张浪提问,十分兴奋的道:“主公,刚刚得到的好消息,袁绍使者沮授今夜遇刺,身受重伤,死活不明。在如此关键时刻,袁绍阵前折主帅,算是失去迎天子的大好时机。”
      张浪也吓了一跳,连忙出声问道:“沮授真的出事了?”
      韩莒子也以为张浪得到这个消息十分高兴,没听出他有些变样的声色,又一次肯定自己的话语。
      那知张浪先陷入沉思,接着眉头越皱越深。最后才淡淡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韩莒子,有些奇怪的望了望张浪,不过还是服从的退下。
      张浪关上门,又爬到塌上,一只手穿过杨蓉的玉颈,搂在自己怀里。杨蓉则也习惯的往里靠一靠,让自己更舒服一些。张浪则睁着眼睛,脑里开始分析韩莒子带来的消息。咋一听,沮授无论重伤或遇难,对自己迎帝下江南有十分好处,如此一来,袁绍对此事的态度,献帝便不得而知,那么就算袁绍如何想迎帝致邺城,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也让自己在这个问题上暂时少了一个强劲对手。
      但深想一层,沮授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一定是有心人想破坏袁绍迎帝大计,从而让他自己阴谋得手。那么到底会是谁想得到自己利益而下此毒手呢。马腾?不太可能;张济?绝对不是;张鲁?也不像。刘表?有点问题。曹操?可能性最大。
      但是问题在于,与曹操的智慧,手下谋事的本领,不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做出这么蠢的举动。
      这时候杨蓉也醒过来,见张浪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由奇怪问道:“老公出了什么事情了?”
      张浪苦笑着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接着又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她听,郭嘉不在的时候,也只有杨蓉才能帮自己了,到底她以前也是特种兵嘛,明白一些战术谋略等等。
      然后加上自己分析道:“想想沮授死后,哪个军阀得到最大好处,就知道是谁干的好事!”
      杨蓉有趣道:“老公以为是谁做的?”
      张浪道:“沮授一死,得益的有我,有曹操,也许还有刘表。”
      娇容懒散,风姿卓卓,都说女人刚睡醒的时候别有一番风味,杨蓉更是此。只见她快速整理一些头绪,怀疑道:“老公,我想这决对不会是曹操干的。虽然对他的帮助也很大,但以他对献帝的决心,决对是袁绍不可比拟的,而且以他的手段,不可能在这个关键时候做出这样傻的事情来。如此一来,在迎献帝这个敏感问题上,还和袁绍开战吗?”
      张浪苦恼道:“就是啊,曹操的嫌疑最大,我们想的到,他难道就不知道吗?”
      把脸蛋贴在张浪胸前,听着他缓慢却强而有力的心跳,忽然娇声道:“老公,我想会不会有人是想嫁祸给曹操,然后令曹操和袁绍开战,自己从中得到不为人知的好处。”
      张浪眼里一亮,兴奋道:“对啊,也有这个可能。我们想想曹操与谁有仇?曹操和袁绍开战后,谁在坐山观虎斗,来个蟑螂捕蝉,黄雀在后,就应该是他了。”
      杨蓉若有所悟的嗯了一声,忽然坐起身,露出无限风光的娇躯,清秀的脸上似笑非笑望着张浪,嗔道:“想来想去,假如曹操和袁绍真的开战,得到最大好处的人就是老公你的江东势力啦,难不成是你做好事?”说到后面,杨蓉忍不住咯咯娇笑起来,因为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张浪本没当一回事,当听到这时,虎躯巨震,脑里忽然似捕捉到什么,脸色一瞬间变的极为难看,无暇顾及杨蓉美丽风光的娇体,一片惊骇之色。假如真是自己所想的那样,那么情况真的要遭透了。



    第四卷 第十七章 蕴酿
    (起点中文网更新时间:2004-5-19 0:06:00  本章字数:4832)


      杨蓉从新躺了下来,把脸蛋贴在张浪结实的胸膛上,感觉温暖的同时,也明显发觉到他心跳正在加速,芳心不由些迷惑问道:“老公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张浪深吸一口气,极力忍住心中的激动,脸色凝重道:“有一种可能性,而且在我看来,这种可能性越来越大,今夜之事,有人想借机设连环陷害我们,使袁绍和曹操同时对江东大动干戈,然后他从中取得利益,并遂步消灭蚕食我们。”
      杨蓉一头雾水道:“老公,沮授之事,和我们八竿子搭不上边啊,怎么会是有人想害我们呢?”
      张浪转头望着杨蓉,缓缓道:“咋看起来是这样,但是沮授假如真出事的话,袁绍第一个要怀疑的便是曹操。一开始曹操本是依附他的手下,但曹操野心极速膨胀,到后来不甘袁绍手下,两方公开决裂。曹操一直想并吞北方,遂鹿中原。而袁绍则一直视曹操为眼中盯,只是迫于眼前的形式而无法对付,只能暂是合作。但如此一来,在这么关键时候沮授出了问题,荀攸便可莲舌生粲,指鹿为马,先一步引导献帝刘协至许昌洛阳,以占得先机。袁绍想不怀疑曹操也难。”
      杨蓉更是不解道:“那也只是怀疑曹操啊,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张浪苦笑道:“问题就在于,曹操不是笨蛋,袁绍也不是傻瓜,在如此敏感的时期上,谁都不想多生事非,而且这么简单的嫁祸之计,只要是有心人,就能轻松看出来。袁绍虽好谋无断,但还是有些本领智慧,要不然如何能坐拥冀、青诸州,掌控北方势力。只要他能静下心想一想,便知道是有人故意想挑起两方事端,以达到坐山观虎目地。”
      杨蓉如果还不懂,那她这个特种兵算是白当了,只见她也神色一片肃然道:“以袁绍、曹操目前的处境,前者为平定公孙瓒而奋力做最后一战;后者大军正休养生息,准备钱粮充足后再图吕布。两方人马都不希望在这个时候发生历害冲突,而且还达上一定的默契,要不然袁绍当时也不会派曲义领兵助曹操战败吕布。但偏偏这时候出事了,看来情况真的十分棘手。”
      张浪点了点头道:“袁绍不是笨蛋,只要他想想便知道有可能是别人嫁祸给曹操。而且曹操也会派人前往解说历害,以求洗清自己罪名。那么接下来两方军阀都可能怀疑到我的头上。因为他们一旦开战,我们可坐收渔翁之利,得到最大好处。比如趁他们大战兵力空虚时机,西可取曹操豫州,北可上攻袁绍青州,南又安心合并交州,能选择的余地实在太大了。”
      杨蓉听完张浪的话后一阵沉默。风姿慵丽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忧愁,让人看了爱怜不已。
      张浪深吸一口气,把杨蓉搂的更紧,让她动人的肉体紧紧贴在自己身上。
      杨蓉也伸出纤纤素手,温柔抚摸张浪的脸庞。只听到张浪感叹道:“不知道是谁这么历害,竟然想出这样的连环嫁祸诡计害我们,假如此计真的成功,那么曹操与袁绍一同出兵对付我们,那江东大军只有挨打的份了。”
      杨蓉撇了撇小嘴,芳心还是不想接受这样的结果,嘟声道:“这此纯属猜测罢了,没有一点证据。说不定是袁绍内部权位之争,被反面人物暗杀;也有可能真是曹操虎口抜牙,把自己放在刀子口上,反让别人不怀疑他。像刘表啊、马腾啊等等都有嫌疑,老公不要乱猜啦。”
      张浪正容道:“我们总要末雨绸缪,而且这件事情实在大有蹊跷,说不定真的有人想针对我们。”
      杨蓉吐了吐舌头,安静在张浪怀里,然后不说话。
      这时候张浪也感到一阵困倦,一股睡意袭身而来,慢慢的合上双眼。
      第二日天才蒙蒙亮,众人大多睡梦正酣之时,一阵紧密的铁蹄声响,打破弘农城的宁静。接着城里也感觉慢慢开始骚动起来。刘协的亲兵,怀携百里加急文书,连夜奔往弘农。带来了消息言圣上当天下午便会到达,那时众将官要竭力护驾。
      弘农众文武官,赤血忠胆者,摩摩擦掌,准备尽忠汉室,献上自己绵薄之力;胆小怕死者,更多先考虑李催、郭氾的兵追来后,自己应该怎么明哲保身才好,总之人人心态都不一样。
      张浪昨天晚上虽然很晚才睡,但一大早还是醒来,大概只有睡了三四个小时,精神却出奇的好。
      鹰卫也第一时间报告献帝的最新动态,以便他做出最好的判断。
      爬出温柔幽香的床塌,张浪利索的穿衣结带,洗脸漱口,然后草草吃了早点就领一帮人出了客栈。
      整个弘农城现在可是惶惶不安,风吹鹤立,草木皆兵。就像山风欲来的前奏,气氛剑拔弩张,每个人的神精绷绷的紧紧,一触既爆,牵一而发动全身。
      大街上行人寥寥无几,有的话也是行色匆匆,深怕一不小心便遭无妄之灾。昨夜驿站火灾,袁绍座下头号人物沮授遇刺,已闹的沸沸扬扬,满城皆知。虽然沮授没出什么大事,但无论是谁都感到不安,深怕一不小心下个便轮到自己头上。居安思危,无事不出门,就算出门了,也是卫兵前拥后挤,以自身保护安全。
      张浪此行的目地,正是前往拜访汉末镇压黄巾三大名将之一,鼎鼎有名的中朗将朱儁。
      自李催劫天子、郭汜劫百官,两家每日厮杀后,朱儁思报国无门,手中有权无兵,忧虑成疾,身体每旷日下。献帝恩准,让他退回家中好好养病,不过仍保留他手中大部分实权。可见在献帝心中,十分看重朱儁。自献帝东迁后,朱儁在家中食客的护送下,先一步退回弘农,等待献帝。
      汉末三大名将中,朱儁、卢植、皇甫嵩。
      论实力,首推皇甫嵩。他是民风极为强悍的边地凉州安定郡朝那县人。他曾祖皇甫裬与叔父皇甫规,均为“度辽将军”,他父亲皇甫节做过雁门太守,可说是标准的军人世家。而他能留在历史上的令名,是一手平定黄巾起义后,成为东汉的最后一位名将,实力是不容置疑的。
      而论各人能力,卢植以极少兵力,对张角武力作战,竟然把张角围困在广宗县城,连日突围不出,持继做战不胜,可见他如何历害。如若不是宦官左丰敲诈不成,污蔑卢植,只怕张角活的时间更短。
      三人中若论影响力,却是朱儁当仁不让。董卓废少帝、立献帝之时,朱儁驻节中牟,虽不曾参加袁绍、王匡等十八路诸候同盟,但却联合徐州刺史陶谦、北海相孔融、太山太守应劭、九江太守服虔、经学泰斗郑玄,公然对抗董卓,在中牟连连与李催郭汜开战,只是兵力差距太大,援军遥远,为所败。后董卓死去,朱儁对李傕、郭氾不咎既往。而李、郭二人也采纳太尉周忠与尚书贾诩的建议,以献帝的名义,征召朱儁入朝,在朝中先后担任了太仆、太尉、大司农等等重大官职。加上朱儁为人性格刚烈,忠义汉室,善通兵法,故为朝中所敬服。
      只要能在朱儁这里打开突破口,让他在立场上站在自己这一边,然后利用他在朝中的影响力和人脉关系,加上自己对马日蝉的救命之恩,让他在献帝耳根左右磨软,借送回传国玉玺的莫大功劳,一举迎天子下江南。然后再解决好追兵问题,此事还是大有可为。
      弘农城位于关中地带,地处要冲,连接洛阳长安等重要枢扭,加上城高厚实,道路四道八达,确实相当繁华。如若不是黄巾起义,加上连年战乱,弘农城的建设会更加富丽堂皇。
      张浪和十来个精锐的鹰卫行走大街上,在冷清街道上显的格外醒目。
      偶尔两三个百姓行人路过,脸上则有些惊异,飞快的瞟了张浪这帮人一眼,接着又低头匆忙离去。
      这时街道转弯口忽然冒出一票人马,两三十个强壮结实的卫兵,身穿统一米黄军服,个个偑刀带剑,气势膘悍,个个有股消肃杀气,可见身手不凡。走在这帮人中间前面的是三旬左右的中年人,个子不高,身材矮小,不满五尺,而且嘴腮尖尖,鼻偃齿露,三角眼,留着八字胡,长像十分猥琐。偏却一身锦衣绸袍,华丽高贵,穿在他身上有种不伦不类的感觉,极像个守财奴。只是偶尔间,那小小的双眼,会露出极为智慧的眼神,告诉别人他的不平凡。看情况,他是这般人带头者。
      此时他正低头走路,神状若有所思,好像在想什么事情般。
      虽然眼前这人给自己的第一感觉不太好,但张浪心中却不敢小视他。他长像实在是不让人恭维,但那精明的双眼,代表着他极富有心计,功于城府。这样的眼神,自己可是见多了。远的不说,单说曹操那对小眼,一开一合间,精光四射,深不见底,自己可是记忆颇深。
      两方人马相隔不过三十步距离。借张浪放慢脚步时机,一鹰卫抢先到张浪身边,低声进言道:“主公,前面的是来自益州使者张松张永年。传闻此人正为其主刘璋如何平定汉中而四处奔走,而且听说极有可能是想和主公连手,借江东人马,压制刘表,让其全力对付张鲁。”
      张浪眉头一翘,脸色古怪绝伦。当听到张松的时候,第一件浮到脑里的事便是张永年反难杨修,路荆州献巴蜀四十一州图,为刘备后来平定蜀中,三分天下,奠定坚实的基础。张松这个家伙不简单啊。如果不是刘备做事托托拉拉,说什么仁义道德,又和刘璋是同宗兄弟什么,结果让密谋事情外泻,弄的他满门抄斩,要不然相信张松也会有大掌拳脚的好机会。
      张浪有些奇怪问道:“他是张松?难道他不知道我与刘表结盟吗?”
      那鹰卫恭敬道:“此人正是张松,他曾扬言主公和刘表翻脸是早晚事情,而且说话间特别自信。”
      张浪点了点头,又抬头望向张松,自然间停下脚步。后面众鹰卫也同一时间停下。
      张松的神色看起来不太好,阴沉着脸,只顾自己低头走路,嘴里不时念念有词,神色一片愤然。
      张浪末言先笑,拱手行礼,爽朗声响起道:“永年兄,真是幸会,幸会啊。”
      张松好似吃了一惊,猛的从沉思中醒来,止住脚步,抬头望去,一对小眼迷惑的打量张浪。
      张浪神色自如,裂嘴笑呵呵道:“永年兄,如此行色匆匆,是否身有要事?”
      张松有些丈二金刚摸不到头,搜骨刮肠,好像脑里没这号人,想不起是谁。不过看对方的阵势,决非一般人物可比拟。见张浪神情还算是比较友善,当下也不好绑脸,脸上坚难的露出几分笑意,还礼言道:“哪里,松俗事缠然,说起烦人。哎,不提也罢。只是不知阁下是?”
      张松回答十分自然流利,偏却滴水不露,反开始探张浪的底细。
      看他勉强笑起来样子,五官揉成一团,活像晒干的桔子皮一样,比哭还难看。让人见十分反感,难怪一直得不到刘焉和刘璋的重用,张浪这样想到。此时张松可能事情碰壁,看起来情绪低落,当下也不点破,微笑道:“永年兄,假如你有时间的话,在下午后登门拜访先生。”
      张松见张浪故意回避他的姓名,心中有些不喜。不过凭自己的第一感觉,眼前之人决非凡辈,有股威赦之势。假如不是自己心情坏透,相信必会追问。此时也只是轻轻点头道:“那松便恭候大驾。”
      张浪微微一笑,抱拳道:“无奈在下有要事在身,就先此别过。”
      然后领十来鹰卫擦身而去,留下仍有些心不在焉的张松,呆呆的望着张浪一群人龙行虎步的离去。
      张浪一行人很快就来到朱儁暂住的别馆。这是弘农城一员大官的私人官邸,地处城郊,有些偏僻,一般没什么来住。朱儁退到弘农后,暂住这里也有好几天了。张浪还是以江东使者的身份,让守卫进去通报朱儁,不一会儿,卫兵就出来让张浪一帮人进去。
      进了大门,然后穿过厢房,便看到假山水池,很快便到大堂前,朱儁已在大堂等候。
      张浪一进门,便望见一中年儒者坐在椅上。身上没有穿着华丽的绸缎锦衣,也没有高贵的珠宝玉石装饰,只是一身粗布衣褂,加上普通的棉袍,让人感觉他生活十分清廉节俭。如果不是事先确定他的身份,张浪还不敢肯定他就是朱儁。
      朱儁长像甚为威猛,四方国之脸型,鹰鼻狮嘴,剑眉斜插入鬓,倍增气势。让人在他面前自然间会有股压抑之感;下额满是虬须粗髯,给人一种刚烈之壮。只是两眼紧紧合闭,壮似养神。不过他脸色略显苍白无力,脸庞有些消瘦,让人感觉似大病初愈般。但这无损他身上自然间散出来的坚毅、刚强的气息,就像张浪身上那种冷酷和如大山般的坚韧。
      张浪看的暗暗赞叹,然后在门客指引下,留下鹰卫在门口守候,自己则带着典韦黄叙大踏步而进。
      壮似养神朱儁这时忽然睁开虎目,两眼精光四射,心神一瞬间锁住龙行虎步的张浪,两道光芒似要刺透他的内心般,紧紧盯眘他,形像端是迫人。朱儁这付威猛之势,明显与他那付病态格格不入。



    第四卷 第十八章 准备
    (起点中文网更新时间:2004-5-22 17:48:00  本章字数:4921)


      张浪打起十分精神,以一种高昂的心态,抬首挺胸,镇定自若。在朱儁的灼灼目光高压下,仍如往常一般神情自若,脸带平静微笑。这份泰山磞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本领,连朱儁也感觉几分诧异。
      朱儁随既收回眼神,目光一片柔和,虽然没有刚才那样锋芒四射,但也极有威严。不紧不慢的从椅上站了起来,上前迎客,边拱手哑道:“在下疾病缠身,不能恭引贵客,不周之处,还请恕罪。”
      张浪不敢托大,大堂中间停下脚步,道:“此话何来,倒是鄙下打扰朱大人休息,深感不安啊。”
      朱儁淡然一笑,又寒喧几句,吩咐侍从设茶看座后,随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式。
      待张浪入座品茗,茶话一番后,朱儁首先开口道:“不知阁下高姓大名?”
      张浪深吸一口气,嘴舌边回味刚才香气盈盈的茶,边从容不迫道:“在下姓张,名浪。”
      朱儁皱起眉头,嘴里轻轻念了一遍,接着好似想到什么,脸色有些惊异道:“是你?”
      张浪望着朱儁刚毅的脸上现出副吃惊的样子,很满意自己造成的效果,微笑道:“正是在下。”
      朱儁的眉头不仅没解,反而皱的更深,多种想法瞬间划脑而过。暗自沉思道:想不到真的给尚书贾大人猜东张中了,张浪果然没出他所料,抛开大队,密秘潜进弘农。而且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外面竟然没有一点风声,此人真是历害了得。
      张浪仔细观查朱儁的反应,虽然一开始他有点吃惊,但随后很快归于平静。那不怒不威,充满军人气概的脸上,没落出一丝丝表情,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心中难免有些失望。
      朱儁两眼一转,不冷不热,开口试探道:“原来是张将军,不知一大早便来拜访,请问有何指教?”
      张浪暗思朱儁为人正义刚直,又忠于汉室,一丝不荀,绝不可有丝豪马虎,不然事情全砸。两眼一转,笑呵呵道:“指教怎么敢当,在下刚入关中,便马不停蹄前来拜访朱大人,还望一解茅塞。”
      朱儁显然这话是听多了,淡淡道:“张将军有话直说。”言气颇为冷淡。
      张浪想不通自己哪点让朱儁看不上,好像很有成见一样,不过还是认真道:“自黄巾暴乱之后,天下大乱,战争连年,各地诸侯拥兵自重,不思报答朝庭思得,反趁时做乱,攻战城池,野心膨胀。此正值国难之危,但凡有志之士无不想振臂而起,扫平恶贼,匡扶汉室,重振朝纲。”
      这番话不可不谓激励人心,张浪也说的抑扬顿挫,声调皆和。但朱儁只是眼睛眨了两下,又瞟了他一眼,对张浪所表现出来的“满腔热血”好似无动于衷,脸上十分平静道:“张将军说的不错,如果此时朝中再多几个像张将军这样忠于汉室,又有真实才干的人材,相信重振汉室,指日可待。”
      张浪脸皮再厚,也接受不了朱儁不知是赞赏,还是讽刺的话,苦笑道:“朱大人不要折刹在下了,张浪无才无德,如若不是陶大人厚爱,又全力鼎助,某下还不知在何流浪呢。只是可惜陶大人疾病难医,竟撒手归去,想想一片丹心,却无法见到汉室重振之时,真是令人神伤啊。”说到这时,张浪长叹一口气,停了话来,脸落悲沧之色,显然他也真的有些伤感陶谦。不过还是很快回过神来,两眼瞟向朱儁,偷偷观查他的反应。
      果然,朱儁听到陶谦之时,坚强威猛的脸上也现出悲伤之色,两眼更是迷茫四起。原来他心中不由想起自己为伸张正义,匡扶汉室,公然反抗打击董卓时,徐州刺史陶谦是如何鼎力相助的。后来又如何联合众多诸侯,出资军马粮饷,让自己全力讨伐李催、郭氾,以求安定天下。如若当时自己听从陶谦的建议,果断坚决讨伐二贼,相信现在的情势也不会这么乱,圣上也不会弄的颜面全失,朝庭威信荡然无存。其中的抛开李催、郭氾不说,自己算是此动乱的最大罪人了。
      张浪见自己成功突破朱儁心理缺口,打铁趁热道:“在下此番密进关中,面见圣上,实乃借送回玉玺之名,以求分担圣上重任,除灭李催、郭氾此两贼,还我太平江山。这也是陶公再生之时,末了的最大心愿。浪为忠为义,为圣为民,有生之年,必全力以赴。”
      朱儁点了点头,脸上终于露出嘉许的神色,这让张浪看在眼里,暗暗窃喜。正待继续出击,这时候有一个侍从神色匆忙进来通报,带来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消息。道:“大人,消息回报,圣上不出半个时辰后,便要到达弘农了。”
      朱儁猛的从椅上蹦了起来,两眼光芒夺目,兴奋追问道:“此事当真?”
      张浪也明显一愣,早上鹰卫还说献帝在路上,大概要下午才到的吗?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那侍从恭敬道:“是的,刚才段城守的亲信已捎信来了,圣上就要抵达,让众官准备迎接圣驾。”
      朱儁再也按那不住心情,相当兴奋,苍白的脸上渐带起一丝红润,高兴道:“圣上现在何处?”
      侍从道:“致弘农城不到十里,段将军全力护送着。”
      朱儁快速转首拉起张浪的手道:“张将军,我等快快去迎接圣驾。”神色极为兴奋高涨。
      张浪也受朱儁感染,指了指朱儁衣着,轻松笑道:“朱大人,你这么打扮出去?”
      朱儁望了自己身上一眼,恍然大悟,用力敲了敲额头,笑道:“还好张将军点醒,某先更衣束带。”
      张浪微笑的点了点头,望着朱儁匆匆忙忙而去,进入沉思。
      想不到献帝这么快就到达弘农了,本来自己时间就有些紧,这样一来,更没有机会在送回玉玺前,接触到更多朝中官员,以便得到他们支持。照理说献帝应该没有这么快才对啊。张浪不由皱起眉头,好后悔一开始就没有派使者和一些诸侯勾通好关系,弄的自己现在手忙脚乱的。
      此时刚好望到那名侍从要退下,喊住问话道:“这位军爷,圣上是怎么到达弘农的?其他官员呢?”
      那名侍从不敢怠慢,收住脚回身施礼道:“回大人,详细情况小人也不太清楚,听说好像只有段将军同十来个亲兵陪同圣上而来,其它大人并末听说和看见。”
      张浪哦了声,随既又进入沉思,随即两眼闪过惊喜的光芒。那名侍从也不敢打扰,便借机退下。
      本来估计还有半天时间,自己也好好再走访一些人,但现在看来情况已迫在眉急,献帝一到弘农,各地诸侯使者便会全力怂恿迁移,因为在长安之时,大家还不敢肯定形势走向,但张济的出现,郭汜、李催的再反,表明汉室真正到了生死边缘,累累可危的地步。在这个时刻,这么好的机会面前,野心者怎么会错过呢,谁都看到里面大好的前景。
      那么照传统惯例,中午或者晚上时,段煨定会为献帝接风洗尘,大摆酒宴,那么到时候宴请各地诸侯的使者齐聚,相信是一场没有硝烟战场的开始,而且很大程度上会决定献帝下一步的动向。照自己猜测来看,段煨极有可能是领着少数亲兵,护着献帝轻骑而来,各文武大臣,则落在后头。那么现在自己最大的优势就是,献帝在没有文臣之下,这对自己是极有利的,因为各地诸候,或多或少在朝中有人脉关系,但如此一来,各地使者都站在同一起跑线上。只要动用三寸不烂之舌,游说圣上,痛陈历害,虽不能确定全胜,最少也会加大成功的法码。
      张浪忽然间感觉从末有过这般强大信心,使自己能在这场外交战中胜出。而触使情况如此有利发展,李催郭汜可谓“居功至伟”。就算到时候自己迎个光杆献帝,但只要有个名份那也就足够了。而在这个时候,朱儁等在弘农有数大臣,又变的格外重要。只要自己能得到朱儁、马腾等几位有份量人物的支持,再借送回玉玺之威,重拳出击,此事还是大有可为。
      张浪越想越兴奋,越想越有前途,当下恨不得马上就见到圣上,大干一番事业。
      不过冷静下来想一想,当务之急,不是先见到献帝,而是多结盟友,然后一击而中。在说现在也不是去见献帝的时机,弄不好让自己处在相当不妙的境地,并且让荀攸等有机可趁。
      理清了头绪,现在要做的事情是,会见蜀中张松、汉中杨松等等一些迎接献帝无望,却又不可能忽视的地方势力,给他们许下种种好处,全力游说,希望能得到他们的强力支持,所谓人多力量大。自己成功的机会便会大大增大。现在唯一让自己担心的是,河内、关中、蜀汉使者已迎接圣驾了。
      想到此时,张浪再也坐不住,草草和朱儁侍卫说了声,言下午再来拜访,便匆匆离去。
      张浪运气很好,风风火火的赶到张松住宅地时,刚好碰到他准备出门,看来也是要去迎接献帝。
      两人商谈半时,随后张浪又东奔西走,忙了一个早上,这才回到客栈,成绩菲然。
      一天很快便过去了,天色已近近暗了下来,因为献帝的到来,弘农忽然间一下热闹好多。
      只到这个时候,张浪才得到准确消息,原来昨夜初更时分,李催、郭汜追兵刚到,便对函谷关发动猛烈突袭,出动近万陕西精兵,连继围攻函谷,好几次就要关破城亡之时,国威董承、都骑尉杨奉借函谷关的先天地利天险、骁将徐晃的勇猛表现,加上他们自己亲线指挥,浴血奋战,这才堪堪拦住陕西精兵水银潮泻般的进攻,保住最后防线。
      而段煨则在形式不妙之际,领着亲信,护着献帝,两人一匹天下名驹“绝影”,只奔弘农。这名驹“绝影”,绝不下飞将军吕布的赤兔马,全身银白如雪,高大健美,奔跑时如驰闪电,日行千里。原来要半天的路程,如今只用了几个小时便到达。
      而杨奉和董承加上华阴段颖兵马,总数不满一万,大多还是伤残老弱之兵,战力低下。而陕西大军合则近有五六万之多,一路却掠而来,杀老弱残者,驱壮丁入伍为军,士气正猛,只怕函谷关坚持不了几天,便会很快失守。
      而在这个时候,兵屯子午谷的张鲁兵马,终于有动静了,在其弟张卫的带领下,开始慢慢往东开赴,动向不明,不知是准备支援献帝,还是趁机争霸关中。不过有一点绝对值的相信是,张卫定然十分顾忌张济虎据长安的十万陕西大军。而西凉马腾,虽然有心为汉室出点力,然从石城开赴而出的先锋马超,领凉州精锐铁骑,长驱深入,直线冲锋,最少也要两天才能抵达渭南一带,然后对李催、郭氾进行前后夹击。其中还是抛开各路关隘要平安无阻来说,不然将会更晚到达。
      所谓祸不单行,这时又有坏的消息传来,黄巾余孽白波贼韩暹、李乐、胡才三处军兵,啸聚山贼,结伙匪党,趁火打劫,欺汉室无力顾及之时,在首阳山一带,四处劫掠百姓,滋生坏事,全然无惧圣驾弘农,飞扬跋扈,无恶不做,弄的百姓苦不堪言。
      情况越来越恶劣,而形式也变的更加扑朔迷离,据卫鹰回报,今日一大早,荀攸同满宠便会晤荆州荆越,密谈一个清早,内容不得而知,不过看荀攸出来的时候春风满面,和满宠有说有笑,便知其收获不少。假如荆越真的和曹操那方达成什么协议,那么对自己的处境是相当不利的。
      其实张浪也想好好安抚刘表,因为在短期内和他站在同一盟线上,是有利无害的。无奈刘表对自己不冷不热,虽多次派出使者交好,然对方都敷衍而过,不知意义何为。
      就在张浪在客栈苦思冥之时,一鹰卫神色凝重进来通报道:“主公,刚刚收到消息,西城郊外一个极为隐蔽的山林里,发现一批人马,人数大概有近百左右,虽然不多,但个个身手不凡,有一身过硬本领。而且看情况极可能是想对主公不利。不过有点奇怪的是,他们装备打扮,声音语气,不像关中、河北之人,倒十分像江南一带人氏。”说到后面鹰卫满脸不解。
      张浪一懔,惊道:“你怎么哪么肯定他们是江南人氏,而且对我不利?”
      鹰卫恭敬道:“我们有一兄弟,冒着极大生命危险,隐秘藏人,小心窃听他们交谈,发现他们不时会讲一些江东一带特有的方语,而且好几次听到主公名字云云,所以才下这样的定论。”
      张浪拍了拍头皱,一时间心乱如麻,看来事情越来越复杂。很明显这批人马不属于自己控制,假如真的来自江南一带,不外乎孙策和士燮两方人马,那么不用想也知道此两方秘密人马是做什么来的。本来就荆棘丛丛道路,又增上一层坎坷。
      正心烦意乱之际,又一鹰卫进来,兴冲冲道:“不出主公所料,段煨果然为圣上大摆酒宴,并且宴请各方使者、和在弘农的各大官员,明为皇上接风洗尘压惊,实则共同探讨除贼救国之策也。”
      张浪精神一振,马上下令留下几个眼线外,所有鹰卫回收保护,分散郡府四周,仔细斟查。
      自己则衣着打扮,又令黄叙、典韦十八鹰卫,仔细准备。
      出奇杨蓉和赵雨得知要去见圣上,马上缠着张浪嗲声娇气,糖衣炮弹,大打温柔攻势。
      无奈之下,张浪只能令他们女扮男装,也扮成自己的亲兵一样,一同而去。



    第四卷 第十九章 宴会(一)
    (起点中文网更新时间:2004-5-24 23:18:00  本章字数:4619)


      弘农城,都郡府前,车水马龙,人头涌涌,不时有重要高官、各地使者,或马或行,前来朝拜。
      群府四周,安插大量的侍卫兵将,个个全副武装,手持刀剑,三步一哨,五步一岗,有明排,有暗藏,戒备可谓相当森严。每个人脸上都如临大敌般,一丝不荀,深怕出个差错。
      像秣陵都郡府般,弘农郡城虽大了几倍,但在布局上,仍是相差无几。外堂是郡守办理政务、举行军议、召集高层人员开会的地方,内堂则是郡守家眷寝室。
      沿途而来,只见楼阁华丽、园林深深,石亭突兀、台榭起伏、走廓交错等等,无不张度严紧,气象肃穆,给人感觉整个布局相当严谨,辉宏大气。只是无论哪个隐蔽的角落里,总不时闪着冷森的瑟气,安静的可怕,有心人只要仔细体会,便知里面藏有不少暗桩密哨。
      段煨设宴的地方正是前堂,也就是平时众官相集处理公务的地方。整个空间看起来相当宽敞,两边都有回廊相连,中间盛有一大铜鼎,不时冒着热气。四面墙上挂有不少山水壁画,倍增文采气息,整个大堂看起来气派宏伟,富丽堂皇。
      宴筵足足开五十多席,采用当时常用的“单席制”,摆满整个宽敞的厅堂,可见今晚宴会的隆重。
      虽然离宴席的还有一点时间,但该来的人差不多全到齐了。
      宽广的厅堂上,云集各路使者和函谷陆续退到弘农的大臣,认识的不时交头接耳,不认识的也借机攀交寒喧。而侍女佣人,鱼贯尾随,脸带笑容,不时穿棱而过。一时间大堂上显的热闹不凡,问候声四起,欢笑不断,全然感觉不出汉室颓败近亡的先兆。
      段煨笑容满面,春风得意,生性多疑的他,难得有如此轻松写意的时候。每每想起今日成功护驾,心里便美的直冒泡,从而做起升官加爵的美梦。假已时日,便可平步青云,扶摇直上,官运享通。故此逢人便笑,大赞其词,又迎客上座,忙里忙外,只差一点弄的焦头烂眉。
      正当众人喧喧嚷嚷之时,一宦官尖叫道:“皇上驾到!”
      本来热闹的大厅忽然安静下来,接着早已装备好的鼓乐器鸣同时唱奏而起,响辙每个角落。
      正来回穿梭美婢和府仆首先跪了下来,接着众官也开始跪地迎接圣驾,无人敢出大气。
      众官跪迎中,先有十八御林侍卫开道,然后便圣上刘协一马当先,落后一肩的是大司农朱儁和太尉杨彪,而段煨因为郡守,主办此次宴席,顾也跟在后面。
      刘协表情虽然板的紧紧,极力做出一种严肃的神情,但明显和他那幼稚的脸蛋不太协调。不过经过这么多苦难的磨练,他身上开始散出淡淡的王者之气,虽然不是很明显,但也让人不也小视。正因如此,有些官员使者才战战兢兢,心感怪异。
      刘协很快入座中席,然后做了一个手式,用稍有稚气的声音道:“众爱卿平身。”
      “谢吾万王万岁。”众官和侍从一同谢恩起身,声音十分宏亮,场面颇为壮观。
      众人期待的宴会终于在刘协出场带动下,气氛热烈的开始。
      酒过三巡后,段煨推出自己精心细选的歌舞妃姬表演,排练有素,加上个个都是年青美貌女子,一时间把宴会的气氛推向高潮。众人观后如痴如醉,无不大声叫好,就连献帝刘协,也卖力拍掌。
      刘协举杯,脸上明显带有一丝兴奋之色,用稚嫩的声音道:“朕此次能平安脱险,和众爱卿竭力护驾是分不开,特别是国舅董卿,都骑杨将军,弘农郡守段将军,还有奋战在一线上的各兵丁勇士们,朕在此敬他们一杯,聊表谢意。”说完带头一饮而尽。
      众官一同附和,因董承和杨奉还在函谷前线,众人都举杯对向段煨,祝贺敞饮。
      段煨更是红光满面,春风得意,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下肚,场面极为热烈。
      这时,太尉杨彪也举杯从席位上立起,环顾四周,朗声道:“陛下说的极是,老臣在此也祝愿董大人、杨将军早日得胜,平定李催、郭汜反贼,还圣上太平河山。”从官应合,一起饮尽。
      刘协先是兴奋的点了点头,接着脸色有点暗淡道:“董国舅和杨将军忠肝义胆,尽心竭力,朕甚感安慰,无奈手中兵微将少,加上连连吃了败仗,兵卒士气低下,而李、郭贼子的陕西大军如狼似虎,恐怕挡不了多久函谷关便要失守。到时候只怕弘农也不是安身之处了。”
      众官一同惊讶,想不到小小的皇帝刘协竟也有如此见识,不由刮目相看,场面一下沉寂下来。
      荀攸适时打了个眼色给满宠,后者立起身来,在众人沉思时,先对刘协行一礼,然后道:“圣上大可不必担心,李催、郭氾贼子做出如此人神共愤之事,有志之士人人起而伐之,相信他们嚣张不久。”
      刘协点了点头,心里舒服少许,随既侧身对朱儁疑问道:“堂下何人?”
      朱儁小声道:“回陛下,此人乃曹操将军旗下东曹掾满宠。”
      刘协脸有惊喜道:“满爱卿之言甚是,不知曹将军近来可安好?”
      满宠虽然没把皇帝刘协放在心里,可是还是恭敬道:“曹将军一却安好,而且闻李、郭造反,惊挠圣驾,惨害百官,十分震怒,日下已亲领十万大军出山东,准备护驾而来,先锋夏候惇将军已进河内,相信不出十天,便可到达洛阳,到时候李催、郭氾贼子,插翅难飞。”
      大堂上的人一时间被被满宠的话给震住,忍不住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虽然有人听过风言风语,不过只当是流言,并末放在心上,但从满宠口里出来就不一样。这么一来,无论是谁,都要从新审视当成的形式,曹操的突如其来,很大程度上破坏了一些野心者的利益。
      刘协忍不住兴奋道:“曹将军赤胆忠心,让朕倍感安慰,假若诸侯皆能如曹将军,则天下可定。”
      满宠更是意气纷发,自信满满道:“曹将军得知李郭造反,张济霸居长安,随既调谴各郡兵将,准备平定判乱。两来闻知都城遭战火波及,残败不堪,又从兖州插调大量钱资物品,打算从新建都于洛阳或许昌,当然要得到圣上首肯才可以。”
      满宠这一番话更是引起轩然大波,堂下众使者议论纷纷。
      只要有点聪明的人,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曹操发这么大的代价和力气用意何为。
      虽然满宠看似征求皇帝的意见,但堂下无论是谁,都能感觉到曹操对献帝志在必得的野心。
      刘协虽能感觉到不妥,但终究涉世善浅,不明其中秘密,开心道:“朕一直对曹将军另眼相待,曹将军也不负朕所望。来来,众卿家一同敬曹将军一杯。”
      堂下众人虽有意见和不满者,仍只能怏怏不快的拿起酒盏,谁叫满宠嘴快一步,抢的先机。
      而满宠脸上虽大体保止平静之色,但从那眯起的两眼,都知道他开心不得了,也只能徙耐无何。
      满宠刚想趁胜追击,打算一举而定,劝说献帝移驾许昌,忽然对面席位上有四旬左右的儒者立起,先对献帝一礼,然后两眼对上满宠,语锋直指曹操道:“陛下,下官以为不妥,移驾许昌洛阳,并末日下最好选择,此二处自黄巾之乱以来,残败不堪,人丁稀少,就算要从新建都此地,如若没有三年五年的建设发展,也难成为华夏国都。不然还让外拜异族笑话我大汉虽地博人杰,皇都却如此不济,没有一点威严气派,使陛下国威大挫,异拜乱起,还望陛下三思而行。”
      众官虽感觉有理,但曹操势大,而且就要进军洛阳,谁都不想在这个时候开罪他,故无人应和。
      满宠对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十分感冒,冷冷对立道:“这位大人又是谁?”
      那中年儒者挺起胸膛,神然十分自负道:“不才正是河内太守张扬。”
      满宠脸色一沉,河内张扬依附归顺袁绍,天下之人皆知之事,此时定然是为袁绍说话。脸色淡淡道:“那依张太守的意思,是否河内才是王都之地否?”
      张扬对满宠的咄咄逼人之势,从容道:“非也,非也!满大人话之有误。河内之地,虽十分富足,然非龙脉所在,少有霸气。而自古已来,关中之地,皆天子王土,成霸王之业,扬并非贬低洛阳许昌,反而认为其是华夏数一数二的城池,富足有余,但是满大人不要忘了,自黄巾做乱后,洛阳许昌饱受战乱,倍受摧残,已大不如前。特别是董贼之乱时,洛阳宫城皇室一把火炬,毁于一旦,百姓大量移居,城池日久缺修,如此之地,试问各位同僚,如何能宣称王权?”
      众人听张扬说的大有道理,不由暗自点头。
      满宠没有想到张扬如此扎手,有些愣然望着他,愤然道:“照张大人说来,何处才是定都的最好地方?”话刚出口,满宠心里便后悔的要死,以这样的口气说出,几乎等于认输。用余光偷偷瞄了荀攸一眼,见他神色也有些沉下来,心里一片凉飕飕的。
      张扬扫眼全场,见众人都静静等自己说话,脸色一片傲然,对献帝恭声道:“下官以为,朝歌、邺城、邯郸、皆可为王室之地。”
      这次连太尉杨彪也兴趣勃勃道:“张大人,说说你的理由?”
      张扬节节得胜,更是盛气逼人道:“ 朝歌前称沫邑,当年武乙、帝乙、帝辛四代殷王在此建都。帝辛即位(既纣王)时,改沫邑为朝歌。西周时,周成王封康叔在朝歌建立卫国,建都长达400多年。有着深厚的文化内涵。而朝歌地处黄河北岸淇水之南,背临绵绵太行山脉,南有虎牢关拒关中之兵,西有壶关之险挡住异族路线,如若在控牧野、黎阳为外围战略据点,可稳如泰山。”
      太尉杨彪听的颇颇点头,两眼眯成一丝,看来十分赞同张扬所说。
      献帝也是大喜道:“那邺城,邯郸又如何?”
      张扬滔滔不绝道:“邺城最初为商王冥的都城,春秋时齐桓公又重新筑城,战国后归魏国,魏文侯封邺,把邺城当成当时魏国陪都,此后邺城一步一步成了侯都、王都、国都。其中,最值的称道的是,在袁公的治领下,如此邺城相当繁荣,已达鼎盛之顶,实乃定都的大好地方。至于邯郸,历史悠久,文化更是源远流长。邯郸兴于殷商后期,繁荣于战国和秦汉时期先属卫后归赵,战国时为赵国都城,雄踞中原,为战国七雄之一。”
      众人大为佩服张扬的历史学识,赞叹不一,不过满宠好似也冷静下来,不急不燥道:“邺城、邯郸、朝歌的确是个不错的地方,但在汉室峁峁可危,如此关键时刻,三地所归辖的袁绍大人,既没有动静,也没有派出使者前来,意图实在难测。谁又知道他怀有何野心,难倒要张大人为他说项否?”
      张扬一时间被卡住,刚要出口的话又活生生吞回肚子,神色开始不自然起来。他忽然间想到,就算自己如何帮袁绍做事,但终不是他的人,也不可能代表他意见,说不定还弄个吃力不讨好的局面,那才是何苦有来。
      满宠冷哼一声,侃侃道:“袁将军四世三公,文生故吏遍及江湖河海,位高权重,然在李催、郭汜大逆不到,霍乱朝纲之时,竟无有一点动静,实在是让人痛心疾首,扼腕不已。”
      张扬脸色有些挂不住,厉声道:“袁将军早派出座下头号军师沮授前往,只可恨昨日夜里被别有用心之辈暗害得手,如今身负重伤不起。要不然哪容的下让你在此如此批薄袁大人。”说完两眼愤愤盯向满宠,似要喷出火般。其弦外之音,众人不用想也知道是暗指曹操下了杀手。
      满宠脸色如冰,十分难看,反讥道:“堂堂使者,还是袁绍将军手下头号人物,尽然都保护不了他的人生安全,那还谈什么来保护圣上、众文武大臣人生安危呢?实在是可笑之极,可笑之极。”
      献帝刘协见没几分钟时间,两方人马便吵起,心中不喜,有些烦道:“大家共商国策,何必吵闹?”
      两人听到圣上发怒,这才各自瞪了对方一眼,冷哼一声,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入席而坐。
      这时候门宫忽然大声唱诺道:“冀州使者,郭图大人到。”
      声一响,包括荀攸在内的拥曹派,心中同时一紧,脸色拉下,纷纷感觉形式变的不妙。
      而以张扬为首的拥护袁绍这派,则明显精神一振,个个脸有喜色,好似胜利的太平开始倾斜过来。



    第四卷 第二十章 宴会(二)
    (起点中文网更新时间:2004-5-27 21:51:00  本章字数:4860)


      刘协不做二话,便宣他进来。很快一中年儒者大踏步而进,想来正是颖州郭图。
      此人相貌清瘦,天庭饱满,装扮得体,身上有股浓厚的书卷气息,可见他饱读书经,颇为风流。
      只见他急上前数步,高呼拜俯道:“下官郭图,参见吾皇万岁。”
      刘协脸有悦色,伸手做个起来的手式道:“郭爱卿免礼平身,来人,赐席。”
      郭图谢恩道:“谢吾皇万岁。”这才从地上站起,退到一边,有意的扫视堂内众官。
      侍从很快添上一份席位,又摆上酒杯,请郭图入坐。
      刘协见郭图入席,开口询问道:“郭爱卿是否刚刚抵达弘农?”
      郭图不敢怠慢,又从席位上站起,半躬身礼道:“回陛下,下官刚刚抵达弘农,风闻圣驾再此,末及沫浴更衣,便匆匆赶来,请圣上恕下官怠慢之罪。”
      刘协两眉展开,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郭爱卿何罪之有。”
      郭图恭敬道:“谢陛下龙恩。”声音顿了顿,又接着道:“启奏陛下,臣有一事禀告。”
      刘协兴趣道:“郭爱卿有何要事,直管说来。”
      和刘协的若无其事相比,荀攸、满宠心里可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沮授不明不白的出事,着实让他们高兴一大把。但郭图的出现,让他们凭空多出的优势又消失无影无踪。而且照形式来看,袁绍好似也对献帝有不少野心,假如郭图献上有利他们一面的证据,只怕前景令人担忧。而这个时候满宠偏又不能打断郭图的话,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郭图忽然感觉到数道凌利的目光顠到自己身上,但仍从容镇定道:“回陛下,下官从冀州带来特大喜信,惨害幽州牧刘虞大人的逆臣公孙瓒已被袁将军灭于易京,幽州平定,遥望辽东。特令下官前来报喜。下官不敢怠慢,故马不停蹄,日夜兼程,此有袁将军的亲笔信箋,还望圣上过目一览。”
      说完从怀里摸出信笺,然后两手呈上,一宦官马上接手,恭敬献给献帝。
      众官纷纷心头一震,公孙瓒真的亡了?袁绍真眼疾手快端是历害,灭的实在及时,此事无疑大大加重他在皇帝心目中的份量,假如他真想挟天子令诸侯的话,成功的机率将大大提高。
      堂下所有人的双眼都不由自主盯向献帝,场面一片死寂,都希望能从他表情上看出什么端倪,猜出信件里面是什么内容来。而满宠更是紧张的大气不敢出,两眼紧紧盯着刘协,深怕有不利自己主公的消息。随着刘协眉头越展越开,脸上控制不住流露出喜悦之色,满宠和荀攸只感觉自己的心只往下沉伦,差不多都要到了冰点,心里几乎把郭图恨个半死,直怪他来的不是时候。
      而众官好似摸到什么脉门似的,脸上自然流出沉思之色,偷偷思量自己该如何行动。整个大堂里只有朱儁、马腾等少数人冷眼旁观,把同僚的表情、反应一丝不漏收在眼里,嘴角泛起淡淡的冷笑,嗤这些见风使舵之辈,也难怪汉室落到如此地步,实在和这些墙头草、攀龙附凤的人分不开的。
      刘协终于看完书信,放在案上,眉角控制不住的兴奋之色,双手紧紧拽拳,和荀攸阴沉着脸成了鲜明的对比。只见他高兴道:“袁将军真是忠心不二,刚刚平定幽州公孙瓒逆贼,又闻李、郭反乱,已派沮授为使者,先前来劝和希望能托位二贼,又令曲义为大将,将兵数万,先行护驾而来,自己则举冀、青、幽之兵,无做什么调整,便大举进京,准备为朕平定反叛,反攻长安,实在是替朕出了这口恶气。待日下从新定都后,必要重赏袁将军。”
      然后不理众官一片惊愕之色,有些迷惑道:“刚才闻张大人言,沮授为人暗杀,是怎么一回事?”
      张扬看皇帝的反应,也是相当高兴,见他问起,随既行礼,心情高涨道:“回陛下,昨日夜里,别有用心之辈忽然对驿站发动袭击,放火杀人,幸好沮大人躲过此劫,不过也是身受重伤。只是郭大人的到来,着实让人策划此次行动的主谋人大失所望。”张扬从始至终,双眼都是狠狠盯着满宠说话,意指曹操这方面下了毒手,十分明显。
      众官也感觉大有道理,假如郭图没到,满宠可谓占据上风,说不定真可以说动献帝迁移许昌洛阳。
      刘协鼻子冷哼一声,稚气的脸上竟散出淡淡威严,让众官心中一懔,没想到懦弱无能的献帝,尽然有这样的气势,虽没有到让他们刮目相看的地步,也让众人不敢小视。只见刘协道:“段将军,你可要好好查清此事,不可让凶手逍遥法外,还袁大人一个公道。”
      段煨表面虽恭敬道:“是,陛下。”其实心里早把曹操骂上天了,什么地方不好下手,偏偏在自己地盘上,而且刚好献帝来时候下手,弄的现在焦头烂耳,偏偏两边都因势大而不好开罪,难于做人。
      郭图显然也是有备而来。其实当他一到弘农,知道沮授出事后,便晓的劝说皇帝的担子落在自己肩上,当下想也不想道:“还有一事,袁大人一再强调,希望陛下能从新选择定都,处理国事。其中特别希望圣上能移驾邺城,袁大人也做好万全准备来迎接圣驾。”
      满宠偷偷打量刘协的表情,头上开始冒出点点冷汗,赶在开口前忽然打断他的话。因为满宠知道,一旦圣上开了金口,那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而且自己也不可能公然顶撞,只见他有些着急道:“陛下三思啊,邺城之地,常年受到外族侵扰,太行山脉有着数不尽的异族势力,特别是乌丸、鲜卑战力强悍,老少皆能骑马上阵,而且来无影去无踪,如何能安心此地?”
      刘协明显一愣,听到满宠的话,刚刚下的决定,又开始出现动摇。到底哪个地方好,一时间选不下来。犹豫不决中,转首对边上两席位上的重量级人物朱儁和杨彪道:“两位爱卿意下如何?”
      杨彪瞄了瞄朱儁,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便立起对献帝施礼,然后两老眼眯成一线,两手捂須,缓缓道:“袁氏四世三公,历代公候,又忠于汉室,此事必得到袁大人的全力支持,相信大有可为。”太尉杨彪一旦做出选择,下面不少官员、使者见风使舵,也都开始应声附合,表示自己意见看法,言邺城实为定都的大好地方。
      看来形式对袁绍十分有利。
      而荀攸脸色从青到白,又从白到,变的更是阴沉的可怕,终于也忍不住已方的节节失利,想亲自出马大声反驳时,再一次听到门官拉长的声音唱诺道:“江东使者,张浪将军到。”
      语音刚落完,大堂一片哗然,接着嗡嗡做响,一时间对突如其来又神秘莫测的江东张浪,议论纷纷不一。不过因为圣上昭告天下,要他送回传国玉玺,众人对他的来到,除了少数几人外,都不抱有什么奇怪态度。只不过没有人会料到张浪来的如此之快,如此突然,让他们不得不佩服他的惊人之举。而大多数人对张浪也是只闻其名,不知其人。又因为其在江南的迅速掘起,风头之盛,让人为之惊叹,故众官个个翘首已待,想见识一下张浪到底是何一人物。
      刘协先是一愣,随既醒悟过来,脸上控制不住的喜色道:“快宣。”
      只有荀攸和满宠的脸上,射过骇人的光芒,不过一闪既失,冷冷盯向堂外。但敏锐的马腾一瞬间捕捉到荀攸的神情,粗野的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平静的把头转向门外。
      而郭图几乎以为自己听错,脸色古怪绝伦,一时间不知是佩服张浪豪气,还是好像已看到他落网。
      朱儁则若有所思望着献帝,心中复杂的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万众期待中,张浪魁梧的身躯,冷俊的面庞,慢慢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几乎让所有人的眼睛一闪,那稳健的步伐,强大的气势,高昂的自信,确为人中豪杰、乱世不可多得的英雄,就连从没有见过他的荀攸、满宠、郭图等,也为他的气势所折服,如若不是在站在敌对的立场上,真想上前结交。
      厅堂上,偌大一堆人静静无声,只有响起张浪沉稳而富有节奏的腿步声,慢慢撞击他们的心灵。
      张浪好像很满意自己造成的效果,嘴角翘起一丝懒洋洋又有些高傲的笑意,上前几步,先微微一侧,甩了甩下身青色长袍,接着单膝跪地抱拳,用十分宏亮的声音道:“牙门将张浪,参见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愿陛下恩泽广布,寿于天齐。”
      虽然张浪统领扬、徐两州,但朝庭上并没有真正的认可,而他的官位也只是保留在陶谦既位时给他的牙门将军一职,所以也不敢托大。而张浪送回玉玺的第一个目的,就是要落实名份的问题。
      刘协十分满意张浪的表现,脸上始终保止笑容,甚至有些激动意道:“张将军平身。”
      张浪从地上站起来,这才有机会打量当今圣上刘协。当然不能大模大样,恰如其逢用余光扫了扫刘协,见他眉清目秀,两眼乌黑有神,脸蛋圆润,皮肤白晰,有股淡淡少年英气。不过敏锐的张浪感觉他有点少年老成的味道,不由心中有了定论。
      刘协也情不自竟从席上起来,来道:“张将军,朕要你做的事情如何?”
      张浪装出一副恭恭敬敬样子道:“回陛下,下官幸不辱使命,已将传国玉玺带到,请圣上过目。”接着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不世之玉传国玉玺来。
      几乎同一时间,所有人的眼光都聚集在张浪巴掌手心那块银白罗缎所包住的东西上,有兴奋、激动、嫉妒、好奇,总之人人神态不一,不过每人的相同目地就是想亲眼见识一下这传国重宝。而刘协更是按奈不住,顾不上什么威严,匆忙离席位而来,三步两步就到张浪面前,然后伸出颤抖的双手,郑重的接过传国玉玺,入手后感觉十分沉甸,眼里放里感慨之色,激动的说不话来。
      下面众官也随着刘协的情绪波动起来,华夏王室的象征,传国玉玺的回归,袁绍、曹操为除判乱的义举,是否意味着汉室苦难终于熬到了尽头,从新开始光武中兴呢?堂下忠心老臣激动的满眼泪花。
      当刘协用上比平时多出几倍的功夫,小心冀冀的抽丝剥茧后,弹出那墨黑的小匣,展现在大家眼里的是方圆四寸,色泽鲜明,傍缺一角,以黄金镶刻而上的玉玺。刘协用纤细的手指仔细抚摸上面的篆文,喃喃自语道:“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两眼渐渐开始湿润……
      沉闷的气氛感染每一个人,杨彪忽然带头从席位上走下来,领堂上所有人跪在刘协面前,以排山倒海之势齐喧声道:“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汉室千秋万载,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场面一时间极为壮观,上百人物齐喊口号,声音惊天动地,无论是谁也控制不了自己激动飞扬的心情,满腔热血飞腾。就连有心造反之辈,也在这样的气势下,甘于同流。
      两行清泪终于从刘协的眼眶里流了出来,他竭力忍住心酸想哭的冲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先示意众人平身入席。然后声音有些哽咽的对张浪道:“张将军此次冒着极大生命危险送回传国玉玺,可谓居功至伟,朕定要好好赏赐你,除了一开始许诺给你的官位外,你还想要什么自己说吧。”
      众官虽然满脸惊讶,但以传国玉玺的重要性,涉及整个王室的尊严,皇权代表,还是可以理解刘协为什么有这样的决定。如今只看张浪有何表示了。
      张浪绝非贪心之辈,一旦自己狮子开大口,就算献帝不会反对,下面众官也会在心理上产生不平恒,故平静道:“此事乃下官本份所在,况且陛下恩典已重如泰山,下官不敢再有何奢求。”
      众官员起先也只以为张浪只是推脱之辞,后来看他的表情十分认真的样子,不由打心里佩服他。
      刘协也是一愣,万万没有想到张浪会拒绝他的好意,眼里随既闪过赞叹之色。叹道:“张浪。”
      张浪不敢怠慢道:“末将在。”
      刘协脸色一整,肃容道:“朕加封你为永安候,官至镇南大将军,领牧徐、扬两州,即刻实行。”
      张浪心里没有半点波澜,好似知道这样的结果似的,不过嘴上仍高呼道:“谢主龙恩。”
      刘协呼了一口气,神色忽然有些不自然,涩声道:“官绶印席日后再补发给张将军。”
      张浪哪里会不明白刘协的难处,而且自己要的只是献帝的承让,官印这些倒是其次了。
      在这个时候,荀攸才从张浪所营造的气氛中惊醒过来,随既借着尿遁神色紧繃的匆匆离去。满宠眼角不时顠向自己下一席位上,两眼只盯着张浪面露震惊之色的荆州荆越,眼光泛起高深莫测的微笑。
      而郭图不时把头移到张扬这席边上,低声嘀咕什么,后者看张浪的眼神慢慢变的冷淡犀利起来。
      只有张松和马腾神色有些佩服的望着张浪坚毅的表情,心里大赞其漂亮手段。




    第四卷 第二十一章 宴会(三)
    (起点中文网更新时间:2004-5-28 16:57:00  本章字数:4477)


      刘协好久才平复心里的激动,示意张浪入席不用站着,然后欣慰道:“张将军劳苦功高,又忠心爱国,众位爱卿一同与朕敬他一杯。”
      张浪忽然发觉献帝没有自己想像中那么无能,而且还有点手段,这么小就懂的收卖人心,实在是不简单,假于时日,必成气候。不过嘴上还是谢恩饮酒,同时和边上官员、使者套个亲近,拉拉关系。
      宴会又在这样气氛热烈中接着下去,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荀攸不知什么时候从新回到席位上,看他脸色也没有刚开始时候那么紧张,和满宠有说有笑。
      这时,话题又回到迁移国都和李、郭联军的事情上。
      只见满宠从拾自信,侃侃道:“下官以为,当务之急是如何处置李催、郭汜追兵,建都之事倒可先放一边,属下还是以为圣上早日移驾洛阳为佳,那时候无论曹将军还是袁大人的先头部队必已到达,李催、郭汜反贼如若真敢不知死活追来,正好可一网打尽,尽诉恶贼,永绝后犯。”
      满宠的意见得到大多数人的认可,也只有少数智者才明其中之秘。
      满宠当然不会一下变的这么好心,要知道黄河以南,兖州大片地区都落在曹操手里,许昌、陈留诸郡也是在曹操的管辖之下,就连洛阳也有曹操的势力渗透进来。满宠建议先退回洛阳,首先可以肯定的是曹操主力军马能快速到达,挟住献帝,这对他们极为有利。而袁绍军队呢,则是不太可能。因为曹操对献帝的野心极大,根本就不会让曲义出延津、渡官渡,然后挺进洛阳。在这样的情况下,曲义要走的唯一路线就是进牧野,出河内,沿黄河北岸而上,最后跨河渡江。不过这样一来,两方人马就要比行军速度,谁先到一步,可得胜。那么想想也知道,曹操在这方面占有一定的优势。不过这样结果也是郭图可以接受的,而且可以说对袁绍军也有一点的好处。假如献帝多呆弘农一天,那么曲义的难度也就增加一倍,因为他不好这个时候跨界进入,除非袁绍决军和曹操开战,又另当别论。那么他要做的只能继续沿黄河而上,那么河东首阳山、至箕关、虎牢关一带,黄巾余孽众多,特别是白波贼韩暹、李乐、胡才更是四处做乱,将大大加强他们行军的难度,免不了又要开战。反之,只要曲义和郭图能在洛阳托住曹操和献帝,那么不用多久,袁绍和他的兵将便可到达,然后利用他的影响力,从曹操手中从新将献帝夺走,也是大有可能的事情。
      郭图虽没有沮授那么长眼的眼光,但还是有他一些自己独到的见解,当下也没有反驳。
      众官也奇怪双方达成一致,张浪忽然奇兵杀出,立起道:“皇上,属下有一想法,不知该不该说。”
      因为献帝刚刚升了他的官,而且足足有三级跳,说话的份量也一下变的重起来,众官员不敢小视他的意见。刘协倒有点兴趣道:“张将军有何高见,不妨说出来听听?”
      张浪恭敬道:“对于李催、郭汜叛贼,卑职有一想法。函谷关杨将军和国舅大人兵力不足,是众人皆之的事情。李催、郭汜也不会放过这样的大好机会而等袁大人、曹将军的援军上来,定然会全力攻关,争取在最短时间内拿下函谷。照下官估计,以陕西军现在所表现出来的气势和战力来看,不出三天,函谷必将失守。只怕到时援军末到,皇上退不多远,李催就驱兵而到了。”
      一直没做表态的朱儁忽然睁开凌利的双眼,咄咄逼人道:“张将军为何有此看法?”
      此语一出,众人心里吓了一跳,朱儁显然没有反对张浪的看法,这说明他的见解并非如他们自己所想的喧众其宠,抬高自己的目的,而是确有其事。因为朱儁的为人,只要是在朝中做事的都明之八九。所以连刘协也开始有点紧张起来道:“依将军之见,如何是好?”
      张浪瞄了大堂一眼,又望了朱儁一下,似乎很满意他如此佩合,虽然知道他只是就事论事罢了。很快整了整喉咙,然后不急不慢道:“下官有一驱虎吞狼之计,可供圣上参考。”
      刘协忍耐不住喜道:“张将军就快快说来,不要打什么哑迷了。”
      张浪微微一笑,眼光四处游走,见上百道目光又一次聚集在自己身上,这才昂然道:“河东黄巾余贼白波帅韩暹、李乐、胡才三处军马,不是正在首阳山做乱吗?如若三处军马忽然得天子赦罪赐官,必会竭尽所有,拔本营军士,奋然而来,与李催、郭氾拼个你死我活。”
      刘协大喜,刚想出声赞同,却见太仆韩融皱着眉头反对道:“张将军,下官感觉此事大有不妥,先不说韩暹、李乐会答应否,就算答应下来,官匪合作,实在有辱大汉威名,况且他们还是杀人不眨眼盗贼,死上一千次也不足减轻罪孽,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满宠也接口冷冷道:“不错,张将军此计有待商议。韩暹、李乐本身就是嘨聚山林的黄巾余孽,反复无常之辈,其部下营军乃乌合之众,军律散慢,指挥不灵。叫他们来,无疑增加董大人的指挥难度,上下号令不从。这样的部队,根本不是久经沙场,李、郭陕西大军的对手,而且谁也保证不了他们忽然会倒打一钯,和李、郭一鼻孔出气,那时情况会变的更加糟糕。”
      太仆韩融就事议事,但满宠明显带有敌对之意,冲着自己而来。张浪当然不客气反驳道:“满大人,是否你曾与韩暹、李乐之辈接触过否?对他们的人品行为了如指掌?那么既然如此,为何不早日揭发他们,让朝庭早有准备,也不会弄的现在前有狼,后有虎,进退两难。”
      面对张浪的咄咄逼人之势,满宠一时间哑口无语,不知如何反驳。
      无论是谁,都感觉到两人之间的火药味。想深一层,两方的仇也不是现在结下的,曹操当日领三十大军攻徐之时,就是被张浪所败,弄的又让吕布袭了老家,所以在这个问题上一目了然。
      荀攸终于坐不住,先示意满宠坐下,平静道:“张将军,现在不是争论孰是孰非的时候。下官抖胆问一句,张将军敢确保韩暹、李乐、胡才三处军马,一接到昭书后便会马不停蹄赶来相助吗?而且保证不会发生任何意外之事?我们实在没有时间浪费在看似有望,却没有一点希望的黄巾身上了。”
      咋听起来这个问题平平淡淡,然却让张浪心中一懔,一下不敢小视眼前这个中年儒者。观他相貌不凡,两眼深遂,如深山潭水般深不见底,几缕清須,脸颊清瘦,凭第一感觉就认定此人智慧谋略绝不在田丰、程昱之下。
      众人又在一次把目光聚集在张浪身上,看他如何应答,哪知他却忽然笑道:“不知这位同僚是?”
      左边三排席位的张扬忽然嗤笑道:“连大名鼎鼎的黄门侍郎荀公达也不认识,真是孤陋寡闻啊。”
      张浪丝毫不为张扬的挑逗所气火,仍保持平静的心态道:“原来是荀大人,下官倒是失敬了。在下倒是想试问一下,当日荀大人与议郎郑泰、何颙、侍中种辑、越骑校尉伍琼等人密谋刺杀董卓之时,有几分把握能刺杀成功?可又有想过会因失败而被捕入狱?”
      荀攸一时间不明白张浪说起这陈年旧事的用意,不过仍颇为自豪道:“当日国家有难,贵为臣子,当忠心报国,哪里还顾的了上自家性命,哪怕希望极为渺茫,也要竭力去试试。”
      张浪一拍大腿,赞道:“荀大人说的极是,现在的情况又与当年荀大人有几分相似之处。试问当时荀大人明知刺杀董卓成功的机率极小,仍肯冒险一博。如今李催、郭汜追兵将到,函谷关不日将破,为何仍不敢放手一博,让韩暹、李乐军马消耗并且托住他们呢?这样一来,也让后面上来的袁大人,曹将军部队取的时间。况且,两方一旦开战,无论谁胜谁负,都是对朝庭有利,又何乐而不为呢?”
      荀攸没料到张浪会用自己生前的事情拿来做比喻,两手一摊,显然很气愤拿自己和韩暹、档乐之辈相比,怒道:“这根本是两回事,不可能混为一谈,当日荀攸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态度,置生死度外。而韩暹之辈,居心叵测,情势一旦不妙,谁也不能保证他不会托后腿,到时候败的更惨。”
      两人各持已见,谁也说不过谁,张浪出谋、打仗、泡妞是很内行,但口才、学识却怎么也比不过荀攸。而之所以能僵持着,很大程度上是以马腾为首的使者军阀,支持张浪主意有极大关系。
      张浪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颇颇打眼色给朱儁,示意他出来说句话。
      朱儁也是皱起眉头,看着堂下闹哄哄,又憋了刘协一眼,发现他也有些不乐,随既站了起来。
      也许人多热闹的缘故,也许晚上也喝了点酒的原因,朱儁本来苍白脸上变的有些红润起来。而本来有些喧闹的场面,在他的示意下很快安静下来。虽然简单的一件事,但他在朝中的影响力一览无疑。
      朱儁一旦站出来说话,无论帮哪一方,哪一方必胜出无疑,而他为人公正,故众人对他十分期待。
      朱儁先对刘协先个礼道:“陛下,老臣有几句话要说。”
      刘协到底少年天性,本来十分不奈烦的神情一下兴奋起来道:“朱爱卿有话便说。”
      朱儁这才离席走下堂中,左右来回跺了几步,才缓缓道:“当下兵力紧缺,粮草不足的情况大家一定非常清楚,而朝庭的确一时间抽不出什么兵力来压制两方叛军,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下,张将军的主意是相当正确的,所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只要我们加派人手,密确监视韩暹、李乐、胡才军队的动向意图,那么一却尽在掌握之中,也不怕他们能掀起什么大浪来。”
      朱儁一旦做了决定,加上张浪和马腾多数人的肯定。献帝便点头道:“朱爱卿说的极是,那么事情便这样说定下来,只是不知派谁为使者游说胡才、李乐为好?”
      献帝话刚落完,自张浪到来后便一直没说的张扬马上接口阴声道:“圣上英明,下官见张将军才思敏捷,口舌灵利,又是一力主张劝说李才、胡乐战李催、郭汜,想来心中必有腹稿,可派为使。”
      张扬话一落完,张浪脸色数变,还来不及开口,郭图眉开喜色,奸笑道:“张大人所言及是。”
      朱儁有些苦笑的望着张浪,虽然刚才自己变向帮助张浪,但也只是就事论事罢了,不可否认自己心中对他的好感,只不过没想到倒帮一把,反让他跳进火坑。如今堂下极有份量的使者开了口,皇上也是不可能不考虑他们的想法,看来张浪有难了。
      当然张浪也是不可能这样就被三言两语唬住,脸色很快平静下来,脑里却飞速运转怎么办才好。
      献帝显然对张浪也有好感,自然不愿意他涉险,脸有疑问道:“张将军意下如何?”
      荀攸趁机落井下石,兔死狐悲道:“张将军,如若感觉没信心完成的话,大可叫圣上另请高明。”
      张浪恨的只咬牙根,心中狂操张扬祖宗十八遍。假如自己推托,不但会留下千古笑柄,让众人对自己印像大坏,以为是贪生怕死之辈,而且天下英雄豪杰,也会看轻自己,所谓佛争一柱香,人争一口气。这如何能咽下,以后如何抬头见人。
      众官也有惊异袁、曹两家刚才还争的你死我活,一下间又如同盟使者般一致对外。
      自始自终没有发一语的蜀中使者张松,这时候忽然出列道:“川中别驾张松,愿为使者。”
      本来沾沾自喜的满宠,闻言吓了一大跳,急转首望向说话之人。却见张松长像短小,面色狼狈,不由心情大好,嘲笑道:“张大人,你还是算了吧,倒不是满宠小看你,以你这付尊容,会让胡才、李乐笑我朝中无人啊。”
      “你……”张松没想到满宏语音如此无理,直指自己短处,丝毫不留情面。当场气的吹胡子瞪眼,你了半天就是骂不出话来。
      张浪对张松投去感激的眼神,然后在哄堂大笑中,冷静道:“在下愿前往首阳山游说叛贼。”



    第四卷 第二十二章 宴会(四)
    (起点中文网更新时间:2004-7-19 18:19:00  本章字数:4616)


      正想为张浪说项的马腾听到这话时候,心中一震,接着暗骂他不知好歹,怎肯意气之争,坏了大事。本来张浪公然现身大堂之下,已令他在弘农之路变的更加惊险难测,如今还接手这如“烫山芋”般的艰巨任务,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
      其实张浪也深想到这一层,此趟弘农之行,最低目标已经完成。看袁绍、曹操为献帝激烈之争,如果自己横插一脚,末必是什么好事情。而且自己在朝中的势力远不及两人,加上兵马末能及时支援上来,那么迎天子下江南的希望就变的更加渺茫。现在自己要做的事情是如何先选好退路,安然回到江东,这才是当务之急,也许胡才、李乐将会是个很好的幌子。
      而张浪忽然改变主意,公然会见献帝刘协,也是有自己用意所在。自己到弘农后,会见这么多的诸侯使者,消息只怕早晚会外泄出去,充其量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而换一个角度来说,自己虽然在江东一带名号响亮,但远离中原,朝中大部份官僚和各地使者对自己也是一知半解,而日后也不可能避免和他们打交道。与其这样偷偷摸摸行事,倒不如光明正大而来,给自己塑造一种豪迈、全身是胆的割地诸侯形象。在这纷乱的古代,重英雄、识英雄,只要自己再能从群狼似虎堆中全身而退,那必将自己的声望推向一个全新的高度,让中原有为之士而择之。那么问题的关键就是,如何能在自己公然现身后,又可以全身而退,这又成了重点,要不然英雄不成变狗熊,让人成了笑柄。
      所以当荀攸等人企图阴谋加害自己时,张浪非但没有退缩,反从其中择出好处,借用时机,全身而退,不可不谓独出心裁,大出众人意料。
      荀攸显然也没想到张浪会这么干脆,不做思量便一口答应下来,与自己假想中百般推脱,左右支唔行事,大出所料。不过荀攸两眼精光一闪,冷笑数声,心中已有定计,不在出言。
      倒是满宠今夜出尽风头,意犹末意,笑里藏刀道:“张将军果然智珠在握,让在下五体投地。倒是不知是何妙计,可否让下官一开茅舍。”
      张浪呵呵两声,丝毫不给满宠面子,不客气道:“下官不是不想说,而是事关重大,越少人知道越安全。一旦说了出来,而又计策失灵,只怕满大人你可担当不起。”此话摆明指满宏会泄露机密。
      看着张浪嬉皮笑脸,故弄玄虑样子,满宠心里不由暗骂一声老狐狸。这么大的一顶帽子扣下来,自己倒也不好孟浪行事,脸上勉强挤出几分笑容道:“既然如此,下官也不好过问。唐突之处,还望恕罪。”
      张浪高傲的点了点头,算是做答,然后不理满宠开始变的不自然表情,再一次沉着对献帝刘协道:“陛下,卑职愿前往首阳山游说白波余贼,令其与李、郭双双开战。”
      刘协脸有欣慰,但更多的是担忧之色,道:“张将军,你真的决定这样做吗?”
      得到张浪肯定的回答后,刘协好似也被他强大的自信感染,神色轻松不少道:“既然如此,朕便决定让张将军为使,事成之后,再加你官位封你食邑。”
      张浪先是淡然一笑,接着拱手谢恩,对献帝加官一事,莫然处之。
      太尉杨彪见这事情告一段落,心中感觉踏实不少,一直压在心头上的石头忽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当下心情大好,脸上露出难得的笑意道:“张将军果然豪气云天,胆量过人,实在让人佩服万分,杨彪在此敬上一杯,愿张将军马到成功。”
      张浪忙从席上端起酒杯,笑道:“那就托这位大人的金口,希望能早日平定叛乱。”
      说完一饮而尽。
      杨彪也甚感欣慰望着张浪豪迈动作,杯酒而尽。
      正当众官以为晚上事情理的七七八八时,张浪放下酒杯,再次发起攻势道:“陛下,自张角领导黄巾暴动以来,关中、河北饱受战乱之苦,中原各地更是连年征战,大量世家子弟、流民富商南移,各大城镇,形如虚空,国库、粮饷每况日下,针对这样情况,下官有一想法。”
      刘协笑道:“张将军有何想法,只管说来听听。”
      张浪道:“是。”然后眼角挑拨似的瞄了荀攸一眼,后者顿感觉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张浪一片恭敬之色,对刘协道:“臣下以为,扬州寿春地富人杰,百姓安居,户籍十万,加上袁术一去,更是欣欣向荣,流民多归,商贸昌盛,而且此地承上启下,上接中原,南屏长江,西连荆州巴蜀,不若陛下移驾寿春,可为国府、处理政事,掌控中原各郡也。”
      此语一出,堂下似炸开的锅样嗡嗡做响,谁都料不到张浪也想挟天子令诸侯。
      正闲情斟酒自饮的郭图闻此言,悖然大怒,抢在有意见的使者前,咆哮而起道:“郭图还末在圣上面前告汝残害朝庭命官,为谋一已私利而诛杀袁公路袁将军之事,汝还敢提起?”
      张浪冷冷一笑,语音犀利,咄咄逼人道:“袁术自败退陈留,奔九江,杀扬州刺史陈温,领其州;后李傕入长安,结术为援,以术为左将军;而袁术观天下纷乱,便阴怀异志,奢淫肆欲,征敛无度,且野心极大,每每暗思称帝,建台府行宫,以供淫乐,弄的百姓民不了生,叫苦连天。莫不说扬州有智者之士,就连三岁小孩也知袁术恶毒。卑职代陶公领徐州后,书信劝戒数回,均不为从,依旧我行我素,无奈之下,为救百姓水火之中,兴仁义之师,南下伐之,随后破于淮南。试问如此朝庭命官,到底该不该杀?”说到最后,张浪也是怒目圆睁,一片愤然之色。
      郭图寸土不让道:“此皆强辞夺理,袁公路四世三辅,对朝庭尽忠职守,哪容下你如此污蔑他。”
      这时刘协忽然冷哼一声,稚气脸上明显有股不悦之色,声音冷冷道:“郭爱卿,此事马太傅知之甚详,而且与张将军所言之事十分吻合,难不成马太傅也对朕信口雌黄不成?”
      郭图心中一惊,忽然想起太傅马日禅正是在寿春为张浪所救,立时冷汗夹背,恐慌道:“下官该死,圣上请息怒,马太傅为人忠直,他如此肯定的话,必确有其事,下官真是罪该万死。”
      刘协又冷哼一声,威严初显,在众人哑口无声中,这才做罢。
      张浪看着郭图的小样,实在大大出了口气恶气,心情大好道:“在陛下龙威,扬州四周散乱军阀、黄巾盗贼皆于消灭殆尽,唯独留下当时袁术所建的行宫别府殿堂,甚为华丽威严。下官不舍付之一炬,故一直保持完好无损,如若圣驾肯至,实在是再好不过。”
      刘协长唔一声,清秀大眼转了两圈,随既沉思起来。然后看似不经意间,问起堂下众官道:“众卿以为如何?”壮似征求大家的意见,不过众人感觉他好像胸有成竹般,所问的也只是例行公事罢了。
      满宏、郭图更是紧张要命,只因刚才吃了闭门羹,不好这个时候发话,所以颇颇向同伴打眼色。
      首先开口发难的便是张扬,对于自己刚才狠狠将了张浪一军颇为洋洋得意,当下而起阴笑道:“下官以为此事根本不用再考虑,关中、河北皆为王室之地,而扬徐两州远离中原,都是蛮荒之地,异族林立,不服王化,如何能宣扬政立。所以臣下以为根本不用考虑这个问题。”
      张浪对张扬飞扬跋扈之势极为感冒,马上也拉下脸来,插骨刮肠道:“张大人此言差异,寿春位淮、泗、汝、潁四条河交错的区域,是南北交通的咽喉所在,更是淮河流域重要的粮食产地。当日楚考烈王便迁都寿春,使寿春一跃之间成为楚国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加上寿春民风纯朴,国力雄厚,而且建设发展绝不输关中诸地,何有蛮荒之说。”
      张扬冷笑,大展胸中墨水,高声道:“自盘古开天,大禹划分天下九州以来,启首建夏朝于阳城;汤灭夏而建商于毫,因长时间的内乱,国都屡迁,最后盘庚至位迁殷始定都。经历武丁中兴,上下十七代,三十传,历六百多年。之后周武王推翻商朝,建立西周王朝,都城为镐京,历经四百年。后犬戎杀幽王,灭西周。翌年,幽王太子宣臼由镐京迁都于洛邑(洛阳),史称东周。此后周室渐走没落,开始进入春秋战国时期,而最后赢政统一战国,始定都咸阳,号令天下;因其暴政,不久高祖斩白蛇起义,经楚汉战争,最后一统华夏,定都长安。纵观上下数千年,无论何国何朝,国都之地,皆沿黄河流域,不离关中、河北一带,可见此乃龙脉所在。而离此建都者,毫无先例,根本是无稽之谈。”
      张浪呆住,一时间给驳的哑口无语,眉头不自觉间开始皱起。忽然体会到什么叫书到用时方知少。自己虽为现代特种兵,但对古代知识了解实在有限,心中不由大为懊恼以前上历史课时怎么就不好好认真学习。
      但是张浪也不是轻易被击倒之辈,不想就这样示弱认输,硬着头皮道:“以前没有,不代表以后也没有,任何事情总有先例。汉高祖也是首次定都长安啊。”
      张扬似乎看到胜利的影子,对张浪软弱无力的反驳视若无睹,更是直指要害,大声讥笑:“不错,但张将军不要忘了,长安正是关中要害之地也。”
      看着张扬侃侃而谈、神情自若的样子,斗大的汗水开始从张浪头皮上渗出。心里暗叫道:我的妈啊,这个张扬嘴皮子怎么这么历害。
      郭图看的眉开颜笑,心情大好道:“陛下当务之急,乃是联合各地诸侯,讨伐叛贼。反之如果在迁都问题上争执不下,只怕会寒了袁大人和其部下的心,到时候耽误兵马前进洛阳的时间不说,还让李、郭有机可趁,谁都担不起这个罪名。”
      但问题似乎还没有结束,看到张浪的窘境,荀攸再次立起,打算一钯把张浪打进十八层地狱,永不得翻身来。虽然刚才和郭图争的你死我活,但一旦有外人插入之时,两家又十分默契的一至对外。只见他仍用着那深遂的眼神道:“张太守说的极是,假若圣上真的移驾寿春,只怕不只袁大人,列下众官也会感到心寒啊。”
      张浪自出道以来,无论情场、战场都没有像今天这样败过,心中不服也不行啊。
      还好,从宴全开始到现在没说过一句话的马腾,在张浪最窘境时候,终于从中间席位上站了出来,开始帮张浪道:“郭大人,荀大人,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圣驾何处,陛下自有主张,而两位大人似乎有借李、郭叛军要挟圣上之嫌,可否告诉马某,里面含有什么密秘否?”马腾说这话时,虽然脸带粗犷笑脸,然却笑里藏刀,眼神极为锋利盯着荀攸。
      张浪刹那间明白了马腾立场。他在经过深思熟虑后,终于选择站到自己这一边了。
      刚才那郁闷不快的感觉一下消失无影无踪,心中变的狂喜不已。
      满宠和张扬几乎同一时间,望着粗黑雄壮的马腾,神色不善,出口质问道:“阁下是谁?”
      荀攸脑里灵光一闪,一下认出对方时谁,惊异道:“出言者可是马腾将军?”
      马腾也早看不惯张扬、满宠骄傲自负的样子,冷冷道:“对了,正是马某人。实话告诉你,张将军早已密令部下太史慈、陈武出寿春,望关中而来;而吾儿马超也早早就领数万铁骑出石城,不出数日便可赶赴潼关,到时候前后挟击,不怕李催、郭汜不灭。”
      马腾语气铁骨铮铮,激昂顿挫,大大激励忠臣人心,而又如锤子般狠狠砸进野心者的胸口。
      张浪和马腾两位实力派军阀一旦站在同盟阵线上,无论是谁,都不敢小视他们的实力和存在。
      荀攸脸如土色,飞快的望了荆越一眼,见他脸色平静的摇了摇头,这才有些安心下来。
      张松不失时机的再一次出列,先冷冷瞟了满宠一眼,似要泻尽所有怨气般,声音尖锐道:“张松代表川中刘大人,全力支持陛下移驾寿春,从新建都理事。”
      场面顿时鸦雀无声,静的可怕,只有张松尖似破鸭公的声音在大堂上来回顠荡。
      马腾的挺身而出,张松的再一次进言,让座下无论是谁,对张浪的认识又加进一层。谁都感觉到其不再是单身做战,而是拥有如西凉马腾、益州刘璋,这样强而有力的同盟者。
      所有情况好似随着马腾、张松的表明态度、喜剧性的发生大逆转,一切朝着对张浪极为有利方向发展着……




    第四卷 第二十三章 忠义徐晃
    (起点中文网更新时间:2004-7-19 18:20:00  本章字数:4487)


      本来对献帝有点野心的诸侯,在袁绍、曹操加上后来张浪的表态后,都打消了这个念头。
      而三家的争夺更是进入白热化的程度,虽然现在袁、曹两家出人意料的联合打压张浪,但势态绝没有他们想像中那么一边倒的局面,反倒是相互胶着,一时间谁也说不过谁。
      堂下众官也开始喧闹起来,到底是移驾何处,可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很快分成明显三大军团。
      而张浪虽然得到马腾和张松的支持,然在朝中的势力终究善浅,渐渐有被压制之象。
      就在三方争执不下,刘协不胜其烦之时,忽然门官唱诺有函谷来使,一下把众官重心吸引过去。
      很快进来一员体格魁梧,身躯强壮的战将,末及洗脱风尘,额头上挂着丝丝汗水,有点黝黑的脸上精神抖擞。虽然行色匆忙,让人感觉有什么大事发事,然从他脸上看不出一丝紧张着急之色,表现的十分沉着冷静。
      一身青铜鱼鳞战铠,头顶钢盔,加上他长及七尺虎躯,散出一股淡淡的铁血气息。
      两道剑眉浓如密发,覆及眉心,双眼闪如极光,静如无物,确为人中之虎,英雄之状。
      最让人感觉稀奇的是,看他并非什么龙行虎步,行走的步伐也不是很大,但只是三步两步间,便一下子到达大堂中间,跪拜在地,高呼圣上。
      献帝命其抬头,看清来人来,忽然惊喜叫道:“这不是徐晃,徐公明吗?”
      张浪心神狂震,两眼如发现猎食般,猛的盯向来者。
      心中兴奋的难以用笔墨形容,双眼更是闪出流光异采,紧紧锁住跪在地上的徐晃。
      说起三国猛将,蜀国五虎最易上口,关张赵马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然魏国也有五子良将,却少为人知。陈寿《三国志》评道:“太祖建兹武功,而时之良将,五子为先”。于禁最号毅重,张郃巧变为称,乐进以骁勇显名,张辽果敢沉稳,徐晃却以严谨著称。
      徐晃无论治军还是对自己都十分严格,令行禁止。他为人节制,一生俭朴。每战有功,却很少邀功请赏,打仗又勇猛过人,随曹操南征北战数十年,战绩彪荣。他是曹魏政权的开国元勋,也是我国古代优秀将领之一。
      徐晃好似感觉到什么,身子轻轻一震,猛回头,刹那间与张浪眼神对了正着,顿时火花四射激荡。
      很快徐晃避开张浪奇怪的眼神,一手放膝,单拳着地,平静道:“正是卑职。”
      刘协好似对他平淡的语气见怪不怪,只是忽然有些疑惑道:“徐都尉不是和杨将军镇守函谷吗?怎么忽然回到弘农,是否前方战线发生什么重大变化?”
      刘协此语一出,众官一下紧张起来,只要是从长安下来的人都知道,徐晃正是杨奉手下的头号大将,一把常人看似极为笨拙的开山大斧,在他手里运转如飞,如家常便饭。而且臂力过人,勇武无敌,杨奉之所以能击败李催追兵,正是徐晃勇猛,诛杀李催部将崔勇,令其退兵,有着莫大关系。
      徐晃先谢恩起身,然后深吸一口气道:“回陛下,李催、郭汜自昨夜起连续组织起两次大军猛攻函谷关,幸三军将士不辱使命,英勇杀敌,这才堪堪保做函谷关。而下官启程之时,李、郭大军正在从新调整,开始从后方调整攻关器械,木卢撞车,只怕最少要发上一天时间。在这个时候,下官才斗胆请命杨将军,孤身回到弘农,恳请皇上下旨,调用弘农所有守城军马卫队后备,前行函谷一线,争取在此地拖上一些时间,已等待援军到达。”
      太仆韩融惊声叫道:“照徐将军估计,函谷关还能支持多久?”
      徐晃苦笑一声,道:“如果没有援军上来,只要一天后,李催聚合所有功城器械,凭函谷现在的兵力,对方只需发上一天时间,必可攻陷此关无疑。假如有援军前函谷,也许还可以支持上三五天,让圣上转移到安全地方。”
      此语一出,弘农太守段煨手足皆凉,自己手上兵不满千,就算加上守城兵丁、卫队等等也不过一千左右,如何能挡住李、郭大军的狂攻呢?
      刘协本来有些兴奋的心情,一下又跌如谷底,惊慌失然道:“这当如何是好?”
      张浪心里暗叹一声,刘协到底还是个孩子,虽然有时候感觉有做皇帝的威严,但表现出来的更多只是稚弱和无助。
      倒是徐晃脸上从容不迫道:“圣上放心,董大人和杨将军全力坚守函谷,可保陛下暂时无忧。”
      刘协痛苦的摇了摇头,一只手捂住脸,心烦无比。
      徐晃有些同情的望着当今圣上,接着道:“下官还有一事禀报,不知该说否。”
      刘协松开手,叹了口气,有点麻木道:“还有什么事情,你都说出来吧。”
      徐晃眼里忽然闪过奇怪之色道:“陛下,汉中张鲁之弟张卫,已领三万兵马出子午谷,不说其坐山观虎,无视圣上之险,单说他既与张济相安无事,又和刘表没起什么冲突,动向实在令人难解。不知汉中使者杨松在此否,下官想听一听解释,为何不出兵攻打叛贼李催、郭汜?”
      徐晃话刚落完,离门口不远一席位上有一人立起,是位三旬左右的中年儒者,长像一般,无有什么突出特别,道:“回陛下,下官在出使长安之时,就听到张大人明令其弟张卫出兵子谷,前往长安护驾,只是为何又忽然停了下来,下官实在不明其中秘密,大概是因为粮草军资不足吧。”
      徐晃冷哼一声,望着杨松面现鄙夷之色道:“只怕是等最好时机,与张济瓜分关中吧”
      然后在杨松脸色数变,就要开口反驳之前,掉转枪头,直指刘表道:“ 自李催、郭汜反叛以来又有数月之多,离长安最近的诸侯中,张鲁兵屯子午谷,居心叵测。而荆州刘表口口声声表示忠于汉室,然兵马却无一丝动静,眼睁睁看着贼子猖狂。假若一开始就兵出浙水,进武关,只怕一月前就到长安了,然后借荆州兵精良装备,不俗战力,定可平安叛乱。但刘表偏无一点动静,荆先生又有何高见?”说完虎目在大堂之上左右转动,似是查找荆越。
      太守段煨怒道:“好胆,一个小小都骑尉便如此猖獗,如若不是圣上爱戴,不要说你连这个门槛也跨不进来,就凭你在大堂上公然辱没各地诸侯,便可治你的罪。”
      好久没亢声的朱儁忽然站起冷冷对段煨道:“段城守,徐都尉说的都是事实,朝庭中也就是需要这样敢做敢当,勇于面对权势的人,徐都尉你接着说,不用害怕什么。”
      段煨脸色一变,随既又若无其事,媚笑道:“朱大人说的极是,下官一时糊涂才会口不择言。”
      徐晃全然无惧,昂首挺胸,冷言讽言道:“卑职官位低下,平生难得见上圣上一面,如今有这大好机会,下官已准备豁出这条贱命,胸中有语不吐不快。想想当日李傕、郭汜进据长安,结连刘表为外援,以刘表为镇南将军、荆州牧,封成武侯,在如此引诱之下,也难怪对圣上如此危急无动于衷。”
      的确,以徐晃严谨的作风,今夜之举大出常规,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如此激动。
      张浪也听的颇颇摇头,这个徐晃如果行兵布阵打仗,自己绝对不怀疑他的能力。但官场交道,看他刚才所说两句,便知其不解其中之秘。像他这样说话,不用多久天下所有诸侯使者都要给他得罪的七七八八了,那以后谁还敢录用他。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中年儒者慢吞吞站起。徐晃的眼神凌利的紧紧盯住对方。
      他身体魁梧,面貌俊杰,看起深中足智,沉稳得体,在徐晃冷俊的气势下仍不紧不慢,有条有理。不用想也知道此人必是西汉初名臣蒯通之后人,荆越荆异度。
      果然,他脸带笑意,点头道:“在下便是荆越。徐都尉真乃忠烈,此为朝庭之幸事,但批薄刘大人之说,在下不敢荀同。不过难怪,不只徐都尉,相信就连堂上众多同僚也会这样认为。那便听荆越一言吧。”整了整喉咙接着道:“我主自定宗贼之乱后,理兵荆州,南据江陵,北守襄阳。照理说,应该呈鼎盛之势,只是近年来,南越交州之地,屡屡有蛮贼叛变,这不得不抽调荆南大量兵力财力,这也是我主日下最为头疼的问题。”
      徐晃半信半疑,不过看荆越脸色十分认真的样子,不由信了几分。
      满宠与徐晃本是旧交,有数面之缘,又见他武艺了得,有心想把他推荐给自己主子曹操,故出语安慰徐晃道:“公明不必担心,近日荆州已传捷报,桂阳大捷,刘表大军……”
      荀攸脸色一变,急出口打断道:“徐都尉不必担心,曹将军也已出兵山东,不久便可到来。”接着两眼狠狠瞪了满宠一眼,似在怪罪,接着不在说话。
      满宠忽然醒悟过来,这才明白自己差点说漏嘴,当下也不敢再开口。
      虽然这一却发生如电光火石般,然还是被敏锐的张浪一下捉住到。不过脸上仍故做无事样子,第六感觉却发觉有人飞快的观察自己反应,见自己好似拿着杯子发呆,这才吐了一口气,转首而过。却不知张浪心里如惊涛骇浪翻滚。刘表出兵了,自己鹰卫事先竟没有得到一点消息,讽刺的是,这事还是从对手满宠口里探知。这样秘密的消息他为什么会得知,不用想也知道荆越一定和荀攸达成什么协议,荆越为安荀攸的心,才故意透落这个消息。说不定出兵护驾只是个幌子,真正的用意,是想封住自己回去的退路,让自己有回家不成。想到此时,张浪遍体生寒,再也感觉坐不住了。
      还好这个时候,献帝刘协终于说话了,道:“朕以为,只要这两天支持过去,李、郭贼子命不长久了。事不宜迟,段城守,那你就陪徐都尉去调动弘农所有能用的兵马士卒,随徐都尉一同去函谷。”
      段煨和徐晃同时应了声是,然后转身离去。出门时,徐晃忽然回头望了张浪一眼,脸然颇为奇怪,看来他对张浪印象颇深。只是张浪一时心乱如麻,没有发现徐晃奇怪的眼神。
      就在张浪胡思乱想中,刘协转首对向他道:“张将军。”
      张浪回过神来,混混沌沌道:“卑职在。”
      刘协脸色柔和不少,轻声道:“还要麻烦你亲往首阳山一趟,游说胡才、李乐出兵,假如无什么事情,朕希望你当晚便起程,兵家有云:兵贵神速。对吧。迁都一事,等你回来后再行商讨。”
      此语一出,张扬郭图心中恨的两目似要喷火,而满宏则嘴角冷笑,胸有成竹。只有荆越和荀攸两人眼里同时闪过异芒,一消而逝。从官官员使者倒是诧异圣上对张浪的宠幸。
      张浪只能暂把心事放在一边,恭敬道:“是陛下,那下官先行告退。”
      刘协点了点头,道:“张爱卿一路小心。”语里自然间流落出不少关爱之色。
      张浪点了点头,和众官告别,转身出门,然后叫上门外等候的黄叙典韦十八鹰卫,大踏步离开。
      这时也有三三两两人影,随着张浪的出门后而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一场突变,慢慢开始蕴酿着。
      当张浪踏出郡府,领着一帮人行走在暗夜的街道上时,四周冷冷清清。
      张浪回头,郡府里还灯火通明,照亮黑暗一角。一卫鹰忽然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出来,打了暗号的确后,只见他低声道:“主公,情况有点不妙。主公一离开都府,最少有几十个暗探人手,还不包括没发现的,已悄悄跟踪而来,而且看情况个个十分老练,精于跟踪伪装。这当如何是好?”
      张浪冷静想想道:“放心,我们暂时安全,他们还没有胆大到敢在圣上边上乱来,不过看来晚上一场大战是不可避免。通知各小组做好一级战斗准备。以我估计,对方能来的人手一定不会超过我们,在弘农,还没有发现哪里有大队人马。就算有,也不可能一时间全部而来,留给我们的时间够了。”
      那卫鹰有点兴奋领令,先机灵的观查四周,然后在一个转弯的角落,忽然猫串而去,一下消失夜里。




    第四卷 第二十四章 大李庄下
    (起点中文网更新时间:2004-7-20 22:24:00  本章字数:4612)


      “韩莒子、晏明,你们带兄弟去把盯梢的给我拔了,记的手脚放干净一点。”张浪低着头冷声道。
      韩莒子、晏明兴奋应了声,然后转身对几个鹰卫低语数句,面授机宜。
      张浪向典韦和黄叙使了眼色,然后加快脚步,开始在大街内回穿棱,准备甩掉对方。
      几名鹰卫同时在转角、阴暗的地方四散而去,抢占有利位置,准备伏击盯梢密探。
      张浪转的感觉差不多甩掉盯梢的后,这才和典韦、黄叙回到客栈。进去时候特意让守在客栈的四周的鹰卫放警戒性高点,人机灵点。
      张浪刚踏进客栈,还没喝上口茶坐热屁股,就听到楼上客房传来欢呼雀跃声,接着传来“呯呯呯”的下楼声,一阵娇悦的铃声从楼上顠下来道:“浪哥哥,你终于回来了啦。无聊死了。”
      寻声而去,二楼梯口上,一张似喜似怨,红润的苹果脸蛋,可爱的表情,出现在张浪眼底下,不用想也知道是赵雨这小妮子。后面则跟着一脸微笑如花,如牡丹盛开的杨蓉。
      张浪笑道:“小雨,是不是把你闷坏了呀?”
      赵雨嘟起可爱的红润小嘴,琼鼻轻哼一声,边下楼边有点不高兴道:“是啊,浪哥哥你出去那么久了,有好玩的事情也不叫上小雨,把小雨和蓉姐姐丢在家里,真是个没良心家伙。”
      张浪失声道:“玩?我的姑奶奶啊,那是去见皇上啊,不是游山玩水,一不小心就要掉脑袋的事情,倒给你说的这么轻巧。在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如若去了那才成何体统?”
      赵雨两手插腰,娇蛮不讲理道:“才不管呢,下次无论什么时候出去一定要带上我们,要不然小雨叫蓉姐姐以后睡觉不让你爮上她的床榻,看你还敢不敢这么无视我们的存在。”
      “噗”一声,张浪刚刚喝进口里茶水呛的喷满一地,咳嗽不停,只憋的脸红如猴子屁股。
      杨蓉娇艳的脸上也顠起朵朵红云,假怒嗔道:“小雨,你说什么?”
      赵雨对两人做了个鬼脸,又吐了吐粉红舌头,然后才笑嘻嘻道:“对不起蓉姐姐,小雨知错了。”
      杨蓉脸色这才缓和一些,不过仍嗔道:“这才差不多,你这个鬼灵精。”
      赵雨大眼一转,咯咯娇笑道:“那以后等你们一起睡着后,小雨再偷偷把浪哥哥踢下床。好不?”
      “呯”一声,两女奇怪望去,见张浪以一种极为不雅姿态,绝倒在地。
      杨蓉又气又好笑的望着一脸惊愕不解的赵雨,叹道:“小雨,你少说两句不行吗?你看他被你给气成这样子了,在下去只怕要吐血身亡,荣登西天极乐世界。唔,不,是十八层地狱,那时候变成孤魂野鬼,缠你上身,你可要完蛋了。”说完还张牙舞爪,以身示例。
      张浪刚刚手掌撑地想要爬起来,听到杨蓉这话时,神经再度出现崩溃“晕死”地上。曾几时,杨蓉也学会了拿自己开涮,再加上渐渐表现出恶魔本性的赵雨,张浪头慢慢变大,看来不“晕”不行了。
      杨蓉玉手抿嘴娇笑,赵雨则感觉有点寒毛悚立,两纤手不自觉抱住杨蓉玉臂,有点心虚道:“姐姐,你不要吓小雨哦,现在忽然感觉有点怪怪了。”
      杨蓉看着赵雨好像有点害怕样子,有点奇怪道:“小雨你怎么了,看你样子好像很冷呀。”
      赵雨却指了指张浪,怯怯道:“浪哥哥好像处在暴走状态,要发狂了。”
      杨蓉听到这话,诧异的望了张浪一眼,接着“噗嗤”一声,忍不住娇笑起来。
      原来张浪忽如僵尸般从地上跳起,双眼翻白,面容阴气森森,没有一丝表情,两脚机械般笔直,手臂和身何成几何垂直90度,手掌曲如钢爪,活如以前恐怖片里的尸变般,一跳一跳而来。
      杨蓉不客气娇笑道:“ 你吓唬谁啊?搞尸变了?嘻嘻。”
      赵雨也闪着精灵的大眼睛望着张浪怪举道:“好怕怕哦。”边说还不停拍着酥口。
      却见张浪没有一点反映,一跳一跳向前,然后两手掐住闪避不及的赵雨天鹅玉颈,开始用力的左右摇晃起来。嘴里阴森道:“还……我……命来……”
      虽然知道张浪是在耍宝,但看他那么阴沉吓人和凄凉声音,杨蓉全身不由打了个冷颤。看见赵雨脸蛋持续绯红,接着慢慢变的红通通,水灵灵大眼里多有不解之色,两纤手紧紧捉住张浪手掌,明显感觉她开始血气逆流般,芳心不由有些担心捉住张浪手臂道:“老公,快松手呀,小雨呼不了气了。”
      张浪眼里得意之色稍闪既失,手上却没有一点停下来的意思。
      杨蓉看赵雨好像真的呼吸开始有困难,又见张浪没有放手的意思,不由生气用纤手捉住张浪肥大耳朵,然后用力的捏住,使劲的往外拉,娇声道:“老公,在不松手你可要辣手摧花了。”
      “唔唔……好痛,蓉儿松手啊。你要谋杀亲夫啊?”张浪在杨蓉酷刑下,原型毕露,哀声道。
      杨蓉闷哼了声道:“你这家伙怎么不知轻重啊?你看看小雨。“
      张浪望了望赵雨,见她葡萄眼里蒙上一层雾水,晶莹的泪水只在眼眶里打转,好像随时就要掉下般。脸上一片悲伤之色,让人见了为之心疼。张浪没来的吓了一大跳,想到自己玩笑好像开的过火,急忙安慰道:“对不起小雨,哥哥只想开个玩笑,不要伤心哦。你刚才说的,哥哥一定记在心里。”
      赵雨“哇”一声,好似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般,扑到张浪怀里放声哭泣,香肩不时抽搐。
      张浪不由心疼的只拍她香肩,连哄带骗,能用上的招数都用了上来,只望怀里的小宝贝不要伤心。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趴在张浪肩上的赵雨脸上笑如花开,哪里有哭过的痕迹,而且对杨蓉使劲眨了眨大眼睛,一片得意之色。如若张浪看到,一定会大呼上当,可惜现在只能成全两位美女的得意偷笑。
      这时张浪推开赵雨,神色正经道:“好了,小雨不哭,我们有正经事情要做。”
      赵雨神色一振,浑然望了刚才事情,兴奋的嚷嚷道:“什么事情啊,这次一定要带小雨去啊。”
      张浪奇怪的望了赵雨一眼,不过没有发问,而是继续道:“皇上已决定让我出使首阳山,游说胡才等叛贼,往助朝庭一臂之力,由于时间紧迫,皇上要我今夜便起程动身,所以你们快点准备一下。”
      杨蓉惊叫道:“什么?怎么这样的破差事落在你头上了?”
      张浪苦笑的把晚上所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说一遍,然后沉思道:“我想我们也是越快离开之里越安全,照我估计,不用多久对头就会摸上门来了,那时候想走困难可是加大不少。”
      杨蓉点点头道:“老公说的对极,小雨我们快点去准备一下吧。”
      赵雨则有点不情愿,鼓着小嘴道:“好啦,小雨知道了。”
      张浪好似猜到赵雨的心思,笑道:“小丫头不用板着脸啦,我们一路下去一定不会寂寞。”
      赵雨听到这话,乌黑大眼快速转了转,又仔细盯了张浪半响,然后娇笑一声,落出洁白如玉的贝齿,柳眉弯成月牙儿,然后高兴的蹦蹦跳跳和杨蓉上楼而去。
      张浪看到这付情景,心里没来的一跳,暗想小妮子怎么变的这么迷人起来了,平时没有注意看,还真没有发现她如出水芙蓉般,已长的亭亭玉立,不折不扣的小美人一个。真怕赵云的门槛以后会不会给人踩破。不过回头想想她那如河东狮吼般的性格,恶魔小精灵的脾气,张浪不由苦笑的摇了摇头。
      趁夜摸黑出门,天已经很晚了,张浪一群人马不停蹄,直奔弘农北城而去,一路安然无事。
      已经是第二天了,离张浪想像中相差十万八千,一却都是那么顺利,曹操袁绍势力没一点动静,而且就连鹰卫所说的江东百号人物也似消无影无踪,比屁股还安静。不过这不但没有让张浪放松一点,反而感觉到一种山风欲来,大战前夕般的宁静,精神变的更加高度集中。
      黄昏时刻大队到了大李庄,在过半天路程便可到达黄河渡口,过渡后走上不远便是首阳山。
      张浪决定在这里落脚。两天没日没夜的赶路,众人都出现不同程度上的疲劳。
      大李庄其实一点也不大,最鼎盛时期也只有几十户人口,在经过战火后,残留下来的也不过十来间破房瓦片,而且居民已经搬的七七八八,留下也是年弱老残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人。所以张浪一行人很快就到找可以安宿的地方。
      因为初春的原因,本来林叶茂盛的村子如今树林也变成光秃秃,一派枯黄景色;有条小河从上流弯弯曲曲而下,很让张浪奇怪这么冷的天怎么会没结冻成冰;远处是片连绵的群山,山顶白皑的一片。脚下一条官道在村庄不远处蜿蜒而去,消失在尽头。张浪站在一处高位上,迎着风,仔细听着探子的回报情况后,心中疑惑更盛,首一次对自己的判断开始出现动摇,曹操和袁绍不可能会如此轻易放行罢兵,一定还有更大的阴谋在后面,自己这方应该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不过既然晚上打算在这里过夜,那么出去仔细勘察地形,做好应变的准备,还是应该的。
      呼了一口气,张浪领着赵雨和杨蓉走进鹰卫给自己准备好的茅房。
      这茅屋已很久没人住了,进来时候也有股发霉的气味,蛛网暗结,到处都蒙上一层厚厚的尘土。虽然屋子看起来破旧不堪,里面摆设也很简陋,但经过鹰卫整理打扫后,看起来也挺干净,将就一下。
      卫鹰已将火堆烤起,暖哄哄的。张浪进去后,随便找个地方躺了下来,不知觉间便睡了过去。
      不知多久,迷糊间,张浪感觉身上忽然有股冷意,自然间醒了过来,翻了几次身,感觉睡意不是很浓,便。起来的时候见杨蓉和赵雨两女相拥入眠,温柔的上前拉了拉毛毯,好似深怕她们冻着般,然后伴随着冷弧的月光,坐在地上开始发呆。
      看看夜色,月移花影,已慢慢要沉落远山,黑压压一大片,天空变的如此安静无声。
      就在这时候,不远处忽然警铃大作,清脆而又有些刺耳的银铃声响遍宁静的夜空。
      这银铃警戒线,是当日张浪在千月寨的时候学过来的,如今都活用到自己的黑鹰卫里。
      张浪猛的窜起,赵雨和杨蓉同时觉醒过来。刚踏出门槛,一鹰卫匆匆上前,神色凝重道:“主公,西面村路口所布的警戒线刚刚被人入侵。听铃当音质、和铃声的大小分辨来看,人数可能不多,但来人的身手相当矫捷。”
      这时大李庄里面休息的黑鹰卫,几乎同一时间拿着兵器出门,显的十分沉着,没有一些慌乱之色。
      张浪冷静分析当头局式道:“现在是谁值更夜?”
      晏明迎着月夜,大踏步而回,恭敬道:“回主公,是韩莒子值夜。现已领几十兄弟追探下去。”
      张浪感觉有点不妥,却不知原因在哪。这时东南面和北面的银铃声也开始燥响起来。
      晏明丑脸一变道:“主公,看来晚上来的不少人,属下再领些兄弟去北面和东南面看看。”
      张浪没做考虑的点了点头,晏明便急匆匆点了数百号卫鹰,朝两个地方分散而去。
      晏明去后不久,鹰卫在四面八方个个要道位置所布的银铃警戒线,忽然好似受到磁场共振般同时作响,一时间夜空不断闪着刺耳的银铃声。杨蓉好似有些醒悟道:“老公,敌人好似要迷惑我们。”
      张浪一惊,不由点头道:“不错,有这种可能,说不定想让我们兵力分散后,来个个击破。”
      这时候跑来一鹰卫,气喘吁吁道:“主公,晏曲长在东南和敌人发生遭遇战,对方人数大概有七八十人左右,身手不凡,双方现在僵持不下,互有伤亡。”
      张浪精神一振,转道:”黄叙,你马上带一百鹰卫支援晏明,一定要用最少的时间全力围奷敌人。不过记的要留下几个活口,我倒想知道是谁做的好事。”说完重重的冷哼一声。
      黄叙高兴异常道:“是主公。”首次接到任务的他,十分兴奋的接令而去。
      接着张浪又下令,令分散在四方的鹰卫首先全力向东南的敌人靠拢,准备收网。一却完毕后,张浪才呼了口气,但忽然感觉,心里的不安却变的更加严重了。
      一场阴谋,是否才真正开始?




    第四卷 第二十五章 典韦VS许褚
    (起点中文网更新时间:2004-7-23 21:42:00  本章字数:4523)


      赵雨乌黑大眼跃跃欲试的望着张浪,却见他只在那里皱眉,全然没看到自己期待之色,不由满脸不高兴的跺了跺小脚。典韦也从背上取下又戟,着急的等待张浪下个命令。
      张浪用手指搓了搓鼻子,然后顶着下巴沉思,这是谁人马?胡才、李乐的势力好像还没有过了黄河这带吧。是袁绍、曹操的吗?两者都对自己有深深的戒意,虽然没有公开他们的想法,但这仇早早结下,无论是谁都公认的事情。或者还是所说那批神秘的人马?张浪发觉越想越不对劲,对方看似有备而来,明知自己人手不少,怎么可能只派不到百人的队伍摸来呢,就算个个是一等一的高手,也不见的能在自己手下讨到什么好处。想到不妙之处时,张浪心中一惊,急忙看看自己边上,还有近百名的鹰卫。个个手提钢刀,神情警备的留意四周。
      心怕晏明他们有个闪失,当机立断道:“我们也上去看看。”
      这时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冷哼,声音虽然不响,但杂合在远处阵阵的刀剑撕杀声,清晰的顠进村落场中每人的耳孔里,沉闷如钟鼓般刺进脑皮神经。
      张浪一懔,此人略带嘶哑的声音虽然低沉,却感觉中气十足,相当雄厚,功力之深,可见一斑。
      典韦虎目忽然放出兴奋光芒,铁戟上开始泻出淡淡的杀气,两眼瞪如铜玲,四处搜索声源。
      这时从黑暗处“嗖嗖”飞出十来只利箭,速度相当快捷。几乎同时一时间,黑暗地处扑出近百人号人,个个身着黑衣,健步如飞,手拿兵器,杀气腾腾而来。一看便知不同于普通士兵、盗贼。
      张浪、典韦等利索的躲过箭矢,然后快速望了望自己部下,刚想令典韦带人上前迎敌,却见赵雨已手提梅花枪,轻巧一晃,挑落一根飞箭,接着娇吟一声,急不可待的冲杀过去,而部下一群鹰卫也不说二话,全随赵雨猛扑上去。
      场面一下进入混战时间,百来个鹰卫遇上对方近百的黑衣人,基本上是持平了。
      赵雨对上的是一个身材短小,却十分精湛的小个子,用的兵器是对短枪,而且看情况他是敌方阵营里颇有份量的人物。所谓一寸短一寸险,对方这么有信心来使一对短枪,那么一定是对自己的身手有着十足信心。果然,短枪在他手里如急风骤雨般舞的虎虎生风,攻势相当凌厉。全无对手是一名女子而手下留情。总体上来说,使双枪走的是偏于阴柔一道,擅于近身搏杀,这是留给张浪的第一印象。
      也许在别人眼里,这是个难于应付的家伙。身手敏捷,长于贴身缠斗,是个让人头疼的对手。但在赵雨的眼里,无疑一个跳梁小丑,虾兵蟹将。只见她瑶鼻轻轻冷哼一声,本来纯真无邪的漂亮大眼,变的犀利无比,心神意念紧紧锁住对手,强大的杀气四面八方笼罩而去。
      那人低吼一声,好似感受到赵雨惊人的威摄能力,舞着双枪,冲了上来。
      一片刀光交错中,赵雨的梅花枪已准确的荡开对方短枪,不让对方贴上而形成混战之势。小蛮腰轻轻一扭,不见任何动作,手中的兵器已形如追风驰电,杂着狂风暴雨般的雷霆之势,长刺而去。那个黑衣人,似乎还震惊在对手看似一个弱小女子,却有如此惊人的气势和过硬的臂力间时,只感觉自己眼前一闪,那把夺命梅花枪如流星一样,闪着炫丽夺目的色彩呼啸而来。
      赵雨小嘴翘起轻轻的笑意,看着对方愣愣的样子,几乎已感觉到手的胜利,但出人意料的时,就在长枪看似要穿破对衣身体的瞬间,对方却忽然觉醒过来,连续几个翻身闪避而过,这不但让赵雨,就连张浪也心吃一惊,惊叹对方好高超的身手,足可列入一流行列。
      黑衣人双枪上下交叉,似蹲似跪全身散出一种阴森之味,冷冷道:“好高明的身手,是某出道以来,目前为止碰到最高明的对手。不过小姐小心了。”话音落完,黑衣人箭窜两步,接着滚地而来,抢攻赵雨下盘,枪枪连环。
      赵雨舞了舞梅花枪,带起朵朵梅花,然后不甘示弱道:“雕虫小技也拿出来丢人现眼。看姑奶奶怎么收拾你。”说完娇喝一声,梅花枪如出洞猛蛇,闪电出击,两人又战在一起。
      趁这个时间,张浪粗略的打量一下战场,东南和西面战场的杀声不但没有减少,反倒有增加之势,看来今夜来敌的确不少。人数实力显然出乎自己意料之外,没想到对方竟然会如此有韧性,从弘农一直跟到这里才下手,而且能在大部军队没到达之此,调出这么多高手,实在有些料想不及。
      这时杨蓉也靠了上来,贴在张浪边上,仔细打量场中情况。
      张浪似有感觉,望了望杨蓉,却发现自己边上只留下典韦和几个贴身护卫,其它的都已加入战局。
      这时张浪猛然发现黑暗中有对冰冷的眼神,不时闪动着诡异光芒,冷冷的盯着自己。有一股强大无比的杀气,紧紧的笼罩自己全身。张浪内心忽然打了个寒颤,好强的感觉啊。几乎如一座大山般,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让胸口一下变的沉重无比……
      张浪努力控制自己不安的情绪,双瞳持继张大,眼神极为锐利扫视四周,查找到底是哪方神圣。
      这时一团宠大的黑影忽然拔空而去,如暗夜中的乌云,飞速迫进,而且在空中持续翻滚,四周空气好似被搅动,呼啸生风。接着空中忽然冒出三点星光,成品字型,似飞火流星,几乎以肉眼无法分辨的速度,一路破空裂风,疾飞而来。
      好惊人的速度,就在张浪刚反应过来的时候,三把暗镖已到面前。几乎来不及做什么想法,张浪本能退步侧身,佩剑发出清脆的龙吟声,弹鞘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接着如水华天轮,带起阵阵的寒光,剑影四散,紧紧保护住自己全身要害地处。
      “当当当”空中发出清脆的三声交响,三把暗镖已全部被击落。但张浪却开心不起来了,反而心里强烈剧震,虎口差点裂开,手臂阵阵发麻,如若不是籍着自己超强的毅力,只怕偑剑当场就要脱手。好强的敌人啊,武力绝对比自己只高不低。
      对方也在这时间稳稳落地,好似看到张浪的震惊之色,嘴角冷笑一声,接着不发一语,飞舞手中的兵器,急跨两步,一招力劈华山,刀锋疾劈而来,响起强烈的风嘨声,刀气凌烈至极。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完全没有因为对方身躯的庞大而变的缓慢起来,反而增加无尽的压力和杀气。
      张浪再次一惊,隐隐中有被对方强大的气势压制住的迹象,只能退守一步,脚腕一拐,侧身避开。
      对方那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手臂一抖,变劈为扫,大刀览腰而去。其间变招之快,令人咋舌。
      张浪大吼一声,腾空而起,同时不忘一记飞腿,反守为攻。
      对方没想到张浪会来这一脚,很快反应过来,先轻轻一闪,不等张浪落地,刀手一立,叙劈而去。
      张浪暗叫娘一声,对方之强,超乎所料,只怕自己用上顺手的大刀,今日也怕难得全身而退。在左闪右避又连着翻了几身,这才堪堪躲过对方的连环追击,不过冷汗,已从额上开始渗出。
      典韦和杨蓉也吓的心惊肉跳,这是自张浪出道以来,首次碰上如此绝顶高手,就连孙策也差一筹。
      对方又一记直扫,杂夹着雷霆千钧之势,刀未到,刀气已切肤而致。张浪只感觉自己眼花一闪,一团粗大的乌云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自己的天空变的更加灰暗无色。再一次咬紧牙根,知道已到了避无可避的地步了,刚想狠下心来,用手中的偑剑挡下对方疯狂长刀,虽然知道这只是蟑螂挡车,但已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
      那粗壮的黑衣人,好似看到胜利的希望,脸上露出一丝残酷的微笑。
      “当”场中发出一阵激烈的兵器交响声,几乎天地一同失色,火星四溅,只震每人耳膜嗡嗡做响。
      接着那名黑夜大汉“蹬蹬蹬”连退了三大步,满脸惊愕之色,看来吃惊不小。
      张浪长呼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因为精神紧繃而手脚变的有些僵硬,心中十分感激的望了望刚才帮自己接下一刀的人,正是与自己形影不离的贴身保镖,典韦。
      他好似也受不了对方刀上强大的冲力,不由自主的退了三步,同样一脸吃惊之色。
      假若没有典韦的及时出手,相信张浪这次不死也伤,难透此劫。
      借着清洁的夜色,张浪终于看清了对方是何方神圣、有着如此超卓的伸手。
      他身材十分高大魁梧,容貌雄毅,全身上下散出一股强大摄人的杀气;皮肤黝黑,一脸横肉,两腮满是胡須,一直爬到太阳穴,几乎分不清是头发还是什么;两眼瞪如灯笼,相当警戒的望着张浪,大嘴轻轻裂开,长像十分粗野。加上身外穿着黑色的劲衣,整个人有如一块黑碳头。
      手中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在冷月照耀下,闪着吓人的光芒。
      “是你?”那大汉望着典韦忽然惊呼道。
      典韦也是心神狂震,再仔细盯住对方,同样失声道:“许褚?怎么会是你?”
      张浪听到典韦的话,差点晕死过去,想不到眼前这块黑碳竟然是曹操手下第一侍卫:虎痴许褚。
      许褚哈哈长笑道:“正是某,咱们兄弟分别多年,却不想是在这样的环境再次碰面。”
      典韦收起手中那对铁戟,眼里明显带着感怀之色道:“哎,是啊。”
      许禇点了点头道:“想不到你在张浪手下当差,某本不信,今日一见,果真有其事。”
      典韦咧齿道:“不如仲康同某一起跟随我家主公,如何?”
      许褚几乎不做何想道:“不可,如若早些日子碰到张将军,褚或许会从,但如今某同宗族一同为他人做事,不可生有二心,难不成要许褚落个不忠不义之名?”
      典韦忽然狂笑,然后脸色一变道:“某也忠于主公,不思二想。既然如此,你我兄弟二人,今日各为其主,做生气决斗吧,韦绝不会手下留情。”语气相当惨烈。
      许褚惨笑道:“好!如若能活命,那么他日有缘相会,再把臂言欢,痛饮千杯,不醉不休。倘若褚不幸死于非命,希望兄弟每年这时前往拜祭水酒一番,也不负你我兄弟一场。“说到这,两眼瞪起道:“典韦,你来吧!”许褚再一次摆出战斗的姿态,全神贯注投如其中。
      典韦对天长笑数声,有股说不出的悲凉,接着长喝道:“小心了,仲康。”接着一跃而去,一对重八十斤的铁戟运转如飞,刹那间漫天残影,飞沙走石,朝许褚呼啸而去。
      许褚舞起铁镔长刀,刀光闪闪,嘶哑长笑一声,极为十分爽朗,道:“你也小心了,令明。”
      张浪目瞪口呆,事情的发展态势已超乎想像,想不到典韦许褚不但是旧友,而且感情还非常之好。
      只见典韦一对铁戟如野马分鬃,上其眉心,下刺丹田,两处都行如闪电,气势十足。
      许褚也不示弱,大喝一声:“来的好!”铁锭大刀反手一甩,借自己长兵之利,欺典韦铁戟不长,不守反攻,大刀斜劈而来,速度之快,令张浪臣服不已。
      典韦兴奋嚷道:“好招式。”然后不待自己招式用老,全然无惧对方的强大气势,双戟迎上。
      “当”又一声震耳交响,两人臂力不分上下。典韦捉住时间贴身而上,准备双戟缠斗许诸。
      许褚哪里会不明白典韦的用意所在,铁锭从下往上划起半月弧,迫使对方只能后退。
      张浪在边上看的佩服不已。暗叹真是场龙争虎斗。又想起自己用的环手大刀,完全是先借兵器优势,然后凭臂力、速度杀敌,全无技巧可言,一旦碰上位速度力量比自己更强更快的家伙,就如今夜的许褚一样,自己又没有招式上有优势,那么完全只有挨打的份。看来以后如若不多下苦功,在招式上有重大突破,在破到像典韦、许褚这样的超级高手,可是要吃不完兜着走。




    第四卷 第二十六章 变数
    (起点中文网更新时间:2004-7-23 21:43:00  本章字数:4343)


      许褚粗如水桶的腰围,不但没有影响他的敏捷,反大大加重他上膀下盘的能力,更让他全身上下散 出一种令人生畏的彪悍味道。而正是借着腰间强大的力量,许褚每刀挥出时,所带起的气势力量是何等惊人。加上他两手握刀,无形中在比拼力气时候,比典韦占有一定优势。
      随既粗重的铁锭大刀侧角斜扬,带起一阵嘨风,寒光点点,快速削典韦双手而来。
      典韦毫不示弱,虽然他头脑不太好使,而且在力气、气势上吃了点亏,但他终究是一名超一流的武者。左手铁戟看似迎上大刀想硬对硬,但在接触的一刹那,忽然变挡为卸,同时用上粘劲,把许褚大刀牢牢缠住,同时右手铁戟倒打一把,直扑面门而去。其双手配合熟练程度,让人叹为观止。
      许褚犀利的攻式不但瞬间被化为无影无踪,而且还受到典韦反攻,其间的变化如电光火石,如花火一闪,几乎是肉眼无法分辨的。连观战的张浪、杨蓉也只能看清其中七八,不过也让他们大呼过瘾。
      显然徐褚早有准备,双腿成丁,快速扎步,同时憋气,黑碳的脸竟泛起阵阵暗红,双手忽然加力,接着大吼一声:“ 起。”
      典韦单手握戟,本想“四两拔千斤”,但自己戟忽然传来一阵又一阵如狂风暴雨般的疯狂力量,迫使自己有种控制不住的情况,无奈之下,只能左手借力,右手加快速度,铁戟如出海蛟龙,在空中划过一道淡淡的暗芒,直指许褚脸首。
      许褚的大刀忽然弹空而起,气机冲天,在月光下,刀影如雪花片片,狠狠直扫典韦飞速而来右戟。
      典韦见壮,知道单戟决对挡不下大刀,手腕轻轻一抖,铁戟一下改变路线,准备让许褚扑个空。
      许褚长笑数声,霸气十足,大刀连连狂扫,叮当声音不绝。
      忽然典韦闪过三尺,一戟指天,一戟朝地,面不红气不喘,脚下立如泰山,粗着脖子道:“不知谁有这般能耐,竟然能让仲康整个宗族相随?”
      许褚刚想回话,三米外的张浪也很快从刚才精彩对决中回过神来道:“当然是曹操了。”
      许褚傲然道:“不错,正是曹大人。”
      典韦脸上轻轻抽搐,不发一言,喝道:“仲康,我们接着。”说完大喝一声,又扑了上去。
      许褚忽然嘴里嘀咕两声,接着手上在举刀的同时,做了个极为隐蔽并且十分快度的手式。黑暗中,张浪三人竟然无一丝发觉。完后,许褚大笑道:“好,我们在接着。”
      话刚落完便猛的前冲一步,一式“横扫千军”,大刀杂夹着狂风飞沙,气势相当惊人。
      许褚的铁锭大刀虽然厉害,但典韦的连环双戟同样数一数二,加上两人都是超一流的高手,彼此之间又互相了解,水平相差无几,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只战的天昏地暗,日夜无光。
      张浪同杨蓉还沉浸在这场难得的精彩对决上时,张浪忽然感觉有一股强大的杀气从背后直扑而来,其快捷雷霆之势,绝不逊色许褚多少。这着实令他大吃一惊。张浪想也不想的侧身跨步,同时推了杨蓉一下。就在这个时候,一把明晃晃的铁柄刀从空中直劈而下,刀锋呼啸而过,只留一抹余光,劲道相当霸道,气势也很足。
      接着那名偷袭者见张浪避开自己暗袭,随手变劈为削,钢刀顺式斩腰,直朝张浪的小腹砍去。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变招之间十分自然。看的出来,此人刀法相当娴熟,几乎已近炉火纯青地步,实力绝不张浪之下。
      张浪心中暗吃一惊,见刀式太疾,不敢碰接,两腿一蹦,往前一翻,然后顺地打个滚。因为他发现不远处的地上有把钢刀,虽然不如环铁大刀用的顺手,但最少比这个拿来装饰的偑剑强上不少。
      但很明显,对方发现张浪的意图,并且抢先一步,钢刀“唰唰唰”接连三刀,前封后堵,硬生生的将张浪挡下,不得前进半步,使他梦想近于破灭。
      张浪恼火之间,边上忽然传来杨蓉的娇喝声,百忙之中匆匆回头望了一眼,见她已舞起那对薄薄的柳叶刀,和一名身材粗壮,手拿长枪的黑衣人战斗在一起,且看情况对方身手也相当高强。两人互有攻守,虽然那人枪法如神,但显然摸不透杨蓉诡异刀法,而无法占的上风。
      而赵雨对上那位使对短枪的,也不是软脚蟹轻易打发之辈,战斗经验相当丰富,虽然场面上落了一些下风,但仍是互有攻守。一旦赵雨有一个疏忽,只怕对方便不会放过良机,猛攻而来。赵雨虽把梅花枪舞的处处生风,朵朵金莲,但对方见招拆招,防守组织严密,滴水不漏。一时间也奈何不了他。
      而自己旗下鹰卫虽然在人数上不占优势,然而到底是苦心训练出来的古代特种兵,单兵作战能力相当强,又有团体配合精神,所以在总体还是占据上风,能压制住对方。但是,对方好似同样受过高质量的训练般,不能一时间击垮对手,而在局部上形成人数优式。
      张浪心中又一懔,想不到对方除开许褚外,还藏匿几把好手,而且武艺只高不低,个个相当难缠。这样看来,说不准还有历害的角色没有出场呢。加上不输自己鹰卫多少的黑衣队,形式相当不妙。
      旗下鹰卫虽早有发现敌踪,但是估计对方人数绝不多比自己多,而自己也没放在心上,要知道在张浪心里,相同就算是多出一倍人数的敌人,也不见的能战胜鹰卫,所以也没有放在心。看来曹操此次为铲平自己,旗下高手尽出,只怕今夜将难得善终了。
      张浪堪堪站稳脚根,种种想法猜疑在脑里一闪而过,显然对方先用数十人吸引自己的火力点,把主力做战部队都引到外围,然后派出精锐对村中主要人物进行突袭,只要外围能拖上一些时间,然后用高手进行暗杀,成功机率便大大提高。自己虽然有所察觉,但没及时做出应变,终究是安稳日子过多了,警惕性变的差些。
      容不下张浪在这里懊恼,因为那名黑衣人已压低自己身子,钢刀贴着地面,狂削而来。
      张浪终于火了,左脚侧跨,避开对方钢刀的同时,手中的铁剑,如蟒蛇出洞,直刺对方手腕而去。
      那黑衣人轻易闪过,接着连翻带滚,钢刀“唰唰”不停,一时间刀气四射,片片乱舞,枯草碎石随风而动,连连攻击张浪下三路。活像武侠小说里面六扇门用的地堂刀法一样。
      张浪从没有碰上这样的打法,一时间有些手足失措,连连后退,只有招架之功,感觉有力使不上。
      “可恶的臭娘们,某要杀了你。”场中忽然传来一声愤怒的吼声,一下镇住不少交战之人。
      许褚在和典韦的恶战中,仍分神吼道:“兄弟,怎么了。”
      那么使双枪的黑衣人狠狠盯着赵雨,怒火冲天道:“大哥,许易差点给这娘们废了左手。”
      众人借空回头望去,只和赵雨缠斗那名使双枪的黑衣人,右手肩好似被赵雨梅花枪划过,现出三寸长的裂口,看样子虽然伤的不重,但也让他左手肩失去一些活动能力。不过这人典型的博命之徒,低吼一声,又舞起双枪,冲向得意洋洋的赵雨。
      而张浪在许易失手吼叫后、黑夜人一愣间,忽然爆发,连连主动出击,一下扳回不少劣势。
      虽然长剑用的不太习惯,总感觉有些别扭,领会不了其中精髓,然万变不离其宗,到了一定程度,什么样的东西都可以变成杀敌利器。此时张浪便活生生的把刀式演化在剑招中,加上这两年一有空睱便不断努力提高自己,虽然有点不伦不类,但威力不容小视。
      场中鹰卫或多或少受到鼓励,而黑夜人又似受到刺激般,战况越演越激烈。
      弘农城。城西官邸府上。
      荀攸再也忍不住仰天长笑,边上的满宠也会意眯起双眼,笑起不断。
      半响,荀攸才止住高兴心情,对满宠道:“张浪这次插翅难飞。”
      满宠也得意的点了点头,神情高涨道:“就算他们躲过许褚这关,只怕也难从首阳山退回。”
      荀攸眯起深遂的双眼,笑容满面道:“想想前天晚上伯宁与荆越一唱一合,真是精彩绝伦啊。”
      满宠也得意的嘿嘿只道:“荀先生的打断插入时机,也是炉火纯青啊。”
      荀攸难掩心中得意之色道:“如此一来,就算张浪平安从首阳山回来,也是心惊胆颤,不敢从荆州退回,以为刘表真的出兵南阳,与我主达成一致。就连当时郭图、马腾也震惊不余,一旦刘表和主公联手,形势之猛,谁憾其锋。”
      满宠道:“可惜刘表就是不和主公真正结盟,和袁绍也是这样。”
      荀攸会心一笑道:“这样刘表更可怜,明哲保身,事事中立,一旦张浪出事,江东势力定然大乱,说不准第一个就拿刘表开涮,因其挡张浪部队北上中原在先,后做势阻张浪退路在后,到时候看谁帮他,一旦两家开战,对主公来说,是天大的好事。”
      满宠满脸佩服之色道:“荀先生之才,确可比管仲乐毅,如此计策也想的出来。”
      荀攸不在意道:“伯宁不用夸某,汝也相当不错,下次定然在主公面前多多提拔你。”
      满宠难掩脸上兴奋之色道:“多谢荀大人。”
      荀攸淡淡一笑道:“派去首阳山的使者应该到达了吧。”
      满宠明白其意,急忙道:“荀先生放心,此秘密前往首阳山之人,名为满城,正是某下族弟,能言善语,头脑机灵,胆色过人,决不会负先生所托而出什么差错,只管放心好了。”
      荀攸满意的点了点头,不在多言。
      城南,马腾所。
      庞德神色相当凝重望着马腾。而后者一直扳着脸,在大堂来回跺步。
      边上马休马铁的四只眼睛,也随着马腾身影来回的晃动。终于马休忍不住道:“父亲大人,形式如此,到此该怎么办才好?”
      马腾深吸一口气,两眼精光暴涨道:“休儿,马上多准备金银珠宝,一同随父亲去见杨松。”
      庞德脸色喜色道:“主公,是否真的决定联张鲁,抗关中?”
      马腾抖了抖手中信笺,冷冷道:“张济还真以为自己的十万陕西大军无敌于天下,竟然想独霸关中三辅之地,那么马某人就让他做春秋大梦去吧。一旦我们和张鲁达成盟友,其三万汉中军,必可在关键时刻成为奇兵,攻其不备。到时候某就不信张济能撑下去,如此关中竟在掌握。”
      说完阴笑两声,手掌做了个合拢的手式。
      庞德脸上肌肉也跳了两下,跟着道:“而且,还可趁其大败之际,顺势接手天水、陇西诸郡。”
      马铁沉思道:“父亲大人,那如何才能说动杨松便成关键所在,此人正是张鲁的心腹。”
      马腾长笑数声道:“这就是要你二哥多准备金银珠宝的用意所在。”
      马铁大悟道:“难不成这个杨松是个财迷?”
      马腾笑着点头道:“铁儿所言及是,这个杨松爱财如命,相当容易在他那里打开突破口。”
      这时庞德忽然想到什么,皱着眉头道:“主公,万一张浪牵制不了袁绍和曹操的军队,无论那一家进军关中,只怕会让形式变的扑朔迷离。加上张浪前行首阳山凶多吉少,只怕……?”
      马腾沉思两下道:“无论他行与不行,此事势在必行。而且张浪能从江南撺起如此之快,也是有几分本事,要不在如此能掌控徐扬两州?现在最某最担心的反倒是刘表,假如它真的兴兵,不外一出南阳,两走武关。但无论哪条,都会让关中充满极大变数。”
      庞德进入苦思,场面顿时沉寂下来。




    第四卷 第二十七章 血战大李庄(一)
    (起点中文网更新时间:2004-7-28 9:18:00  本章字数:4336)


      张浪一帮人陷入苦战。
      虽然没有成千上万人马厮杀的宏伟场面,让人血气沸腾,精神激荡。但几百号人物成对搏杀,散在大李庄各各角落,也算是相当壮观激烈。
      这时南部一战场上的刀剑兵器声音慢慢开始弱了下来。而村中仍是热火朝天,大战不停。
      张浪已成功的将地面上钢刀捡起,并且开始用出自己最拿手招式,左砍右劈,猛冲猛打。
      对方好似也没有料到张浪会如此强悍,钢刀在他手里如手臂灵活,每刀挥出都带着强大无比的气势来压制自己,而且速度极快,角度也相当刁钻,几乎让自己有种无法抗横的感觉。不过自己也是许家宗族除许褚外第一高手,实力相当高强。
      张浪嘴角冷笑,望着对方单手提刀横在胸前,快速的聚集气势,虽然静如处子,然感觉如野兽般,随时可以爆发。心中不敢怠慢,左手抡圆,钢刀紧紧粘在自己手中,几乎成了身体一部分,然后使上全身所有力气,一记横扫千军,整人如脱缰野马,用着闪电奔腾的速度,咆哮而去。
      黑衣人不敢随便接张浪这雷霆一击,强悍的力量忽然消息无影无踪,身影如风舞柳,在张浪的狂风暴雨攻势中,左右飘摆,并且顺着张浪气机牵走,以柔克刚,看似凶险万分,实则安然无恙。
      只要对方能顶住张浪前几波攻势,一旦发现招式慢了下来,必是他绝地反击的时刻。
      张浪感觉不对劲,几度想抽身而出,然被对方死死缠住,不能如愿,心中顿时有些着急。
      看到张浪的处境,黑夜人喋喋笑了两声,钢刀一挺,看似软弱无力,其实让张浪大感头疼。
      看来不能以常规方法取胜了,张浪暗暗想道。
      这时对方看似软绵无力的钢刀直削自己右肩而来,想也不想,忽然变为两手握刀,欲迎了上去。
      对方大愣,假如是铁柄长刀,以两手握住来增加冲锋时候的力量和速度,是可以理解的,但单刀长只有二肘左右,加上附着刀柄,用两手握住,虽然加大攻击速度和力量,但同时大大削瘦防守力量,对方此挙,明显又不是破釜沉舟,真不知意义何为。难不成想用双手之力,再增加攻击的气势和速度,以期在气势上压制自己?虽然脑里想法一闪而过,但他手中的钢刀没有停下,前招只为诱敌,接着才是连环杀招。手劲一瞬间加上十层力量,刀锋一转,斜劈而来。
      张浪嘴角诡笑,自己成功引起对手杀意。接下来两手更是紧紧握住刀柄,做式使出吃奶力一样,全力一顶。就在两兵器接触的一瞬间,忽然手上一软,气机大泻,同时两手略一回收。
      同一时间,两兵器发出震耳欲聋的交接响,因为张浪故意撒劲,力气大弱,虽然早有准备,但也是给对方震的血气翻腾,虎口发麻,差点逆血倒流。而对方没想到张浪兵行险地,硬接自己的全力一击,因为用力过大,身形控制不住前冲而去。
      张浪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虽然自己身体在后退,而且头冒金星,然却不忘飞起一脚,命中对方的屁股,黑衣人一下跌了个狗口屎,不过对方马上己快速翻身而起,虎视张浪。
      张浪强忍气血翻腾,嘻嘻笑道:“兄弟好身手,不知高姓大名?”
      那黑衣人两眼闪过愤怒之火,胸口急剧起伏,如鹰眼神凌利闪过,不做声音欲从新扑上来。
      张浪急伸手阻止,嘻皮笑脸道:“别紧,别紧,你难不成是个哑巴,还是没有名字的杂种?”
      黑夜人哪受的了,狂怒大吼道:“操你老母,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大爷许腾今日要你狗命。”
      张浪见已成功挑起对方怒火,心里冷笑一声,却这时听许褚声道:“许腾,冷静点。”
      张浪大惊,回头望着许褚,却见他因说话间被典韦连连抢攻,左右支架,一下子落了处下风。
      果然那名为许腾的黑衣大汉脸以一懔,很快冷静下来,然后阴笑道:“差点上了你这匹夫的当。”
      张浪见计策失灵,也不放在心上,不过捉住时机,开始抢攻。
      许腾怒吼一声,牙齿咬的格格做响。对方强大,超乎自己所料。本来对自己身手信心十足,认为圆满完成任务是没有一点问题,要不然如何能接手刺杀张浪的最后一棒。当下凝神聚力,意引刀锋,钢刀好似忽然充满灵性一般,伴随着强大的煞气,开始新一轮的攻势。
      张浪虽然表面不在意,其实心里打起十二分精神,见对方不避反进,钢刀舞起数股寒光刀影,每股破空裂风,接着又重重叠叠,笼罩自己全身各大要害,几乎分辩不出哪里是真,哪里是假。张浪不由心中大惊,想不到对方速度如此惊人,能接连发出这样的虚招,却又不会让人认破。心中不敢有一点大意,又不敢后退,不然对方打蛇随棍,紧紧狂攻,自己可只有挨打的份。无奈只有硬着头皮,钢刀转攻为守,打算硬拼一次。
      许腾好似看透张浪的心思,嘴角露出狞笑,忽然腰部发力,手腕一变,钢刀合二为一,聚所有刀影霸气为一体,夹杂雷霆之势,从上猛劈下来,准备毕其攻于一役。
      张浪几乎想也不想,一个前滚翻,徐腾现在的气势刀气绝对不是自己可匹敌的。
      许腾没料到张浪会如此逃避,不过还是反应相当快,随手一变,刀锋斜扫而来。
      退路被封,避无可避,张流忽然做出一件让许腾目瞪口呆的事情,竟然接着一翻,从许腾胯下而过,并且不忘随手一刀,只削对方下盘。
      许腾好似也没有料到以张浪的身份,竟然会做出如此有失颜面的事情,一时间竟然有些发呆。
      张浪可不管什么“胯下之辱”,对他来说,什么能保命,什么能杀敌,是最重要的事情。虽然刚才是有点丢面子,然在那样的情况下,怎么避开才是关键,用什么方法避开。好不好看、有没有面子反倒是其次。而且刚才那样做好像带来一个附加效果,就是许腾明显气机一滞,动作缓了下来。
      许腾感觉刀气已快速切肤而来,心中一懔,马上单脚背飞,空中一个转身,紧接着反手一刀。
      张浪怎会失去如此良机,对方身体还未落地,处在防守最薄弱时候,正是破敌之时。
      左肩轻轻一晃,避开对方刀锋,右手刀从下往上狠狠划空而去。
      许腾脸色不变,眼里闪过犀利的光芒,竟然不避不闪,无视张浪钢刀存在,好似用尽全身力气般,大吼一声,钢刀以一种泰山压顶的气势,怒斩而来。
      张浪大惊,对方这种一命博一命的方式,如何能接受的起,就算杀了他,自己最少也要落个重伤,说不定同归一尽。假如撒招的话,刚刚追回的优势又要消失无影无踪,心有不甘啊。对方的难缠,远远超出自己想像,如若不想个办法出来,真不知道要斗到什么时候,再加上外面的情况不明,张浪的心情沉重是可想而知。
      不能在这样了,张浪脑里忽然灵光一闪,一种想法蕴酿而生。
      正如意料中一样,张浪不敢与自己一命换一命,徐腾暗自得意一笑想道。
      张浪装出无奈样子,身子轻轻一晃,手上做了一个很隐蔽的动作,做式要撒刀回接。
      许腾鼻子冷哼一声,自己怎么可能放过这样的大好机会,钢刀更是加重力道,准备反抢主动。身体在落地的一瞬间,猛冲上来,全然无忌张浪的钢刀,好似吃定对方般,又是一招命博命的打法。
      张浪阴笑,不过眼色很快一闪而过,而许腾却完全没有发现他眼里的阴毒之色,仍全速冲击而来。
      张浪做式假装回守,身影却突然在中途打个转,快速左边移动,手中钢刀顺势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弥线,在月亮的照耀下,变的格外冷瑟寒光。同时飞起一脚,带着爆炸性的力量,直踢对方小腹。
      许腾本还暗自得意,以为能抢回主动权,却没想到张浪忽出奇招,手脚并用突袭。这让他不由脸色在一瞬间数变,最后猛的一咬牙根,手中刀式不变,仍是全力猛扑而去,看来打算与张浪同归一尽。
      张浪怎么会如他所愿,钢刀一抹,封住许腾的强攻,却因对方实在势大力沉,单手刀挡不住许腾十成力量,“当”一声,兵器当场脱手,虎口震裂出血,整只手臂发麻。
      而许腾动作极快,钢刀不做停留,直削张浪飞踢而来的大腿。
      然而他却没有想到的是,张浪会拥有如此惊人的爆发力。就在自己钢刀离他大腿不到两寸之时,那看起来刚刚飞起的大腿,一瞬间已结结实实的击中自己小腹最脆弱部位,接着从那里传出一阵巨烈疼痛,五脏似被绞拌翻滚,终是受不了控制“蹬蹬”直往后退,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竟然疼的爬不出来。可见张浪腿上的力量是如何的足。
      张浪顾不上自己虎口滴血,和大腿被刀气划出的三寸伤口,怒吼一声,猛扑了上去,对着许腾就是一阵暴打。对于这种蛮干,谁也斗不过张浪,很快许腾就打的奄奄一息。
      就在张浪打的出气,打爽的时候,忽然赵雨尖叫道:“浪哥哥小心。”
      对于突出其来的变化,张浪第一反应能力,便把特种部队刻苦训练的精髓表现无疑。
      只见他并没有转身,而是顺式在地上打了个滚,随手捉起边上出气多入气少的许腾,挡在自己胸前。接着张浪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感觉身体一顿,接着听到许腾惨叫声,一股血箭从他口里飞射而出。同一时间,感觉自己左肩一麻,好似有东西扎进肉里般,只往心里面锥,疼的相当历害。
      张浪痛苦的脸上差点变形,冷汗直流,用力丢掉许腾尸体,感觉有种东西从自己身体拔出,匆忙望了地上一眼。张浪倒吸一口冷气,原来许腾是被一把弓箭穿膛而过,箭羽没入他的身体,另一头露出长长的箭身,鲜血还在不住的往下滴流,不用想也知道许腾活不成了。
      而自己因为捉住许腾没放手,两人贴的很近,所以那箭穿膛后,直刺自己左肩,竟也深入三寸有足,鲜血外冒。张浪差一点呆住了,暗思对方到底何人,竟有如此惊人的臂力眼手,拿捏手法绝不下太史慈等用箭高手。曹操手下果然是高手如云,连车也载不完。
      张浪暗暗叫苦,这个时候又来高手,真怕自己没能力挡下来了。
      这时张浪神经忽然一跳,好似感觉什么强烈杀气,接着一把弯刀如幽灵般无声无息的朝自己斩来。
      张浪想也不想一个前翻,接着在地上打了一个滚,随手捡起失落的钢刀,冷冷的盯着对方。
      五米开外,两个黑衣人影,身高一样,胖瘦一样,脸形几乎也是一模一样,看样子很像孪生兄弟二人。唯一区别就是在于:左边黑衣人手拿奇怪的碧绿弓,右手有三把锋利的铁箭矢,身后背有一个箭壶,里面全是箭羽;右边的那个拿极像番国波斯外族专用的弯刀,正把弯成45度,刀身不是很长,却在月光下闪着冷异的光芒。套话古龙的字来说,圆月弯刀。
      两人的脸上都死死的盯着张浪,没有一丝表情。在月光下感觉和死人差不了多少,阴冷冷的。
      张浪心只往下沉,此两人看来绝不易手之辈,单看这份镇定自若的表情,便知是经过冷酷大战锤练出来的人物,而且他们用的兵器大出常规。三国时期,弓箭手是很流行,但却只是辅助做用,没有那种高手用它来做自己的主兵器,而眼前的这个黑夜人便是其间的个例。另一个拿弯刀更不用说,光看他气机贯刀样子,刀锋上下轻颤,便知其用刀如用手,相当灵活。
      看来又有一场大战硬拼了。




    第四卷 第二十八章 血战大李庄(二)
    (起点中文网更新时间:2004-7-28 9:21:00  本章字数:4257)


      两个黑夜人看起来年纪不是很大,估计也只有二十多一些,但神色一个比一个老辣。
      拿碧绿弓的忽然手臂一扬,颤动的碧灵弓在夜光照射下,竟闪着碧莹莹光芒,十分好看迷人。然而张浪根本无暇顾及,因为对方已立步开弓,拉满三石,并且“叭叭叭”连着几声脆响,三箭连珠,如逝魂流星,又如连环追箭,长了眼睛一样,只朝自己飞速而来。
      距离实在太近,张浪想也不想,凭着本能反应,舞起手中钢刀,护住自己全身各大要害。然后借着敏锐的眼神和高超的伸手,“当当当”连响三声,分别扫落取自己咽喉、心脏和丹田三箭。只是在过程中手臂麻了一次又一次,可见对方的臂力实在惊人。虎口再次撕裂,差点握不住钢刀,鲜红的血滴一点一点随着白晃晃的钢刀慢慢往下流淌。
      “好身手。”不远处的罪魁祸首,就是对方使弓的黑衣人不得不佩服赞道。
      张浪余光轻轻一瞟,却莫然发现使弓那人边上少了那个拿弯刀之人。心中大呼不妙,同一时间感觉自己背部传来一股萧萧杀气,如幽灵般快度推进,几乎离自己已经不过一尺之地。
      张浪大惊失色,猛的身体前倾,双手着地,一把如圆刀般的弯刀,已从半空擦着脊背冷森而过。
      张浪想也不想趁机连翻三滚,等感觉不到杀气之时,才感停下立脚望去。
      那两人又冷静的站在刚才那个地方,好似没有动一样,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张浪深吸口气,强行压住心中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复一下刚才因为精神紧繃而消耗的大量体力,想尽力拖上一些时间,微笑道:“两位何人,看你们样子是对兄弟吧,真是好身手。”
      拿碧玉弓的黑夜人,轻轻望了一下拿弯刀的黑衣人,见他神色麻木,本想出口的话,又吞了回去。
      张浪神色一动,难得拿弯刀的是大哥不成?
      就在张浪想问话时候,那拿弯刀的黑衣人终于开口,阴沉沉道:“张浪,想不到你真的很有一套,比传闻中还要历害。事先计诱许腾,躲过某弟从末失手的碧玉落日弓,并且使许腾丧命,还闪过在下无声无息的月牙弯刀;最让在下吃惊的是,你竟然能在吾等兄弟联手之下,安然无事,这着实让兄弟敬佩万风。只可惜我们是敌人,要不然定想和你结交一番。”
      张浪看他说话时没有一丝表情,不知道是恭敬还是讽刺,不过倒从他语气里感觉到一股真诚味道。
      拿碧玉弓黑衣人也阴笑道:“想想堂堂两州之牧主张浪,刚才几番表扬,实在精彩绝伦,哈哈。”
      张浪哪里听不出对方讽刺之意,自己也不会傻的放在心上,只是耸耸肩,便不说话。
      拿弯刀的忽然脸色一沉,变的更加阴森无比,冷冷道:“益达,大丈夫能屈能伸,方为英雄豪杰,你还没有资格来嘲笑别人,如若不是你的几番鲁莽,许腾也许不会命丧此地,而且你身为主公座下虎豹骑第二把好手,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成熟起来?”
      张浪听的目瞪口呆,显然拿弯刀之人是此兄弟二人的大哥,而且看他批评其弟益达时那么认真的表情,便知此人绝不会因公询私,胸怀坦荡,是个值的深交的英雄豪杰。
      那名为益达的黑衣人显然很悚他老哥,一点也不敢反驳,唯唯喏喏。
      “虎豹骑?”张浪轻轻念下,先一愣,接着大惊道。眼神仔细一看,果然在他们手臂上看到一个类似勋章一样的东西,不过在夜里看不太清楚。难道是自己道破许绪身份后,对方再无一点顾忌身份,全部现形出来?虎豹骑,这可是曹操手下的绝对王牌主力啊,虽然人数不多,但个个武艺了得,绝对是三国时期数上的一流兵团啊,难怪今夜来人,个个身手如此了得。
      “不错,在下虎豹骑曹休。”拿弯刀明显不符合他年龄的冷酷无情,还是那付僵尸语气,脸上冰冷冷的,一付死人样子道。全然不在意张浪如何得知虎豹骑秘密。在他看来,张浪无别于死人。
      “曹休?”张浪极为震惊道,只差点两眼球要从睛眶里爆出。
      想不到眼前这个黑衣人便是日后魏国征东大将军曹休?
      记的公元222年,曹丕征东吴,以曹休为征东大将军,假黄钺,督包括张辽在内等绝世名将,并诸州郡二十余军,击破东吴大将吕范等于洞浦,大败孙权军。事后曹休被拜封为扬州牧。
      据说曹休是曹操的族子。汉末之时,天下动乱,曹家宗族四散逃离乡里,曹休年仅十几岁,丧父,独与一门客承担的丧葬,携将老母,渡江至吴。公元190年,曹操举兵,曹休改变姓名转至荆州,又从小道向北回到家乡去见曹操。曹操十分喜欢曹休,还对左右说:“这是我家的千里驹啊!”致此,曹休以虎豹骑统领的身份常年跟随曹操南征北伐,转战中原。
      就在张浪惊疑之间,又听到一阵刚烈声音道:“虎豹骑,曹令。”说话的正是拿碧绿弓的黑夜人。
      张浪又疑惑的望着曹令,自己倒不曾从哪本史书上看到曹休有个双胞弟弟。
      忽然这时,“大统领,二统领,帮某兄弟报仇啊,杀了张浪这个狗杂种。”是许褚粗吼的声音在不远处响震而起,而且明显带着一股悲腔之色,略有些嘶哑,想来悲伤愤怒许腾的死去。
      曹休没回话,只是慢慢摆起姿势,圆月弯刀不紧不慢拉过胸前,冷声道:“张将军,你是第一个两次躲过我们兄弟背后暗袭仍能完好无事之人。这种事情,是某兄弟二人出道以来从未碰上的。为表敬意,我们兄弟接下来定然会全力以赴,你自祈多福小心了。”停了停,然后望了曹令一眼,后者会意点首,又慢吞吞道:“再和你说一句,无论对上谁,我们兄弟都一同进退与共。”
      张浪故做镇定的点了点头,其实心里实在没多少底。但又不可能让他们知道自己末战先怯的想法。
      曹氏兄弟一旦进入临战状态,所表现出来的修为水平,更让张浪猛吸冷气。
      曹休在摆好姿势后,整个人身上散上独特的气质,让人产生一种奇妙感觉,好似静如深山老林里的一潭死水一样,几乎让大家以为他石化了。然而又让人不可忽视的是,他手中圆月弯刀好似有灵性一样,层层叠叠从四面八方慢慢延伸合拢,向张浪包围而来,不断的挤压逼迫。
      而曹令也没输他老哥多少,右手提着华丽的碧玉弓,横在胸前,左手三箭连心,自然下垂。眼神却如一头饥饿的猛虎,低呼咆哮望着张浪,虎视眈眈,好像随时可能扑上来一样。
      两兄弟一动如脱兔,一静如处子,形成强烈的反差。但无论是谁所表现出来的战力,一对一的话,只怕张浪也未必能讨到什么好处。假如两人真的双战,看来今晚真的有难了。
      张浪见事情如此,也只有华山一条路,横下一颗心,决心拼了。不等对方两人凝足气势,大吼一声,钢刀拖地,整个身影如脱弦的箭,在月下闪过一条青色狂影,疾飞而去。而钢刀更是在地上划过道道火星,气势惊人。
      曹休两眼闪过赞叹之色,末待张浪欺近,右腿也没见有什么大动作,却已闪电跨出一大步,不但避开张浪的攻势,而且圆刀一抹寒光,异常角度的刁钻,斜肩直划而来,速度十分之快。
      同一时间,突然又响起破空声,虽然不是很响,但却相当沉闷。
      张浪哪敢大意,一定是曹令的碧玉落日弓,在暗中看到机会便放冷射。
      张浪左侧旋转,既然猜不到箭矢空中位置,就拿曹休当住挡箭牌。同时钢刀反手轻点,划对方手臂而去。虽然算不上什么精妙,但也是相当精彩。
      但大出张浪意料的是,曹令的箭并没有在意料中飞射而来,他只不过是空放一弦罢了。但却已成功让张浪神经紧繃,不能聚中全部精力对付曹休。在战略上不可不谓高明。
      果然,曹休嘴角冷笑,捉住时机,借张浪不知虚实,手腕发力,弯刀四处游走,先嗑退张浪攻势,然后虚马斜钩,满天花影残月,层层刀网朝张浪全身笼罩而去。
      张浪心中暗暗叫苦,唯有硬咬牙根,使出吃奶力,见招拆招,接连挡下对方一十八连环弯刀。
      两人分开,张浪胸口起伏不停,大汗早已从开始从头上直滴下。
      狂风呼啸,夜月冷清,就像此刻心情一样。而他心中,早开始暗暗祈祷黄叙或者是谁能赶来相助。
      这兄弟两人,一远攻一近战,在策略和配合上的确无懈可击。远的以弓箭救援、压制为主。只要自己占得先机,或者出现空档,曹令便弓响箭飞,迫使自己不敢全身心投入对战中。而近身搏战的曹休,招招无声,衔接变化相当快速,只要一有机会,便不失良机,招招夺命。
      曹休怎么会放过这大好时机,让张浪在那里调整回复呢?一条淡淡的身影又飞了过去。
      张浪趁刚才两人分开之时,早已偷偷打量场中四周的战况。远的不可而知,在自己四周的鹰卫已全面压制住对方虎豹骑,而赵雨梅花正加紧攻势,以狂风之势,对许易进行围攻,估计不出半盏时间,必可拿下。而典韦和许绪,一刀两戟,仍是不分上下,飞沙走石。而杨蓉虽然和对方占不上风,但对方同样短时间内战不倒杨蓉。情况一片大好。
      张浪心头一振,暗自咬牙要坚持下去。
      上来了,张浪两眼紧紧锁住曹休,张嘴狂吼一声,“接某一刀。”准备从新开始营造气势。
      “当”又一声清脆兵器交响,张浪钢刀的使出全身力气的雷霆一击,又被曹休轻巧接下。
      曹休不待张浪缓过气来,跨步凌空飞劈,直指张浪面首。
      张浪只感觉这弯刀疾似流星,又飘渺不定,不敢硬接,唯有后退避开对方锋芒。
      曹休怎会罢休,舍身抢攻,刀刀无息,偏又感觉风云雷电,压制对方出手招式。
      张浪连连后退,左闪右躲,钢刀偶有反击,也构不成什么威胁,并且开始感觉体力有点跟不上了。
      曹休两眼如剑,薄唇紧抿,脸上仍是冷如止水,绝没有因为场面占了上风而感到得意洋洋。反观张浪虽沉住大气,但步伐已开始有点凌乱,呼吸有点沉重浑浊。想想他刚才大战许家第二高手许腾,定然消耗不少精力,要不然如何能这么轻易占的上风?曹休有惋惜想道。
      张浪脑里不时闪过如何反败为胜的策略,却又很快为自己推翻。
      这时圆月弯刀又如幽灵般,从一侧意想不到的角度而来,前削后挂,左封右堵,招招杀机。张浪正想挥刀侧闪,忽然感觉身后一阵轻微响动,接着一股强烈无比的杀气直冲而来。
      张浪魂飞胆散,此时前路曹休封的死死,后路杀招意引全身,如蛇紧随。自己竟感觉力不从心,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对方杀招一样。
      难不成我功末成,名末就,竟要命丧此地?张浪心里一片绝望想道。
      曹令脸上带起阵阵阴笑,表情是那么恐怖吓人,手中握着三把箭矢,正成30度角一起张开,以闪电的速度直取张浪背上三大要害。而右手的碧绿弓,也正尽全力砸下,如果全部命中,相当张浪过了此夜,便从此在人间除名。
      曹休的弯刀也已怒斩而去,此时他忽然发现张浪的眼神里,虽然一片绝望,但却没有一点害怕神情,果然是一条英雄好汉,曹休想道。不由在心底对他产生深深的敬服。




    第四卷 第二十九章 败退
    (起点中文网更新时间:2004-8-3 15:18:00  本章字数:4206)


      “主公小心。”离张浪最近的三名鹰卫刚刚脱离数名虎豹骑成员的纠缠,一眼便望到张浪险状,大惊失声叫道。并且同时从三个不从方向朝曹休、曹令扑去。
      曹休、曹令无视鹰卫三把虎虎生风的兵器从背后飞疾而来。两人极有默契的铁着心,谁也没变招,哪怕两败俱伤,也要来换取张浪一命。
      所谓狗急了也会跳墙,张浪急中生智,硬是把心一狠,钢刀十字穿梭,一招似仙人指路,单刀直刺,铁腿后踢,虽然知道不可能破了二人攻势,但最少也可以减缓他们的时间,好让鹰卫上来。
      “杀啊……”,伴着鹰卫数声怒吼,几条身影交缠在一起。接着听到一阵兵器交接和人发出的惨叫声,然后不远处的赵雨几乎以一种哭腔的声音飞奔而来:“浪哥哥……。”
      曹休、曹令两人快速退后七尺,一个拉弓横胸,一个拖刀在地,静静站在那里。
      不过两人脸上的肌肉都开始不时轻轻抽蓄。汗,顺着脸庞慢慢滴下。
      地上,张浪痛苦倒在那里。在月光照耀下,脸色青惨。偶尔动上一两下,只是证明他还有一口气存在。而他的右肩上部,左腿外侧,鲜血汨汨而出,衣服也裂碎不成样子,还不时可看见红肉外翻。
      赵雨单膝跪地,一手丢了梅花枪,紧紧抱着张浪,疯狂呼喊他的名字,平时娇蛮可爱脸蛋,变的惨白无比。而伤心的眼泪,开始止不住的往下直流……
      杨蓉却被对手长枪缠着脱不了身,而她已心急如焚,乱了方寸,被许易连连抢攻,形势直下。
      另三名鹰卫,也倒在不远地上,一动不动……
      忽然,曹休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有些干涩的唇,苦笑道:“想不到,一个人的绝地反击,会是如此的恐怖吓人,这个张浪,的确是某碰到第一个让人尊敬的对手。”
      “是的。而他普通的一个手下,修为绝对有我们虎豹骑列长以上水平,而且更加忠心。为此,大哥你正是想避开对方一刀一剑的致命一击,左肩反被张浪砍的入骨三分,只怕没有三个月以上的调养,是不会好的。”曹令盯着曹休左肩涌出的阵阵鲜血,无奈道。
      曹休望着曹令开始有点变弯的身体,苦笑道:“你也不是一样?益达。我们最完美的三种阻击方式,竟然全部落完,而且刚才我还很清楚听到你被张浪扫翻腿击中时,胸中肋骨断了两根的声音。”
      曹令长叹一声,又道:“想不到在那样的条件下,张浪不仅避开我们致命一击,而且借手下帮助,反攻而来。这人心智如此历害,假若不除,必将是主公的心腹大患啊。”
      曹休一把扶住晃晃就要下堕的曹令,果断冷然道:“我们二人身受重伤,任务失败,准备撒退吧。”
      “哈哈哈……”就在曹休要下令撤退之时,空中忽然又传来一阵雄厚的笑声,传遍每个角落。接着在黑暗中有数条身影连连腾空翻滚而来。
      又有人道:“曹休,不必那么急着退吧,要不然可对不起某百名兄弟在外圈拼死拼活帮助你们虎豹骑拖住张浪黑鹰近卫队,在怎么说也要带走张浪人头才对啊。”
      曹休一禀,忽然有些醒悟过来,对空中来人道:“难怪如此,在下也以为区区一曲虎豹骑,怎么能挡住对方人数一倍以上的黑鹰卫呢。原来是有人暗中相助。”
      这时,刚才说话的人物已全部翻进场中。
      张浪也在赵雨七手八脚胡乱包扎后站了起来,虽然脸色很难看,但最少止住流血了。
      对方带头的一共四个人,清一色灰色劲装,脸上蒙巾,看不清长像。不过听声音感觉很怪。身后陆续出现不下三四十个灰色大汉,清一色背弩手刀。
      赵雨纤手紧紧握住梅花枪,刚才解决那个难缠的许易时,的确发费了不少的精力。现在眼前四人看起来个个都有高手风范,只怕自己一人难以应付下来了。
      不过还好又有几名鹰卫从对战中胜出,围到张浪边上保护。另有两人则加入战局,帮助杨蓉杀敌。
      那蒙面大汉冷冷道:“兄弟们,捉紧时机动手,一定要拿下张浪狗头,因为我们时间不多了。”
      另三名大汉二话不说,同带头的一同猛扑上去。
      赵雨怒火攻心,偏偏别无它法,一枪敌住两人。而四名鹰卫则分战另两人。
      不过这四人武功造诣很高,赵雨一敌二,虽不会落败,但却有点力不从心。而四名鹰卫战另两人则更是守多攻少,只怕支持不了多久。
      张浪这时回复一些力气,只是头有一些晕晕沉沉,他知道这是失死过多的原因。
      不过他忽然间明白一些事情。这四人听口音极像江南一带,难不成就是上次鹰卫回报时所说在城外山林藏隐的江南人物吗?假如真是他们,那么就明白为什么韩莒子、晏明领的鹰卫为何到现在还回不来,虎豹骑加上那近两百的人手,外面一定是在血战了。
      张浪苦笑,从新在地上捡起钢刀,强忍身上火辣撕疼,咬牙站起,毅志品格确是不凡。
      不过还好的是,大多鹰卫击退敌方后,已开始有意识的向张浪四周围笼过来,保护张浪。
      而曹休、曹令在经过短暂的包扎止血后,领着伤亡不轻的虎豹骑,配合对方那三四十名大汉的新力军,又开始冲击黑鹰卫阵营。
      又一声惨叫,一名黑鹰卫被对方放倒在地,挣扎两下不在动弹。
      张浪不在犹豫,领着边上两名鹰卫冲了上去,敌住那名悍勇的灰衣大汉。
      终是受伤原故,身手大不如一开始灵活,如若不是数名鹰卫拼死相抵,只怕张浪也早已中招。
      就在这时,空中忽然闪出一片雪白梨花刀,接着传来让张浪兴奋声音道:“主公,黄叙来了。”
      原来黄叙在外围见对方个个难缠,而且人手越来越多,就感觉有些不妙,当机立断,把外围事情交给晏明和韩莒子,自己则带上两名鹰卫快速支援而来。
      黄叙梨花刀一旦加入战局,张浪压力大减,只见他一边敌住一灰衣大汉边奋力叫道:“主公,外围村口敌军人数不少,鹰卫好似有抵挡不住现像,这里交给典韦和属下,主公和夫人先撒退而去。”
      张浪抽身而出,扑向和杨蓉战在一起的大汉,从背后唰唰两刀。
      而杨蓉也趁机反攻三刀,一时间把那名使枪高手逼的左闪右避,只有招架之功。
      张浪再一次打量战场,对方近百虎豹骑成员,已损失近一半。而自己旗下在村内打斗的最少还有七八十人左右。不过个个或多或少带有伤痕。张浪毫不犹豫摇头回决道:“不行,兄弟们随我出生入死,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不管他们而让自己逃命而去。”
      黄叙不知道是急还是怎么,一边挥刀一边哇哇叫道:“主公,莫做妇人之仁啊。”
      这时一鹰卫动情道:“兄弟们这辈子最开心的事情就是能跟在主公手下做事,而属下的任务就是要保护主公安全,只是今夜贼势太大,主公,你快走啊。”
      这时曹令忽然在不远处冷笑道:“你以为你们走的了吗?”
      “呯呯呯”又是三箭连珠,几乎使光曹令的最后一丝力气般。三箭同一时间朝张浪面门飞来,虽然速度已没有一开始那么迅捷,但张浪却忽然有一股心惊肉跳不详的感觉。
      而曹休一刀击退一名鹰卫后,左手肩上的伤口再次渗血而出,但他嘴角却带起一丝冷酷的微笑。
      张浪只能强忍隐隐发疼的伤口,冒着伤口牵动全身神经的疼痛,做出几个平时十分容易但现在却是高难的动作,勉强闪过三箭。但事情还没有结束,忽然发觉自己眼前余光一闪,第四把箭矢已无声无息离自己心脏不足三尺之外。一时间大脑空白,三魂七魄随风顠顠,只是凭本能动作奋力侧身闪过。
      “啊……”一边凄惨的长叫。原来在边上一鹰卫显然查觉到张浪处境,毫不犹豫推开他,但自己动作慢上一步,血肉之躯怎能挡下箭来。一把小小的金色短箭,已整柄没进他的胸前,发出悲惨叫声。
      而曹令脸上布满失望,手弓不自然的下垂,开始大口大口喘着气。
      曹休也只是恼悔的望了望张浪,想不到自己弟弟百发百中的金牌令箭,也有失手的时候。
      那倒下的鹰卫,两瞳张的大大,神情十分不甘,嘴角慢慢流出血来,呼吸急促,断断续续呻吟道:“主公……快走……”然后把头一歪,咽下最后一口气。
      张浪悲从心起,望着虽然不是亲兄弟,但却胜过所有的黑鹰卫,两眼满是愤怒之火,不顾自己全身重伤,大吼道:“兄弟,浪为你报仇来了。”然后不知道哪里来力气,提起钢刀,朝曹令冲杀而去。
      这时忽然有几名鹰卫围住张浪,提前挡住去路,一人悲道:“主公不可,兄弟来杀敌,你快走。”
      杨蓉这时也忍不住退了回来。一把捉住张浪,苦声求道:“老公,你伤的不轻啊,快走吧。”
      张浪心硬如铁肠,死活不走,不理众鹰卫和杨蓉的苦苦哀求。
      杨蓉带泪的凤眸忽然闪出莫名的光芒,朝边上两鹰卫眼神示意,两人会心的一左一右夹住张浪胳臂,然后不管他强烈反抗,开始快速撤离。而杨蓉领着六名鹰卫,一起断后。
      敌方见张浪要退辙,大吼道:“不要让张浪跑了。大家追啊。”
      十来名灰衣大汉想弃鹰卫追张浪,但却被黑鹰卫死死缠住,举步艰难。
      而四首领其中一个,刚刚追了两步,黄叙的梨花刀却弃另一灰衣首领,斜杀而出,一人敌住两个。
      众黑鹰卫上下一心,在赵雨和黄叙的带领下,死战挡住退路,不让敌方联军前进一步。而对方灰衣首领四人和曹休、曹令等虽然历害,但在赵雨和黄叙同数名鹰卫队长合力下,一时也难已攻下。
      这时黄叙忽然叫道:“赵小姐,你快去跟去保护主公。这两厮留下给某。”
      赵雨本来就想着张浪离去而心急如焚,只碍形势不好走开,听到黄叙之话时,芳心大喜,梅花枪改缠为拔,记记长打,左右翻轮,如灵蛇吐信,成功闪出一条隙后,边退边道:“黄大哥,如若坚持不住,你们便分散突围,到时江东再见。”
      黄叙豪气云天道:“小姐放心,某还不把这几人放在眼里。”
      那两灰衣大汉气的火冒三丈,刚想追击赵雨,却见边上忽然如幽灵般闪出四把钢刀,围住他们。让他们不能从容退击而去。
      和黄叙对战的两人,其中一个怒道:“娃儿,好气魄,留下名号来。”
      黄叙舞起家传梨花刀,如片片薄叶,又似落花纷飞,十分好看,一刀劈退对手后,朗声道:“你二人记下大爷的名,某乃南阳黄叙是也。”
      那人不说两话,又和同伴冲杀上来。场中无论是谁,都相信不要用上太久,少了主将和那两名历害女孩后的黑鹰卫,败退已不成问题。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张浪只感觉自己两腿发虚,头晕眼花,整人好像要虚脱一样。同许家第二高手徐腾一战,后连曹操虎豹骑统领曹氏兄弟一战,已近用光自己全身力气。如今只能体软的给黑鹰卫架着逃走。
      数人不择道路,专走黑暗难行又偏僻山林小道,还好有月光照耀,不致于摸黑而行。




    第四卷 第三十章 吕氏家族
    (起点中文网更新时间:2004-8-3 15:18:00  本章字数:4256)


      两天了,张浪、杨蓉和赵雨六名鹰卫完全失去和典韦、黄叙他们的联系,几乎于世隔绝。
      白天藏在秘密的深洞山沟里休息,晚上才摸黑出去逃路。因为张浪知道,一旦有过节的几大势力知道自己落单,他们拼了老命掘地三尺,不挖出自己是誓不罢休的。所以行踪的隐密,是重而重之。
      身上的伤不算太严重,七八处小伤,只是大腿那一箭几乎将张浪打残,如果当时箭矢在偏上一两寸,相信大腿筋便会挑断,到时候会落个终身残废的下场。不过万幸一却还好,加上杨蓉这个医疗兵在,伤势控制住了,并且开始好转。只是目前几天,张浪只能在单架上度过。
      杨蓉自己也受了点伤,徐家出动除许绪这个绝顶高手外,另两人也是一等一的好手,杨蓉能做到这份也是相当不错了。除了赵雨外,其他几个鹰卫身上或多或少都带伤。可见当时战况是如何惨烈。
      眼前群山环伺,怪岩异石,野树盘根,山路崎岖难行,一条瀑布在不远处飞泻而下。
      冬去春来,景色虽然萧条,但天空不时飞翔而过的大鸟,已等待着万物的开始回苏。
      张浪见天已近黑,便派人择一秘密安全地带,准备休息。
      接着用最原始的办法点起火来,张浪在一个三面巨石挡住的地方和杨蓉赵雨围在火堆边前驱寒。
      赵雨虽然没有受伤,但这两天的连夜逃亡,已让她凤眸深陷,花色憔悴,身上的衣服也有些脏兮兮的,万幸的是她精神看起来还很好。这让张浪放心不少。
      杨蓉把头依在张浪肩上,疲惫的闭上双眸。
      张浪心疼的搂住她道:“蓉儿,你没事吧,都是我太大意了,哎,安稳的日子过多了,一点警戒心也没有。真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带你出来,让你在江东的话,就安然无事了。”
      杨蓉睁开双眼,挺直丰满的上身,有些不悦道:“老公,你说什么话啊,我就喜欢在你身边。如果你敢把我丢在江东,看我以后理不理你。”
      张浪心里涌起一阵暖意,紧紧的把杨蓉搂在怀里。杨蓉这才满意的从新依在张浪怀里。
      张浪转首怜惜对赵雨说:“小雨,说实话,你有没有后悔过吗?”
      赵雨羡慕望着依在张浪怀里的杨蓉,眼神却十分坚定,想也不想的摇摇头道:“小雨长大了,知道什么事情做了会后悔,什么事情不做更后悔。小雨也不曾一次问自己,却发觉每一次的答案都是相同,小雨最喜欢的就是伴着哥哥出生入死,无论你到哪里,我也不愿离开你的视线。如果这次没有跟哥哥出来,我想那才会真的后悔,小雨永远要和哥哥在一起。”
      张浪望着赵雨,本来红朴的迷人的苹果脸蛋,已少了往日的白皙;而可爱的神情,忽然感觉多了一份坚毅。当日含苞待放的花朵,今日已成了盛开的青春美少女,全身上下透着成熟的风味,虽然还有些青涩,但已经真正的长大了。张浪忽然忍不住问道:“小雨,你现在十九了吗?”
      赵雨好似有什么心事般,只是低首轻轻的嗯了一声,神情有些失落。
      张浪恍然,十九岁了,赵雨和赵云兄妹转眼间跟自己近三年了。自己也是一步一步的看着她长大,想起她对自己的一往情深,眼神忽然变的有些迷离,虽然小雨很刁蛮,可是她却对认定的事情很执着。想到这时,张浪控制不住自己的伸出另一只手……
      赵雨吃惊的望着张浪,刹那间,红霞爬满脸蛋,脸上露出羞涩之情,但她很快的闭上乌黑大眼,顺着张浪的手臂,如小猫般乖乖的依在张浪怀里,娇躯十分僵硬,但脸上却洋溢着甜蜜幸福之色。
      这一刻,赵雨已等了整整三年了,当愿望实现的时候,心却融化如蜜水般,甜的晕晕沉沉。只愿时间永远停止转动,停在这一时刻上……
      风,还是在耳边呼啸而过,三个人就静静的相拥在一起……
      从火堆里散开的焰红,已包围了他们的全部身心,这一刻的世界变如此温馨,美丽……
      良久,杨蓉才在张浪怀里懒懒道:“老公,你对这事情到底有什么看法?”
      张浪微微一愣,因为这两天来,杨蓉对此行失败之事,从末开口问过,必是怕让自己情绪低落。想到此时,微微一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吃一堑,不长一智,如若没有这次失败,我们还真把这些枭雄当做无物存在呢。”
      杨蓉吐了一口芳气,喷在张浪脸上,让后者精神迷醉,然后轻轻娇笑道:“这还差不多,失败是成功之母。只是不知道经过这事后,你还打算去首阳山游说胡才、李乐吗?”
      张浪皱着眉头道:“曹操既然开始动手,显然不会轻易罢手,只怕首阳山那里有更大的陷井等丰我们装进去啊。到时候绝对不会像前天晚上那样这么容易就让我们跑脱了。”
      杨蓉轻轻点首道:“不错,以我看来,我们唯一之路,只有退回江东了。”
      张浪沉思低头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出去的鹰卫已陆续回来。
      这时有鹰卫从不远处兴奋跑来道:“禀主公,前面不远处一个小村落,估计有十来户人口左右。”
      张浪大喜道:“你快带路,我们前去借宿一晚,顺便打扮一下消息。”
      九人也同时精神大振,一扫最近颓废之色,快步而去。
      天色已近暗了下来,气候更严寒了,还好这两日都是打猎维生,同时弄到不时狼皮、熊皮等,一一披在众人身上,这才勉强抵住山夜之冷。 四周万籁俱寂,只有脚下枯枝落叶踩上时发出声响。偶然不远方传来猛虎或野狼的吼叫声,让杨蓉赵雨等人毛骨悚然。
      一小片树木虽然枝叶枯干,但大多是青松和万年青,挺拔在冷风之中。层层叠叠,比比皆是。
      转过一弯头,前面阔然开朗,不远的半山腰上,出现数十间左右木构房子。
      众人大喜,护着两名鹰卫抬着单架,大步而去。
      不多时便来到房子前,这房子虽然感觉左右分散,但却又紧紧相连,屋前门后四周林立不少苍天古木,挺拔劲秀。右边是一大块天然岩石崖壁,高高耸立,挡住呼啸山风。而左边是一条羊岭小道,一直往外延生。张浪数人则是从树木中穿过而来。
      众人来到一间看起来比较大点的房子前,一鹰卫上前高声呼喊半响,终于有开门出来。
      出来是个头发斑白,年已入暮的老者。只见他满脸惊讶的望着张浪等人。
      张浪在两名鹰卫的参扶下,从单架上走了下来,温和行礼道:“这位老伯,在下数人路过宝地,无耐天色已黑,打算在此借宿一夜,不知可否?”
      那老者古怪的望着张浪,仔细上下打量个遍,才缓缓道:“真是稀奇,这里常年见不到外人,山高路远,几乎与隔绝,你们是怎么到这时来了?”
      张浪撒个慌道:“说来惭愧,在下数人被仇家追杀,不择路而逃命至此,望老伯不要见怪。“
      那老者只是眯起眼睛在众人身上一扫,见张浪数人个个手有兵器,但衣服残破,脸有疲倦之色,心中不由相信几分。点了点头,又抚了一下雪白胡須道:“原来如此,那诸位进来吧,只是老夫山野之人,怕有所招待不周,还请几位壮士不要见怪。”
      张浪急忙道:“怎么会呢,只要老伯不怪我们前来打搅之罪,在下便深感荣幸。”
      老者点了点,随手道:“诸位有请。”
      张浪在鹰卫扶持下,这才和众人进入木房。 边走边打笑道:“老伯,你就这么相信在下的话啊,不怕我们就是土匪强盗什么的,或者心生二意?”
      老者呵呵长笑数声,竟中气十足,脸上充满自信道:“不要看老夫年已花甲,这双眼睛还信的过去,看你虽然衣着破落,脸色苍白,但你的眼神却清辙无边,浩然正气,绝非那些宵小之辈可比。”
      张浪大感佩服,同时心想眼这老者绝非常人,刚想出口询问,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人大喊道:“爹爹,我们回来了。”
      张浪停步回头望去,却见十来名年青壮汉,身背弓箭,肩上抗着不少猎物,在半山腰上大步而来。那几名年青人身手相当轻巧,三跑两跳,便来到房前。一班人奇怪的望着张浪人,很快分散回家。留下的是一对兄弟,长的有七八分像。都虎背熊腰,身材结实。
      老者慈祥对这对年青人道:“你们回来了呀。”
      年青人点了点头,又奇怪的望着张浪道:“爹,他们是谁啊?”
      老者道:“这里天寒地冻的,大家先到屋子暖暖身吧,有什么事等会在说。”
      很快进了房子。里面相当简陋,除了一灶两床三椅外加一些碗筷,再也没有什么了。而且本来就不大空间,随着张浪九人的到来后,变的相当拥挤。
      老者欠意道:“不好意思,房子太小了。”
      张浪摇头,表示不在意,两眼却有兴趣的盯着那对兄弟,上下打量。
      那老者会意微笑道:“此乃犬子,大的叫吕旷,小的叫吕翔,老头叫吕广。”
      “吕旷、吕翔?”张浪有些惊奇道。这兄弟也是三国里面挂上号的武将了。前随袁绍,后侍曹操,在樊城之时做曹仁部将,只是两人自告奋勇,带兵前往新野,一个给赵云刺死,一个给张飞打死。两兄弟下场可怜。
      “某是吕旷。”脸型略长一点的年青人兴奋望着张浪有点羡慕道。
      “某是吕翔。”脸型略圆一点的年青人生涩望着张浪有些好奇道。
      张浪微笑对两兄弟点了点头,对吕广道:“老伯,不瞞你说,某便是当今圣上新封的徐、扬州牧张浪,今日对此兄弟一见心喜,想招至旗下,不知可否?”
      吕旷和吕翔两眼瞪出铜铃,整人目瞪口呆,接着一人狂喜道:“你便是徐、扬州牧张大人?”
      张浪微笑的点了点头。
      “呜呼”两兄弟兴奋的抱在一起,只差点从地上跳了起来。
      接着吕旷拳头紧握,狠狠一挥,两眼极为崇拜道:“张将军,你的所做所为,我们兄弟知之甚详,真为当世英雄。不想今日为我们兄弟碰上,无论如何,你要说动我爹爹,让我们随你出山啊。”
      张浪闻言后有些期待望着吕广,就等这老头一句话了。
      吕广反不急,只是奇怪的望着吕旷道:”旷儿,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吕旷满脸尴尬道:“爹,上次孩儿实在忍不住,偷偷跑到县城玩了一天,天晚才回来。”
      吕广叹了口气道:“哎,年青人长大了,心就野了,也是应该让你们出去见见外面世界的时候了。”
      “耶”两兄弟兴奋极点,差点想抱住吕广当众亲上一口。
      事情就这样说下来,然后吕家父子十分热情的招待张浪,并且让出这间房子给张浪杨蓉赵雨三人住,他们则和鹰卫临时搭起数间木房,扑上多余的毛皮,将就将就。
      张浪感觉这个村落位置相当隐蔽,便打算在此先养好伤,并且弄清外面的情况后,再出去。
      而此时吕旷、吕翔两兄弟自告奋勇的到县城里打扮消息。
      晚饭后,吕广出去,房子里只有张浪杨蓉和赵雨三人。
      张浪望着壁上昏暗的灯油,整人舒服的暖洋洋的坑上,左手搂着杨蓉香喷的玉体,脑里却沉思着以后如何行动事宜。难不成真的要窝囊退回江东?张浪没好气想道。




    第四卷 第三十一章 夜贼
    (起点中文网更新时间:2004-8-5 22:56:00  本章字数:4201)


      原来这个小村落是吕广在十年前为避战乱,带领家族之人逃避到此而建立的,取名吕村。
      吕村四面横亘连绵的山岭便是秦岭支脉,山高雄俊,云深谷静。往西大概走上八十里,便是闻名天下的函谷关,往东不足百里又是依云入耸的崤山。整个村落处在层层群山围笼之中。
      这里一共有九户人家,平日打猎为生,且种植蔬菜,养些家畜等自给自足。虽然日子过的清苦,但这些年也马马虎虎过来,倒也不愁吃穿。而且因为常年与野兽相搏,倒也成就了这里的十来个年青人,个个身手不凡,反应敏捷,而且都有一手好箭。其中吕旷、吕翔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两天后,张浪已经可以自己下床行走。身上的伤口也开始快速的愈合起来。只要不是大运动量,一般是没什么问题。而且这时候吕氏兄弟也从边上县城回来,还带来一些消息。
      首先,献帝得知张浪在大李庄被伏,生死不明。当场大怒,想叫人清查此事,但在这个关键时候又腾不说人手来,叫谁谁都推辞,只能无可奈何。献帝虽然隐隐听说是几大军阀势力所为,但又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指证他们。一些心知肚明之辈,更不可能为了张浪而得罪谁。虽然风言满天飞,说是曹操和袁绍干的好事,但两家使者一再推辞不承认,献帝只能不了了之。并且另派出使者,前往首阳山。
      其次,自己被伏第三天时,在坚持数天后,函谷关终于失守,汉军惨败。虽然如此,但在猛将徐晃死战断后下,仍是杀敌死数,硬是保住国戚董承、将军杨奉,双双安全退回弘农。只是事后徐晃不知行踪。 至此,都骑尉徐晃的武勇和智仁,名声开始鹊起,响遍关中一带。
      其三,曹操先头部队夏候惇大军已到中牟,先锋于禁领三千铁骑,入住汜水。而袁绍大军曲义,先锋部队也到达河内,遥望洛阳。
      第四,献帝和众文武百官,在自己出使首阳山的第二天,已从弘农开始退往洛阳。
      张浪知道自己也应该走了,曹操大军很快就要杀来,假如走晚了,那真的插翅难飞。
      杨蓉扶着张浪走出这间木屋,外面的鹰卫都已整装待发,就等一声命令了。
      吕氏兄弟也带起远行背囊,满脸兴奋鹊跃,终于为能离开这个叠叠大山而高兴;而吕广却一脸伤感,看起来脸色苍老许多,不过更多是鼓励和希望。而另一些和吕家兄弟在一起的玩十来个年青人朋友,眼里满是羡慕和失望,不过张浪说了,只要他一到江东,随时欢迎吕家之人前来相投。这才让那些人心里轻松许多。
      随着张浪和九户人家一一道别,在几十人的祝福和送别中,踏上征程。
      这行不在是去首阳山了,能平安退回江东,此行已算是功成圆满了。
      在吕旷、吕翔这两个一流猎手带领下,众人在层层大山中开始穿梭而去。
      假如想东进洛阳,从曹操的地盘上退回江东,无疑自找死路。曹操的大军已开赴而来,只要一不小心,只怕是全军覆没;假如从原来的路退回来,看来也很危险,搞不好刘表和曹操真的达成什么协议,而在荆州军半路拦截自己。不过总的来说,最少比从曹操眼底下溜过安全许多。
      这天,张浪到达弘农的一个小县城。这个小县城也是四面环山,在三崤群山包围之下。
      当众人忽然从荒无人烟的大山里走出,并且看到人的时候,心里着实兴奋。
      但张浪却忽然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这里的百姓好像如临大敌一样,小城里路人少的可怜,有的也是带着远行的包袱行囊,匆匆的离城而去。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客栈,却是已经打烊关门。敲了半天也没人回应。
      这时吕翔从街忽然捉住两人急匆匆的看似要出城的人,好似也很火道:“喂,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人好似很害怕,全身不住发抖,本来就腊黄惨白脸色,更是变的铁青,被吕翔吓的说不出话来。
      张浪没好气的瞪了吕翔一眼,温柔望着那人道:“大叔,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人见张浪脸色缓和,好像没有恶意,这才吐了口气,颤抖道:“你们是外地来的吧,和你们说,刚逃命吧,南面那座山,数日前忽然盘据一股盗贼,三天两头就下来抢东西,这还好点,因为那盗贼虽然凶点,但从来不会害人命。”
      杨蓉奇怪问道:“那这里的县官呢,他们不管吗?”
      那人苦笑道:“就在几天前,他就跑了,因为李催的军队已杀到这里来了。”
      张浪吓了一大跳,惊声道:“眞的假的?”
      那人肯定的点了点头,然后道:“当然是真的,要不然且爷也不会卷着财富跑了。”
      杨蓉见张浪一脸苦思,不由不解问道:“老公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张浪点点头,深吸一口气,然后冷静道:“此事大有问题,我们一路走来,这里都是穷上僻野,几乎渺无人烟,而李催不可能会傻的从这里经过。因为照他的行事方针来看,无论哪里一路打下来,他都会不停的充壮自己的军队和粮资。而这里情况,他不可能不知道,哪里有什么油水让他可捞。”
      “除非……”张浪忽然眉头一跳,好似想到什么惊叫道。
      “除非什么?”赵雨侧头脑袋好奇问道。
      “假如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一定一路追着谁,然后才到这里来。”张浪越想越有可能道。
      “难道是徐晃?”杨蓉若有所思道。
      “对就是他。”张浪十分兴奋的肯定回答道。
      “以徐晃函谷关一战所表现出来的实力来看,李催说不定也动了爱材之心。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啊。而且还是徐晃这样的超级大将呢。上次吕旷不是也说了吗?函谷关破后,徐晃不知所踪吗?想来他和我们一样,落单跑路了。哈哈哈……”说到后面,张浪大笑道。
      杨蓉也晓有兴趣娇笑道:“老公是不是要打徐晃的主意了啊?”
      张浪嚸嘿的笑了两声,肯定的点头道:“如果这样的人材放着不用,那可是真是暴奢天物。”
      “可是我们人手太少,而这山林如此之广,就算真是的徐晃来了,我们也如大海摸针一样,怎么找到他呢。加上李催的部队追来的话,少则三五千,我们万一碰上,不是要完蛋了。”杨蓉将心中的担犹说出来道。
      张浪沉思半响,道:“说的也是。不过我们总也不能守株待兔,是吧。”
      杨蓉点了点头,张浪随既下了命令,让众鹰卫分头打扮消息,而吕旷、吕翔则去四周找一个隐蔽藏人的地方,万一事情出来,也好保命。并且决定天晚时分,大家再回到这个客栈聚合。
      张浪分配完毕后,便和赵雨、杨蓉到县城四周转转。并且很认真的把这个县城地理环境视查一遍,到天快黑的时候,这才回到县城客栈里。
      不久,众鹰卫个个都垂头丧气回来,不用说也知道一无所获。
      正当张浪众人准备息灯各自休息时,客栈外忽然传来阵阵吵杂的声音,接着不时听到大汉吆喝声。
      张浪暗惊,急忙和杨蓉穿衣起身,来到客厅。
      这时一鹰卫匆匆赶来回报道:“主公,外面好像是一群盗匪,正挨家挨户洗劫而来。”
      张浪冷哼一声,脸沉如冰道:“国难当头,百姓顠流,不思救民救国,反倒打家劫舍。其罪当诛。”众人被张浪忽然表现出来的气势吓的大气不出,只是乖乖静静的站在一边。本日嘻嘻哈哈的吕氏兄弟,头次见到张浪的威严,不由各自吐了吐舌头,无形当中心里增加一份对张浪敬重之色。
      客厅一片沉寂,无人敢开口说话,只是学着张浪冷冷盯着门槛。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失过去,客厅里的油灯开始慢慢暗淡下来,门外声音越来越响,脚步越来越杂。
      “嘭”一声重响,客栈大门已被人踹破而进。众人神经一振,厅里的所有眼神齐聚门外,只有张浪酷酷的不理盗贼,却看着油灯好似入迷。
      外面火把熊熊燃烧,一下子把昏暗客厅照的亮如白昼。
      “不许动,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两名喽啰刚踹开门,便有四名喽啰提着明晃晃的钢刀,拥着一名手拿一对八棱铜锤的灰衣大汉,极为嚣张踏门而进,大声威胁道。
      张浪冷漠的望着油灯,赵雨则凶巴巴道:“好胆,打劫到姑奶奶头上来了。是不是活腻了你们?”
      那手拿铜锤的大汉明显一楞,显然是打劫以为从没有碰过的事情。以前只要自己兄弟一吼,无论是谁都乖乖的把钱财拿出,今夜不同往常,有点邪门。
      大汉很快回过神来,两眼凶残的落在赵雨脸上。刚想破口大骂,却见赵雨十足美人胚子一个,硬生生把刚要出口的粗话吞了回去。众人也明显听到他咽口水时喉咙咕噜的声音。两眼更是眯成一线,色色道:“这是谁家娘子,长的如此漂亮。小娘子,这地方的夜里有好多虎狼野兽出沉,很危险的。”全然不意别人看他的眼神就如看狗熊一样。
      接着他挺起胸膛,使劲用手掌拍了“扑扑”响,傻乎乎的自豪道:“不过小娘子放心,有哥哥我在,一定保你平安无事。”
      “扑哧一声”,杨蓉见大汉这付鸟样子,不由忍不住银铃娇笑道。
      那大汉本来还很生气,当见到杨蓉成熟美丽风情之时,顿时目瞪口呆,找不到天南地北,整人发傻发呆,口水从嘴里一直挂了下来,足足有三尺左右。
      “哈哈哈……”吕氏兄弟看到大汉熊样,在也忍不住长声大笑起来。
      那几名进来的喽啰在边上大感没面子,又对自己的头头无可奈何,只能怒叫道:“笑什么笑。”
      吕氏兄弟笑的更夸张,吕翔更是指着那大汉边擦眼泪,边捂着肚子狂笑道:“你看他的那付熊样,好像一辈子没见娘们一样。真是丢脸啊。”
      赵雨本来要发彪的脸蛋,在吕翔的笑下话,也忍不住娇笑出声来,冰容顿融。
      拿铜锤大汉恼羞成怒,一对八棱銅锤狠狠一撞,发出刺耳的声音,怒道:“好小子,看大爷怎么拔了你的皮,然后把你丢到山里喂狗去。”
      吕翔故做发抖样子,脸上眯成苦瓜道:“狗熊爷爷,小子好怕怕哦。”
      大汉怒吼一声,整个人脸上青筋大涨,终于忍不住发狂道:“ 老子宰了你这个臭小子。”
      然后整个庞大的身影冲了过来,一愣锤砸了下来,倒也呼啸生风,有些力气。
      吕翔毫不在意,整个人就像溜猴一般,在銅锤下轻轻一滑,就闪过大汉的一击。并且顺手一摸,那大汉忽然两手丢了铜锤护住下阴,然后大蹦大跳,如杀猪般大叫道:“娘啊,痛死俺了。俺的命根子啊。孩子们快上啊,杀了这个臭小子,妈的,这小子竟然来阴的。呼呼,痛死俺了。”
      那边上几个喽啰早就看的目瞪口味呆,对事情发展几乎接受不了,直到听到大汉的叫声,这才如梦初醒,拿着钢刀没头没脑的就往里面冲。
      不过他们那里是鹰卫的对手,几乎没有走上一招,所有人都已倒在地上,痛苦的翻身。
      这时外后的好似看现客栈里的异常,大声呼喴,接着一大批人都拿着兵器冲了过来。




    第四卷 第三十二章 故人韩山
    (起点中文网更新时间:2004-8-9 22:38:00  本章字数:4188)


      一大堆人拿着火把刀剑,很快便把客栈空间挤的满满,包围住张浪十来人,场面极为杂乱。地上呻吟的喽啰也艰难爬起来,退到人群中去。
      “想群殴打混战吗?”张浪坐在椅上,忽然把头转过来,两眼犀利如电扫过每个山贼脸上冷冷道。
      “蹬蹬蹬”离张浪最近的几个小喽啰,受不了他发出的强大无比气势,脸色胆颤的连连后退数步。
      张浪冷笑一声,收回眼神,若无其事的从桌上拿起茶杯,然后神情自若品尝起来。
      这时喽啰自动分开,从中间进来一个看似有点份量的盗贼,手上拿着吓人的大砍刀,脸色不善,有几条纵横交错的疤痕,想来是个狠角色,一付趾高气扬的样子。
      拿对铜锤的大愣青,见他进来,神色转怒为喜,舞着锤子对吕翔哇哇大叫,活像孩子见到老妈诉苦一样道:“当家的,你老来的正好,这厮难缠的紧,刚才还对俺二愣子使耍阴招。”说完睁着牛眼,狠狠瞪了吕翔一眼,一付你小子死定的样子。
      盗贼头目两眉一皱,几条刀疤轻轻跳动,煞气满身,然后对着一脸嘻皮笑脸,吊儿郎当样的吕氏兄弟恶狠狠道:“你俩个小杂种还不乖乖束手就擒,大爷饶你不死。”
      吕旷故住害怕样子,发抖结巴道:“别,别,这位老爷刀下留情,刚才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得罪几位大爷,还望大人不记小人过,多多包涵。”
      二愣子咧嘴大笑,十分得意道:“小子你知道害怕了吧。那不过来磕三记响头,然后叫声爷爷,事情就算了,要不然,老子一锤把你砸的稀巴烂。”说完还提着铜锤,张牙舞爪,十足的愣头青一个。
      “不要,不要,千万不要!小的上有高堂,下有妻小,都还在等着小人挣钱下锅呢?大爷你叫可怜可怜小的吧。”吕旷苦着脸,唱做具佳,只差点一把鼻子一把泪哭诉起来。
      张浪众人个个强忍笑意,想不到这个吕氏兄弟还是活宝一对,挺有演戏的天份。
      客栈里的喽啰都有几分得意之色,倒是那头目好似感觉到一丝不安,因为今晚感觉实在奇怪,如果是以前,只要自己兄弟闪出家伙,把人包围起来,哪一个不是哭爹喊娘,跪地求命,乖乖献上东西。而今夜十来,除了那两个长相颇像的兄弟外,其他人出乎意料的冷静,显然是见过大场面的。而最让自己不安的是,那个坐在中间的年青人,总有一种识曾相认的感觉,偏又一时间想不起来。四当家沉思片刻,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冷冷道:“这叫自做孽不可活,不过大爷晚上心情好,你们只要把所有値钱的东西都交出来,大爷也就算了,不然的话,哼,别怪兄弟不客气了。”
      “是吗?”张浪猛一抬头,两眼如闪电利剑,直刺盗贼当家头目心里深处,不客气道。
      “啊”那当家身躯巨震,在张浪灼灼目光下,整人如掉冷窖,全身发冷。接着好似想起什么,身体明显发抖,神色复杂脱口而出道:“你可是张浪?”
      此语一出,众鹰卫震惊的互望一眼,手中钢刀同时出鞘,一时间杀气大起。
      张浪也满脸疑云望着脸色发白的盗贼头目,不知道他是怎么认出自己的,此时可是非常时期,自己身份一旦外泄,只怕早晚会死无葬身之地。为了保密起见,今夜应该杀人灭口。
      盗贼头目从张浪眼里感觉到散出的浓浓杀意,顿时魂飞魄散,手中砍刀已握不住掉在地上,就在鹰卫要开始实行大杀戮时,急忙跪地连连磕头道:“顠把子,你老千万不要误会了,小的是韩山啊,是在以前华山苍龙岭韩天寨的时候见过你老大爷啊。”
      “是你?”张浪也满脸惊讶道,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以前韩莒子的喽啰。
      韩山大喜过望,以为张浪还记的自己,兴奋不得了道:“正是小的啊。”接着连连粗着脖子对边上喽啰怒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来拜见总顠把子。”
      那些喽啰一下傻了,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个总顠把子,特别是那个二愣子,傻乎乎道:“顠把子不是他吗?他什么时候成了新把子了?”不过见众人都乖乖的下跪高呼,也不敢怠慢的跪了下来。
      众人中也只有杨蓉知道此事,吕氏兄弟和赵雨则一头雾水的望着脸带微的张浪。
      “你们起来吧,不用行这么大的礼。”张浪站起身来,示意韩山起来道。
      韩山恭敬道:“多谢顠把子恩典。”
      张浪哭笑不得道:“韩山,你不要叫什么张口闭口顠把子,好像我真的成了山贼绿林一样的。”
      韩山红着脸,边说边摸了把冷汗,支唔道:“是是是,张……张将军。”
      张浪脸色一整,从新坐下,严肃道:“今后你们有什么打算没有?还想在这样下去吗?假如你们腻了这样的日子,你们可以追随我下江东,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张浪也一定不会亏待你们。”
      韩山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扑通一声再一次跪地道:“多谢主公恩典,韩山这辈子是把命卖给主公了,从此车前马后,绝无怨言,不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韩山这段话说的铿锵有力,抑扬顿挫,听的众人频频头点,大赞其血性男儿。
      张浪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你起来说话吧,等会你去和众人商量一下,愿意随我的,就开始准备下江南,不过现在非常时间,我不方便与你们同路而去,到时候我们江南在见。”
      韩山哪里有意见,连连点头,然后机灵对众喽啰道:“谁敢把晚上见到张将军的事情泄露出去,韩山第一个要他脑袋。”然后疤脸一转,吼道:“听到没有?”
      下面喽啰哪里敢多话,个个小心道:“小的明白。”
      张浪这时忽然语锋一转,道:“对了韩山,你知道李催军队应该就要到达这里了,为什么你们还不转移?还有,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经过这个穷乡僻野吗?”
      韩山低着头喏喏道:“属下们知是知道,只是并没有放在心上,要知道泰岭三崤山脉,支脉众多,大山磅礴雄壮,地险峰高,山连群云,洞壁连天, 除了我们这帮兄弟为生活所迫,无奈啸聚山林外,谁还会往这片毫无人烟地带钻去,谁会和自己过不去啊。”
      张浪大感有理,不由自主点了点头。
      韩山接着见张浪脸有悦色,不由暗喜,壮了壮胆接着道:“而李催军为什么会来这里,好像为了追扑一名叫徐晃的将领。此次领兵的叫头领张延,好像手下有着三千士兵,多半是陕西军马。”
      张浪一振道:“那你可知道徐晃现在藏在哪里?”
      韩山摇了摇头道:“山里如此之广,一时间不知在哪。不过主公如果想知道,其实也会不难,属下兄弟多半惯了山里生活,在山里找人还是有些把握的。”
      张浪大喜道:“如此甚好,你快回去和准备一下,我要你调出所有人手,在最短时间内给我找出徐晃行踪。越快越好。”
      韩山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如此重视徐晃,不过既然是自己新主子下的命令,那便没什么好的说。马上带起张浪一帮人和一大堆喽啰回山寨去了。
      到了山寨,天已近明,东西出现鱼肚白,虽然张浪众人精力过剩,不过还是有少许疲劳,韩山恭敬的把张浪众人安顿好,让一行人好好休息。然后在山寨大堂里招聚所有帮众,竟然也三四百人左右,简明的下放命令,让大伙或三五一组,或数人一队,一起去找徐晃。
      所谓人多力量大,只发一个上午不到,一组人手发现南面山部好似有人休息过的痕迹,地上灰草明显燃烧过了,而且不远的小溪处竟有动物皮毛,而且看样子是最新剥落的。众人大振,一路沿着丝丝线索跟踪下去,竟然不断发现一些生活垃圾,破衣碎布,看来徐晃就在不远的前方。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山林明显足迹多了起来,而且草木杂乱许多,有造饭生火痕迹,地上满是木碳材灰。一头目隐隐感觉不妙,在这个深山老林里,明显不止徐晃一人,也许李催人马也追了上来。想到此时,急忙叫人快速回报张浪,让他早点做好应变准备。
      当张浪得到极有可能是徐晃的踪影时,竟然中午饭只吃了一半,便急匆匆叫韩山聚集所有人手,然后跟那个人带路而去。一路上听着那名喽啰的回报,张浪可是心急如焚。照许晃的目前情况来看,估计他现在极为落迫,也许还有伤在身,想想自己几次落单之时,哪一次不是伤痕累累?如果这个时候碰到李催兵,只怕凶多吉少。想到此时,张浪几乎想飞奔而去,恨不住一下找到他。
      山路越来越难行,荆棘密布,地势越来越险,张浪的心也越来越往下沉。
      忽然,“主公,你看……”一鹰卫忽然指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张浪随眼望去,却见一名兵丁七窍流血,身体斜靠着大树,两眼睁的大大死去。死状极为恐怖。
      张浪心中一懔,急性带人跑过去,一鹰卫动作利索的开始验起尸体来。
      半响,那鹰卫回报结果道:“主公,此人刚死不久,身体还末僵硬,血迹末干。全身上下只有脖子左侧有道伤口,却也是最致命的,照属下估计来看,应该是被人一击而死。而且好像不是偷袭等。”
      赵雨吐了吐舌头道:“那这样说来,应该就是那个叫徐晃做的事情喔。”
      张浪侧头沉思半响,不理赵雨问题,对鹰卫道:“估计死了多久?”
      那鹰卫想也不想道:“看他尸体肌肉僵化程度,绝对没超过一柱香时间。”
      张浪沉声道:“大家散开仔细搜查,一发现有什么风吹草动,马上通知我。”
      众人轰然得令,四散开来,仔细搜查。
      赵雨却嘟起小嘴,有些不开心的拉起张浪手臂摇了摇,气呼呼道:“浪哥哥,小雨在问你话呢?”
      张浪笑道:“小雨,这个就不好确定了,不过应该是八九不离十吧。”
      “主公快看。”这时一鹰又指头不远处的一大岩石上大叫,原来边上也死了个兵丁。
      张浪目光自然延伸,却发现前面草丛山坡等地方,断断续续躺着七八个人的尸体,一直消失在前面一座松木林里。难道徐晃被他们发现了?一路苦战下去,然后躲在松林里?张浪冷静想道。
      这时鹰卫众人已顺着尸体方向,快速的前移,见地上脚印杂乱,而且还有血迹一直延伸而去,而且明显有一帮人跟踪踏地而过,张浪示意,众人轻轻的摸往对面的松林。
      很快就进林子,张浪只带吕氏兄弟、杨蓉、赵雨、韩山和鹰卫六人进入里面,而大帮喽啰在外面。
      当张浪踏进林子时,一下感觉天空暗下不少,四周全都是参天古树,树枝盘根,青色使然。
      张浪心里暗赞徐晃聪明,懂的利用地型环境和对方打游击暗袭。因为这林子枝大叶茂,把光线都遮的差不多,一般的视力大受影响,这样一来,被发现的机率就大大减小。而对方人多的优势无形中也降低不少。更方便藏人暗杀等。
      张浪数人都猫着身子,努力使自己不要发出声响来。
      不远前方的林子中忽然传来一阵惨叫声,接着一有人仰天怒笑道:“徐晃,看你这次往哪里跑!”




    第四卷 第三十三章 徐晃
    (起点中文网更新时间:2004-8-12 20:00:00  本章字数:4269)


      张浪心头一紧,领着数人在树林里左转右转,朝声源地带扑了过去。
      靠住一棵大树后面,边上光秃秃的枝叶纵横连伸,张浪小心的探头而去,赫然发现前面有近百士兵,个个脸色狰狞,手中兵器杀气腾腾。并且扇成圆形,对中间的一个大汉成围捕之势。想来他正是徐晃。而唯一对徐晃有利的就是,这样地形或多或少会打拆对方人多优势。
      虽然林中光线不太好,但张浪还是很清楚看到徐晃现状。
      本来有点黝黑的脸庞,变的有如刀削冷酷,几天没日没夜的逃亡,一下让他变的清瘦许多。而本来坚毅刚强的眼神,有些暗淡下来,但杀气却变的更浓。只有那两道标志性的浓眉,依然如慧剑般刻在额上,极有富有个性。好似代表着他那不屈不饶的精神。
      身上的甲冑也变的破破烂烂,这里一个洞那里一个窟窿,血迹随处可见,几乎成了乞丐装。
      头上有几缕乱发散了下,整个形像虽然落魄不堪,但无论是谁,反为他的英雄气概所赞服。
      他那长及七尽的虎躯依然笔直挺立林木之中,就如那顽强的青松一样,有着坚韧的生命力。而他双手自然垂下,两眼闪出灼热的神芒自然的望着立地雷刀,它就如自己一样,静静立在地上,稳如泰山。人刀合一,无论是人灵还是刀魂,都散出一股无可比拟的惊人气势。
      就连用刀感觉极有心得的张浪,心中也不由惊叹不已。这才是使刀最高境界。而能达到这层的更是寥寥无几。除了前些日子所看到的许褚外,也许还有从没看到出手过的关羽、黄忠、马超等数人吧。像夏候渊、曹洪、黄叙等人,感觉好似总要差上那么一点点。
      边上的近百名李催士兵,似乎十分害怕徐晃,围着他但却不敢近身。好似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他在没日没夜的逃命后,还会有着如此惊人可怕的战斗力。
      刚才那说话的人声音再一次响起道:“徐晃,你还是投降吧,某家主公惜你为一难得人才,故不忍心下了杀令,要不然你早死上不止十次八次了。”
      徐晃仍是冷冷立在林中,低着头,没有回一句话,只是一只手开始慢慢握住雷刀刀柄。
      风,开始轻轻吹起他散落的发丝。
      又有声音在风中嘶哑,这一次带起怒火和一丝丝害怕道:“徐晃,你别不知好歹,宋高虽然不是你对手,但下面还有百名兄弟,就算你在多历害,又如何能挡的下人海战术。而且李副将的军队已得到消息,相信不出半个小时便支援上来,到时候你还不是一样要束手被擒?”
      徐晃终于出声了,还是刚才那个姿势,声音冷如冰刺道:“放马过来吧,一群为虎作帐的家伙。”
      那宋高好似恼怒成羞,低喝道:“兄弟们上。”
      有几名陕西士兵,勇不畏死,提着朴刀从背后偷袭而来。
      徐晃冷哼一声,几名冲上来的士兵有如重锤击中胸口,身形一顿,然后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徐晃反手一挥,雷刀腾空而起,如一道雷电,半空斜劈而来,夹着雷腾呼啸声音,气势相当惊人。
      一名士兵根本没反应做第二动作,刀风所过,头颅已离体腾空,鲜血飞溅,在空飞喷出血雾。
      而同时,徐晃好似沉闷一声,脸上痛苦表情一闪而过,身形一下慢下少许。
      哪三名士兵又惧又惊,但手中动作却一点也不缓,三人同时递招而出,一人专攻下盘,一人直指心脏,另一人朴刀从上直劈而下。配合相当默契,不愧为陕西精兵。
      而这时宋高奸笑声起道:“兄弟们一起上,徐晃这小子身受重伤,只怕现在是咬牙苦撑着,看他能硬到什么时候。主公有命,捉到徐晃,重重有赏。大家上啊。”
      徐晃牙根紧咬,脖子上青筋大涨,强行压住伤口阵阵疼痛,雷刀疾飞而去。
      就在这时,韩山急匆匆从后面上来,脸色有些不安道:“主公,刚刚得到的消息,在西面山路上,有大批官兵朝这里快速合拢过来,显然是的到消息,打算过来对付徐晃。估计不用半个时辰,便就会到达这里。”说完有些担心的望着张浪。
      张浪冷静的想了想,问道:“对方大概有多少人马左右?”
      韩山略一沉思道:“看他们前进的队伍来看,应该不少一千,后面还有没有,那就不清楚了。”
      张浪脸色一整,正容道:“韩山,你马上下令叫所有兄弟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里,往江东而去。我不方便与你们同行,要不然目标太大太明显,路上容易出问题。”
      韩山抱拳严肃道:“是,主公。” 这才然后转身离去。
      张浪点头,然后忽然笑道:“我们先去救徐晃吧。”
      众人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显然也是大为佩服徐晃的武艺。
      张浪看徐晃动作有所迟缓,形式有点不妙,知道不能在等了。低喝一声,快速拔出钢刀,带头冲了上去,左边是杨蓉,右边是赵雨,紧紧跟上。而六名鹰卫和吕氏兄弟也在同一时间扑了出去。
      对方并无什么大将压阵,而且也只有百名不到的普通士兵,相信以自己这十一位高超身手,以一挡十也不成问题。所以张浪才这么有信心不用韩山和他手下喽啰帮忙。
      裨将宋高正对拿下徐晃心存美梦,以为自己升官发财就不在远前方,对半路忽然杀出一队人马惊呆了,只到听到不少士兵倒地惨叫声,这才回过神来,并大怒道:“哪里来的山野村夫,竟然多管闭事。”同时心中泛起不好的预感。
      张浪十一人没有回话,只是闷着头狠狠杀敌。好似要把这些天的怨气发泻光一样。
      张浪首先冲了上来,钢刀及时架住一把劈向徐晃的兵器,接着飞起一腿,只把对方踢出三米之外,然后痛苦倒地打滚,一时间起不了身。
      徐晃早已步法蹒跚,气机涉滞,身上的伤口流血不停,已达到快要崩溃边缘。本以为自己躲不过此劫,刚想硬起心肠,打算硬接一刀,然后拼个鱼死网破。忽然见有人救下自己,心中大喜,急忙视之,一下想起对方和自己有一面之缘,但却不知叫什么名字,不过还是兴奋道:“是你。”
      张浪轻松躲过一士兵攻击,回着一笑道:“正是在下,公明大可安心,下面的事情交给我们。”
      徐晃急忙转四周一看,场中还有两女八男,个个身手了得,并且懂的利用树林等特殊环境,打了对方一点脾气也没有,不由长出口大气。这个时候,徐晃才感到全身酸痛难忍,脚下有些发软,不由把止不住,软跪着地。大口喘气,大汗淋漓。
      宋高见自己手下士兵一批一批的倒下,对方虽然只有十一个人,但一个比一个历害,一个比一个狠。又见一个士兵只用不到一招被赵雨长枪一刺,身上出了一个大窟窿,血水直流,在地上抖了两下,死了过去。终于感到什么是恐惧和害怕,心里只打颤,而且脚底抹油,准备想开溜了。
      赵雨眼尖,看到准备开溜的宋高,漂亮的脸上现出如炽天使的魔鬼笑容,连翻两个跟斗,一下出现在宋高面前,娇喝一声道:“哪里跑。”梅花枪如猛蛇出洞,直刺而来。
      宋高魂飞胆散,当场被赵雨梅花枪穿膛而过,死于非命。
      余下士兵见主将已死,对方又历害,一下四哄而散,哪像战力不俗的陕西兵,倒像一群乌合之众。
      张浪也不追敢,然叫杨蓉简单的给徐晃上药包扎,然后两名鹰卫扶起他,一群人快速的撒退。
      有吕氏兄弟这对活宝,而且比鹰卫更精通野外生存之道的高超猎手在,不但远远甩了追兵,而且几乎当成山林旅游观光。一路下来好不惬意。
      从徐晃那里得知,原来他从弘农呕心沥血调出一千三百名士兵到函谷,也只能多支持上四天,但却给献帝足够的时间撒离,而他为了保护董承和杨奉能安全撤离,自己则带一曲人马,拼死断后,最后杀到剩下自己一人,这才慌不择路的逃跑,而李催偏偏又动了爱材之心,虽然派人追了下来,却不想杀死他,所以几次都认他平安逃走。
      说到这时,徐晃不由长叹口气,脸色一片悲然,想到自己一心为汉,却没有能力扭转局面。无力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了下来。这两天他在杨蓉高超医术的照顾下,伤势回复惊人的快。
      张浪也在他边上坐了下来,拍拍他宽广的肩膀道:“公明,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徐晃想也不想,坚决有力道:“国难当头,晃当思救国。”
      张浪点点头,嘉许道:“公明拳拳之心,天地可见。若是男儿,当以汝为样榜。不若公明随我回到江东,必不负你一生所学。”
      徐晃摇摇头,望着张浪期待的眼神歉意道:“张将军活命之恩,晃无以为报,来世做牛做马,决无埋怨。但如今汉室累累可危,正值抱效朝庭之时,晃想伤好之后,回至洛阳,还望将军海涵。”
      张浪眼里落出强烈的失望之色,绝对没有一点做作,有些急道:““公明,你为何如此固执已见?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一个朝代的兴起,必标志的一个朝代的落没。如今的天下形式你还不清楚吗?汉室好比春秋周室,而各地诸侯好比战国争雄。天下已乱,有为之士当思如何早日结果这场战乱。公明啊,你为一百年难得将才,应该来帮助某扫平各地诸侯,还汉室一个太平河山。”
      徐晃低头沉思,那道浓眉紧紧连在一起,皱了起。气氛有些沉闷。
      张浪心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偏又不能出口,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好半响,徐晃抬起头来,脸色正容道:“张将军,在下斗胆问一句,不知你是想平定中原,拥兵自重,废帝为王;还是扫平诸侯,拥护汉室?”说完两眼紧紧盯住张浪。
      张浪双眼精光暴涨,也紧紧盯住徐晃,一点不退让,犀利的回应他。半响,才一个字一个有力咬牙道:“能扶则扶,不能则废。”
      徐晃脸色数变,浓眉差点倒立,散出阵阵杀机。眼里一下闪过复杂神色,几次想立身而起,却又忍了下来。平复心中激动,然后深吸一口气道:“虽然晃听了十分刺耳,但最少张将军是坦白之人,不像李催、郭汜等人,嘴里满口仁义,行出来的却是杀人放火。冲着张将军这样的坦白这人,好,如果要徐晃归顺你,很简单,只要你能胜过某手中的雷刀,徐晃就把命卖给你。一生一世,绝不后悔。”
      “好。”张浪大喝一声,脸上尽是赞誉之色,全然不在意自己是否能胜的过对手否。
      “那择日不如撞日,我们现在就开始吧。”徐晃缓缓从大石头上立了起来,顺手提刀平静道。
      哪知张浪摇了摇头,不同意道:“现在不行。”
      徐晃惊讶道:“为什么不行?”
      张浪指了指徐晃身体,微笑道:“你的伤还没有好,我可不想你输了后说某胜之不武。”
      徐晃张着嘴巴,满脸惊讶之色,心中大为佩服张浪磊落之风,好感顿时倍增。
      嘴上却微笑道:“没事,张夫人妙手回春,现在已好的差不多了,而且照某看来,张将军身的上伤也不会比某轻。对吧。”
      张浪还想说什么,徐晃忽然脸色强硬道:“张将军不必多说,就现在吧。要不然晃日后必会为今日所说的话后悔,不在和你比试。”
      张浪一愣,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如此一说,不过见他如此坚决,不由轻轻点了点头。




    第四卷 第三十四章 徐晃(二)
    (起点中文网更新时间:2004-8-19 15:23:00  本章字数:4244)


      杨蓉容颜有些担忧的望着张浪和徐晃,眼里满是不解和担心之色。
      赵雨也有些想不通,只会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两人个个神情自若的表情,芳心颇为奇怪。
      很快,鹰卫等众人腾出一个圈地,都退到林子边上,张浪从杨蓉那里接过钢刀,径直走到场。
      徐晃望着场中昂然挺立的张浪,静静等待自己的进入。浓眉不由轻轻跳动,眼里时暗时明,脸上更是闪过丝丝复杂之色。好半响,好似下了决心般,脸色豁然开朗,毅然立起身来,走进场中。
      张浪做了个手式道:“公明,请。”
      徐晃轻轻把雷刀舞了一圈,一时劲风四射,飞沙走石。然后轻轻把刀柄插在地上,两手抱拳,若有所指道:“张将军小心了,晃手中的刀,不出则已,一出必见血而归。”说完两眼紧紧锁住张浪,气势一下开始强力提升。
      众人心中一懔,所有眼睛一下望向张浪,看他有什么反应。因为徐晃已说的很明白,这场不在是普通的切磋较量,最少要一人落伤,才会分出胜负。
      张浪心中也是一愣,望着徐晃强壮的身躯,越聚越强的气势,立在那里有如崇山峻岭般不可撼动的坚韧。雷刀开始闪耀出惑人的光芒,好似能开天劈地样。而且气机开始从四面八方慢慢像延伸过来。
      “是杀气。”张浪心中大惊想道。为什么徐晃会对自己起了杀意?
      徐晃见张浪满脸惊讶望着自己,心中极为复杂上下翻腾,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开始吧。”
      张浪忽然捕捉到徐晃有点无奈的眼神,心中一动,脸上露出颇有深意的笑容道:“公明请。”
      徐晃也不在客气,脚怀轻轻一踢,雷刀斜侧,两手飞速抓住刀柄,直指张浪,动作看起十分轻灵,偏却有股雷霆之势,而且刀锋轻颤,抖起阵阵幻影。徐晃的身手,不可不谓高明。
      张浪断绝五根杂念,环铁大刀在手,心与天地相融,四周一下平静下来,神感变的无比犀利。
      徐晃低吟一声道:“张将军,不用顾忌什么,出手吧。”
      张浪脸色平静道:“那公明小心了。”
      语音刚落完,张浪疾行两步,左脚扎根,右腿一跨,手腕一抖,环铁刀从空划出一道优美弧线,夹着狂风之势,从上直劈下来。如若一击而中,必将对方活生生劈成两半。
      徐晃一懔,想不到张浪气势如此之足,刀锋凌剑无比。如若是平时,必会硬接张浪霸道一刀,但现在伤势刚有起色,你中实在没有把握。虽然如此,争强好胜的心还是油然而起,全然没有一点顾忌,身体快速一晃,雷刀全力侧身击环铁刀最为薄弱地带。
      “当”一声交响,张浪两臂发麻,刀式一垂,伤口隐隐做疼。
      徐晃浓眉大皱,想不到张浪臂力不输自己多少,不过雷刀还是称机缠绕而上,本来坚硬的刀片,出人意料的如雪花一花柔软,刀身上下轻摇,锋芒四射,从多个角度,直取张浪全身各大要害。
      张浪见徐晃化刚为柔,柔中却又带刚,不敢有丝毫大意。借刚才对方雷刀之力,顺势一转,后退两步。环铁刀随手橫在胸中,刀气四射。而两睛却如虎豹之眼,紧紧盯着飞速而来的层层刀幕,见对方雷刀虚虚实实,摸不清哪条是真,哪条是假。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徐晃眼里闪过惊讶之色,自己这招虽然算不是什么绝杀,但每次使出之时,也会迫使对方连连后退,难摄锋芒,像张浪这样气定神闲,以静制动倒是头一个。
      虽然脑里想法一闪而过,但手中却没有停滞半分,叠叠刀幕在离张浪不足一尺时,忽然万流归宗,所有刀影合为一体,伴着强烈的嘨风,只朝张浪面门而去。
      张浪敏锐观查能力在这时发扬淋漓尽致,见徐晃一变招数,然后整人杀气腾腾扑了上来,当下临危不乱,侧身同时环铁刀随手扬起,紧紧护住自己中宫要害,不让徐晃前近半步。
      “当当当”接连数声大刀碰撞交响,声音清脆,火星四射,徐晃如猛虎下山,一旦取得先机,便不像开始那般稳扎稳打,而是变的更加主动,全力抢攻。雷刀更是呼啸生风,带有雷霆之色。
      张浪也不是吃素的,两手挥动环铁刀,左封右挡,寸步不让。
      两人只在不到一分钟时间里,便交招三四十招,可见速度之快。一点也不像受伤之人。
      这时张浪一刀托空,破绽大出,徐晃怎会放过机会,雷刀飞腾而来,整人如泰山压顶,气势如虹。
      那知张浪此乃诱敌,虚晃一刀,见徐晃中计,身影硬生生压住,如老树盘根,环铁刀忽然贴身左右飞舞,直削徐晃小腹,速度之快如电光火石,看来张浪也尽全身力气。
      徐晃大惊,雷刀回守,立住中宫,同时不忘吸腹后退,这才堪堪避过张浪此招。
      两人同时分开,第一轮打个平手。
      边上杨蓉和众鹰卫看的大气不出,个个神色充满惊讶和担心。
      主公和徐晃到底是真的受伤了吗?一个鹰卫心里疑惑嘀咕想道。如果不是自己亲眼看到,打死也不会相信两个有伤在身之间的决斗,会是如此的惊心动魄,全然看不出来他们有何问题。
      徐晃轻轻皱着眉头,伤口好像在流血了,感觉又麻又疼。虽然如此,脸上仍是平静如初,只是浓眉开始有些弯曲起来。紧紧握住手中的雷刀,手臂竟然轻轻开始发抖,看来刚才的那番比斗,让自己有点用力过度的感觉。如此看来,张浪实力绝不输自己多少。
      而张浪轻轻喘着气,满脸惊叹的望着徐晃刚强的虎躯,散出强者特有的霸气,就好像一道难于跨越的鸿沟一样,让张浪感觉无可战胜。果然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在伤的比自己重上两三倍的情况下,还有如此惊人的能力。如若是正常之下,自己不是要输定了?
      右肩的伤口已经开始破裂渗血了,如果在接下去,身上另几处伤口也会步入后尘。
      两人静静的对立着。
      徐晃如一座高耸的深山,平静的让人感觉不到他的险峻。便却又让人望而止步,感觉难已翻越。
      而张浪却如暴风雨前的宁静,虽然静静站在那里,但无论是谁,却能从他身上感受到强大的气势,深信着下一轮的风暴已在慢慢蕴酿之中。
      时空忽然静止,众人紧张的屏住呼吸,两眼一转不转的盯着场中。
      半响,两人忽然同时吼叫一声,倒拖武器,以风的速度冲向对方。
      没有兵器交响声,没有谁的惨叫声,两人却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紧紧贴在一起,谁都没有一点表情。
      杨蓉和赵雨同时不可至信的捂住小嘴,芳容失色,一时间惊呆了。
      而众人也一时间傻了,谁也没有想到会这样。
      场中,徐晃的雷刀,被他用手捉住刀柄,整把长刀贴着他的铁臂,横在张浪的脖子。薄薄的太阳光线下,竟然闪着耀眼的光芒,只要他轻轻一划,相信张浪便马上会死于非命。
      而张浪的环铁大刀却顶着徐晃的小腹,只要一用力,必可切腹而入。
      两人一动不动,就以这样奇怪而又惊险的姿势站着,四眼交炽出激烈的火花。
      到这时,张浪才发觉徐晃真的有杀自己的打算,贴在脖子上的雷刀,不时冒着冷冷的杀气,感觉已 裂开一寸左右的伤口。而他冷涩的双眼,极为复杂的望着自己。
      张浪忽然明白刚才他为何有那样的说法,定然是看出自己的野心,不忍汉室在危危之时,又出现自己这号有心称帝之人。而他之所以下不了手,只因自己救过他的命。以徐晃忠义性恪来说,这是绝不容许发现的事情。
      捉住他心里的微妙想法,张浪手腕一松,环铁刀就这样“当当”落地,然后平静的望着徐晃两眼,缓缓闭上眼睛,轻声道:“如若你真的想杀我,这是个大好机会,不然以后可没有了。”
      张浪在赌,赌自己的眼光,赌自己的性命。
      徐晃身体剧烈抽畜,牙齿格格作响,看着张浪平静而又坚定的脸色,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假如自己真的想杀张浪,刚才必是两败俱伤、双双战亡的局面。但此时张浪出人竟料的放弃,着实让他接受不了。直视了半天,心灵在经过天人交战后,终是忍不住涩声道:“为什么?”
      “在某碰到所有人中,也只有你偑杀张浪。”张浪声音仍是平静无比道。
      徐晃脸色麻木,两眉聚成一线,喃喃自言痛苦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张浪忽然张开双眼,这次眼里透出无比坚定的目光,咄咄逼人道:“为什么?就因为旧的秩序不打破,新的时代便不会降临。任何国家制度,没有经过战争淬炼,就不会发展进步,而没发展,时代就会变的更加落后。汉室走到这个地步,已不是一个两个的错了。这包函着时代发展的规律,所谓大浪淘沙,适者生存。说就是这个道理。”
      徐晃身形巨震,两眼变的暗淡无光,失色黯然道:“大浪淘沙,适者生存?难道这真的是天意?”
      张浪伸手拍拍徐晃宽大的臂膀,好似感受到他的无奈,也有些神伤道:“是啊。天意不可为。如若非要逆天而行,只怕祸难缠身。”说话间,张浪已很自然的把徐晃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雷刀慢慢抽了下来。到底有把刀横在自己身上,谁都不舒服。
      徐晃张着无神的双眼,慢慢凝聚在张浪刀削庞上,瞳里射里希望光芒,而且越来越大亮,到后来忽然捉住张浪双臂,极为真诚恳求道:“张将军,就算徐晃求你,如若汉室可扶,请你勿必竭力所能;如若真的无力回天,也请你万万以天下苍生为已念。”
      张浪有些激动的望着徐晃,这一刻,竟然也为徐晃的大忠和广义动了情,这才是真正的三国英豪。使劲用力点了头,用着坚定不移口气道:“公明请放心,张浪毕其一生,也要为天下苍生而努力。”
      徐晃激动的不能言语,忽然退后三步,两膝着地,抱拳磕头大声道:“徐晃拜见主公。”
      张浪赶紧上前两步扶起徐晃,这一刻激动的心情实在无已表达。只会狠狠的拍了徐晃一掌,兴奋道:“公明,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然后控制不了和徐晃抱在一起。
      徐晃为张浪兴奋而变的更加激动不已,虎目里竟然闪起阵阵泪光。
      也许终于碰到伯乐了。也许自己梦想很快可以实现了,张浪啊张浪,原来是一个如此般的传奇人物。在他手下,一定不会辜负自己一身本领和抱负的。此刻,这是徐晃心里唯一的想法。
      场外众人终于醒了过来,赵雨更是夸张的只拍酥胸道:“哥哥好历害啊,又骗到一个超级高手了,好像看样子比小雨还强呢。真是不得了。”
      这时鹰卫也回过神,边为刚才失神而懊恼,又为张浪收服一流高手而兴奋,同时上来庆喜。
      吕翔故意苦着脸道:“主公,这个徐晃这么历害,他加入以后,某兄弟不是没饭吃了啊?”
      张浪哈哈大笑,心里大爽道:“不会的啦,你们放心啦。”
      徐晃也知道吕翔是开玩笑,加上自己也难得如此开心,大声笑道:“哈哈哈,你们要惨了哦。”
      这时杨蓉终于上来了,这次大悲大喜,把她给吓的,不过还好,事情以喜剧般结束,满心喜孜孜道:“老公,恭喜你哦,又得到一员虎将鼎力相助。”



    第四卷 第三十五章 落魄刘备(一)
    (起点中文网更新时间:2004-8-24 23:48:00  本章字数:4435)


      “哈哈。”张浪又一爽朗的笑声,却因为笑的毫无顾忌,牵动身上的伤口,只痛的嗷嗷大叫。
      杨蓉急忙扶住张浪,关心道:“老公,你没事吧?”
      张浪嘿嘿两声,故做坚强道:“没事,没事。”然而脸上抽筋的表情却已出卖了他。
      杨蓉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嗔道:“真是的,还从没见过两个受伤的人如此不要命。”
      张浪笑了两声,和徐晃快速对了一眼,接着对杨蓉挤眉弄眼道:“男儿顶天立地,这点伤算什么。”
      杨蓉哭笑不得,忽然用纤手狠狠拍在张浪的伤口上,然后不理他杀猪惨叫声,洋洋得意:“是不是不疼啊,男人是应该不怕痛不怕累的嘛。咦,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呢?唔,不要说是脸皮抽筋哟。”
      张浪痛的整张脸眯成一团,活如一张干瘪的桔子皮,头上大颗汗水直往下滴,两眼哀嚎望着杨蓉漂亮脸蛋下捉黠的笑容,只吸冷气。
      赵雨咯咯娇笑起来,看着张浪张着嘴,足足可以吞下一个拳头的精彩表情,活如看猴子耍戏一样。
      好半天,张浪才缓过气来,阵阵苦笑道:“好像……伤口又裂开了。”
      “啊。”张浪语一出,杨蓉和赵雨同时大吃一惊,心慌意乱下,急急过来查看伤口。
      张浪见两女手忙脚乱,抬头望向徐晃,眼里全是得意之色。后者苦笑回应,脸上满是“佩服”之色。
      这时张浪忽然想起一个问题,问道:“公明,你不是用一把开山大斧吗?什么时候改行用刀了?”
      徐晃从容道:“回主公,晃在马上用战斧,步战却喜用大刀。”
      “哦”张浪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这时张浪见天色也不晚了,先叫杨蓉帮自己和徐晃上药,然后去找一个安宿的地方。
      这一天,一行人终于走出连绵大山,踏上官道。然后又发了两天时间,一路步行到了曹阳县。
      本来张浪是想再回到弘农,南下穿越三崤之地,翻过巍巍群山,然后再从荆州边界荒凉的地带退回淮泗。哪知李傕、郭汜端是穷凶极恶,对献帝一路穷追不舍,弘农、郏县至险地崤山一带,各险关隘路都有重兵把守,而且守备森严,加之自己一行人目标太大,徐晃又为不少陕西兵丁所识,无奈之下,只能退往曹阳而去。
      而献帝一行,每日行程极为缓慢,也只是到前日才离开曹阳,往渑池而去。
      还有据鹰卫刚刚得到的消息,首阳山的叛贼胡才、李乐等接到天子赦诏文书,大喜不已,随即信誓旦旦言愿忠于汉室,为表决心,随即调起马步三军,准备渡黄河护驾而来。
      而当日在大李庄下被伏击一事,倒没听到黄叙典韦等众将阵亡的消息,这让张浪大大松了一口气。
      最让张浪感到吃惊的是,夏侯惇先锋部队于禁,领三千轻骑兵,两日前已跨过洛水,往洛阳进发。如果照时间计算,那么就在昨天夜里或者今日左右,便可到达洛阳。而洛阳到渑池,以轻骑的速度也不过两三天的事情,到时候曹军一到,自己便是有难了。真想不到于禁的行军速度会是如此快速。
      而且相信曹军也不会只是接到献帝后就会罢手,不出意的话,会跨过渑池,往弘农、长安进军,估计会在曹阳一带和李傕、郭汜发生大规模激战。因为只有这样,曹操才能加重他在献帝心目中的份量,从而在形式上压迫对手,把阻滞能力降至最低,最终成功移帝至许昌,达到挟天已令诸侯的目地。并且随手接收关中诸地,可谓一举多得。
      照目前形式来看,曹操军的素质,战将谋事的配备,绝不是李傕、郭汜可匹敌的。再加上首阳山胡才、李乐之助,二面夹击,相信李、郭很快就会退出汉末历史的大舞台,完成自己“光荣使命”。
      想到这时,张浪忽然脊背升寒,寝食难安。当机立断,冒着被李、郭军发现的危险,朝崤山进发。
      一路行下,发现不少陕西军在重镇隘口巡察排哨。站在高地上,不时发现旌旗飘扬,营寨连绵。
      众人远远绕道而走,专走人烟稀少和荒山野岭地带,又或白天在山洞休息,晚上才出来摸黑前进。
      连日逃窜下来,大家都清瘦不少,鹰卫还好,其他人个个腿底长起水泡,又痛又痒。张浪见大家一个比一个狼狈,本想弄几匹马来代步,谁知道这东西更要命,简直是有价无市,差不多都给陕西军掠夺光了。最惨是的马贩,张浪可是在远处眼睁睁的看着马贩几匹良马不但被陕西军没收,而且还受鞭挞。想弄马来,几乎是痴人做梦了。
      众人只有开着自创的十一路公车,一路小心翼翼行使下去。两天后,崤山已远远在望。
      越过三崤群山,再淌过洛水,翻过秦岭支脉熊耳伏牛等山,便进入刘表地界,到时候虽然说不上可以大摇大摆,倒也变的可以安心一些。
      这天中午,张浪众人在官道边上一家小茶馆里休息落脚。
      茶馆只有几张勉强可以坐人的凳子和数张黑不拉叽桌子。然后就是一个烧炉,外加一间小毛屋。
      屋两边都有参天大树,不过都已枯干,没有枝叶的遮盖,这间露厅的茶坐显的那么单薄。
      馆主是个白发斑斑的老头,脸上满是皱纹,驼背的历害,婆娑着行走,而且还不时的喘上两声。
      徐晃刚喝一口老头端上的酒,还末进肚子,就忍不住吐了出来,两眼闪过愤怒之色,刚想拍桌而起,迎上老头可怜又害怕的目光,硬生生的把火气吞了回起,脸上带起平静笑容道:“老人家,你这酒也实在太难喝了吧,不是某说,里面最少渗了一半以上的水。今天还好碰上某家少爷,如果是别人只怕你这店也开不下去了。”
      老者从张浪一群人进来后,见他们个个兵器在手,脸色冰冷,心里早已吓的七上八下,此时闻言长叹道:“各位客官有所不知啊,小老头并非想如此啊,可是这年头一年比一年难熬,岁岁荒收。加上前天夜里来了一队官兵,又抢又杀,小老头为了混口饭吃,才出此下策啊。”说完他已老泪纵横。
      赵雨见了同情心大起,从身上拿出所有铜钱放在桌上,满脸怜悯道:“老爷爷,这些给你。”
      老头大为感激,两眼放光的望着桌上铜钱,可是又不好意思拿。
      杨蓉见状温柔笑道:“老伯,就当是我们的茶酒钱吧。”
      老头还想说什么,张浪这时道:“老伯你就收下吧,顺便我问你件事情。”
      老头这才微微颤颤把铜钱收在怀里,然后感激道:“老爷你直管问,小老头知无不言。”
      张浪示意鹰卫拿张凳子过来,然后微笑道:“老伯,你说昨天夜里来了队官兵是怎么一回事?”
      老头见张浪问起此事,全身忽然打了个寒颤,两眼放里惊吓之色,悲声道:“老爷有所不知啊,前日夜来初更时分,不知从哪里忽然来了一队官兵,进村后就挨家挨户抢过。不仅如此,见到男丁稍壮一点便强行拉起入伍,见到年青女子便强行施暴。他们那里是人啊,分明禽兽不如。”
      说到这时,那老头已泣不成声。
      众人也心情沉重的安慰老头,赵雨更是两眼圆睁,一付母老虎样。
      张浪皱眉道:“那老伯怎么还要在这里啊?为什么不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老头无奈坐在凳子上苦声道:“昨日一大早能走的都搬走了,只留下一些想走却走不了的人。大都和老头一样上了年龄,又没钱的人。”不过老头转眼脸有喜色道:“不过有了老爷的铜钱,老头也准备马上离开之里了。”
      张浪点了点头。脸色却开始凝重起来。
      杨蓉开心的望着欢天喜地离去的老头,然后迷惑望着张浪道:“老公,想什么呢?”
      张浪吸口气恨恨道:“想不到李傕的军队如此惨无人道,我忽然倒希望曹操的军队能早点杀过来。”
      杨蓉刚想出声调笑,官道上忽然响起一阵沉闷的声音,由远及近,如密雷般,连片连片而来。张浪和徐晃脸色大变,面面相觑,同时低声惊呼道:“是骑兵队。”
      赵雨脸色大变道:“是李傕的部队?”
      徐晃冷静道:“有可能,我们先藏起来在说。”
      众人急忙躲进官道两侧,然后小心翼翼的伸着脑袋,不敢打量飞疾而来的骑兵队。
      蹄声密布,如闪雷疾风而过,令人极为沉闷,众人强忍震耳欲聋声,待骑兵队过了一半探头偷看。
      “是曹操的骑兵队。”张浪神色大惊道。
      “啊。”杨蓉和赵雨同时失声惊呼。
      “说曹操曹操就到。”张浪满脸苦笑道。
      还好官道边上的小坳沟里很深,加上骑兵队的声音实在太密麻,倒没有人发现。
      徐晃也是身形一震,两眼直直的盯着一匹又一匹呼啸而过的骑兵,压低声音道:“看他们行程,绝对不是单单行军,个个精神抖擞,脸色凝重,而且没带一点辅助装备,此却必然是开赴战场。看来曹军得知这里有李傕军队,出奇兵,打算打个措手不及。而且照情况看来,夏侯惇的主力做战部队已经推进曹阳县,离骑兵队最多不超过两百里,因为只有如此,当骑兵队万一被陷时,才好支持而上。”
      张浪眼里满是赞赏之色,徐晃从这一队骑兵里却得出如此多的问题,果然为一将才。
      徐晃接着冷静道:“曹军主战场应该不会放在崤山脚下,轻骑兵的特点是机动性强,隐蔽性突出,容易突袭,此去必然是想牵制李、郭两翼军队,或者打乱对方正常防备部署,以方便主力出击。”
      这时曹军骑兵队已都过去,只留下官道尘土飞扬,满天黄沙。
      张浪爬了出来,抖了抖身上的尘地,冷静道:“无论如何,曹操和李傕、郭汜大战已一解既发,我们现在唯一之路,就是快速退回江东。”
      众人都同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事情没有张浪想的那么简单。
      当二天下午,张浪翻过东崤山南陵道,两边绝壑千里,形势险要。只怕一不小心便会粉身碎骨。中间只有小小一条栈道,从脚下一直很前延伸,一边是险要山峰,一边是万丈深渊。张浪众人又转边一弯,刚想松口气,忽然发现在不远处一峡口上,竟然隐约有三五相连,旌旗飘扬的营帐所在。而且哨楼高耸,有人在上面来回走动。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看到对方眼里的震惊之色。
      想不到曹操谋算至此,连如此深山险要之处,都有士兵把守,完全扼住了关中往中原每条道路。
      就在张浪进退两难之时,显然哨楼上的士兵发现了他们,大声叫嚷起来。
      然后山谷中响声大吼声道:“来者何人,如若不乖乖就范,弓箭斥候。”
      杨蓉轻轻拉着张浪衣袖道:“老公,我们原路退回吧,弓箭的射程还达不到这里。”
      张浪却出人意料的摇摇头道:“不,我先试试能不能骗过他们。”
      张浪整了整喉咙,大声对着峡谷那边喊道:“各位军爷千万不要射箭,只因为外面打战,草民为了逃命,带着家人四处逃窜到此,还忘各位大爷海涵。”
      那哨兵大叫道:“原路退回,如若在前进数步,便当你们是探子格杀勿论。”
      “哎”徐晃叹了口气,轻轻摇摇头,看来没有什么戏了,明知对方人数不会多,但这样的地势,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张浪也只有无奈苦笑的摊了摊手,只能准备退回在说。
      这时张浪眼角瞄到随风飘扬的旗上,上面迷迷糊糊是个“刘”字。心中一动,忙问道:“军爷,草民问一下便走,这里是那位将军的把守啊?”
      那哨兵没好气喝道:“是刘备将军把守要地。”
      “啊”一听是刘备,张浪顿时眉飞凤舞,想不到几年没消息的刘备,他竟然落魄到这个地步。
      也许回江东的希望,就在他身上了。




    第四卷 第三十六章 落魄刘备(二)
    (起点中文网更新时间:2004-8-27 15:04:00  本章字数:4302)


      张浪大喜叫道:“那你还不快快通报一声,在下和刘备将军可是故交啊。”
      那哨兵嗤之于鼻,声音极为不屑道:“少攀亲威拉关系了。”
      张浪忽然重哼两声道:“不长眼的小兵,呆会刘备来了,你自己等着吃鞭子大板吧。”然后忽然憋足了劲,粗着喉咙大吼道:“刘备,你还不出来。”
      声音在山谷里来回飘荡,久久不能能平静。
      士兵也急了,但同时心内也升起一丝疑云,看对方的架式,好像真的和刘备认识一样。如果万一真如他所说和刘备是故交,到头来吃亏的还是自己。倒不如去通知一声,假如真有此事,少不了赏钱,如果没有的话,再拿这几人开刀也不迟。
      有了这样想法,士兵一下恭敬许多道:“几位大名,好让我去通报一下。”
      张浪转了转眼,老气横秋道:“你只要说之清,他必知道。”
      刘备此时正在中军大寨里喝着闷酒,陪他的自然是张飞和关羽。
      刘备还是当年那老样子,只是步如人生的黄金年段后,脸上多了一丝沧桑和稳重。
      下座的张飞一手拿着粗碗,一手提着大酒壶,脚踩在椅子上,自倒自喝,形像端是豪放。
      只见几杯下肚,脸红耳赤,满腮胡子都沾上不少洒。酒气一上来,恼火嚷嚷道:“好个曹奸贼,哥哥好歹讨黄巾有功,近年来又为他南征北战,却不想这厮如此可恶,竟然派哥哥到这个鸟不生蛋的荒山野岭来守什么隘口。还说什么可以成为奇兵,杀个李傕措手不及,我呸。”
      张飞朝地恨恨的吐了口痰,又倒起酒,咕噜咕噜牛饮起来。
      刘备举起的酒杯停在空中,两眼迷离,神情落莫道:“此条栈道隘口,一分为二,东可行至洛阳,全程两百里。一路山势形峻,道路难得。二可南下翻越三崤群山,直达荆州,的确为战略重地所在。本来只要一将把守足已,但曹将军妒才,却让我们三兄弟领一千士兵守在此地。备倒没什么,只可惜两位弟弟的武勇,怕以后没有出头之日了。”说完杯中之酒一饮而尽,然后重重叹息一声。
      关羽坐在椅子上,眯起丹凤眼,轻轻抚着长須,重枣脸上不以为然道:“大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样话。照小弟看来,三弟话说的很对,以曹操的军力,明打暗算,李傕郭汜绝不是对手,那还用在这个毫无人烟之地守什么关隘啊。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大哥一直得不到重用,不若另起炉灶?”
      张飞听到关羽的话,恨恨的把碗砸在地上,然后瞪着豹眼,暴躁如雷,声如巨响道:“二哥说的对,某家也受不了这种窝囊的日子了。”
      刘备没有表示,只是默默的望着酒杯,除了叹息,还是叹息。
      张飞和关羽不知他在想什么,前则气的拿起酒壶狂漑,后则再次眯上丹凤眼低头沉思。
      这时士兵通报道:“报刘将军,在栈道上发现几人,其中有个自称是之清的人说与将军故交。”
      “之清?”刘备一愣,接着神色大动,惊喜无比道:“快快有请。”
      哨兵应了声是,恭敬离开后,张飞有点纳闷道:“大哥,之清是谁啊?”
      刘备深吸口气,本来雍贵慈悲的脸上忽然闪过阵阵怪异之色。好半响,才对张飞语重心长道:“翼德,之清便是张浪的字号,圣上新封的镇南大将军你不会不知道了吧。”
      “是他?”关羽忽然睁开丹凤眼,两眼一下精光四射,却也控制不了大声惊呼道。
      “不错,是他。”刘备肯定道。无论是关羽,还是张飞都听到他话里的兴奋之音。
      “他来干什么?难道……?”关羽忽然停住抚須动作,脸上若有所悟望着刘备问道。
      “不错。”刘备肯定的点了点头。
      “哈哈哈,曹操不是把他恨之如骨吗?这小子自己送上门来,真是天大的好机会啊。大哥是不要把他?”张飞做了个砍头的手式,然后兴奋望着刘备。
      刘备在大寨里来回踱步,不停的搓着手,眼里时暗时明,忽然立住脚步,脸上大义凌然道:“大丈夫有所有,有所不可为。张浪英雄也,我们兄弟三人怎能如此坑杀英雄?”
      关羽有些急了,整人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他那魁梧的身躯,散出强大的杀气,极为吓人。只见他着急道:“大哥,机不可失,时不在来啊。如若解往洛阳,必得到曹操重赏,说不定可是个发展壮大、并且摆脱曹操的大好时机啊。”
      刘备脸色极为犹豫,内心强烈挣扎。
      张飞大叫道:“哥哥,不要在想了,你只管引张浪来,某与二哥去准备人手,一举拿下这厮。”
      就在这时,大寨外面响起士兵传报声道:“刘将军,客人带到。”
      刘备急忙捉住准备离去的张飞和关羽,半响才道:“先看看再说吧。”
      三人互相整理了一下衣容,出帐迎接。
      张浪在那小兵的引领下,很快过了险恶的栈道,来到峡谷入门。
      谷口前有二块巨大的岩石挡住,贴着岩石边上有着用木建而成简陋的哨楼,上面还有士兵来回走动,而楼梯就是从岩石靠在哨楼边上。然后两边都用木栅围住,外面都是险沟绝渊,深不见底。只有中间一条小道,穿过两块大石头,弯弯曲曲的延伸进去。
      过了谷口,眼前阔然开朗,数十座白色营帐,连绵起伏,布置井然有序,中间正是主帅营帐。而贴着一边的险壁岩石边上,几百个士兵正挥汗如雨,用木头正在建造木屋和别的防御东西。
      这时前面迎来三人,正是刘备三兄弟。
      刘备大步迎上来,紧紧捉住张浪的手臂,笑容满面道:“之清别来无恙。”表现的相当热情。
      张浪也是呵呵道:“玄德兄风采不减当年,可喜可贺啊。”
      刘备连连摇头,一脸苦瓜叹道:“之清是否笑备,当日同为他人帐下,今日之清已贵为两州牧主。而备仍碌碌无为,怎么不令人心生感叹。
      张浪安慰道:“玄德兄何用叹息,金鳞岂非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只要时机一到,相信玄德兄便会大鹏展翅,平步青云,扶摇直上。”
      “哼。”一声沉闷的重哼声。
      众人耳膜神经一震,同时感觉如巨石擂胸相当沉闷。
      张浪惊诧的望着刘备右边出声之人。却见对方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虎背熊腰之人,正是张飞。只见他对着自己瞪起大环眼,一付要生吃活扒样子。张浪有些纳闷望着他,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却见边上的关羽紧紧捉住张飞手掌,丹凤眼频频示意。然后对张浪轻轻一笑,眯起两眼,也不施礼道:“大人不必放在心上。”神情极为高傲。
      张浪把两人表情一丝不漏收在眼底,自然知道他们为何会这样子。故意叹道:“看来云长和冀德非常不欢迎在下啊,那好吧,浪就此别过。他日有缘在见。”说完,故意领起众人,穿身而过。
      张飞忽然把虎臂一伸,如木柱一样横在张浪面前,粗声道:“想走,门都没有。”
      这时刘备急斥张飞道:“三弟不可无礼。”
      然后对着张浪笑道:“之清莫要见怪,冀德便是如此奴蛮。”
      张浪忽然拉下脸皮,冷冷盯着刘备道:“只怕你们兄弟正想着把某解往曹操那里去吧。”
      张浪其实打算要借栈道南下时,早就防刘备这一步,试想想他一心想匤扶汉室,如今落迫到守关把隘的地步,一定心有不甘,会想方设法来发展自己,到时候只怕真的会不择手段。自己以前在网上看过关于刘备的评论不少,几乎都把刘备批的一文不值,说他虚情假意,是个十足的伪小人。大家这样说,就有一定的道理,自己不可能不防一步。如今事先一步说出此事,表示自己有所准备。然后以刘备前怕狼后怕虎,做事又拖拖拉拉,所谓的“慈悲”心怀来看,定然会有所顾忌,而不敢对付自己。
      果然,刘备三人神色极其不自然起来,六对眼神齐刷刷聚在张浪脸上,气氛一下变的紧起来。
      刘备见势不对,急咳了两声,悖然变色,挥袖转头,故做忿忿不平道:“之清何出此言,你把备看成什么人了,还如此污蔑,亏某还把你当成朋友,实在是让人痛心疾首。”说完一付难过样子。如若不是出于真心,那么他演戏的功夫实在历害。
      望着刘备扼腕痛心不已样子,张浪满脸欠意道:“玄德兄请不要生气,浪一时糊涂,才说出这样话来,勿必请不要放在心上。”其实说这话时,张浪心里已笑的开花了。
      这时,众人行到中军营帐里,然后刘备一一设坐。
      介绍几个人物后,张浪坐在刚才关羽坐过的位置上,除了杨蓉赵雨二女外,其他在背后一字排开。
      张浪为安刘备的心,而且准备给曹操一个爆炸,故做沉思道:“玄德兄为何会在此地?”
      刘备随手示意张浪用茶,一边打起精神道:“曹将军与李傕、郭汜叛贼大战一触既发,特令备兄弟三人领兵在此,把守紧要关隘,以防叛贼出奇兵袭击洛阳。”
      此话咋听起来,毫无问题,也让人以为曹操对刘备三兄弟的信任,但深得其中三味的张浪哪里不会得知其中奥秘,以刘备枭雄之心,怎么甘沉默于此呢。故意连连失声叹息道:“可惜啊可惜,玄德兄与冀德、云长皆为当世虎将,曹操却不懂用人之道,在下深感惋惜。”
      果然,刘备眼里现出更多的不满和无奈,就连奴莽张飞、高傲关羽两人脸也满脸失望之色。
      刘备忽然立起来身来,快到张浪面前,语气激动道:“以之清大贤,必然能看出备兄弟三人目前处境,还望先生不要见外,指点迷津,拉备与兄弟一把,备在此谢过了。”
      张浪故做困难的点了点头,眼里却把刘备紧张神情全收在眼底,心里暗笑,嘴里慢吞吞道:“此事有些难处啊,待某仔细想想。”说完故意低头沉思起来。
      帐内沉默下来,漏沙一点一点的滴了下去,时间一点一点悄逝而起。
      刘备见张浪还没表态,开始急了,忽然后退三步,行起大礼,声音有些哽咽道:“先生救备。”
      张浪莫然感觉两道犀利眼神如剑一般盯向自己,却是张飞和关羽有些愤怒的表情。张浪不敢托大,也不敢让自己做的过份,不然让关羽和张飞同时发彪,那是件很可怕的事情。急忙立起,眼疾手快,忙扶住刘备道:“玄德不必如此,浪在想想。”
      这时张飞愤然出列,环眼圆睁大怒道:“大哥不必求这厮,直接捆起来还怕这厮不说。”
      刘备又气又急刚想责骂张飞,忽然听到张浪大叫道:“某想到了。”
      刘备大喜过望,反捉住张浪手臂,十分兴奋道:“什么办法?”
      张浪笑道:“献帝不是前往洛阳吗?玄德兄可前往洛阳,先见朱儁大人,细数当日功绩,又说今日处境,然后表示忠于汉室,朱大人为人正直,必为你在圣上面前提起。而且玄德兄不是中山靖王刘胜之后,汉景帝阁下玄孙吗?大可壮胆对献帝说起,只要一查宗薄,献帝必会认你归宗。这样一来,玄德兄不是……嘿嘿。”
      说到后面张浪得意的嘿嘿直笑。
      而刘关飞三人眼睛同时大亮,个个脸色狂喜,刘备更是激动的语无伦次,大呼自己笨蛋不已。




    第四卷 第三十七章 难渡洛水(一)
    (起点中文网更新时间:2004-8-30 22:46:00  本章字数:4227)


      张浪看了心里暗笑不停,自己的随便一个想法,就让刘备欣喜若狂,痛苦鼻涕,实在是太搞笑了。又见事情也差不多了,于是准备告辞而去。要知道现在可是非常时期,多呆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就算刘备真的宽广仁义,也难保下面不会泄露消息。
      刘备见张浪要走,自是百般挽留,不过见张浪去意十分坚绝,也就做罢。
      望着张浪一行人渐渐在眼里消失远去,刘备不由失声叹息,不过想起张浪刚才所说的事情,心里又一阵兴奋,隐隐感觉可能不久将会大鹏展翅,大志得舒。
      “主公,这些人是谁?”从张浪踏出刘备中军大帐后,便有一个长像颇为自负风流的儒者跟随。
      刘备回首望去,脸带笑意道:“宪和有所不知,此人正是圣上新封镇南将军张浪是也。”
      宪和正是简雍的字号,只见他脸色一变,惊讶道:“主公,曹将军不是对张浪恨之如骨吗?这正是大好机会,却为何轻易放行?可命关羽张飞两人带上人手速去追赶,拿下张浪。”
      刘备还沉寂在末来美好的喜悦之中,闻言不喜道:“使不得,别人知道还不以为备是反覆小人?”
      简雍沉思半响,脸上诡异一笑道:“既然如此,不若派人快马报之夏候惇,同时派人追踪下去?”
      关羽丹凤眼轻瞟简雍,满脸不以为然,神色高傲道:“何必做这偷鸡摸狗的事,此非大丈夫所为,要不就让某与二弟带人上去,擒拿张浪诸人易如反掌,不然就干脆放行。”
      刘备点头道:“二弟说的极是,张浪有恩于备,又怎么叫备下的了手呢?”
      简雍点头叹息,不在出言,退到一边。
      刘备回头对关羽道:“今日之事,勿必让所有知情人严守此事。”
      关羽抱拳半躬道:“是,大哥。”
      刘备这才志气满满的望着群山大川,云雾环饶,心中波澜起伏。
      大鹏展翅,扶摇直上,傲嘨长空。也期待自己早日能飞龙腾空,大展鸿图,翔云万里。
      这时候刘备的眼里忽然多了一种睥睨众生,瞟视苍生的感觉,隐隐中竟然有股王者之气。
      如果张浪看到这个情况,不会知道会有何感想?
      一天后,张浪众人在胡乱攀爬中,到达三崤主峰青岗峰。
      青岗峰海拔1900米,虽然不是很高,但加于三崤的高山绝谷,峻坂迂回,形势险要,以险峻闻名于世。更是陕西关中至河南中原的天然屏障所在。而崤山又是黄河与其支流洛河的分水岭。登青岗峰北眺,黄河谷深流急,蔚为壮观。往南望,洛水蜿蜒蛇行,极为美妙。
      张浪立在山峰之颠,任狂风呼啸两鬓而过,心中豪情大发,指着洛水兴奋大声道:“大家看到了吗?那条就是黄河南部支流洛水,只要我们跨过洛水,便可南下荆州,辗转回到江淮了。”
      大家都为张浪兴奋所感染,赵雨也侧着小脑袋甜甜笑道:“小雨也真的很想快点回去呀,到时候又可以见到大哥,文姬、貂禅和环儿姐姐,还有韩霜、韩雪了。”
      张浪眼里迷雾大盛,为赵雨勾起思乡之情,心里强烈思慕家里的众娇娆。文姬的才情文雅、麋环的知书达理、貂禅的秀中媚骨,还有韩霜娇、韩雪艳,想着想着,心里恨不得一下飞回去。
      脚下在下闲不住了,意气纷发道:“我们走。”
      众人大应一声,抛却诸多疲劳随张浪脚步前进。
      这一日,众人终于翻过巍峨群山,洛水遥遥在望,这时候情势忽然严峻起来。各个道路关隘口的士兵加倍,并且严加盘查追问,官道街口不时有士兵来回巡啰穿梭。
      张浪暗呼不妙,急带人绕道而行。但是数天下来,情形不变,对方反便有增加趋势。洛水一带,凭空多出无数曹兵士兵,并且遂村仔细搜查。
      众人在一个小森林紧急议事。
      一鹰卫匆匆回来,脸色相当难看道:“主公,这下可糟了,曹操好像知道我们要从这里过一样,险隘关口都有重兵把守不说,就连个个小村落里,也驻有曹兵,而且每个队长级以上的士兵,好像都有一张图像,对长的颇为高大的男人,一一对查而过。”鹰卫回报完刚得到消息,脸色担忧望着张浪。
      张浪深吸一口气,对曹操越来越历害大感头皮发麻。沉寂半响才有所疑问道:“曹操到洛阳了?”
      鹰卫脸色也一阵奇怪道:“据得到的消息,好像要明天才能到达洛阳。”
      张浪脸色愈发铁青道:“那夏候惇不可能有这么历害,猜到我们行踪。”
      一直没发语的徐晃沉着脸,忽然语出惊人道:“是不是刘备漏的消息?”
      众人一惊,张浪更是大汗直流道:“应该不会吧?”
      赵雨琼鼻冷哼,一身粗布麻衣的她,仍显的娇蛮可爱。只见她满脸不屑道:“鬼才知道他不会。”
      张浪把赵雨和徐晃一说,心里开始动摇,不过仍冷静的想了想道:“荀攸也是个极为历害的角色,也许他猜出我们的行踪,也是大有可能的。”
      张浪又道:“那你知道这里是谁领兵?”
      鹰卫摇头道:“不太清楚。”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一阵三长两短翠鸟叫声,众人神色同时大变,这是暗哨发现敌人时候的暗号。
      张浪想也不想的从石头上磞起,沉着脸道:“曹兵过来了,我们快辙。”
      一群人随既起来,择路而逃。一鹰卫快速的消灭痕迹,以防被发现。
      出了小森林,翻过前的小山坡,前面阔然开朗。然而张浪却乐不起来了。因为自己看到不仅是的连绵不断的丘陵平原,而且还有不少营帐错落分布,旌旗飘扬,吆喝马鸣声,不绝于耳。地型高处之处,更有十来处哨楼立林,加之烽火台,一路相连而下。紧紧扼住洛水下流各个个紧要关道。
      张浪大惊失色,心中暗暗叫苦不于,无奈只能选择退回小森林。
      这时候徐晃进言道:“主公,看来不妙,我们一行人目标太大,不若分散开来,由某和几位兄弟引开把守士兵,然后主公和两位夫人密秘潜过?”
      张浪摇头拒绝断然道:“不行,看这里的曹军最少有上千以上,怎么可能引光?而且弄不好会被反包围。这里全是丘陵平原,只要一有影踪,高处哨兵便一目了然,那时候更难走脱。
      这时吕旷昂然道:“主公放心,只要一进黑夜,哨兵做用大大减弱,所能侦察范围缩水,而且某与弟善射,加之众多兄弟本领,解决哨兵后,引走曹兵主力做战部队,让主公趁机穿越,也是有可能。”
      张浪拒约吕旷的好意道:“还是不行,这样一来你们的危险性实在太大。”
      吕旷有些激动道:“主公,请相信属下吧,一定会力竭所能。”
      张浪深吸一口气,拍拍吕氏兄弟的肩,感叹道:“浪何德何能,能得众家兄弟全力相助,但如此一来,不是把你们往火坑里推?你们把在下当做主公,浪又何曾不把你们当做兄弟来看?”
      吕氏兄弟同众鹰卫大为感动,而徐晃更是频频点头,大为赞扬。
      吕氏兄弟忽然对望一眼,跪在地上,激动求令道:“主公,下令吧。”
      张浪两眼在吕旷和吕翔身上来来回回打了几个转,见他们脸色坚决,两眼满是肯求之色。心里为他们斩钉截铁的决心所打动。心里蓦然泛起一阵心酸感觉,好似有种壮士断腕的味道。杨蓉赵雨也动容的紧紧捉住张浪手臂,只有徐晃沉着声道:“主公,莫做妇人之仁啊,况且吕氏兄弟身手矫健,反应敏捷,就算任务失败,也可全身而退。”
      张浪激动的扶起二人,两眼感激的望着他们,久久才道:“你们兄弟从跟随某到现在,才多少天事情?一路下来,便是狼狈辙离,吃苦受累,真是委屈你们了。浪知道你为我好,此去之时,无论如何你们要记的,一定要平安回到江南。张浪在那里等着你们回来,到时候再一起把臂言欢。”
      吕翔眼里带起泪花,有些呜咽道:“主公厚爱之恩,吾兄弟实在无以为报。”
      吕旷五官也轻轻抽畜,但满脸坚定道:“主公大可放心,某兄弟二人,早已立下誓言,愿随你戎马一生,绝不反悔。如今才刚刚起步,怎么会就此而去呢?”
      张浪深深吸了一口气,沉重的点了点头。面对如此伤感离别的事情,自己如何不会伤神呢?古代英雄重情义,就连史上无名的吕氏兄弟也是如此。此去诱敌,情势更是凶多吉少,吕氏兄弟怎么能不知道呢?如果万一失手,便是人魂两散的局面。这又让自己如何能挥受?不要说现在有血有肉之躯,就连玩三国群英时,哪怕是捉一个无名小将,自己也不愿他死去,总是放了又放。何况又是这么忠心自己的人呢。是否自己把心中的那片天地太理想化了呢?
      心里飞挥的热血久久不能平静,沉封的激情再一次点燃,只有经过闪电雷火后的烙印,才是人生中值的信赖的兄弟。张浪吐了胸口一口浊气,郑重道:“你们诱敌是其次,首先要想到的怎样保住性命。哎,我们还是先找个安全地方等天黑吧。”张浪忽然感觉自己胸口十分沉重,在也说不下去了,便提议道。
      众人在丛林密处、枝叶茂盛的地方藏了起来。刚好一队哨兵脚步声渐渐远去,众人同呼一口气。
      天渐渐黑了,好像配合张浪今晚上的行动一样,天上乌云密布,不要说月亮,就连星星不见踪影,而且风势很大。立小山头,由高处往下望,丘陵平原上火把显如群星点缀,密密麻麻,好不漂亮。
      吕氏兄弟和另二个鹰卫去了有半个小时多了,不知道情况如何?
      众人的心里如压着一块沉重的大石头,几乎喘不过气。
      就在这种不安沉闷的气氛环绕在大家心头上时,眼尖的张浪终于发现曹营里开始变化了。
      同时,赵雨也极为兴奋娇声道:“浪哥哥,曹军营中好像发生变化了,你看那火点,忽然形成一条火龙一样,并且开始由里往外移动。这时入夜以来曹军最大的动向,显然是吕旷和吕翔成功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然后曹军开始追了出去。”
      徐晃也沉稳的点了点头道:“而且照他们火把长度估算,敌军出动部队最多不超过一校人马。也就是说,曹军出动大概七八百人左右,追杀吕氏兄弟他们。”
      这回连张浪也感到十分惊讶道:“吕旷他们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要让曹军出动一校人马去捉他?”
      徐晃竟然微笑道:“这也是属下百思不得解的事情。”
      张浪沉思一番道:“敌军调动,正值兵慌马乱之际,我们弄几套曹军衣服,然后摸黑趁乱过去。”
      徐晃点头赞道:“主公妙计。”
      张浪一行六人,一路摸黑而去,又不能点火把,又不知道脚下道路如何,弄的众人苦不堪言。
      半时辰后,张浪数人已成功摸到曹营外围防线最为阴暗的地方。
      曹营里好像没发生过什么事一样,平稳安静,只有一队又一队的士兵勉强打起精神在巡夜。张浪看准时机,在巡夜士兵离去之时,一同和众人快速翻过围栅,潜进曹营之中。
      成功找到几个落单,而又没有一点防备的士兵,鹰卫和张浪配合无懈可击,随手放倒几个。然后换上曹兵的衣服,偷偷前行。




    第四卷 第三十八章 难渡洛水(二)
    (起点中文网更新时间:2004-9-2 23:03:00  本章字数:4199)


      原来半时前,两名黑鹰卫队员凭着高超的伪装技能和敏锐的反应能力,竟然摸到曹营中军大寨附近,让高楼哨兵和巡夜小队一无所觉。如若不是有一名巡夜裨将机灵,说不定鹰卫真的会摸到曹军主帅营中去。鹰卫见自己已暴露,便火速后退。
      就在被闻讯赶来的曹军快形成包围之势时,外营接应的吕氏兄弟感觉事情外泻,当机立断,翻栅而入,从地上火堆里拿起木柴,连连放火烧起营帐,曹军士兵发现他们时,有的追了过来,有的灭火而去,场面一下混乱起来。而两名鹰卫则趁这个大好时机,连连奋战,身上带彩无数,趁对方大将末出之时,硬是脱离包围,和吕氏兄弟一路落荒逃命去。
      当曹军主帅得知此事,大怒,狂骂手下无能,任奸细摸上老巣也不知,盛怒之下,随既抽调起一校人马,狂追下去,称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火把舞龙,整齐而又响亮的脚步声,偶尔几声吆喝和马嘨声,又很快的远去。
      诺大的军寨,随着一校人马的追杀下去,夜色又慢慢回复原来的宁静。
      张浪众人穿起曹兵衣服后,又翻出寨来,打算顺着营寨外面四周摸过去。因为本来计划就是从营寨边上绕过去,而所担心的就是会被对方哨楼发样,然后点起烽火台,那么曹营士兵便可马上支援出来,如今吕氏兄弟引走大部分士兵,就算被哨兵发现自己,相信他们也不可能一下插调出很多人手来追自己,那么自己应该可以平安穿过这个防线。
      本来计划很完美,却不知为何左眼皮上下“砰砰”跟个不停,心里升起一种强烈不安的感觉。
      “不管了。”张浪狠心摇摇头,强行压下不安感觉。借着前方依稀的火光,小心翼翼的摸了进去。
      一刻钟……两刻钟……
      平原上只有东风咋起,草虫萋萋的声音……
      高楼哨兵已从刚才的惊讶中慢慢合上眼睛,靠在一边木柱上,两手紧紧抱住身体,轻轻酣睡着……
      “啪。”不知是谁一不小心踩在一块碎石上,发出声音。
      张浪大感觉不妙,果然那名哨兵猛然醒来,随手拿起火把照射出,喝道:“是谁?”
      徐晃一把压住一鹰卫已瞄准高楼哨兵的弓箭,冷静道:“是自家兄弟。”然后装做若无其事的挥挥手,对张浪数人道:“我们过去。”
      那哨兵想起刚才之事,疑心大起道:“你们为什么不带火把?”
      徐晃冷冷道:“如果带了火把,奸细不早就跑光了。难怪你只能半夜在这里守更时,笨的可以。”
      那哨兵没想到徐晃这么强硬,一时满脸愕然,这时刚好火把可以照到他们身上,正是曹兵衣服,加上徐晃说的大有道理,心中怀疑减半,挥挥手,叹道:“说的也是啊。”
      就在这样的情况,众人小心翼翼的从哨楼底下穿了过去。到了比较安全的戒线,同时长出口气,这时每个人才发现自己早已大汗淋漓。
      张浪数人还没来及的高兴,远处先传来一阵军鼓号声,接着传来阵阵杂吵声,然后火光开始如云密布,翔集空中,照亮半天。并且在短时间后,朝这个方向开来。很显然,是有一大批人马开过来。 张浪大惊,想不到这么快就被发觉,猛然醒悟过来,潜过曹营偷窃曹军士兵衣服是一大败笔,虽然骗过高楼哨兵,却让他们发现死者士兵,真是一利一弊。
      众人拔腿就跑,那管是天空黑不黑,看的看不到。
      不过曹兵越来越近,应该也从哨楼那里得到消息,大把火光云点,快速朝前集和过来。
      徐晃见这样,果断道:“主公,曹军追上来了,属下领两名鹰卫队员去引开他们,主公和两位夫人从另一方向撤离。”
      张浪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候,拍了拍徐晃的肩,然后带起赵雨和杨蓉朝右边而去。
      徐晃则示意两名鹰卫大喊,把敌人吸引过来。
      张浪拉着杨蓉和赵雨,一路不停的跑,不停的跑。跌倒了又爬起来,不知道跑了多久,天色渐渐的亮了起来,东方出现鱼肚白,霞光开始流莹转动,一轮红日准备慢慢腾空。
      张浪爬上一座小山岭,远远眺去,山脚下有一条平静而美丽的河流。那便是贯穿洛阳的洛河。
      洛河本从陕西洛源镇发源,一路汇集小河溪涧,滔滔流到洛阳,在入黄河。洛河水阔浪平,清可见底,两岸又多芦苇灌木,绿柳参树,野生动物极多,如若是平时旅游到此,定然要好好观赏一番,但今日实在是没有那个心情。
      三人很快下了山岭,寻找洛河渡口。
      离渡口不到一箭之地时,远方忽然尘烟滚滚,好似有一队人马开赴过来。
      张浪吓了一大跳,没想到曹军这么快就追了上来。急拉起赵雨和杨蓉朝渡口跑去。远远便望见一个白头老翁穿着蓑衣背着笠帽,准备摇起一叶扁舟,出水下网打鱼。
      张浪人末到,声先响,一边奋力摇手叫道:“老人家,你等等。”
      那老头好似听到,抬头看看,见前面一男二女快速跑了过来,后面尘土飞扬,一大票官兵在追赶。老头没来吓了一大跳,忙解开绳索,准备划船出河,以避免无妄之灾。这可把张浪给急坏了,直大声道:“老伯慢点,等一下。”
      这时候追兵已快速迫近,并且在马步声中开始听到依稀的声音:“停下……别跑……”等等。
      张浪一急,使出全身所有力气,来个100米短跑冲刺,如一阵旋风,朝渡口极速扑去。
      老头已开始撑杆,船已慢慢离开渡口,朝河中驶去。
      张浪已冲到岸边,然后顺势来一个标准的跳水动作,“扑通“一声到河里,便朝小船飞快游去,如浪里白条,劈波斩浪,很快就追上那小船。一把捉住船板,张浪从水里伸出头来,苦苦求道:“老伯,你行行好,快调头救救我的妻子她们吧。”
      老头用力撑着竹篙,身体直哆嗦道:“官爷,你不是要小老头的命吗?”
      张浪心急如焚回头望去,见杨蓉和赵雨站在岸上频频回头,相信追兵不出几分钟便围上来。
      张浪见情形已是火燃眉毛,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快速翻上船,再也忍不住捉住老头衣角,恶狠狠道:“老伯,你真的要见死不救吗?”
      那老翁见张浪眼里射里恐怖的光芒,只感觉自己给他眼神呃食一般,只吓的魂云魄散,连连求饶道:“客官饶命,小老头马上划船过去。”
      张浪这才松开口他的衣口道:“快点。”
      老头慌忙开始撑篙。
      这时候杨蓉已舞着双刀、赵雨也亮出梅花枪,在岸边和对方前方部队开始激烈交战,对方士兵哪里是这两位女将对手,不时被砍翻在地,也有士兵被打落水中,悲声惨叫不绝。只过曹军人数不少,用车轮战也会把杨蓉赵雨累死。
      张浪心急如焚,对老头大喝道:“驶快点。”自己再一次跳进水里,游过去支援她们。
      这时候忽然有一敌方领将大手一挥,对方刀盾手、步兵、枪兵马上齐齐后退,然后从后排顶上几队箭弓手,瞄准杨蓉赵雨,一旦箭矢斉飞,定会给射成马蜂窝。
      那大将阴阴一笑,大手一挥,喝道:“射。”
      在河里拼命游回去的张浪极为紧张,大声叫道:“快跳到水里。”
      两女竟然一点犹豫也没有,同一时间“通通”的跳水而下。全然不管自己是否旱鸭子一个。
      张浪知道两女都不会游泳,她们掉到水里后,前面还好不太深,走了几米后,她们开始手舞足蹈猛呛水,样子着实让张浪看了好笑,可是现在又没有那个心情。赵雨不会游泳还能理解,因为她生在北方高寒之地,而杨蓉是特种兵却不会就让人大感费解。
      也想不了那么多,张浪快速上去,一手捉住一个,两腿猛蹬,完全不用手控制自己身体在水中保持平衡。这时岸上响起一阵怒斥狂骂声,几排弓箭手快速追到岸边,对着三人一阵狂射。
      张浪奋力把两女拉上船,急叫老头划船逃走。自己却一不留神,被乱箭射个正着,背肩和左手臂同时挂彩,鲜血直流,慢慢把洛水染成鲜红色。
      杨蓉花容失色,心神惧裂,悲声叫道:“老公。”
      杨蓉心里想伸纤手去拉半挂船上的张浪,却因腾不出时间和空间来,因为她要拼命挡住满天箭雨,保护老翁能安全撑船。而只能在心里干着急,却又不能有一点走神。赵雨关心则乱,全然不顾箭矢,把梅花枪一丢,跪在船上,声音带起哭腔道:“浪哥哥,你快上来啊。”
      张浪强忍伤疼,本想奋力爬上船,却忽然感觉眼光一闪,太阳光线反射下,闪着白点疾飞而来。张浪顾不上什么,单手一推,把赵雨推开,船身激烈的摇晃。自己却因用力过度,身体失去平衡而掉入水中,沉了下去,再也没浮上来。只有红波慢慢在水面上阔散出来。
      晓是如此,赵雨仍被飞疾而来的流矢命中她的纤背,惨叫晕倒在血泊中。如若不是刚才张浪推了一把,也许整把箭会穿心而过。只是不知能不能安全无事,就要听天由命了。
      这时杨蓉再也冷静不下来了,在船舵上抱起水雨,悲声道:“小雨,你没事吧。”
      赵雨睁开炴散的眼神,早无以前的灵气,脸色苍白的吓人,声音极其微弱道:“浪哥哥……他没事吧……”说完,头一侧,晕死过去。
      杨蓉自到汉末后这几年来,经过不少大战,却从没有试着离开过张浪,两都形影不离。如今张浪负伤,生死不明,就好像自己的灵魂失散一样,主心轴倒下。脑里一片空白。只会对着河面阵阵涟漪,泪水如珍珠下滑,哭泣道:“老公,你在哪里?”声音如杜鹃泣血,闻者伤心。
      好在这时候对方可能没箭,流矢少了好多,要不然只怕杨蓉也难逃厄运。
      那老翁见这触心胆颤的一刻,吓的脸色青白,手中运篙如飞,一点也不让人感觉他老了样子。
      岸上的领将好似也看到有人掉水,拼命大叫。
      杨蓉则是失魂落魄的望着渐渐归于平静的河面,两眼空洞无神,如人没有灵魂,手里抱着昏死的赵雨,嘴里不知喃喃自语什么。然后忽然发疯起来,两手拉住老翁的裤角,悲泣道:“老伯你不要划走,我要下去找我老公。”
      那老头同情的望着眼前漂亮女子,脸色竟然散出一种坚定眼神道:“万万不可,那官兵追来了。”
      杨蓉麻木的回头望去,见几十个会游泳的士兵拼命浮水,朝刚才张浪掉下去的方位划来,并且有士兵开始沿岸寻找船只。杨蓉痛苦的低头望了望怀里的赵雨几眼,忍不住又哭出声来。
      船,越驶越远,慢慢开过洛河中心。
      杨蓉痛心的帮赵雨包扎好伤口后,几次寻死觅活,想跳河跟张浪而去,都被那好心的老者拉住,并且安慰劝说。
      望着一望无际的河面,杨蓉心里有如刀割,终日以泪洗面,整个人一下憔悴下来。不过想起自己和张浪不可思议的回到了这个年代,心里就忽然感觉张浪不会这样轻易的离开自己而去。两人一定会有再见的那天。
      (注:浴火电脑坏了,到现在还没有修好,还在两章都是在网吧赶出来的,所以错误特别多。大家见谅。)




    第四卷 第三十九章 九命蟑螂
    (起点中文网更新时间:2004-9-5 22:51:00  本章字数:5555)


      冰冷的感觉一下包围全身,意识也逐渐开始模糊起来,伤口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慢慢消失,接着传来一阵令人头昏目眩的感觉。 一阵水泡“咚咚”的往上冒起来,耳边上荡漾起水波的顠动声,几群无忧无虑的鱼儿毫无顾忌的在张浪面前游来游去。
      张浪强忍着身上撕裂般疼痛的伤口,想浮水而来,却看见几名士兵拼命潜水过来,朝船那方向游去。
      张浪知道千万不能让他们进了船身,要不然弄沉小船,赵雨和杨蓉便会芳消魂散。但是,张浪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此时又一小分队敌军已朝自己这里游了过来,明显是来捉他的。
      强忍身上的伤痛,张浪发觉自己的手臂、脚都开始变的沉重起来,平时十分简单的划水动作,今天变的异常困难。身体好似灌了铅一样,每挥一次手臂,几乎都使出自己全部的力量,生命能量正在慢慢的流失。
      “我要坚持下去。”这是张浪目前唯一的信念。于是乎,重复着同样的动作,拔水前进。
      洛水很宽,水流也不是很急,波平浪静的,这也给张浪带来唯一的一点点好处。
      张浪只会拼命的划,朝船的方向潜了过去。
      感觉天空慢慢的暗了,意识渐渐麻木了,身体好像也要散架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浮出了水面,就连追兵什么时候远去、那一叶扁舟什么时候顠离众人的视线,也不得而知。而意识最后消失的那一刻,张浪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松了一口气,然后脑里再一次闪过杨蓉绝望悲伤、赵雨关心爱护的表情,心里激烈一颤,终于晕死过去了……
      然后就一直在洛河的水面上顠啊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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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一声清脆的重响,进扎洛阳城外的曹操忽然拍案而去,然后将手中的竹笺狠狠摔在地上。满脸铁青,小眼不时闪过冰寒之色,寨内的气温一下降低不少。
      主帅营内,灼热火光下,左右两排文武将官个个胆冷颤惊,一时鸦雀无声。
      曹操在中央来回踱了几步,场面静的可怕,冷冷望着下面跪地惶惶不安两人,声音如寒风吹过一样冷冷道:“曹休,许褚,你们怎么办的事,又将作何解释?虎豹骑自组建以来,从末有如此惨败过,单单大李庄一役,就丧失大半以上的精英士兵将领,而且竟然连对方一名骨干成员都没有捉住,真是颜面扫地,大失我望。”
      脸色惨白的曹休、和一脸懊恼许禇互对望一眼,刚想出声解释,戏志才便以眼色瞟了他们一眼,止住他们,然后等曹操平静一些后,再出列从容道:“主公还请息怒。此时失手,并非曹、许之错,一开始我们就没有料到张浪本领,实力会是如此惊人,就连许腾、许易、曹休、曹令这样大将级别高手,到头来也弄的两死两伤局面,此事实在是情报方面出现重严重失误,想想现在最难过伤心应该就是许禇他们了。”
      曹操怒气末平,不过脸色比刚才缓了许多下来,知道阵亡中有许禇兄弟二人,不过还是愤然道:“这倒也罢,事后竟然让身受重伤的他在洛河一带,从眼皮底下溜走,真是一大群只会吃不会做的饭桶。”
      曹操这番话,骂的下面众将文官面面相觑,个个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就在这时,边上又有一谋事出列,平静道:“主公,现在说这也没有用了,当务之急应该是处理如何善后事情。一旦张浪能平安退回江东,必不会善罢甘休,而此时正是主公进入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最后关键时候,倘若张浪举江东之兵,只怕充州有危。”
      曹操点了点头,强忍心中不快之色,上前安慰几下脸有悲伤之色的许禇和曹休。然后小眼轻眯,半开半合,眼神极为深沉,让人猜不透他想什么。半晌,才缓缓道:“那以公达之意?”
      荀攸微微一笑,一付胸有成竹样子,道:“如今形式不外两种,其一,加重洛河三崤一带搜索,相信张浪身受重伤,也跑不了多远,只要加大力度,相信总会有蛛丝马迹,然后让刘表派人一同协助追杀。另一种是假设张浪万一侥幸透脱回到江东,主公也只能忍下一时之气,说动同盟,以对付袁绍为先。”
      曹操叹了口气,小眼却光芒四射,似乎有一些不信道:“张浪应该不会接受同盟之举吧。”
      荀攸脸现担忧之色道:“这也是属下担心之事。”
      “呵呵”这时边上传来两声轻轻笑声。
      曹操转眼望去,却见一中年儒者脸有笑意,神情自若,透着无比自信表情望着自己。他长的清秀通雅,举手投足间有种常人难有的稳重之感,让人一看就觉的是可以托负重任之人。笑声也正是他所发出,曹操不由心中大喜道:“文若智珠在握,必有良某以教操否?”
      文若正是荀彧,也是曹操手下的一大智囊,他又轻笑两声,神采飞扬,双手自信负背,形像颇为俊美,缓缓道:“主公难道忘了沮授一事吗?”
      曹操好似一下子被点醒过来,两眼大涨,精光四射,表情一下忽明忽暗,随后嘴角渐渐露出淡淡笑意,一扫刚才不悦之色。
      荀攸也似明白什么,有些喜色道:“沮授应该不是张浪派人暗杀的吧。”
      戏志才也接口冷笑两声道:“鬼才知道的事情,看张浪手下对决虎豹骑所表现出来的能力,他们想要刺杀谁,实在是太简单了。”
      荀彧轻轻点头,然后表达自己想法道:“不错,不过管他沮授是不是张浪下的手,这个大好机会,主公一定要好好把握才行。”
      戏志才望着荀彧始终带着微笑的表情,奸笑两声道:“只是派人质问张浪,问他为什么要刺杀沮授,是否想挑起袁绍与主公的争战,不论他认与不认,我们一口咬定是他所做。到时候他若找不出能洗清自己的有力证据,必怕引起众怒,让主公与袁绍一同出兵南征江东,而对主公妥协。”
      荀攸也喜开脸笑道:“要知道沮授可是袁绍的头号智囊,也是最所倚重的人物,再加上以前袁术的原因,袁绍心里必大恨张浪。兼之大李庄一役,张浪所表现出来的实力,袁绍也必然有所风声,心中大加猜疑。到时候主公只要咬定是张浪想挑起两家事端,暗杀沮授,不怕袁绍不表态。只要约同袁绍一同出兵,张浪必心中顾忌万分。”
      “哈哈”曹操大笑数声,黑亮的长須无风自动,得意洋洋,精神大好道:“只要先下足料,然后重压之下,再予机会,慢慢劝和,张浪思量再三后,相信也只能选择与某再结同盟了。”
      戏志才和荀攸同时出声道:“对极。”
      “哈哈哈哈”,曹操营帐中传来阵阵得意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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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又看到杨蓉泪流满面绝望的样子,悲伤哭泣着,呐喊着,拼命的想伸手拉住自己。可一转眼,又成了赵雨可爱精灵的脸蛋,两眼无助的眼神,如空洞无核的人,在海水飘啊荡着,张浪使劲的想伸手拉住她,然后曹操那冰冷的眼睛忽然从天空中直射而来,刹那间,天地变色,地动山摇,海上刮起狂风,波涛开始翻滚,而两女越飘越远,接着蔡琰,爢环、貂禅等众女凄凉的呼叫声在脑里一一掠过。
      经过好似永生永世的痛苦挣扎,一切好像都平静下来了,而自己的灵魂也在大地上开始慢慢消失,魂飞魄散,一却都是那么宁静,那么安祥……
      “这是哪里?”张浪经过漫长如一个世纪的沉睡后,终于开始慢慢呻吟着苏醒了。
      本想动一下,却感觉全身飘飘的没有一丝力气。
      缓缓地睁开眼睛,然后痛苦的呻吟两声,却发现四周静悄悄地可怕。
      到这个时候,精神才开始慢慢的恢复过来。
      张浪睁着茫然的双眼,却发现一阵强烈白光,透过碧罗绸帘,刺的自己眼睛隐隐生疼。过了好久,才慢慢适应下来,并且开始打量四周环境。
      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整,张浪的大脑细胞开始恢复工作了。不敢相信的是,自己极有可能被哪位好心人所救,这让他心中感激不停。
      轻轻的转动头,想打量四周环境,却几乎用上自己一身力气,身体极为虚弱。
      壁上木板都是由贵重的楠香木材铺成,看起来很新,而且散出淡淡的类似檀香的味道,整个房间看起来很华丽,所躺的床也很温暖舒适,显然这间房子是新建而成的,而且主人一定是位富人。
      窗外不时传来阵阵嘻笑打闹声,让张浪精神大振。
      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这时候穿屋而进,手里端着一个铜盆,盆里冒着腾腾的热气。她长的颇有几分姿色,眉清目秀,清清爽爽,水灵的大眼光彩照人;一身墨绿萝衣,显的无限青春朝气。
      只见她惊愕的望着晕睡好多天的张浪正努力的想爬起床,本能吓了一大跳,差点打翻手中的铜盆。赶紧把手中东西放在一边,跑了过来,扶住张浪。
      一股淡淡的幽香随之飘进鼻子,张浪感觉有着说不出的清爽。这时边上传来一阵关切声道:“公子你醒了呀。” 声音十分迷人,就如糖一样甜腻。
      张浪没回答,只是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
      不过那丫鬟看起来十分兴奋,甜声道:“太好了,小婢马上去通告铜鞮候。”接着不等张浪反应过来,把他扶正,摇起金莲碎步,像只快乐的小燕子一样穿梭而去。
      留下在床上的张浪脑袋暂时短路中。
      不多时,门外面响起沉重的脚步声,然后便有数人进屋而来,刚才那个丫鬟赫然正在后面,而且一对凤眸时不时的偷偷打量张浪。
      带头的是一个头发整齐向后梳的油光,身体极为臃肿、肥如肉球的老人。他的年纪很大,但是偏偏却穿着极为花哨昂贵的服饰,显的有些不伦不类。
      后面跟着两位身着黑色劲装的中年大汉,一高一矮,体格相当健壮、彪悍。
      “你醒了啊。”那胖老头眯起小眼,几乎成一条缝隙,神情颇为高傲道。
      张浪不用猜也知道是眼前这个有点讨厌的胖老头救了自己。不过还是弱声感激道:“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铜鞮候见张浪虚弱的模样,不由皱了皱眉头,淡淡道:“你先休息养伤吧。等你伤好了在说。”
      张浪心里感觉有点不是滋味,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还是提起神恭敬道:“多谢大人。”
      铜鞮候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接着转身离去。
      那丫鬟在铜鞮候转身后,脸上带起一丝复杂神情,轻轻瞟了张浪一眼,也匆匆离去。
      张浪搞不懂是什么意思,心里也懒的想它。
      几天后,张浪伤势恢复的很快,已经可以下床行走了,不过只限在小小的屋里。
      这些日子来,那婢女天天照顾张浪的起食饮居,已到了无微不至地步。
      一日,张浪起床在屋里慢慢行走的,感觉自己精神很好,身上的力气也开始的恢复。脑里忽然一动,想到有好多天没有看到外面的世界,心中一下痒痒起来,忍不住小小翼翼的出屋,想看看外面情况到底如何。
      刚走到门口,忽然听到一阵惊呼声,道:“公子,你怎么出来了,你的伤还没有好啊.”
      张浪抬起头来,见是那名照顾自己的婢女,正端着药,朝这里过来。可爱小嘴的小嘴轻启,满脸关怀之情。
      张浪裂嘴笑笑,然后做了一个舒展动作,挺胸道:“差不多了啦,你看我不是很结实吗?伤好的七七八八了,如果在天天躺在床上,那才真要闷出病来。”
      那婢女走进,上上下下仔细打量张浪,然后“夷”了一声,满脸不信道:“看公子精神是挺好的,可大夫明明说公子最少要休息半旬才能下榻啊。”
      张浪看她不信的表情,有些洋洋得意道:“也不看我是誰,吾乃九命太岁也。”
      “扑哧”看着张浪小人得志模样,那婢女忍不住娇笑一声,随既感觉自己有些失态,急忙捂住洁白贝齿,不敢再笑出声来。
      张浪看着她那可爱的模样,忍不住嘿嘿两声,道:“你不用捂了,我都看到了。”
      那婢女脸蛋一下如团红霞燃烧起来,又像喝醉酒般,羞愧难挡,偏却只能无奈直搓衣角,轻跺金莲。
      张浪也不想让她太难堪,转移话题道:“不知小姐芳名是?”
      那婢女长出一口气,脸上还是有些红潮,欲语还羞道:“小婢郭嬛(萱),见过公子。”然后依依做了个万福,让人感觉她很懂礼节。
      张浪脑里泛起一种熟悉的感觉,偏却一时想不起什么,只能奇怪问道:“看你样子,怎么也不像是个婢女,倒像是有钱家的小姐,知书达理,善解人意,反过来要别人来服侍你还差不多。”
      郭嬛脸色一淡,有些伤感道:“公子有所不知,小女子本也是富贾之后,但家中败道,又逢战乱,日浙没落,无奈之下,只能卖身为奴。”
      张浪脸色有些不自然,暗骂一声自己糊涂道:“实在对不起,在下不应该提起这事。”
      望着张浪满脸歉意的样子,郭嬛嫣然一笑,刚才失落表情一扫而空,带起一丝丝妩媚表情,甜声道:“公子不必放在心上,能服侍公子,是小婢的荣幸。”
      张浪有些诧异的望了望她,感觉郭嬛不但聪颖灵巧,而且懂人情世故,又比自己想象中坚强不少。道:“这些日子来,有劳郭小姐费心费力照顾在下,真是感激不尽。
      郭嬛红唇一笑,嫣然道:“公子太客气了,如果要谢,也要多谢铜鞮候,如果没有他的恩德,小婢也是无能为力,誰也救不了你。”
      张浪疑问道:“对了,铜鞮候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啊?”
      郭嬛风眸轻轻瞟了四周,然后低首道:“做下人的不好在背后评论自己主人。”
      张浪那里看不出来郭嬛笑脸下的忧愁之色,只是没有点破道:“那我们现在又在哪?”
      郭嬛朱唇轻启道:“公子此时在铜鞮候私用船上,正沿洛水北上。”
      “啊。”张浪惊呼一声,马上转眼打量四周,两边几间整齐木制小房间,中间一条窄窄的通道,两头卡住,转头是层往上的木梯,张浪小心的爬了上去。然后感觉光线大亮,接着前走两步,便出个船舱,眼前一下开朗:蓝蓝的天空,白云飞翔,一望无际的海平面,波光鳞鳞。前方不时有各样的美丽的鸟儿飞翔而过,清辙的水里,各样的鱼儿来回悠走。



    第四卷 第四十章 缘来是你(一)
    (起点中文网更新时间:2004-9-9 0:30:00  本章字数:4156)


      站在甲板上,迎着海风劈波斩浪,潺潺水声,带起无数的晶莹浪花,不时溅到身上、脸上,感觉冰冰的、凉凉的。
      这个时候张浪才发现这船不太像一般的商船,倒和江东的“蒙冲”战舰有几分相似,设计以海上争战为主,船的性能看起来相当不错,吃水很深,有一定的战斗力,后面还有七八艘差不多的船,可以看的出来这个主人极不简单。
      张浪轻轻打量看一圈,然后微笑道:“郭小姐,不知此去何处?”
      郭嬛道:“回公子,铜鞮候此去前往洛阳偃师上任。”
      张浪吓了一大跳,急问道:“那现在我们在哪了?”
      郭嬛奇怪的望着张浪道:“好像要到洛阳了。”
      张浪听的头上直冒冷汗,这不是把自已救出狼口,又送入虎穴吗?急声道:“郭小姐,我们一路下来,可有什么异常事情发生?”
      郭嬛轻颦柳眉,细细一想,喃声道:“好像巡查关卡比以前多了不少。”
      张浪心中叫苦连天,脸上却不能表露什么道:“知道是为什么吗,铜鞮候的船只有没有搜查?”
      郭嬛感觉很奇怪,用着异样的眼神望了张浪一眼,然后道:“主人走的是水道,一路风雨无阻,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碰到什么特别事情发生。”
      张浪刚想长呼口气,却见郭嬛用黑白分明的眸子颇有深意的望了自己一眼,目光高深难测。
      张浪心中暗叫糟了,这个郭嬛冰雪聪明,心细如发,自己如此失态,只怕她心中也有所发觉。
      “咳咳”这时甲板上传来两声咳嗽,正好打断张浪尴尬处境,与郭嬛同时回头望去。
      却见铜鞮候站在船仓前,冷冷望着两人,肥如肉球的脸颊上,把眼睛挤成小小的三角眼,正放着阴邪的眼光。
      郭嬛娇躯明显一颤,接着在铜鞮候眼神下,极不自然的颦下首来。
      铜鞮候不怀好意望着张浪笑了两声道:“这位壮士身体真强壮,已经可以出来自由行走了。看来你恢复的已经差不多,下个码头,你可以走了。”
      张浪一愣,脸上强挤出笑意道:“多谢铜鞮候活命之恩,在下打扰多日,心中甚感不安。”
      铜鞮候没有回话,眼睛转到郭嬛身上,来来回回打量几次,然后笑的十分猥琐道:“郭嬛你也应该实现自己的诺言了吧。”
      张浪诧异的望着郭嬛,只见她表情马上暗了下来,和刚才是天差地别。
      一阵海风吹过她的发梢,几绺发丝在空中飞扬,本来还红润的脸蛋,如今惨白无色,显的那么凄美。远处不时飘来几团黑云,晴晴的天空变的阴暗下来,也正如她心情一般。
      郭嬛紧紧咬住樱唇,酥胸起伏不停,到最后好似下了决定,忽然抬首,像是鼓足勇气,以蚊蚁一般的声音道:“小婢知道。”
      铜鞮候哈哈仰天长笑,声音活如破公鸭叫声,神情极为得意嚣张。
      落在张浪二人耳里,却感觉是那么刺耳难受。
      铜鞮候来的快,去的更快,一下子就消失在甲板上。
      望着铜鞮候转身离去的表情,张浪忽然感觉自己心里闷的发慌。,便着急的问郭嬛道:“到底怎么回事?”
      郭嬛忧怨的望了张浪一眼,凤眸飘向船外,沉默了半响,轻轻叹了一声,朱颜强笑道:“没什么,公子不必担心。”
      张浪还想追问,郭嬛却盈盈一福,然后轻声道:“公子,小婢还有事情要做,先失陪了。”
      张浪见郭嬛转身,本想伸手,却在要触及之时,忽然停了下来。整个人呆呆的望着郭嬛伤心离去的样子。在风中的那一刹,一串晶莹的泪花,悄悄滑落下来,太阳光线下,是那么晶莹碧透。在伴随着郭嬛的离去后,消失在风中。
      张浪无奈的叹了口气,灰灰的离开船头,回到自己房间中去。
      第二天才蒙蒙亮,张浪还在睡梦之中,外面忽然吵杂起来,接着便听到木板“啪啪”声,越来越近,正迷惑之际,有人敲门道:“壮士,偃师渡口已到了,老爷问你要不要下船?”
      张浪心里暗思,在这里也不是很安全,如果有曹军前来搜查,只要有点智商的人就能发现自己身份可疑之处,而以铜鞮候对自己的态度,一旦了解事情始末,只怕不当场捆起来才怪。再则以自己目前处境,当早日退回江东,与娇妻部下团聚,共图大业为先。想到此时,张浪本想答应下来,可是一转眼,又想到郭嬛的事情还没有弄清,怎么能上岸呢?抛开别的因素不说,自己伤能好的这么快,全赖郭嬛无微不至的照顾,如今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但人总要知恩图报,而且自己心里总有种不对劲的感觉;再加上这里是危险地带,常有曹军出没,出去定然也没好事。
      左右为难好久,张浪终于咬起牙根,男子汉大丈夫当明事情轻重缓急,不可有妇人之仁。想到此时,张浪快速换上不知哪来的新衣服,踏出门去,本想和郭嬛道个别,转了一圈没有找到,只能作罢,离开船,上了码头,张浪心里空空荡荡的,总感觉十分对不起郭嬛。
      码头上很冷清,张浪四处张望,到处惨破不堪,腐木破板,杂草乱生,只看的他频频皱眉。看来想找一家农舍也是不太可能的了,也许又要开始风餐露宿,千里单骑的生活了。
      但事情却没有想像中那么简单,在这几天的回家路上,张浪就碰到好几批的曹兵军队,如若不是躲的快,早已被捕了。而且从流民口中得到传闻,洛水两岸至宜阳、三崤一带,曹军重点看防把守,层层设卡,目的就是要追捕一却可疑的人。而在前方战事上,曹军和郭、李军已发生正面交战。
      张浪也已发现自己在曹军的水网围捕重重关卡中,慢慢失去原来的目标路线,不在往南而下,大胆的选择渡过黄河北岸,进入袁绍地盘,然后沿黄河往官渡进发,打算潜过兖州,再退回徐州,最后转到江东。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就当张浪以为前路一马平川时,局面忽然紧张起来。
      袁绍与曹操夺天子令诸侯已进入白热化地步,袁军大军人马频频向河内增兵,此时黄河北岸的兵力已达近十万,主要路线守备比平时森严上数倍不止,特别是官渡至延津、平丘一带,几乎到了飞鸟难渡,蚁虫现形的地步,这似乎暗示着将有一场疯狂的大战一触即发。
      相对河布外围防线重兵布署,如紧繃之弦,内线反倒松懈一些,而张浪在无奈之下,只能四处逃窜,避开大部分军队,逃到牧野,在转往黎阳,以求生路。
      在这些日子,张浪可是经历人生又一次大磨难,要吃没吃,要穿没穿,人足足轻了十多公斤,脸颊颧骨明显削瘦下来,除了眼神仍然闪着坚定不移的光芒,暗示他的不平凡外,整个人外表落魄如乞丐一样,头发又长又乱又脏,脸上长满胡渣,沿着腮边一直到下巴。就算认识张浪的人,恐怕如今也一时难认出是他来。
      而黎阳是邺城的前哨点,邺城如若想稳如磐石,重兵扼守黎阳是必不可少的。
      张浪在离黎阳大城门三十丈外,与一大堆流浪汉、逃避战乱的流民混在一起,四散躺在临时支搭起来的斗蓬里。而四周袁军分批看守,各个城楼制高点,垛孔口,都有士兵严守已待,不让流民进城。
      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吃过一点东西,喝过一滴水了,张浪实在受不了那么多人发出的恶臭味,懒懒的靠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只感觉自己口干舌燥,头晕眼花,身体十分火烫,应该是高烧了。
      这时城门楼上忽然一阵躁动,接着在卫兵前拥后护下,走出几个衣着鲜明,地位看起挺高的人,站在城楼上。
      接着便依稀听到有士兵低头交耳道:“二公子来了,快站好。”
      张浪感到一些惊奇,缓缓张开双眼,朝城门上一瞄。
      虽然感觉自己眼皮有些沉重,但大致还是能看清城墙上刚出来的人。很明显,站在最中间的那个衣着华丽,一副盛气凌人的年青人,一定就是士兵所说的二公子。
      为了确定心中的想法,张浪用手肘碰了碰和自己一起靠在大树边上的一个流浪汉,然后指着城门上的人,有气无力问道:“这位大哥,你可知道城楼上那人是谁?”
      那流浪汉白了张浪一眼,满脸不屑,然后转首望向城上,神情一下变的十分羡慕道:“说了你也不知道,城门上站在最中间那人可是袁绍大将军的二儿子袁熙。”
      张浪“哦”了一声,然后没好气的闭上眼睛,袁熙有什么了不起,想当日我就连袁绍也一样不放在眼里?只是时过境迁,今天竟给一个要饭的这样奚落,实在是人生无常。
      “喂,你知道吗?袁绍好像要和曹操开战了。”在冷寂半响,那流浪汉无聊的碰了碰张浪道。
      张浪没有理会,只感觉自己头越来越痛,整人软软无力,身体的温度不断的在升高。
      那流浪汉碰了一壁,摸了摸乱乱长发,从新靠在大树上,无聊捉着身上的虱子解闷。
      张浪也不知道自己晕睡了多久,只迷迷糊糊感觉到忽然十分杂乱起来,叫声四起,人人慌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浪疲惫的张开双眼,本想问边上的那个流浪汉发生了什么事情,却早已不见他的影踪,只见到一大群难民乞丐发疯似的朝前跑,个个眼里放出狂喜与不安的光芒,人潮涌涌,场面极其混乱。
      张浪坚难的靠着大树站了起来,早已气喘吁吁,平时极为简单的事情,如今却用上自己好大的力气,跄踉的走了两步,只感觉自己头重脚轻,大汗淋漓。
      这时一个小女孩被发疯奔跑的人群挤出,并且跌倒在地。小女孩张着无眼苍白的双眼无助的望着迷糊的前方,开始失去痛哭起来。
      张浪上前两步,抱起同样与自己脏乱不堪的小女孩,感觉是那么的纤瘦,几乎如一团棉花一样。然后用手轻轻擦拭她的眼泪,温柔道:“小妹妹不要哭,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家这样的慌乱?”
      小姑娘顶多只有八九岁,声音显的十分的稚嫩,满脸腊黄,呜咽道:“哥哥,前面有几个好心的姐姐在发放粮食,如果去晚了,就会没有的,小灵已经三天没有吃过东西,快要饿死了。”
      张浪轻轻捉住小灵枯瘦如柴的手臂,然后道:“小灵不哭,哥哥带你去。”
      小灵一下睁大眼睛,满脸不信道:“哥哥说真的吗?不是在骗小灵吧。”
      张浪只是笑笑没有回答,却用行动来回应她的话。
      张浪抱着小灵,托着自己虚弱的身体,坚难的挤在人群中,往前涌起。
      快接近城门之时,秩序好像好了很多了,而且有很多兵丁在边上看守着,远远看起,排起一条很长的队伍,个个焦急的等待着。
      慢慢的近了,队伍越慢慢的短了,领到食物的人欢天喜地的离去,有些更是激动的哭了出去。但张浪却感觉自己最后一丝力气正在快速的流失,整个人好困,好困。
      好像听到一阵悦耳如铃声,又如空谷幽兰,百灵鸟儿般的清脆声音,让自己整个人放松下来。一阵天昏地转,张浪慢慢的失去感觉。。。




    第四卷 第四十一章 缘来是你(二)
    (起点中文网更新时间:2004-9-11 13:36:00  本章字数:4420)


      睡梦里好像听到杨蓉温柔深情的呼喊声,如春风一样沐浴着大地,那对充满着无限眷故的眼眸,深深的映在心里。
      朦胧中又见她细心的为自己盖好被角,如贤妻良母一样。
      张浪欣喜的捉住那对洁白如玉的素手,深怕一不小心这样安详的感觉会从身边溜走。
      这种感觉真好…
      在睡梦里,张浪脸上散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安详和平静,几个月来,头一次睡的如此舒服。
      第二天大亮,暖洋洋的太阳光线穿过青木窗帘,屋里一片宁静。
      袅袅顠散的檀香,还在燃着自己最后的能量;壁上青山碧水图,看出主人的幽远与淡伯;而显的十分宽敞的房间,名贵的玉器陶瓷,华丽的绸缎装饰,暗示着这里主人十分的富有和不凡的地位。
      张浪舒适的伸了一下懒腰,好久没有睡的这么爽快了,这让自己想起在江东时美女夜夜在侧的感觉。
      张浪打了个哈欠,张开双眼,只感觉自己精神比昨天好了很多,打算起床。
      眼角很自然落在盖在自己身上洁白的被子,神色一片惘然。
      这时手心传来一种特殊的感觉,这种感觉只有自己在和美女相处时候才会有,张浪不解的转头望去。
      “啊。”张浪轻呼一声,接着急忙捂住自己的嘴。
      原来床边趴着一位身着天蓝草绿褂子、肩披水银风衣的女孩,正在床边沿上熟睡着。
      她细腻乌黑的长发遮住那漂亮的脸蛋,虽然看不清她身材如何,但依稀可以感觉到她有着让人疯狂的本钱,很让张浪有种想窥视庐山真面目的冲动。
      这时那女子娇吟一声,慢慢转醒过来。
      在张浪期待中,那女子慢慢抬起首来。
      “是你?”在看清那美貌女子的长相后,张浪控制不住自己内里的震惊道。
      那女子轻轻摆弄有些散乱的头发,露出那张白晰而又娇艳的脸蛋,再加上美女大梦觉醒最动人的那一刻,张浪竟然有些看痴了。
      此女正是当日救自己一命的郭嬛。
      看着张浪那付吃惊的模样,郭嬛吃吃的娇笑起来道:“公子感觉很意外吧,就算小婢也没有想到能在这里再一次碰上公子。”
      张浪这才发觉自己失态,不过仍是迷糊道:“的确感觉好意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郭嬛长叹一声,立起娇躯,凤眸顠向窗外,眼眶慢慢开始变红,声音有些嘶哑道:“此事说来话长,当日铜鞮候强迫想要纳小女子为妾时,小婢本想了此残生,随家父家母而去,却不想跳河自尽不成,却为他人所救……”
      张浪脸色一片惨白,有些激动道:“难不成郭小姐是为了救在下而被铜鞮候……?”
      郭嬛摇摇头道:“事情并非公子所想那样,此事要追究到小女上辈事情,只怕一时半刻也说清楚。”
      郭嬛不说,张浪也没有办法,只能道:“不知是谁救了你?”
      郭嬛脸上忽然抹过一片红晕,使她本来娇艳的表情变的更加动人,不过很快就回复正常,只见她偷偷打量张浪数眼,才慢吞吞道:“是叫曹彰的一位壮士。”
      “什么,曹彰?”张浪大惊失色道。
      郭嬛奇怪望着张浪道:“你认识曹大哥吗?”
      张浪心里呯呯跳的七上八下,这个曹彰可是曹操与卞氏所生次子。曹彰年少就膂力过人,武艺精熟,能徒手与猛兽搏斗,传闻年青时,遍访名山大川,寻找名师,立志为将,是曹操几个儿子并曹氏家族第二代中,最能征善战的一员虎将,自己又怎么可能不认识他呢。
      张浪有些心虚道:“这里可是曹彰住所?”
      郭嬛轻轻摇头,乌黑的长发自然的顠摆,显的柔顺光滑。
      只见她不解道:“不是的,公子难道忘了吗,昨日你忽然晕倒过去,正是被小姐所救。”
      “小姐,你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小姐了?”张浪大感糊涂,疑惑不解道。
      郭嬛笑了笑正想解释,这时张浪脑里忽然灵光一闪,思路一下清晰起来,曹彰、郭嬛、小
      姐?这三点一线的话,难道说是…???
      张浪思绪一下如波涛翻滚,控制不住内心的想法,发疯似的捉住郭嬛藕臂,神情变的无比冲动,用上比刚才高上八度的声音,兴奋的有些变形道:“郭嬛,我问你,你家小姐是不是叫甄宓?祖籍中山无极,她父亲是当时的上蔡令甄逸,不过现在已亡。其母常山张氏,育有三男五女,甄宓家为次女,对不对?”
      郭嬛一时不明白张浪为何这么激动,而他两手有如铁夹一样紧紧夹住自己手臂,这如何能受的了?不由痛的呻吟叫道:“哎哟,好痛啊,公子你快放手啊。”
      张浪这才发觉自己失态,连忙松开手臂,道歉道:“对不起,弄疼你了吗?”。
      郭嬛柳眉紧紧颦起,边揉着还在发疼的手臂,,朱颜强展笑容道:“不碍事。”
      张浪也没心思安慰她,连声追问道:“郭小姐,你回答我刚才的话啊。”
      郭嬛这才想起刚才张浪所说,满脸惊讶道:“公子认识我家小姐吗,要不然你怎么知道那么清楚啊。”
      虽然证实了心中的想法,张浪还是控制不了自己雀跃的情绪,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喃喃自语道:“果然是她”。
      传说中的洛神美女,姿色仅仅排在貂禅之下。
      在混乱三国中,固然是英雄倍出的年代,然三国美媚,女中豪杰,也不乏其人。如祝融夫人,关羽之女关凤等等,征战沙场,攻城掠寨,帼国绝不让须眉。
      但真的说到深入民心,能为大众所津津乐道的,就是貂禅、甄宓外加一个蔡文姬了。
      而貂禅之所以能排在洛神前面,无外乎她悲惨命运,一生坎坷。为除董卓,而被王允设连环计,舍身喂虎,左右挑拔离间。正是这种大无畏的精神,深深打动每一个人的心。才为她带来一个全新高度。如若单纯以美貌、气质相比,她能胜过洛神吗?这个答案是无从得知的。
      而这个郭嬛也是一点都不是简单,出身书香世代的她,因家道中落而被逼卖予铜鞮侯为婢。年近七十的铜鞮侯竟起歪心,欲立郭嬛为妾。而郭嬛性恪坚毅不屈、爱恨分明,又有极强的自信心,不甘就此断送一生幸福,遂出逃走。时逢战乱,令郭嬛几乎死于非命。绝望间,郭嬛遇上甄宓,而在甄宓的帮忙下,重获新生。
      后来为保甄宓一家,郭嬛以身犯险,在邺城被曹操围攻时,冒险出城找曹植求救,以保甄宓一家性命。甄家在此后被曹操迎以上宾,而郭嬛长期屈居甄宓之下,心渐有不甘,经卞夫人挑拨离间,与曹彰、曹植、曹丕发生了很大的关系。后来为了争宠曹丕,竟而不择手段,阴沉狠毒,令曹丕一怒之下,赐死甄宓。
      郭嬛,一个被爱弄晕头的女人,为争宠夺利所表现出来的手段能力,让人无不感叹吃惊。
      望着张浪呆呆的表情,郭嬛忽然感到心中有种失落,语气淡淡道:“我家小姐已许配给袁公子。而袁公子正是威震青、冀、幽数州的袁绍大将军的二公子袁熙。
      张浪哪里不明白郭嬛的意思。言下之意,甄宓已名花有主,而且对方来头不小,势力极强,暗示着自己还是早点放弃非份之想。
      但郭嬛哪里会明白张浪的想法?
      如今的张浪早已没有初到贵境那种四处猎艳的心情,随着与这个世界的不断融合,越来越多责任感与生存压力,迫使自己不得不收回浪子之心,全心思放在争霸江山上。如今就算千古美名的甄宓近在眼前,最多也只让自己一开始感觉兴奋,尔后心中却无一点发现目标之感,心静如水。
      如今自己又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就算是想泡,也没有那个底牌,搞不好一波末平,一波又起,那真的要完蛋了。
      张浪苦笑道:“郭小姐,茫茫人海中,你我两次相遇,不可不说是缘份。而这两次相遇的光景,相信你比在下更清楚,不是我想流离顠荡,而是命运早已上天注定。”
      郭嬛淡然一笑:“公子不必自谦了,对了公子应该饿了吧,小婢去弄点东西来。”
      张浪这才感觉自己肚子空空,想起自己几天末进点水,便饿的咕咕直叫。
      郭嬛娇笑一声,凤眸风情万种的看了张浪一眼,转身张罗早点去。
      张浪目送郭嬛的离去,这才起床洗脸漱口。
      一天后,张浪才完全知道事情的始末。
      原来自袁曹关系忽然恶化后,河北已进入临战状态,而袁熙奉袁绍之命前往黎阳视查军部。然而已为甄宓着魔的袁熙,不顾一却要带着刚刚定婚的甄宓,携美出使。迫于袁家的
      压力,甄宓不得不答应下来。而在路上巧合碰到被曹彰所解救的郭嬛,独自流浪途中病倒在地,甄宓可怜郭嬛身世,便收留下来,数日相聚,甄宓发觉郭嬛非常有主见,办事能力也很强,不由留在身边做自己的贴身丫头。而且就连袁熙也对郭嬛另眼相待。
      一路到黎阳后,好心的甄宓见百姓饿死随地可见,便慈心大动,请袁熙发放一些粮食给那些百姓。而恬巧张浪也在,所以才有刚刚开始的那一幕发生,也正是郭嬛求情,甄宓和袁熙同意收留张浪。
      而张浪现在所住的地方正是袁熙的官邸,不过是在下人住的地方。
      唯一让张浪想不通的事情是:郭嬛为什么对自己会这么好,并且数次解救自己?自己长的帅吗?开玩笑,张浪还没有自恋到以为可以让每个女子一见钟情的地步。
      很快袁熙的内部总管下放命令,让张浪做花匠,每天修剪园子里的花花草草什么。
      而张浪是有苦说不出,人家郭嬛好歹也是情深义重,两次救了自己。而自己已有过一次让人失望的行为,不想再来一次拍拍屁股走人。再则还没有见到千古美名洛水之神,就这样走了,好像有点不甘心?
      不过张浪还是下定决心,只要见上甄宓一面,自己就再无什么遗憾了,三国出名的美女自己也认识七七八八了。
      然而如今贵为袁绍儿媳(嘿,暂且算是)的甄宓是那么容易说见就见到吗?倒是郭嬛来看过张浪好几回。
      张浪苦苦等待机会的到来,却又一方面想着快点离开这里,不可说不说矛盾重重。
      这日,张浪终于下定决心,不论今天看的到看不到甄宓,自己马上起程回江东,因为时间真的不能在拖了。
      一大早天还没亮,张浪就起床了,在官邸的花园里,明里修理花草,暗里却打量花园数条通道,眼睛像老鼠一样,贼溜溜的转,期待着奇迹的出现。
      张浪的桃花运真的很好(当然主角嘛)。也许上苍派他来这个世界时候,本来就是要完成他所有的心愿。
      很少很少会踏出闺门的甄宓,这日竟然在郭嬛的扶同下,到后花园赏花。
      当张浪低着头,哈着腰,用着十足的佣人样子偷偷打量甄宓时,便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多么聪明的决定。
      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她的美丽了,所有盛开的花朵在她面前完全失色。
      如传说中暗月精灵的眼眸,闪亮如夜光中的精美宝石,灵动着盁盁光彩。在她眼眸里,又好似挥撒着大自然的清新朝气,让人如沐春风。
      那如鬼斧神工雕刻过的脸庞,勾划出完美迷人的弧度,毫无瑕疵,而且色泽诱人,晶莹嬾滑。一颦一笑中,深深打动人心。
      那一身如雪花般白色的莲花裙褂,淡蓝浅色的绸丝披肩,显的无比高贵华丽。加上她高挑、均匀的身材,宛如顠尘仙女下凡。
      张浪再次有种惊艳的感觉,就如自己当日见到文姬、貂禅一样。
      甄宓有着绝不输于文姬的绝代气质,不逊于貂禅的媚中外秀,也有杨蓉高贵华丽的气质。如果非要在谁中间找出最美,张浪还真的分不清东西南北.



    第四卷 第四十二章 缘来是你(三)
    (起点中文网更新时间:2004-9-14 23:14:00  本章字数:4450)


      在张浪惊艳一秒宛如一世纪值的沉淀回味时刻,大脑短暂出现真空状态。
      而甄宓顠来如云,天使的脸孔不带起一丝人间烟火,轻悠悠的穿棱在百花之间。令花园争艳的花朵,全部成为陪衬的绿叶,黯然失色。
      而郭嬛虽然也是史上风云美女,但在甄宓面前,立见高低。无论在长像、气质、还是内涵上,完全处在下风。而唯一能和甄宓有的一拼大概就是她那争强好胜,永不服输的性恪了,成为她鲜明的亮点。
      张浪静静在一侧,和别的仆人一样恭敬弯着身子,而胸中却长出一口浊气,内心无不感叹天地万物造化,竟然还有如此出色的美女、动人的尤物。
      看来上天待我真的不薄,如今除了争战三国外,似乎再也没什么别的遗憾了。
      张浪内心忽然感觉到从未有的宁静。
      而自己完全是用着欣赏眼光品味甄宓的动人风彩,全无一点杂质和非份之想。
      如今愿望得到满足,看来是离开这里的时候了。张浪内心想到。
      甄宓在花丛中停下轻顠顠的脚步,凤眸喜悦的望着满园盛开的百花。全然不知自己在张浪的眼里,成了世界上最美丽的那朵灿烂金花。
      沉静的花园,迎着美丽晨光,在这芳草萋萋,繁花似锦的四月里,牡丹争相怒放。白的圣洁如天使、红的娇艳如火、粉的尤如青春少女,蓬蓬勃勃,富有生机。但这一切都不如亭亭玉立在花间的甄宓,宛如花中之后,画中仙子,有种超越自然的感觉。
      张浪暗暗感叹一声,知道最美的这一刻永恒铭记在内心深处,无法忘怀。
      郭嬛一直在甄宓背后偷偷打量张浪的反应,见他除了一开始有点迷醉外,便平常如初,眼神十分清辙,没有一点杂质,芳心大感惊奇,猜不透他为何和别的男人不同。
      这时心细如发的她忽然发现甄宓轻轻皱起月儿柳眉。
      张浪心里一跳,这种表情杀伤力太强了,犹见我怜,绝不会输刁秀儿半分。
      甄宓纤纤素手指着花蕾,轻启朱唇,声如黄莺道:“嬛儿,这花儿是谁剪的,如此参差不平。你看,这里还有这么深的划痕。” 甄宓边说,边弯下水蛇般的小蛮腰,如花似玉的脸上一片心疼,表情十分惹人受怜。
      郭嬛顺着甄宓的手指往下看去,果然见到一堆高低不平的枝叶,而且有些架子还弄的乱七八糟。
      郭嬛凤眸飞快的瞟向张浪,见他表情可疑,不由轻瞪一眼,芳心暗想,看他人高马大,粗手粗脚的,就知道不是做细活的料,十有八九是他的杰作。
      然而却见张浪嘴角轻轻翘起,好似不知道自己做错事情一般,脸上还带起一丝别有深意的微笑,加上弯着身子,让人感觉他有什么阴谋鬼计德逞一样,看了就很不舒服。
      郭嬛芳腮气鼓鼓的左右为难,反倒是张浪洋洋洒洒,表情镇定自若的上前两步,然后哈腰道:“请夫人息怒,这些花草是小人剪枝。”
      甄宓明亮大眼轻轻瞟了张浪一眼,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依然宁静如美丽的牡丹。只是丰润、色泽诱人的小嘴轻启,柔和道:“下次注意一点就是了。”
      张浪笑嘻嘻道:“小人初来咋到,笨手笨脚的,下次一定会注意的。”
      郭嬛听的只翻白眼,这口气哪里像是下人说的话?明明吊儿郎当的不当一回事,也亏甄宓相当有涵养,白里透红的脸上始终保持平静。并在听到张浪的话后,动作相当优雅的点点头,看起来并没有怪罪他意思。
      张浪更是大胆的毫无顾忌上上下下打量甄宓,心里啧啧称赞不停。
      甄宓好似感觉到张浪火辣辣的眼光,芳心暗恼这个小厮怎么这么不懂礼数,表情开始变的有些微微不悦。
      张浪适可而止,乖乖的低下头。
      郭嬛又狠狠瞪了张浪一眼,暗怪他如此无礼。
      张浪耸耸肩,表示自己无辜。
      张浪见甄宓好似转身要离去,急忙出声道:“夫人留步,小人有一事相求。”
      甄宓和郭嬛同时一愣,双双转过脸来。
      郭嬛想不通张浪有止一举,脸更是直拉下来,冷若冰霜,芳心暗骂张浪不知好歹,甄宓还好说话,一旦袁熙知道,只怕吃不完兜着走。自己好不容易碰上个好主子,可不想为张浪的冒失而失去一切。心中忽然开始有些后悔,暗思救了张浪到底是对是错?
      倒是甄宓心平气和,红润的脸庞上没有一丝不悦神情,声线极其温柔道:“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出来吧。”
      张浪呵呵笑了两声,然后搓了搓手道:“多谢夫人与郭小姐这些天的关照,此恩此情小人铭记在心。然小人有要事在身,俗事未办,实在不宜在此久留。希望夫人网开一面,准许在下离开。”
      此言一出,甄宓、郭嬛两人同时大愣。
      汉末自宦官之乱后,战乱连年,饥荒遍地,无数人做梦都想卖身官府,以求温饱。如今更何况是河北之主袁家?张浪倒是第一个进来后想离去的人。
      而郭嬛则没想到自己两次救了张浪,他两次事后都急着离开,难道这事情的背后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郭嬛用着怀疑的眼睛打量张浪。
      张浪本来看到她们吃惊的模样心里别说有多爽,一接触郭嬛智慧而又别有用意的凤眸,没来吓了一大跳,急忙摆正表情,认真等待甄宓决定。
      甄宓只是用着会说话的眼眸对郭嬛轻轻一闪,然后忽然笑了起来,整人如百花盛开,娇艳无比。
      张浪没想到甄宓忽然会来这么一招,在没防备之下,一下给甄宓的风情万种迷住了,分不清东南西北。
      直到见她表情忽然有点冰冷,四周空气温度下降,这才惊醒了过来,心中大呼美女杀伤力实在是强。看着甄宓生气的表情,张浪心中忽然一阵暗喜,想来她应该会把自己扫出门去吧?
      这时甄宓开口道:“不知你有什么要事急着离去?”
      张浪支支唔唔道:“小人准备寻找失散的亲人。”
      甄宓赞许的点了点头。
      张浪见甄宓点头,大喜道:“那夫人是答应了?”
      甄宓捂着樱桃小嘴,轻轻娇笑两声,如银铃悦耳,泉水奔放,美不胜收。然后望了望边上的郭嬛,忽然脸蛋一板道:“不行。”
      张浪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两眼瞪着大大的望着甄宓。看着她本来圣洁无暇的脸庞,忽然有种捉黠的表情,张浪心中泛起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原来洛水之神也会捉弄人,再漂亮的女孩子也是一样。
      “啊!”半响,张浪忽然反应过来,忍不住惨叫一声,心情一下从天堂掉到地狱。
      “咯咯” 郭嬛只感觉心情大松,接着看着张浪那么夸张的表情,忍不住大声嘻笑起来。然后一阵香风,两位大美女轻飘飘而去,全然不理一脸苦瓜的张浪。
      目送她们的离去,张浪忽然“嘿嘿”笑了两声,本来板着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自言自
      语道:“你当我是笨蛋啊,大爷四肢健全,孔武有力,不会自己走路吗?哼。”
      打定主意后,张浪只感觉自己全身轻松,不由哼着曲,然后拿起剪刀,打算最后一次“照顾”花园。只是他开始四处蹂躏,狼烟四起,花草满天飞。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当天夜里三更时分,夜空依稀闪着几颗寒星,月亮时隐时现,不时有大块黑云顠过,这样的夜色,大大方便张浪的行动。
      袁府里,一排排守卫拿着火把四处巡逻。明岗暗哨,三五一班。
      张浪匍匐在黑暗里,两眼如豹子一样敏捷。
      袁府虽然很大,而且对出入把守相当森严,但张浪早已弄清大致的布置结构和防守配置。本想偷匹马出去,加快自己回江东的行程,但后来想想,这样一来会让郭嬛在甄宓前难已做人,也就算了。
      很轻巧的躲过一队巡逻士兵后,张浪已经到了后花园,只要再翻过花园边上那道墙壁,便可逃离袁府,海阔天空。
      但偏在这时有事情发事了。
      正当张浪要摸过花园,打算翻墙出去时,忽然巡夜士兵锣声四起,打破夜空沉静。
      同一时间火光云集,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呐喊声越来越响,接着清晰的听见有人在喊叫道:“有刺客,往后花园跑去了。”
      张浪大惊,以为自己行踪泻漏,刚想加快行动速度,忽然感觉背后有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并且朝着这里快速而来。
      张浪一边快速躲到假山石后面,一边偷偷打量声音响起的方向。
      月光下,有数道人影快速朝这里跑来,手中拿着刀剑,还不时闪着寒光。
      他们前脚刚踏进后花园,走廊转弯处已是火光照耀,声音杂响。很快一大堆拿着火把的卫兵便出现在张浪眼前,前后相差不过十来米。
      张浪藏在假山后面暗暗叫苦。
      这刺客来的真不是时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时候来,如果自己也给发现,只怕有口难辩,一弄个不好,成为同党不说,只怕郭嬛也要跟着倒霉了。
      这时花园走廊右边也响起脚步声,光线慢慢变红。又有士兵从右方赶来过来,看来很快要成包夹之势了。
      而那几名刺客好像对袁府很熟,毫不犹豫朝花园尽头冲去。
      张浪见情况如此,马上当机立断,趁着守卫兵还没有全部围上之时,退出花园,准备另觅良机。然而夜路走多了终会碰到鬼,事情就有那么巧,张浪转身消失在花园右侧走廊那一刹,刚刚好有一小队士兵提早赶了过来。
      两方同时一愣,接着张浪不等他们反应过来,一个闪电侧踢,一脚把那士兵踢翻在地,然后落荒而逃。
      那一阵士兵马上反应过来,一边追一边叫道:“这里有一个刺客。”
      张浪哪里有时间理他们,只疯狂朝自己住的地方跑去。打算借下人的身份来蒙混过关。还好大部人手给那几个刺客吸引过去,而增援的守卫虽然快速的赶来,但一时还追不上张浪。
      黑暗中,张浪撒腿狂奔。
      这时有一守卫尖叫道:“不好,刺客朝夫人所在的牡丹阁过去了。”
      本来跑路中的张浪没怎么想,结果给士兵一喊,心中灵机一动,一个变向,从牡丹阁旁边冲了过去,然后在绕着牡丹阁跑到后面转角的瞬间,及刚好遮住所有人的视线同时,自己奋力一跳,捉住上面横梁,跃了上去。然后用双脚勾住横梁,尝试着要推开那扇窗户。没想道还真的没有上锁,张浪喜出望外,想想甄宓温柔如水,弱不禁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漂亮女子,那还用考虑什么,两腿一蹬,从窗口跃了进去,顺势在地上打了一滚,接着马上爬起来,并且随后不忘关上窗户。
      整个事情发生只用了那几秒时间,过程中也只响起轻微的声音,而且从头到尾整个动作相当连贯,一气呵成。可见张浪身体在经过这段时间的恢复后,已开始回到以前的最佳状态,并且有上升势头。
      房间里已亮起油灯,有一股让人醉心的香味,张浪只感觉精神大振。
      甄宓穿着洁白的素装,好似睡梦未醒,如葱的纤手扶在桌上,另一手贴在酥胸前,乌黑发亮的长发顺着香肩自然垂了下来,一双如珍珠般的黑眸,在麻油灯下,更是闪着钻石般的璀璨。而此时睁着圆圆大大的,紧紧盯着张浪,迷人可爱的嘴唇正微微张合,好似竭力保持自己的冷静,但无论如何,张浪还是看出她一脸惊慌之色。
      张浪看她好似要呼叫出声来,快速两步上前,一手抱着她的细腰,一手捂住她的性感小嘴,两眼却敏感的望着窗外越来越亮的灯火。无暇休会软香在怀,美女在侧的感觉。
      甄宓全力挣扎,两眼更是慌乱无比,如受到惊吓的小鹿,让人感到受怜。



    第四卷 第四十三章 缘来是你(四)
    (起点中文网更新时间:2004-9-17 22:43:00  本章字数:4543)


      看着外面越来越亮的火光,张浪压低嗓子道:“夫人请放心,在下并无什么恶意。”
      甄宓脸如寒冰,十足一个冰山美人。
      然而谁知道她内心正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只感觉张浪大掌像火一般的烫,捂在嘴上让自己心里闷的发慌;而穿过自己纤腰的虎臂,好似带着一股强烈热流,阵阵像电击般让自己全身软绵无力。甄宓很怕张浪会有更越轨的动作,小嘴抗议的“呜呜”直叫声,却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凤眸恶狠狠的瞪着张浪。
      张浪心中一软,轻声道:“我松开手,你答应我不能叫出声,要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气。”
      甄宓听到急忙点头,表示同意。
      张浪果然松开手,还甄宓自由。
      甄宓只感觉束缚一去,全身轻松,条件反射的快速后退两步,到圆桌另一侧。这时凤眸清楚的看到张浪虎目紧紧盯着自己,抹过一丝寒光,脸上还带起淡淡杀气,只射到灵魂的最深处,芳心没来的打了一个寒颤。这让她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张浪说的出,做的到。
      看着甄宓楚楚可怜的模样,张浪感觉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怎么能让这大美女受到惊吓呢?刚想出声安慰,门外面响起守卫士兵恭敬的声音道:“夫人,刚才有一刺客逃窜到牡丹阁转角时,忽然消失不见,属下怕对夫人有所不利,所以来看看。夫人可好?”
      甄宓眼眸不安的望着张浪,玉脸泛起丝丝无奈表情。
      而张浪严阵以待,两眼几成利剑,一眨不眨盯着甄宓,大有她一说错话,必辣手摧花。
      甄宓平静一下波动的心情,尽量装着用平时一样的语气,对着门外道:“这里没有什么事情, 你们还不快去追刺客。”
      张浪了心头暗暗称赞,甄宓就是甄宓,听她说话语气,根本发现不出什么异样,而且口气中隐隐含有一股威严,让人服从。更让人感觉不同的是,无论她用什么样表情说什么样的话,都让人感觉到强大的诱惑力和说不出的风情,足可以让人迷醉三分。难怪袁熙、曹植、曹丕等青年才俊、一代天骄都为甄宓争风吃醋,反目成仇。
      门外的卫兵统领明显松了一口气,声线也没刚才那么紧张道:“是,夫人。”然后开始发号施令,指挥士兵如果搜查。
      张浪轻轻笑了两声,这是自己早料到的结果。不过这仅仅一个开始罢了,还有更大的麻烦在后面。一旦袁熙得到消息,可不如士兵们那么好哄的,如果他关心过头,强行冲进屋里,也是大有可能。到时候说不定要自己劫持甄宓做人质,这可是最不想看到的结果了。
      甄宓见张浪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脸上带起邪邪的表情,嘴角轻轻翘起,懒洋洋诡笑着。这使她本来粉红的脸蛋刷一声变的惨白,樱唇紧紧抿住,又黑又深的眸子闪过阵阵慌乱。最少在张浪看来是这样的子。
      “好了,你还想干什么?”在抵不过张浪可恶而极有挑逗性的表情后,甄宓终于忍不住开口说话道。大致上还是很镇定的。
      张浪心想:不错嘛,这个小娘们演戏的功夫还十足的。
      嘴上轻松笑道:“那要看你家夫君怎么表示了,万一他发起火来,在下还是要借夫人来保住我这条小命。”
      “你要想劫持小女子?” 甄宓冷冷道。
      张浪丝毫没有听出甄宓口气已开始变淡,变冷。仍是脸上若无其事道:“不要说的那么难听呀,其实甄夫人很安全的,在下保证不会动你一根寒毛。”
      “说吧,有什么目地?” 甄宓好似忽然镇定下来,相当冷静道。
      张浪忽然感觉很累、没劲,对着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偏偏说着一大堆煞风情的话,实在令人难受。心情有些低落道:“没什么。”
      甄宓也好似发现张浪的异样和低落的表情,眸子里一片惊讶之色。
      但很快张浪抬起头来,细数家珍般笑道:“甄宓,中山无极人,生于汉光和五年十二月
      丁酉日,家有五姐妹,为次女,传闻你母亲生你前,每晚做梦都梦见“一仙人手持玉
      如意,立于其侧”,而等到临产之时,见仙人入房,以王衣盖体。后相士刘良给相算命时,直指说:“甄宓,贵乃不可言。”
      甄宓听到此时,满脸惊讶道:“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张浪神秘一笑,又道:“你九岁时,非常喜欢读书写字,且“视字辄识”,还经常用你哥哥的笔砚,于是你哥哥便责怪你,认为你应该去多做些针线活之类,并且还说读书写字对于女人来说是没用的。可是,你却反驳回答:“凡是贤女,没有一个不是从前世的成败中吸取经验以为诫,不去读书,又能学到什么?”
      甄宓微微张着小嘴,凤眸里的惊诧更浓,那表情十分迷人。
      张浪控制不住的上前两步,眯起眼睛,带起一丝挑逗表情道:“我说的对吗?”
      一股男人特有的臭汗气味顠过甄宓瑶鼻里,令她心神大乱,不由自主退了两步,酥胸不停起伏,声音有些好似有些颤抖道:“你想干什么?”
      张浪发觉自己在甄宓迷人魅力下,渐渐开始失控了。
      又跨前一大步,色咪咪道:”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甄宓出人意料的没有再后退,而只是表情冷如极地冰雪道:“公子请自重。”
      甄宓不说还好,一说反激起张浪的狼子野心,两眼更放出邪邪的目光,似笑非笑道:“如果我不自重呢,那你又有什么办法?”说完又迈前一步,离甄宓已不足三尺距离。接着便闻到一股带有淡淡的兰花香味顠进鼻里,蘍的张浪更加意乱情迷。
      甄宓黑亮的眸子里闪过犀利的光芒,娇躯反挺得直直,迷人傲人的身材一览无遗。
      张浪双曈不断的放大,再也忍不住咽了一口水,自己也清楚听到喉咙咕噜的声音。双眼更是色色的盯着甄宓如花似玉的脸蛋上,控制不住伸出狼爪。
      甄宓脸上刹那间布满寒霜,娇喝道:“那别怪小女子不客气了。”
      甄宓话一落完,张浪胸中狂震,对于甄宓态度的转变,是始料不及的事情。心中升起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甄宓那漂亮如玉葱般的素手,忽然疾如闪电,如蛇一样灵巧,粘在张浪手臂上,看似轻轻一扣,实则力惯双指,一下捉拿他的脉门,然后用力一扯,右手挥起,形如手刀,顺势朝张浪脖子的大动脉侧劈去。
      张浪心中又惊又怒,有一种欺骗上当、给当猴耍的感觉。甄宓处处表现温适、宁静,却不想到她演戏工夫十足,还是一个会武功的女子。而且刚才自己虽然麻痹大意在先,但她那出手的速度和拿捏的角度绝对不会输自己多少,明显得过高人指点。
      张浪手腕奋力一扼,想反制甄宓,却不想到手上被那两道指力如铁钳一样紧紧钳住不能动躺,并且传来一阵锥心转骨的疼痛。
      张浪心中大惊失色,暗思道:妈妈呀,这下麻烦大了。
      无奈之下,只能选择侧头回避,闪开甄宓一击。
      甄宓咯咯笑了一声,也不在意一招落空,莲步一摇,纤手如灵蛇吐信,看似极为轻灵,其实速度相当快,只缠着张浪臂部朝软肋滑去。
      眼看实在避无可避,张浪忽然一动也不动,任由甄宓制服。
      甄宓见此,手上动作没停,脸上笑意更浓,如百花怒放一般,道:“不是吧,认输了?那让小女子来回答你吧,你刚才说的都十分的正确。”
      张浪长叹一声道:“想不到我机关算尽,却没料到甄宓你会有这么历害的武功。而且演戏的工夫足可列入超一流行列中。”
      甄宓不客气的制住张浪两臂,让他动不了,凤眸弯成月牙儿,对张浪的赞美照单没收,并且笑的十分甜美道:“是吗?那要多谢你夸奖哦。”
      看着甄宓可爱而又迷人的表情,张浪实在生不起气来,只能对自己苦笑道:“这是男人的通病,见不得漂亮的女人,单单这一点,足可让我们的防范降至最低点。”
      甄宓笑意更浓,那种甜甜的表情足可活活腻死一个人,而纤手银忽然狠狠的捻住张浪手臂脉门,得意道:“这是对你刚才那可恶胺脏思想的惩罚。”
      张浪听的目瞪口呆,张着大大的嘴巴,足可以塞下一个拳头,两眼更是只会傻傻盯着甄宓,硬是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甄宓忽然有些不悦,玉面一肃道:“你可以说了,你进入袁府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什么对奴家的事情知道的那么清楚?”
      张浪哑然,对甄宓表情变化之丰富,可谓叹为观止。但无论,每一种表情都魅力十足,可勾引人的三魂七魄,三年不知肉味,难怪后来有那么多人为她争风吃醋,大打出手。
      甄宓迷惑的望着张浪,他竟然闭上两眼,一脸恬然自得、舒服惬意的表情。不由大为火光道:“喂,你现在是我的俘虏,快回答我的话来。”
      张浪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嘴里嘟噜道:“别吵,我现在舒服的很。”说完还故意往后靠了靠,往甄宓怀里挤去。
      甄宓瞬间明白过来,脸上一下变成大红抹布,爬满红云,如天上漂亮的晚霞一样迷人。娇躯明显感觉到张浪强壮而有力的虎躯正好完完全全“贴”在自己身体上,大吃豆腐。
      甄宓没来的芳心一跳,只感觉头脑发晕,全身软绵无力,接着很快变的怒火中烧。
      想想就连自己未来丈夫袁熙对自己也是服服貼貼,不要说吃豆腐,连碰一下自己纤手的胆子都有。自己哪里还有碰过如此胆大轻薄无礼的男人,不由又羞又怒道:“好胆,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来,我要你的命。”
      “哎哟。”张浪一声惨叫。
      甄宓狠狠扣住张浪手臂,另一只手不知从哪里抖出一把锋利的小刀,横在张浪脖子前。
      并且把自己娇躯往后移了移。
      张浪好似料到甄宓会有这样的反应,任她威胁自己,一点也不紧张,还笑笑道:“别别,你不怕我脏了你那双高贵而又华丽的双手啊?倒不如等你家夫君来了,把我交给他不是更好?”
      甄宓摇摇头道:“不行,奴家会武功这个秘密,是不会让谁知道的。”
      张浪惊讶道:“那我不是惨了?你不会想杀人灭口吧。”
      甄宓脸上现出天使魔鬼的笑容道:“不错。”
      张浪低笑两声,道:“好像晚了,袁熙要来了。”
      “啊。” 甄宓大吃一惊,急忙抬起头望向大门,侧耳倾听。
      半响,甄宓迷惑的抬起头望着张浪,却见他在那里低头偷笑。这才知道自己上当,想想自己冰雪聪明,如今却被这个可恶的男人耍的团团转,不由玉脸布满怒容道:“你好可恶,敢骗奴家。”
      张浪呵呵道:“怎么了,你好像很怕你的丈夫啊。”
      甄宓撇了撇小嘴,不满道:“鬼才怕他呢。如若不是为了家人。。” 甄宓好似明白什么,急忙打住道:“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事。”
      至此,张浪对甄宓已有大半的了解,一个冰心玉洁,聪明慧贤,而又单纯如白纸的温柔女孩。心里不由暗笑道:还怕我骗不倒你这个小丫头。
      “袁熙来了。”张浪低声急呼道。
      “你还想骗我?本小姐才不上当呢。” 甄宓成熟温雅的表情上,难得现出少女可爱活沷的表情。
      张浪看着洋洋得意的甄宓,心中却笑掉大牙。
      “呯呯。”重重响了两声,接着门打开了。
      踏门而进的是一位身着黄金锦袍,满脸英气的年青人。
      此时他脸上表情十分着急,末门开就,大声道:“甄宓,你没事吧。”
      甄宓心中大急,想不到袁熙真的来了,这下可怎么向他解释才好?
      张浪见甄宓乱了方寸,捉住这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右手一翻,趁着甄宓手劲松动的那一刹,反捉住她那洁白素手,手腕一变,锁住她的软穴。而另一大掌快速捉住她拿小刀的藕臂,反转一身,从她玉颈着绕到她后背,死死压住。
      当甄宓反应过来的时候,已被张浪反制。
      而巧巧在这时候,袁熙看到第当让他回想起来就痛苦一生的时刻。



    第四卷 第四十四章 缘来是你(五)
    (起点中文网更新时间:2004-9-21 2:33:00  本章字数:4483)


      许多年以后,每当甄宓回忆起这件事情时,总会对张浪大发娇嗔,埋怨他冷血无情,竟然拿刀指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女。
      而张浪总是笑嘻嘻回应说自己如何英明神武,反应过人。等到甄宓表情晴转阴云,快要雷阵雨时,又马上换了一张脸,说当时又怎么样心疼,迫不得已的等等。最后还不失时机的加上一句,如果当时没有这样做,又怎么能骗到一个绝世美女呢?
      总之每到最后,甄宓都给张浪哄的眉开眼笑,心中乐滋滋的。
      而此时的袁熙,硬生生被卡在门口,心神皆裂,大叫道:“你想做什么?”
      张浪故做诧异的望着来人道:“你是什么人?你不会这么笨吧,这样明了的事情你还看不出来?”
      袁熙只差一点被张浪给气晕,努力想冷静下来,可是看着甄宓幽怨、可怜的表情,加上张浪似乎有意无意紧紧环住甄宓纤细的小蛮腰。终是控制不了自己,脸部表情强烈扭曲,两眼似要喷火一般,只感到阵阵热血往心口涌出,气愤到达极点,想也不想厉声大叫道:“大胆刺客,还不快放开甄宓。”
      张浪笑了起来,表情相当轻松道:“你当我是傻子啊,如果这么放开了,我不是要落个死无全尸。”说完还故意用小刀贴在甄宓天鹅般的玉颈上,对着袁熙眨了下眼睛。
      甄宓好似也很配合的呻吟两声,更是火上加油。
      袁熙看着甄宓痛苦的表情,整人怒不可揭,完全处在暴走边缘,神智几乎要抓狂,对着手下大吼道:“你们这群饭桶,还不快去救夫人。”
      下面卫兵一阵迟疑,进也不好,退也不行。
      袁熙更是疯狂叫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听到本公子的话没有?”
      张浪不由摇头叹息一声,关心则乱,想不到袁熙对甄宓用情如此之深。但此时也不是同情谁的时候,冷声道:“如果你不怕甄宓从此香消云散的话,你就叫你的手下冲上来吧。信不信本大爷真的辣手摧花。”
      说到后面,张浪声音冷的几乎要冻住每一个人,而小刀已经开始压住甄宓吹弹即破的细嫩皮肤,相信只要在用上一点力,甄宓必会鲜血四溅。
      袁熙看的眼睛几乎要凸出来,厉声大叫道:“不要。”
      然后如泻了气的皮球,用着近乎哀求的口气道:“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甄宓,能答应的袁某人一定答应你。”
      张浪感觉自己内心为袁熙的痴情而感动。忽然不知道这样做好不好?
      而甄宓望着袁熙的凤眸,开始也变的有些凄迷起来。
      这时,忽然听到一声尖叫道:“小姐。”接着便见衣衫不整,黑发缠乱的郭嬛冲了进来。
      张浪大喝一声:“给我停住,不要过来。”声如雷响。
      郭嬛硬生生的给吓住,停在中间,一动不动。
      半响,郭嬛忽然跪在地上,泪眼婆娑泣道:“公子,求求你放了我家小姐吧。”
      张浪纵然是铁打的汉子,还是防线松动,不过仍是坚难的从牙根里挤出三个字:“不可能。”
      郭嬛心生悲意,跪在地上放声大哭。
      袁熙本来就心烦意乱,给郭嬛一闹,更是火上加油,猛的冲上前去踢了两脚,然后捉住郭嬛头发,怒声道:“你这个贱货,如若不是你勾引外人,甄宓怎会有此一劫。来人,把她给捆起来。”说完,狠狠的将郭嬛丢在卫兵那里。
      甄宓见郭嬛受难,挣扎两下,没有挣开张浪铁臂,不由放弃,几乎哭泣着声音道:“嬛儿,你没事吧。公子,你不要这样对她,这和她没有关系的。”
      袁熙一把捉住已给卫兵捆起来的郭嬛,激动大叫道:“有,如果不是她哀苦的求你,这个刺客怎么会进入袁府?你又怎么会成为他的人质?他们是一伙的。”
      袁熙越说越激动,忽然狠狠拽住郭嬛长发,对张浪嚣张叫道:“如果你不放了甄宓,这个小贱人必当场命丧此地。”
      甄宓惊恐的望着袁熙,不由黯然的低下头,晶莹的泪珠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张浪心里如打翻五味瓶一般,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以袁熙目前处在崩溃的精神状态,谁都相信他说到做到。但郭嬛两次对自己有活命之恩,如若不救,真的让袁熙所害,那还有什么面目活在这个世界上?就算苟且偷生,也是羞愧为人,良心一辈子不安。但如果真的放了甄宓,换其郭嬛性命,自己恐怕无力面对这么多袁军卫队,到头来插翅难飞,命绝此地。而且这样一来,自己等于承认郭嬛与自己密谋一伙,就算自己真的平安逃过此劫,一旦甄宓无事,郭嬛一样还是难已活命。
      想到这时,张浪不由望了郭嬛一眼。
      郭嬛此时眸子里满是悲伤绝望之色,眼泪如断线的珍珠,止不住的往下流。整人哭的如梨花带血,让人看了心有不忍。
      张浪忽然有了一种想法。
      硬起铁石心肠,张浪眼神从坚难的郭嬛脸上移开,面无表情的望着袁熙,冷冷道:“如果你想下手,那请自便。”
      “呜。” 郭嬛最后的一丝丝梦想,在被张浪冷如冰霜的话无情破灭时,再也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整人伤心欲绝。最后忍不住悲伤晕死过去。
      袁熙一愣,忽然大声厉笑道:“好,好,你好绝情啊,那就让这个小贱人先上路吧。”
      甄宓也没有想到张浪会为了活命如此绝情,抛弃数次救了自己的恩人。凤眸控制不住的闪过鄙夷表情,心中仅有的一丝好感,不翼而飞。
      张浪内心极为苦涩,脸上却不得假装镇定道:“当然可以,不过你会看到你未来的夫人身上少了某一部分,或者成了残花败柳回来见你。”
      袁熙神色大变,刚出鞘的宝剑,又活生生停了下来。但仍十分口硬道:“你敢?”
      张浪淡淡道:“没有什么敢不敢的,只要你做了就会知道。”
      袁熙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狠狠盯了张浪好久,那眼神活如饿了三天三夜的豺狼,活生生的想要把张浪吞了进去。
      终于他忍不住低吼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很简单,我要离开这里,给我准备一辆马车,记的放些食物和盘缠。”张浪盯着袁熙冷冷道。
      “可以,但你必须放了甄宓。” 袁熙仍在做梦道。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我平安了,甄宓自然会回到你身边。你放心,我对她还没有那个性趣。”张浪满脸不在乎道。
      甄宓听的满脸愤然,对张浪讨厌到极点。
      张浪好似想起什么,嘴角呶了呶躺在地上晕死过去的郭嬛。笑道:“对了,我还要她,到底人家对我有活命之恩的,我总也不能见死不救吧。而且你也不希望由我一个大人来服侍你家娇滴滴的夫人。我想,哪怕只有一会儿,你也会受不了,对吧。”张浪全然不理竭力控制自己情绪的袁熙,漫天要价道。
      袁熙嘴角动了动,终是没有说出话来。
      张浪冷声道:“不要拿甄宓的命来挑战我的耐性,要不然你会后悔的。”
      袁熙好似冷静不少,狠狠盯了张浪半响,内心强烈挣扎,想着一拥而上,乱战拿下张浪,但又怕刀剑无眼,伤了自己心肝宝贝甄宓。半响也没拿出什么好主意,最后只能恶狠狠道:“你给我记的,千万不要落入我手里,那样你会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张浪哈哈大笑两声,不在乎道:“我会小心的,谢谢你的关心。”
      很快,袁熙令下人准备好东西。
      张浪极为小心的望着四周,一步一步警戒的挟着甄宓,退出门去。
      四周的卫兵也是步步紧逼,希望能发生什么空档,趁机救回夫人。
      但这一却都是徒劳的,张浪很细心的把两女压上车,然后自己也挤了上去。
      最后命令车夫驾车。
      马车响起夜空的最后那一刹,张浪爽朗的声音从车厢里响起,当然落在袁方人耳里,却是极为刺耳的:“这一却只不过是手段,并非目地,不要派人跟踪,我的耐性是有限的,你们安心等着甄宓的归来吧。”
      这时候士兵很努力的追了下去,希望能发生奇迹。
      第二天,黎阳传出这件惊天动地的事情。
      虽然袁熙极力遮盖,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当夜袁熙府上未过门的夫人被劫,袁府卫兵三百落头,五百解职。事后,黎阳城鸡飞狗跳,人人不得安宁。
      当然这一却张浪都不知道。
      这马车一定是袁熙专座,里面装饰的十分华丽,金丝毛毯,软垫玉座,绸缎帘布。还有一种淡淡的香味。
      张浪很舒服的躺在里面,根本不管在角落里挤成一团的甄宓和郭嬛,嘴里还哼着小曲。为着自己能平安脱险而兴奋着。
      但同时,内心又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一路上似乎总有一股淡淡的杀气,环绕着自己四周。
      望着边上被自己捆住双手的甄宓,她正一脸阴霾,靓丽的脸上怒盯着自己。
      而郭嬛更是对自己冷冷淡淡,一路下来望着窗外发呆,理都懒的理自己。
      张浪大为头疼,只能暂时把烦人的事情放在一边,想着如何对两个大美女解释。如果说自己对两女没有动心,那是在骗自己,但自己既然做了那样事情,相信一定会寒了她们的心,认为自己是寡情薄义之人。而且此时此刻,绝对也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就算行,如何回去面对日夜担心牵挂自己的众爱妻们呢?想到此时,张浪横下心,也管不了她们会不会原谅自己,道:“我知道你们很生气,但是你们应该明白我当时的处璄,我也不求你们原谅什么,总之现在你们完好无初。过了这一站,你们回你们的袁府,该做的夫人再做夫人去。”
      甄宓冷冷的盯着张浪,深深的凤眸如散光的利剑一般,这种表情既迷人又怕人。
      但张浪仍是无动于衷。
      半响,甄宓感觉自己不能在气势上压住张浪,满脸气愤道:“奴家还是头一次见到像你这样绝情无义的人。表面长的人模狗样,暗里却是贪生怕死之辈,最让人不能容忍的是用这样一种方式伤了一个喜欢你的女孩的心。”
      张浪知道甄宓说的是郭嬛,但张浪肯定甄宓理解错了郭嬛的情感。
      而郭嬛冰冷冷的声音也飘了过来,道:“小姐,你错了,小婢从来没有喜欢过他。”
      张浪深吸一口气道:“我也不想解释什么,我知道对不起她,但发生了,我们就要去面对,我想在那种情况下,我的选择绝对是对的。要不然不要说她没命,我的命也会丢了。”
      “是吗?” 甄宓讥笑道。
      张浪感觉特别恼火,直声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当时我反制你的时候,以你一开始表现出来的能力水平,绝对不是我那么轻易就能制住的。虽然袁熙的出现有很大的因素,但你不想呆在袁府,做袁绍的过门女媳,这才是你最大被我制住的原因。而你顾忌着袁家势力,一旦自己反抗,你家族便会遭到灭门之祸,所以才不得不委屈自己,答应许配给袁熙。但是我的出现,为你提供了一个绝好的条件,为你逃出袁家,且家族又不会给袁绍灭门的大好机会。所以你才会这样失手给我。你说我说的对吗?甄大小姐。”
      甄宓惊异的张着性感的小嘴,两眼不可思议的望着张浪,几乎在打量怪物一样。
      看着她那种吃惊迷人表情,张浪心神又一阵动摇。
      好半响,甄宓才回过神来,满脸不信道:“天啊,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张浪酷酷的一笑:“那就要看你怎么认为了。”
      然后转身来到郭嬛面前,用手强行抬起她那芙蓉玉颜,温柔道:“如果你能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我不会在伤到你。”
      甄宓极度不满张浪的表现,一会是神,一会是色鬼,刚想出声反驳,马车忽然一阵摇晃,芳心一闪,接着强烈一震,惊叫道:“不好,奴家忘了外面掌车的正是袁熙心腹爱将高览。”
      张浪心里大呼不妙。




    第四卷 第四十五章 为你一战(四卷完)
    (起点中文网更新时间:2004-9-24 3:38:00  本章字数:5648)


      张浪不是没有想过车夫身份问题,而是没想到对方会出动袁绍手下的四大名将之一高览。
      于此同时,拉车的马忽然响起一阵“津津”嘶声。接着车身强烈向后倾斜。
      张浪控制不了身体的惯性,一下向后栽去,三人混成一团。
      这时阵阵阴冷的喋嗷声,从马车外穿了进来,道:“做梦也没有想到,在袁府上聚千万宠爱于一身的甄夫人,会为了离开袁家而与逆贼狼狈为奸,可怜袁公子一片痴情,如若他明白事情真像,只怕会悲痛万分,真为他所不值啊。”
      甄宓表情十分紧张的捉住张浪虎臂,低声哀求道:“公子,帮奴家杀了高览,不然的话甄家一族必会惨遭灭门之祸。”
      张浪不解望着可怜兮兮的甄宓,奇怪道:“你不是也会功夫呀。”
      甄宓嘟起红艳小嘴,气恼的白了张浪一眼,不满道:“哪有像你这样的人,好意思让一个女孩子家在外面打打杀杀的。而且奴家虽然会武功,但却从没有和人动过手。这个高览可是河北名将,经历大少战役无数,手中一把破风枪纵横沙场数载,鲜逢敌手,是袁绍手下中除颜良、文丑、张郃外,最为历害的武将,也是袁熙目前最为倚重的心腹大将。”
      张浪失声道:“既然他这么历害,你怎么知道我一定能打的过他?”
      甄宓抿嘴一笑,如孔雀开屏,艳丽四射,柔声道:“奴家知道你不是平常人,你的身手不差,反应也很敏捷,而且有着高览最为缺乏冷静和果断,奴家相信你不会让人失望的。”
      见她好似吃定自己一样,脸上露着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心中一片无声叹息,知道自己拒绝不了这个表情。张浪没好气的白了甄宓一眼,道:“这个高览为人如何?”
      甄宓想也不想道:“刚复自用,极重信义,言出必行。”
      张浪点了点头,也不在多说话,随手拿起钢刀,利索的跳下马车。
      甄宓见状,也拉着郭嬛一同下车。
      这地方很偏僻,前不见村后不着店,只有一排排发绿的古树,半遮住三面高耸入云的山脉。
      马车就停在官道中,侧面还站着一位身材高高瘦瘦,颧骨高高隆起的中年人。
      说他是中年人,因为他表情极富沧桑感,好似经历人生无数风吹雨打,看起来相当成熟。但也许他的实际年龄和他样子不符。
      虽然人很弱,却绝没有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反而有一种强有力的压迫感,加上他脸上那种冷冷的气息,无形中多了一份阴沉。
      一身最为简单的马车夫装扮,明显掩盖不了他不同于普通人的气质。
      此时他手上拿着一把精钢浑铁淬练出来的长枪。
      枪身乌黑的发亮,就像沫过油一样,在太阳光线下,闪着诡异的光芒。而枪身虽然不是很粗,但却让人明显感觉到沉淀的份量。最为特别是的它两边都有枪头,每一枪头两边尖尖,中间长细,而且相当的薄。不用想也知道这把枪特有的强大杀伤力。
      这就是高览无往不利的破风枪。
      张浪感觉到枪上散出浓浓的杀气,倒也不敢小视。
      高览精光四射的双眼,在张浪身上扫视一番后,见他手里一把袁府专门配备的钢刀,软软的扛在肩上,神情好似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不由皱了皱眉,心中不悦,冷冷道:“高某枪下不杀无名之辈,报上你的名号,说出潜入袁公子府邸的目地,然后乖乖交出甄宓,或许可赏你个全尸。”
      “哈哈,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啊,你说的话也不用经过大脑,你说我会答应吗?”张浪笑眯眯对着高览道。
      高览眉头轻跳两下,眼睛透出的杀气更浓,淡淡道:“那你的路只有一条,你知道哪条吗?”
      张浪当然知道高览想说的是什么,却满不在乎道:“当然是我带着两位大美女离开这里了,而你高大将军嘛,可要长眠于此了。”
      说完还特意回头对甄宓眨了眨眼睛。
      本来甄宓芳心绷的紧紧,给张浪这么一弄,不由轻笑两声,精神为之一松,不过琼鼻还是轻轻哼了一声,嘴里低声道:“油嘴滑舌。”
      但张浪还是看到她凤眸里浓浓的笑意。
      反之,高览开始被对方的傲气激怒起来,眼里渐渐燃起怒火。
      这正是张浪高明之处,在战略上重视对手,在策略上鄙视对手,一旦对手成功被激怒,那么情绪便会开始波动,自己得胜的机率将会大大增加。
      高览深吸一口气,努力想使自己平静下来,转到边上的甄宓,眼里闪过一丝异彩色道:“只要你们能知错悔改,这事情必不会在公子面前提起,以后你还是袁夫人。”
      甄宓轻哼一声,全然不给高览面子,脸若寒冰道:“谁稀罕袁夫人,要奴家回去,除非带着尸体回去,要不然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况且还不知道高将军有没有这个本事呢。”
      高览脸色一变,再也忍不四处碰壁,特别给美女一阵奚落,脸上轻轻抽畜,嘴里连声阴笑道:“好,那就不要怪高某人不客气了。”
      甄宓嗤了一声,忽然媚笑道:“高将军什么时候对奴家客气过。”
      高览一愣,望着甄宓盛开的笑容,眼里闪过复杂神色。
      张浪将这一却看在眼里,心里一动,难道高览对甄宓也动情了不成?脸上不露声色道:“高将军,难道你真的忍心看着甄宓过着她不喜欢的生活吗?”
      高览轻轻一呆,没想到张浪有此一问,想也不想道:“袁公子看上她,是她前生今世修来的福气,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张浪道:“要不这样,我们来比试比试,如若你赢了,甄宓任你处置,无论你想带她远走高飞,还是送到袁府,我都不过问。但若是你输了,甄宓可是就是我张家的人了。”
      不远处的甄宓听到这话,不满的跺了跺玉足,不悦道:“喂,奴家去向自己决定,哪里轮到你们做主啊,不要脸的家伙。”
      然高览对甄宓的话充耳未闻,或许为张浪超乎常人的镇定自若,或许也是为了刚才那一番话的原因,高览脸上战意高涨,气势开始不断的增强。整个身上笼罩着无尽的杀气,只见他冷冷道:“不但如此,还要留下你的狗命来。”
      张浪好似也感到对手的强大,脸色开始慢慢凝重起来,但仍平静道:“胜利一定是我的。”
      高览嘴角抹过一丝冷笑,信手一甩,枪尾夹在肋下,枪头直指张浪,在太阳光线下,闪着冷耀的光芒。缓缓道:“来吧,高某人还等着带甄宓夫人回去交差呢。”
      张浪慢慢摆出姿势,钢刀随手垂在地上,看似软软无力,却含有无限杀机。
      高览见张浪平静如一潭死水,全身没有一点气机,看起来破绽无数,却感觉无从下手。,好高深的修为啊,高览大讶想道。但自己气势已聚,一旦外泻,未战已败上一阵。为今之计,只在抢攻在先,一探虚实。
      正在高览犹豫一瞬间,边上的郭嬛忽然传来一阵惊呼声,而甄宓也张着性感的樱桃小嘴,一片惊讶之色。原来张浪看准时机,钢刀飞似的拔空而起,电光火石般,在空中划出一道靓亮的光芒,带着凌利的杀气朝高览疾速而去。
      这情景明显把郭嬛吓到了。
      而高览精神高度聚中,眼瞳余光捕捉到钢刀飞行轨迹,破风枪一荡,以肉眼无法分辩的速度疯狂的转动起来,而且晌起一种锐利的啸声,如破云之风,摄人心志。并且夹杂着狂风暴雨之势,在半空中疾刺而来。
      变幻之快,速度之急,为张浪平身少见。
      高览破风之传果然不凡。
      张浪丝毫不敢大意,侧身跨步,未待钢刀招式用老,手腕一扭,反削一刀。
      高览不避反攻,破风枪准确点到张浪刀侧,发出“叮”一声脆响。火花四射。
      张浪只感觉手臂一麻,接着钢刀小范围的弹出,心中一惊,虽然对手两手握枪,单点又容易吃上力,但高览的臂力确实不可小视。急忙侧飞一腿,以求压制对手的反扑。然后左右游走,避开高览连绵不绝的破云枪。
      两人瞬间又交换十来招,端是快速迅捷。
      忽然两人同时分开,接着双双静止不动。
      高览虽然破敌心却,但并末急攻长打,经过第一轮的试探后,心中已有些底了。
      破云枪直指着张浪,枪头因为刚才的吃力而轻轻的上下跳动,脸上不带起一丝感情道:“你果然很强,有狂傲的资本,不过接下来你要小心了。”
      张浪感觉对手给自己的压力也不少,不愧为河北名将。只是有点想不通高览那瘦瘦的身躯竟然能承载如此强大的力量,而那和自己极为相似的军人坚忍不拔气息,让自己不得不十分重视这住对手,但表情仍故轻松道:“放马过来吧。”
      高览冷冷哼了一声,意念紧紧锁住张浪。
      边上观战的两美,郭嬛早已用纤手捂住凤眸,不敢在观看。刚才两人如飞火流星般的速度,不但让她看的眼冒金星,而且还晕晕沉沉。
      而甄宓脸上头一次露出凝重之色,想不到高览的修为比自己估算还要高出不少,破云枪已到登峰造极地步,如今所差的只不过是智慧和技巧罢了。
      而那个流里流气让自己又可恨又好笑的张浪更甚,难道一开始面对自己的时候就保存实力吗?甄宓古怪想道。那把钢刀几乎无迹可寻,力量、速度、角度无不超人一等。加上可怕的自信,冷静的头脑,还有超强的应变能力,像他这样的人,无论在哪都会大放异彩,成就绝不会在高览之下。
      场中所有破空声、刀剑声,都消失了,空气变的十分宁静。只有夏风穿过发丝,轻轻吹拂着每个人的脸庞,温柔的雀悦着。而灿烂和煦的阳光,暖暖的照在大地上。林木间,多了一层光泽,一份朝气。
      忽然,两人同时大吼一声,破云枪和钢刀几乎在同一时间再次破空而出。
      两人以疯狂的速度拉近,地上的尘土四处飞扬。
      高览眼角忽然闪过一阵诡笑,手腕轻轻抖动,破云枪竟然以一种极为怪诡的曲线弥度上下跳动,两边枪头因为枪身剧烈颤动,而变幻出万道光芒,有如灵蛇弯行,又如巨蟒缠绕,以狂风扫落叶之势,四八面方包围上来。
      张浪心里波涛翻滚,好强的手腕能力,自己既捕捉不到两个枪头正确位置,又看不清高览手腕的变化。高览确为不可多得的大将。
      “小心,这是高览绝杀,破云夺命。”边上的甄宓忽然惊叫声来道。声音充满着惶恐不安与无限关怀。
      “夺命式?”张浪呀牙想道。好威风的名字,但我张浪绝对是不会输给你的。
      张浪低吼一声,激起全身的斗志与力量,钢刀硬是从空中拔起,以雷霆万钧之势,全力猛劈下去。
      “当当当”场中传来三声惊在动地的巨响。
      甄宓与郭嬛同时捂住耳朵,两眼不敢相信的望着场中。
      张浪单手握刀,跪在地上,逢头散发,一直低低着头。
      而高览两手握枪,一头插在地上,两瞳睁的大大,似是不信什么。
      只到一阵微风吹过后,他两眼变的空洞无物,麻木的望着天空,嘴里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知道我唯一的破绽?”
      张浪坚难的站了起来,嘴角缓缓的流出血丝。用着坚定不移的眼光道:“何为破云,何为夺命?云本飘渺无物,何来破之。只要我的眼力好,速度比你快,力量比你强,破云枪便不攻而破。”
      高览忽然变的极其虚弱,人一下衰老许多,斗大的汗开始从青白的脸上冒出,但仍坚持站着,大口喘着气道:“你果然历害。”
      张浪哈哈得意笑了两声,强忍伤口的疼痛道:“我赢了,甄宓是我的。”
      高览脸色数变,忽然变的十分冲动道:“这是不可能的事,高览此刻完不成任务,还有明天。明天不行,还有后天,总之没有带回甄夫人是不会回去的。除非高某人命绝于此。”
      张浪邪邪瞟了甄宓一眼,道:“和你说着倒忘了一件事情,我已经答应甄宓要你的小命。”说完钢刀在一次从地上拔起,做势要割下高览头颅。
      虽然钢刀已全无一开始的力量、气势,但高览好似认命一般,表情痛苦的闭上双眼,好半响才缓缓吐了一口气道:“高览有愧袁公子。又有何面目荀活在这世上,你就动手吧。” 说完这话,好似用尽一身的能量一样,整个人摇摇堕堕,如风中顠叶一样。
      张浪低声叹道:“其实你是一个很不错的人。”
      高览的表情满脸落莫,嘴角动了动,又低叹了一声,长长闭上眼睛。
      张浪忽然把钢刀丢在地上,淡淡道:“在你没有打赢我之前,你不要把甄宓会武功,还想离开袁家的事情说出去。知道没有?”
      高览惊讶的张开眼睛,却见张浪已转身离去。心里忽然涌起一阵暖流,但嘴上却不认输道:“哼,高某人只会亲手捉你们到袁府上去,才不想做长舌妇呢。”说完竟然跌跌撞撞的跟了上去。
      这时甄宓也迎上前来,关心问道:“你受伤了?”
      张浪点点头,道:“没什么大问题。我不想杀高览,他是个不起的人物,我想他不会说出你秘密的。”
      甄宓点了点头道:“高将军是言而有信之人,奴家信的过。”
      跟在张浪后面的高览身躯明显一震,脚下步伐一下轻快许多。
      张浪来到马车前,笑嘻嘻道:“你们有什么打算,我要准备回老家了,你们呢?”
      甄宓和郭嬛对望一眼,神情同时一黯。甄宓道:“小女子有家不敢回,不知道去哪里好。”
      张浪想也不想道:“要不你和我一起回老家?”
      话刚说完,张浪就感觉到后悔,家里还有一大堆老婆对着自己日思夜念,提心吊胆,自己好不容易回去,偏还带着两个女的回去,她们不伤心死才怪呢。
      甄宓想了想,点了点头无奈道:“只能走一步,弄一步。”
      就在张浪心中叫苦之时,高览忽然从边上冒出来,声音还是高傲中带着冷淡道:“袁公子的大队人马不出半时辰便会赶上来,你们到底走还是不走?”
      张浪吓了一大跳道:“不是吧。他们应该不会这么快就追上来?”
      “笑话。我本以为你还有一些本事,却没想到你这么笨,一路下来,高览不时丢下暗号记号,袁公子人马一定就在后面紧追,只要你们一打尖住宿,便是你们的末路。”高览口气很狂傲,好似全然忘了刚才事情。只有从他不时捂着的右胸口,还有惨白的脸上才能看出你刚才的确受过伤。
      张浪见事情如此急迫,急催两女上车,当高览艰难的也要爬上车时,张浪奇怪望着他道:“不是吧,你也脸皮这么厚,还是真的以为我舍不得杀你?”
      高览冷哼一声:“要杀便杀,但你别想占甄夫人的便宜。还有,这里只有这一辆马车,在下不上来,就要给抛在这荒无人烟之地了。以后怎么完成任务。”
      张浪故做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心中却暗喜,两人开始驾车往徐州方向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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