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百花夭香穴!万艳同一窟!
千古美梦难圆!休笑东弯月!
作别天涯咫尺!一曲流水高山!
断却了尘缘!波澜几壮阔!
江海恨连绵!春音短!
秋色冷!倩谁传!淡抹晕红!
醉看孤灯照玉峦!此生金玉为配!
梦里木石无缘!青山难再渡!
侠骨永留存!轻舟梦已穿!
戊辰年十二月十五日,霜寒露冻!
沈亭带著东方甲的密涵,日夜马不停啼地赶路,终於在旁晚时份到了贵阳的山下。
沈亭照著东方甲的嘱咐,朝东而走,不久便来到了张灯结彩的永结村,村庄到处人来人往,似乎十分热闹,沈亭抬头一望,见家家户户的门前纷纷挂著一对大红灯笼,心中正感奇怪,忽然想起了东方甲的说话,暗忖:“大眼说过见到红灯笼便停下来,难道就是这里?”
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了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说道:“你不要再跟著我”
沈亭转头一望,但见熙来让往的人群当中,有一个穿著绿色道袍的女子从客栈走了出来,沈亭心中一喜,说道:“绿华姐姐”
话未说完,又见一个腰挂金刀的黑衣男子跟了出来,沈亭见状,不禁呆了半响,冲口而出,说道:“严秀锋?哼!他果然在这里,可是,他来贵阳这里干什么?”
原来这两人便是寒梅山庄庄主乔玉梅的小师妹苗绿华和金刀邦主严秀锋,二人一前一後离开柳洲之後,沿路西行,竟然不知不觉神推鬼撞地分别来到了贵阳。
沈亭见二人形容十分憔悴,尤其严秀锋改穿了一身黑衣,沧桑满脸,沈亭差点也认不出来,但见二人一前一後往村庄内走了过去,不禁静静地跟在後面,暗中偷看他们的一举一动。
这时,严秀锋跟著苗绿华来到了一个湖边,湖面隐隐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块,在月光淡淡的照耀下,透射出一股奇异的光芒。
苗绿华转头望了严秀锋一眼,说道:“严邦主,你究竟跟著我干什么?”
严秀锋说道:“苗姑娘,你为何不返回寒梅山庄,一个人跑来这儿,究竟为了什么?”
苗绿华低头说道:“谢谢严邦主的关心!”
严秀锋说道:“假如你是为了仙魔洞那件事”
苗绿华脸上一红,抢著说道:“严邦主,请你不要再提那件事了。”
严秀锋说道:“都是怪我不好”
苗绿华连忙插口说道:“我没有怪你呀!”
严秀锋上前说道:“那么,我们一起回寒梅山庄,找你师姐”
苗绿华心中一惊,说道:“你找我师姐干什么?”
严秀锋正色说道:“你若愿意的话,我便向你师姐提出婚事”
苗绿华羞红满脸,低声说道:“你要娶我?”
严秀锋说道:“没错!”
苗绿华别过头去,背向著他,说道:“可是,我没有打算要嫁给你呀”
话未说完,但听得一个声音说道:“为什么?”
严秀锋大吃一惊,转身问道:“谁?”
就在这时,但见沈亭正从一堆大石旁边走了出来,笑嘻嘻地说道:“是我”
苗绿华乍见沈亭出现,又惊又喜,可是一想到刚才的说话给她听得一清二楚,心中便感到羞愧无限,连忙低下头来。
严秀锋见沈亭独自一人,心中正感奇怪,不禁问道:“初七,你为什么会这里?”
沈亭斜睨了苗绿华一眼,笑道:“因为你们都在这里,嘻嘻!”
严秀锋心中一凛,问道:“你是来找我们的么?”
沈亭笑了一笑,说道:“是来找你!”
严秀锋更感奇怪,又问道:“找我?”
沈亭笑道:“可是却万万想不到你们竟在这里谈婚论嫁”
苗绿华羞红满脸,上前把沈亭拉在一旁,低声说道:“初七,你不要胡说”
沈亭轻轻地瞄了严秀锋一眼,笑道:“你不是一直对他嘻嘻他刚才说要向你师姐提亲,你为什么”
苗绿华急道:“你还说”
沈亭撇下苗绿华,走到严秀锋的面前,笑了一笑,说道:“严邦主,你可是真的要娶绿华姐姐?”
严秀锋望了苗绿华一眼,点头说道:“没错,可是她”
苗绿华拉著沈亭的衣袖说道:“初七”
严秀锋说道:“苗姑娘,假如你不愿意的话,我亦无话可说,不过”
就在这时,忽听得一阵诡异的笑声,说道:“既然这位姑娘心不甘情不愿,严邦主,你又何必强人所难?哈哈哈”
三人听後,不约而同地大吃一惊,转头一望,但见一个浓妆艳抹的美妇从石堆後面施施然地走了出来,美妇穿了一件嫣红色薄如蝉翼的衬衣,下面罩一条蓝色通花大罗裙,腰肢款摆,珠钗摇曳,眉梢眼角,尽是风情。
沈亭失声说道:“谢欢娘?”
严秀锋问道:“她究竟是谁?”
沈亭说道:“哼,她便是鬼王丁魅的相好,人称勾鼻妖妇谢欢娘。”
谢欢娘不怒反笑,说道:“哈哈哈,你这小媳妇说话不饶人,不怕我把你的鼻子勾下来么?”
严秀锋欺身上前,挡在沈亭和苗绿华的面前,说道:“你究竟想怎样?”
谢欢娘瞟了严秀锋一眼,含笑说道:“人说金刀邦主严秀锋严邦主武艺超群,想不到竟然生得如此英俊?”
沈亭低声在他的耳边说道:“严邦主,她似乎看上你了”
话未说完,谢欢娘右手一甩,嫣红色翠袖刹那间便暴长起来,直卷向严秀锋的面门,严秀锋身子一偏,随即拔起腰间金刀,挥向那直卷而来的流云翠袖,谢欢娘娇吒一声,两片翠袖在空中如彩带般飞舞起来,这时,天色已渐渐昏暗,金光闪闪的刀锋与嫣红翠绿的舞影在夜空中纠缠著,异常瑰丽。
说时迟,那时快,谢欢娘的翠袖忽然间紧紧卷著严秀锋的刀身,“格啦”一声,谢欢娘的头胪和四肢向下面一沉,轻快地从袖管中窜了进去,严秀锋见状,不禁吃了一惊,可是金刀被她缠著,一时之间竟然不能动弹。
沈亭高声说道:“严邦主,当心她的缩骨功”
话刚说完,又是格的一声,谢欢娘的头胪竟从袖管里钻了出来,直扑严秀锋的面门,娇声娇气地说道:“严邦主,你缠著我干什么?”
苗绿虽然吓得目定口呆,但见谢欢娘如此放浪,心中一怒,一边走上前去,一边拔起佩剑,向著谢欢娘的头胪一截,谢欢娘大笑一声,向苗绿华吹了一口大气,苗绿华但觉一阵极大的压力直迫过来,手心一震,“当”的一声,手中佩剑便掉在地上。
严秀锋见状,心下一沉,左手以瞬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向著谢欢娘的脸上掴去,啪啪啪几声脆响,掴得谢欢娘髻发散乱,沈亭拍手笑道:“打得好,打得好”
沈亭边说边走上前去,窜到谢欢娘的身後面,一手抓著她的袖尾,狠狠地打了一个死结,谢欢娘冷不及妨她有此一著,不禁怒喝一声,身体像金蝉脱壳般向上一拔,在空中化成一个气球飘然而去,边飘边说道:“哼,小鬼,有天我谢欢娘总会给你算这笔帐”
接著又向著严秀锋说道:“严邦主,待我取得了万载琀蝉之後,你早晚也得顺从於我,哈哈哈”
严秀锋抬头一望,心中一惊,说道:“这妖妇用的究竟是什么妖术?”
这时,苗绿华见了这幕情景,早已吓得昏了过去,沈亭立即上扶著她说道:“绿华姐姐”
严秀锋见状,连忙弯下身去,关切地叫了一声:“苗姑娘”
就在这时,沈亭忽然记起了东方甲交给她带来的信函,不禁从怀中抽了出来,递给严秀锋说道:“这是大眼东方甲叫我带来给你的信函,你快些看看吧!”
严秀锋接过信函,拆开一看,不禁呆了一呆,睁大眼睛望著沈亭,神情十分怪异。
沈亭问道:“怎样,他跟你说些什么?”
严秀锋反问道:“这封信函果真是东方大侠叫你带来的么?”
沈亭说道:“当然,怎么了?”
严秀锋把信函一伸,说道:“你自己看看?”
沈亭接过信函一看,心中一楞,不禁呆了半响,喃喃说道:“为什么会如此?”
原来信上空空如也,根本什么也没有,那是一封空白的信函。
严秀锋问道:“可是在路上给人掉换了?”
沈亭心中极乱,喃喃说道:“没可能,没可能,根本没可能”
严秀锋又问道:“初七,东方大侠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沈亭如梦初醒,心中一凛,於是便一五一十地把雷家堡的事告诉严秀锋,严秀锋听罢,忽然“霍”的站了起来,说道:“那么,我们还等什么,赶快前去雁灵山吧!”
沈亭仍然神不手舍,喃喃说道:“可是,那大眼为什么要我来找你,那不过是一封空白的信函而已,随便派一个人来报信也可以呀!”
这时,严秀锋早已抱起了苗绿华,向她说道:“初七,我们快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