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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年九月廿一日晚上,严秀锋、诸葛钓、乔玉梅和苗绿华等人正在周乐的房中谈论著今日中午的事。
乔玉梅问道:“那个少女究竟是什么人,她为什么要陷害我们?”
诸葛钓说道:“假如我猜得没错,她应该是玄天子的女徒弟!”
严秀锋问道:“你怎知道?”
诸葛钓说道:“因为她在溪水下的正是无色无味的软骨髓!”
周乐说道:“软骨髓?”
诸葛钓点头说道:“软骨髓是玄天子的独门秘药,普天之下只有他才有此药方!”
周乐说道:“难道他跟十八派当家失踪的事真的有关系?”
严秀锋问道:“诸葛兄,十八派的当家果真是在鬼王城失踪的么?”
诸葛钓说道:“我虽然不敢肯定,可是,他们确是在进入鬼王城之後,才告失踪!”
乔玉梅说道:“他们入鬼王城干什么?”
诸葛钓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苗绿华说道:“现在就连灵芝、杨柳和松柏山庄的庄主也失踪了,真是令人担心呢!”
周乐站了起来,说道:“希望司马琛尽快赶来这里,助我们一臂之力!”
严秀锋呆了一呆,说道:“你们不知道么?司马琛已经於几日前进入鬼王城了!”
周乐大吃一惊,说道:“什么?”
诸葛钓叹了一声,说道:“司马琛这个人一向独行独断,他一定是知道了十八派的事,所以前去鬼王城打探!”
这时,沈亭捧著一个大酒酲推门而入,嘻嘻笑道:“各位,你们谈了整个晚上,累也不累?这里有一酲上等的女儿红,我们来畅饮一番,如何?”
苗绿华说道:“初七妹妹,我们现在那有心情陪你喝酒?”
沈亭问道:“为什么?”
苗绿华说道:“严邦主说,玉剑邦邦主司马琛已经进入鬼王城了!”
沈亭放下酒酲,问道:“师父,那僵尸那司马琛真的进了鬼王城么?”
周乐说道:“现在唯有希望他逢凶化吉吧!”
沈亭说道:“你们担心他也没用呀,倒不如担心明日东方甲那个怪阵吧!”
诸葛钓忽然站了起来,说道:“周兄弟,现在时侯不早了,我们明天还要去逍遥谷破阵,你好好休息一下吧,在下先回房了!”
乔玉梅也站了起来,向周乐拱手说道:“周先生,我们也告辞了!”
说罢回头向苗绿华望了一眼,但见她怔怔地瞧著严秀锋,心下一沉,叫道:“师妹!”
苗绿华吓了一跳,连忙站了起来,低头跟著乔玉梅退出房外。
这时,沈亭忽然走到严秀锋的面前,嘻嘻一笑,说道:“喂,严邦主,你干吗还不走?可是想跟我一起喝酒?”
周乐听罢,不禁抬头瞅了沈亭一眼,严秀锋见状,微微一笑,拱手说道:“周兄,沈姑娘,在下也告辞了!”说罢转身而去。
沈亭叫道:“喂”
周乐回身坐在桌旁,一边斟酒,一边说道:“初七,你今晚留在这里,不准出去!”
沈亭问道:“为什么?”
周乐斟了两杯女儿红,说道:“你不是很喜欢喝酒么?我们今晚喝酒喝到天亮!”
沈亭呆了一呆,说道:“师父,你明天”
周乐说道:“明天的事明天管,我们今晚先来喝过痛快!”
沈亭笑了一笑,拿起一杯女儿红,说道:“那么,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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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年九月廿二日,霜降,辰时。
逍遥谷早上的天气很冷,风势十分清劲。谷底之下,风吹红叶落,满地一片褐红,呈现著千般消条万般肃杀的景象。
周乐、诸葛钓、严秀锋、乔玉梅和苗绿华等一行五人沿山路而行,天未亮便来到了逍遥谷底,五人在谷口往内张望,但见红叶居就在前面不远,可是屋前除了几棵桑树之外,根本就是空无一物,就连谷口之处也只有两棵红桑守著,此外便是高山流水,并无异样!
苗绿华问道:“诸葛大侠,这里可是东方甲所住的红叶居?为什么见不到他所布下的怪阵?”
诸葛钓向谷内望了一眼,说道:“你们可留意到地上的红叶?”
周乐说道:“诸葛兄,难道这些红叶便是”
诸葛钓点头说道:“那是东方甲的玄空飞星阵!你们千万不要轻看这些红叶,每一片所落之处都是根据八卦的方位,再配合洛书九宫八门的排法,变化无穷无尽。”
严秀锋说道:“这个阵真是这么厉害?”
诸葛钓说道:“这个阵的厉害之处,就在於阵的变化,乃是随著各人不同的欲望、思维及武功的心法而生出各种对应的境界,十分玄妙!”
乔玉梅叹了一声,说道:“世间上竟有这种阵法?东方甲当真那么厉害?”
诸葛钓说道:“我上次来的时侯,东方甲设的也是这个阵,只不过今天用的是红叶,那天用的是石头而已。”
乔玉梅向周乐拱手说道:“周先生,这次就全靠你了。”
周乐向众人拱手一拜,说道:“在下一定尽力而为,但万一破不了这个阵,请大家不要见怪!”
诸葛钓说道:“周兄,你太谦虚了!我们去年在绝世峰上都见过你无极神功的威力,我深信你今天必能破此奇阵!”
严秀锋说道:“周兄,你千万要小心!”
周乐说道:“好,我试试看吧!”
话刚说完,周乐便转身踏入谷口,但觉眼前霞影一闪,回头一看,诸葛钓等人彷佛离他越来越远,转眼间便不见了,四周的空间则变得十分广阔,尤如置身於一个无边无际的宇宙里,周乐向前行了几步,可是脚下轻飘飘似的,根本分不清天和地,方向全失,整个人变得十分空空洞洞。
周乐暗忖:“东方甲的玄空阵果然厉害,我师父无极老祖的神功心法以“虚无”为本,这个阵就以“空”来对应,真是一个奇阵!”
当下微微一笑,解了背上的琵琶,凌空盘膝而坐,左手按著琴弦,右手随意地拨弄著,心无一法,就像个不懂音律的人,胡乱地弹奏一通,奇怪的是,音律越乱,阵的变化亦乱,一时天朗气清,一时乌云密布,一时鸟语花香,一时鸡飞狗走,阵随音变,音化阵,阵化音,奇妙无穷。
这时,忽见沈亭气冲冲地由小径那边飞奔过来,一见诸葛钓等人,便立即骂道:“你们为什么不叫醒我,周乐那个大头鬼呢?”
诸葛钓听罢,掩咀一笑,乔玉梅忍不住说道:“沈姑娘,你怎可以对你师父如此无礼?”
沈亭怒道:“哼!他趁我喝得烂醉,便撇下了我,自己跟你们来到逍遥谷破阵,真是岂有此理!”
严秀锋说道:“沈姑娘,你稍安无燥,周兄已经进入了谷内破阵,你听听这琵琶琴音!”
沈亭听见周乐混乱的琴音,心中大吃一惊,问道:“他进去了多久?”
苗绿华说道:“已经有几个时辰了!”
沈亭忽地走到严秀锋面前,说道:“严邦主,可否借你金刀一用?”
严秀锋呆了一呆,问道:“干吗?”
沈亭急道:“你借不借?”
严秀锋无奈,从腰间拔出金刀,递给沈亭,这时,诸葛钓上前问道:“小鬼,你干什么?”
沈亭接过金刀,抬头向峰顶望了一眼,暗忖:“那大眼不知到了没有?”
苗绿华问道:“初七妹妹,你要金刀干什么?”
沈亭说道:“我现在暂时不能告诉你!”
说罢拿著那柄金刀,走到谷口前面,严秀锋见状,连忙上前一拦,说道:“沈姑娘,你不可以”
话未说完,沈亭抢著说道:“你们放心,我并非要进入谷里。”
说罢又抬头向峰顶仰望,忽然说道:“我想他应该到了!”
苗绿华也走了过来,问道:“初七妹妹,你自言自语说什么?”
沈亭嘻嘻一笑,右手提起金刀,向著谷口右面那棵桑树猛力一劈,“隆”的一声巨响,桑树便立即倒了下来,严秀锋见状,连忙上前拉著沈亭,问道:“沈姑娘,你”
话未说完,沈亭早已甩开了他,走到谷口左面,手起刀落,把那棵桑树也劈了下来。就在这两棵桑树倒下之际,有几片红叶掉进了谷里,沈亭却不以为意,只朝峰顶一望,低声说道:“他为什么还不放火?”
诸葛钓冷眼旁观,知道她事出有因,连忙上前问道:“小鬼,你在叫唤何人?”
沈亭说道:“我”
话未说完,谷中忽然刮起一阵大风,周乐的琵琶琴音也停了下来,沈亭心中一惊,叫道:“师父!”
说罢一手撇下金刀,不顾一切走进谷内,严秀锋见状,连忙捡起金刀,追了上去,叫道:“沈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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