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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刹那间,窗子全都关死,法轮教众人已成瓮中之鳖!
郎森见状,并无惊惧之色,道:“碧云山庄乃天下第一庄,传闻丁老庄主与丁少庄主刀法无敌,或许能吓倒别人,但对势力庞大的法轮教,只不过是一老一少的两只蚂蚁。
丁小刀冷冷地道:“阁下可别忘了你脸上那道伤口是谁留下的!”说着他亮出“风雷狂刀”,刀晶亮锋利,透着阵阵令人发冷的寒气,逼人眉睫,他又道:“还记得这把刀吗?”
郎森的瞳孔已收缩到极点,他忽然感到从未有过的害怕与恐惧,比死还要令人恐惧!
“刀,好刀,好冷的刀!”只听见“碰”的一声大门已被撞破,走进来两人。
只见一人戴着花脸面具,头上戴着顶紫锻嵌珍珠顶冠,身上穿着锦底滚花袍,外面套着紫缎子坎肩,腰上围着松石大革带,端的华丽炫眼,气宇不凡。另一人则冷冷地紧随其后,一身紧黑衣,杀气浓厚,他掌中有剑,剑本来就是冷的,可是只有真正高手中的剑,才会发出这种森寒冷的剑气。
“属下参见圣子!”郎森叩拜道。
那戴着花脸面具的男子,便是李贤,而紧跟其后的则是“冷面杀王”冷不笑,“傲天神剑“的第四代传人。”李大哥!“鄢语凤见到阁别多年的童年好友开心地禁不住失声叫出。
李贤见到鄢语凤,不由一呆,良久良久,才道:“听说凤儿下山,爹令我速来接你,没想到被几个毛头小子破坏。哼!凤儿,别怕,有李大哥在,不会有事的!”
李贤顿了顿,又对楼上的龙一道:“本教护法铁无情想必就是你杀的吧?”
龙一见他也戴着花脸面具,甚是不悦,道:“在下从来不回答蒙着脸不敢见人的人说的话!”
“大胆!你敢寻圣子无礼?”郎森吼道。
龙一不理他,对李贤又道:“摘下你的面具!”
“放肆!”郎森又吼道。
“多嘴!”李贤喝道。他提醒郎森谁是主人。
李贤随即又对龙一道:“阁下想见本圣子庐山真面目,这有何难?”
说着竟摘下面具,露出真正的面目,只见一张俊美的脸上,一双冷漠邪邪的眼睛不悦地眨了两下。
龙一怔道:“你不是先太子李贤!”
李贤得意在笑道:“本教的‘长生不老丹’有永保青春,生死轮回之效,阁下难道没听说过吗?”
丁小刀冷冷地道:“你分明是假借先太子李贤之名谋反叛乱,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人长生不老,生死轮回!”
李贤澄清道:“不是没有,而是你没有发现!”
丁小刀冷冷道:“你若真能长生不老,生死轮回,那在下真要用手中这把刀看一看。”
李贤怔了怔,笑道:“本圣子才不会上你的当,再让你们多一个人质!”
龙一笑道:“我手中有个圣姑就已足够,何必再多一个妖怪?”
李贤闻言,不由动了怒,道:“你想怎样?”
龙一对鄢语凤笑道:“你看,妖怪生气要吃人了。”
鄢语凤怒目圆睁:“你到底想怎样?”
龙一道:“放小刀出去!”
李贤点点头,道:“可以!”
丁小刀怔住,冷冷地道:“我是主,你不客,你居然喧宾夺主,赶走主人,亏你做的出来。”
龙一道:“我什么事都能做出来,唯独做不来的是拉兄弟往火坑里跳!”
丁小刀道:“既然是兄弟,就应做兄弟的事!”
龙一道:“的确,但你做你的事,我做我的事!”
丁小刀不懂。
龙一接着道:“你走我留。你去碧云山庄帮我做事,我在你的客栈替你看店。”
丁小刀道:“为什么是你留我走?”
龙一冲鄢语凤一笑,道:“我老婆在这儿,岂非走开?”
丁小刀没有再说话,龙一手中有张王牌,只要在危险时刻拿出,性命是无忧的,而自己去碧云山庄护送安平公主回洛阳,这是头等大事,便低声道:“小心!我在洛阳大门口等你。”说完转身跃下楼,走出众围,始终未回头看龙一。
他不忍相看,也不敢看。倘若回头,他会忍不住又要留下来。
他们若死了,谁去护送密函与安平公主?
李贤乍闻龙一居然叫鄢语凤“老婆”,又气又怒,但又不好发作。
鄢语凤可是他一心想要的女人!
不一会儿,李贤才道:“你还想怎么样?”
龙一笑道:“我孤身一人还能怎样?我又不像你会吃人。”
李贤怒道:“你知不知道你狂妄的过份?”
龙一笑道:“你的脾气如此暴躁,不想吃我才怪!我一旦害怕,说不定会一不小心拉着圣姑垫背。”
李贤怒道:“你居然敢如此威胁我!”
龙一道:“我有吗?哦,我忘了你是邪教万人敬仰的圣子,是不受威胁的,但是圣姑的命总比在下值钱的多。”
鄢语凤见李贤气得两眼发红,却又奈龙一不何,便对龙一道:“你若放了我,我保证让你毫无损伤地走出去。”
李贤也附和道:“对!我教可以不计较你杀了本教护法及几位坛主。”
龙一道:“我从不相信邪教中人的话!”
鄢语凤气道:“那你到底想怎样?”
龙一笑道:“我想怎样你心里明白!”其实他是在故意气李贤。他见李贤,心中竟有种莫可明状的不悦。
鄢语凤怒道:“无耻!”
李贤愤怒的火焰已烧红了他的眼睛,忿忿地道:“挟持女流之辈,你算什么好汉?这种手段与邪魔歪教有何分别?你有种的话,就拿起你的剑,与本圣子比个高低!”
龙一道:“好!我等你就是你这句话!”说着抽出宝剑,正待跃下楼去,教训这个目中无人、飞扬跋扈的火神圣子。
这时,忽地一阵火箭射了过来,接着外面一阵嘶杀响起。
李贤见状,对郎森道:“快去看看!”
突然,楼所有灯光熄灭,一片漆黑!
只见一支支火箭在楼内飞梭,龙一见状,忙解开鄢语凤的穴道,拿着她的手全无声息地进行逃走的勾当。他深知形势对他最是有利,没有人比他更熟悉楼内的形势。
鄢语凤下意识地挣脱了一下,发现竟是徒劳无功,便鬼使神差地跟着这个令她生气的浑小子。
倘若不走,不到片刻就会成为火箭垛!
“哪里走!”只见黑暗中一柄长剑刺向龙一。龙一见状,躬身让剑,接着一脚将那人踢了下去,然后加快脚步逃向后院。
三支火箭突然射向龙一与鄢语凤后背。龙一后背似乎长了眼睛,拉着鄢语凤的手忙向前扑倒。
鄢语凤失神下滚到龙一身旁,忽反应很快地一把推开龙一搭在她妖挺酥胸上的手,整个人像猫般弹了起来,骂道:“无耻!”
龙一也笑嘻嘻地站了起来,道:“小姐,要不是在下刚才……”话还未说完,他忽地抱着鄢语凤的身子用力转过来。
鄢语凤失去重心又倒在地上,气道:“你……”只见龙一后背插着一支火箭!
他刚才是在为自己挡了那一箭,不由心生感激,过意不去,但口里却说:“你帮了我,但我不会领你的情!”
龙一痛得咬紧牙关,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下来,他忍痛笑道:“你……你们女人为何总是口是心非?”
鄢语凤冷笑道:“你倒了解女人!”
龙一笑了笑,道:“烦请贵手才在下抽去长在背上的箭。背上无端长了一支箭,确实不舒……服。”他说完这两句话已痛得脸色苍白,额头、手背上青筋都暴露出来,犹如一条条青蛇。
鄢语凤回过神来,道:“你为什么要为我挡这一箭?”说着借火光帮他抽出火箭,洒上金创药。
龙一贪婪地饱览她秀气的脸庞,内心充满温柔,轻轻地道:“让我亲一下,便告诉你。”
啪!
清脆响亮的耳光,在鄢语凤的玉手刮上龙一的脸上时响起。
鄢语凤俏脸涨红,却不是应有的震怒,而不有点知所指。
龙一面上火辣辣,现出五只指痕,苦笑起来。鄢语凤第一时间的激烈反应,虽在意料之中,却又意想不到。
她对他仍是拒绝!
鄢语凤眼中闪过一丝抱歉的神色,但迅速被坚强的神情替代,肃容道:“你不要以为救了我,便可任意妄为轻薄于我。龙公子,请你以后不要说这样的话!”
龙一闻言有种被伤害的感觉,但他还是坚强地说道:“我说我喜欢你,你一定不相信。真的,我第一眼看见你时,心里就已将你认作我的老婆了!”
鄢语凤霍地站了起来,涨红了脸,气道:“谁是你老婆?不要乱说!”
龙一忍痛也站了起来,苦笑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鄢语凤看着他痛苦又很认真的样子,一时之间又不知说什么好。
这时,客栈一片火海,只听到李贤在外楼大叫道:“凤儿,你在哪儿?”
但鄢语凤未答。
龙一将她拉到芭蕉叶下,低声问道:“你为什么不作声?你一叫,他便会马上起来救你。”
鄢语凤心乱如麻,眼前明明是自己的敌人,自己为什么还愿意跟他走?
四周兵刃相磁声仍旧不断。
忽大蝙蝠般的黑衣人飞落在大芭蕉旁,对他们道:“快跟我走!”
龙一与鄢语凤互视一下,连忙尾随那黑衣人离去。
“他们在那里!”郎森看见他们三人离去的身影吼道。
一刹那间,暗器现时向他们暴雨般射去!
“不许用暗器,圣姑在其中!”李贤喝道。随即又道:“冷护法与郎护法,这儿蝙蝠门的人交给你们了。我去追赶他们!”说完展开轻功,紧跟而去。
龙一与鄢语凤随着那黑衣人直往北方奔去。
奔了一会儿,那黑衣人忽然停住,向鄢语凤一掌劈去!
龙一大惊,连忙一拳挡了回去,愕道:“这是为何?”
那黑衣人道:“她是邪教圣姑,为什么杀不得?”
龙一一怔,道:“她以前可能是邪教圣姑,但现在已经不是了。”
那黑衣人怔了怔,道:“她……”
龙一截口道:“你不能杀她的另一个原因是她已是在下的老婆了!”
那黑衣人大惊,道:“邪教之人终究是邪教之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龙公子难道不明白?”
龙一道:“谢谢教导!但我佛慈悲,况且她本性不坏,心眼儿也好只是受人蒙蔽!”
那黑衣人叹了口气,道:“龙公子莫要后悔!”
龙一看了鄢语凤一眼,坚定地道:“绝不后悔!”
鄢语凤间言,不由深深为龙一的真情感动。
那黑衣人道:“前面有两匹马,两位尽可骑去。在下此告别!”
龙一道:“英雄尊姓大名?”
那黑衣人说了句“蝙蝠门南门神”便身影一闪,不见了。
龙一忙道:“谢了!”
鄢语凤忽道:“你认识蝙蝠门的人?”
“一个也不认识。我只知道蝙蝠门在江湖上是个神秘的组织,他们的门主谁也不知,其下有东、南、西、北四在守门神,他们专与你你们法轮教为敌!”
鄢语凤道:“你莫忘了武光南与是蝙蝠门的人。”
龙一将马牵了过来,道:“他岂非已被你摇篮抓走?”
鄢语凤翻身上马,道:“中途他又被东门神与西门神救走了。”
龙一得意地笑道:“很好!”
鄢语凤忽道:“你刚才为什么要阻止南门神杀我?”
龙一诡秘地一笑,道:“你要我说那句话,何必要转弯抹角?”
鄢语凤脸一红,气道:“你就那么恨法轮教?”
龙一道:“不是我一个人,而是普天众人。谁不知法轮教杀人如麻,谋反叛乱,残害忠良,迷惑百姓,只有你不知道。”
鄢语凤黯然道:“我五岁便随师父学艺,是以对现在的法轮教一无所知。”
龙一道:“你现在想悔改自新,逃离邪教,重新做人,还来得及!”
鄢语凤无语,大喝一声,纵马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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