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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甘才
酒楼。
热闹的酒楼。
街上最大的酒铺——“八仙楼”!
窗口外的阳光透过柳枝穿过美女的漂亮脸蛋上,愈显红润迷人。她的长发波浪般起伏,仿若扫过原野的轻风,甚是动人。
安平公主洗完澡后,便到了对面的“八仙楼”饮酒,小雨则出去买胭脂水粉还未回。
正逢鲈鱼上市,安平公主特地饱吃了一顿又香又好吃的鲈鱼。
官居东晋司马和张翰宁肯辞官不当回家品尝鲈鱼,可见鲈鱼魅力之大,安平公主又怎能挡得住这个诱惑?
安平公主边饮着酒,边念起张翰的那首“鲈鱼”诗:“秋风起兮佳景时,吴江水分鲈鱼肥。三千里兮家未归,恨难得兮仰天悲。”
店老板赞道:“这位客官可正是吃的行家啊。”
安平公主笑了笑,她这一笑吸引了许多吃客,令他们又“饱餐秀色”,但唯有一人却一眼也没瞧过她。
安平公主好奇地朝窗口边的那位粉红纱衣的神秘女子看去,心中一亮,诡计顿生。
只见那神秘的女子吃饭饮酒都戴着一顶红纱斗帘,桌上放着一支碧玉风笛,更可恨的就是她没有看过安平公主一眼。
安平公主走过去,笑道:“本公子可否与小姐对饮几杯?”
那女子抬头一怔,随即道:“当然可以!”
安平公主透过纱窗依稀看见一双令人怦然心动的翦水大眼,眼里尽是笑意。
这连安平公主也自叹不如,不由心生妒忌,道:“小姐为何遮着面纱不敢见人?”
那女子道:“小女子样貌丑陋,羞于见人!“安平公主冷笑道:“依本公子来看,长的丑并不是你的错,错就错在不该出来吓人。”
那女子冷笑道:“那你是不是被小女子吓倒了呢?”
安平公主没有回答,左手却不规矩的去抓桌上的碧玉风笛。
突然,那女子的手按住不她的手,喝道:“别不规矩!”
安平公主朝那只手看去,只见修长而白嫩,甚是好看!不由气道:“男女授受不亲,小姐请自重!”她将这几个字说的很重,故意引起在场众人的注意,从而想使那女子知难而退。
那女子一怔,眼睛里依稀可见怀疑与惊愕。
安平公主占了面前这位女子的便宜,不由笑了,笑的很甜,很开心!
天下哪个女孩子不喜欢占人的便宜?
然而,好景不长!
缩回来的居然是她自己的手。
那女子的手看上去像块豆腐,但感觉到的却是块大理石,压得她实在难受!
安平公主红着脸,揉着左手,一双眼睛充满了怀疑与恐惧!
那女子正得意地盯着她,令她感到好失败!
安平公主忽地抓起酒杯,一仰脖子饮尽杯中酒。
——苦酒!
她从来没有如此的不顺心!
那女子忽道:“一个女人为什么总要装成一个男人?做女人不好吗?”她也将每个字说得清楚而且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男女平等,何分好坏、卑劣?
安平公主冷冷地道:“你是对本公子说吗?”
那女子冷笑道:“我的眼前有男人吗?”
安平公主心有不甘,自认为或多或少像个男人,却为何总会被人识破?
难道女人对男人总会有特别敏锐的识别力?
“难道我不是男人?”这时一位白衣少年走到安平公主身旁,与那女子刚好对着。
只见他星目晶亮有神,面容俊美,嘴角露出一抹懒散的笑容,正是:“剑眉挑峰凝英气,目秀似水翰墨青”,活脱脱一个白脸书生。
安平公主见他一语便将那女子说的无言以对,心中暗暗生乐。
那女子也不再说话,饮了一杯酒。
不知是美酒还是苦酒?
“兄台,请坐!”安平公主指着左边的那条凳子道。
安平公主怔道:“为什么?”
白衣少年笑道:“我若坐了那条凳子,这位姑娘的眼前便真的没男人了。”
安平公主一怔,随即乖乖地坐到左边的那条凳子。
谁叫他们是同一战线上的?
白衣少年当仁不让,含笑坐了下去。
那女子看了那白衣少年一眼,正好碰上白衣少年穿过斗帘射进来的目光,两人都是一怔,各自心道:“这人怎么似曾相似?”
这时只听见左角落一桌的三人中一人说道:“李兄,胡兄,昨晚知府大人被刺杀在家里,死的好惨,连眼珠子也被挖去了。”
众人闻言,无不为之一怔。
姓胡的人道:“程兄,凶手抓了没有?”
姓程的人道:“凶手武功很高,一眨眼的工夫便飞去无踪影,家丁连影子都没有看到!”
姓李的人道:“这岂非又是一桩悬案?”
姓程的人道:“据说,现场留有血迹,还有一个怪怪的‘卍’的血字符号。”说着他用手在桌上画给别人看。
安平公主伸长脖子也看见了,不由问道:“这时什么意思?”
姓程的人道:“谁也不知道。捕头大人据闻渔家村的龙少爷文武兼备,博学多才,求他去协助破案。”
姓胡的人迫不及待地道:“是那少林俗家第子,‘龙行天下,独一无二’的龙一龙少爷?”
姓程的人射出赞赏的目光,道:“普天之下,还有谁能比他的本事大?”
安平公主闻言,不相信地噘了噘小嘴儿,低声道:“那也未必!”
姓胡的人瞪了她一眼,又道:“有龙少爷相助,这桩悬案应该不难破,”
姓程的人道:“龙少爷果然厉害,立刻断定是法轮教所为,而且还说京师洛阳的几位大官也是如此惨遭毒手而留下这个符号。他说‘这时邪教教号,代表法轮的意思,而法轮乃一佛语’。他还从知府大人的死尸伤口之处,断定这凶手是个左撇子。”
众人听到“法轮邪教”无不脸色大变。
姓李的人道:“法轮邪教为什么要杀知府大人?知府大人政清廉洁,是个好官,又没有得罪他们。”
姓程的人道:“龙少爷说,正因如此,法轮邪教才杀他。法轮邪教谋反叛乱,必定使天下大乱,天下大乱则需先除好官。没了好官,奸臣当道,朝纲腐败,那时民愤而反,从而不攻自破。他还对捕头大人说,苏、杭、扬三州是法轮邪教在江南首先要占据之地。”
姓胡的人与姓李的人异口同声问道:“为什么?”
姓程的人道:“龙少爷说,苏、杭、扬三州乃江南首富,更是盐税重地。国家库银,军饷大多数皆来自征收的盐税。邪教占据了此地,不仅有了反叛的军饷,而且也绝了朝廷抵抗的后援之基!”
姓李的人赞道:“龙少爷分析的可真透彻,真神人也!”
安平公主嘟着嘴:“他那么厉害,怎么没中状元?”
白衣少年笑道:“天下未必只有状元才厉害。”
安平公主瞪着他道:“你认识他?”
白衣少年忙道:“不认识!”他朝那粉红纱衣的女子看了一眼,她的眼睛居然也是怀疑与不信,这龙少爷真有如此厉害?
白衣少年笑了笑,眼里充满了顽皮与智慧。
姓胡的人又道:“龙少爷对此可有对策?”
那姓程的人摇摇头道:“这是朝廷的事,龙少爷没有多说。”
安平公主冷笑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像他这等不以国家大事为己任的人恐怕也只会信口开河,未必有真才实学。”
那三人没有理她,只是每人给她一记白眼。
姓胡的人道:“程兄,你怎么知道这些事?”
姓程的人道:“我哥在知府大人府里做家丁,知府大人死了,他也就回来了。这些都是我哥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姓李的人道:“原来如此。”他顿了顿,又道:“我想龙少爷大仁大义,肯定不会袖手旁观,定会想法子与朝廷对付邪教的。”
姓胡的人接着道:“只有彻底铲除邪教分子,才能使百姓安居乐业,不受战乱之苦。
白衣少年朝窗外看了看,忽地站了起来,道:“龙一龙少爷没有你们说的那么伟大,法轮邪教也并非是只纸老虎!”说完起身走出酒铺扬长而去。
安平公主笑道:“不愧是本公子同一战线上的人。”
三人怔住,忽一齐大叫道:“艺高胆大的龙一龙少爷怕过谁?”
这时,那粉红纱衣的女子也起身对安平公主道:“请慢用!”说完转身出门对店主道:“她的酒钱一起付!”只听“咚”的一声,一锭银子塞到了店老板正待开口要钱的嘴巴。
安平公主气得只咬牙,她竟以为自己连酒钱也付不起!
哼!
安平公主追出门,但人影已去无踪影。
她见小雨出去买胭脂水粉还未回,不由对那三人的一番话挑其好奇心,心中一直在想:“那‘龙行天下,独一无二’的龙一龙少爷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竟被他们赞上天了。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有没有三头六臂!说不定,真是个浪的虚名的江湖骗子。”当下灵机一动,反正没到城外的渔家村,不如溜去瞧瞧。
听说,海上的黄昏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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