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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箭”型侵彻战斗部弹道导弹是消灭日本核力量和残存太空基地的主力,在“神箭”出鞘的一刹那,二炮司令部内在一方方大屏幕上,展示本次攻击中最壮观的一幕。
从东北密林到西北的沙漠,从内蒙古草原到江南的水乡,从华北平原到西南幽谷,无数机动导弹部队已经集结:指挥车、场坪车、发射车、配电车错落排开。撼动大地,直破云天的一刻即将到来。
“起竖正常!”
“检测正常!”
“3分钟准备!”
“倒计数开始!”
“10、9……3、2、1、发射!”
随着一声命令,上千枚乳白色的“神箭”导弹携雷裹电,没入苍穹。
与此同时二炮分布在中国3/4山区腹地的隧道机动的发射井很多都打开,几枚东风─51型战略导弹第一次向人们揭开她的面纱,原有的核弹头即被拆卸,换上的是金属氢弹头,以袭击日本最重要的核设施。更多的是液体加注的旧式东风系列战略战术导弹是导弹,是中国已换装淘汰的武器中最后一批,本来已被总装备部列入销毁的范围。但二炮以拆除的费用比发射的费用还高为由,坚持不肯销毁,而暂时保存下来。加装了GPS系统后,虽然精度圆概率误差仍有300米,但用来撒破跑道子母弹瘫痪机场正好,这批东风导弹废物利用地派上用场。每枚导弹的发射都很声势吓人,五百枚同时从地下喷薄而出则简直可比美火山爆发。
从辽宁、河北、北京、天津、山东、江苏和河南上百个机场起飞了两千五百架战机,分成五个作战群,呼啸着飞向东方。从起飞、编队和巡航整个过程都进行得井井有条,正是因为解放军五大兵种的计算机、数据库和卫星以及作战系统实行了一体化,才保证了数千架飞机既不互相挡道,又不互相碰撞,同时又能高速通过一百五十多个不同的空中加油航线、五百多个限航区、四百三十多个导弹交战空域、六十多条攻击走廊、一百多个空中战斗巡逻点以及数十个训练区。还能使之与十几个不断变换的民航线路非常精确地协调起来。已转移到第二发射阵地二炮的机动导弹部队又发射两千多枚各种中程导弹,进行第二波打击,攻击的一个重点是天军刚发现的日本防空部队新阵地。这批导弹虽然比飞机晚出动,但是它们大约要比飞机早2至5分钟击中目标,正好为飞机开路。数千枚导弹同时发射及数千架飞机遮天蔽日的壮观情景,恐怕一个人目睹以后会终生难忘,在总参作战值班室内一向成稳的薛皓简都不禁感叹:“在短短的几十分钟内,连历史也屏息不动了。”
一个中队的日本F─2战机正在高空巡逻,在西北方向的空中,迎着晚霞幻化出来的灿烂光斑,一片密集的亮点正以惊人的速度略过他们的头顶。起初一刹那,日本飞行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但是事实很快就证明了这个不幸。亮点很快变大,但还没容他们看清便闪电般消失在他们身后。
“这么密集,不会是飞机的!一定是巡航导弹吧?”
“不!巡航导弹没那么快,是弹道导弹!”
“天哪,支那人别发动核袭击呀!”
吱吱喳喳的日本飞行员们赶紧通知基地。身后的E─3预警机也发现了解放军导弹。
“喂,这是什么?怎这么多?”预警飞机上的雷达监视员看着显示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亮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航空引导员一看也感到非常惊恐,因为上司一直告诉他,支那卫星已经被完全消灭,没有精确制导武器,支那人绝对不敢进攻日本。他连忙接通东京三军总部和日军本土防空司令部的数据链,以便将雷达信息传输给地面的指挥系统。
“支那的导弹还有6分钟才能到达。现在启动防空系统勉强来的及,希望尽可能多的击落中国的导弹!”航空引导员紧张的对雷达监视员说。事实上,日本的本土防空体系非常先进。整个防空网由监视、控制、指挥和武器系统组成,由空中的预警飞机和地面雷达发现的目标,都可以迅速反映给指挥中心,再由指挥中心将目标分配给接受统一指挥的防空导弹系统和作战飞机。从弹道导弹,到超低空突防的飞机,都很难突破这种严密的防守。
他们的愿望很快落空了,预警飞机上的人员发现他们没有像往常一样收到指挥部的回馈信息,慌忙用无线电向本部报告情况。接听人员当场吓的手足无措,没人明白总部的现代化自动指挥系统怎么会突然罢工了。就在他们怀疑预警飞机上的人都发疯了的时候,地面的海岸雷达站也发现了解放军发射的导弹。此时,这些导弹距离日本海岸只有40公里。现在再启动防空系统,已经完全来不及了。
在福井县敦贺市的上空,一个急速飞行的物体施着一道淡淡的白烟出现了,还没等人看清楚它的有五道红箍的乳白色弹体,它首先撒出许多小弹头,这些弹头经过特殊设计,它们的雷达和红外特征都比自身大几十倍,像磁铁似地一下子就把日本防空部队发射的导弹都吸引过去;而它后分离出一上一下两个大弹头,则具隐身性,沿着诱饵弹头扫清的射界,下面的弹头已一头扎进了装有“文殊”型快速增殖核反应堆的大楼中。刹那间,整个敦贺市颠颤了,两团巨大的火球一个在半空一个在地面同时爆裂开来,它们的火焰迅速拥抱在一起,产生惊人的冲击波。以它们为圆心,起火的树木和房屋齐刷刷地向四面八方倒去,眨眼就被高达千度的热风吹刮得无影无踪!浓烟滚滚,火蛇狂舞,山崩石裂……天空在燃烧,土地在熔化,生命在煎熬,连福井湾的海水都沸腾了。这是枚可小动量变轨的东风─51弹道导弹,导弹在飞行过程中,可随时通过空间数据链,接收卫星对日本反弹道导弹发射的预警,并根据这一信息及时改变自己的运行轨道,以提前规避,它独特的双弹头设计更把金属氢产生的能量最大限度地转化为破坏力。在原来是“文殊”型快速增殖核反应堆的地方,除了那朵像是从地下直接生长出来颜色渐渐由浓黑变得灰白的大毒蘑,别的什么都不再有了。敦贺市变成了一座炼狱,在金属氢爆炸的火球面前,连那颗真正的太阳也变得黯失色!强光和热浪灼痛了胆敢直视它们人的眼睛。
日本冈山县和青森县的离心法铀浓缩工厂、官崎县的化学铀浓缩工厂和岩手县激光铀浓缩工厂及茨城县东海村燃料后处理厂都遭到同样打击。有生产钸嫌疑的核电站,如压水式反应堆的北海道泊凳一至二号、福井县敦贺市二号、福井县美溻町一至三号、福井县大饭町一至四号、福井县高溻町一至四号、四国爱媛县伊方町一至三号、九州佐贺县玄海町一至四号和九州鹿儿岛县川内市一至二号;沸水式反应堆的宫城县女川町一至二号、新泻县柏崎市一至七号、福岛县福岛市北一至六号和南一至四号、石川县志贺町一号、福井县敦贺一号、茨城县东海村二至三号、静冈县御前崎町一至四号和岛根县鹿岛町岛根一至二号;福井县敦贺市轻水冷却重水堆和茨城县东海村一号气冷堆等,也如法泡制,目的只有一个──彻底摧毁日本的核潜力。
6月5日清晨,庇护日本联合舰队一个星期的乌云散尽了,天空晴朗,视界开阔,天上只有片片浮云在飘荡,使人很难相信在这之前天气竟是那样的恶劣。包括联合舰队司令石田勇次郎在内的许多日本海军官兵开始有点担心中国的导弹不知什么时候降临,而且要消灭的对象──解放军的两洋舰队还未找到。但这一丝隐忧很快就被淹没在从日本传来的大量解放军导弹和飞机在本土造成巨大损失的沮丧中。一个星期以来在台湾上空与解放军空军激战的日本海军航空兵没受什么大损失,整个联合舰队原先充满的盲目乐观和骄傲自大的情绪这一下子又转化为愤怒──胆小的支那人不敢面对我们大日本海军,只会拿我们手无寸铁的亲人出气──纷纷向石田勇次郎请求对中国城市再次采取报复措施。对于一些参谋人员对中国导弹的顾虑,有的恼怒,有的厌恶,有的扫兴,有的嘲笑逗趣,但就是没有人警觉,没有人预感到灾难即将临头。上午10点左右,在外围警戒的潜艇几乎同时传回解放军有4艘航空母舰的大编队从南,有3艘航空母舰的编队从西联合舰队高速驶来,距离都约为六百多海里。接到报告的石田勇次郎反而如释重负,嘘了口气,自言自语:“终于来了!”
“飞行员上机!飞行员上机!”从各航空母舰扬声器里传出急促刺耳的声音,很快,发动机的轰鸣声,迎风急驶的军舰撞击海水激起的浪涛声,官兵们的狂呼声交织在一起,致使庞大的航空母舰也不停地抖动着。日本军舰挤得是那样的密,互相排开的波浪使石田勇次郎的“神凤”号也沉下去又升上来,航母甲板成了疯狂起伏的跷跷板。就在舰首抬起的一刹那,“神凤”号的指挥预警飞机颤巍巍地迎着狂风,犹如一台升降机似地腾空了,他在“神凤”上空绕了一周,校正航向后便向高空飞去。随后,日机便开始一架接一架地飞离航空母舰……再有5分钟战斗机就可全部起飞完毕了,舰上所有人员都在暗暗祈祷胜利。
这时雷达兵突然大叫:“30海里外高空发现大量导弹,在云上向我们靠近!”
凄厉的空袭警报立刻在各舰响了起来,飞机起飞只好暂停,甲板员们手忙脚乱地回收或固定飞机。军舰开始组成防空阵型,巨型舰炮开始向舰队上空发射空气燃料炮弹,各舰的高射炮和导弹开始在15000米以上的高空散布碳纤维和锡箔条,干扰装置也打开了。这是印度大舰队成功对付解放军“昆吾”Ⅱ型反舰弹道导弹的方法,日本更是把它发挥得淋漓尽致。
可惜这会来的是“昆吾”ⅡB改进型和“昆吾”Ⅲ最新型反舰弹道导弹。“昆吾”ⅡB型导弹为避开日舰队正上方的电磁阻隔层和空气燃料层,改垂直俯冲为大倾角俯冲──大倾角俯冲不但对制导精度提出更高要求,而且由于在稠密空气中运行时间加长,弹表电离层隔绝电磁波时间更长了,但这两个难关已被中国军事科技人员采用远紫外激光轰击攻击弹头尾部电离薄层,从而引起振荡,而弹尾接收器测量这种包含信息的振荡方法解决了。“昆吾”Ⅲ型导弹个体巨大,只能用火车机动,攻击轨道仍为传统的垂直俯冲,它的攻击弹头分两种:一种是用反坦克动能穿甲弹的弹芯材料制成动能弹丸,在弹丸表面覆盖陶瓷隔热层,弹丸的重量是240克,一枚“昆吾”Ⅲ型导弹便携带1000千枚;另一种是500公斤的可制导大弹头,它与“昆吾”Ⅱ型攻击弹头唯一不同之处是装有一不精巧的磁性主动探测器。
弹道较短的“昆吾”Ⅲ型导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日本航空母舰扑来,已和助推火箭分离的弹体在25000米首先释放出大量动能弹丸,在22000米再释放出一枚大弹头,凭借两次释放弹头产生反冲力大大减速的弹体同时对大弹头开始制导。
动能弹丸不可避免地与空气燃料层发生剧烈摩擦,在高空引起此起彼伏的爆炸,几乎与此同时,电磁阻隔层也断开了大弹头和弹体的联系,大弹头里的磁性探测器自动开始扫描下方的具有静磁特性的目标,不幸得很,航空母舰和其它大型军舰立刻成为它们的吸铁石。
漏网的并几乎消耗掉陶瓷隔热层只剩200多克的动能弹丸以十六马赫以上的速度,携带两兆焦耳以上的动能,砸了下来,一声震耳的爆炸声在“神凤”右舷炸响,黑黑的水柱几乎遮住了太阳,溅起的海水将舰桥上的石田勇次郎浇得浑身湿淋淋。许多航空母舰的甲板被弄出大洞,一些普通军舰更是被从舰桥一直穿到船底。联合舰队虽然没有军舰下沉,但雷达和电力系统都已丧失了大半战斗力了。没等日本海军官兵回过神来,“昆吾”Ⅲ型的大弹头沿着动能弹头在空气燃料层中开辟的通道,又裹着火冲了下来,可气的是这些弹头挑瘦拣肥,放着众多保驾的驱逐舰和护卫舰不理,专门找大个的军舰炸,瞬时间,联合舰队几乎所有的航空母舰、战列舰和大部份巡洋舰都中弹起火。“昆吾”Ⅲ型的大弹头的唯一缺点是,它不管你是否已经中了好几发导弹快要下沉,仍是落井下石般撞上来,对近在咫尺的小军舰却视而不见。
不过日本未沉军舰的好日子也到了头,“昆吾”ⅡB型导弹也快马加杀到,它们可是长着眼睛的,它们的脾气也不像“昆吾”Ⅲ型的动能弹头那么温柔,碰上你,你就得去见阎王。
二炮的这二百多枚“昆吾”Ⅱ导弹的攻击前后加起来不过5分钟,刚才还威风凛凛的联合舰队海上钢城一下子便成一堆堆燃烧的海上垃圾。半小时后,解放军两洋舰队的海军航空兵才赶到,除了追杀漏网之鱼外,只能充当海上清洁员,用炸弹把这些有碍观瞻的垃圾送入海底。
石田勇次郎没有听从下属的劝说到已经上浮救人的潜艇中逃命,他从身旁的一只水桶里倒了一杯淡水,同幕僚们黯然饮别。随后他把自己的镶着金边的战斗帽递给了他的参谋,作为纪念品。然后用布把自己绑在舰桥上,以便能和“神凤”号的残躯一起沉到数千米深的大洋中去。石田勇次郎在海水没顶前的一瞬间突然痛苦地想起七十年前的今天,自己的偶像山本五十六也在中途岛惨败,七十年之后,历史又在同一天开了日本另一次玩笑。
太阳西沉,如血的晚霞倒映在激战后的海面上。战争使许多勇敢和怯懦的人共同走向了死亡,也使那些巍巍巨舰沉入涛涛血海。中日双方付出的牺牲换来了截然相反的结果:一方排山倒海,另一方一败涂地。解放军将大举向菲律宾诸岛和台湾推进,并有可能进而夺取日本本土的岛屿基地。
近日来一直出现在台湾本岛上空与少数台湾飞行员并肩作战的日本海军航空兵从6月5日之后突然不见了,台湾民众立刻有了种不详的感觉。台湾国防部发言人面对记者的追问也语焉不详,只是反复强调不要听信谣言,一切都在掌控中。6月6日开始,陆续有日本水兵飘流到台湾西海岸,日本联合舰队被全歼的消息终于不胫而走。
最后的保护神也不灵了,台湾民众中最乐观和最顽固的人也彻底绝望了。坐困愁城的谢浊水悄悄找到台湾企业中的几个龙头老大,委婉地请他们和杨建华联系,寻求停战的可能。
这些台湾富豪们几年前嘴上叫过一阵“和大陆统一”的口号,给刚上台的民进党政府造成一些困扰。谢浊水敏锐地发现他们实际上一直利用分裂带来的优势和大陆政府讨价还价,空手套白狼般攫取了巨大的商业利益。而一旦统一,这些在技术上不思进取的台湾企业不但无法两头获利,还有生存之忧。看清这层利益关系的民进党很快便使这些唯利是图的商人们相信民进党执政会比国民党给他们带来更多利润,很快摆平了他们。在以后的历次选举中,这些人对民进党纷纷慷慨解囊,对台独大业也可谓是劳苦功高。
这些富豪们爽快地答应了谢浊水的关说之请,立刻经新加坡飞往大陆。他们可没有为民进党政权殉葬的义气,只是趁机逃出台湾这块“弹丸”之地罢了。几乎与此同时,中国政府于6月7日正式宣布:台湾的民进党、建国党、基督教长老协会等十几个社团是犯罪组织,成员自今日起必须脱离其组织对顽固不化者一律严惩不怠……
此刻解放军内部对下一步作战地点发生分歧,以张安涛为首的福建战区和已集结在台湾西南太平洋面统归邢凯山指挥的两洋舰队都建议进攻台湾,岳麓生力排众议,坚持仍按“天神的黄昏”计划要求攻击菲律宾。在电话会议上,岳麓生一再指出占领菲律宾对取得战争胜利的必要性:马尼拉湾以及菲律宾北部一旦到手,事情就好办了,就可以加强海空军对南方至日本资源交通线的封锁。他还反驳“解放军在台湾登陆能得到民众的协助”的观点,因为台湾理智的人早在这几年离开了,剩下的都是被日本半个世纪殖民统治、国民党半个世纪妖魔化教育和民进党十年来文革式愚民革命彻底洗脑的台独支持者。如今他们虽然绝望,但我们不能低估绝望首先带来的歇斯底里,马上登陆反而会遇到剧烈抵抗。菲律宾的情况则不同,解放军可以利用菲律宾人对日本驻军日益不满情绪,断绝日军从他们那里得到一切可能的帮助。
况且菲律宾的兵力密度很低,强大的解放军在预定区域完全可以形成压倒优势,在驱逐日本人的战斗中很快就会取得重大进展。在菲律宾的胜利会把日本和台湾进一部推入绝望的深渊,使民众的歇斯底里变为沮丧,最终丧失任何继续战斗的愿望。
这样,未来在台湾和日本的战争烈度便会大大下降。
岳麓生最终的一席话打动了中央领导的心。胡旭湘和徐齐贤对能最大限度保留台湾的工业精华很上心,杨建华对减少家乡的兵灾当然更是举双手赞成。对被誉为“保姆之乡”的菲律宾,大家都两害相较取其轻了。最后,岳麓生的意见终于占了上风。
他不但说服了中央,而且也说服了海军的邢凯山。后者答应给岳麓生以全力支援。6月8日,薛皓简正式取消了中南太平洋战区对菲律宾进攻的禁令。中南太平洋战区的二炮部队大都有攻击日本本土各基地的重任,不能投入多少力量用于菲律宾方面,夺取菲律宾战场制空权的任务便自然落在战区空军的肩上。刚赶回部队的施钧便马不停蹄地指挥战区空军对菲律宾和关岛进行全天候空袭。空袭的重点是日本空军位于马尼拉西北克拉克机场的吕宋航空队、德尔蒙特机场的棉兰老航空队和安德森机场的关岛航空队。
负责协调战区空军的副司令员沈剑飞上将通过总结前一阵子中日双方空战发现了日军的一些不符合现代战争的习惯:日空军指挥官喜欢在行动前把即将起飞的飞机整齐地排列,借以鼓励士气;日空军的每次进攻都以中队、大队和联队为单位,以利培养相熟队员之间的默契,却造成空战飞机数量上机械呆板;单个日本飞行员技术都很不错,但日本军官的指挥水平却实在不敢恭维。利用这些弱点,沈剑飞和参谋们很快制定了一个周密计划,猛将施钧的归队更使战区的空军小伙子们情绪高昂。
整个上午,施钧不断派出小股部队对日本人进行空中骚扰,来的飞机数量又使日本各联队指挥官们很不舒服,往往派一个中队迎击,数量稍嫌不足,但派一个大队却又太多。日本飞行员为弥补战斗经验不足,狠练了一些多机配合的战术,这些战术大多数是以中队和大队为基础,每个小分队则各司其职。为不影响战术的完整性,日空军军官只好每次都派压倒优势的部队出击。
似乎知道自己实力不够,解放军的战斗机只轰炸了一些小目标,然后匆匆离去。日本战斗机未与解放军飞机遭遇,一部份陆续返回地面。其余仍奉命留在空中,围着菲律宾群岛盘旋。
到了黄昏,折腾了一天没什么战果的日本飞行员终于疲惫地返航了。此刻,一直沉默的中南太平洋战区二炮部队却又来了劲头,射了几枚地对地导弹,摧毁了几个通讯中转站和雷达站。小野司令于是认为:解放军空军的一整天捣乱不过是为了找到这些目标,为随后的大行动开路罢了。于是下令:“各空军联队不准解散,就地休息,准备反击!”他哪里知道这道命令成了这一地区的日本空军的催命符,各个飞行中队停止了惯常对飞机的夜间分散作业,让队员们吃饭和休息。而在空中,施钧已亲自带队,分成已被途中小岛日军熟悉的小股,从几个方向悄悄向三大目标掩杀过来。
日军巴丹半岛空军情报站的雷达操纵员吃惊地看到,远程警戒雷达的屏幕上出现了一大片亮点,循着低空向陆上移动,一批接着一批。
“敌机来袭!”操纵员大喊着。
从航向看,目标正是这一地区最大的克拉克空军基地。他本想第一时间用电话向克拉克机场报告,却发现通讯中心被毁,双方通讯业已中断。雷达操纵员立刻联系在马尼拉的小野指挥部,因为日军的通讯中转站也出现线路故障,他不得不借助菲军的通讯台。菲军的通讯台好久也没人回话,那些的通讯兵都吃饭去了。他们从来都是这样的,习惯了。好不容易等到了值班上尉回话,不知是这个上尉军官没听清日本雷达操纵员的破英语,还是皮沓惯了,他竟然没转告。
临空的解放军飞行员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排排飞机整平地排在跑道头上,机身在夕阳下闪闪发光。机场上空没有一丝云彩,东面的阿拉雅山像一块巨大的交通标志牌。本来已经做好准备进行一番死战强攻的施钧,看到平静地趴在克拉克机场等着挨炸的日机,差点没有高兴地背过气去。不待施钧具体分工,他手下的大批双座J─11战斗轰炸机直接向目标飞去。
日军的1架E─2C预警机此时正在起动,当一名机组人员看到从机场尽头迅速飞过来的小黑点时,他猜测着:“冲绳的飞机来增援了。”一名飞行员接着问:“他们为什么投锡箔?”另一名大概是记者出身,抓起带长镜头的“尼康”相机准备拍照。他恐惧地看到,镜头里是清晰的解放军飞行员戴的“八。一”头盔,“那不是锡箔,是该死的支那人!”这架预警机终于没能飞起来,炸弹已落了下来,将它炸翻在跑道上,机组人员狼狈地爬出了机舱,纷纷逃难。
机场的防空炮火猛烈地射击着,几架日军F─2战斗机紧急升空迎战,但很快即被J─11击落。第1批攻击的解放军战鹰呼啸而过,机关炮吐着火舌,破跑道炸弹在水泥地上迸出一团团火球。第2批紧接着进入攻击阵位,随后又是第3批。
日军升空的战斗机寥若晨星。解放军战斗机根本没把它们放在眼里。
刚刚干掉了邻近的伊巴战斗机机场的小伍意犹未尽,带着36架J─12隐身战斗轰炸机来个梅开二度,开始了对克拉克机场机库的轰炸。停在机库前面的飞机纷纷中弹起火。见惯手下打烂战的施钧也不顾身份,抢着用机关炮射中了跑道上的3架F─5型隐形战斗机,曳光弹点着了油箱,在天上让解放军空军头疼的“空中黑洞”转瞬便成了火中的“凤凰”。
打掉3架F─5后,施钧紧接着发现了另1架正在升空的日军F─5战斗机,它已躲过了几次解放军飞行员的迎头攻击。施钧没有拉起机头去占领高度,而是绕到日机背后,冲着加力的尾焰发射了枚红外格斗弹,导弹冲着那架F─5的矢量喷嘴飞了出去,爆炸过后,这架日机摇摆了一下,接着便一头栽向地面。
施钧此刻才想起后方的沈剑飞还等着他这位前线指挥的汇报,忙打开“混沌”型卫星电话说:“眼前的一切让我们难以置信,我们根本没遇到预想中的将向我们实施攻击的大批日军战斗机。相反,我们看到的是摆在机翼下方的一组活靶子,近二百架轰炸机和战斗机整整齐平地排列在机场跑道上等我们检阅……攻击完美无缺。计算机自动把炸弹一连串地从弹舱弹出去,落在锁定的目标上,弹着点非常准确,一点都不浪费。这次是我在整个战争过程中所见的我们的飞机最准确的轰炸,我得承认计算机比我强……整个克拉克基地仿佛要在隆隆的爆炸声中升上天空。飞机库和其他地面设施被炸得四分五裂,地面一片火海,熊熊烈焰冲天而起。”
解放军飞机轰炸扫射了近半个小时,除了跑道、和飞机外,机场周围的油库、营区、修理厂、办公楼都遭到了攻击。直到再无目标可寻,施钧才恋恋不舍地打道回府。
遭袭击后的克拉克机场、德尔蒙特机场和安德森机场浓烟滚滚,遮天蔽日,到处是烧焦的和正在冒烟的飞机残骸。同时遭袭的还有伊巴机场、尼尔森机场和金德里机场等十几个中型机场。短短一个小时内,小野的空中力量就折损超过一半,解放军仅以损失十几架战机的极小代价,便赢得了以后攻击菲律宾所需要的空中优势。
6月9日,沈剑飞和施钧他们又趁热打铁,中南太平洋战区的数个航空军机群再次轮流光顾菲律宾。小野用包括菲律宾空军所有的95架战斗机升空拦截,但在强大的解放军空军编队面前,这些飞机无论是在质量上还是数量上都处于绝对劣势。解放军战斗轰炸机又是几乎在毫无妨碍的情况下再次重创了日军菲律宾及关岛航空队,并重点轰炸了甲米地海军基地。小野站在马尼拉饭店顶楼的平台上,眼巴巴看着从军港上升起的熊熊烈焰和滚滚浓烟,除了暴跳如雷外却毫无办法,那些从几天前弹道导弹攻击浩劫中幸存归来的军舰又受了二遍苦,遭了二碴罪。
岳麓生的“地面”部队将要粉墨登场了,其主力第四、十三和十四数字化空突集团军的第一个目标是民都洛岛,它位于吕宋岛的南面,正好作为解放军进攻吕宋岛的一块踏板。岳麓生看中它的另一个原因是由于它处于季风降雨地带以外,土质坚硬,与附近岛屿的泥泞情况完全不同。解放军不但可以占领并利用岛上现有的三个机场,还可很方便地修建临时机场供中南太平洋战区空军使用,为下一步在吕宋西海岸实施登陆提供有效的空中掩护。
不过在战斗打响之前,岳麓生还要解决另一个障碍,这倒不是横亘在解放军进攻路线上的巴拉望岛──由于岛形狭长,不利防守,日本和菲律宾没布置多少军队,担任预备队的第四十二数字化空突集团军顺手牵羊就可解决;而是远在马尼拉湾的科雷希多岛。
科雷希多岛像一个瓶塞一样扼住菲律宾马尼拉湾狭窄出海口的的咽喉,北距巴丹半岛只有3。2公里,是掩护马尼拉港的大门。岛上山峦起伏,隧道纵横,驻有日军6000人的作战部队和3000名非作战人员,外加2000名平民。部署有防空、对海导弹和各种高炮、榴弹炮和迫击炮,被称为“太平洋上的坚固要塞”。日军只要守住这个岛屿,解放军就无法通过和利用马尼拉湾。该岛的形状很像一个头朝西的蝌蚪,其头部为高出马尼拉湾150米的方形台地。头部的东面是山腰,坡度陡峭,形成悬崖,不易攀登,再往东是一条狭长的沙滩,为岛的尾部。靠近山脚低地的地方有一座马林塔山,由于它的悬崖峭壁堵塞了出入尾部的通路,因此,菲律宾人在马林塔山开凿了一条大隧道。该岛头部最宽处约2250米,顶上有一个面积为450米×150米的校场和一个面积为450米×60米的高尔夫球场,两个场地相距约500米。岛的长度如加上使该岛形成蝌蚪状的狭长海滩约为5000米。
科雷希多虽是一个面积只有几平方公里的弹丸之地,却因其位置重要,在太平洋战争中,日、美两国为争夺此岛,展开了数场血战。1942年3月11日晚7时15分,麦克阿瑟带领家人及有关人员就是从此地趁夜暗乘4艘鱼雷艇逃往澳大利亚。
他的“我还要回去!”名言使小岛名扬世界。
日军控制科雷希多岛后,任命加藤大佐为守岛指挥官。加藤不断督促日军工程部队在岛上到处构筑坑道和隐蔽的炮兵阵地,沿岛四周架设了铁丝网并埋有大量地雷,岛上的地下仓库也贮有充足的粮食和弹药。日本人还利用他们先进的围海造地的技术,把岛的尾部海滩上只有一条长仅300米跑道的金德里机场扩建为有两条1200米跑道的中型机场。
加藤曾得到陆军军令部长小山鼓将军关于“解放军有对该岛实施空降的企图”的指示,但他绕岛巡视后认为科雷希多岛地势狭小、险要,解放军不可能对其进行大规模空降突击,因此认为岛上现有部队足够遂行任何反空降作战。为了预防万一,他命令在岛东部的机场跑道上埋下许多遥控地雷,并把火炮配置在山下,以便必要时,用火力封锁该机场。加藤把主要防守兵力部署在顶部和马林塔山上,用于对付海上的登陆;把预备队隐蔽在马林塔山隧道内,指挥所设在顶部台地上,与所有部队都有光纤、电缆通讯和步话机联系。
岳麓生深知科雷希多岛对整个菲律宾战局的重要性,两个多月前便偷偷成立了“旋风部队”,由原“蓝天”突击队队长贺学甫大校出任司令,原“海龙”突击队队长孙有亮大校担任政委。部队由原“蓝天”突击队、原“海龙”突击队和战区侦察兵精英编成,基地仍建在苏门答腊多巴湖的萨莫西湖心岛。
空降突击夺取科雷希多岛并非易事,因为该岛没有便于空降兵着陆的地方。唯一适合空降的地域,是位于岛的尾部的金德里机场,但它离山顶台地太远,而且日军的主要阵地正处在跑道上面的峭壁上。为了解决这一难题,一名空降参谋建议参照美军二战在山顶台地成功实施伞降的战例,这样既可以控制制高点,又能出敌不意。孙有亮担心道:“同样的错误敌人不会犯两遍。”
贺学甫看过空降地域的航空照片后,决定采纳参谋的意见,挑选山上仅有的两块比较开阔的高尔夫球场和校场作为空降场。贺学甫充满自信地对孙有亮道:“如果我们在有大风的黑夜,在防守最严密的地方空降,敌人会绝对想不到!”
空降场选定了,但贺学甫和孙有亮还面临着诸多难题:在被马尼拉湾海水环抱、高达150米的日军重点防御下的山顶实施伞降,伞降地域的长度太短;岛上经常有时速为24至40公里的海风,即使按伞降最低充许高度120米跳伞,也需20到25秒钟才能着陆,再加上飞机的时速为二百多公里,运输机通过两个空降场的时间只有4秒钟,使每架飞机一次进入目标只能投下6至8名伞兵。在日军防备松懈的大风天,风速要超过50公里,这就是说,伞降的效率会更低。孙有亮提出可采用机降,但如何解决直升机的噪音更是个难题。贺学甫认为,必须制定出一个非常严密的作战计划。
为此他和孙有亮在萨莫西基地利用高原大风一次次进行实验,终于找到了一种新型空降方式。他们立刻在岛上搭起的1:1模型上组织“旋风部队”进行了数次演习,让所有空降人员都利用模型熟悉空降战斗地区的情况,用新装备进行了充分的训练,并对所有细节都反复推敲和仔细的检查。“旋风部队”于5月末,对科雷希多的偷袭已经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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