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印巴开战

 

  12月6日,中美双方谈判一周年纪念日,仍在那座洲际酒店。美国国务卿白茜夫甚至专门带来了旨在展示以美英澳为首联军驻防澳大利亚的强大军事实力的录像带,再度向中方表明联军这次绝不仅仅是虚张声势,它已不怕解放军的任何攻击。

  然而,如同双方步入酒店一楼瑞士厅会议室后,中方首席代表李秘书长欠身在狭窄长方形谈判桌上方与白茜夫作最短暂握手又迅即分开一样,这一举世关注的一天之内接连进行了三个回合长逾7小时的马拉松谈判,很快又宣告破裂。当李秘书长说:“国务卿阁下,我已说完了我来这里要说的一切。我认为,我们没有任何理由再谈下去了。”

  白茜夫也当即回答:“我同意。我已没有更多的话可说。”他们都站起来,先后步出谈判会议厅。

  12月7日,俄国外长肩负国际社会寻求和平的最后使命,行色匆匆飞抵北京会晤中国国家主席胡旭湘。结果,两个多小时的会晤因胡旭湘只字不提撤军而导致流于空谈。俄国外长以悲戚而忧伤的口吻告知世人:“是和平还是战争,只有上帝才知道”。

  至此,一场游戏──整个地球在和平与战争的秋千上荡了一年之久──终于玩不下去了,通往地狱之门打开了!澳大利亚已是美国在太平洋这一边的最后一个落脚点,美国已退无可退,将拼死决战。两大世界巨人的最后较量不可避免,全世界都想看看这场最后一战的结果。但仅仅是这个后来居上的年轻共和国和老牌世界警察的决裂本身,已极大地影响世界的格局。

  最近四十多年来,军备发展始终快于国民经济发展的印度,终于具备了一口吞下是它邻国也是它天敌的巴基斯坦的实力。几乎用尽所有资源发展其军力的巴基斯坦,经济状况已糟得不能再糟。令人同情的巴基斯坦,可以指望的只有大国在道义上的支持这种随时可能一钱不值的东西,或者再加上他们的穆斯林兄弟有限的援手。如今,大国中的美国已抛弃了巴基斯坦,转而支持自己,而它那些烦人的穆斯林兄弟们正在舔食伤口。唯一令印度顾忌的,是这两个国家的共同邻居──中国在想什么?这些年,尽管它几乎没把自己的军事势力向南亚扩展一步,但它作为世界强国的势头随着解放军在东南亚的胜利已经不可阻挡,在世界讲坛上的发言权随着每一元人民币的增值而逐日加大。它的影响力在不知不觉中已翻越喜马拉雅山脉直抵南亚。显然,印度不希望在它的东部邻国更强大时,面对腹背受敌的局面。所以,它唯一的选择是趁早动手,而且要在喜马拉雅山的雪季──中印边界的所有山口都会被大雪封堵五个月之久,全力以赴解决巴基斯坦问题。

  12月8日凌晨1点,印度军队发起对巴基斯坦的全线进攻,炮火急袭染红了整个印巴边境。印度空军同时空袭巴基斯坦靠近边界的几十个大小机场。巴基斯坦军队得到了中国天军转来的情报,主力已提前转移了,在二线战线的巴军士兵紧张地向前线张望,焦急地等待反击的命令。

  拉兹上校从停在克什米尔通往巴占区的代号3号溪谷前面几公里的杂树林中的指挥车上用红外望远镜观察前方,对身旁的副官轻声说。“简直象是地狱的入口。”

  印军是前一天秘密抵达的,已在溪谷前度过一个晚上。炮击刚一结束,拉兹便指挥他的第9山地旅猛烈进攻了3号溪谷的南口。第9山地旅辖三个机械化步兵营、一个直升机营、旅直辖坦克营和炮兵营,土气很旺盛。在它的后面,跟着师主力和三个机械化师有将近八百辆坦克和七百多辆装甲车。它们的任务是切断巴基斯坦和中国之间的陆路联系。

  守备3号溪谷入口的是巴军第19山地师的两个反坦克连,有兵力二百七十四人,反坦克导弹72枚,此外,还拥有很多单兵携带式反坦克无后坐力炮。对他们来说,这一天所见到的为数众多的装甲车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反坦克连的年轻士兵陷入了惊慌之中。反坦克无后坐力炮的射程充其量不过四百米,炮弹是无制导的,所以尽可能在近处放,命中率才高。

  “瞄准敌人的坦克,接近到三百米以内才能发射。”守南口的反坦克连长不断地告诉部下。

  虽然平时也是这样进行训练的,但充其量只是把两、三辆坦克作为目标。无战斗经验的年轻士兵亲眼看到几百辆印军坦克的大部队,心里完全混乱了,充满了恐惧,对连长的话早抛到脑后。当印军坦克还相距二千多米,就不断有士兵开始发射反坦克炮弹了。这就是战场上特有的心理作用。

  “混蛋!停止射击!”连长大喊,但已经晚了。在反坦克无后坐力炮开炮的同时,炮后方硝烟滚滚,进行了巧妙伪装的反坦克阵地的位置因此暴露了。

  印军开始猛烈炮轰已暴露位置的第19山地师反坦克据点,在投入坦克之前,事前尽可能以炮击摧毁敌人的反坦克据点,这样就会减少坦克部队的损失。印度军队显然在按照这一军事常识行事。

  摧毁设在溪谷南口处的反坦克阵地后,印军侵入了溪谷一公里左右。但是,在狭窄的溪谷中布满了地雷,在两傍山麓到处挖了堑壕,构筑了反坦克导弹阵地。乘坐装甲车的印军步兵在这里下车转入战斗。这是因为,乘车突破危险太大,一枚反坦克导弹会把一车人送入西天。下了装甲车的印度兵在地面上匍匐前进,逐渐逼近山麓的反坦克阵地,最后展开了非常壮烈的肉搏战。

  一名廓尔喀兵手里拿着RPG─7型反坦克无后坐方炮猫腰前进时,发现在大约一百米的前方杂草覆盖的深处,好像有一个反坦克导弹阵地。在被草覆盖的平坦地面的一角突然隆起,一枚反坦克导弹发射出来了。

  这个廓尔喀兵赞叹说:“伪装得巧妙。”他在反坦克导弹发射出来的同时,发射了手中的RPG─7。炮弹在前方一百米发生爆炸,发射反坦克导弹后还在进行制导的这个阵地顿时化为乌有。

  “哎呀,这可救了我们一辆坦克。”在廓尔喀兵兴奋的瞬间,他踏上了地雷,被炸得血肉横飞。

  在进入溪谷一公里左右的地方,对巴军方面从两侧山麓猛烈发射炮火感到危险的拉兹上校注意到在溪谷底有一条与公路平行的河道,与是命令坦克营在几乎干枯了的河床上行驶,用两侧的河堤作挡箭牌。

  果然印军的前进速度大大提高,很快接近溪谷北口,开始与驻守北口的另一个巴军连激战。后边的师主力和三个机械化师也涌进了十几公里长的3号溪谷。

  在前进指挥所听到这一消息的第19山地师师长欣喜若狂,立刻命令:“反击开始。”

  然后热情地吹捧旁边督战的顾问高翔天有先见之明。要不是军阶之差,这个巴军师长准会用他的落腮胡子亲高翔天的脸,这是高翔天在巴基斯坦唯一不快的事。

  高翔天暗道:“这有什么,好戏还在后面呢!”

  驻守3号溪谷以北二线阵地的第19山地师根本没派地面部队进入溪谷内,但对整个溪谷的两端进行了猛烈的炮击,目的困住这四师印军人马,然后摧毁他们的坦克。

  为弥补溪谷两侧的人看不清谷中的全部状况,巴军炮兵使用了观测用直升飞机。

  习惯于寸土必争的巴军一反常态来个关门打狗,印军的西线北的这四个师一下陷入绝境。进攻其它山谷的印度部队遭遇也都大同小异,整个西线北的印军攻势都停顿了。巴军集中主力在东南部沙漠和西线南印军作战,战势也呈现胶着。印军便计划投入精锐的装备西方武器的预备队,印军司令部建议投入到西线南,认为只要打败巴军主力,战局就会扭转。印度总理辛格还在犹豫,一方面西线北部队的求援电报雪片般飞来,另一方面东、北两线还得应付可能发生的中国军队的进攻。他在等待联军和日本它们的行动。

  他的等待十天后便被《孟买时报》打破,报纸刊登了前线拉兹上校的日记,在日记中拉兹描绘了一幅非常悲惨的图画:“……到处都是泥泞,褐色的泥浆淹到腰部。连续三天地暴雨使干涸的小溪变成了大河,山区的晚上地冻得硬邦邦,白天却化成泥,这里的土地有如鬼神在作祟。我相信世界上任何地方的泥都不会象克什米尔这样深,这样粘。甚至它的颜色也不对头,象和着血污和腐尸的一堆垃圾。到处都是死人,尸体用睡袋或军用雨衣包起来,用电话线一捆就埋了。过几天狗又把它们叼出来,吃得眼睛都红了,象是疯的。我简直不能设想昔日辉煌印度文明竟光顾过这样一个鬼地方……”

  “我们晚上冻得发抖,没有剃刀刮脸,没有推子理发,没有毯子睡觉,更糟糕的是没有多余的袜子替换。我得了战壕脚。这是所有疾病中最可怕的一种疾病。由于双脚长久泡在湿泥里,疼痛肿胀,连靴子也脱不下来了。我无法走路,痛苦得嚎叫。勤务兵将我扶到挤满人的战时医院里。医生不由分说,割开了靴子。天哪,双脚肿成橄榄球那么大了,伤口还化了脓……”

  “同战斗比起来,原始人般的生活算得上天堂了。异教徒的迫击炮弹呼啸而来,还有远处的155毫米榴弹炮。我军每次坦克进攻全被他们打退,未被击中幸存下来的我军坦克,把载着战友的尸体、正在燃烧的自己一方的坦克尽力推向谷底,开出一条出路向后倒退。否则,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异教徒的位置在高山上,阵地很干燥。

  我仰看着山上破败的古老印度神庙,回想着是否有一天异教徒会被湿婆神精神所感化,从此再也不打仗了。异教徒最拿手的是地雷和手榴弹,许多弟兄被炸得缺胳膊少腿。但至少还可以保条命。士兵们流传:“如果你敢穿上新军装,准会被一枪打死。‘所以士兵们也不换衣服,衣服臭不可闻,一撕就成碎片……”

  “我看这里没有任何英雄主义可言,我们整个集团军就像是被放逐的囚犯无人关心。

  我们上了异教徒的圈套,我们装备在山区太重,后勤不足,没有战略目标,只是一个山峰一个山峰、一条山谷一条山谷地爬行。整个西线北战斗毫无意义,我们死得没有价值,变成了辛格棋盘上的一只小卒。在克什米尔战场上,得过许多勋章的我甚至想负一次伤……”

  第二天,反对党的议员纷纷在国会发言,愤怒地指责总理辛格的忧柔寡断正在帮助敌人消灭勇敢的西线北部队。辛格沉不住气了,命令向西线北驰援……

  12月11日,日本、台湾和菲律宾宣布成立三国同盟,希望有关各国不要误解三国追求和平的善意,为了东亚的长久安定,三国不怕任何挑战云云。

  同日,大批日军分别开往台湾和菲律宾。在台北街头,因周日不用上班,各色人等一早就汇集在主要道路的两旁,翘首等待日军的到来。下午4点,远方出现了一群插满膏药旗的T─90D日式坦克,顿时人群爆发出欢呼声,拼命挥舞着手中的台日小旗,少女们如同见到了偶像般大声尖叫。前排的人打着节拍喊:“卡哇伊!粉卡哇伊!”后排没看见的问:“红豆泥?”最后跺着脚一起大吼“扛八袋!扛八袋!”一名在现场的民视记者激动得热泪盈眶,哽咽地说:“六十六年后。东洋太阳又熊熊呼伊照亮了台北,台湾番芋们在世界上出头天了!”然后又插播一段保险套广告,一位女歌手最后唱道:“……英英美代子今晚不要忘了小雨衣。”

  刚开完中央政治局紧急扩大会议的薛皓简一边看着台北街头的活话剧,一边轻松地对总参作战部长和国防部新闻发言人说:“中央决心不变!我们正愁缺乏战略掩护,日本人便殷勤地有是斟茶又是递枕头,唯恐侍候不周,我们也不能拒绝人家的一番好意。”他对总参作战部长命令:“立刻制定和实施以准备对日作战为借口的大规模部队集结和转移!”又转向国防部新闻发言人命令:“我们军队要配合民间,打一场新闻战,注意听取专家的意见。至于和民间方面的构通可由杨悠负责,这样可以不太招摇。”

  送走两人,就看见杨悠和陈舒边拌着嘴边朝自己的办公室走来,只听陈舒不客气地说:“你要是留在台湾,很可能和那些台北女孩一样不知脸耻地去欢迎日本人……”

  薛皓简见陈舒太过分,连忙喝止。见陈舒一脸不服气的样子,他语重心长地说:“被元朝和清朝统治的汉人从某种意义上讲都是亡国奴,你我都不能保证我们的祖先没有为虎作伥的人。我们对自己祖先的那几段经历只能以大环境所逼来解嘲,你又为什么不能用这种眼光去看那些台北女孩?”

  见陈舒低下头不吭声,薛皓简又继续说:“你们应该知道拿破伦是意大利人的后裔,年轻时热心于科西嘉岛从法国独立的武装运动,在失败后他放开胸襟,投身到整个法兰西的政治舞台,终于成为法国的民族英雄。杨委员长在这一点上比拿破伦高明得多,也是我最钦佩他的地方。我现在仍然希望在台湾的才俊们不要做使自己不能回头的事,应该效仿拿破伦为整个中华民族奋斗!”

  陈舒心悦诚服地向杨悠道歉,杨悠拿出当姐姐的派头亲热地搂着陈舒,看得薛皓简都摇了了摇头,又正色对杨悠道:“你会很忙,对外的新闻战你要负责军民之间的联络,这一切都要做得不落痕迹。甚至像安慰在大陆台胞,说明这只是作给外人看的工作,恐怕你也推不掉,因为没有人比你更合适。”

  “我会帮助杨姐姐的!”陈舒自告奋勇……

  一场抗议日本,声讨台湾卖国贼的浪潮迅速席卷中国大陆,各种新闻媒体也推波助澜。“对日开战,收复台湾!”成了中国人民的一致声音。解放军的几百万大军迅速在大陆东南沿海和加里曼丹等靠近菲律宾的岛屿集结,以最新的“班超”、“李靖”、“戚继光”和“袁崇焕”号航空母舰为核心的解放军太平洋舰队在冲绳和台湾这间的海域与日本有22艘航空母舰的联合舰队对峙,正执行禁油行动的解放军印度洋舰队正全速向东开进。12月15日,中国中央军委明令组成以海军司令赵仲逊元帅为首的东南战区。

  已美国为首的联军幸灾乐祸,一致判断中日战争迫在眉睫,决定实施由守转攻的计划。美国总体托雷多用历史学家的口气定调:“日本出现在台北触动了中国人最敏感的两条神经──仇日情结和台湾问题,中日巨人的碰撞不可避免!”

  12月20日,解放军参谋总部下达了攻击令,执行“黄色浪潮”计划。李恒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间为晚上7点整。他慢慢地站起身来,下达了开始攻击的命令。在他周围,数十名信息战武士正在一台台计算机前忙碌着,将一批批特殊的计算机病毒通过国际金融网、国际电信网和国际互联网侵入美国的“费德金融网”。李恒想象着在地球的另一边即将发生的一片混乱,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的微笑。

  美国花旗银行的一名女职员一早来到纽约帝国大厦的银行办公室,打开桌上的电脑时,发现电脑上一片混乱,一串串乱码在疯狂地跳动,接着显示屏上出现一条喷火巨龙向她张牙舞爪地扑来。

  她吓呆了。

  当美国遭到信息战攻击的警报传来时,托雷多总统正在和参谋长联席会议成员审查联军反攻东南亚的作战计划。这时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主席约翰。戴维打来的紧急电话。“约翰,”托雷多有点意外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总统先生,‘费德金融网’遭到了破坏,不能用了。”

  托雷多异常震惊,一时说不出话来,过了很长一段时问他才问道:“倒底怎么回事?”

  “联邦储备银行和国际银行清算系统已经陷入混乱之中。银行之间的资金往来已被冻结。现在任何银行之间已无法交换汇票和信用证。倘若事情如我想象得那样糟的话,我们可能面临一场严重的金融危机。”

  总统身子向前,靠近电话,紧张地问道:“有这么糟吗?!”

  “有人侵入了‘费德金融网’的心脏,施放了电脑病毒。您知道,每天有上千亿美元在‘费德金融网’上流动,可是现在突然间垮了,一切都停止了。如果美国公民知道他们的金融资产突然消失,哪怕只有几个小时,‘费德金融网’的信誉、全美国所有银行的信誉都将荡然无存。证券市场也将毁掉,美国经济将全面陷入困境。我希望在未来几天内关闭所有银行,关闭证券市场。加上圣诞假期和新年,也许可以挽救。”

  托雷多瘫坐在椅子上,感觉一阵头晕,四周一片漆黑。他有点不知所措了:“约翰,我们该怎么办?”

  “总统先生,我想立即会见您和财政部长。我们将不得不宣布从明天起,所有银行关门放假。然后马上想办法,消除该死的病毒,走出困境,恢复正常。”

  在美国,连接所有金融机构的电子网络遭到了解放军“逻辑炸弹”的严重破坏。为了对付解放军信息战攻击造成的金融风暴,托雷多总统下令关闭全美所有银行后,已是第三天了。美国庞大的经济车轮似乎已经停止,一年中原本最热闹的圣诞购物人潮不见了,各购物中心和超级市场只收现金。金融危机在世界金融市场和美国公众中造成了极度恐慌,美国关闭银行和证券市场的举动,引起了英国、德国、法国和日本等国类似的连锁反应,当金融风暴席卷全球时,美国金融机构的信誉──如果有的话──降到了最低点。美国财政部长和联邦储备委员会主席约翰。戴维不顾圣诞季节的公休立刻打电话到布鲁塞尔,与欧洲国家财政部长和中央银行行长进行紧急磋商。如今战争已从战场扩展到了金融经济领域。托雷多不得不暂时把贯注战备的注意力重点转移到如何恢复“费德网”上,下令军方的信息战专家协助清除电脑病毒。

  运作“八公山”网络的现名为中南战区后勤计算中心的信息战专家们很快发现和他们斗法一年半多的美方同行消失了一大半,他们立刻向具体负责实施“黄色浪潮”计划的总参前指汇报,总指挥薛皓简立刻解除不得进攻美国的民用网络的禁令,命令他们执行“黄色浪潮”中攻击国际互联网的部份,巩固李恒他们取得的战果。

  一年半多对“八公山”网络的防御战的最大战果是中国信息战专家们完全破译出了美军联合电子战中心的激活“电脑芯片固化病毒”的指令。中国信息战专家们甚至用这些指令攻击封闭中的中国国内互联网找到其中的隐患,同时磨练自己的攻击技巧,他们最后又编出使“电脑芯片固化病毒”再次沉睡的新指令。

  美国人为了与自己的潜在敌国──包括它的目前盟友日、德、法和英国等──在有朝一日的翻脸后能始终占上风,专门研制出了这种“芯片固化病毒”,把它们预先埋设进电子武器系统和民用计算机的各类芯片中,再通过武器和计算机出口转卖给世界各国。一旦这些国家成为敌手,美国就会立刻用遥控方式有选则地激活这些病毒──唤醒这支看不见的第五纵队,使对手的电子武器系统和互联网瞬间瘫痪失灵。由于盟国可从美国国内直接购买民用计算机,美国不可能控制只让盟友买有问题的计算机而同时使自己国民免疫,何况还有计算机二手市场,美国干脆在所以民用计算机内都安上“芯片固化病毒”,以免买家怀疑。

  美国各情报机构还把手伸到国外,中央情报局所从事的一项秘密计划,是将设有陷阱的计算机芯片装到那些国外军火商所生产、并有可能卖给潜在敌对国的武器系统中。中央情报局把这项计划称为“修琢”。中央情报局的另一个计划是找那些为国外军火商的武器系统写软件的人员,贿赂他们,让他们在软件中故意留下缺陷或漏洞。

  这种有缺陷的武器系统看起来没问题,操作也正常,就是在受到某种特殊指令后弹头不会爆炸。

  美国人这手真够阴毒,他们也很自信别人掌握不了激活指令,美国自己的民用网络是安全的。可他们也万万想不到,这一超级武器会被别人盗用。这个严格存放在德克萨斯州圣安东尼奥凯利空军基地联合电子战中心的神秘指令,已经掌握在解放军信息战专家的手里了。

  现在,草船借箭的解放军信息战专家们用典型的美式方法向美国的民用互联网发出了这些指令,并透过美国的互联网向美国的盟国扩散,凭借美国人的力量,把大半个世界操控在股掌之中。另一些解放军信息战专家先发出美军极少使用的“哈姆导弹”

  等一些专门对付消毒软件的新型病毒,接着便发扬金庸小说中慕容世家“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精神,将一年半来美国发来的“荷兰女孩”、“高位截瘫”、“艾滋病木马”、“鼠疫”、“美丽沙”、“爱虫病毒”、“魔术师的舞蹈”和“耶路撒冷”,甚至还有专门对付UNIX系统的“莫里斯蠕虫”等电脑病毒,统统送返美国,或从美国过境之后把它们赶向美国的盟国,美国这回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病毒的花样可谓千奇百怪,有的把自己写入可执行文件的头部或者尾部进行复制,有的直接了当地格式化硬盘,有的把内存中的数据随机写入硬盘,有的会给病毒体加密,有的会修改被感染文件的长度属性掩饰病毒的存在,最绝的是通过不断修改寄存器的方式让程序“倒着运行”。还有通过不断的变化来逃避杀毒软件的查杀。

  为避免网络塞车和严格的检查,很多解放军信息战专家干脆直接连上美国通讯卫星,通过美国人普遍使用的可上网式手机送入病毒。如此的结果就是,从美国开始,到它的大小盟国,网络越发达的国家,电脑和手机普及程度越高的国家,遭受电脑病毒之灾的程度就越深。相反,那些落后国家因祸得福,由于电脑化程度低,反倒很少甚至干脆就没受到电脑病毒的影响。

  从解放军信息战专家手中撤出去的形形色色的电脑病毒,正以光电速度在世界各国的网络系统中复活并传播开来,在一座又一座发达或准发达国家的城市中造成了宏伟又壮观的可悲场面:无数条公路上排起了汽车的长龙,无数艘舰船在大洋或内河上顺流漂泊,无数列火车在中途停驶或翻出轨道,无数架飞机在停机坪上“趴窝”甚至坠毁,无数座热电厂和水电站的轮机停止了转动,无数条有线无线光电微波通讯的线路不再工作……文明世界所为之自豪的一切被电脑所控制的自动化系统,都已经被各种可怕的电脑病毒所删改、消除或是摧毁。

  凡是有电脑的地方,电脑病毒都无微不至,无处不到,无孔不入。在同一时间的不同空间里,世界各国的电脑操作人员都倒吸一口凉气:刚才还在他们面前表现正常的一台台电脑主机和监视屏,转眼之间一换上了另外一番面孔。不管是文字图像还是数据表格,全都变成了闪烁的光斑、飘飞的雪花,或是跳舞的字母、恶毒的咒语。最吓人的是在荧屏上出现一颗刚剥去皮肉,鲜血淋淋,鬼哭狼嚎戴着“USA”

  贝雷帽的骷髅,它“咝哧咝哧”大口追吃着键盘输入的任何字符,每吃掉一个字符,便狞笑一声。不久那颗狰狞的骷髅又把吃进的字符吐出来,吐出一个个滴血的英文字母组成“添我屁股!”这句话后,骷髅又发出“嘎嘎”狂笑。

  被激怒的电脑操作员们,不约而同地投入了清除电脑病毒的工作。但在一番满头大汗的忙乱之后,他们大都垂头丧气地败下阵来。因为他们发现,任何消毒软件只要一运作便马上失灵。眼下跟他们作对的全是美国军方集几十年经验和全国精华发明的军用电脑病毒。

  美国军方根本解释不清为什么别人会有美军专用病毒,为什么全国都瘫痪了而美军自己却丝毫不受影响。托雷多总统深知当务之急是解毒而不是解释,立刻命令美军派出更多的人到民间帮助。美军的信息战防御处在前所未有的空虚阶段,而这正是“黄色浪潮”信息战的根本目的。

  李恒的天军信息作战中心和中南战区后勤计算中心的信息战武士们已腾出双手,他们当然不想错过良机。他们已将继续骚扰美国和其盟国的民用计算机系统和信息网络的任务主要转交给中国的情报部门负责,利用先期派出以各种身份作掩护遍布世界各地的情报员。这些情报员受过一定的信息战训练,但他们主要凭借的是被通称为“克里特”的闯入程序。这些功能越来越强,使用越来越简单的闯入程序有数千种之多,中国的信息战专家事先根据各国的具体情况为这些情报员的闯入程序进行优化,所以情报员不需要知道复杂的密码指令或必须具有丰富的计算机知识,他们只需要用鼠标指一指、点一点,就可以攻击计算机系统了。这样一来,美国想要跟踪黑客来源就势比登天了。

  李恒他们以散在各地为民间排忧解难的美国军方信息专家同本部联络为突破口,很快侵入美国军用计算机网络。最先打入成功的是美军管理工资表、人事档案、交通运输和零部件供应的后勤部门。与公众的想法相反,美国三军根后勤有关的绝大部份的日常通信和业务都是在公共网络上进行的,这包括在民用电话线上通话和通过因特网发送电子函件等。这些公开的业务包括日常的种种事物,如决定供应基地的食品,某些重大和敏感的事项,如指导医药供应和制定维护细则等。而这些后勤补给的任何中断,都可能给军事活动带来巨大的麻烦。这些部门的计算机的安全管理平时就比较松弛。据五角大楼专门处理军方计算机神经中枢紧急事故的位于阿灵顿国家公墓附近的“自动系统安全事故支持中心”评估,每天大约有近1000次试图闯入这些军方计算机的行动,监测到的只有50次,其中只有3到4次报告了安全军官。而且当初设计时为了方便访问和使用互联网,先天上便造成后勤部门的计算机系统这种容易遭到闯入的特性。

  解放军的信息战武士们把得来的情报下载并转送情报机构后后,便开始和美军开“玩笑”。他们随意地在工资表上加加减减,把得过勋章和嘉奖的履历改为各种犯罪记录,搞乱仓库里和码头上集装箱射频卡记录的目的地──例如互换本应送往阿拉斯加的军用御寒服和输往澳大利亚的防暑透气军装,将运输军需品的飞机、卡车、火车和船只引入错误的航向、航线或交接地,修改各军工厂的定货数量和交货时间,从而破坏战前的准备工作和削弱部队的战斗力……

  美国军方直接用于作战的计算机系统的安全措施很严密,李恒命令集中兵力攻击最难闯入的五角大楼负责作战的计算机系统,因为他知道一旦闯入这个系统后,近90%与该系统联机的其它作战计算机都会把闯入者当作一个合法用户,对其敞开大门。

  在澳大利亚上空的中国侦听卫星意外截获一份联军总部发往五角大楼的被黑克攻击的总结报告后,解放军的顶尖信息战专家终于敲开了五角大楼的大门……

  在总攻倒数前10分钟,李恒他们修改了美国海军天文台星历表的最新基础数据,完成后,李恒立刻通知薛皓简。

  解放军信息战专家的最后一道工序是散布潜意识病毒,这种病毒透过终端屏幕以特殊频率闪烁变化,可直接影响计算机操作员,这次使用的比较温和,只是让人感到极度疲劳,让他昏睡几天。

  收到李恒报捷的消息后,薛皓简不禁摇头叹道:“在快如闪电和烈如核爆炸链式反应的的电磁攻击下,即使敌方想要投降都没有机会。”他拿起红色电话,向早已等得不耐烦的张安涛和岳麓生下达了总攻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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