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哈宁读书网

 

第十九章修功有成

 

  西元二四七二年六月二十一日

  凌晨一点三十分,最后一批士兵搭乘着平台飞梭到达了车队,那是经过地穴里训练五天的生力军,每一个都精力旺盛,准备与尤诺领导决战。

  军队由赵伯文领导与陈定山主任两人带队分别建立两处据点,与大船成三角鼎足之势,各自进行凿战之前的规划,谁也不知道陈定山、赵伯文、吴毛雄、杜鲁格四人在飞梭内谈了些什么计议。

  交接了大船上的守卫,徐娟、方婷、池田书都先去睡了,唯有诸葛龙一人坐在船顶继续守望,此时是他独处的私人时间,轻吁一口气,他回想起昨天的一切,那如同梦一样的情节,内心里有一部份的空虚被充填,也有一些儿的茫然。

  梅尔对他的接纳与鼓励起了很大的作用,镇定了他的精神,但,在潜意识里,他仍然是对杀人耿耿于怀,始终无法宽释的,只是对阻止尤诺领导的意念更加坚定,如果因此必须今晨出海一战,又必须面对与合成人士兵厮杀,他将绝不会再犹豫,就好像梅尔对他说的话:“别让其他无辜的人跟着受害!”

  伸了一个懒腰,那是他对夜唯一的享受了,船内人们均匀的呼吸声,清晰地进入耳里,他们大约好梦正酣吧?诸葛龙却已失去了这份享受,想睡也睡不着。

  背靠在船顶的桅杆,那杆头挂着他系上的大红布,海风吹得它猎猎作响,是夜里唯一的伴奏,诸葛龙看着天空上闪烁的星空,觉得十分的轻松,这是十个月来第一次如此轻松,真元在体内有盈满的现象,体内的气血亦调和顺畅,真是前所未有的最佳状态。

  本来有心坐息一会儿的,但是却连坐也坐不住,诸葛龙只好站了起来,拍拍屁股下船到岸上去走一走,漫无目的地走向他与梅尔她们相遇的石林。

  今天的夜异常清亮,天空没有半片云,月辉当中洒下,柔和而洁致,走在石林之间并不碍脚,尤其是对诸葛龙这样内力修为臻至高原关卡,具有小成程度的人,并不亚于走在日正当中的大马路上。

  这一片石林似乎是地变之后出现的新地形,每一个石柱各有形状,大小不一,有高有低,都是光秃秃地朝天延伸耸立,人走在里面,除了一小块天空之外,看不到多远,便被重重叠叠的石柱挡住了视线。

  诸葛龙走了一阵子,开始觉得无聊,石林里并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物,也没有什么漂亮的花朵,甚至杂草也是一丛一簇地,石柱上除了少许青苔泥垢,看久了也不怎么有趣。

  回头看看已经走了十分的远,大船被石柱遮住,好似被包围在千军万马中,人伫足其间,十分地渺小。

  千军万马?拍拍石柱,那是极坚实的结构,诸葛龙忽然有着一股兴奋,回想到护卫赵伯文领导在谷外草原上浴血混战的场面,面对四十几名合成人士兵的围攻,那一段惊险的场面。

  当时,诸葛龙凭着一股义愤全力施展出自己揣摹的“孤傲刀法”,几个式子下来,胸肺间犹如火烧,口干舌燥,气血翻腾,胸腔里燃着怒火,脑海中全是杀意,手挥指使处势如破竹,只觉得天下间唯我独尊,所向无敌,产生出傲视群雄的气慨,很有一份冲动想要继续如此杀下去,当他一招“蕊花招魂”出手,几乎便是无穷无绝地使下去,差点儿无法收止,那一招,若不是陈定山舍命扑过来大声喝阻,使得他心神震动而清醒,当机立断地硬生生截断手指外已输出的真元,才中止即将发生的噩运,否则,诸葛龙晓得自己或许就一直施展下去,直到真元枯竭,死在当场为止。

  那一次他昏迷了两天,害得徐娟也陪了他两天,差一点儿下肢僵麻不能行走,方婷在车上连连推拿三天,徐娟才恢复正常。

  而他自己呢?诸葛龙不说,古振岗三位老人不讲,然而陈定山也知道真元受损不是小事,两百年的修为至少要损去十多年的修练份量,这还不是一年就可以苦练补回的,没有三、五年不能复原,十多年的修练份量,何等的珍贵?

  虽然诸葛龙依然挥洒自如,然而陈定山更知道,他的体内有一处暗伤,七天的休息调养,只是将伤给抚抑住,这个伤不除去,总有一天会再发作,那时候,将要面临极大的生命考验。

  这些事情,诸葛龙也都知道,但他不能说,怕使徐娟和朋友们担心,怕影响到车队的行进,怕妨碍赵领导的计划,怕因此而不能够完成里安与梅尔的心愿——去阻止尤诺领导。

  抚在坚硬的岩面,诸葛龙想到当时昏厥的情境,感慨地叹了一口气,古振岗说他不适合使“孤傲刀法”,那似乎是一项正确的判断,然而,同样是人,为什么会有这样差别?为何吴毛雄可以他却不行?他无法理解。

  拍拍石柱,诸葛龙想起于钧仞在出发前私下传授他的一套剑法,叮嘱他不能再滥用“孤傲刀法”,自己始终没有时间去好好练悟,除了时间不许可之外,再者就是没有找到适当的场地,现在这一片石林广大辽阔,自己深入其间,正可以把石柱当人练剑,相信绝对没有人会看到,也不必怕伤到任何人,大可以放手施展。

  纵身跳上石柱顶,诸葛龙再次确认伫足处的方位距离,继续朝更深入的位置奔去,以他的轻功不需要多久就奔出十多公里外,那已经距离大船二十几公里,有这些石柱作为屏风,在这里面使用怪兵器,即使弄得再响,也不必怕声音传到大船上。

  看看时间大约已经在两点多,只剩下短短几个小时可以练习,他认为必须在出发前练会几招剑法,以替换“孤傲刀法”,除此之外,一旦天亮出海,他将再也找不到这般合适的时机与场合来练习,就要挥刃溅血,为理想搏命了。

  现在“孤傲刀法”中,除了使过几次的“阎王楼阁”、“神仙泣”、“轮铡天!”、“催生符”、“殒照地”以及最后一招“孤傲成刀”等六招,他不敢再次施出对付群攻最具有威力的“蕊花招魂”,更加不能使用全力,那么,在战搏危急下便是他在“孤傲刀法”里的死角,这一招全力使出,没有人阻止的话,真的会完蛋,其它六招现在也是能避免就少用。

  跳下落在石林里,相度了一处较宽敞的空间,诸葛龙抽出背上随身不离的怪兵器,想了想,自己也觉得好笑,从吴毛雄捡到这玩意儿之后,似乎没有人会去为它取一个称呼,就这么“怪兵刃”、“怪兵器”地叫,现在也习惯了。

  怪兵器啊!也好,反正到现在它仍然教人无法弄清楚底细,陈定山的扫瞄系统居然也不能看透,确实是怪到极点。

  甩甩头,抛去杂思,诸葛龙重覆思索古振岗指点的诀窍,接着一挽手腕,就这么简单的动作下,怪兵器双刃尖端抖起两朵交错的剑圈,自然发出一声“铮!”,声音细小而轻微,但如此寂静的夜里,清脆的震鸣声还是教他在没有防备下吓了一跳,停止了动作。

  没有贯上劲力,居然就摧动怪兵器内藏的机关,看来这东西以剑招使出会比刀法更适当。

  心念间,剑势再起,手上怪兵器轻灵地划出一道道光华,转折翻侧全在手掌间表现,全然没有运用一丝的真气,怪兵器已经急速地震颤,划出切割空气的“嘶嘶”轻响。

  “好奇妙的构造!”诸葛龙高举着怪兵器,赞叹地说。

  他并没有开始施展剑招,只是回环运用从三个老人那里获知的窍门,是关于习剑前熟悉剑路的暖身势子,好在做了,才不致于弄得手忙脚乱,现在渐渐能明白怪兵器挥动下的状况。

  一个收招势,双刃剑身闪动了一下,随着手腕的顿挫回收而加强震动,却没有强到“铮!”然出声,于是,诸葛龙意外地发现到使“孤傲刀法”时,所未曾发觉怪兵器的秘密,原来在某些程度的震动摇晃下,它并不会引起“铮!”声,也就是说,除非用真气去撞握把前的护手部位,或是击打护手处的金属片,否则在一定程度之下,怪兵器是很安全的。

  这一点大大出乎诸葛龙的想像,也与三老等人的认定差得很远。

  他们都误会怪兵器是一柄极度不稳定的兵刃,受到震动就会引来问题,诸葛龙一直使用“孤傲刀法”,在他来说,那是极度阳刚霸气的招式,全是以功力来压制使出,怪兵器会震发雷声似乎很正常,但看来那才是不正常的用法,至于以雷射激发闪电更加过份,全然以偏盖全,用错方向。

  不过,如此一来诸葛龙却反而不习惯了,总觉得剑招没有劲力,使出来轻飘飘地。

  整理思绪,诸葛龙把心志集中起来,他明白自己必须将使用“孤傲刀法”的感觉完全抛开,才能够切实体会剑法不同的境界,于是他开始运行起在湖底修练的功诀,自从在湖底对付怪物之后,功诀一直自行运转,现在经由心念的控制导引,流转变快,没多久即达到心神合一的程度,这就是功诀的妙用。

  缓缓举起手中的怪兵器,诸葛龙将怪兵器斜举在胸前,脚下一虚一实,蓦然右脚前跨半步,刃身由上斜划而下,切割空气的“嘶嘶”轻响伴随光华出现,剑招使出了……

  天色大亮了,车队开始忙碌,大船上也响起了人声,早晨起了白雾,将海面与岸上一同笼了一层薄纱,煞是神秘美丽。

  “小龙!”徐娟找遍了整艘大船,开始焦急地呼唤。

  “又怎么啦?小龙不见了?”池田书揉着眼睛走出舱房,打着呵欠问。

  “八成是去车队那边找陈先生了吧?”吴毛雄刚洗过脸,拿着一块绒布擦拭眼镜,笑笑地说:“小龙他和我们不同,他的功力深厚,晚上睡不着去走一走,没有什么好紧张的,徐娟,你要是现在就管得那么紧,当心把小龙勒得窒息。”

  徐娟本来是着急地寻找,听了吴毛雄的话,红着脸说:“我没有管他,只是我们就要出发了,想叫他来吃早餐。”

  池田书一付羡慕状地说:“真是好体贴呀!”

  吴毛雄笑了笑,戴上眼镜,说:“你也一样,昨天不是把方婷给征服了吗?”

  “哪有。”池田书一脸苦瓜像,叹了一口气:“求了一天,脸都打得快淤青,她才住手,把我赶了出来,我还没有得到回答。”

  吴毛雄噗嗤笑问:“真的假的?看你睡得挺好嘛!丝毫没有受到打击的样子。”

  池田书瞪着白眼说:“还说呢!都是你出的馊主意,昨天给打了超过五十个巴掌,打到方婷手都疼了才把我赶出来,今天早上见了我就跑,到现在连一声招呼都没有。”

  徐娟听得一脸迷惑,插嘴问:“你们在说什么?和婷有关吗?好像还提到巴掌……”

  池田书这时才注意到徐娟还在身边,不由得大窘,尴尬地讪讪一笑说:“嗯……啊,没……没什么……”

  吴毛雄笑呵呵地说:“池鱼,你干啥不好意思,徐娟是方婷的好朋友,跟她说明清楚不是正好请她帮忙吗?女孩子在一块儿比较能谈真心话。”

  眼眸一转,徐娟有点儿意会,以恍然地口吻说:“难道是……池鱼,你要是有心的话,我可以帮你问一问婷的意思喔!”

  听得眼睛亮了起来,池田书说:“真的?没有骗我?”

  徐娟咬着下唇,佯嗔地说:“我可是看在你帮我几次忙的份上,才主动帮你的,要是不相信我,你就自己去吧!”

  急忙摇手,池田书说:“信,我相信,那……那……”

  吴毛雄好笑地说:“别那呀那的没完没了,事情就这么说定了,徐娟,等一下你就替池鱼去问方婷。”

  噗嗤一笑,徐娟挥挥手先走了。

  吴毛雄膲了瞧池田书,轻笑着上前搭着他的肩膀说:“池鱼,其实你还真的有够呆耶!”

  池田书怔愣愣地说:“你在说什么?”

  轻扶了一下眼镜,吴毛雄说:“你还不知道?记得你不是说过吗?方婷表面看起来挺活泼,私底下很保守,昨天挨了打,就是因为你表白得太过直接,其实方婷心里是愿意的,但是她太害羞,你要是婉转一点儿就行了,偏偏你硬是直来直往的求婚,对不对?所以巴掌就赏个不停,挨了几下你应该就换个方式嘛!也不会挨到五十个被赶出来,方婷躲你是怕你见了面又直愣愣的表白。”

  “那……那……”池田书给他一分析,觉得十分有道理,搓搓手说:“我该怎么说?”

  吴毛雄叹了口气,说:“你还不清楚啊?难怪方婷要叫你死鱼、臭鱼、木头鱼,一点都不开窍,既然知道方婷保守,就要以保守的作风去对应,送一朵花,私底下轻声细语的培养气氛,然后慢慢分几次婉转的说出来,给她考虑的机会,不要逼她马上回答,懂不懂?”

  “喔……”池田书搔了搔后脑勺,眼神有些茫然。

  摇摇头,吴毛雄也不好再多说,只有让他慢慢去想了,说:“先去吃早餐,方婷的事不用急,我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这场仗打完,有很多时间可以去做,徐娟也会帮你问她。”

  “你们还在这里?”诸葛龙从岸上掠了上来,愉快地说:“咦?池鱼,方婷呢?没和你在一块儿?”

  吴毛雄赶紧插开话题:“走啦!先去吃早餐,就要出发了。”

  三人步入餐厅,方婷和徐娟已经在座先吃了,见到池田书进来,方婷有点儿坐立不安地想起身,却被徐娟给拉住,遂又急急低头吃着。

  诸葛龙敏感地察觉,虽然诧异,也不方便问,只有走到徐娟的身边坐下,立即有一名士兵端来一份早餐,他道谢后与徐娟相对微微一笑,低头吃着。

  餐厅里气氛古怪,但也并不坏,五个人默默地吃完早餐,喝过饮料,陈定山便适时出现在舱门口,含笑招呼说:“大家早。”

  一面招呼,陈定山的眼睛扫过诸葛龙背上的背包,点头说:“你去石林那边练剑了吗?小龙。”

  诸葛龙点头说:“是,练了几招,陈先生,是不是要出发了?”

  陈定山走过来挑了一个位置坐下,说:“出发时间定在中午,计算大约午夜可以到达岛屿外海,观察一番地形然后于凌晨进攻。”

  吴毛雄说:“大船上载不了五千人,既然决定不在这里守株待兔,多余的士兵是按照昨天议定的方式留守在这里,还是撤回地穴?”

  陈定山点头说:“赵领导有意将多余的人在这里建立据点,成立一个基地,这个地方适合海运,可以提供海底研究的人员有一个专用的休息医疗地点,原有的三个城镇离海面过远,运输上不方便,嗯,还有小龙和老猫找到的那一对母女,也想留住在这里。”

  池田书插嘴问:“我们不等尤诺领导过来了吗?”

  吴毛雄摇头一笑,说:“陈先生已经由被小龙解决的合成人士兵电子头脑里调出残余资料,证实尤诺领导的所在位置,照情况研判,他正在开发新的合成人装备,要引他出来恐怕是不太可能,我们只有出发,最少也要在尤诺领导完成新装备之前毁掉,免得他变得更难收拾。”

  诸葛龙赞同的点头说:“现在尤诺领导的合成人手下已经具有抵挡雷射的能量盾,我方士兵的武器已经无效,有必要再带他们前往岛上吗?”

  陈定山微微一笑,说:“你别担心,我们也已经有了准备,赵领导和杜鲁格早就预料到尤诺他们会研发抗雷射的工具,我们也研制出其它的武器。”

  轻哦一声,诸葛龙沉默下来,他是希望士兵们不要去冒险,但是看起来赵领导习惯大军的随同保护,并不是全然信任他们单纯几个人的能力,虽然陈定山说得婉转,他仍可以体会得出。

  陈定山起身说:“好了,你们就在中年前再准备一下,小龙,你跟我出来。”

  诸葛龙应声站起,随着他走出船外,登上船顶甲板。

  晨雾已经在阳光下完全消融,放眼望去是一片湛蓝的汪洋,间或几道白浪拍岸,海面上四、五只海鸟在飞翔,勾勒出几许生机。

  陈定山低声问:“小龙,你刚才是练剑法还是刀法?”

  “剑法。”诸葛龙回答:“是于先生教的几招散手。”

  点了点头,陈定山说:“这样最好,‘孤傲刀法’你尽可能别再施展,现在的你已经有了暗伤,而且气脉也有走岔的迹象,无法再以全力使它,一旦用上后果不知会怎么样。”

  诸葛龙抚了抚胸口,说:“我知道。”

  陈定山叹了一口气:“小龙,我把你带进大人的权力斗争中,让你承担连我自己都背负不了的重任,身心上都还受了创伤,背上必须出手杀人的阴影,但那是当时无可奈何的选择,就算是我的私心作祟对不起你,小龙,请你明白,我绝不希望你因而出事。”

  诸葛龙咬着下唇,低声说:“别说了,陈先生,说这些于事无补,我既然已经做了,只能够去想怎样做好它,这不是你说过的话吗?”

  沉默片刻,陈定山改变话题:“你那几招剑法练得怎样了?”

  诸葛龙绽开笑容,说:“古先生说的没有错,我不适合练刀,却适合练剑,这一柄兵器铸造的目的,应该也是用在剑法上。”

  “哦?”陈定山颇有兴趣地问:“你发现到什么?”

  伸手抚摸肩头上斜伸的把手,诸葛龙愉快地说:“我想,我已经掌握到它的诀窍了,那是比打雷闪电还要棒的东西。”

  半信半疑地看着诸葛龙的笑容,陈定山头一回对他的话不敢相信,有什么东西可以媲美闪电的威力呢?但是看他那付自信的模样,又不得不觉得真有其事,想了想,走开几步,腾身跃上空中,直往石林飞去。

  身在空中,陈定山不须要花费多久就找到目标点,由上方俯视,远远地就能看到石林中有一大块空地,昨天他第一次到海岸时曾经在石林上方巡察过,这一大块空地并非昨天就有的,于是他飞向空地,缓缓落下。

  离地面五、六公尺,灼热的气流将地面扬起一片尘土,在电子扫瞄下,陈定山的电子头脑也不禁送出一个吃惊的讯息,停在半空中怔住了。

  空地大约有二十公尺直径的不规则圆形,从高空向下望,似乎是块平坦的地面,丝毫没有奇怪的感觉,然而到了接近地面,热气流一扫,他这才发现空地原有的六十几根石柱只剩下十几公分的小根部,淹没在细碎的石屑粉尘中,铺成平坦的地面,若不是陈定山脚下热气的吹扫,根本看不出来。

  电子头脑迅速的计算估量,陈定山发觉他居然估量不出诸葛龙是以什么样的方法,把这一大片石林变成眼前的模样,凭着那一把怪兵器吗?即使是刀劈斧削也无法弄得这么细碎。

  落下地面,伸手抓了一把碎石屑,陈定山用电子扫描石屑上的断面,呈现不规则多角体形状,不是自然风化崩碎的,确实是经过高速切削的结果,断削面光滑洁致。

  叹了一口气,陈定山徘徊几步,低头看见自己踏出的脚印,而却没有诸葛龙留下的脚印,难道诸葛龙一直是以轻功在施展剑法吗?怎么可能呢?运用真力挥剑下,收招变式那能不气浊换劲,留下脚印,在陈定山的记忆库中存有地穴几乎全部的武学秘笈经典,却找不出一项可以这么做的剑法,真是奇怪。

  返身飞回,陈定山又发觉诸葛龙盘坐在甲板上调息,当然以诸葛龙的功力,平常时已经不太需要调息了,尤其是在陈定山刚离开就坐下调息,似乎是在有意趁这空档做的,那么,不是受了伤,就是消耗太多内力,看气色应该不是受伤的样子,所以这次调息肯定是在调复内力。

  陈定山远远站在诸葛龙十公尺外,他可以肯定诸葛龙是因为在石林中施展剑法而消耗体力和内力,也唯有这样可以解释石林里的情形,但是什么样的剑法,又如何配合怪兵器的威力达成这样的功效,就不是他的电子头脑能测量出来。

  头一次,陈定山对诸葛龙有无法捉摸的感觉。

  中午,大船在三千多名士兵的送别下缓缓收碇启航,开始了海上之旅,前往他们的目的地——尤诺领导所在的岛屿。

  陈定山并没有跟上去,他目送大船起航之后,便起身飞往地穴,他想去见于钧仞,问一问他到底教了诸葛龙那一招,才会造成恁般惊人的威力?

  身在空中,陈定山回忆起诸葛龙调息醒转时对他说的一句话:“陈先生,我不会再让尤诺领导逃走了。”

  那是多么具有自信的一句话,陈定山既好奇又唯恐诸葛龙学了什么会伤害自己的功夫,“孤傲刀法”对他已经造成生命危险,可不能再有任何雪上加霜的情形,比起这一付合成躯体,陈定山更加关心诸葛龙的安危,躯体毁了还好办,人死了就永远救不回来,即使救回来也不完整了。

  七天的车程,在陈定山来说只需要三个小时的极速飞行便已到达,虽然耗费能量极大,但是急切间也顾不得了,匆匆跳下湖底沿着洞道走向八角铸造室,果然,于钧仞就在里头奋力敲打着一块火红的金属块。

  拭了一把汗,于钧仞转头望向陈定山说:“你怎的又回来了?不是今天要出发吗?”

  陈定山急急走近,问:“我说老于,你到底教了小龙什么剑法?”

  “老于……”于钧仞给他这个称呼愣了一下,才醒悟是在叫自己,将火红的金属块朝黑炉口一丢,诧异地问:“你在说什么?是不是小龙出了什么事啊?”

  陈定山招手:“我用说的说不清楚,你过来看。”说着走向一块平滑壁面,眼睛一闭一开,两道光线射出至壁面,映出了石林的地形,原来是记录影像。

  “嘿,你还有这一招哇?”于钧仞赞叹地说。

  “少废话,快过来看。”陈定山招手。

  于钧仞只得上前注意瞧去,陈定山一面放映,一面解说他的扫瞄判断,直看到最后拾起石屑扫瞄的放大画面为止。

  “这是小龙做的?”于钧仞皱着眉头问。

  陈定山眼睛一合一张,恢复了原来的眼神,说:“你觉得如何?这是你教的剑法所削成的。”

  摇了摇头,于钧仞说:“不可能,我教他的剑法没有这样的威力,即使是由我来施展,也无法做到这一点。”

  “哦?”陈定山关注地说:“但是小龙却说是你教他的剑法。”

  “小龙真的这么说?”于钧仞口里问出这一句话,脚下却缓缓地踱起步来,彷佛在沉吟一件事情。

  陈定山可没有时间耗着,追问:“怎么样?想起了什么没有?”

  于钧仞停住脚步,思索着说:“嗯,也许是……不,这不太可能,小龙他太年轻,经验也不够,但……”

  “老于,别也许可能的,你把话说清楚。”陈定山说。

  于钧仞抬头迟疑地说:“依照你的说法,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小龙已经具有自创招式的能力,但这又不太可能,自创招式不是谁都办得到的事,必需要有极高的慧根和机缘,再加上周遭环境的配合,以小龙的根骨虽然难得,然而凭良心说,小龙在这一年内能学的武学知识依然很有限,要他自创出似这般旷古绝今威力的招式,虽非绝对不可能,但……那需要天时、地利、人和三方搭配,就小龙目前的情况,在战前的压力下,加上石林的地形,却没有足以使他激发创造力的事情,所以我认为……”

  陈定山插嘴说:“如果再加上那一柄怪兵器呢?”

  怔了怔,于钧仞摇头说:“就凭它打雷闪电的能力吗?是很惊人,却不致于使石柱成为细碎的石屑。”

  陈定山踱了两步,说:“不,不一定,我去探看石林之前,曾听小龙说过,怪兵器用在剑法上比刀法要适当,他说已经掌握到怪兵器的诀窍,有比打雷闪电更棒,听小龙的口气,像是那一柄怪兵器还另有我们所不知道的特点。”

  眉稍一扬,于钧仞说:“若你真听到他这么说,那么事情或许真是如此,欸!你也别紧张,小龙他很聪明,加上剑法不比刀法霸道,没事的。”

  论起武学经验,终究还是地穴三个老人比较高明,陈定山听他这么安心,只得说:“既然你说没问题,我也就放心了,唉!小龙实在经不起再一次的暗伤……老于,我走了。”

  “哎!等一等。”于钧仞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一个金属零件,说:“这是你要的东西,我已照着打造出来,不过,因为是匆促打造,可能在尺寸上会有稍许差异,安装上不知道会不会有困难,你要不要试试看?”

  陈定山伸手接过,略微扫瞄后说:“不用了,勉强装得上,多谢你,老于。”

  于钧仞呵呵一笑,说:“干啥?这么客气,简直不像是你会说的话。”

  ※

  ※

  ※

  大船上,徐娟、吴毛雄各自为了即将到来的战斗演练兵器招式,而方婷却开始不舒服,老觉得头重脚轻的想吐,池田书赶紧献殷勤的扶她去躺下,诸葛龙一开始也有不舒服的感觉,后来慢慢提起功力稳定身体的气血后便恢复了,他将这方法教给方婷,虽然暂时有效,但方婷的内力不够充盈,无法持续的提气运功,好了一会儿就又发作。

  池田书急着想帮她推拿,却给她翻着白眼挡了出去,只能在一旁干着急,好在徐娟练了一会儿,就过去看方婷,见到方婷那么难受,义不容辞的替她推拿,加上方婷自己以内力稳定气血,两人交替着施为,勉强算是平复下来,但也没有时间练习了。

  池田书在徐娟到时就被方婷赶开,女孩子推拿,男孩子也不好在旁边看,只得讪讪地走出舱房,提着盾、斧加入练习的行列。

  诸葛龙却只是在船上闲逛,一付没事人的样子,既不练招,也不调息,经常在船顶依着栏杆看大海。

  吴毛雄练了一会儿,终究因为肩头上有伤而中止,便沿着阶梯登上船顶:“小龙。”

  诸葛龙回身向抹着汗水的吴毛雄微微一笑:“老猫,你的伤没问题吧?”

  “还好。”吴毛雄抚着肩头:“已经不太痛了,只是手臂还施不上力。”

  “这一次你应该留在岸上休养的,这个伤没有半个月是无法恢复,连池田书也是太勉强了,他的伤也只结痂而已。”诸葛龙说。

  吴毛雄摇头说:“不要紧,我们都是有目的而来,小龙,你一点都不担心要面对的战役吗?我看你挺闲逸的。”

  微微笑着,诸葛龙抚摩肩头的握柄,低声说:“我修练的心法无论行、走、坐、卧,或吃饭、睡觉都会运行真元,所以不必刻意去盘坐调息,这是周身经脉通畅,内力到达一定程度之后的修练心法,像古先生他们也都练过。”

  吴毛雄恍然地点头:“原来如此,我说怎么没有看到古先生坐下来练功,修练到这种程度,想必也就像古先生他们那样的长寿罗?”

  耸耸肩,诸葛龙说:“我不知道,别忘了我和你们一同在地室里学习,能学的也没有多少。”

  吴毛雄凝视他几眼,叹了一口气:“你真是够幸运了,练成了一身的功夫,却连练的功夫境界都还搞不清楚,已经成了大英雄。”

  诸葛龙苦笑了笑,他也知道吴毛雄对这政治革命事业十分的热衷,恨不得也有一身两百年的真元好建立功勋,然而造化弄人,诸葛龙除了苦笑,也无法再说什么来安慰他。

  没有回话,天知道他自己根本对这杀伐打斗没有兴趣,而是被环境责任所迫,不得不做,早先练功时的兴致趣味已经被一连串的战斗、伤害给磨光了,现在推动着他继续修练的只是众人的要求,和自己背负的人情债,如果可能的话,他很愿意将功力全输给别人,落得无事一身轻,只是这样子做,陈定山会怎么想?而他自己功力输完的结果是否将会死去?往往一想到这里,诸葛龙就又打了退堂鼓。

  吴毛雄抬头看着蓝天,轻淡地自语:“唉!我在想什么?经过这一番的波折,即使我们获得胜利,势必也要经过一番整饬,统治局的政治体系或者便将遭到推翻,未来是什么样子,我也无法预料,拼命争取到的领导地位也要付诸流水……”

  “老猫。”诸葛龙张了张口,却想不出要怎么安慰他。

  吴毛雄侧头笑了笑,说:“没事,像这种时机,也正是有心人往上爬的时候,说不定能突破原有的规制一下子窜升上去,所以我不会放过这一次的机会,小龙,你会帮我吧?”

  “那当然,我们是朋友嘛!”诸葛龙点头说。

  吴毛雄伸出手与他相握,说:“我有一个计划,那也是赵领导的想法,就是在我们平定这一次的事件之后,将改变现有的体系,成为合议制,也就是所有的高层命令必须经过提议表决才能进行,详细的情形还没有确立,不过只要将尤诺领导和玛莉丝领导的势力排除,没有了阻力,这个概念也就可以实施了。”

  诸葛龙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我相信赵领导有魄力做得到,也相信你的品性,只要能够避免产生出像尤诺领导和玛莉丝领导这样的人物就行了。”

  “嗯。”吴毛雄又问:“小龙,此事过去,你有什么打算呢?”

  “我?”诸葛龙愣了愣。

  吴毛雄解释说:“我是指你是否还要去继续学习,接受评比,小龙,你知道吗?在政治体系更换下,也会影响到教育制度,也许评比制度会取消,也可能会有新的评比方式,无论如何,这些对你已经失去作用了,如今你可以在地穴自由生活,也可以仗着一身的功夫遨游四海,现有的评比制度根本无法对你或地穴里的任何人起限制功效,很快的,对在地面上生存的人们也即将无效,换句话说,已经不须接受‘卫星城’饮食资源管制的现在,评比制度对人民没有拘束力。”

  诸葛龙沉默地思索吴毛雄说的话,没错,父亲诸葛天成一年前期望他能在评比上得到好成绩,当时评比仍是唯一的出路,但现在可以选择的方向多了,评比是否有必要?他确实是应该好好想一想。

  “如果换作是我。”吴毛雄微笑开口:“我会趁这个时机建立属于自己的天地,小龙,你既有不少的网络会员支持,你的父亲也是著名的研究主导人物,身份地位都不低,再加上你的功夫配合上陈先生的智慧,更有地穴和湖底洞两处环境,大可在地球上召集人员,结合成组织力量。”

  摇了摇头,诸葛龙说:“我对这些没有兴趣,老猫,你是知道我的,当初会成立‘无尽星海’只是为了交朋友,从来没有想过竟做到今天的地步,那全是漠和卓加的功劳,如果不是他们协助我,‘无尽星海’可能至今还没有十分之一的会员人数,对于政治,我和你是不一样的,别怪我说得过份,老猫,尤其是经过尤诺领导的事之后,我更不喜欢追逐名利的作风。”

  仰头吸了一口气,诸葛龙说:“我想娟她也不喜欢管东管西的日子,这场战役之后,也许我会考虑你的建议,与娟一起到处去走一走,或是和古先生研练更深的功夫,老猫,我的未来还很长远,需要有一些时间好好想明白,目前我只将重点放在怎么打败尤诺领导方面,其它的一点也不愿意去想。”

  吴毛雄怀有深意的一笑,说:“好吧!算我白说了,小龙,你有把握打败尤诺领导吗?”

  两手十指在胸前伸缩了一下,诸葛龙淡淡一笑:“如果在昨晚之前,我没有把握,但是现在,只要他在岛上和我交手,他有九成是跑不掉。”

  眉稍微扬,吴毛雄带着疑惑地说:“就在一夜之间,会有如此大的转变,是因为什么呢?”

  诸葛龙伸手轻抚背包上的怪兵器,说:“因为它,老猫,全亏你捡了一个不得了的东西,重点不在于它的雷电威力,而是它的构造,今天早晨我终于了解它的真正秘密。”

  “它的秘密?”吴毛雄打量插在背包上的怪兵器,随口问:“它除了打雷闪电,还另外有功用吗?”

  “什么功用?”池田书跃上船顶,听见后半句,颇有兴致地问。

  吴毛雄两手一摊,说:“你问小龙吧!一付神秘相,我也看不出来。”

  池田书绕着诸葛龙走一圈,仔细地打量后,说:“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不对呀!”

  诸葛龙给了他一个白眼,说:“我会变成怎样?池鱼你别胡闹,刚才老猫又不是说我人变了。”

  搔搔头发,池田书问:“那是哪里不对?”

  吴毛雄好气又好笑,扶了扶眼镜说:“我说的是小龙的功夫,不是他的身体,池鱼,你功夫练得如何?”

  “还可以吧?肩膀上的伤不觉得痛了,干嘛?”摆动一下肩膀,池田书回答。

  手指比向诸葛龙,吴毛雄说:“你和小龙对手练练看,把他的秘密掏出来,如何?”

  池田书听了,朝甲板上“呸”地一声大骂:“老猫,你是存心想整死我才甘心是吧?昨天哄我挨了五十个巴掌,今天又要我来挨揍,哼!我可没有那么傻,不干!”

  吴毛雄摊手一笑,说:“你挨巴掌又不是我打的,怎么怪到我的头上。”

  池田书噘嘴说:“好嘛!这会儿把事情全推得一干二净,嘿!反正我没那么笨,要我去和小龙对打,不是摆明了要我挨揍?我不干!说什么都不干!”

  吴毛雄把他拉到一边,低声说:“你怕什么!难道凭小龙的功夫会伤到你吗?只不过是和他对打而已,套套他的底,池鱼,你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我却才刚受伤,难道你要我动手?”

  “我……”池田书指着自己,一时插不上话。

  吴毛雄又说:“再说,我们这五个人里,只有你的兵器可以脱手远攻,你忘记了么?其实只要站远一点,你比我们出手更有优势,打不过也容易躲,所以我说让你来,懂不懂?”

  池田书摸了摸发痒的胸口,瞄了一眼诸葛龙,正微笑地看着自己,胆子也就壮了些,犹豫地说:“这个……”

  “哎呀!别这个那个,快去吧!打过了调息一会儿再去洗洗手,也该吃晚饭啦!”吴毛雄说着往他背后推了一把。

  池田书反手从背后取下背挂着的斧、盾,拿在手里,嘴里嘟哝着:“怎么我老觉得有被唬弄的感觉?”

  嘴里叨叨念念,却还是不由自主的走到诸葛龙面前,吞了一口口水,说:“小龙,你还手的时候可要小心一点喔!”

  吴毛雄则是插嘴说:“对!小龙,你就把你新练成的功夫使出来,让我们开一开眼界。”,眼睛向诸葛龙一眨。

  诸葛龙意会地伸手抽出怪兵器,无所谓地笑了笑,说:“好,到目标点还有半天的时间,足够我们准备了,打从在地穴里学武,这将近一年的时间我们从来就没有彼此对打过,这样也好,今天可以试试看各自的功夫成长多少,池鱼,今天我们不比功力,完全以招式对打。”

  精神一振,池田书一挺胸,说:“这可是你说的,打输了可别后悔。”

  “咦?突然之间变威风了。”吴毛雄带着揶揄地说。

  池田书嘿嘿一笑,自信地说:“那当然,我可是由白先生教了半年的绝招,经过半年苦练,就算小龙临时学了于先生教的招式,只要不靠功力取胜,我有十足的把握。”

  诸葛龙将怪兵器斜举胸前,微笑说:“那好,你就把绝招施展出来吧。”

  将斧盾一扬,池田书低喝一声:“来了!看这一招‘斧底抽薪’!”

  圆盾在左手急速旋转,细密的锯齿削切空气,逐渐发出“咻咻”细碎的声音,池田书一跃上前,右手斧头由上劈落,斧面急颤出三道斧影,凌空向诸葛龙劈落。

  池田书先后见识过白君行、吴毛雄和诸葛龙施展“孤傲刀法”,知道这刀法招式霸气很重,白君行那天耍完刀法之后,曾经对他们说明这刀法的诀要首重的就是那一股倔傲自尊、雄视天下的气慨,或是愤怒狂烈的心态来带动刀劲,如果没有那一股气慨心态,整个刀法就失去原味了,所以池田书知道不能给诸葛龙机会,先以凌厉的招式企图压制使他刀法的霸气发不出来,那么便先胜了一半。

  谁知诸葛龙并没有施展刀法,反而轻灵地脚下如流水般滑退半公尺,刚好使斧影在身前两寸劈过,跟着怪兵器翻腕一搭急旋而到的圆盾盾面,又向旁边闪出两步远,池田书的这一招,完全失效。

  轻“咦?”一声,池田书直起身来,说:“你这一招不像是‘孤傲刀法’嘛!倒有点像是剑法。”

  怪兵器又斜举胸前,诸葛龙说:“古先生不是说过我不适合用‘孤傲刀法’吗?所以于先生教了我剑法。”

  “真是临时由于先生教了你几招?”池田书由斧柄搔了搔后脑:“管它新招旧招,既然是新学的招式我更不用怕,嘿,小龙你输定了。”

  “不见得。”诸葛龙说着手腕轻收疾出,“嗡!”地一声灰色光华乍现,嘶啸着破风削出,分别取向池田书的胸前两点。

  惊叫一声,池田书急旋的圆盾在“呜呜—”怪声下飞快的推出七次,形成一片六角形盾阵,右手在手腕的推顿下颤出八、九道斧影,分从圆盾排列的间隙攻出,险而又险的挡下诸葛龙的攻击,退出三步,一边生气地叫:“你怎么连招呼都不打地偷袭我。”

  诸葛龙手中灰色光华紧跟着追到,仍然是分成两道袭向池田书胸前两点,逼得他哇哇叫,圆盾左遮右挡,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大骂:“太贼了!我差一点被你暗算。”

  说着也不客气地挥斧反攻,刹时两人你来我往的斗在一块儿。

  “咦?怎么回事!”方婷的声音出现在梯口。

  吴毛雄转头一看,原来方婷和徐娟一起登上了船顶,便笑着迎上去说:“方婷,你还好吗?”

  “好多了。”方婷微笑着点了点头,气色已经恢复正常,指着斧影灰光,诧讶地问:“小龙怎么会和田书斗上了?”

  吴毛雄轻笑:“没什么,只是听小龙说练了一套招式,池鱼一时手痒,就和他对打试试身手。”

  方婷皱起眉头,担心地说:“田书他怎么会是小龙的对手,老猫,你快去阻止啊!”

  “不要紧,事先已经说好不用功力取胜,纯粹是比招式技巧,池鱼不一定会输。”吴毛雄哪里肯去阻止。

  方婷听说不比功力,倒是引起了兴趣,也不觉跃跃欲试地说:“不用功力,那就有趣了,咦?小龙用的不是你那一套‘孤傲刀法’?”

  “是剑法,听小龙说是于先生教他的。”吴毛雄看出方婷的心意,又加上一句:“小龙说这套剑法他很有把握可以打败尤诺领导,比我的‘孤傲刀法’还强。”

  方婷点头,伸手将腰间配挂的盾、剑取下,徐娟惊问:“婷,你要干什么?”

  圆盾一扬,方婷笑嘻嘻地说:“刚才难过得要命,现在混身还是不自在,正好上去活动活动,打上一场以忘记身体的不舒服,别担心,不会伤到小龙的,要不要你也来加入?四个人各凭招式打个痛快,算是作战前的练习。”

  徐娟还在犹豫,方婷已经迫不及待地娇叱一声:“我来了!”,盾、剑两分,各攻向对斗的两人。

  “婷,你在干什么?”池田书被她突然攻过来吓了一跳,惊险的躲过劈面擂到的盾拳,怪叫:“你想谋杀亲夫啊?”

  方婷本来想攻向诸葛龙,听池田书这么一喊,红着脸啐了一口,盾与剑全往他身上扎。

  吴毛雄又鼓励徐娟说:“徐娟,你干脆也加进去。”

  徐娟讶愕地转头看他,不可置信地说:“老猫,你今天是怎么了,居然鼓励我们交手,难道不怕伤了感情?”

  吴毛雄微微一笑,摇头说:“你别紧张,这只是玩闹而已,大战就要开始,我们几个都表现得太紧张,与其各自练习增加心理负担,不如这样子练一练使情绪转移,暂时别去想作战的事,徐娟,我根据小龙的神色语气上推断,似乎是他已经修成某一种程度的功夫了,我们都明白他不是一个会吹牛装作的人,能够这么有自信一定是有其道理,要是能让他表现出来,那么大家也会更安心。”

 

 

 
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本书由“免费在线看书网”免费制作

~使用键盘左右键翻页,回车键回目录


The CHM file was converted to HTM by Trial version of ChmDecompiler.
Download ChmDecompiler at: http://www.8767.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