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宫中大婚

 

  永乐帝马上得帝位,微服出宫可不是第一次。但带同皇后、小虎、琳儿却是头一遭!

  故此他弃马使用公主的座车,车上也盖着黑油布,并不起眼,只有双挽四轮,较一般车子大一倍,有点特别。

  安全人员也不多,除车夫之外,前后各两名带刀侍从,不过都换穿便服,似是江湖人物一般。

  近黄昏时车子进入香山地段,李玉虎已然感应到了。

  他对早先抵达的二、三王爷夫妇、尚阳公主与驸马笑道:“父皇当真驾临了!他老人家不欲惊动一般人,微服出巡,咱们也不能张扬,两位王兄与姊夫和小弟一同去门外迎接吧!”

  平阳公主却道:“妹子代表大姊一齐去好吗?”

  玉虎点头示可,五个人便一同步出大厅,走到临街的石牌楼下等候。

  转眼车驾已到,车前带路的侍从,带马让道,玉虎向车夫打个手势,令他将车子驶入广院。

  车夫已来过多次,当即会意,将车停在荷花水池边,玉虎与二、三王爷随后而至,只有驸马黄子澄小跑步追了个上气不接下气。

  小虎与琳儿首先推开后边车门,一跃而下,他望见黄子澄狼狈之状,向他招招手,笑道:“姊夫快来……”

  黄子澄只觉全身似被一股气体包裹住,身不由己的飞了过去。

  他大惊失色,“哎呀……”一声还没出口,人已被小虎一把抓住,安安稳稳的站到了他对面。

  这时车上已跳下两个便装太监,将车底梯凳拉出来,首先永乐帝“哈哈”笑着,步下了座驾,徐皇后接着也走了下来。

  众人恭身行常礼,低声说:“恭迎父皇、母后!”

  永乐帝挥挥手,龙目打闪的打量四周,连道:“好,好!”

  徐皇后更觉惊奇,忍不住说:“这里可真是神仙府哇!怎么一点都不冷呢?”

  这天是个大晴天,但一路之上,冰雪遍地,气候寒冷,车中虽然有带得“暖玉”,不觉得冷,但与院中一比,仍然差许多。

  尤其满院的梅树、菊花、玫瑰,错落有致的布置,空气中更充满了一种奇香,初到的平常人,怎能不稀奇?

  永乐帝点头大笑,指着池中的大莲花及假山之上的小瀑布,道:“爱卿你瞧,那瀑布不但未结冰,还有雾气散出来,想必是道温泉吧!”

  徐皇后欣悦的欣赏着,假山后已转出一大群美如天仙的美人儿!

  为首者自然是长夫人张出尘,她帅众屈膝行常礼,莺声燕语,道:“恭迎父皇母后,请入厅稍息玉趾吧!”

  永乐帝含笑点着头,当先步入,走到唐玉琴面前时,方始停下来,温言问道:“你便是唐家大小姐,玉琴姑娘吧!”

  唐玉琴又一万福,垂目回禀,说:“小女子正是唐玉琴,但目前已入李府,位列第九……”

  永乐帝哈哈大笑,说:“这些为父早巳晓得,大婚之后,你也变成为父的干女儿啦!”

  玉琴下首的马蒂娜,瞪着一双碧绿大眼睛,接着开口,说一口京片子:“父皇也认了小女子吗?”

  永乐帝连连点头,说:“当然,当然!只要有幸嫁给玉虎贤婿的美人儿,全是为父的干女儿,你自然亦不例外。”

  马蒂娜大喜,说:“多谢父皇,小女子以后可以去皇宫参观吗?”

  永乐帝道:“随时欢迎……”

  平阳公主不由好奇,问说:“宫里有什么好玩?十妹去过一趟就知道了!”

  马蒂娜含笑说:“听说父皇正编排‘永乐大典’,妹子想去瞧瞧,上古的竹简文字,其中可能有些神秘吧!”

  永乐帝不料这外邦番女有这等兴趣,便说:“上古竹简,宫中果然有些搜集,不过目前皆在南京,乖女儿若是想看,等咱们回驾南京,再去编修处看吧!”

  马蒂娜欢声以应,恭送永乐皇帝与皇后入厅!

  厅中还站着向阳公主与两位王妃,均以家礼相迎,待众人都入座,自有侍妾丫头们,重新换过茶点香茗,皇上皇后对这广厅的布置与陈设,自然十分欣赏,首先徐皇后便道:“怪不得平儿恨不得早日嫁过来哪!这么舒服的地方,任谁也愿意常留恋哪!”

  尚阳公主笑着接口道:“此地虽好,若无玉虎弟在,只怕八人大轿也扛不来咱们的刁蛮小公主吧!”

  二王爷大笑道:“反过来说,只要玉虎弟在,那怕是草屋、破屋、荒山野岭,平妹亦会甘之如饴,对吗?”

  平阳公主不以为意,反觉得意的笑答:“那是当然!但有咱家侯爷在,破屋草棚、荒山野岭,全能变成人间天堂,你信不信?”

  永乐帝深知玉虎之能,这时呵呵大笑,道:“当然如此!所谓人杰地自灵,贤婿玄功通神,所到之处百神呵护,就像昨日小虎儿所言,将狼群逐人一绝谷,尚能发现绝无仅有的天山雪莲,便是一例。”

  小虎在一旁笑嘻嘻接口说:“凑巧啦!孩儿是不愿杀生,才想出这种法子,不免在天山多兜了几圈,自然会遇上稀奇物儿,可没见着神仙出面指点!”

  尚阳公主领教过玉虎的神通,虽不知小虎底细,这时却笑道:“你兄弟俩就似神仙,还须什么神仙来指点呢!”

  玉虎不欲在这话题上打转,便道:“新近小虎与内子们合力在城中开设了一家制药厂,先生产的跌打伤药,已经过二王兄统带的兵勇试用过,十分有效。近日小虎又炼成两剂针对男女滋阴补阳的药物,想先献予近亲试用,不知两位王兄与姊夫敢服用否?”

  三人大喜,连连点头,永乐却已先开口,说:“乖儿制炼的药物,不献于为父补一补,实在该打屁股!还不快快取来,让大家开开眼界吗?”

  掌管内府药房的小英早已备妥,这时由药堂中捧出两托盘,小虎与出尘各接一盘,只见小虎手上的共有四个白玉雕成的葫芦,花色各有不同。

  他先拿起一只,上雕苍龙的呈献永乐帝,正经八百的说:“早、晚空腹各服一粒,七日后方能见效,这药性质较缓,但亦不宜多服。”

  永乐帝接在手中,便想拔开葫芦盖子,却是拔之不动,小虎乃以传音说:“向右旋转两圈,方可开启。”

  永乐帝面不改色,依言而为,向右旋之,果然开了!

  他凑近鼻下嗅闻,只觉香甜中有股辛辣味,知是上佳好药,便即盖妥,收在怀中。

  此时小虎与出尘已将各玉葫芦呈交各人,不过女用的玉葫芦皆是黄色,玉质滑,雕工细致,徐皇后那一只浮雕着凤凰,正合她的身分,其他则是仕女图。

  她把玩再三,说:“太美了!光这玉葫芦,也是无价之宝啊!乖女儿怎这么多呢?”

  平阳公主笑道:“玉是出自河南,原石十两银可以买十斤,但经过大姊与小虎弟的巧手雕琢,就不得了啦!”

  这可是条大新闻,徐皇后一把搂住小虎,亲他的小手,欢声说:“乖儿乖女还有这本事啊!世间事只怕没你不会的吧!”

  “当然有啦!”小虎正经八百的说:“我可不会生孩子!”

  这话引得一屋子人大笑!

  此时已近申初,李府侍妾已在布置餐食,三王爷高燧最是好色,望着那十几位美人儿,心生淫念,几次想开口向玉虎请求,送他几人。

  那时节赠妾送奴之事,权贵中十分平常,在他想来,与玉虎既是郎舅之亲,只要开口,玉虎还会不答应吗?

  李玉虎自从前几天全力坐息一日,不但了然自己的因果,也修成六神通,这时稍加注意,已然查知高燧的邪念!

  只见他形若无事的扫了他一眼,眸光忽如闪电,直入高燧之脑,而一股意念已传达过去:“王兄淫念不熄,实在可悲,府中已备九十三人,列为下陈,还不满意吗!常此以往,再多七个,王兄必患疯瘫之症,到时便有大罗金仙也是救不了你了!”

  三王爷大吃一惊,凝目再望玉虎,只见他长袖微挥,顶上宫灯同时放亮,比先前加了一倍,厅内立时纤毫毕显,映照得架上玉质艺品与水晶更见光鲜。

  李玉虎站起身,恭声说道:“便饭备妥,父皇请移驾吧!”

  永乐帝含笑起身,李玉虎在旁相陪,出尘与夫君已然意念相通,也有心表现一下。

  她搀扶着皇后起步,有意的曲指轻弹,接近厨房的长廊顶上,远在十丈开外所悬金钟,陡的连震三下,敲出了三种轻重不同的声音。

  十九名天仙般侍妾,各捧一个小玉盆,迅捷出来,放在窗前一排长几上,各绞一条热毛巾,每人伺候一个。

  不过两名太监已然侍立在帝、后椅后,当先两女便将热毛巾传给了太监。

  两太监显然做惯这等差使,接去毛巾,小心仔细的为帝、后擦双手。

  坐在玉虎身边的,如今是十妹马蒂娜,她接去毛巾,站在玉虎身边,仔细的为他擦玉面兼及双耳,接着换上另一条,仔细的擦抹两大手,态度自然而轻松,深潭般双眸,放射出愉快而爱悦的光芒。

  同时她眼角余光扫见外来人——包括帝、后在内,都有诧疑之色,方唇微裂,玉颊现酒涡,轻声细语解释道:“今日首次轮到小女子值班,伺候我家大老爷,做得不好,请勿见笑!”

  二王子高煦一竖大拇指,边赞边开玩笑道:“好极了!妹夫艳福无边,只怕连穿裤子都不须自己动手吧?”

  “那当然!”马蒂娜爽直的回答:“若连这点都傲不到,还能算是好老婆吗?”

  等她坐定,十九名侍妾已走,转眼间又捧来十九个大玉盘,盘中有十四个小盘,形状各不相同,凑在一起乃成圆形。

  小盘中盛着各种珍品,大体素食多些,有雪莲、莲子汤、半个仙桃、鲜参、鲍鱼、对虾、蟹黄、大海贝、石斑鱼……等等,不一而足。

  李玉虎当先起身,执着早巳放在桌上的粉红色玉杯,道:“这杯乃是真正的猴儿酒,并加入玉髓灵乳与老参,属大补之物,大家共同敬父皇母后政躬康泰,万寿无疆。”

  大家纷纷起立,齐颂:“政躬康泰,万寿无疆”后各品了一口。

  永乐帝“哈哈”大笑,也吃了一口,挥手让大家坐下,连说:“好,好,难为贤婿了!这等深海鱼类虾蟹海具,甚难捕捉,为父真想不出你等由何处收集来的!”

  玉虎微笑回道:“小婿一向不讲究饮食,更不会刻意搜求,这大约又是小虎的主意,前几日他去过两次天津,或许是那时带回来的。”

  小虎与琳儿在大家入座时,已失踪影。永乐帝早巳知他辟谷,不食人间烟火,听了这话,更觉得这义子实在有孝心,同时又知他乃是玉虎的“身外化身”,如此,小虎之所为。亦等同玉虎所做,心中对玉虎又岂能不加重视呢!

  他“呵呵”笑,举筷就食,连声赞好,道:“这等分而食之的法子,也甚别致,既卫生又实惠,份量刚刚好,很难得呢!”

  长夫人出尘浅浅一笑,婴儿般玉颜上泛起深红,莺声燕语道:“府内人多,此桌又长,不便取食,所以才想出这法子来!平日丫头们都知道各位妹子的喜好,先行分好。今日父皇、母后驾临,一时也无法更换餐桌,也只得如此了!只盼父皇与母后不见笑,儿臣便已心安了。”

  徐皇后慈颜展笑,说:“这法子别致又实惠,以后的家宴亦可采行为之,只怕御膳房拿不出这多食品,就没面子了……”

  这话甚是实在,皆因海鲜类均在深水区,当时没有潜水工具,除了垂钓,如何捞得上来!

  这顿饭吃得宾主尽欢,餐后又品过普菊茶,李玉虎暗发意念波,止住永乐帝众人想参观后洞的念头,酉末之时,永乐帝方始起驾要回宫。

  小虎与琳儿适时出现,因有平阳公主随行,小虎便把保驾的任务交给了她与二王爷,且暗中各送上一枚仙桃与雪莲,连三王子亦对玉虎感激于心,暗自决定,而今尔后一定要收心养性,善保真如。

  一连几天,李府中一片平静,只和府内男女铁卫一同吃过几次饭,来访官员皆被门卫挡了驾,没让人进府门,理由倒是很正当,一家子都去宫里陪公主与皇上一家欢聚。

  初五一早,二王子高煦来访,言说已将龙山寺的藏僧送走,寺中只留下十名兵勇驻守,等着李府去接收。

  送走二王子,玉虎找石川金凤子商量,是否即送石川泉前去,同时召唤日月大宗一干人前来。

  石川金凤子却道:“妾身想泉弟尚幼,爷不是让他先追随文、吴两堂主,先学习处事待人及统御之术吗?若现在单独就和日月大宗常相处,会不会受影响,走上邪途呢?”

  玉虎考虑片刻,笑道:“泉弟已受小虎灌顶传功,身手已达高手之林,而且他心志坚凝,更不会听信邪说谗言,不过你的顾虑不无道理,我想若是把济南的旧部接来,一同前往,有这些老臣跟着,就不显孤单了吧!”

  金凤垂目一笑,说:“什么事也瞒不了老爷!妾身想济南的那伙人,过去虽有恶孽,然近数月来痛定思痛,必已立志改过了吧!”

  李玉虎一拍大腿,道:“好!今晚就往济南走一趟吧!一者看望老爹与母亲,二者也替你那伙人解去禁制,恢复功力如何?”

  金凤大喜,扑入玉虎怀中,献上双唇,玉虎自然当仁不让,仔细品尝!

  一旁轮值的长夫人出尘笑道:“爷带九妹、十妹同去,见见公公婆婆吧!顺便请示一下,大婚之日,两位老人家是否要出面主持呢?”

  玉虎放开娇喘身酥的石川金凤子,说:“请示当然要请示,不过想来两位老人家是不会来的!目前两老在济南开了学堂,收容近百名穷苦之家的小孩,忙得很呢!”

  唐玉琴与马蒂娜此刻亦由后面出来,马蒂娜一跳跳到玉虎椅子边,脆声笑道:“听说老爷要带九姊与妹子去见公婆,好高兴噢!只是我这副样子,两老不嫌弃吗?”

  玉虎拉拉她的短发,笑道:“你不是在里边和小虎研究医理吗?想这短发长长些,为何不找他帮忙呢?”

  马蒂娜大喜向后跑,边道:“二爷好可恶噢!……”

  这时玉琴才靠近,坐在金凤刚刚让出的位子,也就是玉虎的大腿上,黑眸水灵灵地望向爱郎,轻声问说:“爷啊!再十天就要正式拜堂了,小妹家中还不知道吧!爹、娘和哥哥……”

  玉虎侧头轻轻吻双唇,含笑道歉:“噢!这点是我疏忽了……”

  一旁出尘打断他话头,轻声细语:“妾身早已做过了!二爷没通报吗?初三下午,二爷已带了四色礼去了天津,由文老与吴堂主做陪,去唐山九妹的府上正式提出求娶九妹的要求,同时还带了父皇的亲笔函,请令堂令兄过目呢!”

  玉虎与玉琴同时大喜,玉虎道:“唐府答应了吗?”

  “还用问吗?”出尘微笑道:“仅只父皇的私函,唐府也非答应不可啊!唐老爷子很大方,不但表示十五日要来咱们家参加婚宴,还要陪嫁一千万两银子,一半的家产呢!”

  玉琴之兄唐玉龙受封“忠勤公”,食邑两百里,辖区内又有祖传的煤矿,家产上亿,若分其一半还得了吗?

  哪知玉虎却摇了头,说:“太多了!咱们不能接受……”

  玉琴爱娇的伸玉手,捂他双唇,巧笑说:“这是妹子的嫁妆嗳!爷若回绝,妹子可没脸见人啦!”

  长夫人出尘道:“唉呀!这事早已解决了,两位这会儿还争什么呢!”

  玉琴有些紧张,望向出尘,轻声问:“二爷怎么处置的?”

  出尘道:“食邑不能分割,二爷只要了一座煤矿,仍由令兄管理经营,不过运往内陆之事,交由三环堂经办,至于其他的陪嫁衣物、家具,运送费事又不实用,都并在千万两银子里啦!”

  说至此,她不由“咯咯”娇笑,又道:“到时候咱们只收到两张纸,一张是一千一百万两的银票,另一张是矿场的权状,两位可别嫌太薄啊!”

  这话让一旁的丫头侍妾都笑了。

  变一头长及双肩金发的马蒂娜,神采飞扬的出来,问知原委,垂眸不乐,小声说:“我怎么办?什么嫁妆都没有,太丢人了!”

  李玉虎召她过去,坐在另一大腿上,笑道:“怎的没有!第一你替李府带来五条大海船,五条经商利民的航道,第二嘛……”

  他敲敲她的脑袋,又说:“这里面的奇思怪想,蕴藏的各种知识,也是上佳的嫁妆啊!”

  马蒂娜欢喜的偎靠在玉虎胸前,笑出脆声又有点自得的说:“老爷说的是!妹子这两分嫁妆,天长地久,也会替李府赚很多很多的,对吧!”

  玉虎大笑道:“当然,当然!”

  马蒂娜吻他一口,欢天喜地的又去找小虎看书去了。

  下午时分,李府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乃是唐玉琴的兄长,忠勤公唐玉龙。

  唐玉琴大喜过望,当先一掠飞出大厅,迎向门楼外,她是怕门卫不查,又以对付其他访客的方法,回绝了大哥。

  玉虎等人知她心意,一同步出大堂,似缓实疾的到达门楼内。

  男女门卫已听得九夫人欢声唤大哥,立即拉开了大门。

  大门外唐玉龙带同四名侍卫已然下马,唐玉琴也正拉着她大哥的手,娇笑连连说:“您怎的不声不响的找了来呢?爹、娘都好吧!……”

  唐玉龙未及答话,已瞧见门开处,玉虎带同一群天仙美女含笑迎出来!

  双目一接,玉虎首先施礼清笑,道:“小弟李玉虎,恭迎大哥……”

  方面大耳、体躯威武的唐玉龙哈哈大笑,拱手回礼,说:“前日承蒙香王爷亲临鄙府,又有文一奇前辈与吴堂主为媒,出示圣上亲笔私函,允家妹与八夫人、十夫人与公主同日、异时与玉虎弟拜堂成亲,可见帝君对侯爷见重之情,无与伦比,因之愚兄趁进宫为万岁贺年之便,顺道见访,一者欲亲见玉虎弟之金面,二者也瞧瞧小妹玉琴,为何连过年也不肯回家团圆……”

  玉翠挽着大哥膀臂,白眼佯嗔,道:“大哥少说几句好吗?你没瞧见,各位姊姊都在排队欢迎你吗!”

  玉虎举手肃容入广院,唐王琴伴着兄长,从出尘介绍起,大姊、二姊、三姊、四姊、五姊、六姊、八姊与十妹!又说:“七姊便是平阳公主,这几天都在宫里。小妹名列第九,二爷小虎,想必对大哥和爹、娘都说明白了吧?”

  唐玉龙二见礼道:“久仰!”心中对这群美如天仙的夫人,同样满怀敬意与好奇,因为他实在想不透,为何天下顶尖的美女都集中一处来了呢?

  尤有甚者,过去他也曾游历过香山,曾在二王子别墅中做个客,当时由上下望,见过这一列石楼,但为何年余工夫,全变了样儿呢?

  别的不讲,仅仅广院中的气温,池塘、百年老梅与假山,怎会突然的出现了呢?

  玉琴知道哥哥的怀疑与惊奇,便道:“别奇怪啦!告诉你实话,三个多月前,妹子也曾探望过,都没有这些,如今才知道,老树是我们大老爷与各位姊姊,由外边搬进来的。至于池塘嘛!则是老爷与二爷合力开出的,明白吗?”

  唐玉龙点点头,心里可有点不大信。入厅之后,目见宽广巨大的客餐厅,布置之敞亮、高雅与整洁,均出人意表,不由大为叹服,道:“朝中与江湖之上,传言香王与玉虎弟功力已达天人至境,如同神仙一般,尤其是心怀万民,处处为人留生路,胸襟之宽大,更是无人能及,远的不讲,仅是在天津两天两夜,不但收服了倭人的太阳堂,并且医好了千人之毒,连带的更替天津一带渔民,开创了无限生机,因此有许多受惠者,还商量要为贤昆仲修建生祠祭拜呢!”

  李玉虎正色道:“此事万万不可……”

  此时小虎与琳儿突然现身,笑嘻嘻拱手为礼,道:“大哥您好!此来是送嫁妆的吗?前天在府上承蒙宽待,小弟无以为报,就请长嫂为您把把脉,再由老哥替您通通血路,好吗?”

  唐玉龙起身回礼,哈哈笑道:“故所愿,不敢请耳……”

  说着,解下锦面皮里的大披风,脱了大风帽,由胸前取出两张厚纸,双手交于李玉虎,诚恳的说道:“此乃小妹玉琴的嫁妆,请玉虎弟过目收存。”

  李玉虎双手接过,转手交于唐玉琴,笑道:“这些嫁妆,琴妹自行收着吧!”

  唐玉琴佯嗔的白他一眼,接去双手呈交张出尘,道:“府中财物,一向由大姊掌理支配,小妹既然嫁进来,怎可保有私产呢?”

  出尘当仁不让,接下瞧瞧,娇笑道:“多谢公爷厚赐,李府上下同感荣宠,而天下苦难人民,也必然多了一线生机……”

  李玉虎坐在唐玉龙对面,微一闭目,以天眼观察,发现他外表虽然威武,却已血气两亏,大约是前几年参加征战,太过劳累之故。

  他传意告知张出尘!长夫人前言说罢,顺手将两纸交给侍立一侧的如意,接着说:“公爷当年入伍军中,必然奋勇得很,目前虽仍少壮,有时或有力不从心之感,本宫略通医术,小虎弟亦练有数种灵丸,待本宫为公爷把把脉息,再做定夺如何?”

  唐玉龙大喜,连声称谢,一只左手已然摊在桌上。

  出尘莲步走近,以三指把住寸关尺,一会换过右手,方始退回坐椅,道:“公爷贵体并无大病,只是任、督二脉尚未贯通,血气不易周游全身,本宫奉上两粒药丸,服下之后,请我家老爷代为通通气,当有奇效,亦未可知!”

  话才说完,掌理药物的小英,已捧着一小玉盘呈于唐玉龙。

  他双手接住,就口服下,玉虎请他闭目正坐,手掌一伸,中指已射出一股金气,由唐玉龙百汇穴直灌而下。

  亦如对其他有缘者,李玉虎引导药力,为玉龙贯通中脉与任、督,周游大小周天十二匝,方始将汇成洪流的罡气,散于五脏六腑与全身肌肤中。

  李玉虎收回手掌,笑间道:“大哥感觉如何?”

  唐玉龙早有警觉,暗暗用心记下了行气路线。此刻只感觉精力旺盛无匹,乃平生之峰巅,不由喜中带惊奇,睁开双目,忍不住长身而起,曲膝便欲叩谢,道:“小兄受惠良多……”

  玉虎伸手虚托,将他扶坐椅中,轻笑道:“大哥与小弟已结郎舅之亲,些许小事,何足挂齿!”

  小英受小虎指使,这时又呈上四个玉葫芦,两白两黄。

  小虎笑嘻嘻,脆声解释道:“此乃小弟自炼的健身补气之药,黄色女用,白色男用,每日早晚各一粒,不出十日必见功效,老哥与嫂子各留一瓶,另两瓶请代呈伯父伯母吧!”

  唐玉琴自然知道,这药与呈于万岁、皇后的相同,不由大喜,娇声说:“大哥快快收下吧!这药是二爷特制,便是连当今皇上与皇后娘娘初一来访,也一般只得一瓶呢!”

  唐玉龙大喜号过望,起身长揖而谢。小虎笑道:“不必客气了!我还有事,你们聊吧!”

  语音未落,人影儿一晃,连琳儿也一同失去踪迹。

  唐玉龙心中暗服,收下玉瓶,又与玉虎谈到十五日行礼之事。

  玉虎搔搔头道:“这些小弟实在不清楚,到时候且看公主如何安排吧!”

  话音才落,厅门外人影一闪,平阳公主已现身,接口道:“府中之事,都由大姊安排,妹子哪有主意?”

  唐玉龙微微吃惊,立即起身欲行大礼,玉虎忙止住说:“在咱们家只叙常礼,大哥不必客气!”

  接着又问平阳公主说:“你怎么来了?”

  平阳公主佯瞠施白眼,歪身坐在他坐的大椅扶手上,玉手揉着玉虎的大耳垂,娇声细气的说:“听说爷今夜要带领未过门的未婚妻去济南拜见公婆,不应该包括小女子吗?”

  这话引得众人大笑,玉虎连忙点头,说:“应该,应该!”

  唐玉龙则感觉不可思议!为何连尊贵之极的公主,都一般迷恋依顺着同一男人。

  晚餐之后,唐玉琴有意在大哥面前展现李府之能,特别要求玉虎,带她的丫头小香同去,玉虎则又点了随平阳公主回来的胡若兰、小丽两人!

  马蒂娜特别出主意,媚眼儿乱转说:“爷啊!咱们带五姊的帐篷去吧!否则睡觉时大呼小叫,只怕会吓着公公婆婆哪!”

  平阳公主娇笑道:“你不会小声一点吗?”

  马蒂娜娇笑说:“七姊还不是一样……”

  玉虎摇头笑道:“别说胡话啦!帐篷带着就是!天色已晚,玉龙兄请留宿楼上客房吧!”

  玉龙方要推辞,小虎与琳儿适时出现,道:“由小弟陪伴玉龙兄去上边平准堂,与武昌武堂主见个面,谈谈与天津正东银楼的老板严正东合作经营银两放贷、玉器代售之事如何?”

  唐玉龙在家已听文一奇提过此事,十分敬佩李府的侠行义举,也恨不得帮上一手,为穷苦的百姓做些好事,此际当然同意,道:“如此甚好,愚兄也想插一脚呢!”

  当下众人一同出厅,而广院中已多了两只大鹰。

  玉虎心知唐玉琴有意在兄长面前展示自己的进步,已暗中传音吩咐,要平阳公主主婢三人与石川金凤子共乘,他则带同唐、马与小香同行。

  平阳公主喜悠悠点头示可,胡若兰已背上一个大包袱。

  她四人同时手牵手,红霞一闪已然上拔三丈,一号鹰亦同时展翅追去。

  玉虎却没这般急躁,他先向唐玉龙拱手做别,这才双手各拉着唐、马两夫人,而小香则已受教,抱住了玉琴的肢腰。

  四个人霎时飘空起两丈,在一片淡淡金、紫、红光霞包裹下,站立在鹰王的巨躯之上。

  鹰王巨翅伸展开足有两丈半,轻扇两下,已然没入了云端,而云中的冷气流,被两鹰鼓动,片片雪花与冰雹已然落下地来!

  唐玉龙不由目瞪又口呆,直到望不见飞鹰的影子,方始忍不住叹口大气,说:“怪不得圣上对玉虎弟和香王赞不绝口,但只这驭鹰飞行的本领,已然如神仙一般……”

  小虎嘻嘻笑着说:“这有何难!明日老哥若是回天津,咱们也可以派一大鹰送您回去啊!”

  唐玉龙先是一喜,旋即摇头苦笑说:“愚兄还是骑马吧!驾鹰而飞,天风紧急,万一坐不住,跌下来还有命吗?”

  一众夫人丫头都不由笑了!

  小虎笑道:“那好!明日小弟送老哥一匹千里驹吧!各位嫂夫人请回,我陪老哥去平准堂,吴堂主正在等着哪!”

  说话间,一手拉着琳儿,另一手握住唐玉龙右臂,三人已似飞箭般穿空而起,在老梅枝叶上一落脚,已然平飞数十丈,落在了左方登山的便道上,再一个起落,已达正上方平准堂庭院之中。

  武昌这时果然已开了门,步入院中,恭身相迎道:“恭迎公爷与二爷!”

  唐玉龙这时回过神,还未开口,小虎放开玉龙的手臂,道:“两位好好谈谈吧!小弟还有些琐事,少陪了!”

  话音未落,人影儿一晃,已失去他的踪迹。

  武昌见怪不怪,只应声:“是!”便恭请唐玉龙入内。唐玉龙却忍不住问道:“小虎弟才多大年纪!这一身功夫与活力,和神仙有什么区别呢?”

  武昌笑道:“这点在下实在不知!目前唯一能做的,乃是为李府效死忠,为万民开生路,公爷既已和府主结为亲家,必亦能体会得府主兄弟的至情至性,绝无一己之私,便是足够了!”

  唐玉龙又叹一声,说:“武堂主说得是,贵府在天津有何计画,敬请吩咐吧!”

  武昌连称:“不敢!”不过却把利用正东银楼的真意与计划,仔细的禀知唐玉龙。

  唐玉龙既已存心效法李玉虎,不仅赞成,而且愿意提供五百万两,共同交予严正东,为贷放基金,同时更愿意负起督导支援责任,为天津唐山等地区民众开创生路。

  这且不提,且说李玉虎七人驾鹰飞近泰山之时,忽然有感应,心念一动,身前突然多出一个人来!

  那人虚立在鹰王头部,相距两尺,身材面目,甚至穿着,竟然和李玉虎一般无二,旁立的唐玉琴、马蒂娜吓了一大跳,只是马蒂娜瞬即会意,“咯咯”娇笑,道:“哎呀,您是三爷,对不对?”

  虚立的“李玉虎”,微微一笑,神色却有些冷,只见他双手微微一拱,开口说:“十姊果然灵动敏慧,在下正是李再虎!”

  马蒂娜娇笑连连,说:“多谢夸奖!我可以摸摸您吗?为什么您没有罡气护体呢?”

  李再虎庄容说:“小弟功进十三层,已转有相为无柑,如今仍留人间,实为助老大修积百万善功,以便使李府同赴天界也!”

  马蒂娜在他说话之时,已然伸出手去,想摸摸他的手臂,哪知手掌到处,却似空无一物,但在脑海中却在这电光石火的瞬间,被注入许多“事物”。

  唐玉琴自幼追随无相神尼学武,自然也读过许多佛经,了解一些佛理,这时回过神,不由双手合什,宣声佛号,道:“三哥之老大安在,小妹玉琴定当追随骥后,共谋同赴之途!”

  唐玉琴说话之顷,亦如马蒂娜,在李再虎注视之下,脑海中也被注入许多事物。

  李玉虎笑道:“你的意思我明白!过那边点化平阳、金凤等人吧!”

  李再虎微微一点头,忽然不见,马蒂娜忍不住问道:“爷明白了什么?三爷现身,只为了点化咱们吗?”

  李玉虎轻笑道:“他在泰山附近降服了一群毛贼,著令去济南咱们家报到,改行做正当行业,明天上午可有得大家忙啦!”

  马蒂娜笑语道:“忙点才好嘛!光坐着坐吃等死,有什么意思?”

  时方起更,双鹰已飞落一后院中,二老似已接收到信息,已在等候了。

  八人一同落地,玉虎当先跪地叩头,道:“儿玉虎带妻妾八人,叩请父、母大人金安!”

  李重生爽声大笑,洪声道:“吾儿、贤媳快快起来!”

  李母孟巧娥亦上前拉起平阳公主,惊喜的说:“哎呀!怎的公主也来了!为娘和公公怎敢当此大礼呢!”

  平阳公主娇笑道:“李府之妇一体相同,都有公主头衔。但是家礼不可废,媳妇们给您和公公拜年来啦!”

  李父重生明显的心神开朗,口舌也同样便捷起来。他哈哈大笑道:“来了就好!外边冷,快快进屋再叙话吧!”

  一行人人屋,李玉虎待两老坐定,这才介绍新人门的唐玉琴、马蒂娜,同时禀告了这次的目的。

  对马蒂娜这个金发白肤的异国人,两老颇是好奇,问之再三。对石川金凤子欲助其弟恢复城主之位,亦表赞同。李父重生说:“倭族在此执役数月,颇是尽责,以为父见之,一经认同,至死无悔,颇有古代侠士之风,只是玉虎已收去他等功力,能恢复吗?”

  玉虎微笑道:“明日试试看吧!”

  平阳公主娇笑连连道:“老爷啊!小妹已将天心笛带了来,您可以用同样法子吹一曲嘛!”

  孟巧娥惊问有何作用,于是平阳公主与马蒂娜,分别把天津之事说了出来。

  李父重生与李母疑信参半,最后李父叹息一声,说:“果能如此,吾儿已达散仙境界,当今各派武学已无半点用处了,对吗?”

  李玉虎恭声说:“爹爹所言不差,只是一般人若无孩儿的机缘,祖师爷垂顾传法,又巧得诸多奇珍灵药,只怕数百年也练不到同样地步!”

  他微微一顿,又道:“各派武学强身济弱,仍可一用,但若用之不当,杀伐以求名逐利,最后必然杀身丧命,如何能修到如此境界呢?”

  他觉得没有欺瞒必要,又说:“前月孩儿又分出另一身外化身,除夕之夜,曾与小虎、琳儿来为爹、娘拜过年吧!”

  李父、李母大惊失色,同声道:“什么?那不是你吗?”

  孟巧娥略有所悟,点头说:“对啦!他不是你,形体举止虽然像,可是有点冷凛的气势,让人不敢亲近。”

  平阳公主同意,说:“娘说得对,他没有实体,和琳儿差不多啦!”

  玉虎微微一笑,道:“依他修为,已达无相之境,只因发下宏愿,要助孩儿一家修积百万善果,方才留在人间,依我之面目出现,不过若有需要,还可以幻化成女人呢!”

  李父重生失惊,道:“那不是已达菩萨境界了吗?”

  李玉虎点点头,说:“差不多吧!他分出之后,修习佛法,和孩儿的道门大不相同,今晚他在此区渡化了近百盗贼,明晨将来报到,孩儿想留下他们,代替倭人执役,求爹、娘代为教化考核,半年之后,再派往他处参加分堂工作,兴利除蔽,济助贫困如何?”

  李父慨然答应,道:“吾儿有此法力,有此宏愿,为父尔母自当尽力肋之,亦期盼早日达成,让天下百姓都有安乐的日子过。”

  孟巧娥听得外边传来打更声,便道:“天已二更,你们早些休息吧!明日一早只怕有得忙呢!”

  “对了!”孟巧娥又说:“金凤过去所住的地方,仍然保持原样,你们去那边住吧!”

  一旁侍立时丫头原是石川金凤子的族人,这时屈膝一礼,说:“请主子随奴婢来吧!”

  玉虎点点头,与诸妻一同拜辞,走至中院,而一路上金凤以倭语与丫头交谈,双方都表现得十分愉快。

  中楼内一切如旧,楼上的榻榻米纸门居室,点尘不染,胡若兰在玉虎传音指导下,把帐篷吹起,金凤则由壁柜中取出枕、被等物,放进帐中。

  大家换上睡衣,这才入帐,平阳公主忍不住问道:“八妹,刚才你和那丫头叽哩呱啦说些什么呀?”

  金凤坦然道:“小妹一者是问他们的生活与心情,一方面告诉她明日老爷要为她恢复功力,带他们搬去龙山寺,助泉弟练功,准备归回复位之事。”

  玉虎笑道:“别说闲话啦!谁要先陪老爷啊?”

  马蒂娜娇声应道:“长幼有序,由七姊开始吧!她人宫已有五天,早饿坏了哪!”

  平阳公主“啐”一声,刚要开口,樱唇已然被人盖住了。

  这一“闹”,呻吟、欢唱声此起彼落,轮到唐玉琴时,她在玉虎耳边轻声说:“爷啊!二爷已为小香洗毛伐髓,增益体能,今夜爷就收了她吧!”

  玉虎这才想起来,从未召幸过小香,也未曾让她进过自己的卧室,而今却让她睡进了帐篷,耳闻目睹了无边春光,若自己再不临幸,就也太伤人了。

  玉虎只得回答说:“只要小香愿意,老爷我自然要吃了她的……”

  小香立刻细声儿回答:“多谢主子恩准收聿,婢子终生感激!”

  马蒂娜在一边催促道:“别说闲话啦!老爷,快办事吧!”

  未曾睡去的全都“嗤嗤”笑,玉虎探手过去,一边揉捏她玉峰,同时已与玉琴合了体。

  不多时连过四关,终于轮到小香。

  玉虎滚身移过去,小香挑起薄被,将他搂过来,赤裸玲珑的玉体,已泛红潮而温热,同时又栘正仰卧,轻巧地将玉虎托伏在上。

  玉虎更知她连听了七场戏,春潮早泛,便不多言,只微微一笑,轻吻其鼻尖,而小香则已然屈双膝,夹附在玉虎腰间,从未示人的秘经幽洞,已然呈献出来。

  玉虎栘唇就樱唇,下方施出连环招,方至“轻风细雨”时,小香已然入昏迷,魂儿飞上九重天。

  玉虎吹下一口气,将小香惊醒,第四招“风劲雨急”,直捣得小香娇喘又娇呼:“天爷、老爷、大老爷……”全身如触电般,霎时魂儿又飞了!

  玉虎此时配合著点放元阳,同样抖颤着享受解放一切的轻松与欢愉,入于睡梦中。

  不过他体内阴神却更加忙碌了,收元阴、合元阳,透体穿穴制造和合之罡气,游遍两人大周天,直到五更天微明,方始唤醒了玉虎收工,滚落在一边。

  其他夫人与侍妾、小香一同起来,全部光身行坐功,半个时辰之后,便连小香都一般全身罩在罡气中,只不过只有淡红色而已。

  早餐当然和爹、娘一同吃,不过厨下已知“公主”与姑爷等驾临,便自动加工,制做了几种日式小餐点,令众人品新鲜,皆觉得十分清爽而可口。

  辰末,一群衣衫不整、横眉竖目的土匪来到李府大门前,李玉虎已然先一步瞧见,也到达门口迎他等进来。

  每个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望着他高跳健壮的身材,玉面朱唇,俊美无俦的模样,都不由在敬服中升起一股爱护与信赖,甘愿为他做任何事。

  李玉虎神目如电,凡经过他前面行礼入院的每一人,都能看穿他们的思想,了然大家的情绪。

  他语音轻柔亲切,如对好友一般,请大家席地盘坐前院中,同时也吩咐过原先的仆从,坐在中院。

  这时一群丫头出现了,由早巳备妥的大缸中,双手各取半碗水,令坐下者服用。

  水中已加了灵丸,受者光嗅得那股清香之气,便已然很受用了。

  没有人怀疑或拒绝,全都一口吞下肚。

  所有的来者大都暍完,丫头们也跟着暍了,都去厅内一同坐,厅里还有李父、李母与四位夫人,三名侍妾呢!

  李玉虎这时又道:“本府以一曲天心笛为大家去劳止困,增益心志,会内功者,可以随曲运气,不会的静心定智,必有所得。”

  言罢,飘身盘坐在院中苍松小枝尖,不仅是小枝未动分毫,压附在枝上的冰雪,都未落下一点点。

  接着玉虎取出天心笛,如在天津大营中一般,吹弄起来。

  一时间府内所有坐着的人,全听得清音如丝,由耳鼓直人心田,而府外所有走动的人群,却无任何感觉,你说玄不玄啊!

  下午申时,玉虎又依样画葫芦,又吹过一曲,不仅群仆受益匪浅,倭人完全恢复了原有体能,就连李父、李母亦是大有进境。

  四妻三妾中以小香得益最多,下午下坐前,绕身罡气已由淡红转正红了。

  以后三日,玉虎接见了银楼、珍宝行中干部,同时送走了全体倭人,带同许多用器,先赴龙山寺。

  对于新来者,李玉虎按其才能、心性,分别安插在家中各班之内,学有专长、知书识字的则派在银楼、珍宝行先行见习。

  不过月俸银子都在十两以上,比之一般平民、农夫等,已多出十倍了。

  第三天下午一切完毕,平阳公主坐上玉虎的大腿,佯瞠埋怨,说:“爷啊!这几天光指使着咱们办这办那,连大门都不曾出去过,济南有很多好玩的风景,也不带咱们去瞧瞧,您也太狠心一点了吧!”

  包括李父在内,都不由大笑,李母孟巧娥道:“年节之中,连朝廷都放十五天假,我儿虽说在积功德,可也得让媳妇们喘口气嘛!”

  李父重生豪气大发,起身道:“走,为父带大家去游大明湖,至天下第一泉去喝茶吧!”

  平阳公主大喜,白了玉虎一眼,起身说道:“还是公公体惜小辈,听说大明湖中有画舫,还有酒席、唱曲的呢!”

  李玉虎跟着起身往外走,笑道:“咱们家有小丽,还需要别人唱吗?”

  小丽在后边听了这话,心头奇甜,口中却道:“家花哪有野花香啊!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说不定这大明湖隐得有能人奇士呢!”

  大明湖即在街对面,停船的码头也不远,而游艇等停在湖边,四周都挂起棉布帘,大多只做餐饮生意,游湖的已然绝迹了!

  平阳公主想起在天津海面上“溜”入石洞之事,正想提议在湖上溜冰玩耍,李玉虎却忽然说:“不好,画舫中又有人想做坏事啦!”

  平阳公主变色说:“是谁这么大胆,敢在老爷与本宫眼皮子底下做恶!”

  马蒂娜嗤嗤笑说:“爷和七姊驾临此地,并不曾公布周知啊!”

  平阳公主佯瞠白一眼,电般追着玉虎,已飞上一艘画舫!

  这时李玉虎已然站在门边,由帘边望去,只见正中一桌酒席上坐有八人,四男四女,另有一少女衣着破旧,手抱三弦琴,正被一名华服青年强抱膝头,想吻樱唇呢!

  那少女双手抱紧三弦,挡在面前,似瞠似求,悲声说:“大少爷请放过小女子吧!……”

  旁坐的妖艳女子不但不拦阻,反而劝说道:“周少爷乃是知府的公子,顺从了公子爷,有许多好处,你爹也不会坐牢杀头啦!”

  李玉虎心中一动,立刻接收到老三李再虎心灵传讯,瞬时间已了解整个事实,当即挑帘而入,轻声道:“周少栋,你好大的拘瞻,快快放开孟姑娘!”

  接着又以传音吩咐石川金凤子,先陪爹、娘去临船暂坐。

  平阳公主后脚跟进来,奇怪的望一眼她的“大老爷”,一跨步,来到周少栋椅后,轻轻在他头顶弹了一指头,娇声骂道:“狗贼!还不放手……”

  周少栋不等公主话罢,已然双手抱头“哎呀!”叫,后脑已凸起来一个大包,额头鼻尖已然见冶汗。

  平阳公主“噗哧”笑出声,那少女则已然站起身,闪向一旁下跪,道:“小女子孟玉蝶叩谢两位大侠义助……”

  平阳公主一挥袖,暗发罡气托起她,说:“你且稍安勿躁,看我家老爷如何处置这干恶少吧!”

  李玉虎微微一挑眉,威煞立现,他转身坐在窗边太师椅上,轻声道:“周少栋,你知罪吗?”

  周少栋头痛如裂,已然说不出话,只好施个眼色,向同桌友人求救。

  旁边一面色姜黄的汉子,会意大声道:“来人哪!快快将这两名匪类拿下,送官究办……”

  这一叫果然有用,船头上站班的两名捕快,迅速扑入,一拿铁尺,一握钢刀,扫了玉虎与平阳公主一眼,见两人貌若仙子、潘安,文质彬彬,不由疑问道:“匪人呢?……”

  平阳公主不由又笑了!她坐向玉虎身边大椅上,指指圆桌而坐的八人,娇声答:“这八个啊!”

  周少栋剧痛稍解,仍一手揉着后脑,另一手指向玉虎,口不择言的骂说:“操你娘!他们两人暗算本公子,破坏本公子好事,不是匪类吗?”

  李玉虎微微一笑,清声道:“本府御赐逍遥侯,八府巡察使,代天巡狩。这位乃是本府未婚妻,平阳公主!”

  座上八人大惊失色,三男四女立即跪下,周少栋还存着万一之想,抗声道:“口说无凭,有什么圣旨证据吗?”

  李玉虎摸出袋中金牌,轻轻一挥,那金牌缓缓飞落在周少栋面前桌上,却未发出丁点儿响声!

  周少栋打个寒颤,双手捧起,瞧见正面上雕虎头,下有篆刻:“八府巡狩,反面上雕笼头,下有‘如朕亲临’四个大篆。”

  他不由自主双膝跪地,膝行而前,玉虎抬手一招,金牌已飞回掌中,剑眉一扬,道:“你,周少栋性好渔色,数年来已强暴十三名女子,三名性烈已然自杀,十名收在府中为下陈,时加虐待。尔父周梁栋贵为知府,不知上报皇恩,不时枉法取财,财产已积存两百五十四万四千三百五十两,多数存入银楼生息,家中帐房中还藏有四千三百五十两,对吗?”

  周少栋心瞻背寒,叩头求道:“家父之事,小人不知,强暴少女之事,实因小人年少无知,求侯爷开恩恕罪……”

  李玉虎且不理他,一指孟玉蝶说:“这位孟姑娘之父,乃是前朝之进士,只因靖难之变,未受官职,回乡课读家乡子弟,乃是广积阴德的好人,只因你看中了孟姑娘貌美,竟设计陷害他家,尔父上报朝廷,告她父亲在家乡广招青壮,意图谋反,刑部不查,竞以一纸屈打成招的口供,定了秋决之死刑,家产没入,驱散家人子弟,致使孟姑娘为养老母,在酒楼茶楼中卖唱。而你更趁机百般挑逗,以能为其父减刑为要胁,妄思淫辱,本府所言对吗?”

  孟玉蝶在一旁边听边落泪,至此已然泣不成声,双膝一屈,趴跪地上,断续说道:“侯爷真神人也……家父与小女子……果如……所言……求侯爷与公主……以八府巡察使身分……为家父平反冤曲……小女子做牛做马,亦必报此深恩……”

  平阳公主暗以传音,呼唤胡若兰过来,这时莺声道:“扶她起来,坐在一旁,静候老爷处置吧!”

  李玉虎凤目闪光,扫了张、刘、胡三人一眼,说:“尔等之父,家有资财,祖产颇丰,可惜到了尔等父、兄之手,非但不思积善修德,反在征战之时,人心惶惶之顷,贱买田产,欺压善良,屯积居奇,抬高物价,赚取非分之财,近来行贿周梁栋,假造文书简派刘父,张父为长清、肥城两县代理知县,胡父入知府衙门为师爷,专责代为收贿,本府所述,可正确吗?”

  那三人面无人色,叩头如捣蒜,张有量首先哀声道:“家父、家兄所为,小人实在不知,求侯爷明监……”

  李玉虎怒笑道:“好!就算尔等之言非假,但近年来尔等伴随这位周公子同奸女子,助纣为虐,可是事实吧?”

  胡大经小眼乱转,忽然说:“禀侯爷,您老说的头头是道,可有什么证据吗?若无证据,便以这一面之词想入小民等人抄罪,似乎也不合体制王法吧?”

  平阳公主大怒,扬掌欲劈,李玉虎一把握住玉手,怒叱道:“大胆拘贼!你当本宫找不到人证物证吗?”

  接着摸出金牌,交予胡若兰,道:“兰儿去一趟巡抚府,着巡抚带齐兵勇,来向本府报到,同时着小丽去堂口,召唤领有本府铁牌的铁卫,速来府中听令行事!”

  兰儿双手接去金牌,屈膝应是,晃身而没!

  李玉虎又道:“四位姑娘想来是此船的歌舞妓,本与此事无关,但为了暂时保密,只好委屈一下,今晚不要下船,和这几个混蛋多待一会吧!”

  那四女目睹这一切,怎敢说个“不”字?李玉虎微微一笑,与平阳公主站起来,平阳公主知他意思,便道:“孟姑娘先和本宫到邻船坐一会吧!”

  孟玉蝶喜出望外,偷眼看了玉虎一眼,便即低着头随两人步入船尾,登上堤岸。

  船家与下人厨子等,本在下层船中取暖,准备食物,也早听到上面的动静,只是事不关己,也管不了,便都充耳不闻,缩在下面休息。

  李玉虎上岸之后,伸手解开缆绳,用脚轻登船尾,那画舫便缓缓破冰向湖心驰去。

  平阳公主微微一笑,一手拉了玉虎,一手拉着孟玉蝶,只一迈步,已上了五丈开外的另一画舫。

  画舫中可热闹啦!大约李父重生正在讲述武林掌故吧!不过这时三人进来,立刻全住口,唐玉琴、马蒂娜起身让座,首先开口说:“老爷在那边忙什么嘛!

  这位小姑娘好漂亮,我喜欢她,爷想带她回香山吗?“李玉虎白她一眼,却不理她,只向父母介绍,道:“爹、娘,她叫孟玉蝶,一家受知府之子迫害,父亲已被定罪,孩儿得知,想替她平反,正在传巡抚来呢!”

  李母孟巧娥“哎呀!”一声,招手要她近前,慈祥无限说:“你是我的本家啊!怎么回事,快说来听听!有咱们虎儿与公主在,一定没事。”

  孟玉蝶望见这一室美如仙子的夫人,与慈爱无比的李母,大受感动与震动,想起最近的艰苦,不由流下泪两行,哽咽着难以出声。

  平阳公主坐在一边,娇声说:“是这样啦……”

  她根据玉虎叙说,简单的说一遍,众人无不动怒,李玉虎却注意着外边,以天眼看那画舫,已至湖中央,便即举手微招,令那船停定,不多会原被破开的薄冰,又渐渐冻结起来。

  如此那画舫等如牢狱,上面的人想上岸,可要大费周章了!

  李玉虎要了文房四宝,在中央餐桌坐下,依天津方式,闭目以天眼探视四家之秘藏、帐册与犯罪证据。

  最后巡视大牢,不由大怒,只因那牢中不仅臭气冲天,并且设有刑室,亦如马家寨,囚徒受到非刑,亦不救治,所以十人中总有两、三人已然去死不远了。

  李玉虎心电一动,想到那巡抚近在咫尺,怎能一点不晓得呢?

  于是又观看巡抚府,也顺便将他枉法的一切证据,全部记录下来。

  在李玉虎闭目书写之顷,全厅之人个个噤口,全望在他身上。

  其实他只是正襟危坐,表情较为严肃,唯一不同的是,那眉心上方,头带正中的半粒红宝石,闪闪放光华,映照得满室红霞,使得每个人都生出崇敬、爱怜、疼惜之心意。

  唯一的外人孟玉蝶,双手合什,连连拜,默念佛号。新收的侍妾小香也是一样,不过心里所想的却是:“老爷,大老爷,奴才爱煞您了!”

  不多会玉虎停笔睁眼,微微一笑,道:“怎的大家都不做声?我写字的样子很怪吗?”

  马蒂娜爱娇的过去摸他的脸,玩笑的说:“当然怪啦!哪有人写字闭上眼,还要不断放红光呢?”

  玉虎恍然道:“真的!”他摸摸眉心红宝石,说:“都是出尘害人,在这儿安粒红宝石,当然放红光啦!”

  平阳公主白眼相加,娇声说:“大姊是爱护大老爷嗳!怎的您还不领情呢!”

  李父重生呵呵笑道:“虎儿已开了天眼吧!有些宝石保护,可防邪魔入侵,你千万别打歪主意私自取下,明白吗?”

  李玉虎正色应:“是!”又说:“兰儿、倩儿已回来,咱们还是回家等,爹爹以为如何?”

  李父重生点头道:“回去也好,不过为父不管这事,你们看着办吧!”

  李母孟巧娥拉了孟玉蝶,慈问说:“你母亲住在何处?可否接她到我们家,暂时定居呢?”

  李玉虎等人当先下船,却听孟玉蝶回道:“小女子家园均被查封,奴仆也被送入人肉市场去了。幸亏有家佃农为人忠厚,收留下小女子母女,否则当真要露宿荒野街头了。”

  李母孟巧娥慈笑道:“待会你写张便条,我派人驾车接你母亲来,好吗?还有你姓孟,和老身应是本家祠族,以后你叫老身姑姑好了!”

  孟玉蝶喜在心头,轻声应是。不多会进入李府大厅,孟巧娥立即吩咐丫头拿来笔墨,命孟玉蝶写信说明来此的因果。

  孟玉蝶才情十分便捷,不片刻已写了两张纸。平阳公主与马蒂娜都在一旁观看,马蒂娜赞之说:“小妹子这一手行书,真见功力呢!以后咱家可得好好练一练才成!”

  平阳公主却赞内容说:“述事四平八稳,言简意赅,述事要言不烦,比之朝中侍讲还高明哪!”

  孟玉蝶稍带菜色稚气的小脸上,升起羞红,低声道:“公王与十夫人大过奖了,小女子哪有这般才情!”

  远坐一边的李玉虎,动了好奇之念,手一招,桌上两张墨迹未干的信纸已飞人手中,只见轻轻一吹,墨迹全干,扫了两眼,哈哈笑道:“本府哪有这般好,你太夸大了吧!”

  孟玉蝶清秀的脸孔,更增红晕,垂目轻语:“婢子句句出自肺腑,请侯爷明监!”

  李玉虎方要问,厅外人影一闪,若兰、小丽双双飞入,恭身禀道:“铁卫九名随后即至,那巡抚姓常,名立春,乃是开国名将开平王常遇春的侄孙辈,颇是傲慢,以奴婢想,他必在饭后才能过来。”

  李玉虎点点头,改变主意道:“兰儿,将孟姑娘的信交予轮值的车夫,依址去接孟夫人来此。另外几张我写的,小丽分别另录五张,交铁卫带着,等会儿率领巡抚衙门的官兵,去四处搜证据吧!”

  兰儿、小丽应:“是!”

  若兰接了孟玉蝶手上的信封,将玉虎桌边的信件封入,出门而去。小丽则接下玉虎的四张纸,孟玉蝶却道:“抄写之事,由小婢代劳如何?”

  玉虎点点头,道一声“好!”随即出门,迎接那九名有铁卫身分的干部,并指定了任务,便著令在偏厅先用饭,等候巡抚驾临。

  回厅坐下,李玉虎闭目以心电呼唤小虎,告以缘故,请他速来济南,暗中搜出巡抚常立春不法的物证。

  香山的小虎正想找事做呢!得讯大喜,只回了一句:“得令”,立即告诉了诸位夫人!

  除去三位大肚婆,翠儿与余玉莲立即大喜,翠儿道:“四姊咱们也一同去吧!三天了,老爷还不肯回家,你不想吗?”

  林灵深潭般大眼一转,深情远注天际,清声说实话:“想是想啊!不过爷不是吩咐,要咱们在家协助大姊吗?”

  长夫人出尘笑语道:“家下有这多奴才、丫头,哪件事须咱们亲为了?去吧!代姊姊们替两位老人家请安问好,同时与七妹等快商量好八、九、十妹拜堂宴客的地点,也好出柬子了,对吗?”

  林灵轻轻一笑,说:“妹子倒有个主意,不知可行不可行?”

  翠儿脆声催促道:“哎呀!不说出来怎知可不可行呢?真是……”

  林灵白她一眼,轻声细语:“公主不是要在北海住三天吗?依我想,在宫里行礼用饭,饭后一定就去北海了,对不对?”

  “公婆若是不来,就不必先回家,在那儿设上香案祭祖也一样嘛!”出尘这么回答。

  林灵又道:“若如此,八、九、十妹由家里出发,去北海与爷拜天地,晚上顺便在那儿宴客,不是正好吗?”

  翠儿双掌一拍,把大家吓一跳,她却嘻嘻笑着道:“这主意好!咱们与客人都可进去玩玩,听七妹说,还可以划船打猎呢!”

  出尘笑着摇摇头,说:“你真是玩心不退,园里的猎物是为皇上皇子准备的,能够乱打乱杀吗?何况老爷也不许随便杀生啊?”

  翠儿小嘴一嘟,说:“打猎不一定杀生啊!咱们捉几头小鹿、小虎等等,带回来养着玩儿,等长大了再还他嘛!皇上是咱们干爹,不至于这般小气吧!”

  出尘仍然摇头,表示不赞成,朱如丹却很兴奋,说:“这主意好!捉回来请二爷替它们洗洗脑厂喂以灵药,养大了说不定能通人性呢!”

  长夫人出尘笑道:“好啦!快吃饭吧!饭罢想去济南的快走,去晚了就没得热闹看啦!”

  于是丫头忙去备饭,小虎与琳儿手牵手出来,将手上提的小包袱交与林灵,说:“咱俩先去,这里边有些药物,是为坐牢受刑人用的,四姊你带着吧!”

  林灵应“是”接了!小虎晃身化一道金虹,裹住琳儿向厅外射去,转眼间已然不见。

  翠儿三人边吃边点名,要如佩、如秋、小英也准备同去清算歹徒的家产帐目与配药。

  不多会吃罢,三、四号巨鹰已得令,在院中等待着了!

  她六人分别跳上鹰背,一只小鹞鹰已然先行飞去。三侍婢一列坐下,三夫人则是站着,翠儿轻声下令:“走啦!”

  双鹰一跃再展翅,已飞上三丈高空,紧接着双翼急鼓,转瞬间已人云中。

  此际山东巡抚常立春已至李府,见了李玉虎竟然长揖不拜,冷头冷脸的报名号:“开平王之孙,实授山东巡抚常立春,见过侯爷!”

  李玉虎已与平阳公主等一同列坐,三名侍妾站在两边,玉虎本打算起身相迎,见状面色亦为之一冷。平阳公主已然耐不住,嗔叱道:“大胆奴才!侯爷以八府巡察使身分传尔来见,便是开平王在世,亦须下跪叩头,何况你明知本宫在此,仍敢如此无礼,当真狂妄之极!”

  常立春这才吓一跳,赶忙跪下叩头,颂扬道:“微臣叩见公主,愿公主干岁、千岁、千千岁!”

  接着语气一转,又道:“下官未识公主金面,失礼之处,敬启海涵!至于侯爷之令,仍是邀约下官同理知府等人之案,下官并非列被告,依例自可以平礼相同,盼公主明察!”

  李玉虎冷冷一笑,道:“御赐金牌你验过,圣上明笺邸报已下了多时,贵巡抚不会末见吧?上头是怎么写的?记得吗?”

  常立春一颤,叩首道:“下官看过了……邸报上有金牌印记,正面是‘八府巡察’,反面是‘如朕亲临’,下面有御赐说明‘无分官民,见牌如见朕躬,除奸去恶,先斩后奏!’。”

  李玉虎冷哼一声,道:“尔既然记得清楚,何敢如此不敬?难道自执是开平王之后,本府便不敢斩了吗?”

  常立春以额撞地,颤声道:“下官一时糊涂,求侯爷恕罪!”

  香王李小虎与琳儿,突然由后堂进来,挥手将一本帐册,丢正常立春面前,笑嘻嘻说:“你这个官儿做得不差,当上巡抚才几年哪!竟然捞了近三百万两银子,真能干呢!”

  平阳公王喜叫道:“好弟弟,你怎么也来了?”

  李小虎笑说:“有老大传唤,敢不来吗?何止是小弟我,待会儿四、五、六嫂带了三名丫头,也会到达。”

  平阳公主一怔,说:“咱们明天就回去,她们还来做什么?”

  “她们不来接应,姊姊您吃得消吗?”小虎伸伸舌头笑说:“何况这五家的财产帐册,若干的苦主,光你们几个新娘子,只怕再三、五日也搞不清楚!”

  常立春一瞧面前的帐册,不由吓得怔住,抬起头望向李小虎,恨声问道:“小鬼何人?这帐册你由何处偷来,想依此陷害本官吗?”

  平阳公主春山眉一挑,沈声怒叱道:“他是本宫的干弟弟,父皇亲收的干儿子,御封香王李小虎,亦是侯爷的亲弟弟,明白了吗?”

  李小虎嘻声脆语接口说:“至于这本帐册嘛!是你大老爷的师爷双手奉呈,可不是小王偷来的……”

  常立春忽然似发疯,爬起身躯抓了帐册,便想将之投入厅边火盆中。玉虎冷哼一声,一点一招手,常立春立时如木偶,一脚高抬着,一腿便已动不了啦!而帐册却已不翼而飞,落在了玉虎身边的大方桌子上。

  傍坐的八、九、十夫人,不由失声笑了出来。马蒂娜站起身来娇声道:“四姊、五姊、六姊来了吧!我去……”

  话未完,后院传来鹰鸣声,后门边人影一闪,已现出林灵、翠儿与玉莲。

  三人晃身已到了玉虎面前,翠儿一歪身坐上玉虎的大腿,脆声笑语如珠,把林灵想到的结婚行礼主意说了一遍,又问道:“七妹,你说这主意可好!皇上肯答应吗?”

  平阳公主黑眸连转,笑道:“父皇爱屋及乌,怎会不应允呢?依妹子想,最好捉几只小老虎回来,交老爷替它们洗洗脑,将来送还父王,在寝宫当守卫,可能比一般侍卫更可靠呢?”

  李玉虎含笑摇头,还未开口,只听“咚”的一声,那一脚站立、僵若木偶的巡抚常立春已然吃不住劲,向前仆倒在地上。

  大家吓了一跳,李玉虎颇觉不忍,挥手一拍一吸,不但解开了穴道,同时亦将他吸了起来。

  常立春已彻底领教了“侯爷”的厉害,当即转身又跪下,正要叩首,李玉虎止住说:“别做磕头虫啦!站起来听本座吩咐吧!”

  常立春恭声应“是!”即爬起来垂首而立,玉虎望望随后入厅的如佩、如秋和小英,分配任务,道:“十夫人和如佩带一名铁卫,去周少栋家将他们父子拿下,送交知府大牢,九夫人和如秋去知府衙门,清算知府贪墨枉法的罪过与帐目,张家由四夫人灵儿带小丽去,刘家由翠儿带兰儿去,胡家由六夫人带小香去,各别带铁卫一人,另外请巡抚府派出两名书史引路配合,小虎与玉凤同小英先去大牢,救救受刑垂死之人,三更前齐至巡抚府听候处理!”

  平阳公主嘟起红唇道:“爷啊!妹子做什么呢!”

  李玉虎起身笑道:“公主当然是伴同本府去巡抚府开堂问案啦!”

  平阳公主这才高兴起身,一把抓起桌上的帐册,道:“走啦,巡抚大人!”

  常立春垂头丧气的应一声“是!”便领先出去,一千铁卫与巡抚带来的兵勇书史,已然得到通知,已集于前院之中。

  常巡抚二点名,指派手下配合“侯爷”的分配,恭谨听从夫人的指示,这才带队要出门。

  李玉虎首先一闪而没,他站在大明湖畔,对停在湖中的画舫一招手,那船立即倒退着破冰而回,等兵勇书史们出了大院,画舫已然靠了岸。

  李玉虎轻声一笑,道:“各位少爷请下船吧!”

  周、张、刘、胡已然丧了胆,这功夫只好乖乖依言听命。

  玉虎又分别指挥着四人加入各组,领头带路回家去。同时又交予各位领队每人一张抄妥的密简,其中当然已记明各种物证,金银的密窖与藏处。

  一干“人犯”来此,本是有车、马等代步工具,但李玉虎与夫人们都觉得太慢,浪费时间,不约而同各捉了“主犯”的一臂,吩咐铁卫与其他人随后加急,一迈步已然出去五、六丈,缩地成寸,片刻间已然失踪。

  铁卫们受过调教,各拉了两人放步奔去,虽无如此快捷,可也不算慢,知府内捕快与巡抚府书吏兵勇,双腿不沾地般的奔跑,可吓得不轻,直到达目的地才被放开。

  他等依例叫开门,出示手令,再查察,大厅中早到的已然完事,开口叫进,清声燕语道:“进来吧!证据全已备齐,贴上封条抬走吧!”

  随众人厅一瞧,地上已放着两口大木箱,主人父子呆如木鸡般坐在一边二逼该如何拿呢?

  这一组主帅是翠儿,只见她妙目一转,脆声道:“发什么愣啊!先贴封条,叫家人备车嘛!”

  铁卫等人回过神,双双出去招呼,不多会大车备妥,方始将加封的箱子与两名“主犯”拉上去,驶往巡抚衙门。

  其他各组大多亦如此,不过距离有远近,先到的李玉虎与平阳公主及巡抚先查物证先询问。

  用不着用刑或叱骂,只要玉虎双眸直视,与犯人对对眼,一阵电波传过去,一个个问什么,实话实说,把过去所做所为坏事全供出来了。

  一旁陪坐的巡抚也受过这一套,口供已然画过押,只等着宣判了。

  这一连六件案子,直搞到五更天方始了结。翠儿早巳耐不住,提前约了玉莲,带着玉琴、丫头小香先回去了。

  只有平阳公主坐陪听供,马蒂娜、如佩、如秋忙着开箱查证据,而一干铁卫、书史差役虽列两旁,不过都已经有点迷糊了。

  最后李玉虎一拍惊堂木,将众人惊醒,轻声道:“知府周梁栋,不知上体天心、贪财枉法,溺爱儿子,渔色害命,依律削官当斩,但本府禀上天好生之德,仅判尔父子入狱二十年,所积财富、银两两百五十四万上缴国库,其余留下供尔等家属为生活之资,强收入府的丫头使女放其自由归家,各发放一千两纹银为偿,你父子可服判吗?”

  周梁栋自分必死,而今聆判,仍有活命机会,哪敢不服,忙即叩头应声道:“多谢侯爷、公主开恩,愚父子心服口服,甘愿入狱思过。”

  李玉虎点头挥挥手,书史立将判决书交下,由周氏父子画押认可,执役接着将两人架出去,送往牢狱。

  接着李玉虎又判决孟玉蝶之父孟俯无罪,没入财物、家产全部归还,所受非刑由周氏父子没入的银两中抽取十万两为赔偿之资以结案。

  另外张、刘、胡三家,各个取其不义之财十分之九,上交国库,入狱十年、七年、五年不等,三家人一般放下悬心重担,叩头称谢不止。

  最后只余巡抚常立春了。

  李玉虎望望他,道:“本府念及你叔祖有功于先皇,不想削你官职,仅只上报朝廷记过一次,所得银两,上缴国库两百八十万两,下余的用以养帘,你意下如何?”

  常立春原以为会丢官的,听了这话,大喜过望,立即下座叩头,道:“多谢侯爷与公主开恩,下官自今而后,必定谨记在心,善为民牧,以报君恩……”

  李玉虎微微一笑,挥手将他托起身,又正色道:“阁下当已深知本府之能,今后若有偏失,本府立有感应,到时再来,就没有什么情面可言了。”

  话罢,微一晃身,发一片金霞,带着公主等一同失去了踪影。

  留下的差役书爷与巡抚,呆怔半晌,方始回神,不由自主的跪地叩首,内心中亦自誓,而今尔后要做个“好人”。

  且说李玉虎故意露这一手,目的亦在于此。这时他落在李府中庭,步入厅堂,只见妻妾全在,餐桌上已然备妥各式餐点。

  他不由欢声大笑,道:“饿死我了!快快一同吃一餐,再补个早觉吧!”

  诸娘子嘻笑着拥上前,若兰等立即呈上热毛巾,平阳公主接了去,自然的为他擦脸又擦手,这才打理她自己。

  饭中平阳公主,道:“刚才四姊的设计很好,只是江湖上的朋友,若是在南海设宴,似乎不大妥当。因此我提议,八、九、十妹仍在南海拜天地,宴席设在清平楼中如何?”

  翠儿脆声说:“若有朝廷中人要参加,怎么办?”

  李玉虎笑道:“中午父皇必然设宴,与臣等同庆,晚上这一顿参加的一定不会多了!咱们可不用出帖子,会来的大约也只有近亲,他们不必坐大厅,后院里多留几间空房,看人数可以加嘛!”

  平阳公主娇笑道:“这主意好,不过两地相距颇远,怎么个去法?”

  李玉虎大笑说:“去时坐宫车,回时用走的,若想早点入洞房,就用刚才那一拉,不是一样快吗?”

  “好嘛!”翠儿笑着脆声叫:“来个编队大飞行,早到的先上床,迟到的在一边看戏,好好玩哪!”

  林灵微微笑,清声说:“早到、迟到咱们都没分,五妹别妄想了!”

  翠儿闻言一笑,脆声道:“我才没妄想呢!刚才我说的是那群秀女,明白吗?”

  平阳公主放下筷子,伸个懒腰,道:“好累!这几天被爷折磨得半死不活,今儿请各位换个班吧!”

  有人“啐”有人笑,李玉虎白她一眼,起身上楼,说:“想睡早觉的来吧!

  受不住折磨的,请去别室休息,千万别来看白戏。“翠儿推推林灵,说:“四姊先去陪老爷,我还想喝几杯白干,先养养精神才成!”

  小英忙去取来一瓶高梁,几个玉杯,翠儿接了瓶,先倒一杯干了,说:“好酒!各位也喝几杯吧!保证能睡个好觉,不会被怪叫声吵醒!”

  其他人都谢绝,只有平阳公主信了,也学她一口干了,立刻叫起来,大呼上当!问:“这是什么酒,呛死人了!”

  翠儿又干两杯,双颊已泛红晕,才说:“这酒名高梁,是北方一般平民百姓暍来御寒的保命酒,公主是金枝玉叶,当然没尝过啦!”

  “不过!”她又说:“若是多喝几杯,在半醉半醒之间,你一定又想办事,受折磨啦!”

  平阳公主“啐”一声,拉了八妹石川金凤子,道:“走啦!带为姊找个房间睡觉去吧!”

  她走了!翠儿也走了!不过方向不同,翠儿是上楼,找“折磨”去了。

  一会工夫,余玉莲带了同来的三侍妾亦上了楼,楼上天蚕帐中还不热闹吗?

  这一番“折磨”可真长,直到近晚时分才起床!

  晚饭时分,玉虎一家聚一堂,小虎、琳儿也出现了。

  他先唤声“老爹”和“老娘”,便扑在孟巧娥怀中坐,对玉虎嘻笑道:“都安排好啦!交国库的银子已上路,就等你回去写折啦!狱中已换上一批人,受屈的全放了。狱卒可没全换,只叫几个坏蛋也去蹲牢房,狱吏改派了一名正直无私的捕快,暗中每个月由咱们银楼里发他十两银子,若无过失,明年再每月加一两,年终、过节也有赏银,老大你说,这法子行吗?”

  玉虎问:“狱卒呢!”

  “每月咱们发二两,足够养家活口了!同时年节也有赏,按年资加薪一成,比官家的三、五钱,多得多啦!”

  玉虎点点头,说:“好,先看看吧!等有了成效再推广吧!”

  “对了!”玉虎又说:“孟家怎样?”

  小虎眨眨眼,嘻笑说:“接收房产去啦!怎的,又瞧上人家姑娘啦?那好办!孟姑娘说,等安顿了爹娘,要去香山给您老大和公主叩头谢恩哪!”

  玉虎不由得心一跳,口中却道:“别瞎猜胡说啦!咱们家女人还不够吗?”

  小虎不理他,仰起小脸问母亲:“老妈啊!十五老大正式娶公主,您和老爹去不去啊!”

  孟巧娥揉着他暖如温玉的身子骨,笑道:“你老爹怕应酬,儿媳妇也全见过了!跑这么远吃一顿酒,何必呢!再说十五之后,学堂要开课了,百十个孩子上了门,你老爹又得忙了。”

  李父重生接口说:“还有新进门的这一伙,心性虽改,习性多少还在,爹不早早安排训练一阵子,怎能派得上正当用场呢!”

  李玉虎正色说:“爹说得是!孩儿替您老找这麻烦,实在有点不孝,若……”

  李重生摇摇手,笑说:“能导人以正,乃是行善积德,怎说是麻烦呢!往后再有这种人,不妨全送来,为父虽然老了些,得你之助,自觉精神体力不输年轻人哪!上次老三再虎来,为父受他暗中点化,已顿悟佛道、天道即人道:心胸大为开朗,和老妻亦甚恩爱哪!”

  孟巧娥粉面微红,白眼相加,说:“为老不尊,这话也可以说得出口吗?”

  一桌子人会意,全都笑了!李重生更乐得哈哈大笑道:“敢做敢当,真丈夫也!儿辈均已成家立业,有什么不能说的!”

  一席酒至此告终,玉虎等立即拜别,大家来到后院,冠军已然率三、四、五号,在候着了。

  玉虎等分别飞身而上,转眼间没入云端,小虎与琳儿亦化为一道金虹,飞速失去了踪迹。

  李重生与孟巧娥手牵着手回房,心中之快慰,已非笔墨所能形容了。

  次日已初十,香山李府与皇宫中,都开始忙起来。

  宫中正准备着公主大婚的事,派出干练的太监与禁卫军,去打扫整理南海的内外。

  皇上在接获玉虎处分济南诸人的表章之后,与皇后、公主、二王爷高煦等商量,如何表彰玉虎的功绩。

  而李府呢!虽不出帖,却通知了各堂堂主,口头上邀约各门下,元月十五日晚,不收贺礼,但求在清平楼共庆元宵佳节!同时商量一下,今年的各堂兴革之事。

  同时清平楼中,亦停止接待住宿的客人,各院各房全空着,打扫干净,准备接待远道的堂主与朋友。

  这堂主包括远在天津的三环堂主一伙人,唐玉琴的父兄。而远在鞍山的老狼王天化夫妻、天马堂堂主王雄这些人,玉虎打算以鹰儿去接。

  十四日刚刚入夜,老狼王天化夫妇与天马堂堂主王雄与妻子,同乘冠军飞入李府。

  李玉虎率六妻亲自接人大客厅,四人八目瞧见大院中奇景及客堂内的光亮与华丽,不由大为惊叹,再瞧瞧夫人侍妾与丫头,个个美貌如仙女,更加惊为天人,疑是入了天堂了!

  见礼毕,王雄之妻忍不住先说:“哎呀呀!府主这儿和神仙府有何差别呢!”

  接着又道:“这儿可真暖和呢!属下可以脱掉这身老羊皮吗?”

  为了驾鹰高飞,王雄夫妻都穿着羊皮衣裤,外带羊皮帽,甚至连鼻子嘴巴都包了起来,这功夫当然热啦!

  长夫人出尘首先道歉,着丫头带两人去帐务室脱解外衣。

  老狼王天化夫妻却只穿着棉布衣,既不怕冷当然也不怕热。不过却也奇怪,为何院内院外差这许多?

  林灵看出疑问,轻声解说道:“府主发现地下有温泉,二爷加工引上来,又加上火玉于池中,因此院中气温升高了不少,两位若是喜欢,回去时请大姊送你一块吧!”

  出尘得玉虎授意,立命小芙取来一方小型金字塔,双手呈于王天化,出尘轻语道:“此玉乃天材地宝之一,产量极少,王堂主带回去放在室内,不但可以保暖,日常坐息亦必受其灵气之影响,进步快速,快快收起来吧!”

  王天化知她用意,忙即收在怀内,口中却道:“前次天山之行,与那狼魔争斗,若非二爷飞至,属下夫妻即使不死,也必显出原形,损失百年道行。而二爷一到,只转了一个圈,便像上次一般,收了那魔的内丹,又化了一夜功夫,炼去恶质还他,并且将狼群引入绝谷,封死谷口,让狼群自生自灭,实在令属下敬服!”

  这时王雄夫妇出来,里面仍穿着棉袄棉裤,出尘乃取出两玉瓶药丸分别赠于两人,叮咛道:“此乃本宫亲制之强身补气之药,两位早晚各服一丸,十日内必有效果,就不会这般怕冷怕热了。”

  王雄夫妻恭身接下,玉虎道:“令郎已在本府担任铁卫队统带之职,两位可要到前面看看他吗?他还不知道两位会来呢?”

  两人大喜,当然想看儿子,只是……

  玉虎又笑道:“牧场之事,平日有飞鹞传书,我已尽知,两位先去叙亲情,同时著令郎待会接了王堂主夫妻一同去清平楼安置吧!明日十五,大家都有得忙呢!”

  这是实话,王天化夫妻跟着也起身,伙同王雄一同告退,往前院找王幼雄去了。

  次日一早,李玉虎穿上官服,按约定的时辰,带同男女铁卫共三十人,跨马入宫,一路之上,只见户户挂出了花灯,拉起彩带,老远见到这一队骏骑,便已燃起鞭炮,表示庆贺之诚意。

  所幸马匹皆是龙种,否则早就被惊得乱了阵容!

  李玉虎只得含笑挥手,表示答谢,直到进了正阳门方得安静!

  实际上也不见得,门内有两列一队,执戟而立行军礼,玉虎照样要挥手点头,表示答谢。

  马至正殿,金钟已三响,巳末午初,大殿中传出司礼监传唱之声,又连传三口,才到殿外。

  “宣,逍遥侯兼八府巡察使李玉虎晋见……哪……”

  李玉虎微扬眉,与前后护卫一同飘身下骑,只见他独自一人上了玉阶。

  殿门口二、三两王爷已分立左右,见面对眼微微笑,竖起拇指,示意他进去。

  李玉虎只好一人先入内,只见两边红毡上百官对面立,一见他立即齐鼓掌,倒是把他吓一跳!

  没奈何,只好缩地成寸,眨眼间跪在龙案玉阶下,叩首报名,清声道:“臣,李玉虎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永乐帝挥手止住掌声,哈哈一笑,道:“平身,见过皇后!”

  李玉虎起身抬头,才瞧见小虎、琳儿也坐在皇后身边,只好道:“叩见皇后千岁,千千岁!”

  皇后笑得合不拢嘴,一摆手,司礼监代为传旨:“平身!”

  李玉虎依言起身。

  永乐帝又道:“宣旨!”

  司礼监重复说:“宣旨!”

  李玉虎只好又下跪,心中不由想:“真是麻烦!”

  心中却收到小虎调侃心意:“很容易啊!老大,你不但娶了好老婆,还得了王位,可以和本王平起平坐了呢!”

  “皇帝诏日:此有逍遥侯李玉虎,代天巡狩,数月间破藏僧妖寺,收服天津倭奴海盗船舰五艘,解救中毒官兵民众两千人,重开海上船道,确保运河一路,上达重庆,又复远赴天山大漠,驱除万只野狼于绝谷,近日又复整治济南巡抚、知府、县令、刁民等贪赃枉法之罪,没入白银五百多万两,充裕国库,其功之伟,大矣哉!今朕加封李玉虎为逍遥王爵,授田百顷,今日吉时,与平阳公主即时上殿行礼,同拜天地!另有石女金凤、唐女玉琴、马女蒂娜,另选南海,易地行礼,结成秦晋,三女同赐公主衔,公主车驾顶戴,共侍逍遥王于香山。

  钦此!“

  李玉虎听毕,果然有一阵惊喜,忙道:“谢主隆恩!……”

  司礼监不等他说完,望见皇上的手势,又唱道:“奏乐!恭迎平阳公主入殿!”

  一旁乐队钟鼓齐鸣,丝竹管弦加入合奏,一时喜气满堂,众朝君臣忍不住耳语嗡嗡,还带着鼓掌之声呢!

  李玉虎只得在司礼监小声暗示下,起身站向一旁,面对殿门。而殿门外十六名秀女,两人一组,已缓步走上前来。

  平阳公主在最后,一身金丝绣出的新娘装裹住全身,头戴凤冠,上顶金银丝绣的盖头巾,连脸面也遮住了。

  不过有两名秀女左右搀扶着,否则呀!怕一步也迈不出哪!

  只是她可是有功夫的,昨日已然排练过,平阳嫌这步伐太慢,教秀女使用六合步。

  所以表面看去,每个秀女都是慢步行,实则一眨眼,连公主已站在定位。

  在司礼监指示下,玉虎与公主相对立,司礼监唱道:“新郎、新娘并肩向外,一拜天地,跪!叩首,起!再跪,叩首,起,三跪,叩首,起!”

  两人像木偶一般,只得依令而行。

  司礼监又唱:“新郎、新娘向后转,二拜高堂,跪,一叩首,起!再拜高堂,跪,叩首,起!三拜高堂,跪,叩首,起!”

  “夫妻对拜,相对立,跪,叩首,再叩首,三叩首,起!礼成。新郎引新娘入洞房,礼成,奏乐!”

  这时秀女已交过一条中有红彩球的丝带子,由新郎拉着,在鼓乐声中向殿后走去。

  殿后有一休息室,原是为皇上休息之用,这时供给他们,可是天大的恩惠了。

  入室之后,公主坐在龙椅上,秀女若兰俏声说:“王爷,请为公主取下头盖来吧!奴才还得为两位换衣服哪!”

  李玉虎拉下公主的头巾,口中问道:“我也要换吗?为什么呢?”

  红布下是顶满镶珠宝的凤冠,再下面才是张亦喜亦瞠的如玉俏面孔。

  只是这对凤目中却有怪叱意,红唇一呶,娇声道:“凤冠好重嗳!还不为人家取下来,想压死人哪!”

  玉虎双手托下冠,歪头轻吻红樱唇,笑道:“新娘子怎好生气呢!快笑一个,让为夫瞧瞧!”

  平阳公主这才展笑颜,站起身为他解衣扣,轻声细语道:“你现在是王爷了,当然要穿上王爷的服饰啊!”

  秀女上前去解公主的衣扣,里边是同色异花的礼服,只是秀发要重新梳理过,再戴上一顶小巧而别致的金丝帽,便可以了。

  李玉虎却不同,连虎头筒子靴都改为似龙非龙的图案,帽子、外袍、玉带上全是一般同。

  刚刚收拾好,外边传来太监的尖细声:“王爷驸马、公主,该起驾啦!”

  平阳公主推推李玉虎,秀女已打起湘绣的棉布帘。

  外边已停着两乘华丽的大轿,李玉虎只得随俗上了头一乘,公主随后上了另一顶,秀女随后步行,不片刻来至太和殿。

  方才下来,殿门口太监已然报了信:“驸马逍遥王与公主驾到……啦!”

  殿中一阵鼓掌声随之响起,二、三两王爷也立刻出殿相迎,高煦大笑道:“兄弟啊!真有你的,听妹子说,一夜之间,你不但收齐了证据,连判六案,却不失宽仁,实在太难得了!”

  三王接口道:“快进来,瞧瞧妹子的嫁妆吧!”

  平阳公主与玉虎平肩共进,这时娇笑说:“还不是人家的东西吗?有什么好瞧的?”

  四人入殿,两旁低桌棉垫列坐百十人早巳起立,一同拍了半晌手,这时也停住了,恭身拱手,同声唱道:“恭喜王爷、公主,大婚之喜,预祝早生贵子,百世荣华……”

  李玉虎对两边拱拱手,清声回道:“多谢各位先进,本王少不更事,以后还须各位多多指教才好!”

  这话声不高,但殿中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原在北京的不以为奇,新从金陵赶来的,却不由吃惊又佩服!

  说话中脚步未停,已然走到最前面,只见玉阶上,除了御赐的玉器首饰外,还有数张御用纸张,以及百十个臣下送的礼盒!

  礼盒用金、银纸包扎着,不知内中何物,不过上面都有名衔贺辞就是了。

  平阳公主不拿别的,只拿起纸张与玉虎同观,只见第一张乃是一大张全国地形地物图。

  第二张也是,不过范围小太多了,乃是他的食邑地,由香山开始,似一条龙脉,沿着天津的官道,几乎到达天津城。

  第三张也是图,画得十分精细,乃是金陵清凉山下的一户宅地。平阳公主微咦一声,说:“这不是前朝威武王府吗?”

  二王高煦笑道:“是啊!不过威武王无后,早巳交回了!”

  第四张乃是逍遥王金牌的图案,四角有蟠龙,中为古篆“逍遥王”三字,背面有飞凤,中有“御赐驸马”四字。

  第五张乃是银牌图案,前面是“逍遥王府”四字,背面只有“护卫”两字。

  第六张、第七张乃是银票,上书白银一百万两,黄金一百万两。

  李玉虎看罢,苦笑说:“太多了吧!……”

  平阳公主娇笑插嘴打断他,道:“这是本宫的嫁妆嗳!咱们拿了,一者本宫有面子,再者用之以正,济贫救苦,不也是替父王积阴德吗?”

  李玉虎只得住口!而殿门口太监,已然报道:“圣上、皇后驾临,传旨各归本位,以常礼迎驾。”

  平阳公主拉着玉虎的大手,步向左方首席,二、三两王爷则站向右方两席。

  永乐帝改穿一身常服,扶挽着徐皇后,满面含笑的出现,门边的臣子带头恭身抱拳道:“恭迎圣上万岁,娘娘千岁!”

  永乐皇帝含笑挥挥手,随行司礼监唱道:“免礼!大家先坐下吧!”

  话虽如此,众人都等到皇上坐上龙椅,方始坐在绣垫之上,而司礼监已然高声唱:“传膳……”殿外一连传出几声这信息,直入御膳房,不多会,一队队太监已然送来用食盒玉盘盛盖的食物,各桌也有一小瓶酒与酒杯。

  永乐帝举起玉杯,宏声笑道:“各位卿家,今日朕之小公主嫁出宫门,了却朕与娘娘一桩大心事,来,来,大家先干了这杯酒,也祝福王婿与公主举案齐眉,早生贵子,恩爱逍遥吧!”

  群臣一同面向玉虎、公主俩,举杯干了!李玉虎自然也要回敬,歌功颂德一番了。

  总之这餐用时颇短,一者酒太少,二者每桌皆为定食,乃是皇上学自李府的方法,下旨学样的。

  餐后送走皇上皇后,群臣争相过来与新驸马拉拉交情,二王爷却已出面代他挡了驾。

  “南海还有一台戏呢!新郎倌要赶场,有空再与各位叙交情吧!”

  这事儿早已传开了,大家自然不便不放人,只得恭送新夫妇先走,望着那两乘宫车,送新人与礼品出了宫门。

  南海原是皇上的御用花园,一千军民均不得进入,而今加上李府的铁卫,更是威风。

  不过还是有观礼的人众,除却二、三王爷与尚阳公主、驸马之外,还多了唐家父子与唐玉琴的恩师,东海普陀山静慈庵主持无相神尼、文一奇、武昌等等一干人,与所有的夫人与侍妾。

  不过婚礼在玉虎授意下,简化了一些,不必起来又跪,连番三次。

  礼成后送入洞房,则是皇上住过的楼台二楼,一干人忙着要赶往城中清平楼,没功夫闹房,便都走了。

  只不过清平楼席开百桌,可把几位新娘子灌得不轻,所幸李玉虎已教过排酒之法,结果呢?却是灌醉了百数十人,全是由长辛店来的走镖局主与镖头。

  午夜时分,四辆宫车分途而去,长夫人出尘带着其他夫人与侍妾回香山。四位新娘子带同十六名秀女回南海,真正的洞房设在御用的画舫上。

  画舫的上层没变动,底层已然全打通,地上除了红地毡,还有就是锦绣的枕头与被褥,一共有二十套,除了四位新娘子外,十六名秀女也全安排在一起了。

  李玉虎初初被带到舱下,不由好笑又发傻,问道:“怎的,全睡在这儿吗?”

  平阳公主伸手为他解衣扣,白眼笑语:“今夜让爷打通关,乐个够,怎么样?怕啦!”

  玉虎“哈”了一声,道:“再多一倍也成,谁怕谁啊!不过船不能靠岸停泊,得划到湖中心停着才成。”

  “为什么?”

  多数人都有这疑问,玉虎哈哈一笑,道:“等会有人叫救命,万一被护卫们听见,当真进来救,岂不要闹笑话吗?”

  众人有的“嗤嗤”笑,若兰一拉妹子小倩,说:“好吧!奴婢去把冰破了,把船移到湖中央便是。”

  玉虎点点头,望她一眼,便自躺在正中央,秀女们立刻过来,为他除服兼净身。

  马蒂娜走到舱边,拉开窗帘往外瞧,只见若兰立在冰上,如舞踏,一路发功跺厚冰。

  冰厚足有尺多厚,但经她践踏,全碎成小块。

  小倩以长绳向前拉,画舫竟真的栘向了湖心!

  姊妹俩四面瞧过已无差,又放下铁锤入湖,定住了船身,这才飞身上船下舱房。

  舱房中内有火玉金字塔,气温如初春,多数明珠已取下,只留着四角还有闪着光,而一群女人已进了被窝。

  平阳公主已然与玉虎睡在一起,这时对若兰姊妹说:“把舱门锁上,睡在一边吧!爷要打通关,我排第一和最后,若途中谁把爷拦截住,本宫有奖赏!”

  这话是对大家说的,意思是鼓励众人使尽招数,以取悦驸马爷。

  还有一点,大家已开过几次荤,都知道驸马是无敌铁金刚,而今领了将令,还敢不卖力吗?

  于是人人在被底凝神自调吸,以求体能达到最佳状态。

  谁知玉虎却也开了口,他说:“干嘛呀!又不是打仗,这般的严阵以待,多无趣啊!”

  平阳公主突然“嗤”声笑,佯嗔说:“好痒噢!别,别摸这边,咯咯……痒死人了……”

  但片刻后她忽然不笑了,“哎呀!”一声,又呻吟哦啊声叫不停,那曼妙的叫床声,已挑起大家的思春意。

  平阳公主连受妙刺激,连声呢喃,轻声诉:“爷,受不了啦!请移驾换个手吧!”

  玉虎吻她一下,依言换手,金凤奋勇接战,不一刻上了九重天!唐玉琴接下一棒,轻磨细研,娇声吟吟,忽然诱开阳关,在灵魂儿将飞之顷,接受了一点“甘露”,耳中亦收到玉虎的缠语:“你功力较弱,速速调和阴阳,散之全身吧!”

  唐玉琴心中感激,立刻依言而施,其罡气果然进步许多。

  马蒂娜原是勇将,这时已听了三曲戏,香汗微泛,某处已然滑如油了。

  她一待玉虎移近,立刻翻上去,使出观音坐莲台之招,主客易位,反客为主,左摇右摆,前挺后突,高声叫,大声笑,把气氛炒得火热。

  只可惜她只十分钟热度,不多会尖叫一声:“妈咪啊!上帝!”便已晕迷。

  玉虎好笑又怜惜,吸醒她导入深睡,这才去找一旁的秀女。

  秀女们受过宫监的教导,花样奇多,十六人竟玩出十六种花样,逗得玉虎乐而笑,连开了三次阳关。

  不过他都是择优而授,暗传音教之调阴阳。

  最后回到公主处,俏公主爱惜的收之入窖,耳语说:“乖宝贝当真爱煞人,还知道回家努力呢!”

  玉虎已深知她喜好,来一招风劲雨急,战鼓频催,不多会两人进入玄妙至境,双双叠拥着一阵抖颤,一同飞上九重天!体内的阴神亦相合,罡气已外传。

  秀女中尚未睡着的,瞧见公主被底射出金紫光霞,两人双口相叠合,已然上浮了尺半。

  这是何等境界啊!无量寿佛!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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