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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虎为使马家妇女了解她们的男人确实罪有应得、罪无可恕,说要拿出证据,证明昨晚确曾吃过人肉。
马二当家的老婆直着嗓子,叫道:“好,你拿得出证据,我们就口服心服,光凭空口白话,谁能相信?”
李玉虎点点头,道:“去几个人,把外面那张最大的圆桌抬进来!上面的东西,不可移动分毫!”
昨夜新加入李府的“菜人”齐声应是,这时最靠近厅门的四个一同出厅,眨眼间将一张特大圆桌,抬进来放在大厅中央!
马家的妇女小孩齐向圆桌望去,只见中央有个大火盆,火已熄灭,四周有八盘热炒,已吃得所剩无几;十二副杯盘碗筷七横八竖,旁边倒是有一些碎骨,但却分不清是什么骨头。
那老妇人振振有词的道:“人肉在哪里?就这几块骨头?……”
李玉虎目如电闪,扫视一圈,道:“大家看这火盆就应该明白,上面还有个火锅,是吗?”
众妇人心中同意,在他的目光下,忍不住点了点头,而马家一干男人不由低下头去,不敢与他对视。
老妇人反问道:“有火锅犯法啊?”
李玉虎一指右手回廊上两扇断裂的破窗,道:“桌上的火锅,昨夜本府一怒踢出厅外,去两个人抬回来吧!”
司马岚正站在那一面,闻言推开窗户,一跃而出,站在他旁边的一个年轻人也跟纵而出,不一会由原窗跃回,两人手中抬着个巨大火锅,放在火盆之上。
众人目光齐聚,向盘中一瞧,无不面目变色,掩面不敢再看,有的更捂住嘴巴,强行压制欲呕感觉,而十多名小孩已吓得惊叫号哭起来!
原来,盘中是个完完整整的女人形体,小腿、双臂曲在身下,除了脸部,其他地方的肌肉早巳被挖得七零八落,腹部也已被剖开,内脏完全失踪。由于外面太冷,那支离破碎的女人早破冻硬,剩余的骨肉都罩着一层薄冰,亮亮闪闪,分外恐怖吓人。
朱如丹三女虽然不怕,可也不愿多看─眼,免得恶心。张出云道:“谁去楼上拿块布,先盖起来吧!”
司马岚晃身一跃,抢上楼去,片刻间拿了一块红布,把盘中尸体盖住。
李玉虎不管这些,转头望着胖大的厨师道:“大师傅,这是你的手艺,请告诉大家你是怎么做的?”
那位大师傅早巳吓得全身发抖,一触到李玉虎凌厉的眼神,“噗”的又跪倒地上,叩头道:“大侠饶命,小的也是被逼无奈,若不顺着寨主的意思,小的们全家都会被打下死囚牢,只有死路一条!”
李玉虎厌恶的望他一眼,叱道:“说!”
胖厨师全身一抖,如遭电殛,情知不说不行,只得道:“做这道菜,比较费事,先要把……把菜人饿上七天,等内外清洗乾净,再用烈酒灌肠,冲去杂质秽物,最后再灌上泡过作料的盐水烈酒,等美人醉倒晕迷,放进蒸笼,大火蒸熟…
…“
朱如丹忍不住问道:“难道上笼之前,你们不会把人先杀死吗?”
大厨师道:“不能杀,这道菜讲究鲜嫩完整,不能有任何破皮刀口,一有刀口就会流血泄气,肉就生硬不好吃了!”
李玉虎“哈哈”厉笑,道:“大师傅,你们功夫真高,做这一行只怕不是一天两天了吧!”
大师傅面无人色的道:“小人已在厨房做了二十年,近十年才升任大厨。”
李玉虎点点头,目□'7b精光,扫了八名厨师一眼道:“好,好,你们八人年龄相若,大约经历都相同吧!”
另七人吓得全身发抖,一同跪倒,喊道:“大爷饶命,小人都是下人,被迫无奈!”
李玉虎“嘿嘿”笑道:“想活命容易,本府不会轻易杀人,但若有人想死,本府也不会求他活着。刚才有人想死,你八个就以刚才说的方法,替我炮制,不得有─丝偷工减料,知道吗?”
八名厨师齐声应“是!”
李玉虎摇摇手,八人以为已可逃出升天,赶快退到一边。李玉虎扫视众人,问道:“你们还有人想死吗?还有人不相信,还有人有意见吗?”
马家一干男男女女,都噤声不敢言语。李玉虎又道:“马寨主,听说你寨中骠骑近千,平日若遇到事故,如何召集?”
马永年此时已是斗败的公鸡,员外帽早已失落,一身锦袍,泥土血水秽渍斑斑,原本红润的面色,已然□黄,双目无神不说,皱纹也突然多了出来。
他原先躺在地上,翻着一对死鱼眼,默默观察沈思,知道这次果真是在劫难逃,完蛋大吉,能够少受点活罪,求个速死,已是天大幸运。可是看情形,连嚼舌自尽的力气都使不出,兄弟儿孙一个个情况相同,谁能帮助他呢!
不过,看李玉虎的模样并不似凶残之辈,听他的口气,也并无刻意折磨他的意图,那么……他眼珠子一转动,心思也跟着灵活起来。
这时,见李玉虎目标指向他,便哀叹一声,痛快的答道:“门楼上有口大钟,遇到急事,鸣钟十下,是骠骑集合信号,再加五下,全寨男女都会聚到门外广场,不过,这讯号多年未用过了。“
李玉虎转头看了站在楼梯口的马大娘一眼,见她点头,便道:“好,你肯合作,表示已知悔过,本府便不过分难为你们。现在除了本院之人,你们可以先回家,听候钟声,再集合吧!”
接着,又吩咐司马岚众人道:“你们昨夜受过谁的好处,就一道送派回去,顺便认一认路,借几套替换衣服!”
众人躬身应是,各个认准对象,扶着他们出去,一时一阵纷乱,大厅内只剩下有限数人。
李玉虎耳灵目聪,已达天人之境,此时却忽然听得高空一声鹰鸣,知道鹰王冠军已将王天化、文一奇、武昌三人送来!
他晃身由窗口飞出,仰天以千里传音,呼唤鹰王道:“冠军,我在这里,下来吧!”
两只在院中巡守的猛犬,昨夜一照面便被他点了睡穴,此时仍然不认得他,立刻疾扑而至。
李玉虎双掌一扬,掌心射出两团紫金光圈,将彻头罩住,两犬惨叫连声,挺立在他的面前,想动─下都不可能。
李玉虎微微一笑,和声道:“从今以后,我是此地的主人,你们要听从我的命令,没有我的指示,不可胡乱咬人,知道吗?”
两巨大痛得双泪交流,李玉虎双掌一收,光圈一闪而没,两犬猛摇其头,发觉已能、行动,立即温驯的走到李玉虎身边,伸出粗大的舌头舔他的双手,四只狗眼现出一副讨好乞伶的神情!
李玉虎“哈哈”一笑,摸摸狗头,朱如丹三人也跟着出来。李玉虎又道:“这是我的老婆,你们也要听从她们的命令!”
两犬望望之三女,又跑去舔她三人玉手,朱如丹笑声如银铃,把手举过,娇声道:“别舔我,我怕痒呢!”
空中又是一声鹰鸣!冠军一个盘旋,双翅一夹,已然落在五丈开外。鹰背上“唰”的一声跃下三条人影,正是王天化、文一奇及武昌三人。
三人落地,立即躬身抱举行礼,道:“参见府主。夫人!”
李玉虎展颜拱手回礼,笑道:“好,来得正好,本府正在想你们呢!快进来吧!”
随即又对鹰王挥挥手,道:“冠军,辛苦你啦!看样子我还得在这里住上几天,你回去吧!”
鹰王点点头,即展翅飞去。李玉虎则当先领着众人回到大厅。
厅中、楼上众人都看见这只特大巨鹰,也见到鹰背上下来的三人,不觉暗暗惊奇,院外街上马家诸人,自然也有人瞧见,却不知怎么回事,于是纷纷猜疑。
厅内八名厨师还紧张的站在一角,老寨主仍然躺在地板上,七名未得移转功力的“菜人”,已自觉是李府的一分子,便帮着原有的仆役,忙着把楼后堆集的茶几等物搬出来,重新布置大厅,只有正中央那张特大的圆桌未得指示,谁也不敢搬动。
李玉虎见状,吩咐把圆桌再抬出去,并举手让众人落坐。
“马寨主,本府决定要当众宣布你的罪状,没收你马家所有产业,只要真心悔过,乖乖献出一切,本府会替你多做些善事,以为补赎,但你若是不肯说实话,活罪就有得受了!“
马永年挣扎着勉强坐起,哑声道:“老朽知错,悔之已晚,只求速死而已!
马家所有一切,老帐房陈皮最清楚,也有帐册可查;至于库存,则在此楼的地下室里。地下室有两个通路,一个是本厅中央的翻板,不过由此下去,会经过一阵毒烟毒水袭击。另外一道暗门则在三楼的卧室床下;至于帐册,则放在三楼书房,全部财产,大约值两千万两。“李玉虎点点头,站起身来,道:“好,算你乾脆,大师傅,把你们寨主先抬到后面牢里休息。也弄点东西喂喂他。万一他要是死了,你们八个就跟着一齐吧!”
八名厨师哄然应是,即抬着马永年走了。
李玉虎率众登楼,在餐厅坐下,早有丫鬟把饭菜做好,端了上来。
他们一边吃着,一边把情形告诉王天化等三人。最后又问马大娘道:“马大娘,你们这除了死囚牢,还有什么关人、整人的地方吗?”
马大娘一脸苦笑,道:“回爷的话,还有肉票牢,苦力牢也是关人的地方!”
肉票牢是关肉票的地方,大家一听就懂,而苦力牢呢?
马大娘解释道:“本山有一座煤矿需要开采,凡是年轻力壮的肉票,若是家属付不起赎金,就打入苦力牢,替本寨做几年苦力,以补不足;另外,本寨有不守法规的子弟,也按情节轻重打入苦力牢,担任苦力。”
李玉虎忽然灵机一动,“哈哈”大笑,道:“好!本府正愁如何处置这群坏蛋呢!现在好,让他们去挖煤矿,做做苦力如何!”
朱如丹第一个拍手赞成。李玉虎起身道:“走,现在咱们分成三队,先去这三个地方瞧瞧,遇有恶性重大、顽劣不堪之徒,一律封住穴道,擒来此地,牢门统统打开,放任被囚者自由,下午再集合全寨吧!”
楼下司马岚等人早已回来,均换上一身深蓝色劲装,并各找了合意的武器,配载起来,同时也吃过早饭,正在厅中待命。
司马岚一见李玉虎下楼,一声口令,六十人动作整齐的排了六行,个个精神抖擞、神采飞扬的挺立如山,活像一只经过训练的劲旅!
李玉虎满意的点点头,笑道:“各位加入本府,以后就是兄弟。现在先为各位介绍一下本府的成员,等会再分配任务。”
张出云等人也一字排开,李玉虎二指点着向众人介绍,道:“这是本府的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这位是本府总管天马堂堂主王天化;这是孟风堂堂主、人称酒丐的前丐帮长老文一奇老前辈;这位是平准堂堂主、人称神偷的武昌武前辈。”
众人一一躬身抱拳,行了个见面礼,李玉虎又道:“本来也需要各位兄弟彼此自我介绍一番,才合正理,可是目前时机不对,万事待理,只好留待以后了。
好在目前本府虽不知大家名字,但面貌一看便知,大家有事要向本府禀报,先行报名,本府便会记下。“众人哄然应“是!”
李玉虎道:“现在就依目前队形分为六队,各队暂时自行选出一个队长,第一队由二夫人指挥,负责本院安全等事;第二、第三两队由王总管指挥,接下大寨各路的防务,本寨中人,今日起一个也不派出去;第四队由文堂主指挥,去查肉票牢,第五队由武堂主率领,去查苦力牢;第六队由三夫人指挥,与本府一齐去查死囚牢。”
他语音─顿,又道:“现在开始选各队队长,选过之后,立即出发。”
众人又哄然应“是!”
每队十人聚在一起,小声商量一下,被选的队长站在排头,李玉虎道:“各队队长报名来!”
第一队队长大声叫道:“第一队队长司马岚。”
后面接着:“第二队队长李再春,第三队队长王知义,第四队队长王知仁,第五队队长张文强,第六队队长郭子兴。”
李玉虎道:“好,现在开始行动,总管先带人出发吧!”
王天化与文、武二老见李玉虎说明,分析、组织、分派等皆有条不紊,头头是道,比之老江湖更见出色,不禁敬服有加。
王天化首先躬身应是,当先出厅。
李玉虎又道:“第一队开始执行任务!楼下前后各派一人就可以了,其他的在厅中待命。不过司马队长颇通文墨,本府另有任务,劳你担任。”
司马岚躬身应是。第二名、第三名先自动前去执行任务。李玉虎道:“三楼书房有本寨帐册,你去瞧瞧。灵儿,这地下室的库藏,交给你处理,先把什么害人的机关除掉,再带几个兄弟下去,清点─下。马大娘,谁知道三个牢房的正确地点?”
马大娘道:“老张、老王、小李都知道,叫他们带老爷们去吧!”
原来这三人都是这院中的打杂园丁。
三人分三路领头,向三个牢房奔去。
三队人马出现在大街上,由于消息还未传开,路上行人虽觉得惊异,却还不知怎么回事!
李玉虎这一小队,不久到达东北角─个高大的石彻平房前面。
那石屋铁门深锁,两边窗口铁栏粗如儿臂,里面的木窗紧闭,竟无丝缝隙。
带路的小李年五旬,已是个小老头,一身棉衣棉裤,头上还戴着皮帽,竟冷得不时颤抖。他走到门口,缩头缩脑的道:“老爷,这里就是!”
李玉虎道:“好,你回去吧!郭队长,叫门!”
小李躬腰道谢,小跑着走了。郭子兴大步上前,擂起拳头,“呼呼呼”连连敲击,口中也叫道:“开门,开门!”
门上一个小窗口唰的拉隍7d,一个凶神恶煞般面孔向外张望,恶狠狠地问道:
“老兄哪里来的?大呼小叫干什么?开门容易,拿腰牌出来大爷验验!”
朱如丹自觉是这队的指挥,一见对方不肯合作,飘然上前,纤纤素手印在门上,娇声道:“叫你开门就开门,罗嗦什么!”
那铁门加科铸成,原有五寸,哪知吃她用阴手印上去,门倒无事,四周的门扣门栓却全断裂,整扇门直向里面倒去。
门里的恶汉大吃一惊,向后跳开,但行动仍然慢了一步,一条腿已被压住,折为两截。
他痛得厉声大叫,石屋内叱声连连,十几个彪形大汉,手执鬼头大刀,纷纷向门口扑来!
朱如丹身形闪动,人如飘风,已无抢入门内,素手飘飘,指拂点勾,远远望去,姿态曼妙,犹如舞蹈。面对的大汉,却觉得她动作快如鬼魅,鬼头刀还没举起来、身形还未展开,便已一一被封了穴道,一个个活像土塑木雕的木偶,姿态各异的呆在当地!
朱如丹回身吩咐,道:“先拖过─边,等会再行处置。”
尚在门外的队长郭子兴,心喜兴奋,躬身洪声应“是!”即带头走进,俯身把一脚尚压在门下的大汉一拖,那大汉狂叫一声,已然痛晕过去。
其他九名队员随后进来,把被定住的大汉提到墙边。朱如丹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老爷,请进!”
李玉虎绸衫飘飘,负手而进。只见石屋十分宽大,四边燃着火盆火把,烘得室内十分温暖。火盆边放着七、八张上下铺,五、六张桌子,其他却是空无一物!
朱如丹望见后墙边还有一道铁门,于是带头上前,素手拉住铁锁一扭,瞬把锁扣扭断,推门走了进去。
门内是一条往下的石阶,下方有一盏灯,十分黑暗。而一阵寒风从下面吹来,不仅有一股奇臭的血腥气味,而且也传来阵阵呻吟之声。
朱如丹脚步顿住,芳心中真怕再见到凄惨场面。李玉虎举步上前,道:“丹儿,你留在上面吧!我带他们下去。”
朱如丹退了回来,李玉虎领头拾级而下,转一个弯,只见前面是一间刑具室,放满了各种奇奇怪怪刑具。后面有一条通道,两边是一间一间的牢房,每间房牢里都关了三、五人,手铐脚镰,绳捆索绑,不一而是,而且大多数人的身上伤痕累累,似乎日日都受到非刑。
李玉虎巡视一圈,回到上面,举手一指,解开一个大汉的穴道,又道:“郭队长,你们留在这里,把人都放出来,问他们有伤药没有,先替他们裹裹伤。等会听到钟声,再带这些人过去吧!本府和夫人先回去了!”
朱如丹在几名大汉身边走了─圈,替他们解了定身穴道,却又封住他们的功力。
郭子兴躬身应是,开始行动。
李玉虎与朱如丹则自行回到马家大楼。
司马岚抱着数本帐册走下楼来,首先向李玉虎提出报告,道:“启禀府主,这马氏一族家产未分,价值千万,除了这座大寨之外,由潘阳到承德府,一路上共有十二家客栈、八家小店;下过奇怪的一点是,小店的收入并不比大客栈少,每月都有上万两银子。本寨的店铺也全属马家,每月亦要交缴赢利。”
朱如丹忽然问道:“你是从何处被抓来的?”
司马岚道:“属下是在潘阳附近辽河渡口的一处小店被捉,并曾在潘阳马家大店被关过一夜,所以认得马永昌!”
朱如丹妙目一转,笑道:“这就对了!这一路上大栈小店,正经生意只是幌子,实际上可能是收取行商规费,各地善良百姓的保护费,打家劫舍,掳人勒赎的据点,所以才会有这么丰厚的收入啊!”
李玉虎道:“你把各店地址先抄一份,等会找出各地负责人,问出详情,再派人去接收监督,今后一定只准做正当生意,绝不准再做害人勾当;另外,你再拟一份行事守则,做为本寨与各站人员行为的准绳。”
司马岚连声答应,转身上楼。
不─会,张出云与林灵突然由大厅中央裂开的地板下一闪而出,而地板则又自动合上。
张出云二人望见李玉虎、朱如丹坐在厅上,便即上前道:“爷,这楼下地室好大,除了储藏金银珠宝的库房,还有兵器库、起居室及三条逃生的密道,最远的一处,可以直达寨外山腰呢!”
林灵亦道:“妾身发现,有条密道不知何故,是条死路,直通北面,却无出口。看那一带地质特别,石头里闪现银光,好像含了不少的银子呢!”
张出云道:“依妾身看,那一带大约是座银矿。不过,这马家贪得无厌,库中存银上千万两,只入不出,进出口只有三条,一条是这大厅中央。不过严格说来,这一条只能算是害人的陷阱,直下五丈的一个深井,下面还布了一道绳网,只要有人落在网上,四壁便有毒烟毒水喷出,将人害死。另一条通到楼梯后一个杂物间,不过已多年未曾使用,铁门铁锁,早己锈死。只有三楼卧室床下那一条,有一道旋转木梯常常使用!“
李玉虎起身笑道:“这么说,就只有寨主─人可以下去了!走,趁现在没事,咱们下去瞧瞧那座银矿。“
朱如丹踏动椅下暗钮,地板中央立即裂开一洞,随后四人一同闪身而入,落下五丈。李玉虎闪目一瞧,只见丈余见方的石洞中,绳网已被撤走,右手边有一扇铁门。
林灵领先推门出去,顺着一条丈宽通道向前掠去,通道两侧,丈半有一盏油灯嵌在墙上长年点着,走不多远,墙上就有一道厚重的铁门,共有十个之多。
林灵推开第十道铁门,道:“由这里一直走,就可见银矿了!”
铁门内其实是一条更宽的石质通道,黑漆漆深不见底。朱如丹探囊取出夜明珠,当先带路,─行人走了二十余丈,便到尽头。
李玉虎瞑目站定,打开天眼一瞧,只见石头里不仅饱含银质,再深入数丈,更有矿脉,银光闪闪,直往山石深处伸去:再抬头左右一瞧,左边三丈之外,竟是原先关锁菜人的地室。
李玉虎心中灵感大发,张目取出张出尘替他新装的玉匣,拿了一支九天玄铁所制小剑,甩手向左边石壁投去。
小剑一出手,立即闪现三尺紫金光芒向石壁钻去,眨眼间,钻出三余丈,透入“菜人牢”。李玉虎把手一招,那剑又忽然转个急弯,在原来穿入之洞旁,另开一□'7d,穿了回去。
仰天躺在地上的马永年,正在闭目养神,这时被剑光带出的石粉撒了一头一脸,吓了一跳,一睁开眼即见剑光转折透石而入的情景,不禁大惊失色,疑在梦中,但抬眼望见石壁上两尺高处多了两个两寸直径的圆洞,却又证明了确有其事。
但到底是什么事呢?只怕他想祖7d脑袋也想不出来!
里面的李玉虎举手收回小剑,放回匣内。朱如丹奇怪问道:“爷,你干嘛在这里试剑?”
李玉虎转身向回走,笑道:“这座银矿含银丰富,值得开采,我计画利用这批恶性重大的马贼,由菜人牢开辟一条通道下来,所以先做个记号。”
四人又走回大厅,一路上林灵指着铁门二介绍。第十门是通往山腰之路,第八门可通死囚牢,第七门通往大街一家杂贷店的后院。第五门里是兵器库,第四门是金库。第三门通杂物间,第二门通三楼,第一门通大厅。另外两门之内,则有床铺桌椅等家具,可以居住。
此时,大厅中众人多已返回,回廊上也站满了被带回来的□'7d牢头目,─个个破点了穴道,正在惊恐不安。陡然见大厅中央地板一翻,四位绝美男女,如同飞仙一般飘飘升上,周身霞光闪现,不由都惊得张大嘴巴,目瞪口呆。
李玉虎故意要震慑人心。四人手牵手跃升上来,在厅中环飞一圈,轻轻落在太师椅上,方始敛去光霞,落坐中央,王天接首先上前,躬身道:“启禀府主,属下已顺利完成任务,接下四门城墙上防务。首要四名头目已然带回,其他巡卒暂时封住功力,着令返家待命!”
文一奇跟着上前,报告道:“禀府主,属下覆命,肉票牢内共囚有肉票十名,六男四女,都是十二、三岁的孩子,由于他们的家长已答应付出赎金,这十人倒是没有受到太多虐待,负责看守的几个婆子也无大恶。属下已着令她们回家,肉票已带回来了!“说着,招手对厅边一群儿童,道:“快快过来拜见府主及夫人!”
那群儿童都生得眉清目秀,活泼聪明,一望而知是出自大户人家的子弟,只是此时衣衫颇秽,脸上仍有些惊惧之色。
不过,他们有些畏缩的走过来,瞧见李玉虎四人的绝美面貌及和蔼可亲的态度,都纷纷加快脚步,一拥而上,一字排开,跪地叩头,齐齐脆声道:“叩见府主!叩谢府主救命大恩……”
李玉虎忙道:“各位小弟弟小妹妹,快快起来!你们都知道自己住在哪里吗?”
十名儿童一同站起,一字排开,又都一同点头,道:“知道!”
李玉虎笑道:“好,跟姊姊到楼上去洗洗澡、换换衣服,把你们家的地址告诉姊姊,过几天本府派人送你们回家,好不好!”
张出云起身笑道:“走,跟姊姊上楼去!”
哪知其中两名女童陡然重又跪倒在李玉虎面前,叩头求道:“我不要回家,我想拜府主为师,跟师父学本事……”
适才众人都目睹李玉虎四人凌空飞翔,一时惊得呆住,如今这群小孩当然也看见了。心中惊奇之余,更多份□慕之情,此时面对面站在他面前,清清楚楚的发现,李玉虎俊美无匹的面容风度及张、朱、林娇艳如花的玉靥仪态,小小心灵中,更产生了一种崇敬恋慕情怀,两个较大瞻的忽然福至心灵般地,提出“拜师”
的要求。
而其他八童瞧见,立即受到启示感染,纷纷下跪恳求,道:“求府王夫人收留弟子,弟子要学本事!”
李玉虎虽然功力盖世,但这次算是初莅江湖,哪有什么处事经验?而今十名儿童同声拜倒,齐声恳求,─时竟不知如何应付!
他求助的望望文─奇,文一奇人老成精,便立即替他解围,哈哈一笑,道:“拜师之事何等重大,必须先求得你们父母准许,更必须让师父考察过你们的根骨心志是否适合练武,才能应允哪!现在你们先起来,随夫人去沐浴更衣,好好表现一番,只要能赢得府王赏识,才有希望,知道吗?”
众小童跪在地上,听了这番话,面色一整,齐齐应声“是,知道了!”又一同向李玉虎叩一个头,方才起身,随在张出云身后,登楼而去。
李玉虎对文一奇竖起姆指,笑道:“到底姜是老的辣!本府被这群小孩一缠,真不知如何对应呢!“
文一奇哈哈大笑,道:“府主过誉。其实属下这边有一份资料,已大略看了一下,这十童家世清白,人也生得聪明机敏,根骨心性皆属上选,府主不妨收下他们,不出五年,等于多出十条臂膀,望府王三思!”
朱如丹望了李玉虎一眼,娇笑如同银铃般,脆声道:“文公公说得不错,不过爷自己童心犹在,一时哪会想到要做师父?不过,爷,你要记得,明年就要做爸爸啦!还不能做师父吗?……”
她笑声虽响,一厅皆闻,但说话声音却是极低,只有近处几个人听得到。文一奇望着朱如丹哈哈笑道:“恭喜府主。……”
朱如丹被他瞧得娇颜一红,又道:“是大姊啦!老瞧我怎的!”
李玉虎笑着拍拍她的玉手,请一直站在面前的王天化及文一奇一旁坐下。神偷武昌又上前来,抱拳道:“禀府主,苦力牢头目带到,不过属下详细查问过,由肉票转服苦力的,有三十五名,其他百余人则是本寨的居民,甘愿入矿工作,赚取薪金。”
李玉虎问道:“他们一月多少银子?武堂主可曾问过?”
神偷武昌道:“本寨工人每日采煤百斤以上者,月薪三两;不足百斤者,月薪两两;肉票苦力,则只供三□'5c.”
那时物价甚贱,四口之家,一两银子可以过活,但李玉虎并不知这些,又问道:“这么少?这煤在市面上一斤卖多少钱哪!”
武昌道:“本寨自己生产,百斤煤炭只卖三十文钱,若是运到山下,百斤大约可卖一两银子,在北京则可卖到五两以上了!”
李玉虎心中盘算一下,不解问道:“三十文可换几两银子?……”
朱如丹“噗”的笑起来,拍着他放在椅背上的手背,悄声道:“爷,别土了好不好!一百文换一两银子啊!”
李玉虎也自觉好笑,道:“我怎么知道?又没上街买过东西!”
接着,心算一下,道:“工资太低了吧!此去潘阳不远,至承德均有此寨分支客栈,都可以售卖使用。所以这煤矿价最少应该以百斤一两计算,才是合理价位。而一名日产百斤的工人,每月只能赚得三两工资,二十七天不都被矿主赚去了吗?对不对!”
他见众人都无异议,又道:“本府认为,工人的工资应以十天的产能为准,十天生产千斤,工资最少应有十两,才算合理;另外,十两是各项杂支,像运费、工具、膳食等等,矿主的赢利,最多也只能留下十两。不知这般算法,武堂主以为如何?“神偷武昌知道他的用心,笑道:“对出力之人来说,当然最好不过,但天下富人贪得无厌,哪有府上这般胸怀!”
李玉虎笑着下决定道:“好,就这么办!本府决定接收马家这份产业,马家除了此地之外,由一路到承德府,共有大小栈店二十家,所以此地的煤产,只要建立一条运输线,便可以一直运到承德,甚至北京。只要把这二十家大小栈店重新整顿一番,就有了二十处据点,不怕无处堆放卖不出去,是不是?”
神偷武昌道:“东北一地,冬季甚长,家家需要升火取暖,这煤炭耐烧火大,虽然价钱贵些,仍然会有销路。这二十处据点,都在通都大邑之中,正是贩卖的好所在。府主之议,属下赞成!“李玉虎指指下面,又道:“地下金库储藏千万两以上,都是马家搜刮劫掠所得。另外,还有一条未曾开采的银旷,储银也必有数千万两,本府打算把此地一切纳入轨道之后即雇工开采,各位意下如何?”
武昌等人一听,都甚是惊喜,但他们都未经历过这事,实在也不知该如何办理!
文一奇道:“属下以为,应先找个对提炼银子有经验的师父来,再议其他,否则,开出的银矿,卖到何处去?”
朱如丹道:“潘阳是个大地方,一定有许多银楼,哪天咱们去找他们谈谈,先了解一下。”
文一奇一拍脑袋,又道:“哎呀!你看我真是老糊涂了!苦力肉票中有个叫童安格的,他爹就是潘阳的银楼老板,马家向他勒索─百万两纹银,限期是今年年底,童家已先付了十万两,说不定又会送钱来呢!咱们可与他合计一下啊!”
李玉虎道:“本府想他不会到此地来,马永昌在潘阳开有一家大客栈,所有一切交涉必会在潘阳进行。”
他语音一顿,扫了大厅中众人一眼,又道:“现在当务之急,是如何整理此地。马家五十六个主要头目昨夜已被本府全部移去功力,也造就了六十名高手出来;不过由于他们并无实战经验,招式也不见得高妙精绝,所以还得麻烦三位好好训练一下才行。”
“至于今日接来这一批,只是力大身壮,练过一阵拳脚兵刃,没多少深厚内力,倒不足虑,本府想让他们同马家一干人,均去煤矿,强制工作,以赎其恶,各位以为然否?”
神偷武昌道:“属下有两个疑问,─是要不要付他们工资?二是这批人聚在一起,会不会再出坏点子?”
李玉虎笑道:“工资当然一律相同,他们也要吃饭啊?至于第二个问题,本府以为,只要传授监工的兄弟几招绝学,就不足为虑了!”
他想了一下,又道:“本寨之中,所有产业本来都属于马家,街上开店的每月都要交费。现在本府决定一律送给各家,而骠骑队中人员能悔过者,纳入输送队,恶性重大者,入矿做工。各地分站,亦采用此法。留任者工资合理增加,这样一来,人人安居乐业,马家这群坏蛋若想再众众另起炉灶,只怕也无人附和了!”
王天化“嘿嘿”大笑,抚掌赞道:“府上这番设计,属下衷心感佩。”
文、武二老亦大加赞赏,齐声赞成。
李玉虎又道:“不过主意虽好,还需各位大力支持才行。等会鸣钟聚众之时,先由文堂主开场如何?众人看本府年纪太轻,只怕一时难以信服!“文一奇笑道:“好,老朽先上,不过压轴主戏,还得府主才行!”
司马岚由三楼下来,呈上一篇草拟的稿子,道:“请府主过目!”
李玉虎接过来一看,只见他写得一笔好字,上面列了简单的四条:一、杀人者抵命!
二、奸淫偷盗者按律法议处!
三、改过修善者依律自新。
四、乐业勤奋者受上赏。
上述四条,至盼全体居民一体共遵。
司马岚解释道:“当年汉高祖入关,与民约法三章,取其简约易行。而今府主取代马家,入主此寨,似乎也宜如此,请府主裁决。”
李玉虎想了一下,交还他,道:“好吧!就烦你再写些布告,等会贴在全城各地。”
此时,天色已近中午,李玉虎站起身来,道:“司马岚,本府任你为本府司务,等会找出原帐房陈皮,着他协助你办事,若是人手不够,可在寨内聘人辅助,设法先定出一份薪资标准。“
司马岚躬身应是。李玉虎又道:“传令鸣钟十五响,召集全寨百姓吧!”
司马岚打个手势,守在厅门口的队员立即飞奔出去,一跃上了大门上面的门楼,连敲挂在门楼之中的大钟十五响!
钟声“嗡”然作响,远远传出,在鞍山寨内回荡不已。
寨内居民一向都是马家的家奴,对寨主的号令谁敢不遵?
故而钟声初响之时,属名骠骑队的成员已开始紧急着装:十响之后,骠骑队员已一律头戴风帽、身着深蓝劲装,斜背鬼头长刀,跨上战马,疾急向大楼前广场驰来。
但十一、十二响继续下断,一干居民大是意外,也纷纷扶老携幼离开家门,向广场聚集,十五响终了,已到了─大半人。
李玉虎在钟声初响之时,已吩咐第─队队员把大圆桌抬入广场中央放好,又命方才由各牢带回的二十几名恶人,一字排开,走出门外,靠墙边站好。
六十名队员,除在四门担任防守的四人之外,也一同飞快赶回,在司马岚指挥之下,在府门口分八字排开;而陆续到来的马家核心分子,在司马岚指派的队员指挥下,也贴墙站好。
盏茶之后,文一奇首先飞身登上门楼。
他身材高大,体躯雄伟,由于服过灵药,须发均已转黑,望之只有五十余岁,一张国字脸,浓眉环眼,海口狮鼻,尺半长臂,一身乾净补丁长棉袍,神态威猛,正气凛然,让人一望,不禁凛然而生敬仰之意!
他站在门楼中央,双手平举,止住纷纷的议论之声,声如洪钟,道:“各位兄弟姊妹,老夫文一奇,在中原人称酒丐,是中原第一大帮丐帮的长老,当今丐帮帮主是老夫的师侄。”
这番话,广场上近万人群,每个人都听得十分清楚,有些见多识广的,听过酒丐文一奇名声,不由都纷纷猜疑,互相探询他来的目的。
文一奇话音停顿片刻,又一举双手,道:“不过,老夫今天不是以丐帮长老的身分来到此地,而是以北京李府门下孟风堂堂主的身分。”
下面又响起一片嗡嗡私议之声。文一奇又道:“北京李府府主李玉虎,天纵英姿,武功盖世,救世为怀。因听说马家大寨寨主马永年等人,做恶多端,特率同三位夫人于昨夜到达马永年家中,一举制服马永年以下六十名悍匪凶徒,打破菜人牢,救出待宰的菜人八十七名,今晨又遗神鹰将本府总管王天化前辈、另一堂主武昌老弟及老夫三人接来此地,又一举接收苦力牢、肉票牢,救出肉票十名,解放肉票苦力三十五名。“
这一番话,不啻是一记晴天霹雳,一般的安分良民受尽马家的压榨后,不由部暗喧佛号,面显喜色;而近千的骠骑队,在几名队长暗中指挥之下,已然有了跃跃欲动的样子。
文一奇老眼不花,环眼一瞪,已瞧清下边的情况,立即大喝一声,指着墙边一排六、七十名马家之众恶徒,道:“现在,马姓一家首恶均在此处,本府府主本上天好生之德,未予屠杀,却一个个追缴了他们功力,并准备罚他们加入挖煤行列,开采煤矿;而那边骠骑队的人员,有哪个自认武功高强的,不妨上前与本府成员比划比划,否则,就给老夫乖乖待着,等候本府府主另行安置!”
骠骑队员一个个骑在马上,眼界开宽,早已看见墙边那一排,人人垂头丧气,面无人色,一点也没往常飞扬跋扈的样子。此刻听了这话,不由凉了半截,哪一个还敢轻举妄动?
文一奇语声略停,又洪声道:“现在老夫就介绍本府府主及三位夫人,与大家见面……”
众人一个个仰头上望,屏息等待。
只见文一奇转身向里,躬身洪声道:“恭请府主及三位夫人!”
话音方落,门楼后方十五丈外的大楼三楼阳台上,陡然出现四条人影,在近万人注视之下,那四人陡然连续凌空而起,周身闪显阵阵光霞,比正午的冬阳还要灿烂,眨眼间,飞入广场上方,闪电般旋飞一匝,似慢实疾,每个人又瞧得清清楚楚,似有一片紫金红色交杂的祥云将四人包住、托住,轻巧巧地落在文一奇身边,却又正面对着一片广场,面对着众人!
人群本来鸦雀无声,屏息以观,这会突然不约而同的齐声哄叫,有的念佛,有的呼天,立时跪下了黑压压一大片!
便是那近千骠骑也不由受到震惊、受到感染,纷纷滚落马下,跪伏在地。依墙而立的马家诸人,此时也同样受到震撼、受到感染,一齐下跪。
而司马岚等六十人,与站在院内抱着看热闹心情的仆役丫鬟,及二十名昨夜救下的女子,目睹这等超乎想像的神功,敬仰崇敬之情油然而起,也一同跪倒,口喧佛号!
李玉虎原来在大厅等候出面,但听了文一奇的话,为了震慑骠骑队,心中一动,决心显示一下功力,以免他等再生侥幸之心。便立刻带了三位娇妻上楼,由三楼阳台下来。
熟料这一圈儿下来,会产生这般震撼效果呢?
他落在台上,心中有点不好意思,随即上前─步,道:“各位兄弟姊妹请起!
本府李玉虎耳闻马家寨寨主一家,鱼肉乡民,作恶数十年,范围近千里。为了救民出困,昨夜悄然前来,正遇上马永年七十大寿,举行家宴,正在大吃人肉,本府一怒将他们全部拿下。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府也不愿多造杀孽,只是将他们功力移去,家业没入,同时准备以他家所积的财富,做一些有利大众的善事。“这番话语音不高,语气和婉清楚,可是场上近万人,人人都觉得像是他在耳边讲话一般,个个抬起头来,却又见发话之人,远远站在门楼之上。
李玉虎见大家仍不起来,微微一笑,双手一伸,又道:“大家请起来吧!本府不是神仙,也跟大家一样是个有血有肉、有爱有恨的人!”
众人这才纷纷起身,只听李玉虎又道:“本府决定接管马家所有产业,包括山下所有的大小店铺客栈,并予以重新整顿,另订规矩,正规经营;而此地所有的房屋土地及生意,原来属于马家的,从现在起,一律算做现在执有人的财产,过去的规费,也一律不再收取!”
此话一出,人群中立即爆出一阵欢呼,陆陆续续又有许多人下跪叩头,高声喊道:“谢谢府主恩典!”
“谢谢老天爷!”
“谢谢阿弥陀佛!”
李玉虎停了片刻,待一阵激动过去,又道:“肉票牢内,十名肉票本府已然救出,不日便着人送他们回家。苦力牢中有三十五名无薪苦力,本府也放任他们自由。原来在矿中工作的,本月起工资提高为每月十两。死囚牢中受尽凌虐的犯人,多属反抗马家之人,并无真正罪行,本府为他们医好伤痛,再按志愿安置。
而最最可恶、令人痛恨的菜人牢中,原关着精壮的男女青年八十七名,本府已收为府中干部,按能力分任工作。至于这马氏一家,本来万死不足以赎其恶,但本府任收移他等功力之后,决定让他们重新做人,连同一干助纣为虐者一起去开采煤矿,以劳力赚取生活之资。若是他们从今确能重祈做人,希望大家日后也不可过分为难!“说至此处,他目光转向骠骑队,凤目中闪现光芒,虽然隔得五丈以上,仍似能看穿看透每一个人的心理,语音一沈,道:“至于你们这一批人,过去追随马永年,纵横东北,干过不少伤天害理的勾当,从今日起,若能放下屠刀,重新做人,接受本府的监督指挥,本府既住不究,另行组合,担任正当的工作任务,若再有任何劣迹,必定重罚;若有自觉功夫不错的,可以现在站出来,只要能赢得本府一根指头,本府便让你在此当家,如何?”
这最后二字“如何”,别人不觉怎样,但骠骑队员却一个个如中焦雷,被震得耳鸣眼花,竟无一人敢抬头正视李玉虎。
李玉虎等了片刻,见他们无人反对,又道:“好!从现在起,本府将你们交付总管王天化暂时管带,重新编组,分派任务。”
他微微一顿,叫道:“王总管,请出来一下。”
王天化本站在大门里边的门廊之下,闻言即掠入院中,暴应一声,直似晴天惊起一个响雷,身形陡然上拔十丈,平卧空中,像只飞鹰一般疾飘而出,在空中兜个小圈,落在门楼边上。
这─手□c夫虽无光霞衬托,形态未如李氏夫妻那般从容,可也是众人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
他面里落下,对李玉虎抱拳行了一礼,道:“参见府主。”
李玉虎笑着还礼,指指骠骑队,道:“这批人交给你了!”
王天化躬身应是,转身向外一站,李玉虎又对大众说道:“这位是本府总管,目前也兼管本寨一切事务,各位有什么事不能解决,可以找王总管商量,另外,凡是在马家院内,或在外地各站工作的,等会请一律留下来,以便协助本府办理各项事务。“接着他语气一转,又道:“本府在此不会久待,不过也有几天时间,这三位是本府的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平日在街上遇上,各位有何需要帮忙的地方,尽可直言,不必客气!“
说至此处,似乎已交代完毕,但他却转头询问三位夫人,道:“你们有什么话要说吗?”
张出云、林灵都摇摇头,朱如丹却上前一步,莺声呖呖的道:“各位兄弟姊妹,场中有一桌酒席,乃是昨晚马寨主吃剩下的,本府夫君为怕各位不信,所以特命人抬了出来,有哪位不相信的,散会之后可过去看看!”
李玉虎等她说完,才做最后的结语,道:“本寨从今日起,以地为名,改为鞍山村。各位行动绝对自由,有不愿在此居住的,尽可迁往别处。今日之会到此为止,除骠骑队员外,其他人请回去吧!”
场中众人又纷纷下跪叩头,高喊道谢之声不断。李玉虎颇为感动,便低声道:“李总管,你带人去整理骠骑队,本府先下去啦!”
说着,回身带着三女,掠下门楼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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