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再得佳人

 

  第二十五章再得佳人

  小星子正在与燕子等人逗笑,忽儿进来个俏丫头,笑嘻嘻地行礼道:“少爷。

  相爷有请。”

  小星子一怔,奇道:“老头子这般客气,定没好事。”

  “快去吧,去晚了,小心老爷打你的板子。”姗姗笑道。

  小星子刚换了衣服,便看到老相爷竟亲自来了。

  小星子玩笑道:“老头子,你脸上有块黑泥哪,定是没洗脸,娘今儿上哪儿去了?”

  老相爷神情严肃道:“不要开老子的玩笑,今儿事急,快跟我去密室。”

  他牵着小星子的手急行到密室中去。

  老相爷一坐下,便道:“星儿,现今西域形势又不稳哪。”

  小星子一愣,道:“哦?不知谁在作乱?胆子不小嘛?待我去将这泥鳅抽出来。”

  老相爷叹道:“倒不是人在作乱,西域离中原甚远,皇上恐其变乱发生,照应不周,故而命地方官府新制了张西域地图送来,不想行至河南开封境内,那张地图被劫。

  “这张地图颇不普通,对西域各风土人物、地方官府、兵部设防等许多重大事情均有细述,皇上甚急,怕给贼子得到,西域便要流血了。”“当时护送地图的侍卫是相府的还是皇宫的?”

  “皇宫相府各一半,共二十余人,均是武林好手,却无一生还。”

  “不知他们死于何因?”

  “少林寺的般若掌。”

  “哦?地图在河南境内被劫,侍卫又死于般若掌,少林寺的这些老和尚……”

  “少林寺毫无劫图动机。”

  “少林寺的和尚也不见得个个都是好人。”

  “嗯,因此我须请你查清此事,目前有大批盐枭出入京城,都是些练家子,怕别有用心,也不知敌方势力如何,不能打草惊蛇,因此你须悄然行事。”

  “老头子,只怕你别有用心吧?巴巴地派我一人,侍卫的侦察好手便吃白饭了?”

  “自会有人与你联络,但不可场面太大,你此去老夫确是别有用心,但不便言明,想你鬼似的聪明,也不难出。”

  “哈,这马屁拍得倒好。”

  小星子出了密室,心中寻思:少林寺的般若掌倒不是人人会,这贼子会般若掌,身份倒是不低。

  他立刻唤了侍卫去少林寺查明会般若掌功夫的和尚有多少。

  “小老公,不知老爷又有何差使?”蓉蓉媚笑迎了上来。

  小星子伸手在她光洁白腻的脸蛋上捏了一把,嘻嘻笑道:“只怕我这楼阁又得多修一幢了。”

  话音刚落,忽而耳朵上一紧,正给人扭住了,星儿知道又是姗姗那醋坛子,不等她用力,已大叫道:“哎哟,疼死了。”他斜眼瞧见燕子,忙又叫道:“姐姐救我!”

  燕子格格一笑,道:“姗妹知道你要出这门,怕你忘了我们姐妹,心里疼你呢,却又要我怎的救你?”

  小星子只得对姗姗道:“无相忘,无相忘,姗姗姐是我平生最喜爱的。”

  他反手抓住了姗姗的手,一扯,顿时温香软玉抱个满怀。

  姗姗尖叫一声,小星子将她横抱起来,道:“今儿得好好地收拾你。”

  他一面手脚不干净,一面对众夫人叫道:“休得胡言,扰我娘子军军心,少爷我须月余之后才出京到少林寺,专程求菩萨保佑我夫人仙颜永驻。”

  众夫人欢呼雀跃,各自回房。

  人夜,小星子与诸夫人用饭已毕,嬉戏一阵,便已哈欠连天。

  燕子盈盈站起,扶了小星子去睡,各夫人也都散去。

  睡得多时,小星子慢慢坐起,一瞧燕子睡得正香,便悄悄溜下床来、整了衣冠,溜了出去。

  待要出得院子,心有眷念,不知此次出去,凶险如何,免不了回头一看。

  这一看却吓了一大跳,原来丈许之外,立着条人影,纤纤巧巧,却不是燕子吗?

  “相公,好生保重。”燕子哽咽着。

  小星子过去搂住燕子,吻了一吻,奇道:“你没睡着?”

  “相公今日入睡甚早,若在平时,天塌下来也要捣乱到深夜,故尔奴家猜到相公指日便要离京。”

  小星子大为感动,又不想太酸,伸手捏住燕子纤巧下巴笑道:“别来做你老公的跟屁虫,好好照顾自己,否则少爷回来打你屁股。”不容分说,吻了一吻,转身出门。

  四下里无甚星光月光,小星子出了柑府,直奔城门而去。

  小星子生在京城,对各大街小巷了如指掌。当下弃了大道,尽走小巷,纵是胆大,走入那黑巷中也是满手冷汗。

  正自个儿胆寒,忽而后面传来打斗之声,回头放眼望去,却见两个汉子正斗得死去活来。

  小星子赶紧躲到一旁,刚藏好身形,忽闻耳边风声逼近,侧头一瞧,直吓得魂飞天外。

  一支剑已经砍到!忽听“当”的一声,一柄剑已护住了小星子。接着从屋顶上滚下两个汉子,又是一阵撕杀。

  小星子眼见那相斗人中,有一个便是相府侍卫,心道:“乖乖不得了,老头子想得周到、看来跟下只好做宿头乌龟了。”

  他拔腿便往相府跑去。

  老相爷依旧在处理公务,名门闺秀正替他捶背,忽闻脚步在门外响起。

  老相爷笑道:“小鬼头大概又回来了。”

  身影一闪,小星子便跨了进来。

  他满脸怒色道:“哼,一出门就被盯上了,快借一百名二等侍卫使使。”

  老相爷犹豫道:“这……”

  “明儿早晨还,小气鬼。”小星子翻了翻眼睛。

  名门闺秀也凑过来道:“老头子,你这相爷不想做,儿子可不能不要呀!”

  老相爷叹了一口气,从怀中取出一块虎头玉牌交给小星子。

  小星子一把抢过来,夺门而出,忽又伸进半个脑袋来笑道:“这才有点像怕老婆的样子,娘,赶明儿,你得做个”打夫棒“,可不能让老头子挂羊头卖狗肉,坏了你的名头哪!”

  老相爷与名门闺秀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小星子出了门,向侍卫房奔去。边走边寻思道:“一出门便给盯上了,他妈的,老子正好利用这探子做个假。”

  做了交换手续,小星子自己也换了侍卫衣饰,领着侍卫出了相府向城门奔去。

  小星子骑在马上不断向后察看,眼见无人追来,向前一看,却是个驿站。

  小星子命令道:“速速围了那驿站,不许人逃脱。”

  侍卫领命而去,将那屋子围个水泄不通,小星子跨了进去,吩咐侍卫点了蜡烛,那驿站三个养马兵却睡得死猪一般。

  小星子细看了一番,那三人似不会武功,不似奸细,吩咐众侍卫弃了马匹,置之驿站,沿小道而行。

  天刚亮时,已到了个山坳。

  小星子聚集众侍卫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兄弟们辛苦了,这就请回,回城时须分散化妆而行,万不可让奸细礁出端倪,路见可疑之人,格杀忽论!”

  众侍卫领命而去。

  小星子换了衣服,向北行去。

  他边走边摇头晃脑,肚里暗笑道:“那批挑盐的王八定放出了消息,还道老子带了许多高手,哈哈,纵是神仙,也得喝老子的洗脚水!”

  他忽而眉头一皱,又是一计:“待会儿再修书一封给天津卫巩台,命他择一身材矮小的人化妆成自己模样,领一百名武功好手,下海扬帆往南而去。”

  想到此节,即刻坐下来,化了妆,沿小道往北行去。

  小星子最喜欢化妆成小花子,因为百业之中,以乞丐最为悠闲,乐得逍遥自在。

  这日小星子到了一座小镇,他刚刚踏进镇中,一股酒气便迎面冲来。

  小星子素来不爱酒,这一冲差点冲得他窒息过去,放眼望去,却见一个醉汉躺在地上。

  那醉汉是个大胡子,想是喝醉了,呕了一地。

  一只狗正津津有味地享受着那呕食,醉汉嘟嘟哝哝地拿着一只酒瓶。

  “喂,老……老……兄,喝……喝,再……再……干一杯。”

  那醉汉将酒瓶对着那狗伸过去。

  那条狗以为醉汉要赶它走,立刻摇起尾巴,伸舌头去舔那醉汉的手,装出一副亲热的样子。

  那醉汉陡然怒目圆睁,瞪着狗道:“怎的,你又摇手说不喝,瞧不起老子,还来亲老子的手,老子难道是女娃子吗?你这混帐的东西,真是瞎了狗眼!”

  小星子忍不住要笑,那醉汉看到了他,招呼道:“小兄弟,来,哥俩儿干一杯。”

  小星子一惊,心想:“这家伙大概是江湖汉子,若不跟他干酒,等下吵起来可不好,老子干大事的,何惧他?”

  当下他走到那汉子面前大喝道:“好,干就干!”拿起那汉手的空瓶子与他手中的瓶子碰了一下。

  那醉汉哈哈大笑,举起酒瓶,一饮而下。

  他掷了瓶子,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道:“来,小兄弟来吃馍馍!”

  小星子不想与他多磨蹭,拿了个馍馍,双手一拱道:“这位大哥,小弟有事告辞,后会有期!”

  那汉子哈哈大笑,却不去理会他。

  小星子起身就走,突然见一骡车往南而去,车上装满了干草。

  小星子即刻爬了上去,伏在草里,掰开馍馍刚要吃,却见有张小纸条。

  上书道:“速去西南,盐枭武艺高强,武术招数多出西南一带。”

  小星子看完扔了,心道:“老子早料到这伙贼子是西南的大蛆,真正的有先见之明。”

  小星子一路风餐露宿,这一日终于到了高原。

  西域人的奇特妆束使小星子仿佛觉得进入了另外一个天地。

  熙熙攘攘的人群穿流不息,茶馆、酒肆、赌坊里的吆喝声不断。

  突然小星子瞧见一队官兵行米,后面竟跟着一些江湖人。

  小星子闪身进了茶馆,那茶博士一口京腔。

  小星子立刻招来茶博士,摸出二两银子,茶博土眼睛一亮。

  “奶奶的,这大概就是见钱跟开吧。”小星子心里嘀咕地暗骂道。

  “这位公子爷不知有何事?”茶博士满脸堆笑。

  小星子道:“叨扰了,请问刚才那队官兵与那群江湖汉子不知什么来头?”

  “他们是府里的卫队与杂耍。”

  “那些江湖汉子都是杂耍?”

  “嗯,府里的老爷、太太、公子、小姐们都来自京城,故尔喜欢看江湖汉子卖艺,”

  “哦?相烦老哥给在下请个小厮办点事可好?”

  “好,小哥是初到此地”

  “嗯,在京里犯了点事,赶到此地投奔我叔,他是府衙里当差的。”

  “哦,原来如此。”

  于是茶博士替小星子招来一个小厮。

  小星子吩咐那小厮去购来一套女妆,裹成包,然后他挟在胁下转身出门寻找客栈去了。

  “先弄清这地方官是官是贼,怎生弄个法子馄了进去才好?”小星子皱着眉头,心中寻思。

  忽而他想起那队江湖汉子,不免稍喜,即刻寻了个僻静场所,换了女妆,散了头发,稍加涂抹,便成了个小美人儿。

  小星子又弄脏了衣服,抓了一把灰涂在脸上,随便弄了个破盆摆在路旁。

  “各位大爷行行好,积积阴德。”小星子向往来的行人乞道。

  他仿了燕子声音,甜美如夜莺幽曲,倒引发了不少人的慈悲心肠。

  等了半个时辰,便见那一群江湖汉子,约摸七八人往这边走来。

  那为首汉子气宇昂扬,一袭黄衫,腰配长剑,却作书生打扮。

  他走到小星子旁边时,不禁“咦”了一声,道:“小妹妹,叫什么名字?家住何方?为何流落至此?”

  小星子心里大喜,心道:“撒谎倒是老子的天生本领。”将早准备好的一套拿了出来道:“奴婢本是京城一家财主老爷的千金的丫环,后老爷遭贼人抢劫,家亏财空,故尔流落至此,奴婢无姓名,小姐唤婢子为‘可儿’。”

  “小妹妹为何不呆在京城,却到此谋生?”

  “大哥有所不知,那贼子劫了老爷,怕报到官府丢了自家性命,因此砍了老爷全家,连奴婢这些下人也不留一个活口,奴婢逃出来时那贼子已知,并追杀奴婢,因而奴婢才逃到此地。”

  却听“当”的一声,那黄衫汉子抽出剑来,一剑将旁边的石凳砍作两截,吼道:“这些臭贼,恁地欺人太甚,总有一日,叫老子碰上,不杀此帮臭贼,枉走人间一遭。”

  小星子立刻跪了下去,哭道:“多谢大爷侠义深重,若杀得那帮贼人,老爷在天之灵也会感谢大爷的。”

  黄衫汉子道:“小妹妹可否跟我们一起?以免身受流落之苦?”

  小星子求之不得,谢了大恩,立刻应允。

  黄衫汉子姓周名礼,平生最讲究礼仪,与人论剑比武,从来没有赢过,皆因太过讲究“礼”之故。

  江湖上送之一个雅号“礼剑”。功夫却是不凡。

  周礼将其余六人一一介绍给小星子,却是“鬼判官”吴通、“残月”

  韩林子、吴子道长、牛公和尚、“贬子”小林、“醉农”不二。

  小星子朝众人福了个万福道:“贱婢于江湖规矩所知甚少,若有不是之处,恳请各位大爷原谅。”

  “贬子”小林嘻嘻笑道:“你得罪了我,我就贬了你到京城去卖,像小妹子这等俏丫头,少说也卖他三十两银子。”

  小星子也笑道:“大爷说笑了,此处到京城,吃饭居住也不止三十两银子,大爷这笔生意肯定要折本的。”

  “贬子”眼一瞪,奇道:“果然是个精明人,看来今后我得多提防你,否则连我也被你卖了。”

  众人一笑,回客栈歇息。

  次日,周礼给小星子添了新衣,小星子梳洗一番,又化了女妆,自是一个俏生生的美人儿。

  众人不免称赞一番。

  周礼带了他们一起去府衙。

  守门人引他们进了花园,花园中间是兰片阔草地,草地上都站着彪形大汉。

  那些大汉身着兵丁装束,正在练习拳脚。见周礼等人到来,均唰唰站齐,双手一拱,齐声道:“诸教头好!”

  周礼等人点点头,挥挥手众人又练了起来,七人分开去指点。

  小星子心里一惊,暗道:“这哪里是什么杂耍?分明是教习武士,却不知这府台外借杂耍之名,内练武技之道,究为何事?”

  正沉思问,却闻一个甜美声音道:“哟,这是哪家的丫环?好讨人喜欢。”

  小星子转身一看,却见身后两位小姐,一位小姐作武士打扮,另一位小姐却作书生打扮,只是手拿轻罗小扇,那黛眉弯弯细细如飘柳。

  那武士打扮的小姐又嘻嘻大叫道:“果是生得俏生生的,姊姊,我可没猜错吧!”

  那书生小姐静静微笑,道:“妹子猜得不错,可别让老爷见到才好!”

  小星子心里暗笑:“他妈的,老混帐见了老子难道流口水不成?如果真逼老子作小妾,洞房里可有趣哪!”

  他当下弯身行礼道:“可儿见过小姐,老爷见了婢子也不打紧。”

  那武士小姐格格大笑道:“哟,声音挺甜,老爷见了你要娶你哪,怎的不打紧?”

  小星子道:“能得老爷宠幸,那是婶子的大幸,只怕婢子没法儿修得恁大的福份。”

  两位小姐均咯略笑了。

  小星子灵机一动,心道:“何不迷住这两个小妮子?作了她们的丫环还又占便宜,又能打探消息,只怕姗姗那丫头知道了又要扭耳朵啦。”

  那武士打扮的小姐果然问询小星子的来历,小星子依样画瓢将骗周礼那一套把戏全倒了出来。

  于是两位小姐便向周礼要人,周礼也不强留,小星子心里大喜,心想既有两位美人作陪,又不负老头子之托。

  小星子来时早已查明这西域中最有实权的,便是这府台,姓黄名忠书,一生最忠于书,苏州人氏,生有两女,一名诗明,一名词艳。

  两位小姐领了小星子到花园凉亭小憩。

  小星子看那武士小姐大大咧咧一副泼辣样,肚里暗笑:“也不知这小妮子是诗明还是词艳,只是这副架式却用了这雅名,未免有污李老夫子,或柳老头的名头。”

  “可儿,来,给本姑娘脱了这长袍。”武士小姐叫道。

  小星子看她粉红色内衣穿得甚松,胸部挺得甚高,心里禁不住春意荡漾。

  当下他走了过去,借脱衣之故,擦了她胸部两下,那小妮子却毫不介意。小星子站着往下俯视,却见她雪白胸脯正中却有一粒红痣!小星子替她挂了那袭长衫,心中一动,对着她笑道:“小姐,婢子会算命。”

  武士小姐大奇,急道:“你不妨给我算算着。”

  小星子又是一笑,道:“婢子细观小姐,小姐将来必为武林中一奇才,小姐武功自出嫁之后方大有长进,小姐必嫁于一位崆峒派的武林高手。”

  他心下暗思:“你这辣子着这副武装,自是喜武,这是抱着泥菩萨拍屁股的本事,一拍即中。”

  果然武士小姐喜得粉脸红云密布,一把抓住小星子道:“此话当真?”

  小星子道:“当年我师父说美貌女子若眉中有一红痣,则诗文韵律无所不通。

  若胸中有一红痣,则必不喜笔墨而为武林中的奇才!我若猜得不错,小姐胸上必有一粒红痣。”

  那武士小姐狂喜,一把抱住小星子乱亲起来,边亲边道:“好妹子,好妹子,你师父还说什么?”

  “啊!”那武士小姐又一阵狂喜,放了小星子飞奔而去。

  书生小姐忙拉了小星子紧追她而去。却见武士小姐闯进一座纤巧的阁楼,将丫环妈子全赶了出来。

  书生小姐吃吃而笑,拉着小星子躲到窗边,舔破一个窟窿。

  却见武士小姐如火烧身一般,将衣服扯得精光,扔了一地,连肚兜也扯了下来,细细察看,身体正中部位是否有红痣。

  小星子大饱跟福,连屁眼里都差点笑出声来。

  书生小姐又将小星子拉回凉亭,两人都笑弯了腰。小星子借故作势抱住她腰,头伸进她怀里,那小姐却一把推开他,斜睨了他一眼,道:“你这小妮子,骗人骗得狠了,休想来打我的主意。”

  正闹间,忽然一个公子模样的人走了进来道:“诗明妹,何事如此开心?”

  小星子回头一看,见来人是个俊公子,太阳穴高高鼓鼓,显然武艺深厚。

  诗明站了起来,脸上恢复了平静,缓缓地道:“哦?没什么。可儿,见过侯公子。”

  小星子过去行了礼,心中嘀咕:“这侯公子是什么人物?这古城地方宫中似没有这姓侯的一家,但看那诗明小妮子神色,这小子来头颇不小。”

  侯公子道:“这小丫头以前似乎没见过。”

  诗明道:“这丫头新来不到一天。”

  “哦?诗明妹福气真好,有如此可爱的小丫头服侍。”侯公子笑道。

  诗明神色平静,似是不喜这公子前来打扰?小星子肚里好笑:“他妈的,‘可爱的小丫头?’等老子查明了你这小子的底细,再给你‘可爱’一下。”

  “哇!侯三哥,你怎么来啦?”

  那武士小姐风风火火地赶来,却是衣服没整理好,露出根长带子从裤子里伸出来在背后拖着。

  三人一起大笑,笑得她莫名其妙,瞧他们神色知道衣饰出了毛病,往后一看,看见条长带。

  她也顾不得许多,一怒之下就狠命一扯那带子,却听“啪”的一声,她外面的绿色裙子一下子落了下去。

  这可将武土小姐急死了,一把抓住裙子,还好眼疾羊快,裙子才没有飘落下来。

  三人笑得更欢,武士小姐脚一蹬道:“死可儿,还不快来!”

  小星子笑嘻嘻地过去给她系好。

  武土小姐一把抓住侯公子的衣领道:“走!陪我练武去!”

  侯公子乖乖地跟了出去,走出凉亭时还深情地望了诗明一眼。

  小星子走到诗明身后,在她耳边道:“小姐,侯公子喜欢你哩!”

  诗明微嗔道:“死妮子,闭上你的乌鸦嘴。”然后领了小星子进入闺房。

  小星子道:“小姐,侯公子是老爷什么人?”

  诗明明亮的眼睛盯了他一会儿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小星子道:“没什么啦,你难道以为我会嫁给他?”

  诗明冷冷道:“休在我面前提起他!”

  小星子吃了一惊,心想:“这小妮子莫非受了那小子的欺辱,却不知恁的恼他到这种地步?且待今天晚上去前厅瞧瞧。”

  心里打定主意,却不知这小妮子何时肯放自己脱身。

  忽听“叮”的一声,却是筝音,抬头一看,不知何时诗明已换了装,一身淡绿,脸蛋儿娇艳无比,明亮的大眼睛在灯下闪闪发光。

  只听她轻轻唱道:“漠漠轻寒上小楼,晓阴无赖似穷秋,淡烟流水画屏幽,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宝帘闲挂小银钩。”

  声音幽怒,神色似怨似戚。

  “你以前伺侯过京城里的大小姐,可会唱一两曲?”

  小星子欲投其所好,当下也唱了一句道:“湘天风雨破寒初,深沉庭院虚,丽谁吹罢小单于,迢迢清夜徂,乡梦断,旅魂孤,峥蝾岁又除。”

  余下似有两句,却再也忆不起来。

  诗明脸上似有喜色,小星子心里一动:“完了,这小妮子来了劲,似乎还要弹下去,老子说什么也不能奉陪。”立刻道:“婢子跟小姐多时,好容易学了这么一曲,以后倒要多请教小姐些。”诗明看看他,良久才叹了一口气道:“你去吧。”

  小星子大喜,面上却作无甚喜色,道:“让婢子再陪小姐一刻。”

  诗明嗔道:“哼!我看你这小贱人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定是想那侯公子想得太甚,再要你逗留片刻你倒咒也咒死我了。”

  小星子顺水推舟,似是情火焚身,行了礼退了出来。

  刚退出来,却听身后似乎响了个霹雳盘的声音:“可儿,快跟我到前厅去。”

  正是武土小姐,小星子心里一喜,已看见了侯公子在一旁,眼睛盯着诗明的屋子出神。

  “走,走!”武士小姐似乎兴致勃勃,拉了小星子扯了侯公子一把,穿过花园来到一座厅里。

  那厅里早巳坐了许多人,小星子认识的那七个教头也都在内,丫环婆子们往来穿梭布置,似是设宴。

  首座上坐着两个老者,年纪均约五六十岁。一个老人高大威猛,太阳穴高高隆起,手指粗大。另一个则削瘦清癯,头顶上尚有书生巾,两眼深陷,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

  桌子两旁共坐十四人,七人为武士教头,另外七人均穿一袭青衫,一眼望去即知是练家子。

  三人刚进厅,那清癯老者便对武土小姐喝道:“词艳,快退下,不得无礼。”

  原来这里宴请宾客,女眷不能入席。

  词艳一顿足,扁了小嘴道:“不嘛!侯伯伯帮我说说情,日后你有事我也好买你的帐。”

  那高大威猛的老者哈哈大笑道:“好吧,你入座,一切由伯伯担保。”

  忽闻“砰砰”声响,原来那十四人正面对面交起手来。

  七个青衫人对周礼等七人,只是手在动,转眼间已过了几十招。

  “罢手,罢手,别伤了和气。”黄忠书与那侯老头同时叫道。

  那十四人方才罢手,同干了一杯,客气几句,词艳羡慕至极。

  却听周礼道:“久闻‘密宗七卷’大名,今日得观身手,果然名不虚传!”

  那七名青衫人的上首者道:“周施主过奖,‘关东七怪’之名响遍了中原各处。

  我等虽处偏僻之地,也久仰诸位的名头,今日幸会,始知盛名之下无庸夫!”

  众人皆大笑,尽情吃喝。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关东七怪,密宗七老纷纷散去,词艳似已喝得烂醉,小星子立刻扶了词艳,装作回绣阁,一边注视众人去向。

  黄忠书与侯老者这时迅速掠人一间小屋之中。

  小星子将词艳送回绣阁,见四处无人,也悄悄行到小屋。

  小屋一片漆黑,却听黄忠书的声音:“你说他带了百名二等侍卫西来,却不知他好好的为何改走水路?”

  小星子听到这里肚里暗笑:“果然上了老子的大当,改走水路自是怕你狗鼻子太灵之故。”

  却听侯老者道:“想是那小星子欲作些部署,怕被偷听了去,因而改走水路。”

  黄忠书惊道:“单飞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放了一百名二等侍卫前来,不怕后院失火吗?”

  侯老者道:“我们的人已聚集京城进攻了一番,不想这老小子滑得很,玩了空城计,弄去的两百名好手折了大半。”

  “哦?这样老大岂不大发脾气吗?”

  “那也没办法,如今小星子西来,老大不能再派人进京,欲先求自保。”

  “老大的胆子越来越小了,京城一动,那老小子立刻查出了我们那帮人的武功路数,小星子直赴西南面来。”

  “他仅带百名二等侍卫,难道他喜欢喇嘛给他超渡灵魂而不喜欢和尚?”

  “这小子诡计多端,我看我们还是小心些好,否则只怕阴沟里翻船。”

  “老大准备如何应敌?”

  “撒开网,待鱼进来。”

  小星子心里暗骂:“只怕是网破,而非鱼死!”

  屋中已无声音,二老已经掠去。

  小星子进屋一看,却是间放杂物的房子,这两个老家伙可真鬼得很哪。

  既然已没了戏唱,小星子也只好去睡。

  诗明的屋子已经漆黑,大概已经睡了。

  小星子蹑手躇脚地上了楼,摸到自己的房间开门闪身进去。

  小星子暗道一声:“不好!”一股腻人的幽香已经入鼻。

  他软软地倚在门边。

  门已经关上,屋里的烛突然亮了,诗明盘坐在床上。

  小星子故柞惊慌道:“小姐,我……我设找侯公子,你别喝我的醋呀!”

  诗明冷笑道:“你要是去找侯公子,我就不会来了。”

  她轻轻地下床,将烛移到里间屋子里,又将小星子提了起来,轻轻地放到椅子上,然后将门关好。

  她打量小星子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星子似不解地道:“不是早告诉你了吗?我是‘可儿’呀,小姐,你今天发烧啦。”

  “你在凉亭里戏耍词艳时我早瞧得清清楚楚,我虽然往亭外着,那柱子却十分光洁,我差不多可以看见你那双色眼的火光。”

  “小姐你胡说什么呀?”

  “后来你给她算命,说她胸口有颗红痣,我就知道你若非不男不女,否则就是男身。为了证实,我拉你去看词艳的好戏,你果然贼眼珠子一动不动,而且……而且露出了丑态来。”

  她的脸唰地红了,亮亮的眸子在烛光下似射出光来。

  小星子这才知道女人的厉害,特别是有一屋子书的女人,而且将她的书摆在闺房里。

  小星子叹道:“算我服了你啦,你这小姑娘倒不笨。”

  虽然诗明早料到他是男人,但听到这男人声音还是禁不住吓了一跳。

  “你怕不怕我?”小星子忽然站了起来!要知那迷药的药效可长达四五个时辰。

  他笑着洗了一把脸,露出那副乖巧样来。

  他笑嘻嘻道:“喂?小姑娘,你觉得我怎么样?”

  “一个小猴子。”诗明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

  “我老婆也这样说。”小星子笑嘻嘻地直向她走过去。

  诗明想动的时候才发觉自己上当了,她缓缓地倒了下去。

  小星子冲过去,一把抱起她,放到床上。

  诗明倾刻露出惊恐的神色来。

  小星子贼兮兮地道:“别怕,小美人,你看我这样的风流公子,会唐突佳人吗?”

  “我想也不会。”诗明忽地笑靥如花。

  “不过你不能再如刚才那样,我知道像你这样的美人做事素来稳重,你也知道我不是好惹的,所以我看到你门口边那张软椅子不坐却去坐那硬椅子。”

  小星子搬了一张重椅,猛地压在诗明坐的那张椅子上。

  “砰”的一声,地板迅速裂开,那张椅子落了下去,地板又合闭。

  诗明脸色苍白。

  小星子忽然解下她的腰带,将她手脚全绑住,俯下身,捏着她光洁诱人的下巴,吻了一吻。

  诗明羞得不敢看他,仿佛一个还没出道的小偷给拿住了一样。

  “咱们在这里谈情说爱,别人一定不会知道的,是吗?”小星子将她搂在怀里,坐在床上笑嘻嘻地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诗明不敢着他的眼睛,但还是禁不住要问。

  “你认为呢?”

  “你是小星子?”

  小星子拼命地忍住不笑出声来。

  诗明诧异地看着他。

  她根本不知道小星子一旦被人猜中就用笑声来掩饰,这是一般滑头鬼的共同特点。

  她盯着小星子道:“小星子原来是很风流的,但自从要了几个老婆后就不行了。”

  小星子肚里暗笑:“他妈的,想套老子的口风,在佛爷面前卖金刚经吗?”

  他嘿嘿一笑,道:“在这种时候,你跟一个男人谈另—个男人,岂不太煞风景了吗?”

  小星子狠狠亲了她一口;又道:“我问的话你要是不答或不老实,我可不会这么文雅了,老实说我现在还有点理智,若是你惹恼了我,我发起疯来,最喜欢跟人打架,特别跟女人打架,我最喜欢撕衣服,咬嘴巴。”

  “你不服我说你是谁,你就只有一件事可做,反正……反正……”

  她脸一红,瞟了小星子一眼,似笑非笑地嗔道:“嫁给你这种人也算是我的运气。”

  小星子头大如斗,但他一狠心,一把扯开了诗明的衣服。

  雪一样的裸肩,玉一样的胸脯,还有那颤颤的双乳,都在灯光下显现出来。

  诗明毫无求饶之情,反而微微闭了双眼,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将那脸上的羞涩衬得如同玫瑰一样娇媚。

  小星子忽又叹了口气,乖乖地将她衣服扣好。

  他喃喃地道:“他妈的,女人一旦不要脸,十个不要脸的男人也斗不过。”

  诗明“嗅哧‘一声,笑得灿烂。

  小星子叹道:“好了,我服了你这小妮子,我是小星子,满意了吗?”

  诗明毫不奇怪地道:“我早就猜到了。”

  “怎么猜到的?”

  “你弹唱那首词的时候,表明你是个离家远行的男人。”

  “乖乖不得了,原来你故意弄了个套子让我往里钻。”

  小星子发了一会儿呆,道:“现在你说说侯公子是谁了吧?”

  “侯公子应该称是侯三公子才对,是侯文盛第三个儿子。”

  “侯文盛是谁?”

  “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他是一条躲在洞里的蛇,我不知道他的来历却见过他。”

  “是不是长得高大威猛,武功很高,年纪约五六十岁?”

  “对了,你今晚在前厅见到他了?”

  “嗯,他好像与你老子是故交似的。”

  诗明顷刻间神色黯淡了许多,没说话。

  小星子问道:“你为什么讨厌侯三公子?”

  诗明一下子愤怒起来,道:“一个人若将你父母抓起来,然后又像关猴子一样关起来,再假惺惺地来讨你喜欢,卖几个乖,你说讨不讨厌?”

  “他捉去了……”

  小星子的话还没说完,突然腰间一麻,整个身躯就软了下来。

  诗明眉开眼笑地道:“小星子原来也不过如此!”

  诗明坐了起来,那腰带不知何时断了,她收起来重新拿了根腰带系好,点了他几处穴道井将小星子捆得严严实实。

  然后“啪”的一声,一记耳光重重地扣在小星子脸上。

  小星子看了看她身后,那床上也不知何时,凸出一块刀片来。

  小星子道:“实在是天助你,小妮子,你神气什么?”

  诗明道:“哼!你色迷心窍了,我移动时你也不知道吧?”

  小星子道:“你实在是个不折不扣的狐狸精,又骚又狡猾。”

  “啪啪啪”,小星子挨了几个耳光。

  “我现在就杀了你!”诗明举起那刀片,狠狠地刺了下去。

  “刀下留人!”

  幕地人影一闪,侯公子从暗处走了出来。

  诗明吃了一惊,道:“侯……侯公子。”

  侯公子道:“明妹,这个人不能杀,我们要从他身上着落许多消息。”

  “可是,留下他是条祸根,他会坏了我们的大事。”

  “留着以后让你亲手杀,好吗?”

  “哼,他欺辱我太甚,我……我咽不下这口气。”诗明似是喉咙干涩,咳了一下,眼泪都流了出来。

  侯公子走到桌旁去倒茶给她。

  却听“砰”一声,茶壶掉在地上,也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条牛筋绳,将侯公子捆个结结实实。

  诗明一声惊呼,地板突然裂开,侯公子掉了下去。

  小星子突然一跃而起,抱住诗明,亲了她的香腮一下。

  “放开,你这小狗。”诗明低声柔柔地道。

  小星子道:“你这骚狐狸,连我都差点上了你的当,我开始还当真以为你对我作假呢。”

  “你嘴里干净点,难听死了,谁是狐狸?”

  “你说他怎生捉了你父亲去?黄大人不是与那侯文盛在好好地喝酒吗?”

  小星子捉住她的手放在嘴里轻轻地咬了一口。

  “那自然是假的。”她挣脱了小星子的手,奇道:“你怎么确定我在诱那家伙上当?”

  小星子嘻嘻一笑,在她耳边道:“一个本来很要脸的女人,突然在一个不要脸的男人面前不要脸,你说这种女人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诗明推开她,举起小手轻轻地打了他一个耳光,嗔道:“你才不要脸,无缘无故地见了女人就亲。”

  小星子不去理她,好半天才问道:“这么说你对周礼等人都不熟悉了?”

  “熟悉,他们曾经中了暗算,是我父亲救了他们。”

  “因此他们感恩带德,到你们家来做武师?”

  “嗯,我真正的父亲也是个讲义气的好人。”

  “你知道‘密宗七老’吗?”

  “是七个喇嘛高手。”

  “周礼斗不过他们,是吗?”

  “你怎知道?”

  “否则的话,你岂不要周礼等人救出你父亲?”

  “你实在很聪明,你带来多少侍卫?”

  “你最好不要知道。”

  小星子紧抱着她,似乎要将她揉碎,侧身将她压在床上,诗明似乎想说什么,却被小星子的嘴唇堵住了。

  这个吻足足用了—盅茶的工夫,小星子才放了她,道了声“晚安”。

  他从从容容地走了出去。

  诗明望着他的背影出神:“果然是个古怪的人。”

  “若不是个古怪的人就不会到这儿来了,最古怪的是他连一个人都没带。”

  黑暗中蓦然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

  诗明的脸色微变,噘着嘴道:“你……你连你的女儿都信不过吗?”

  黑暗中传来笑声:“小丫头,我知道你恼了,我喜欢看你们亲热的样子,但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我是说你信不过我!”

  “是的,因为你太年轻,又是女人,而他又是个容易令女人冲动的怪物,我不想做个便宜外公。”

  “你太瞧不起你女儿了。”

  “但愿你老父看错,哈哈。”

  京城,相府。

  老相爷本不喜欢热闹的,但今日是他的六十大寿。

  来祝寿的宾客不计其数,除了百官之外,还有昔日江湖上的老朋友。

  连京城里的叫花子也把这日看作打牙祭的好日子。

  酒席从老相爷的议事厅直摆到院子里。

  轿子一顶一顶地停放在院外,每顶轿子后都跟着几十个随从。

  老相爷笑嘻嘻地去应酬。

  但大家都感到院中杀气腾腾,每位文官的背后总随着两到三位侍从,这些人一看就知道是会家子,而且还有更多的随从在院外。

  这些人的衣袖里亮闪闪的,仿佛是期待饮血的野兽的牙齿。

  连那些树影里、草丛中都弥漫着一股杀气。

  然而在京城里的小巷客栈中,杀气似乎更浓。

  每个角落仿佛都会突地射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剑。

  很少人感觉到那种武斗的激烈,只是到了第二天,胡同里小贩子行来卖馒头时,才发现一团血迹。

  有的人甚至找到断掉的手指、耳朵、鼻子什么的。

  很多客栈发现客人突然失踪,有的房间里居然充满血腥味。

  大家发现失踪的客人都是同一天住进客栈的。

  不久官府已张帖了告示,说是拿了一批反贼,臣民们不得胡乱谣传云云,总算安定了一下人心。

  老相爷哈哈大笑,一位幕僚道:“相爷,你的时机把握得真准确,就是生日提前了几天。”

  老相爷笑道:“你看我是不是再庆祝一下,不然,我那些江湖朋友会说我不讲义气的。”

  “这样也好,只怕……只怕……”

  “只怕什么?”

  “只怕黎民百姓,朝中百官都会议论老爷出生时,老太太必定难产哩。”

  老相爷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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