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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莫怕那人只怕神
小星子摇摇头道:“他现在还没有把握,他在等待时机,那时他就能同时杀我们三个,现在动手会暴露他自己。”
姗姗道:“你别把那门主估计得太高了嘛,他是人,不是神。”
“他有时比神更可怕!因为这时他就是站在你身边,你也感觉不到他!”
“你别吓人好不好,他难道能变成一阵风、一股空气?”
姗姗毕竟是女孩儿,虽然练武,却也怕了,手有点抖。
小星子道:“好了,现在还早。我们过去商量一下。”
姗姗抓住他道:“你怕他杀了你?”
“不怕,杀我也不怎么容易,何况他现在还慑于天子之威。”
说完穿好衣服,姗姗跟着他走了。
小星子与姗姗进了燕子楼。
燕子闭目在床上打坐。
小星子走过去,没了往日的顽皮,只道:“我们来啦!”
燕子十分平淡地道:“我知道,这时你若还对我们的肉体感兴趣,你也不会被老相爷看中了。”
小星子看了看她,才道:“你知道我为什么知道柳儿、眉儿死在哪儿?”
燕子仍闭着眼道:“你从王菁青那儿回来的路上并非一帆风顺,你故意走了那条小道,那正是虎鼻子底下,你却走对了,所以你碰见了柳儿、眉儿。”
小星子道:“有一点不对,我只看见她们像,因为那天晚上我住在楼上最左一间,她们是最右一间。”
燕子道:“你还看见了什么?”
小星子道:“她们与两个男子走了出去,我只看见她们的背影,闻到了她们的体香。”
“两个男子?她们在接受挑战?为什么死在她们旁边的却是剑痴门的人?”
“你看得出他们之间是敌人?”
“这从现场看比较容易,只要看伤口就是了,他们四人之间互相残杀而死,但似乎还有别的人在杀斗,那旁边的脚印很凌乱。”
“是的,我也这样想,但你认为我被这事给吓怕了?”
“不是,你在路上遇到了比这更惊险的事,比如说一个很可怕的人。”
“你认为是谁?”
“当然是那个门主。”
“你为什么这样想?”“没有人能毒倒你,只有那个未知的门主例外!而且你差点铸成大错。”
“哦!你能猜想大致经过吗?”
燕子道:“你首先就知道在客栈里会碰到眉儿、柳儿,但你当时正急于回相府,且你又不能保证是她们,所以没跟去。
“但是你也许作了些什么怀疑的动作,比如说跟踪了他们一阵子之类,而这些动作却被那个可怕的人知道了或许他正在你屋子里看着你。”
小星子道:“你为什么将他与这件事联系起来?”
“因为你首先去的是证实那两个人是不是眉儿、柳儿!”
“这与那个门主有何关系?”
“当然有关系,那个门主让你害怕是为了不让你管这件事!”
“为什么不要我管?”
“因为刀痴门与剑痴门之间的仇杀就是他本人造成的事,他怎么能让你从中作梗!”
“后来呢?”
“后来你也许的确不想管这事,但那个门主对你并不放心。”
“你怎么知道?”
“我看你怕成这样,自然就知道了。”
“我如何怕了?”
“我尽管不习武,但我也能感觉到今晚这两座绣楼杀气重重,就是蝙蝠飞进来你要斩它个两截也不是件难事。”
“他对我不放心又怎么样?”
“他一直跟着你,你虽看不见他,却感觉出来有人在跟踪你!”
“是的。”小星子忽然脸色苍白,激动地捂着姗姗的手,道:“他比鬼更可怕,因为他就像是影子,就在我身后,不到一尺远!”
“他真的是透明的?”姗姗道。
小星子恐惧地道:“嗯,只能感觉出来,开始我也不知道,他其实大模大样与我睡在同一间屋子里,一直在跟着我!”
“后来你又如何知道了?”姗姗又问道。
“因为我不仅能闻出女人的体香。”
“还能闻出男人的体味?”姗姗忽而插了一句。
小星子点了点头,又道:“我不仅闻了出来,而且还触到了他!”
“你触到了他?”
两个妻子同时睁大了眼睛。
小星子道:“是的,我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我不是老是怀疑,要知道在那荒山野岭上有这样的怀疑是件令人冒冷汗的事。”
燕子问道:“你怎么触到了他?”
小星子道:“我突地拼命地往前跑,跑了一段时间我感到那影子还是跟着我一起跑,我突然往后撞去,他没有想到。”
姗姗道:“你撞到了他?”
小星子道:“是的,我还摸到了他的皮肤,像是个老人,他肯定一丝不挂!”
燕子道:“哦!为什么?”
小星子道:“衣服是没有透明的。”
姗姗道:“后来又怎样?”
小星子道:“还是燕子来猜猜。”
燕子思索片刻,道:“我想你一定是去买衣服了,你去了衣服店,但那门主抢先将小三子给杀了!
“而他自己却扮成了小三子,挑了件衣服给你,并且还下了毒。”
小星子道:“为什么他要对我下媚药?”
燕子道:“他想让你这会儿自己先头疼一下,好没有功夫管他的事!”
“为什么又不杀我?”
“至于他不杀你,那是因为时机过早,他还不知道相府的全部力量,杀了你却还有个更难对付的老相爷!”
“老头子比我更厉害?”
“公公,他细致聪明上比不上你,但他稳重,坐怀不乱!”
小星于激动地一把抱住燕子狠命亲她。
“你是不是神仙下降?”小星子问燕子。
燕子道:“去去去,别来惹我,安排你的大事要紧!”
小星子道:“我哪里又有大事可安排?我不过在等死罢了!”
燕子却拉起姗姗道:“姗姗,走,我们下水池沐浴轻松去!”
姗姗也来了劲,但还是犹豫地看了小星子一眼。
燕子道:“别管他,他至少还可以去求公公,现在他也正在想着怎么向公公开口呢!”
小星子惊道:“你怎的又猜中了?”
燕子道:“你目前要消除恐惧,只有请公公给你一点相府真正称得上家当的东西!”
小星子道:“哦!你认为是什么东西?”
燕子道:“当然是人,绝顶的武林高手!”
姗姗道:“刚才那几个倒挺厉害。”
小星子道:“告诉你吧,凭我的感觉,刚才那几个一等侍卫如果一个个上去与那门主斗,必定是侍卫死得一个不剩!”
姗姗道:“哦!若围攻呢?”
小星子道:“死的仍是侍卫,但他一定会受伤,但也不重。”
“这两座楼上有多少个侍卫?”
“一共一百个,每个楼五十,能绝对地将那门主赶走,但杀不了他!”
“用你的毒药怎样?”
“我的毒药见了他,那是小巫见大巫,他比当年的毒小子差不了多少,而我只能得到毒小子一部真传。”
“哦?你是如何得到的?”
“你们公公与毒小子有点交情,所以我有了一部。”
燕子道:“好啦,我们也该去洗澡了。”她同姗姗走进池子里。
小星子也跟了进去。
姗姗道:“嗯,你来干什么?还不快出去?”
小星子无言。
燕子一笑道:“他怕那门主又装鬼去吓他,所以跑到这儿来了。”
小星子仍是无言,他只是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又看看那个。
燕子道:“还不出去呀,真的不要脸了吗?”
姗姗道:“再不出去就撵你了。”
两人在脱衣服,只剩下一层内衣了。
小星子道:“你们平时光着身子我也看得多了,你们又何必害羞!”
姗姗、燕子听了对望一眼,忽然同声道:“脱就脱,谁怕谁呀!”
两人同时脱掉内衣。
小星子不禁心神动荡,想过去又怕两人笑他。
他发觉自己裤子那地方太突出了,立刻蹲下来坐在水池边,双手抱着腿,把头搁在腿边望着池中两个玉人。
过了约摸一个时辰,两人才上得岸来。小星子走了过去。
燕子与姗姗仍是“谁怕谁呀”那大气概,以为能吓走小星子呢。
可她们错了。
小星子扛起燕子就跑。
燕子捶打着他,道:“你这个坏东西,假正经!”
小星子才不理她呢,直奔到卧房。
姗姗又跳进池中去洗,自在水中翻腾。
一个多时辰后,小星子又来了。
姗姗一个人用水练功正在兴头上呢!
见小星子来了,她喝了水含在口中,用吞吐功夫对准小星子一条腿击去。
小星子一不小心,失去平衡,摔进池里。
姗姗笑着游了过来。她将小星子一把拖进怀里。
小星子抱着她道:“你这骚婆娘,又来勾引老公啦!”
姗姗一把将他推开。
小星子却已死死抱住了她。
小星子一手扯上,一手扯下的,就在池中抱着她的腰猛往上顶去。
姗姗吐气如兰道:“小傻瓜,这怎么行!到池边……
小星子将她抱到池边,靠池岸边,大举进攻了。
姗姗醉了。
××××××××××××相爷府的地下密室。
“到底有什么事呀?”老相爷坐下来道。
“你且洗耳恭听,让我慢慢道来!”
小星子调侃一笑,果然娓娓道来,待说完了,老相爷呵呵一笑,小星子傻眼了。
他满以为老相爷会大吃一惊呢,偏偏他一笑了事。
老相爷不以为然地道:“你要我帮你做什么,要我分担你的惊恐?你也太不孝顺了。”
小星子要哭了,道:“这关系到整个相府的生死存亡,老头子怎么无动于衷呢?”
老相爷哈哈一笑道:“他这个小毛贼,要是动得了相府的根基,那我这辈子岂不白活了?”
老相爷像是泰山,稳坐钓鱼台似的。
小星子道:“可是他确实危险得紧哪!”
老相爷摇摇头道:“看来你还是经验太少,应该多游江湖才好,你现在不明白什么是安全。”
“什么是安全?”
“只有敌人将刀架在你脖子上的时候才是最安全的!”
“难道只有到他杀我的头时,我才机智地摆脱他?”
“不!你知道象棋秘诀吗?江湖就如一盘棋子,我们的大批棋子儿都互相牵制着,就像我的儿子你在他威胁之中,但他敢不敢动你?不敢的!”
“为什么?”
“因为他有棋在我手下压着,这就譬如说我的一个象在他马腿下,而他的一个炮却在我车口里,他只要敢动,就吃亏更多。”
“呵!他要真敢动,把我给宰了,那可好看了!”
“哈哈,要是这样的话,他那个老头子至少一甲子以上了,他愿以这六十年的苦心经营换你一个不值钱的人头吗?”
“你怎么知他不会?”
“傻孩子,他能建立起那么大的门派,就已表明他是个智者。”
“智者又怎么了?”
“智者绝不会做这种吃亏的事,只要一做,他绝不是智者,也绝不可能建立起那样庞大的门派。”
“可是,”小星子转念道,“他跟着我,阻止我办事,又能查知我的秘密,我怎么办?”
老相爷道:“哈哈,他在相府中,是目前首先进来的一个,他以为没人知道,还站在几丈开外看我,其实我要杀他,易如反掌。”
“那你为什么要放了他?”
“因为他背后有个皇族的后台!我要找出那人来!”
“那人才是我们真正的对手?”
“对,现在知道了。”
“他怎么会是透明的?”
“这是一种怪异的功夫,但是一旦他的内力耗尽,他就现了原形,当然,受了重伤也会化为原形的,”
“哦?原来如此,那他透明时是难于攻击的?”
“这当然,不过一个绝顶的高手却会清楚地知道他在哪里,又施展了什么招数。”
“你的家当呢?会不会知道?”
“这个无须问。”
“你总该答应我将他从我身边赶走,他阻止我去查剑痴门与刀痴门相斗之事。”
“这个?你为什么要去管?”
“因为剑痴门与刀痴门的争斗是他策划的,我怀疑其中另有阴谋。”
“有什么阴谋?”
“我说不清,不过我就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在斗相府的同时去策划这件事。”
“你以为他单独对付我们就已经感到力不从心了?”
“事实应该是这样。”
“可是至少现在我们并未将他置于死地,我整日盘算如何找出那个大员。”
“这个我或许能确实。”
“哦!谁?”
“现在保密,到时我会去办的。”
“这么说,你想通过刀痴门与剑痴门你会查证出大员?”
“对!老头子,你想想,刀痴门与剑痴门会不会比我们更了解那个门主?”
“也许会吧。”
“因为我们并不是那门主的仇敌,我们只是他一块绊脚石,所以我们不了解他。”
“了解那门主又有何用?”
“老头子,你想想那门主与这大员怎么会平白无故结成一伙呢?”
“你是说他们之间一定有必然的联系?”
“当然,即使志同道合,也不会如此团结吧。”
“嗯!有道理,好吧,我同意你去调查。”
“那门主赶不走怎么办?”
“当然赶,你只管走,我自有办法。”
××××××××××××小星子接到密报,又有一起刀痴门与剑痴门的仇杀。
又是京城里的一家小客栈。
小星子带着护卫,化了妆赶去。
仇杀在晚上进行,这时已是黄昏。
小星子刚出了相府,便觉得前面有人。
那个可怕而透明的人。
他就在小星子前面无声地走。
小星子已感觉到了他的呼吸。
小星子脸色苍白。
老头子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突然只见身旁护卫不知何时飞身而去!
在刹那间,护卫们的剑、掌、脚同时出手!
像犬牙交错,使得恰到好处!
陡然传来一声闷哼,忽地从空中飘下来一团白色毛状物。
护卫们早已将小星子护在中心。
小星子只看见人影闪了一下,以及那团从空中而落的毛。
他惊异地看了四周护卫一眼,这才发现护卫早已不是原来的护卫了。
小星子走上去看那团银白色的毛状物。
小星子道:“这是什么?”
护卫们一言不发。
小星子看着他们,才发现他们眼光呆滞,向远处四顾。
小星子道:“你们为什么不说话?”
仍然无人答理他。
他大吼道:“你们说话呀!”
“头发。”终于一个人说话了。
小星子道:“那个透明人的头发?”
那护卫点了点头,终于道:“你没有权力同我们说话,我们只听相爷命令,你现在还不是相爷,我们除了保护你甩掉那人跟踪之外,什么事都不会做的。包括和你说话在内!”
小星子简直想哭。
他们好像不是人,是一群只会服从命令的怪物。
以怪物打怪物。
他忽而觉得有趣。
小星子在侍卫探子的带领下往那家客栈奔去。
那客栈是一个比较大的四合院。
院子里面养着五六十匹马。
客栈的一侧是个酒肆。
小星子,心里叹道:“这老板真不会做生意,好端端的生意让别人占去了。”
只听侍卫道:“这个四合院与那个酒肆全是老板一人的,老板的儿子在那边经营酒肆。”
侍卫接着道:“老板很会经商,他看见有许多客人都骑马,他就搞了这个养马之处,养客人的马也卖马。”
小星子哭笑不得,这个老板并不是他想像中的蠢蛋。
侍卫又道:“昨天来了客人买了这里所有的马,老板觉得奇怪。
同时我们也侦察到了,发现那是刀痴门的人。“
小星子道:“一共有多少人?”
“来买马的只有两个人,功夫相当于相府的三等侍卫。”
“我是说来打架的多少人?”
“不知道,剑痴门来多少人不知,刀痴门要来一坛人。”
“他们有多少个分坛?”
“大约五个,确切的不知,好像是东南西北中五坛。”
“每个坛多少人?”
“一百二十个?‘”他们为什么而来?“
“好像是暗中伏击剑痴门的人。”
“剑痴门要从这里经过?”
“嗯!这里是城北地带,是剑痴门的地盘,刀痴门干完了事要立即溜的。”
“所以他们租了马?”
“嗯。”
“剑痴门为什么要从这儿过?他们要干什么呢?是护送东西?”
“似乎不是,听窝子里的人说这是一次剑痴门的自主调动,他们要重新部署人以确保江南及沿海地盘,那些地方比较富有。”
“哦!知道了,刀痴门要出其不意,故意进入他们的地盘干掉剑痴门一股不起眼的势力!”
“少爷明鉴,这正是刀痴门的宗旨,消灭剑痴门的有生力量!”
“好,待会儿你去相府给我要五十个二等侍卫!”
侍卫领命而去。
小星子住在另一家客栈,那些护卫就住在小星子屋里。
他们有的坐在刀刃上,有的坐在剑夹上,有的金鸡独立在一根筷子上。
小星子从未见过如此稀奇古怪的人。
他们十分有规律地轮流睡觉。
不一会儿,已经有侍卫来报,说五十个二等侍卫到了,都扮成做买卖的。
小星子满意地笑了。
他命令他们立刻分散在四周,各去做各的买卖。
只要有情况,他自会传讯侍卫去命令他们。
夜色渐渐弥漫了四周。
小星子等待着两拨人马的到来。
他选的房子正对着那客栈,他打开窗子就可以看见对面的动静。
他冷静地等待着。
不一会儿,客栈进去几个客人。
他们像是些官家挑盐的。
小星子开始没注意,这几个客人太平常了。
但是随后又来了几个,像是生意人。
断断续续的,又有人进去。
一拨拨地进入了那个门口!每拨大约四、五个人。
等进得多了,小星子自然也就发现了这里头有鬼。
他们每个人不是挑副担子,就是背个袋子。
如果这两样都不是,他们的腰包一定沉甸甸、鼓鼓的。
小星子想像着他们在干什么。
他招来了侍卫,问道:“他们的袋子里是什么?担子里又是什么?腰包里呢?”
侍卫道:“他们看得很严,而且武艺不弱,我们不想打草惊蛇!”
“他们是剑痴门的吧!”
“少爷英明,他们是剑痴门的软剑队!”
“软剑队?什么意思?”
“就是他们的剑是软的!”
“哦?难怪我看不出他们带有武器!”
“他们武艺如何?”
“同我们相府的三等侍卫相同!”
“见到过刀痴门的人吗?”
“没有,少爷,这客栈方圆一里之内绝无刀痴门的人。”
“哦!如此说来,我们差点犯了个大错!”
“什么大错?”
“哈!你刚才不是说过吗?这方圆一里之内没有刀痴门的人!”
“这又怎么啦?”
“那肯定就是在客栈之内!比我们还早进入客栈!”
“我怎么没发现?”“你要是严密注意,这会儿也不难发现的!”
那侍卫要走,小星子道:“要兄弟们加紧注意!看他们打得差不多时抓他几个头儿来!”
侍卫领命而去。
小星子溜了出去,护卫们也跟在后面,他们走路无声。
他对护卫道:“你们在后院等我!”
护卫们往后院而去。
小星子只留了一个,两人改捞成秀才模样,从正门而入。
老板带着职业性的微笑走了过来,道:“客官,这里给人包了!”
小星子道:“掌柜的,我们是进京赶考的,早来些日子温习功课,好不容易我到你们这儿!”
掌柜为难道:“哦!看两位一身书生气,便知道将来是做大官的,只是我这确是没法容人了。”
“掌柜的,我这同窗已考了三届,三届都差之微末呀,如今已气得为人痴呆了,掌柜的可怜我们一片心,借间房子,哪怕是柴房也好!”
掌柜的一想道:“哎呀!是了!柴房倒有一间,就是不知道两位肯否住下?”
“没关系,能遮雨露就行了,咱们苦读寒窗数载,难道这一次就不能吃苦吗?”
“那好,两位请随我来。”
小星子与那护卫便跟掌柜的进去。
院子里有许多人在饮酒。
但担子、袋子就在他们身边,一刻不离。
忽地领头叫了起采:“掌柜的,我不是包了这客栈,怎的还引进人来?”
另外一人道:“妈的,难道不知在吃谁的饭?”
掌柜道:“各位大爷,小的哪敢忘本?只是这两位上京赶考的实在可怜,引他们到柴房去歇一下。”
小星子知道自己没武艺,不易被警惕,便向前道:“这位仁兄,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各位让咱们一宿,到时考取了,少不了各位大哥爷们的好处!”
那领头的是个约摸五十岁的老者。
他一把将小星子抓了过去道:“你就是秀才?将来带乌纱的?”
小星子故意吓得直颤抖,道:“这……这位大爷,我……我……小生是……是的,大爷有何见教!”
那人仔细打量他良久,才道:“去吧!”
小星子立刻爬起来,走到护卫身旁,道:“走吧,大爷放行啦!”
掌柜的将他们领进柴房,转身要走。
小星子道:“掌柜的,多少银两一宿?”
掌柜的笑笑道:“小哥儿,这种房子本无用的,你们就当借宿的吧,还要什么银两!”
小星子像小孩子气似地道:“哎呀!掌柜的,在京城你是我碰到的最仁义、最善良的掌柜!”
掌柜的笑笑道:“没什么,没什么,正像你所说的,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嘛!"”多谢多谢!“
小星子拉起护卫一同行礼道谢。
掌柜的道:“没关系的,有困难找我好啦!”
他走了,将门带上了。
小星子放下铺盖之类的东西,透过窗于往外望,后院什么也没有。
自然他那些护卫隐藏得极好。
小星子拿了书塞到那护卫手中,自己也拿了本书,翻到一篇文章,正是王勃的《腾王阁序》。
拣到一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便念了起来。
“咱们装作散步出去看看。”他边念边小声地道。
于是便打开门往外走,手里拿着本书。
他看见了那群人吃喝了之后在聊天。
四周是些警卫。
小星子不声不响地向后院走去,那护卫在后面。
突然一个汉子喝道:“干什么去?”
小星子道:“我……我要到后院去出恭呀!”
大汉道:“出恭?他呢?”
小星子道:“他不出恭,但我一个人怕得很,我要他来陪我。”那大汉不再说话,走了过去。
那护卫突然小声道:“那柴房里至少躲了十个人,功夫不怎么样,藏得很好!”
小星子心中一惊,不再言语。
他走向后院,大声地自言自语道:“我要在这儿过一夜,可不知我其他的同窗怎么过了今夜。”
又叹一口气道:“唉!管他呢,走就走,留就留,京城不留,到别的地方干嘛?”
突然掠进来一个黑影!“你在这儿胡说些什么?”他用匕首对着小星子。
小星子道:“没有胡说呀,即使胡说,你这位难道是闲着没事专管胡说的吗?”
那人道:“这儿是剑痴门的地盘,再胡说我宰了你!先说,剑痴门有多少人!”
小星子道:“你这人好生无礼,对孔夫子有三礼,你这人既无坐礼,又无站礼,更无跪礼!却问别人什么门的,干什么?”
那人摇了摇刀子道:“我可是刀痴门的,再说我一刀结果了你!”
小星子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你要我说什么?”
那人嘿嘿一笑,放了他。
小星子叹息一声道:“连京城这九重天子居地,竟也有这类事,那些做官儿的于什么去了?”说完同护卫又进柴房去了。
他打开铺盖,睡了下去,护卫也躺在旁边不动。
大约到三更时,柴房动了一下。
立刻有十多个人从四面闪了出来,他们向地上的人看了一下走了出去。
小星子与护卫动也不动、一副沉睡的样子。
那些人刚出去,小星子同护卫爬了起来。
那一群人已经上了楼。
不一会砍杀之声传来!“兄弟们,贼子欺负到头上来了!”
有人大吼,那肯定是剑痴门的人。
数十人大打出手,人越聚越多!一会儿整个院子里约有三百人在厮杀!但两个头领却没动。
一个是那年约五十的老者是剑痴门的头领。
另外一个就是刀痴门的,年纪三十出头,使一口大刀。
两人各自盯着自己的队伍,谁也不出手。
因为他们知道只要一出手就会遭到对方的致命袭击。
谁先出手谁死!由于刀痴门是埋伏一方,因而剑痴门损伤较大。
刀痴门最后剩下十个人,剑痴门只剩下三个人。
刀痴门的坛主知道自己获胜了。
他这时才道:“李坛主别来无恙,果然年轻有为哪!”
李坛主道:“吴香主德高望重,果然勇猛过人!”
两人竟然客气起来。
李坛主又道:“吴香主,这些东西是不是赏兄弟一个面子?”
吴香主冷笑道:“李霸天,你勿欺人太甚!”
他也上前进一步道:“这些东西,只要我吴正清活着,你李霸天休想拿走一点!”
李霸天突然凶相毕露:“吴正清,别不知好歹啊!”
吴香主虎着脸不作答。
李霸天突然向他攻去,两人瞬间拆了十余招。
小星子带着那十多个护卫突然冲了进来?侍卫也突然到了,将那十个刀痴门的人同三个剑痴门的人全部点上穴道。
“住手!”小星子喊了一声。
李、吴两人惊了一跳。
吴正清向前要抓小星子。
旁边一个护卫手袖一挥。
吴香主被甩出数步开外,他心内大惊!几个侍卫掠过去制住子他。
同时其余的侍卫围住了李霸天。
李霸天心中一惊:“你们是谁?”
小星子道:“官府!怎么啦?我们接到举报,你们竟敢在此打架!”
两个人同时心中一惊!相互望了望。
小星子将两人带到房中道:“你们门主各是谁?”
两人不开口。
小星子变了口吻道:“你们真笨!受了别人的控制自相残杀!知道吗?”
吴香主道:“要是那样,控制我们的是我们门主,我死而无怨!”
奉坛主道:“为了这个门派,我全家都丧了命,我要复仇,死而无憾!”
小星子道:“你们的门主受人利用!你们两人还互相厮杀!”
两人惊异地望了一眼。
“受谁的利用?”
小星子道:“一个十分神秘的门主,他可能与你们两个门主有深仇,因而故意用了白龙刀、乌蛇刀引你们自相残杀!”
两人又是一惊!忽然又有侍卫探子飞马来报道:“少爷,两派门主明天早晨要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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