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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队出了洛阳城,在城郊北面同王思同带领的万余银枪营官兵会合,于飞龙坐在战马上,看着这位武将,他面目狰狞,给人第一感觉便是屠夫,满脸麻子,胡须也被坑坑洼洼的表皮所覆盖。
王思同见到石敬瑭后,像儿子见了亲爹,在大老远便一路小跑的过来,下跪,咣咣咣就是三个响头,说道:“末将王思同见过招讨使大人。”他竟全然没有理会于飞龙的存在。
石敬瑭马鞭一挥,问他道:“王将军,你的大营在何处?”
“回大人话,在城西三十里外扎营,请大人跟随我去,小的给您欠马。”
于飞龙看的都觉恶心,心说;大唐国出的都是什么酱菜,妈的,就靠这种拍马屁都这么肉麻的家伙去当前锋官,见了孟知祥不跑才怪。
王思同牵着石敬瑭的坐骑,走了三十里路,来到唐军驻扎的营地,不进营不知道,进去后吓一跳,这里的兵马跟午门前的军士完全是两个模样,石敬瑭跟王思同带的军队,军容齐整,兵甲锋利装备甚好,而大营里面的兵士们各个骨瘦如柴,无精打采,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如果真有一阵风便能将他们吹倒,手上拿的长枪也是锈迹斑斑,衣衫单薄冬季的寒气冻得他们直打得瑟。
石敬瑭众人下马后也不去视察军营,全都直接被王思同接进一座装饰华丽的营帐之内,里面摆着一桌酒菜,肥鸡肥鸭自是不说,里面还有几名颇有姿色的侍女正在准备伺候他们。
王思同笑眯眯的对石敬瑭道:“大人,这是小将给您特意准备的,虽不是什么好的,道也羞涩可餐,呵呵。。。”
石敬瑭四下望了一下,解下身上厚重的铠甲,径直走到酒桌旁,说道:"王大人请坐啊!这里可是你当家。”
王思同含笑找个作坐下,他看到于飞龙也在大帐内,便没好气的说道:"你是干什么的,赖在这里,军营不准有叫化子出入,来。。。”
石敬瑭打断他的话说道;"王将军,可不要小看这位,他可是圣上亲自派来的监军于飞龙于大人啊!算来还是一品大员呢!”
王思同闻听后,脸色陡然一变,立刻满脸堆笑,站起身,弯着腰走到于飞龙面前拱手说道:“哎哟!原来闻名天下的一品侍卫于飞龙于大人啊!小的多有冒犯,失礼失礼,请大人不要见怪,不要见怪。”
于飞龙白他一眼,大摇大摆走到酒桌上,伸手抓起一个鸡腿塞入口中,旁若无人。
王思同知道若于飞龙生气了,忙向石敬瑭投出求救的目光,石敬瑭知其义,便劝道:“于年兄,(古时官场上官员们对与自己平级官员的称呼。)怎么生气了,不要与一般小人见识吗!看在石某人薄面上,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不要回京城时向圣上告御状哦!”
于飞龙喝口酒,望他一眼,对王思同道:“好,你是小人,我就饶了你,既往不咎。”
王思同忙躬身谢过,来到于飞龙身旁诤酒伺候,还命一个侍女在一旁伺候。
王思同在酒桌上竟拍于飞龙的马屁,几乎将他吹上了天,就差没把于飞龙大人当成他亲爹了。
于飞龙喝着究,一边听着他对自己肉麻的不得了的奉承,一时没了胃口,便推说自己不适,出了营帐,在军营四周闲逛,他巡视了一圈,看到许多士兵们都在吃饭,便走上前去视察,看过之后他整个人都怒了,看着都傻了。
兵士们吃的军粮竟是死耗子和几粒小米一起熬的粥,一股嗖味扑鼻而来,兵士们饭碗里的汤水清可见低,就那他们口中还说:“不错不错,总算饭里有肉了。”“嗐,死老鼠还是军需官不知从哪儿搞到的。”
于飞龙心说:今天在午门时冯道说光采购粮草便花去数十万两银子,这数十万两也不知能买多少担粮食,为何士兵们吃的军粮里只有几把小米,妈的里面还有耗子肉,石敬瑭还有安重悔不知贪污了多少亏空。
他又独自视察了其他几个灶火,情况与刚才的类似,怒火登时便要发作,他气冲冲回到大帐内,要当面质问石敬瑭,不想,刚走到营帐门口,便听到二人的对话,他停下脚步偷听。
“石大人,这是小将采购粮食后剩下的六十万两银票,请大人笑纳。”
“呵呵,怎么才六十万两,那十万两呢?莫不是你个老小子私吞了吧!呵呵。。。”
“大人说笑了,我只是吞了八万两而已,其他的两万两我都分给手下采购粮草的军需官了,用银子堵他们的嘴,此事绝对万无一失。”
“那我就手下了,反正采购粮草是安重悔交给你去办的,出事也有安重悔顶着,这个鬼孙子,不收贿赂,却干傻事你拿着稻草去充粮草他居然也信,哈哈,白痴一个。”
“那是那是,这次如果我们真的打仗输了,就把安重悔拉来当垫背的,他当冤大头。呵呵。。。”
于飞龙听后,心中顿觉他们卑鄙无耻加没有良心加畜生不如,便想进门将他们当场宰了,可是心中又想:既然这次当冤大头的是安重悔,反正我也正想弄死他为任圜报仇,干脆此事我也不管了,任大人也快泉下瞑目了。
他转身又走了,他望了一下天空,口中自言道:“打完这一仗我便离开洛阳,找个清净的地方和冰淹安稳的过日子。”
他脸上露出一丝幸福的笑容,然而老天会让他就这样太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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