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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飞龙被明宗皇帝杀死的消息像风暴一般迅速在大唐全境传播开来。。。。。。
在关中,当李从珂得知把兄弟被自己父亲杀死的消息后,忍不住放声痛哭,在场的所有属下未时一惊,他们当中无人知道李从珂和于飞龙之间是什么关系,李从珂少了一个兄弟就等于少了一个膀臂,再也没有人和他站在一个立场上了,再也没人和说知心话了。。。。。。
在洛阳京师,李从荣兴奋的得到令他振奋的喜讯,于飞龙死了,被他父亲亲手下旨处决,虽然没有见到于飞龙的尸体,然而他的内心却是比谁都高兴。
云州城中北平王府内,赵德均带着一家老小来到赵氏祠堂内,烧香拜神,随后更是张灯结彩大宴宾朋,为的就是听到了于飞龙的死讯。
燕赵大地上春色昂然,一派绿油油的庄稼,发出勃勃生机,可是在定州残破不堪的城中,数十万百姓以及上万名累累箭伤刀疤的唐军将士一起伏在地上面朝洛阳号啕大哭,因为皇帝下旨杀死了他们的大人,曾经和他们一起并肩奋战与契丹人血拼,诛杀恶官为百姓减免钱粮的节度使大人,哽咽声此起彼伏。将士们的刀剑上还残留着鲜红的血迹,城垛上依旧留着大战时的创伤,残砖瓦楞中透出无限悲凉,微风吹拂下斗大的泪珠落在地上打起片片尘埃,一名曾经得到过救助的难民站在郊外的原野上,撩桑唱道:“好人不长命恶人活万年,老天不张眼,自古燕赵多悲歌,长城脚下出好汉。。。。。。”一阵凉风刮来,伴着无奈的“呜呜”声。
孙余粮双眼含泪送别师父离去,当他刚要转身离去之时忽然感到身后有一阵风声,待回头一看,差点没吓出一身冷汗,眼前居然站着一名灰衣老者,鹤发童颜,看模样想是个道士,手中握着一把铁拂尘,他端看老道士慈媚慕眼倒显得几分安详不似恶人,心中长数一口气。
老道士急切的问道:“刚才是否有一个年轻的白面剑客在这里?”
孙余粮道:“你问这个干吗?你谁啊?”
老道士实在是没有和他闹得兴致,再次问道:“刚才是否有个白面剑客在这里,并且借走一个人?”
孙余粮惊讶的看着老道士说道:“你。。。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心中却在琢磨:他是如何得知?
老道士问道:“有还是没有?”
“有怎么了?”
老道士长叹一声,嘴里喃喃骂道:“造孽呀!娘里,老不死的我来迟一步。”说罢一个纵身便巡不到了踪影,孙余粮呆呆离在原地,惊叹道:“好厉害的轻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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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兄,咱们怎么往北走?华山不是在西面吗?”于飞龙摸着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说道,自从跟着卢北风去华山的路上,卢北风总是让他吃些丹药,说是能个治疗内伤,于飞龙在巴蜀留下的内毒并未排解干净也确实有内伤,索性吃了不吃就是驳了卢北风的面子,但是从那之后,他便感到浑身软绵无力时常昏睡。此刻他已躺在了一辆马车上,周围是一群身着道袍的华山弟子在四周负责警戒。
卢北风陪同于飞龙坐在车中,他微微笑道:“老弟,你这一觉可睡得实在安稳,都三天了。”
“是吗?”于飞龙颇感惊讶。
卢北风微笑道:“快了,快到契丹国境了,呵呵。。。”
于飞龙大惊到:“啊?契丹,我们不是要去华山。”
“哼哼,华山是去不了了,我们只能去契丹,老弟实不相瞒,老兄我跟了我师父东心雷了,哈哈。。。”
“你你你,你难道投靠了契丹?”于飞龙突然双眼圆睁着说道。
“你看看你,怎么提到契丹就变得这副样子?契丹有什么不好,我依靠我师父做了契丹阳教的小护法,过两年等我师父的老丈人也就是耶律朝宗王爷不干了,我师父便是教主而我就是总护法了,哇哈哈。”卢北风得意的笑道。
“你怎么变成了这样?你居然背叛的华山派,你居然背叛了自己的祖宗。”于飞龙怒斥到。
卢北风冷笑到:“全是拜你所赐。”
“我?”
“因为你太出色了,出色的实在让人嫉妒,你于飞龙是什么东西,只不过是一个叫化子,凭借邪魔歪道的功夫,就轻轻夺了个武林盟主,你运气实在太好,连皇帝老子的命都是你救的,你实在厉害,领着一帮散兵游勇便打败的契丹十万雄兵,如今你已经是江湖武林中的神话乃至传奇了,于飞龙我嫉妒你,只要有你在,我卢北风在江湖上就永远不能出人头地,有你在我就一辈子成不了武林盟主,我是华山派首席大弟子,我师公是陈传,而你仅仅是丐帮一个三代弟子,一个不如流的小叫化子,你不配坐武林盟主朝廷大员,为什么我苦学十年剑法还不能打过你,我嫉妒你。”卢北风陡然面色狰狞到。
于飞龙听了紧紧是不屑的冷笑。
“我要杀了你。”
“你有这个本事吗?”于飞龙说着便要运足内力从车顶上创出去,可是内力仅仅提到丹田之处便不能运转了,他心下一阵惊惶。
卢北风觉察到了于飞龙的窘像,笑道:“怎么?大盟主,你的乾坤刀法呢?你的铁布衫呢?哇哈哈,一日散功丸实在厉害呀。”
“妈的卢北风,你居然在丹药上做了手脚。”于飞龙直恨的咬牙切齿。
卢北风缓缓拔出手中长剑,说道:“于飞龙你下地狱吧!”说罢长剑立刻便朝于飞龙当胸刺来。
虽然内力是不行了,可是身法还在,于飞龙一个就地十八滚从疾驰的马车上跌落下来,随后又一招鲤鱼打挺起身,外面的道士见状统统拔出兵刃便朝于飞龙攻来,一道道剑痕犹如寒星一般刷刷刺来,他实在无法,只得一边招架一边向后退却,忽然他感到后背一阵剧痛,胸口一闷喉头一甜,哇的一声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原来卢北风已从车内窜出,承他不妨飞起一脚踹在于飞龙后心上,足足用了十二份的力道,大有将于飞龙置于死地。
于飞龙弯着身子,捂着心口,用尽全力大声吼道:“卢北风你我兄弟一场为何要对我下如此狠心。”
卢北风微微冷笑到:“有你在,我卢北风便永远屈居人下,永远作不得天下第一,永远作不得武林盟主,不杀你我会郁闷一辈子,杀了你我会快活一辈子,你受死吧!”长剑再次朝于飞龙刺来,这下他已无力再作任何反抗,只得睁眼等死。
就在这时,忽然一道黑影从半空中闪过,一道白光将卢北风刺来的长剑当下,他吃惊的看着那黑影,自言到:“师公。”
原来那黑影以及老道士就是华山祖师陈传,陈传此时一脸怒像,他手持铁拂尘说道:“孽畜见了师公还不束手就擒。”
卢北风眼见师公在此已经无法对于飞龙施以毒手,他号叫到:“当我者死!”说着便用处华山九剑中的“沧海明月”,将长剑舞成一道剑波朝陈传攻来,那陈传并不躲闪,直接轻轻一跃就稳稳落在卢北风的剑柄上,他摇头叹息到:“孩子,你回头吧,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卢北风疯狂的说道:“我不,我不,既然离去又何必回头。”他再次将长剑朝陈传挥去,这次陈传更是连躲也没躲,直直停在原地,但闻此拉一声,长剑划破了陈传的长袍深深刺入陈传的左兄,鲜血像泉涌一般流出。
卢北风开始冷静下来,他说道:“你为何不躲?”
陈传微笑到:“我若躲了便不能将你感化,孩子,回到华山吧,师公回宽容你的,我已经走了徒弟,我不能再失去徒孙。”
卢北风苦笑道:“已经没有路了,我杀了十五名同门兄弟作为我投靠契丹的见面礼,即便你宽容了,可是我的良心依旧不能宽容我,只要我杀了于飞龙,我的内心才会平衡。”
陈传正色到:“你不要再执迷不悟。”
“我本就执迷不悟,在华山就知道正日习武念经,除了这些还有什么,我要作武林盟主,我要让全天下都把华山当成武林圣地,我要让当今皇帝都来仰慕我们华山的威名,我所作一切都是为了我自己也更是为了华山。你还记得我小时候,咱们华山因为精英们的离去而受到江湖上的嘲笑吗?还记得华山派的小道士在山下连无名小帮都敢欺负吗?我不想让华山沉沦了。”
陈传摇头满脸伤感,到:“你想错了,我不需要华山光明正大,更不需要华山威名远泊,我只希望华山派安安稳稳就够了,你已让繁华宿世迷了眼了。”
“师父说什么也都晚了。”说罢卢北风再次挥剑向陈传攻来,陈传这下实在没有办法,只得封住伤口处的穴道,然后伸展铁拂尘,重重向卢北风长剑砸去。
“哐啷”一声,卢北风的剑已经断为两截,铁拂尘重重砸在了卢北风的天灵盖上,血红的鲜血从额上滚滚留下,卢北风绝望的眼神里透出几分笑容,陈传的三角眼里却早已含满浊泪。
时光倒流回二十年前,一场瘟疫把中原大地害的浮尸遍野,灾民们像潮水般纷纷逃离自己的家园,当时已经快要完蛋了李唐王朝已经无力来拯救灾民,老道士陈传闻讯从华山下山来到中原行医救命造福百姓,他不受百姓一文钱免费行医。
当他路过一个叫北林的小镇时发现镇上的百姓早已死的死逃得逃,偌大的镇子里除了死尸以外已是空空荡荡没有一人。
陈传不禁发出一声叹息,就正这时他突然隐约闻听到有一孩子的哭声,便顺着声源找去,在一座荒废的宅院里,他找到了一名正趴在死去母亲怀里,张开小嘴咬着母亲干瘪乳房的幼儿,颈上挂着一串银项圈上面刻着卢门孩儿四字。
那小儿见得陈传便张开小嘴说道:“爷爷,喝奶奶。”那陈传一时怜爱之心大起,就将他收养带回了华山交由弟子李已抚养,并为他取名叫做卢北风。并且亲手将他带大。
卢北风仰首倒在了地上,只是睁着双眼,嘴里喃喃说道:“师公,徒孙还记得您带我的好。”说罢便磕然死去。陈传的浊泪顺着眼窝子留下,仰望苍穹蓝天,大声吼道:“难道我陈传真的就不能培养一个优秀的掌门继承人吗?难道我陈传真的无德无能吗?”
那些卢北风从阳教带来地属下趁着陈传与卢北风打斗地机会封了于飞龙地穴道将他迅速带走。
陈传眼见已经来不及救人了,便缓缓抱着卢北风地尸身,缓缓离去。
“北风咱们回家,咱们不要狗屁威名,不要杂种地名誉,咱们回家回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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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飞龙在定州屠杀四万契丹俘虏地消息如同晴天霹雳震动了上京契丹帝国所有军民同时也包括朝廷,在契丹人地思维中,南朝是想来不会屠杀俘虏,就是有也不会如此明目张胆。
皇太后述律平以及皇帝耶律德光和重朝臣各个表现出来义愤填膺地样子,均要发誓来年举全国之力踏平后唐。唯独国师耶律朝宗一脸满不在乎地样子,摸着满脸轧彬胡子嘻笑。
一天早朝,耶律朝宗屁颠屁颠地跑到皇宫向述律后和耶律德光说道:“太后、皇上,微臣已将屠杀我契丹四万将士地罪魁祸首南朝定州节度使于飞龙拿下,并且带回了上京。”
述律平坐在儿子旁边,一脸惊讶,到:“于飞龙?他不是让南朝皇帝给赐死了吗?”
耶律朝宗笑道:“赐死个屁,于飞龙对南朝皇帝老儿恩重如山,他会杀了于飞龙?在圣旨上作个手脚蒙骗天下人罢了,我阳教在南朝耳目便天下,这等小事情还会逃出我的法眼?”
耶律德光嘲讽到:“皇叔,你别再卖弄你的耳目了,定州惨败地时候您地耳目怎么没有起到作用?虽说是朝廷本就预谋好的戏,可是这个本钱未免下地太大,七万精锐居然还打不过小小南朝七千兵马。”
耶律朝宗甚是不服气到:“不信,我就把人立刻带来。”说罢拂袖而去。
契丹上京后宫,述律红闲来无事就跑到花妃的住处散心,看着满院子的达赖花,郁闷伤心多日的心情有了些许好转。
她就是当日一直在定州阵前秘密观战的红衣少女,就在这时,阳教作使朴不花兴冲冲跑到这里,对正独自赏花的述律红说道:“述律郡主不好了。”
“朴大哥,发生了什么事情?莫不是偷偷在外面采花讯开心让王姐姐给捉住了?哇哈哈,有的好戏看喽。”述律红依旧像以前一样爱开玩笑。
朴不花喘口气说道:“不是,是于飞龙,于飞龙兄弟让教主大人给秘密捉去了,现在就关押在教主的王府内,赶快去看看吧!现在太后和皇上都已经启程去了,你务必赶在他们前面以你契丹国大郡主的身份将于飞龙那小子救出来,否则他就必死无疑。”
“去他妈的鬼蛋,姓于的杀了我的族人,我没有找他算帐就可以了,哼,他的死活与我何干?”述律红柳眉一紧,怒声说道。
朴不花说道:“郡主殿下,我知道你自从亲眼见到于飞龙在定州下令屠杀我契丹将士后,便已经对他恨的要命,可是我知道你只是一时赌气,倘若他真的死了,我看你不自杀才怪。”
述律红脸上顿时一阵绯红,她说道:“哪个鬼孙喜欢她,哼。”
朴不花正色说道:“郡主,我没有骗你,这不是玩笑,是真的,他被华山弟子出卖才被捉住的。”
述律红这才吃惊到:“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我朴不花顶天立地,难道还会对你说谎?郡主赶快动身吧!”朴不花急切的说道。
述律红一路飞奔出院子,对看马的侍卫队队长布鲁塔说道:“布鲁塔,赶快召集你的属下备马跟着本郡主一起到耶律朝宗的府上抢人。”
布鲁塔问道:“殿下抢谁啊?”
“抢男人。”
“哦。”布鲁塔一脸迷茫,随后召集起了十几个大内侍卫,欠来快马火速向耶律朝宗的王府上奔去。
于飞龙被阳教高手捆在耶律朝宗的府上的大厅内已经有一天了,几乎所有的来人见了他都要脱上一口唾沫,因为在契丹人眼里于飞龙就是刽子手。
他的脸部被散乱的头发遮掩,只能看到在战场上久经磨练的一双炯炯有神坚毅的双眼,在押解的路上于飞龙没少受到契丹人的特殊优待动动不动的拳脚自是少不了,皮鞭打在身上更是家常饭,遍体鳞伤,脊背上更是找不到一块好肉,还好他身子骨结实,换作旁人恐怕早就被打死了。
他默默的等死,卢北风的背叛让他内心身受打击,他不禁想到:人活在世上到底为了什么?是为了功名利禄,还是为了自己心中的理想。对于父母的血海深仇对他来说早就不重要,仇人已经找到一个,可是为了这个仇人他把自己最心爱的东西给丢了,如果他父母还在世,恐怕也不希望他再报仇了。
于飞龙再次陷入对人生的沉思中,就在这时,但闻得大厅外面的院子中想起一片打斗声,接着是十几把飞斧被掷入厅内,他立刻被惊醒过来。
随后是两名阳教教徒的尸体让一名壮汉给撕成四断,带着血沫子扔了进来,于飞龙心中顿时大惊,心说:莫不是又是有想杀我的人来了吧!
还未等于飞龙换过来神色,一名红衣少女手中拿着一把钢鞭身后跟着五六名衣着华丽的契丹武士就闯了进来。
于飞龙见得那少女,面色陡然一紧,说道:“红儿?萧红儿。。。”
那来人正是萧红儿也就是述律红,她冷笑着对于飞龙说道:“你没有想到我会带人来吧!”
于飞龙带着吃惊和欣喜的表情说道:“红儿,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看来我想的不错,你确实是契丹的贵族。。。”
还未等于飞龙将话说完,述律红超起鞭子重重在他身上抽了三下,说道:“你是个该死的畜生。”
于飞龙当时心中一片茫然,他不知道述律红为什么打他。而述律红此时双眸已经红红的,即将落下的清泪已然在眼眶中打转。
“来人把他带走。”述律红尖声叫道。
“是少主!”
两名契丹武士将于飞龙身上的绳索解下,将他架起便朝院外走去。于飞龙心里开始疑问起来:红儿到底是什么身份的人物?
他们刚走出国师府门口,就见四周无数的契丹军围了上来,将他们堵在国师府大门口,各个手持长矛准备随时动手,看样子那人数不下千人,那侍卫队长布鲁塔见状迅速从腰间拔出一块金牌,用汉话高声说道:“大郡主在此,你们谁敢阻拦?”
这时从契丹军后面有人高声喝道:“布鲁塔难道要找死吗?”契丹兵士迅速闪出一条道路,满脸轧彬的耶律朝宗带着一干阳教弟子杀气腾腾的过来。
布鲁塔见到耶律朝宗也没了脾气,立刻躬身行礼道:“契丹大内侍卫队长见过王爷。”
耶律朝宗看到自己家被人搞得死尸满地,心中大怒,道:“你们这帮狗娘样的不想活了?来人把侍卫队人等全部给我拿下。”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一干阳教高手便要上前动手,述律红身边的侍卫们一个个惊惶失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述律红一声娇喝道:“耶律王爷可真是不给我们述律家面子啊!本郡主的人你们也敢动?”
在述律红身后的于飞龙内心大惊:“述律,红儿?少主,郡主?萧红儿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就在这时,有人说道:“你们统统给本宫住手!”随后在场所有人包括述律红在内都齐齐跪下,高喊道:“皇太后呼啦一,皇帝陛下呼啦一!”唯独于飞龙依旧站着。
述律后和儿子耶律德光已经来到,述律红见到姑母,就撒娇道:“姑母,你要为侄女作主,耶律朝宗他。。。他要欺负侄女。”
述律平先是微笑,忽然面色立刻阴沉下来,手中的拳头紧紧握着格格作响。
“述律红,你还是不是述律家族的成员?”述律平近乎咆哮着说道。
耶律德光笑道:“母亲,我说的果然没错,表妹确实是一个吃力爬外的东西。”
“你给我住嘴!”述律平呵斥儿子道。
于飞龙瞧着述律红惊讶了老半天,嘴里不停结巴道:“你是契丹狗国的郡主!你你你是契丹狗国的郡主。。。。。。”眸子里的眼泪开始在打转,内心道:“我本就该想到,可我为什么没有想到?我本就该猜到,为什么还是不敢猜测?难道是欠她的太多,难道是我命中注定但凡是喜欢的女人,都必是冤家吗?”
述律平对述律红道:“红儿,你为什么要劫持屠杀我契丹人的罪人,你为什么要救我们契丹人的罪人?”
述律红知道瞒不下去了,便站起身子,面色甚是坦然,说道:“我喜欢那个小子,我喜欢他。。。”
“不要脸。”述律平一巴掌打在侄女脸上,满脸怒气道。
述律平说道:“我契丹国上下英杰男儿多了去,你为何偏偏要喜欢一个南朝汉人?而这个汉人还是我整个契丹国最大的仇人,红儿你真的忘记自己父母是怎么死的?难道你忘记了自己的仇人就是下贱的南朝汉人吗?”
述律红说道:“我知道我的父母是汉人杀的,可是我更知道我的命是汉家老百姓救的,姑母,契丹和南朝已经打了二十年的战争,人已经死了那么多,现在应该是我们双方和解的时候了,难道你想让我们契丹永远就这样战乱下去吗?二十年的战争已经使得我们契丹人死伤五十余万子民,更让南朝人也损失了百万,难道你还没有厌倦战争吗?田地荒芜、孤寡成群,这就是我们现在的契丹,这就是我们现在的国家,可这不是我喜欢的契丹,我的契丹是和平与安详的国家,男人们在放牧,女人们在照看家务。。。。。。”
述律平大喝道:“一派胡言!一派胡言,述律红,你已经背叛你的述律家族,也已经背叛你的民族,来人把。。。把。。。把三色酒拿来,把宫中的三色酒拿来!”
在场所有人等都呆了,耶律朝宗赶忙劝阻道:“太后不能啊,述律红是您的亲侄女。”耶律德光之时呆呆的站在一旁。
布鲁塔等大内侍卫齐齐叩头说道:“太后您不能杀了郡主啊,她是述律部落唯一的骨血。”布鲁塔更是拉着述律红的袍子说道:“殿下,您赶快向太后认错啊,太后不会则怪您的。”
述律红嫣然一笑道:“布鲁塔谢谢你对我这些年来的关照,谢谢,我不会承认我的错误,因为我本没有错。”
述律平抖动着手指说道:“述律红,你难道真的气死你姑母我吗?”
述律红再次下跪道:“姑母,红儿知道三色酒是三杯各种颜色不同的毒酒,只有一杯没有毒药,其他两杯都是吞下必死的剧毒酒,姑母如果红儿死了,我什么怨言也不说了,要是红儿我万幸不死,请你容许带我和那个叫于飞龙的混帐东西离开这里,我们会远走高飞再也不会回来打搅您的。”
述律平心软了,她实在不忍心杀掉自己的亲侄女,她叹气说道:“红儿,你今天犯的错误姑母可以原谅你,只要你不带那个沾满我契丹人鲜血的汉人走,咱们娘俩之间什么都好商量。”
“我不答应。”述律红说道。
“你为什么要傻到如此地步?”
“我喜欢她,还有我已经是他的人了。”当述律红说出此言,那述律平差点没气晕过去,顿感头部一阵眩晕。
述律红继续说道:“姑母,当年你和姑夫不也是这样的吗?你执意嫁给他可是我们述律部死活不同意,而后你们便私奔了,因为你爱着姑夫,我现在和你的处境都一样。”
“随你去吧!”述律平不再说话了,一名契丹兵卒带来了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三杯酒,颜色各不相同分别为黄、蓝、白三色。
于飞龙突然喊道:“红儿不要喝下去,你不能为我这样作。”
述律红微笑着站起身,回头忘了于飞龙一眼说道:“去死吧你,姑奶奶死不了。”说着向他作个鬼脸,她大步迈到托盘前望了一眼自己的姑母,此刻述律平想上前制止,可是她却没有做,心说:你身为皇族,应该知道什么酒可以喝,什么酒不可以喝。
述律红朝三个酒杯扫了一眼,她拿起乘有白色酒的酒杯便倒入口中喝下去,一抹嘴唇,嘻笑着说道:“滋味不错,嘻嘻。”
她回头对述律平说道:“姑母,我已经喝了其中一杯,现在我还没死,您可以让我带着那个小子离开了吧!”
述律平叹气到:“孩子大了翅膀硬了,你带着他走吧!以后别回来了。”
述律红到:“姑母,请赎侄女的不忠不孝。”说罢便跪在地上向姑母磕了三个响头,随后起身,一只手拉着于飞龙,另一只手欠过自己的白马,离去了。
待他们走后,述律平问身边的人道:“刚才她喝了什么酒。”
“回太后是白酒。”
述律平听后,扭过身躯,在地上留下两颗泪滴。
于飞龙和述律红一起骑着白马,一路狂奔出上京城,到得天黑时,他们已经行了有二三百里,就在一处丘陵边停下歇息。此时夜里的草原上异常的安宁,天空中挂满了一闪闪的星星。
那小子乐呵呵得从马上下来,冲着述律红说道:“红儿,不管你是契丹国什么身份得主儿,我于飞龙都认你是我得婆娘,呵呵,你是我于飞龙得婆娘。”
述律红坐在马上笑到:“你喜欢我吗?”
“喜欢喇,当然喜欢。”
“你。。。你能对着天地高声喊一声我喜欢你吗?”
“我当然能。”说着于飞龙仰天喊道:“我于飞龙喜欢萧红儿,我于飞龙喜欢萧红儿!”嘹亮得喊声在空旷得草原上不停的回响。
于飞龙忽然跃到马上对着述律红的婴唇亲去,当两人的双唇碰在一起时,于飞龙忽然察觉到述律红的嘴唇异常的湿润,他用手一抹。。。于飞龙陡然间发疯了,那竟是从述律红口中溢出的鲜血。
于飞龙颤声说道:“红儿,你怎么了?红儿。。。”
述律红望了他一眼,随即从马上跌落下来,重重摔在地上。
于飞龙迅速从马上跳下,将述律红紧紧抱在自己怀中,一双大手不停的抚摸着述律红的脸庞,顺着月光,于飞龙发现述律红本来俏丽的脸上此时已是异常的惨白,毫无血色,口中一直不停的在奔涌着鲜血。
于飞龙此刻已经欲哭无泪,他想号叫,可那轰隆却犹如塞着骨头一般,怎么也发不出声,他瞪直了双眼望着述律红。
述律红惨笑到:“怎么?你要哭么,呵呵。。。我喝了毒酒,别怪我,那是。。。是我自己故意喝得,姑母有意放过我,但是我还是选择了死。”
于飞龙哽咽说:“你傻,你傻。。。”
“我。。。我必须这么做,因为我是契丹人,我是契丹的大郡主,契丹族可以抛弃我,但是我始终不能抛弃契丹,我热爱契丹胜过爱你,我选择了你就意味着抛弃契丹,但是我却又喜欢你,所以我只能这么做,只能选择死亡。”
“红儿。。。我会找名医救你的命的。。。”于飞龙终于哭出泪了,一颗颗顺着鼻窝落下打在述律红的脸蛋上。
“没用,没有用,这种剧毒在世上是根本找不到解药。。。”
“红儿,你是个操蛋丫头,你。。。你操蛋。。。”说到这里于飞龙已经语不成声。
“是老天的安排让我认识了你,让我在洛阳的救了你,让你在我十五岁那年夺了我的初吻,本来我可以不再见你,可是你却让我在定州有一次见到了你,我说。。。说过,我看的到今天,猜得到明天,更想的到最后的结果,而那个结果本来就是悲剧,可是我仍然选择了它,因为我喜欢那个令我悲剧的人物,有一种飞蛾,它喜欢火光,它明明知道那火光会要了它的命,它还会向火光冲去,有一种鸟叫做荆棘鸟,它明明知道锋利的毛刺可是使它丧命,但它还是喜欢冲向毛刺,因为死亡能让它发出世上最美的歌声。。。”述律红说着说着一口鲜血再次从口中喷出。
“你看今天的夜色好美,呵呵,流星。。。流星。。。还记得我们在磁县办案时我们一起在郊外看。。。看流星吗。。。”述律红用尽全力伸出手指向天空,此时一颗金色的流星刚好从他们头顶划过,带着红线坠落在漫漫夜幕中。
“其实除了我,你还爱着另外一个女人,那就是你的冰燕,我已经派人找到了她们母子,恭喜你,你当爹了,你们有一个可爱的孩子,我把她们安排在了你的老家骊山,我死后。。。你就去找她们吧!好好过日子。。。子。。。我要去着我爹娘了,我要去。。。那里有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天堂。。。。。。”述律红的额头忽然垂下,一颗晶莹的泪珠从她美丽的脸颊流下,她带着幸福的笑容离开了人世。她躺在于飞龙怀里,安宁的睡了,只是永远不能醒来。
天空中的星星一颗一颗划落下来,那是一场千年不遇的流星雨。。。。。。
“红儿!红儿。。。。。。啊!啊!啊。。。。。。”于飞龙像只受伤的狮子在咆哮着怒吼着。
深秋的清晨,一个双脸被霜气冻的红扑扑的红衣少女担着两桶冒热气的牛肉汤触摸在洛阳城的大街小巷,露出甜甜微笑,亮着百灵般的脆嗓门:“五步街牛肉汤,新鲜咧!”
她是一个操蛋丫头,她是一个郡主。
。。。。。。
于飞龙从怀来掏出土埙,方才唇边,轻轻吹了起来,他要为述律红吹奏世上最好听的音声。泪水不断从于飞龙眼眶中夺目而下。他的手一直在抚摸着手臂上的一场伤疤,那是述律红(萧红儿)咬的,那是她能给留下的唯一一个永恒的纪念。
(“偶尔也会觉得受伤自顾自的伪装坚强不再委屈依赖你的肩膀
昨天如梦一场现在的我还是一样难免任性有点倔强
失去了你最后我又回到一个人的地方曾经为爱付出受伤
想飞到有你的地方这世界太多的盲目慌张融化了爱的能量
我会在这里为你祈祷就算世界失去了方向冷漠的城市只剩
一道光爱存在的地方就是天堂”《有你的天堂》)
当一种垂手可得的东西放在眼前时,总是无动于衷,当它(她)失去时才感到追悔莫及,人往往都是如此。
于飞龙牵着红儿为他留下的白马一步步缓缓向南行去,回到关中,回家。。。
“该是我离开的时候了。”
关中的骊山有他童年的记忆,有他父母亲人的灵魂,更有他的妻子和他的孩子日日在等着他的归来。
忘了吧江湖事,忘了吧风光岁月,忘了吧曾经的激情,忘了吧陈年的仇恨,从头到尾不过是--侠空梦。
世上再无什么少年盟主,朝廷再无所谓的当朝大员,一切又都沉郁安静。
传国玉玺把于飞龙带入了江湖,江湖使他进了官场,官场又令他回到了原点。
于飞龙回来了,回到骊山了,虽然那里已经还是五年前的荒芜,可是他却远远见到在一棵柳树下,王冰燕抱着他们的孩子,迎着阵阵微风在等着他。
“冰燕!冰燕。。。。。。”
嵩山少林寺内大钟在青山碧水间发出洪亮的声响,山峰高顶上有几朵五色云彩在几重远峦间漂浮。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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