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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飞龙在梦里遇到了王冰燕小时候,而且自己还回去了,虽然他不晓得是否改变了现实,但是他心中却多少受到了一些安慰,曾经对王冰燕甚是亏欠的心灵受到了安抚。
“只要她这辈子忘记了我,只要她没有见过我,她的命运一定会改变,一定会。。。忘了我冰燕,都是我害了你,只要你不见到那个姓于的杂碎,你这一辈子都会幸福。”
眼泪再次模糊了他的视线。
“我曾经爱过,我曾经受伤过,我曾经对不起爱我的人,我欠的债太多。”
他在床上彷徨着,在寻找解脱,他在寻找着人生的解脱。爱过恨过,风光过失落过,于飞龙今生走过了别人用一辈子才能走完的路,而他却短短用了十八年的时间,便尝尽了人生中的酸甜苦辣。
人生是何物?其实人生是靠自己走出来的。
这时,一名官军闯入于飞龙卧室,慌慌张张说道:“节度使大人不好了,契丹人现在正在用攻城工具开始发起猛攻,另外云州的被北平王已经派出约十万人的救援不多来到定州城西十里处安营扎寨。”
于飞龙心头登时一喜说道:“快快派人前去说服赵德钧部属赶快救城啊?”
兵士脸上一阵为难道:“大人,王蘡球留守已经派人出城去了通报三四次,可是每次赵德钧部属总是以种种借口推脱。”
于飞龙刚刚兴奋起来的心情顿时再次跌入谷底,好一阵失落,心中暗自发誓道:赵德钧王八蛋你等着,只要老子在打完仗后还活着,我他妈非让你死!包括你的儿子全家在内。
“走去北城门瞧瞧去。”
“大人要不要铠甲护身?”
“不用,我的铁布衫功夫就比重铠甲好使。”
于飞龙三下五除二的穿好衣服带上金刀,也顾不得洗簌急匆匆出门向城北门赶去,因为那里是契丹人攻击的重点。他仍旧穿着都洗的发白的灰袍粗布衣。
迭刺铁勒乐呵呵的在城门外大声发号事令,将昨日才刚刚从契丹上京运来的三十架投石器一股脑推到战场上,这每个投石器一次可发出上千斤的巨型石块,那每次发出的石块总吨位便不下三万斤。
契丹的投石步兵像发疯似的疯狂向定州城四门肆意的抛射着石块,那巨型大石头好似一颗颗众拳狠狠砸在用夯土和青石所铸造的城墙上,每次总能够将城垛砸几个大口子,接着契丹的骑射部队就会向城内狂射一阵箭雨,而后城中唐军便玩命修补城墙。
这时的定州城早已不像昨日那般平宁,契丹人开始大举攻城了,百姓们都各顾自己身家性命呆在家里不敢出来逛游,不过还是有几个胆大的出来想趁乱打家劫舍发点小财,可是非常不幸,他们当中有好几位都被契丹人从城外密密麻麻射来的弓箭穿成了刺猬呜呼挨宰啦!
于飞龙冒着箭雨来到北门城墙之上,此时王蘡球正带领三百名弩手向城外的契丹军阵营内猛射火蒺藜还击。
王蘡球见得于飞龙来到忙施礼说道:“于大人,就在半个时辰以前契丹人忽然发动进攻,看样子今天他们是准备彻底攻城了。”
于飞龙叹道:“该来的早晚要来,你躲也躲不过,王蘡球听说赵德钧的援军已到为何不见他们出兵救援?”
王蘡球听罢就气不打一处来,骂道:“赵德钧这狗东西公报私仇,听回来报信的人说赵德钧援军早在前日就已经到了,可那狗东西就是迟迟不肯出兵援救,他简直就是一个王八蛋,老子真想活刮了他。”
于飞龙颇感惊讶的看着王蘡球,随后噗哧一声乐了,道:“王大人,你什么时候变得胆大了?连北平王都敢骂?”
王蘡球苦笑道:“我不逼人人逼我,兔子急了还咬人,姓王的不是孬种。。。哎呀!大人当心。。。”
就在这时一道冷箭从城下射来,带着极大的尽到扑向于飞龙,还好这小子是个高手,身子轻轻一晃,将冷箭躲过。
于飞龙不屑道:“就这水平还想伤我?哼哼。。。”
城下契丹十万军队像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他们扛着云梯手握兵刃杀气腾腾,定州城上很快有密密麻麻的功弩火箭、火药蒺藜呼啸而下,在密集的契丹攻城大军当中爆炸,最靠近定州的地方登时血肉横飞,人骨头和脑浆交织在一起,五脏六腑跟残枝断臂混杂一处,倒下的伤者还未嚎啕呻吟便被自己的同伴给一刀刺死,割下头颅,活着向城上前进。
“契丹必胜,契丹必胜。。。”契丹士兵发自内心的歇斯底里的呐喊着。
倒下一片再来一批接踵而至,他们不像人,更像是凶残的猛兽。
契丹统帅迭刺铁勒看到发生在眼前的一幕,颇感自豪的向周围将领们说道:“这才是契丹真正的勇士,我迭刺铁勒没有白疼这些士兵,平日里对他们关怀备至哪怕一名小兵卒子生病,当官的也要亲自过问,这样士兵们才会打心眼里拥戴你,到了战场上拼死为你效命。”
将领无不附和着。
“大帅说得极是极是。”
铁勒对刚刚接替战死的苏末查职务的将领说道:“第一批三万攻城梯队兵士,可是全部都派上去了?”
“回大帅,一个不剩。”
“不错。”铁勒脸上再次挂出满意的微笑。
于飞龙眼见潮水般的契丹兵已经攻到了城下将云梯架好开始准备登上城楼,心中甚是紧张,他赶忙调集五百刀斧手增援被北城门,因为这里是契丹军队攻打的重点,紧他所看到北门城下攻城的契丹兵人数就绝对超过两万。
他瞧着城下契丹兵士那种杀身成仁的劲头,不由得叹息道:“倘若我大唐兵士都有契丹军队得这种精神,何愁天下一统?只怪那些当将军的王八羔子们全只知道捞钱,妈了八字。”
这时他徒弟孙余粮带着一帮长枪兵打定州西门兴冲冲赶来,见到于飞龙就开始嚷嚷道:“翻天了,翻天了,师父不好了。”
于飞龙不快道:“唧唧喳喳干什么?急着投胎呢?”
孙余粮气喘吁吁道:“师父,大事不妙,定州城内的那帮官绅富豪们都带着自己家丁和仆役来到军营,扬言要占领兵器库,还说定州这么一点守军和契丹十万大军相比就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与其让他们跟着唐军完蛋不如他们自己造反,开城投降还能留个身家性命。”
于飞龙闻听火气大盛额上青筋暴起,连骂一十八声“我操你们这帮王八蛋的祖宗!”随后冲孙余粮大声吆喝道:“你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不杀了他们,把他们统统宰了,宰了,连他们家小也一起宰了!”
孙余粮呆呆的望着于飞龙,好半会儿才说出话来,“师父,不能全杀掉,因为兵部尚书吴大人的老子也在里头。”
王蘡球也劝道:“于大人切莫动怒,此事其实只要双方心平气和坐下。。。”
“我不听你放屁!出了事情我顶着!”于飞龙直接说道。
孙余粮也不再含糊,说道:“师父放心,这事情交给我吧!不肖一个时辰我就能把那帮财主杀光,嘿嘿,我早看他们不顺了。”此时他脸上露出一丝兄光,说完孙余粮头也不回的去了。
于飞龙望着上天心中不禁有些失落。
“为什么,为什么有那么多人甘心当畜背叛祖宗?为什么,为什么大部分都是位高权重的人物?我能顶的了一时,可我顶不了一世。”他心中暗自叹道。
望着苍穹天空,茫茫大地,于飞龙感到自己很孤单,内心久久在彷徨中寻找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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