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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原本早被他深深遗忘了,他甚至忘记了自己从哪里来,可记忆再一次被挑醒,多么可怕的经历……这种痛楚足以让他撕心裂肺。
黄飞虎卷缩成一团,谴责、不安、恐惧、伤心,此起彼伏。这时候,有人在他脑海里说道:“不要悲哀,杀戮之意在于心,你本无心杀戮,一切只是自然。”
黄飞虎茫然地道:“可如果不是我,爹娘就不会因此而死,我虽无杀人之意,但人终究是因我而死!”
脑中那声音道:“你若痛苦可知道你爹娘在天之灵更是痛苦,他们期望你快乐,你须顺从,这便是自然了。”
“我忘记过一次,又能如何……”
“万物自然循环,你的能力源于时空的交汇点,这本来是一段错误,为什么不去改变它,而在自怨自艾呢?”
“错误?过去的如何去改变?”
“改变了现在,过去也将随之改变。”
“不可能……过去的事已经发生,就算我如何努力改变现在的我,也不过让以后不再发生类似的事……”
“万物循环不息,即便是时间,哪里有什么过去和未来之别……”
“啊……没有过去和未来?可是……我既将老去即将死亡,如果没有了过去和未来,那么我如何出生,如何死亡?如果没有过去和未来,我爹娘为什么会离我而去?”
“生和死本是二个起点,本来世界是和谐的,生老病死只是来来回回,可现在有人打破了规则,世界不再和谐,生命正走向一个永无止尽的深渊,也许万物从此不再生生不息,因此死亡就成了永恒,必须要有人去改变,这些改变命运的人被世人称之为神,而你就是具有命运之手的神,当时间的交错点诞生了一个错误,那么它必定也将产生一个机会,利用你的能力,去改变世界,让生命之轮永无止歇。”
黄飞虎感觉身心中某一个桎梏发生了破裂,好象被注入了一股新的生命,这一番话似懂非懂,但尤如至理名言,他顿悟了。
※ ※ ※
眼前的各种景象突然消失,黄飞虎发觉自己站立在那间帐篷的下面,周围挤满了人,相互无视对方的存在,安静的迎着头,倾听那道悠扬的箫声。
肆虐了数日的风沙终于平静了下来,夜色如水,月光丝绸般荡漾在上面,黄飞虎觉得脸上有些凉凉的寒意在爬行。他伸手轻擦拭,原来那是久违的泪水泛滥成灾。一抬头,他看到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睛,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眸虽然和他相隔甚远,但依旧使他产生如窥深潭邃渊的幻觉,那是吹箫人的眼神,箫仍然在低沉地吹,但在黄飞虎耳中却隐约生起被母亲的手轻柔抚摸的那种安详,他认出了这个吹箫人的模样,那是曾经和他在朝歌城外,兵寨上空有过一面之缘的人,他后来知道这人并非炎人,而那些姬昌托付给他的物件则被对方取走了,寻觅无果,当时被气的暴跳如雷,发誓要找到此人必定叫他痛不欲生。
现在他又见到这个古怪的年轻人,可他的心中丝毫生不起怨恨,就如面对是一个智者,反而有着一些开窍般的觉悟,对方毫不费力的触摸到他内心深处的世界,而且指引着自己走向一个崭新的领域。
这名夜闯大军营寨,立帐吹箫的神秘来客不是别人,正是那拥有迷一般身世,被盘古称之为师傅,越空族的先祖周世易。原来那一日他心急火燎地随同盘古妲己等人离开魔域赶往朝歌,沿途看到魔域翻天覆地的改变,他心中突然有了种觉悟,猜测魔域就是无名界的可能性,当历史逐渐改变逐渐复原,真相逐渐显露出来,那些纠缠在时空中的因果使他对世界的认识越加深刻起来。
他返回朝歌的时候,由于纣王毫无音讯,众臣正处在群龙无首的慌乱失措中,而外事频频告急,无疑加剧了政权根基的动摇。
周世易召集了一些要臣,简单扼要地谈论了天下之势,他知道要解释清楚紫云星人的来历是极其困难的,因此只是把它们比喻成祸国殃民的妖魔,而这些妖魔正利用西伯候的势力进行谋动,必须要阻止。他的话让那些大臣惊疑不定,不过他们最担心的则是大殷百年基业,只要能够阻止叛军的步伐,什么名义倒显得不是很重要。
周世易心中却另有想法,知道战乱一起必定影响深广,而自己辛辛苦苦策划起来的大殷改革将毁于一旦。这是件相当为难的事,如果西伯侯大军继续挺进,迟早破城而入,而那些紫云星人当会根据自己的意愿掩盖真正的历史。如果强行阻止,即便护住了这个王朝,但元气必定大伤,属时所辖范围矛盾激化,更别谈改革变动了。
因此唯一的方法就是阻止西伯侯,甚至在有必要的情况下帮助西伯侯登上皇基,只要能让西伯候不受那些紫云星人的蛊惑,有何用在意谁人掌权呢?想到这里周世易感觉内心的一些执着开始发生了变化,他一直想到阻止紫云星人的计划就是违反他们的一切,现在回头想一下,隐隐中发生的事情存在的古怪,一瞬间明白了所谓真实历史是无法改变的涵义,周文王是历史中存在的,他是无法改变的,如果杀掉现在的姬昌,那么一定还会有一个叫姬昌的登上皇位,即便登上皇位的不叫姬昌,在后来的历史中也必定会出现一个偏差,然后最终这个周文王会被唤作姬昌。 (c)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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